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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他乡遇故知(1) 一想到明天要入职,陈默就心烦意乱,思来想去还是开车去市区吃了顿儿童套餐,心情这才舒畅些。 回到镇上已经快十一点了,正要开门,瞥见隔壁 605 晾在露台上的床单还没收。他鬼使神差做了回好人,收了床单去敲 605 的门。 等了很久门才开,梁津元倚在门边,迷迷瞪瞪,像没睡醒。陈默深吸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一手扒着门框,一手递上床单:“外面要下雨了,你的床单还没收。” 梁津元随手接过来,刚洗干净的床单拖在地上,又沾了一片灰,但她并不在意,没有道谢也没有别的话,下一秒就要关门。陈默眼疾手快,空着的那只手也扒到门框上。 “还有事吗?” “你没关燃气?” 梁津元愣了一下,陈默硬挤进来:“还是检查一下吧。” 605 和 606 格局相同,他直奔厨房,燃气……确实关着。陈默去开窗户,窗户……也开着。 这下怎么也说不清了,横看竖看都像是硬闯单身女性房间的流氓。 陈默转过身,见梁津元也跟着来了厨房,床单依旧拖在地上,像绞杀流氓的白绫。眼神清明了不少,测谎似的打量他。 陈默思忖着,自己本意是担心她想不开,一片好心,没什么可慌的,更何况越慌越显得心虚,于是他镇定开口:“还好,燃气是关着的,就是味道有点大,开窗通通风挺好的。” 梁津元不做声。 “最好还是叫房东过来看一下,确保安全。” 梁津元还是不说话,陈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梁津元问:“你打算在我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陈默识趣离开,刚走出去,门就“啪”一声被拍上。 梁津元长舒一口气,随即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果真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戳在脸上,像冰冷的针尖,刺得她一阵后怕。情绪堆积起来,冲动只在一念之间。她躺在床上,想着从此之后一了百了,所有烦心事都和自己无关了。 然而外面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从没有人这么晚来找她,偏偏今天有了,她想,才不要开门,绝不开门,除非……除非再来一声。 那人果真又敲了一下,紧接着锲而不舍,一声连一声地催促着,梁津元又哭又笑,像是终于找到个借口,跌跌撞撞下床关了燃气。 冲动了一次,再没勇气冲动第二次了。但脑袋里依旧纷乱烦扰,如同一团浆糊,她裹着衣服囫囵睡下。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恍恍惚惚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被扯成好几块,又被用针线缝起来,浑身遍布着稀疏又粗糙的针脚,稍微一动,就有浸红的棉絮跑出来…… 梁津元吓醒,睁开眼已经八点零七了。 上班时间是八点半,迟到一次扣五十,她扔了手机跳下床洗漱,深夜限定 emo 在扣钱面前烟消云散,她现在只关心今天会不会迟到。 多亏住的地方离单位近,梁津元堪堪在八点三十分打上卡。玻璃门应声而开,像支付宝收钱时的音效:“恭喜你,没迟到,省了五十块。” 电梯里有人听到开门声,特意留着门等她。梁津元匆匆跑进去,里面是出差归来的院长和一个新同事。她尴尬到不知如何打招呼,默默转身按了关门键。 一路跑来的喘息还没平复,在狭小的电梯里显得更加粗重,梁津元努力屏住呼吸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院长只顾着跟新同事聊天。 “我之前一直在出差,也没顾上你,你都安顿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 “现在住哪里?” “附近的小区。” “哪个小区?” “……滨江花园。” “买的?” “租的。” “也蛮好,镇上租房很便宜。”院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忽然又拔高,“小梁,我记得你也住那个小区吧?” 梁津元一怔:“啊,是的。” 院长还想说什么,但电梯已经停在了三楼,他摆摆手:“你先去忙吧,下次注意点上班时间。” “知道了。” 一出电梯就遇上刚接完水的许敏,她挽住梁津元的胳膊:“迟到啦?” “刚好踩点。” “你小心点,院长今天回来。” 梁津元叹气:“我和他一个电梯上来的。” 许敏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看了眼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刚刚还有一个人是谁?是四楼新来的那个吗?” 梁津元摇摇头:“不认识。” 刚好王伟志经过,抢白许敏:“津元才来多久,她怎么可能认识?” “那你认识?” “当然,”他压低声音,故意制造神秘,“听说还是个博士。” 许敏惊叫一声,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结果倒引来更多同事的注意。梁津元趁机松开她,默默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她入职也才一个多月,和同事们都不算熟,每到这种时候就自觉做个安静的吃瓜人。 有人问:“他怎么这么想不开来我们这里?” “肯定是被院长骗来的。” “那我祝他早日看清院长真面目,然后早点离职。” 众人哈哈大笑。 梁津元也躲在电脑后面偷笑,顺便在微信上把八卦同步给闺蜜邱一宁。 邱一宁:话虽如此,但你们好歹也是个研究院,没那么差吧。 梁津元:名头响亮而已。 刚入职时,她也被“某某大学研究院”的名头欺骗,后来才知道这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以为是搞学术研究,实际上是创业小公司。 当然优势也很明显,有学校和地方政府背书,也因此财大气粗,在园区里独占一栋楼,一二两层出租,三楼做素质教育平台,四楼做无人机项目,五楼是行政。 梁津元在三楼,负责平台内资源建设,这也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直白点就是把 PPT 美化后再上传。 她还跟邱一宁吐槽过,说四楼好歹还有机会发 paper,而她就是没有感情的 ppt 女工。 邱一宁安慰她:“没差啦,都是 p。” “……” ppt 女工戴上耳机埋头工作,一天很快过去。 临下班,院长却说要聚餐,欢迎最近入职的新同事。梁津元因为没睡好,一整天脑袋都空空的,编了个借口不想去,许敏不同意:“你也是最近入职的,主角怎么能缺席?” 这么一说,倒不好不去了。只是梁津元想,主角哪轮得到我,分明是借别人的光罢了。 果然大家一落座,院长就开始介绍:“我们无人机团队来了一位新同事,陈默,大家欢迎一下。”他又拍拍陈默的肩膀:“陈默,你以后可是团队的中坚力量,明年申报省级创新项目就靠你了。” 陈默笑了笑:“还是要靠大家一起努力。” 院长端起酒杯:“那我们一起喝一杯。” 陈默却举起杯橙汁。 院长把他的手按下:“拿酒杯倒酒。” “我开车了。” “喝多了我送你。” 陈默拿起酒杯,反手扣在桌面上,然后依旧端起橙汁:“谢谢院长。” 许敏已经快憋不住笑,激动得在桌子底下紧握住梁津元的手,待大家开始吃菜才松开。她咬着牙吃吃地笑:“精彩精彩,这人真有意思。” 是有点意思,刚来第一天就让院长吃瘪。 许敏又嘀咕:“他怎么不说话了?我还等着看戏呢。” “可能因为他叫陈默,所以要沉默吧。” 许敏顿了下:“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梁津元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也终于让院长想起了她这个半旧不新的“新人”。 “小梁,你来得早一点,都还适应吧。” “挺适应的。” “那你也说说看,咱们单位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梁津元一听,脑袋“嗡”一下宕机了,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额我觉得都很好……同事们都很热情,氛围也好……很容易让人沉浸在工作里……” 许敏又低头憋笑,对面的人甚至放下筷子听她胡扯。院长笑呵呵打断:“我看是只有你沉浸在工作里吧。” 这个问题明显不怀好意,梁津元急忙给同事正名:“不不不,当然是大家都这样,我才能……对,才能好好工作。” “行,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多和我沟通。” “嗯嗯,好。” 许敏盛了碗汤给她,趁机凑到她耳边:“你还是弱了点,要多跟人家陈默学学。” 梁津元一声不吭,低头喝汤。 好容易捱到聚餐结束,她随众人在路边打车,恰好陈默从停车场出来。院长大概是喝多了,突然冲出来拦住他:“陈默,小梁跟你一个小区,你顺便把人家带回去吧。” 梁津元后退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院长却一个劲儿把她往前推:“不麻烦,都是同事,而且又顺路。” “真的不用了院长,我还得去单位把我的电瓶车骑回去呢,不然明天早上没法上班。” “那让陈默明天早上再带你过来就好了。” “……” 陈默看着他们拉扯了一会儿,最后才道:“上车吧。” 车子如搁浅的小舟,从现实荒漠滑入海里,转瞬便融入四周的黑暗里。没人说话,微妙的安静萦绕着他们。梁津元撑着窗口,脸看向窗外,一面卸下社交面具,另一面却把莫名的紧张藏进夜色里。 陈默搬到她对面有小半个月,两人打过几次照面,却都没和对方说过话。她也没想到,昨晚会是陈默敲的门,更没想到,今天他们又从邻居变成了同事。 车在楼下停稳,陈默终于开口:“昨天晚上的事,我们还是聊一聊吧。” 这是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梁津元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昨晚的事也没什么可聊的。” 陈默干脆把车门锁了。 2.他乡遇故知(2) 梁津元立刻戒备起来:“什么意思?” “我说了,聊一聊昨晚的事。” 她腰背绷得笔直,双手交叉抱在身前,像一个大写的叉号。陈默看出她没有交谈的意愿,尽量委婉地开口。 “我就是觉得人要是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想回头也难了。” 见梁津元没反应,他便继续说:“其实活着挺有意思的,比如你想想朋友啊,家人啊,好吃的东西啊,想去的地方啊……” 梁津元见他墨迹半天,还没说到重点,懒得跟他客气了:“你和院长说话挺直接的,这会儿怎么拐弯抹角了?” 于是陈默直截了当地问:“你昨天是不是想……自杀?” “没这回事。”梁津元一口咬定。 陈默有点头疼,昨晚回去后,他细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也因此提心吊胆一晚上,担心他离开后梁津元又做傻事。万一真的出了事,他岂不是要背上内疚的包袱? 好在今早在电梯里遇到了她。 万幸中带点意外。 他当时也愣了一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装作不认识。但眼下又没旁人在,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陈默清清嗓子:“自杀挺麻烦的。” 梁津元终于来了兴趣:“怎么个麻烦法?” “就拿我来说,万一你出了事,警察肯定要找邻居问话。镇上风言风语传得比什么都快,说不定警察还没问完,我就已经在八卦里成为嫌疑人了。” “院长随口一句话,你都要替同事解释,肯定也不想让我的名誉被抹黑吧?” 梁津元瞥了他一眼,想起吃饭时他特意放下筷子听她乱扯,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陈默也看了她一眼,心想是时候引出正题了。 “还有章则越,我怎么跟他解释?” 梁津元气笑了:“是个人都要和我扯上关系吗?” “我的意思你明白。还有,你跟别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跟我就针锋相对的?”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对别人直来直往,对我就拐弯抹角。” 陈默眉头皱起来,梁津元抢在他开口之前问:“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我跟你吵什么?” 两人互瞪了十秒钟,陈默降下车窗,晚风悠悠荡荡地吹进来,带着四月底的暖意。 他松了松衬衫领口,转头认真问梁津元:“你还记得我吗?”怕她真想不起来,又补充道:“我是章则越的学长,我们还一起吃过几顿饭的。” 梁津元也认真问他:“难不成我会和一个刚认识的同事坐在车里聊这么久?” 这下两人都笑起来。 梁津元和陈默的渊源还得从章则越说起。 那是 2013 年,梁津元刚到北京读大学,那时的北京地铁还处于两元时代,所以一到周末,她就到处闲逛。刚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是和她的高中同学章则越一起。 十三号线总是挤满了人,垂在身侧的手常常不小心碰到对方,有一天他们都没有避开,而是很自然地牵了手,成为彼此的初恋。 梁津元有时会陪章则越听讲座,什么代数拓扑之类的,有一回差点睡着,章则越把她摇醒,压抑着兴奋,指着第一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那就是陈默,就是那个特别厉害的学长。” 梁津元说:“你也很厉害呀。”他刚拿了建模比赛的一等奖。 章则越摇头:“不一样的,他是那种不用努力也很厉害的人。” 讲座结束,学长学姐们叫章则越一起吃饭,梁津元也参加了。陈默坐在对面,她观察了一整晚,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有多厉害不知道,但确实人如其名,一直在沉默。 后来,章则越和他们走得越来越近,连带着梁津元也和他们熟悉起来。在她的记忆里,陈默总是充当着安静的背景板。 再后来,深造的深造,工作的工作,一群人渐渐疏远了,陈默更是成了躺在她微信列表里的“僵尸”,直到在这里遇见。 真要说起来,两人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已。梁津元后来分析,大概是因为他们内心里都抗拒融入新环境,所以才催生出“他乡遇故知”的错觉。 陈默挽起袖子,彻底放松下来:“五六年没见,我一开始差点没认出你。” “变化很大吧?以前是学生,现在毕竟工作好几年了。” “不止,”他很诚恳,“你看起来沉静了很多,比之前话少了。” 梁津元打趣道:“你倒是比之前话多了不少。” 陈默也开玩笑:“那你惨了,我攒了二十多年的话,正愁找不到人说呢。” “不只是话多了,还会开玩笑了。” 两人又笑,笑声抖落进风里,风送来花香。 陈默嗅了嗅:“什么花?” “是橘子树开花了。这边很多人家种。” “真的会长橘子吗?” “会,但很酸,皮又厚,所以大部分人家只是图个好看。” 陈默怀疑梁津元随口骗他:“你怎么知道?” “我老家就是这里的呀。” “这个镇吗?” 梁津元摇头:“不是,离这里大概三十公里,属于同一个大市。” 陈默小声感叹:“怪不得呢。” “什么?” “我说怪不得你会在这里上班,离家近。” 梁津元不置可否,反过来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不会觉得屈就吗?” “无人机那个项目我挺感兴趣的,刚好需要人,所以就过来了。” 第二问题他没回答。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照见了自己戴上面具的样子。这不是个好话题,至少现在,他们都不太想聊。 陈默解了锁:“很晚了,我们上去吧。” 他们一前一后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梁津元走在前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旁又多了一道影子,交汇、融合、拉长、分离,然后再次交汇融合,如此反复几次,他们便站在了各自门前,各自取出钥匙开门。 “哦对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麻烦,又不远,我走过去就好了。” 陈默便不再坚持。 梁津元向他道了晚安,这次轻轻合上门。 * 梁津元不让陈默送她,一是因为四楼弹性打卡,没必要为了送自己让他早起,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其他同事看到,陈默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坚持。 但她没想到第二天刚出门就开始下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最后只好拦了一辆三蹦子。 一公里多的距离,收了五块钱,梁津元问邱一宁:这比地铁贵吧? 邱一宁:求求你,下次还是蹭邻居的车吧 正好陈默也发来微信:你到了吗?我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梁津元原本想回“到了,没淋到”,觉得太生疏,删掉改成“到啦,我坐的三蹦子,淋不到”,又觉得太亲密了,最后改成“前脚到公司,后脚就下雨”,还加了个大笑的表情。 对话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隔了好久,陈默才回:那我再继续睡会儿。 梁津元很满意这个回复。 说话间,邱一宁给她发了两张照片,是一间极敞亮的办公室,有巨大的落地窗和一组真皮沙发。 她问:你的新工位? 邱一宁:是我刚刚打扫完的、老板的、新工位 梁津元:好惨 邱一宁:辛辛苦苦挣几毛钱容易吗?毁灭吧赶紧,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梁津元看到“过不下去”几个字,想起前天晚上的事,她还没有告诉邱一宁,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别人凭什么做我的情绪垃圾桶呢?听过之后,他们的心情也会被破坏吧?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太矫情,或者小题大做呢? 诸如此类,都是让梁津元犹豫的原因。她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给自己划下了很多道界限,包括和邱一宁。不同的是她会告诉邱一宁自己的烦恼,只是不提这些烦恼的程度。 梁津元半开玩笑地说:我也不想过了。之前想过好几种死法,最后觉得燃气中毒比较体面,所以我就打开了气阀。 邱一宁:效果怎么样? 梁津元:现在还在和你聊天 邱一宁: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但她也立刻打来电话:“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的那个八卦吗?” “哪个?” “就是那个!” 梁津元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 邱一宁叹了口气:“唉,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还好,没什么不对劲的。” 梁津元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邱一宁是她第一份工作的同事,两人因为入职培训分到一组而熟悉起来。 毕业第一年,她孤身一人来到上海,工作和生活都很艰难,梁津元不愿说给父母听,章则越又在异地,是邱一宁和她一起吐槽、加班、骂领导,后来两人都换了更好的工作,又一起合租、旅游,革命友谊日益坚固。 对她这种别扭的人来说,能称得上朋友的屈指可数,好朋友更是只有邱一宁一个。 年初,她们双双离开上海回到老家,一切从头开始,靠微信和视频互相加油,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那一年。 邱一宁叮嘱她:“你有事不要憋着,说出来我陪你骂。” “嗯嗯好。” “不行!这是敷衍领导的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梁津元看到外面闪过一个人影,声音低下来,“没敷衍,我们院长来了。” 邱一宁也跟着她小声说:“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有听话又贴心的弟弟吗?” “……我弟行吗?他听话但是不怎么好看。” 梁津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闺蜜的弟弟不好意思下手啊。” 3.到底想干嘛(1) 生日礼物没收到弟弟,但收到了邱一宁送的投影仪,以及临镇发现一例新冠阳性的通知。 梁津元下班取了快递,买了点吃的,回家后和吴平惠视频,告诉她路上封了,所以五一假期不能回去。 吴平惠直叹气:“怎么刚好在假期前有疫情,你好不容易放假,路又封了。” “全员核酸没问题的话,很快就能解封了。” “等解封了,你也上班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梁津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庆幸。她其实不太想回家。 高考完填志愿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大都选了江浙沪的学校,而她却填了北京的学校。吴平惠当然不同意:“家附近那么多学校不够你挑吗?非要跑那么远?” 梁津元铁了心要去:“我要是考上了北大,你也会嫌远吗?” 吴平惠自然说不了“不”。为这事,母女俩冷战了大半个月,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板上钉钉,任谁也改不了。 那是梁津元第一次在离家这件事上获得胜利,也是吴平惠日后每次翻旧帐的开端。 果然,她又开始了:“我看你心里高兴得很。别人家孩子一放假都要回家,只有你不想回来。上学么上学跑那么远,工作么工作又是,要不是疫情,你现在还待在上海呢……” 梁津元放大自己的视频画面,还好,情绪控制还算得体。 “……我还不知道你?”吴平惠终于停下喝了口茶,那架势就像审讯中途给犯人留了口喘息的时间,无论招不招,她心里已经有了认定的答案,还非要你心甘情愿地说出来。 梁津元最讨厌这样的表情,也知道再说下去肯定又要吵架,于是便推说要去洗澡,挂了视频。 整整五天,不用上班、不用社交、不用回家,她开了瓶啤酒庆祝这样奢侈的日子。天色渐长,晚上六点多还没黑透,梁津元站在两户之间的露台上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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