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也是张口闭口让她去死,这两姑嫂的心真歹毒! 然而,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的老者却先跳了起来,气得胡须发颤,“我帮她背背篓,是因为她的脚被毒蛇咬了!你个无知妇人,啥都不知就在这儿满嘴喷粪,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你安的什么心,啊?不是说去请里长来吗?去啊,去请了来,正好还我老头子和丫头一个清白!”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李建兰左边裤脚被撕了半截,露出又肥又白的小腿,小腿上裹了一个大包。 众人心中那一点疑惑被解除,神色有几分羞愧,讪笑着退走了。 李香妹有些慌乱地嚷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老不死的,为了帮李建兰开脱,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啊,如果她真是被毒蛇咬了,哪里能活到现在?” 第9章 公爹要打死她 周智怀眼神转冷,“老夫身为一个大夫,难道连一个普通的蛇毒都解不了吗?” 这年头,懂医术的人还很少。所以大夫的地位就跟读书人一样,受人尊敬。他话音刚落,便哗声一片。 李香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嘴巴张了又张,说不出一句话来,灰溜溜的走了。 村民们全的都围了上来,“啊,原来是大夫,怪不得会出现在山里!您是去采药吧?”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真是对不住!大夫,我家老母亲常年咳嗽,您是否方便到我家看看呢?” “大夫,我家婆娘总喊头疼,你有什么法子不?” “大夫大夫,我这两日吃什么吐什么,会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 李建兰两夫妻反而被挤在了外围。 见周智怀被挤的满头大汗,李建兰便说,“乡亲们,我刚说了大夫有中暑的迹象,你们还是让他进村歇一歇再说吧。” “是是,我们差点忘了。”村民连连告罪,散了开去。而周智怀被几个年轻人架着走得飞快,双脚几乎不着地,让他哭笑不得。 “咱们也走吧。”文智轩用一只手拎着背篓野鸡等,在李建兰面前微微屈膝下蹲。 李建兰一愣,他这是……要背她吗? 她脸一热,连连摆手,“不,不用,蛇毒已彻底清干净了,我没事,自己能走。” 文智轩姿势维持不变,李建兰索性要过他,径自往前,快速走去。她对自己的体重很有自知之明,可为了他的自尊着想,又不能明说他背不动自己,所以,不逃还等什么? 只是进了村,村民的目光还是充满了嘲讽。 李建兰不解,等进了家,听了文母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张荷花病了,李香妹上山找草药,在山里见着李建兰和老人聊的热乎,便早早就回来,在村里编排是非。这会儿,关于“李建兰拐了一个老男人回来”的流言早已漫天飞。 “该死的长舌妇!”李建兰气得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 一旁大口喝着水的周智怀就说,“丫头,谣言止于智者,随他们说好了,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 李建兰苦笑一声没搭话。时间是能证明一切,但是,自己被别人编排得如此不堪,换作谁都不能淡定吧。 文母显然已经习惯李建兰被村民各种编排了,所以她的关注点不在这儿。 她牵强笑笑,“大夫啊,这孩子是我的儿媳妇,你要是不介意,就随大家叫她李氏好了。” 特意的强调她嫁了人,这婆婆的防备心不是一般的强啊。 谁知周智怀把眼睛一瞪,“介意,老夫介意的很,这丫头就跟我姑娘一样的,我叫她一声丫头又怎么……” “砰!”才踏入门槛的文智轩,大力地将东西搁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吓得周智怀缩了缩脖子,把剩下的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哎哟,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冒失!”文母轻声责备,看到他手中提着的山鸡,眼睛一亮,“这是……兰儿打的?哟,还有鸡蛋!”老树皮般的手往身上擦了又擦,才喜滋滋地小心翼翼接过,仿佛捧着的是金砖,嗔怪道,“你这孩子,打猎的事该交给他们男人才是。” 李建兰面露微笑,“娘,我本想砍些柴回来的,却好运地发现一个山鸡窝而已。这只山鸡受了伤,活不了了,今晚就杀了吧。而鸡蛋就留给咱爹补补身子。” “嗯呐。”文母敷衍地应,嘴巴不自觉地吧咂了下。都不记得有多久没闻过鸡汤的味儿了! 李建兰见婆婆欢喜,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又说,“娘,那我去做饭。” “丫……”周智怀张嘴,“丫头”二字正要脱口而出,却在接触到文智轩那双冷锐的眸后,很识时务地改了口,“那啥,兰儿啊,老夫那两个药童还在河对面的渡口等着,就不用煮我的饭了。眼下天色也不早了,老夫这就告辞了吧。” “可是,有好几户人家等着您看病呢。”李建兰有些奇怪,老人不是想在村里查探他妻子的消息么,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晌午才刚过,离天黑还早啊。 “就是啊,难得来咱家,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兰儿,你陪大夫唠嗑唠嗑,我和你二嫂去做饭。”文母忙起身往伙房走去。 周智怀却瞟了正咕噜咕噜喝水的文智轩一眼,也跟着站起身,“老夫……还是走吧。”却没挪半边脚步。 李建兰觉得好笑,凑近问他,“您是怕他不高兴吗?” 周智怀的声音压得更低,“不瞒你说,你男人身上有股可怕的煞气。” “有吗?”李建兰不以为然,“他当过兵,所以看起来比一般人严肃,您不用管他。” “你没觉得他黑着脸吗?” “他的胡须把脸都盖住了,您怎么知道他的脸是黑的?” “……” “咳……”重重的一声咳嗽,这一对挨得很近的老小快速分开。李建兰的公爹文惜福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同样阴着脸的文家长子文智欢。 文惜福那双浑浊的眼瞪着李建兰,“李氏,原来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把一个比我还老的男人带回家来了,你……你还要不要脸啊!” 这是李建兰嫁进来,文惜福对她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李建兰忙解释,“爹,这老人家只是进来喝口水而已。” 他人气得浑身发抖,“方才我进来,还见你俩还贴着脸讲话,我眼还没瞎呢!你让我们文家、轩儿沦为全村人的笑柄,你……你好哇,我……我们文家福薄,没你这样的好儿媳,你……你马上给我滚!” 文惜福操起一旁的扁担,劈头盖脸地砸向李建兰。 文智轩一只手拦下,急声道,“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惜福用力抽了抽,扁担抽不出来,更是气得七窍冒烟,“人都在这儿杵着了,不是那样,还能是怎样?逆子,头顶都冒绿烟了,还帮着这个女人来忤逆我,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文智轩抓着扁担,放和不放好像都不对,一时有些为难,“爹,您听说我说……” 文惜福怒发冲冠,根本不听,“智欢,你死哪里去了?过来帮我将这逆子绑了去跪祠堂!” “是。”文智欢过来,帮着文惜福将文智轩的双臂反转背后。 “大哥,爹糊涂,你也跟着是非不分吗?”文智轩挣扎怒吼,无奈文惜福铁了心要收拾他,拼了命地压制他,他一时动弹不得。 “哇!哇!”家里的几个小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都被吓哭了。 一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第10章 采药能手 “都给我住手!”闻讯而来的文母颠着小脚扑过去打文惜福,“死老头,你给我住手!这些年来,那些人编排咱儿媳妇的不是还少吗?这一次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啊!你松手,你松手啊,你要把我儿子打伤了,我也不活了!” 一直束手无措的李建兰,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伏在文智轩身上,冲文惜福大喊,“爹,你冷静一点,这老人是个大夫啊,他来家里讨碗水喝而已!我要是真的跟他有什么,怎么会往家里领啊!” 文惜福一听,便停了手,靠着墙气喘咻咻,眼睛还不忘凶狠地瞪着周智怀。 周智怀那个尴尬啊,恨不得遁地离去。他冲文惜福吹胡子瞪眼,“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咋就这么拎不清呢!女人对于老夫这种半只脚快踏入棺材的人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又怎么可能跟兰儿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呢?” 文惜福方才火遮眼,眼下被周智怀一说,这才正眼瞧他。只见他面颊红润,耳圆腮阔,一身的绫罗绸缎,通身贵气,一看就知身份不凡。 文惜福不是愚昧之人,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这样的贵人,即便上了年纪,可要找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是轻而易举的,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丑胖的李建兰? 他真是糊涂啊!贵人上门,哪家不是捧着敬着,哪里像他这般,喊打喊杀的?他真的是…… 文惜福一张脸青白交错,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手捂胸口,身子往后仰倒。 “老头子,你不要吓我啊!” “爹,爹,你怎么样了?” “……”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文惜福倒下了,周智怀自然也走不了,帮他把了脉,开了药方出来,李建兰赶紧递上一碗水,“您先歇一歇。” 周智怀上了年纪,着实有些累了,便点点头坐下,慢慢喝着那碗加了蜂蜜的水。 “我公爹情况如何?” “唉,富贵病。” “这……”李建兰不懂。 周智怀叹了口气,“早年得了胃心痛,经常吐血、便血,又常年吃药强制压下,对身体损坏很大,日后多吃人参、鹿茸等补品,不劳累,不干重活,小心将养着,便能多活几年。” 李建兰明白了。 这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价值千金,即便是大富人家,也不常有,文惜福却要常吃,还不能干活,这不是富贵病,是什么? 李建兰沉默了一阵,又问,“如若寻到这些名贵药材,请问要如何给公爹服用?是炖鸡煲汤还是加在药里头?” 周智怀吃惊地望着这个丑胖的女子,那些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普通人一听,吓得都吓坏了,她却一脸平静,语气带着笃定,好似她真的能弄来……她哪里来的自信啊? 李建兰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小妇人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弄到,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想,我们拼尽全力,或许也能搏一搏!”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文智轩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李建兰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啊!他是咱们的爹,操劳了大半辈子,身子垮了,我们自然要治好他的。” 她神色真诚自然,完全不像是伪装。文智轩的内心大受触动,神思复杂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惜福在房内将外面这些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被儿媳妇的那番话给深深感动的同时,又为她话里透露出的决心而感到害怕,隔着房门大声怒斥,“老三媳妇,你休要胡说八道,什么人参鹿茸,那是我们能吃得起的吗?我这条贱命送阎王他都不要,哪这么容易死!周大夫,你别听她的,我不想临死还要拖累家人,我……”气急攻心,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 听着里边咳个不停,李建兰吓坏了,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 周智怀到底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 以往文家饭桌上的主食都是稀粥,今晚难得的煮了糙米饭。菜式则更丰富,一碗山鸡炖蘑菇,一碗萝卜干,一碗通心菜和一盆鸡汤。 这些菜是李建兰亲手做的,比平时做得好吃,让好久没闻到肉腥味的文家的人,吃得好满足。 饭毕,李建兰坐下和周智怀聊两句,才想起问他,“对了,您老到那荒山野岭有什么事儿吗?” 提及此事,周智怀神色有些黯然,“不瞒你说,老夫的一个老哥哥得了肺病,时常咯血,老夫制作了一味药丸,唯独缺少一味药,问遍了所有同行和采药人,都没找着,老夫只好亲自往山里走一趟。谁知,还是空手而归。唉!” “是什么药,您方便说一说吗?” 想起李建兰那一背篓的草药,周智怀眼睛一亮,语气带着几分期待,“是野生田七,你,有吗?” “我……”李建兰张嘴想说,见老者直勾勾地望着她,便故意将话尾拖得老长,“我……” “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爽快给句话啊,可急死老夫了!”周智怀心一急,“丫头”这个昵称又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见文智轩的眼风习习扫了过来,周智怀恨声道,“大侄子,你别光顾着瞪老夫,你看看,你媳妇这个促狭鬼,连一个老头子都捉弄,是不是太坏了?” 文智轩却搂住李建兰粗壮的腰身,“吧嗒”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乐呵呵地道,“我家媳妇是最好的,您老别想着挑拨离间。” 周智怀忙用手捂住眼睛,“哎哟,辣眼睛!真是世风日下啊!” 李建兰却呆若木鸡,他,他,他亲了自己? 这,这,会不会进展太快?她才认识了他两日…… “媳妇,你是不是真有田七?有就给周大夫吧,他可没收咱爹的诊金。”文智轩一口一个媳妇,叫得顺溜。 李建兰闹了个大红脸,跑置屋厅,从背篓里翻出那株田七,交给周智怀。 “好,好,好啊!”周智怀激动得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才缓缓道,“听说野生田七长在迷蝶谷里,可那里毒物横行,瘴气弥漫,几百年来,没有任何人能从那里边活着出来,因此这野生田七特别稀有。丫头,你居然在山的外围采到一株,这运气真不错!更难得的是,这根、茎、叶、花都保留着,它的药性便能发挥到最大,丫头,你真不愧是个采药的能手啊。” 采药能手?她啥时候学会辨认药材的,怎么没听家里人提过? 文智轩狐疑地看着自家媳妇。 第11章 该死的毒妇 李建兰忙插话道,“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动身了,不然太晚没车进城呢!” 村里人想要进城,是在渡口那儿搭牛车的,不然只能用双腿走。 周智怀掏出荷包,“不忙,来,丫头,这田七老夫给你二十……” “可别,这田七我可没打算卖,您要,我就送您。”一听价值二十多两,李建兰也有些肉疼,可老人事先并没收公爹的诊金,礼尚往来,她自然也不能收他的钱,不然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周智怀板起脸,“丫头,这可不行!怎么说也是你辛苦采来的,你要拿到别处去卖,别人给的或许还不止这个价。” 这时文惜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神情诚恳,“老哥哥,这东西虽然金贵,可在我们手中,并无多大用处,拿去卖,不懂行情,说不定也会被药铺坑了。何况,老三媳妇并没有花多大力气采来,眼下您急需,就收下吧。” “那也不能白拿啊……”周智怀为难了。 李建兰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周大夫,我公爹的腿脚一直不利索,您再帮他瞧瞧吧。” “不用了,我腿脚好得很,就是少了点力气而已。”文惜福拄着拐杖慌乱地往屋子去。 就在今年,文惜福的双腿间、腹股沟乃至阴部,陆陆续续长满了脓疮,他以为是得了什么脏病,不敢找大夫,甚至连文母都没说,只是胡乱采些清凉解毒的草药来敷,疼痛难忍的时候,就狠心戳穿毒疮,把脓挤掉再敷药。 可眼下如果被周大夫瞧见,小辈们肯定也会知,要是传出去,他是没脸见人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文母以前以为文惜福走路怪异,是因为体虚才导致双腿无力。眼下见他神色慌张,顿生疑窦。 冲两个儿子打眼色,“轩儿,欢儿,你们的爹腿脚不适,还不快点扶他进去歇着?” 两兄弟自然也看得明白,一人一边架着文惜福进了屋。 文惜福不住地挣扎、咒骂,可架不住两个儿子的力气大。 一炷香后,周智怀宣布诊治结果,“文老弟原来吃的药当中,有一种药材是有毒的,他的病是被治好了,可药材的毒素却留在了**,再晚些不光是腿,还会导致全身溃烂。” 这把全家人都吓坏了,对周智怀千恩万谢。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客气。”周智怀开了药方,“今晚就找个人跟我进城抓药吧,文老弟那腿……实在太严重,拖多一日都是痛苦煎熬,也不知往日他是如何忍下来的。” 文智轩当晚就跟着周智怀入城抓药去了。 李建兰那一大筐草药,也被周智怀买走了,生怕她不要钱,便说回了城里再给文智轩。并承诺,她以后所采的药材,他药铺全收了。 这让李建兰很是兴奋。 不过药材她有留下一些的,在这山旮旯里,是没有大夫的,有钱人家会去镇上请。而穷人生病,就是随意弄点土方子来吃一吃,不然就是等死。她想制作一些简单的驱寒、解毒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她把药材一一洗净,剁碎、晾晒。 夜幕降临。 她忙活了一整天快累瘫了,身上的衣服都有一股馊味了。天气异常闷热,她又太胖,只要动一动就一身汗,本想洗冷水来着,可身上的汗臭味冷水是洗不掉的,所以赶紧去烧洗澡水。 等穿好衣服在院子里纳凉,才发现满院子都是大水蚁。 她忙去拍文母的门,“娘,娘,院子里有好多大水蚁,这两日估计要下雨了,咱家的谷子要不要收回来?” 今日打的谷子还堆在院子里,用稻谷盖着。 “傻孩子,大水蚁飞了好多天的,要下雨早下了。更何况,咱家就这么一点谷子,就算真的有雨下,也来得及收的。晚了,快点睡吧。”文母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困意。 “那咱家田里的谷子,要不要去抢收啊?”李建兰不死心,她总觉得要出事。 “还不够成熟,等过两日再说吧。你快睡吧,轩儿可能要在城里借宿一晚上了。” 李建兰便不好再说什么。 因心里总不踏实,天气又闷热无比,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早上起床时,整个人都觉得很累。 她强忍不适,又挑了全家人的衣服去河边。 忽然看见蚂蚁搬家。 蚂蚁搬家天要下大雨啊! 她心中不安越发强烈,便存了个心眼仔细观察四周。 然后,她发现狗到河里泡水,蛤蟆大白天出来活动…… 心不在焉地把衣服洗了,挑着回去时,遇到几个村民。她好心劝说,“这天要下大雨了,这位大叔(大婶)您不回去抢收稻谷吗?晚了怕都淹了。” 大家一听,都觉得好笑。 “去,你这傻子,少在这儿胡扯,这晴天万里,一丝云都没有,哪里来的雨?” “孩子啊,不用紧张,这天也好久没下过雨了,它要下便下吧,咱稻谷也快成熟了,不怕的。”李建兰耐着性子劝,“这一次有可能是大暴雨,稻谷会被水淹的。” “去去,你的乌鸦嘴。咱们这里几十年来风调雨顺,哪里的大暴雨,你别在这儿妖言惑众了,小心我打死你。” “该死的毒妇,你竟然诅咒我们,天咋不下道雷把你给劈死!” 得了,好心没好报,李建兰不吭声了。 她回家晾了衣服,望了望头顶那毒辣的太阳,仍止不住的忧心忡忡。 文母说,“兰儿啊,今日特别晒,就别往山上去了吧,你要闷得慌,就来帮我晒谷子可好?” “娘,不碍事的,山里面的树特别高大,会遮阴的。难得周大夫肯收我药材,我以后每日都山上采!” 李建兰这一次准备的东西挺多,做了简单的弓箭和飞镖,还有雄黄、茱萸等驱虫药物。 日上三竿,她才能出发。 走出村口时,文智轩也从城里回来了。 他一面走路一面擦汗,待看到她时,眼睛蓦地一亮,三两步就走到她跟前。 “媳妇。”浑厚的声音中透着欢快。 他全身被汗水湿透,将他伟岸精壮的身躯被勾勒了出来。发达的二头肌、壮硕的胸肌微微凸起,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散发出勃勃的野性气息…… “媳妇、媳妇?”文智轩连喊了几声,李建兰才回神,摸了摸鼻子,掩饰地笑笑,“你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对了,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辨认药材的?”文智轩的双眸深邃似海,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第12章 你不是李建兰 李建兰早想好了说辞,“我爹教过我识字,我从爹的藏书里学的。” 李建兰的父亲是个秀才,上过京赶考,虽名落孙山,可到底是出去闯过的人,见识和学识不是常人能比的。家里更是有藏书千卷,即便是在邻村,他的名声都是响当当的。 文智轩暂时打消了疑虑,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媳妇,给,这是买药材的钱。” 李建兰忙把荷包抢下,四处看了看,才重新塞回他手中,“钱财不可外漏,快拿回去给娘收好。” 文智轩搔搔头,“嘿嘿”傻笑两声,“我没想到这些。”却没有接过荷包,“媳妇,这钱是你辛苦采药得来的,你收好,不用给咱娘。” 李建兰确实很需要钱,可昨天文母给文智轩掏抓药的钱时,脸上的苦涩,她可是看得一清二。家里只怕一点积蓄都没有了。 便又把荷包推了回去,“咱家没钱进账,你娘掌家很辛苦的。把钱给娘,不要让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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