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直盯着他。 头领心里发毛,背脊上又开始冒汗。过了良久,李建兰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不是瞎子。” 头领身形一震,想要争辩几句,可明白这文夫人说话从来都是有理有据,她定然是发现了自己不对劲,才这么说的,如若自己再不承认,只会自取其辱。因此,他将身子伏得更低,没有说话,当作是默认了。 然而,下一刻,文智轩却将他一脚踹飞。“砰”地一声,将原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撞穿了个洞,他滑落在地。 “发生什么事儿了?”听见声音的李文才从屋里快步而出,头领才快速隐入黑暗中。 李文才点燃了松树枝照了照,发现大门破了,地上还流了一滩血,顿时慌了,正要喊人,可一转身,却看到女婿手中提着两只兔子。 “岳父无需惊慌,是这两只畜生想逃跑,把门撞坏了而已。”文智轩淡淡地解释。 李文才嘀咕了声,“这俩兔子的力气也忒大了些。”下一刻却“腾地”眼前一亮,女婿居然捕了两兔子回来,晚饭有着落了! 两只肥兔子也确实生猛,被文智轩拎在手中不断地挣扎,李文才欢喜地直搓手,“轩儿,来,让我提去杀了,赶紧给你俩烧了吃。” “岳父,我来,您歇着就好。”文智轩说着抬脚要走,李文才忙拦住他,“一家人莫要这般客套,你看兰儿。”下巴冲李建兰那儿扬了扬,“她多累啊,你陪陪她,啊?” 文智轩也不是拘泥之人,且看李建兰趴在椅背上,很是虚弱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做饭?便不再坚持,把兔子给了李文才。 李建兰确实很累,这一整日的经历,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此时她全身都累到麻木了,仿佛飘忽的灵魂已游离在这具身体之外。 一双大手忽然落在她的双肩上。 “媳妇儿,累了吧……”他的声音如夜色般浮浮沉沉、缠缠绵绵,他使出的内力,透过温热的大手传入她体内,令她的心颤了颤,不自在地将身子扭了扭,他的双手却握紧了她的双肩,“别动,我帮你按一按。” 说着双手开始缓缓按捏。 李建兰挣了挣,没挣脱,便也半推半就地由他了。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到位,不轻不重,且是针对性地按捏穴位,她感到舒服极了。 四下里十分安静,虫鸣声声,秋风习习,时不时响起几声狗吠,她鼻间嗅着乡下特有的泥土与牛粪混合的味道,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安宁,半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媳妇儿……”文智轩低声唤她,她模糊地应了一声。 “媳妇儿,你还生我的气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 李建兰突然从梦中惊醒般,猛地抬起头,坐直了身子,虽没说话,可冷漠疏离的气息却从她身上散发,一股无形的墙将两夫妻隔绝了开去。 到底还是自己急了些。 文智轩暗暗懊恼,感应了下,那天鹰帮的人果然信守诺言,在他夫妻俩单独在一起时,主动退离数丈以外,便忙转移了话题,“你怀疑山羊不对劲?” 李建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看向黑漆漆的门外,“嗯。你有没有发觉,它对天鹰帮之人特别的温顺、友好,对其他人却是野性难驯?” “你是说,这山羊是天鹰帮驯养的?” “是否他们驯养,眼下难说。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山羊是认得天鹰帮众人的。” 所以,每次天鹰帮一找它,它便乖乖跟他们走。 那山羊出现在李建兰面前,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山羊与天鹰帮有什么渊源?山羊每次出逃都往山上跑,它的家真的在山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如重重迷雾,将真相掩藏。 文智轩想不通其中关节,便不再费心神,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吃尽了苦头的李建兰,“媳妇,别去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建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倒会逃避问题!好在,我压根儿就没指望你这个鲁莽之人能想出一朵花儿来!” 文智轩搔搔头,“嘿嘿”傻笑两声,“媳妇,其实你可以喊我莽牛。村里人都这么喊我。” “……”李建兰直接被气得无话可说,愤愤地转身坐回椅子上,察觉到文智轩走近,便竖起一只手阻止,“不用你按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文智轩身形顿住,喉间似被塞入一把海沙,苦涩、酸痛难言。 媳妇儿没有再跟他吵闹,可对他采取了冷暴力。她可以跟他说话,可以当没事儿一般与他相处,可她却不会对他笑,不会对他撒娇,不会埋怨他,也不会对他关怀备至……这种当他陌生人的感觉,就好似她用千万斤钢铁注了一堵心墙,则他永远的被阻隔了在外…… 李建兰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她背着他趴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 秋风四起,夜凉如水。 夫妻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心中却都不好受。 过了良久,文智轩发出轻微的叹息声,正要抬脚走近她,从门外却怒气腾腾地闯进来一人。她身材矮胖,步子却放得飞快,一根点燃的松树枝。将她皱纹密布的脸照得分外清晰,脸上未干的泪痕也隐约可见。 她急匆匆地朝李建兰走近,却猛地把一块藏在手中的大石头,对着李建兰的头砸去。 第226章 大姨妈造访 她以为自己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一定会砸中李建兰。所以这一瞬间,她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 可下一刻,却看到文智轩轻轻松松把石头捏在掌中把玩。 她傻眼了,愣愣地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建兰却倏地站起,嘴里扬起一抹冷笑,一步步朝老李氏逼近,“奶奶,你一定是又被大伯娘洗脑了,所以,眼下你恨不得我去死,对吧?” 她、她怎么知道的? 老李氏嘴张得足矣吞下一枚鸡蛋,又听李建兰说,“我还要在家里呆上一顿时间,既然奶奶如此不待见我,不如收拾下东西,去大伯家里住两日吧。” 老李氏仍未反应过来,愣愣地道,“去大伯家?” “嗯。”李建兰笑着点点头。“对了,我忘了大伯现已有了两个家,您是想去镇上与他的小妾联络下感情呢,还是在村里与大伯娘相依为命?” 老李氏听着这怪腔怪调,总算回神,却被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掌想打李建兰,又想起她有文智轩护着…… 打不得,骂不得,老李氏一下子被气得心肝肺疼,瞪圆了双眼,恨不得吃了李建兰。 李建兰笑面如花,“奶奶,您说吧,去哪个家,待会儿我和娘亲自帮您收拾东西,把您送过去。” 老李氏颤抖的手,指着李建兰哆嗦了半天,才总算吼出一句话来,“你、你……这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倒是你,一个外嫁女,竟打算长时间呆在娘家蹭吃蹭喝,你还要不要脸?我老李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奶奶,自从您瞒着爹娘把我卖给文家,咱这李家,还有名声这东西吗?嗯?”李建兰慢条斯理地说着,那双清澈的眸里却发出冷冷的寒光。 老李氏暗地里打了个寒颤,竟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勉强支吾着说,“我、我是觉得文家这头亲事甚好,怕你娘太过软弱拿不定主意,给错过了,这才做了主……你眼下在文家不是过得很好吗?被养得皮白肉嫩的,银钱也到使不完,竟还怪我……这一段时日,你弟弟都快饿死了,也不肯回来瞧瞧,你真是没心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呸!” 老李氏恶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李建兰侧身避过,却越发的心寒,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斩钉截铁,“奶奶,我让你跟着大伯,是为了你好,不然,我这头你所谓的白眼狼,指不定一不高兴,就咬您一口了。更何况,”李建兰笑容阴恻恻的,凑近老李氏耳边缓缓地道,“我还养着一群小鬼,他们时常在大晚上出来活动,还总爱吃大木屐……总之,不是人的东西就是这么怪诞,我是怕吓着奶奶您……” 老李氏想起自己方才扔出去的那两只旧木屐无影无踪地消失,便自动脑补了两只鬼长着血盆大口,一面狞笑一面张着血盆大口,“咔嚓、咔嚓”地咬着她的大木屐的画面。不等李建兰把话说完,便逃也似地往她房间冲去,发出一连串木屐撞击地面而发出的声音,密集而响亮。 文智轩暗暗好笑,“媳妇儿,你越来越调皮了。” 李建兰耸耸肩,“做贼之人总是特别心虚,可怨不得我。”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吧,去杀兔子。” 文智轩刚想说不是有岳父在吗?随之便想到李文才是一介弱质书生,让他杀兔子,说不定反而被兔子给杀了,便抢先走在李建兰前头,“媳妇儿,我去。我顺便烧热水,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很快便好。” 李建兰脚步一顿,她是很想去休息,可瞧着他同样发白的脸,想着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便装作没好气地道,“你看我身上又湿又脏,能躺得下去吗?倒不如两人一起动手快些。” 文智轩还想再劝,可瞧她绷得紧紧的小脸,便打消了念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仔细琢磨她的话,便明白媳妇儿心疼自己,心情好得要飞起。 …… 两夫妻让人回去通知文家,说有事要在外家逗留几日。虽然对他俩为何会从石窝村的深山,突然出现在几十公里外的那鞋村感到疑惑,可总算得知两人无恙,便放下了心中大石。 而李建兰之所以还逗留在外家,有几件事要办。一是将老李氏遣走,二是买地给李文才建书院,三是雇佣村人将土地修整,四是给家里买米买盐买油。 她很忙,不过她习惯亲力亲为。村里人瞧她夫妻整日里坐着牛车进进出出的,粮食、衣物不要钱地往家里搬,都羡慕得不行,直说李文才会生女儿。 每每听见那些奉承的话,李建兰也只是笑而不答,她有条不紊地按照她拟定的计划忙碌着。 而里长很快便安排了一场“红潮”,以往都是大家集资请的,眼下却听说是一位女子出钱包了,不但村里人感到稀奇,就连外村人都赶来凑热闹。 陈氏的娘家也来人了,因家中几个男人都受潘夫人的带携,在衙门当差,不但改善了生活,在村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眼下见着了与潘夫人姐妹相称的李建兰,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因“红潮”是露天活动,人又多,李建兰被舅妈等人围着实在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便先躲了开去。 忽然不知谁喊了声,“哎呀,兰儿,你裙子怎么红红的……” 这把声音是年轻女子发出,清脆而极具穿透力,李建兰顿时成为众矢之。她身形一僵,如芒在背,回过头来,一瞧,小女孩很面生,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便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可能是方才我摔了一跤,沾了些泥巴,不碍事的。” 那女子仍不依不饶,“不对啊,泥巴怎么是赭红色的?” 红色…… 李建兰一怔,随之感觉两腿间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滑出,顺着单薄而宽松的裤腿流了下来…… 挖草,竟是大姨妈造访! 在这古代,女子的经血被似为污血,来月事那几日,大都躺床上,不能出来见人的。可眼下李建兰竟在做“红潮”现场来了月事,如若被众人知道…… 李建兰心中一千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条裙子的色泽是挑染的,镇上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那小姑娘仍不太相信,“不会吧,你月牙色的裙子,只有屁股后边染上一块赭红色,感觉不会很奇怪吗?” 第227章 夫妻生嫌隙 李建兰咬牙,恨不得把这碍事的小姑娘给胖揍一顿。这时,已经有几个妇人产生了怀疑,朝着她走来。 她急得额头冒冷汗,好想什么都不顾一走了之,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实在太丢人…… “媳妇儿。”好在,文智轩带着“红潮”的祷祝者也过来了。 还未走近,祷祝者便已哈哈大笑道,“这小妇人倒是聪明,在‘红潮’日染上红,寓意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如旭日东升!好意头!来,让我再为你助一把力吧。” 说着,他将端来的碗高举过头,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将碗端到李建兰跟前,一手沾着碗中的血往她身上弹,一面围着她打转一面唱祷。 血珠落在她衣裳上氤氲成了一朵朵鲜红的小花,她屁股后面的经血便不显眼了。 李建兰大大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南方人无论红白事,总爱用公鸡血。有时蘸着写字镇煞制邪,有时撒在纸钱上,有时撒在地,用途各不相同。 因此祷祝者往李建兰身上撒鸡血,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跟着那激烈的锣鼓伴奏,有节奏地鼓起掌起来。 进行了一阵,祷祝者结束,并吩咐李建兰即刻回家沐浴更衣,三日内不得出房门,否则土地爷赐下的福气便会跑掉。不过,可在房内焚香跪拜,答谢土地爷的赐福之恩。 她没有接收到什么福气财气,可她明白,这是文智轩特意找了他来给自己解围的。便十分恭谨地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回到家,快速地清理完身体,用上了月事带,而后将祷祝者的话复述了一遍给李文才夫妻听,便躲在房内不出来了。 其实,祷祝者说让她躲三日,是文智轩想她趁机休息几日,可谓是用心良苦。她也确实很累,可她心里很的焦虑,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休息。 买来的土地还未种下任何作物,皇帝赐下的农庄还未去视察,那些佣人还未安置,新房子还未入伙…… 这所有的事可以一步步来,可是,她不知道国家什么时候开始打仗,文智轩什么时候走,皇帝什么时候要她去办事……她怕来不及。还有,成衣铺得尽快开起来了,毕竟收了那些富家小姐的礼金,如若迟迟没货交,岂不是将她当成了骗子……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便索性起来设计衣服首饰的花样子。 于是,当文智轩端着一碗姜汁红糖推门进来时,便看到她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忙碌。 他千方百计的让她休息,她倒好,丝毫不领情。顿时,心里就来气了。把碗往她面前重重一放,转身就走。 李建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设计图上,竟丝毫没发觉。文智轩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差点没气晕! 红糖水就在她左手边,她伸出左手,端茶喝都没看见。被她忽略成这样,也真是,太伤人自尊心了吧? 原本他就一直期待着她肚中已有个小生命在悄然孕育,可随着她的月事到来,这个梦想破灭了;眼下给她煮了东西,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委屈! 失落! 文智轩转身离开,李建兰似心有所感应地从抬头,看到的便是他落寞的背影。 待视线收回,落在桌前,便看到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汤水。端起来轻啜一口,很甜。可喝下去,却感到满嘴的苦涩。 这两日,她故意冷落他,他却仍然笑容满面,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不是没有心,她会感动,会感激,可心里就是有一处地方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她能怎么办呢? …… 李建兰两夫妻彻底生了嫌隙。能不说话便不说,吃饭也是一个在房内,一个呆在伙房。 两人之间的反常,比较粗线条的李文才夫妻也都看出来了,却问不出原因,只能暗地里担忧。直到许儒懿的出现,才打破这僵局。 话说许儒懿这家伙,智商还行,就是情商不在线。 他觉得林初九与李建兰关系匪浅,却没往深一层去想,觉得林初九只是单纯地欣赏性格爽朗的兰儿,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而文智轩……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粗俗不堪的莽牛而已,没钱没势的一农民,除了穷,便什么都没有了;他许儒懿则不同,他是个腰缠万贯的主薄,不但家里有钱,他还有权有势,虽说兰儿已嫁作人妇,只要他不介意,勾勾手指头,兰儿必定扑入他怀中。他另外再给点钱文智轩,保证他立马与兰儿和离了。 那日,他在那鞋村见过李建兰后,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只是工作繁忙,他一直不得空。这几日刚把事情办妥,他便谎称家中有急事,向上峰告了几日假。 才刚批了假,他便马不停蹄从临县赶了过来。 一路上,陆陆续续看到有人往那鞋村而去,让随从去打听,才得知村里做“红潮”。稀奇的是,今年这头一次的“红潮”,竟是由李秀才早已出嫁的女儿出钱置办的。而且,听说这李建兰不但给了她父亲李文才三百两,还买了一百多亩的地儿给两个弟弟。 在这个时代,嫁女儿相当于卖女儿,女儿一年到头顶多只回两次娘家,多了便有蹭吃之嫌,所以,女子婚后便很少与娘家人往来。 可李建兰竟这般在娘家大肆挥霍! 乡亲们震惊的同时,对她也产生了好奇。因此,做“红潮”这一日,不但全村人来参加,就连外乡都来了不少人。所有谈话的内容,也全都围绕着李建兰而展开。有的说她有孝心,有的说她炫富,有的说她不知轻重,迟早把夫家的财产败光…… 许儒懿将那些褒贬不一的话,心中十分恼火。终于在听见别人说李建兰“奢侈娇逸,文家娶了她真是倒霉”这样的话后,他忍不住跳出来,与别人对骂,“就文智轩那莽牛,我兰妹妹配他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我兰妹妹多好的女子,聪明、勤奋、善良、仗义……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女子,能比得过她了!” 路人嗤之以鼻,“我怎么听说她矮丑蠢?既然你认为她那么好,当初你为何不娶了她?” 许儒懿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当初我也是觉得她有点胖有点丑来着……不过,现在的她大变样儿了,不胖,很美丽,很聪明,我很喜欢她……唉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第228章 再生风波 如若不是看他坐着轿子、彰显着身份不一般,路人才懒得理他。许儒懿却生怕对方不信他,竟喋喋不休地一面解释着,一面跟着路人到了村里。 于是,不到半日,整个那鞋村的人都知了:有位大人不远万里赶来,告诉所有人,他喜欢李建兰,他要娶她! 当消息传到李家,外边已炸开了锅。 文智轩正闷头闷脑地劈着柴呢,暗处的天鹰帮众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个醒,便听见外边传来阵阵喧哗。 原来是众乡亲簇拥着许儒懿到了。 许儒懿踩着随从的背下了轿,扬声高喊,“兰妹妹,你在哪儿?许哥哥我接你来了。”不是“拜访”,直接用“接”,可见他相当有自信,李建兰定会乖乖跟他走的。 文智轩听了他的话,落下的斧头一偏,差点劈着了自己的脚! 他定了定神,便听见许儒懿更加大声地喊道,“岳父、岳母,小婿来也,快快开门迎接!” 岳父?岳母?小婿? 文智轩嘴角抽搐,暗道,特娘的!老子正恼火来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撬老子墙角,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下扛着一把斧子,猛地拉开了门。 许儒懿正拍着门呢,猝不及防的,门突然从里边开了,差点跌个狗吃屎。 定睛一瞧,正是那头莽牛,顿时来气了,手往后一挥,示意他的那一帮随从上前揍人。可下一刻,他便感觉脖子上一凉,他的狗腿子们硬生生地止了脚步。 他本能地低头一看,妈呀,一柄泛着寒光的斧子正横在他脖子上! “你刚喊什么呢?嗯?”文智轩慵懒的声音里暗含着怒意。 “我、我……”许儒懿硬是没胆将他想说的话说出。 阳光炽热,将刀锋照射得白生生的,刺得他头晕目眩。他的双脚双手绵软无力,快要晕倒了,偏偏他那些随从只会傻愣着看戏! 为什么不喝斥这莽牛,为什么不让他跪下,为什么不上前绑了他见官!真是气死他了! 许儒懿内心在咆哮,文智轩的斧子又往他脖子里送了送,他越发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可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感觉死神就在身旁,文智轩那双冷漠又蕴含着嘲讽的眸,他更不敢直视……真是太恐怖了!当初他参加殿试时面圣,都没这么害怕,他、他,真的要吓尿了! 正在此时,李建兰出现了。 “文智轩,你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鼻涕虫放开!”她听见动静,只是出来瞧个究竟,却看到文智轩拿着斧头横在许儒懿的脖子上! 许儒懿是爹的门生,还是朝廷命官,家里经商多年,文智轩竟敢这样对他,万一他去告,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所有的麻烦便接踵而来。文智轩他有没有脑子啊,好歹也是当过将军之人,怎么这般不理智,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般真枪实刀的对着干吗? 怒气腾腾地小跑过来,一把推开了文智轩,扶起了身子往下滑的许儒懿。 而文智轩接触到李建兰嫌弃与埋怨的眼神,顿时一颗心都碎了一地,远远地站了开去,看着她对他嘘寒问暖,“鼻涕虫,你没事吧?” 而许儒懿一见是李建兰,便翻了翻白眼,“兰妹妹,我头有点晕。”顺势就靠在了她身上,那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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