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子摔倒在地上,扯着脖子喊,“来人啊,救命啊,大妞杀人啦!” 房内的陈氏正到了最后关头,李建兰忽然听见这把杀猪似的叫喊,心里气得不行。又忽然听见“桄榔”洗脸盆摔地上的声音,接着李文才愤怒踹门,“孽障!你对你娘作了什么,快开门!” 李建兰气得双眼发黑,对陈氏说,“娘,您听见没?您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就成杀人犯了呢!” 陈氏气若游丝,嘴里本能地念叨着,“我女儿在救我,我女儿不是杀人犯!” 双手紧攥着被单拼尽力气,“啊!”身体陡然一空,一个小婴儿滑出了产道。 “娘,真的是弟弟!”李建兰故意很大声地喊。 陈氏却头一歪,晕了过去。 外面安静了一霎,须臾,听见李文才激动地大喊,“大妞,你娘生了吗?她怎么样了?” 李建兰没回应,草草清理孩子身上的污秽之物便先放置一旁不管,掐着陈氏的人中喊,“娘,还有一个,娘快点出力,可别害得我成杀人犯啊!” 陈氏又悠悠醒转,混沌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女儿不是杀人犯,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对,使劲,来!一二三!” 可力竭的陈氏努力了好久,还是生不出。 方才生出来的孩子还不会哭,娘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生死未卜……李建兰怕得手脚发软,一咬牙,冲窗户那大喊,“爹,给我准备一把剪刀、两瓶白酒和一壶开水来,要快,娘快不行了!” 此时的李文才完全失去了主意,二话不说就去备了来。 李建兰打开一条门缝,接了东西,又把门关上了。她用白开水浸泡双手,又用白酒反复洗过,印干,小心地伸手探入陈氏的下身。 几个呼吸间,陈氏惨叫一声,再次感觉下腹一空。看李建兰手上又多了个婴儿,精神一松,又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孩子是脚朝下,所以陈氏生不出来。憋得太久,全身都泛紫了。李建兰把剪刀放在油灯上烧过消毒,剪了肚脐带。 然后开了门,把接生婆喊进来,两人双手蘸着少许白酒,不停搓揉婴儿的全身,折腾了好一会儿,又把婴儿提起倒立,在他脚掌上拍打。片刻,婴儿才“哇”地哭了出来。 声音不大,小猫叫似的,却足以让李建兰喜极而泣。 冲床上的陈氏说,“娘,是两个弟弟呢,您听见了吗?” 陈氏早已晕了过去,没有回应。李建兰等陈氏的胎衣都下来了,便配合着接生婆把两个小东西清理干净、穿衣,又给陈氏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退了出去。 才跨过门槛,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头往前栽去。好在在门口等候的李文才及时扶住了她,“大妞,你怎么了?” 李建兰知道自己是这两日饿过头的缘故,摆摆手,站稳了身子。 李文才看着女儿冷漠疏离的脸,心痛难言。女儿以往是最黏他的,眼下却形同陌路……方才还那么大声的喝斥她……她心里一定恨着自己吧? “兰儿,你爹我……” 李建兰看着李文才脸上满满的失落,不由得放软了语气,“爹,娘累了,您进来看看她吧。” “唉,好,好。” 女儿似乎没有怪自己! 想到屋里多了一对双胞胎,李文才瘸着腿,激动而兴奋地往房内走去。 不过一年多没见,爹就老了许多,两鬓间染满了风霜。李建兰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忙转身去了伙房。 那接生婆还没走,靠着门边跟老李氏说话。 “老姐姐,不是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出了嫁的丫头片子撵来撵去的,要换作是我,早拿笤帚把她打出去了。” 第16章 偏心的老李氏 得,又是一个挑事的主儿。 李建兰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 只听老李氏唉声叹气,“他大妹子,你方才不也瞧见了吗?那丫头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会用针扎人,她那在鬼门关徘徊的娘,硬是被她折腾得还了魂,你说,我要是不听她使唤,她用针在我身上来两下,我还有活路吗?” 接生婆嘴里叽里呱啦地磕着瓜子,一听,脆生生地笑了,“你呀,就是太懦弱,才被陈氏骑在头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她李建兰再邪门儿,你也是她祖母,只有你磋磨她的份儿,哪有她指使你的理儿?” 早些年,李文才在村里的私塾教书,不但有束脩拿回家,还赢得村人的尊重,老李氏跟着沾光,也被人尊称一声“老夫人”。这个时候的她,看李建兰没觉得那么讨厌。可自从李文才摔断腿、私塾里的活儿又被另一个老秀才代替后,她就觉得李建兰是个灾星,寻了个机会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可今日一回来,她就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还把自己吓个半死,她心里就恨上了,此时听接生婆一挑唆,她真是恨不得冲出去一巴掌拍她。 接生婆见老李氏脸色青白交错,心中暗暗冷笑。 她没能把陈氏救了,损坏了名声不说,老李氏还不肯给她赏钱,她就恨上了坏她好事的李建兰以及老李氏这个讨人厌的吝啬鬼,故而在这儿煽风点火。 目的已达到,耗在这儿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接生婆拍拍手掌就要走人。只是,一转身便看到李建兰站在身后,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辨不出喜怒,再想到陈氏肚皮上那些泛着寒光的针, 她身子一颤,寒意一点一点地爬上背脊。 李建兰掏出红色的荷包递过去,“婶儿,这几日辛苦你照顾我娘了,这是给您的辛苦钱。” 接生婆一怔,接过一看,里面足足有两百多铜钱,比别家给的多了好几倍!可她不明白,刚刚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她明明已经听了个遍,为什么还给自己赏钱? 接生婆的心中五味夹陈。 李建兰又说,“婶儿,现天色已晚,而我家还没有做饭,我就不留您了,我让堂哥送送您。” 接生婆讪笑着摆手又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外边月光亮堂,我自己能回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老李氏正生着气呢,一看见李建兰,便冷哼一声,把才拔了毛的鸡往盆里一扔,大步走了。 李建兰只早上喝了点稀粥,这会儿头有些犯晕。可陈氏本就虚弱的很,等会儿醒来必须吃东西才行。她只好认命地上前把鸡收拾妥当,宰了放进锅里先炖着。 “大妞,你娘醒了,快点来。”李文才拄着拐杖出来喊她,眉宇间掩盖不住的喜色。 李建兰也想看看娘的出血量,还有两个小弟弟的情况,便说,“爹,我这正熬着鸡汤呢,你过来帮忙看着火。” “怎么还没煮好鸡汤吗?你娘这几日都没吃过东西呢!”李文才板着脸,四处看了看又问,“你奶呢?” 不等李建兰回答,屋里就传来老李氏断断续续的呻吟,“哎呦,可疼死我了。可怜我这老婆子,都快疼死了,也没有谁来问半句……老头子哟,你为何要走那么快,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罪哦……我想,过不了几日,就下去陪你了。” 李文才很清楚自己的老娘,只要她心里不痛快,便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以往他总觉得,老娘早早守寡,独自一人把几兄妹拉扯大,很不容易,所以总是顺着她。 可今天,他老来得子,还是一对双胞胎,老娘为何就不能与他一样高兴呢?不但没煮东西给媳妇儿吃,还在这大哭大闹的,真是很过分了! 他不想搭理老李氏,沉声对女儿说,“你去陪你娘吧,这儿有我。” “嗯,不过,鸡汤要好一会儿才好,我先给娘煮两个鸡蛋吧。”李建兰说着,冲老李氏的屋子喊,“奶,我带过来的那些鸡蛋哪儿去了?” 老李氏这回倒是一声不吭了。 李文才真的怒了,冷声道,“孩子生下来体弱,这会儿醒了,正哭着要奶喝。可孩子他娘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身体也虚得很,不吃点东西,怎么会有奶呢?娘,我知道您听得见,说吧,鸡蛋搁哪儿了?” 许是想到了那两个刚出生的小孙子,老李氏便嚎了一句,“你们一个个瞎呀,鸡蛋不在那碗柜上面放着吗?” 李建兰一看,只剩下两颗。气的冲了出去,“我拿过来的鸡蛋有十多个,为什么只剩下两个?” 老李氏不搭话,李文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怒气腾腾地吼,“我刚刚看见大嫂鬼鬼祟祟的提着一个篮子走了,娘,您是不是把鸡蛋都给她了?”声音之大,能把屋顶掀翻。 儿子第一次这么大声跟自己说话,老李氏也火了,“你作死啊,这么大声!家里已经有一只鸡,我给几个鸡蛋你大嫂怎么了?你媳妇要养身体,你的侄媳妇难道就不用养吗?哎呀,天杀喽,不过拿了几个鸡蛋而已,我的亲生儿子就这样骂我凶我,我这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为的是什么呀!难道就是为了他今日这么顶撞我的吗?哎哟,老天爷下道雷把我劈死算了,也好过碍着着别人的眼啊!” 这时虽然已是大晚上,可李家这边因陈氏难产,早已惊动了整个村子,吃过晚饭的邻居们听见老李是杀猪般的叫喊声,便聚在门口看热闹。 一听老李氏这么说,个个都对着李建兰指指点点。 李建兰却是气笑了,“我那堂嫂现在怀孕才三个月不到,平时伯娘把她当宝贝似得养着,得了一丁点好吃的,就先敬着她,还能少她两个鸡蛋吗?而我娘呢,为你们李家延绵子嗣,九死一生才诞下一对儿子,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吊着,非但半口饭都吃不着,就连我拿过来给她补身子的鸡蛋,都被你送人了,奶,你自己摸摸良心看,你心这么偏,对得起我娘吗?” 第17章 闺女真是我的福星 老李氏炸了,咆哮,“我怎么偏心了,啊?我生五个儿子,个个儿子争着抢着要养我,我偏偏选了你爹家。这家里家外,全是我一把手操持,累得跟牛似的,我图的是什么,啊?还跟我提你娘,你问问左邻右舍,平时我是怎么宝贝她的?吃好穿好,地里的活儿一样不让她插手,菩萨似得供着养着,我对哪个媳妇儿都没这么上心过!” 老李氏估计不知道外面围了一圈的邻居,睁眼说瞎话,顿时引发了一连串的嗤笑。 “是啊,农忙时是没让陈氏收稻谷,是老李氏自己带着另外几个儿子、孙子去收,可那些谷子也没落李秀才家啊。” “陈氏怀孕后,身子沉,人没精神,还要下地去忙活。老李氏做饭呢,做两份的,一份是干饭,自己和儿子吃;一份是稀粥,是端给陈氏吃的,还跟我们说,她胃口不好。啧啧,谁不知道,那怀身子的女人就跟恶鬼投胎似的,过了头三个月,就是一头牛都吃得下。” “可不么?有次大夫都说,陈氏得了虚症,如果不好好养着,怕是会难产,结果真的难产了,真是夭寿哟……这会儿也不知生下来没有?” “你们方才没有听大妞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吗?哇,陈氏老蚌生珠,临老了还得两个儿子,真是有福气!咿,不对,怎么一直都没听见娃儿哭声啊?” “……” 李建兰手脚麻利地煮着鸡蛋。 老李氏的真面目如何,都不用她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李文才断了腿后,人很颓废,对家里的关注很少,此时听见邻居这样说,才明白自己的妻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苦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愧不已地低下了头。“大妞,我……我真是,对不起你娘啊!” 李建兰撇了撇嘴,“这话儿你该亲自对你娘说。” 受点挫折就焉了吧唧的,不知道害陈氏受了多少苦!哪怕他很疼爱自己,李建兰也不待见他,说罢,把鸡蛋和汤装在碗里,端走了。 …… 陈氏被丈夫唤醒、告知自己生了一对儿子后,整个人就晕乎乎的,没有真实感。 因为身子不好,成亲后一直滑胎,结果只保下一个女儿,她在村里一直都抬不起头来。意外怀上这一胎后,丈夫摔断了腿,女儿被婆婆卖给别人家冲喜了,好似这些都是不详之兆,她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加上经常饥肠辘辘干农活,婆婆和妯娌整日里指桑骂槐,让她的身心都变得麻木不仁,压根儿就没想过孩子健不健康,自己会不会难产。 瞧着放在身侧熟睡的两个小家伙,她仍觉得是活在梦里,有些惶恐地摸了摸哥儿俩的小脸儿。 好在,女儿懂得接生,不然……真不敢想下去。 李建兰推门进来,“娘,你醒了多久?肚子疼不疼?一定饿坏了吧?来,先喝口鸡蛋汤。” “兰儿,娘的心肝儿,快来,让娘仔细瞧瞧。”她冲女儿招手。 李建兰放下碗筷,握住了她的。 女儿的手变粗糙了,脸也晒黑了,眉宇间也脱去青涩,变得成熟了。 女儿啊……还记得她生出来时,软软的小小的一团,也不怕生,黑漆漆的双眼望着人滴溜溜地转。自此,她把孩子当成了宝贝。后来,别人都说惯得孩子太骄纵了,她还觉得别人见不得她孩子好。直到孩子被司马家退亲、又闹到司马家去,被全村人笑话,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她故意冷落了孩子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反省,可紧接着,她被诊出了身孕,害喜又严重,婆婆就趁机把孩子卖了。 没有三书六礼,没有酒席,就是偷偷把她哄到石窝村,把她留在了那儿。 她听说后,当场晕了过去。之后她要退亲,婆婆就以死相逼。 思及此,陈氏扑簌簌地掉眼泪,“孩子,你瘦了。” 原本也有些伤感的李建兰,一听这话,“噗嗤”乐了。滚到她娘的怀里,“娘,人人都说我胖,你倒好,说我瘦了。这不是故意埋汰我么?” 陈氏搂着比自己体积大一倍的女儿,心中满满都是幸福,“我姑娘这叫丰满,不瘦也不算胖,一般人还比不上呢!” 李建兰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到全所未有的温暖。 或许,这就是母爱吧。 有多久没被人抱过了? 她想不起来。 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孑然一身。 原来,被母亲拥抱的感觉如此美好。 在记忆中,不管她做了什么,陈氏都始终疼爱呵护。 她被老李氏卖了,陈氏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李建兰感到心疼。再看看身旁两个瘦得跟小猫儿似的两个弟弟,又感到特别的心酸。 娘亲真是太苦了! 李建兰眼眶发酸,连忙从她怀里起来,转移了话题,“娘,您生了两个弟弟,村里人再也不敢瞧不起您,您扬眉吐气了呢!” 陈氏眼里含着一泡泪,“是啊,多亏了我闺女,不然这世上就没有我这个人了。我死了不打紧,可怜你两个弟弟也跟着胎死腹中……我闺女真是我的福星啊!” “好了好了,现在人没事了,就不说那些不吉利的了。娘你快起来吃点东西,两个弟弟等着喂奶呢。” 李建兰把鸡蛋端到陈氏面前,盯着她一口一口地吃。 陈氏也是饿狠了,一口气吃个碗朝天。见李建兰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那个后悔、心疼哟,“锅里还有没有?有的话赶紧去盛来吃。你都忙一天了,半口饭都没吃上吧。唉,刚刚我就应该把蛋汤先给你吃,都怪我这张好吃的嘴。”“啪啪”地打了自己嘴巴几下。 “娘,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别操心了吧。哟,两个弟弟也醒了。”李建兰趴在床上,好奇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瘦瘦小小,红通通的皮肤皱巴巴的。小手小脚动个不停,吧嗒着小嘴可劲地伸着寻吃的,小猫儿似的,有些丑。只有一双眼睛极黑极亮,如无暇的黑珍珠。 “娘,他俩同时做一个动作呢!你看你看,还会吐口水!”李建兰似发现了新大陆,新奇得不得了。 这两个小东西无半点早产儿焉了吧唧的样子,精神劲头十足,长大了准是个机灵的。不知她日后和文智轩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陈氏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抬头却看到女儿在发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兰儿,兰儿,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不应。” 李建兰这才惊觉自己想了什么,脸“腾”地红了,“没、没什么。娘你累了,休息吧。” 飞快地起身,可两个小家伙像约好似的,“哇”地大哭起来! 第18章 两个弟弟没奶吃 哭声震天,令李建兰手足无措,“娘,他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饿了。”陈氏挣扎着坐起,抱起一个,解开衣襟,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吃了几口,只是一会儿,便吐出,继续哇哇大哭。 “又怎么了?”李建兰被两个小东西搞得一惊一乍的了。 陈氏苦涩地摇摇头,“还没有奶水。”她原本身体就很差了,生孩子又流了太多血,眼下能坐起来,全靠那一碗鸡蛋汤,哪里那么快有奶喂孩子呢? “可怜的小东西。”李建兰抱着孩子哄,那小家伙就凭着本能,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小猪一样的。 寻不到奶源,小家伙嘴一瘪,又哭上了。 李建兰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不行,我得给宝宝熬点米糊。” 陈氏也没别的法子了,接过宝宝,嘱咐女儿,“你先给自己弄点吃的再煮。” 李建兰匆匆回了伙房,看见老李氏正把熬好的米糊装上碗。 李建兰感到意外,“这是给咱弟的吗?” 老李氏眼白一翻,“不是难道是给你吗?没眼色的东西!”眼里写满了厌恶。 李建兰想,许是生的真孙子,让老李氏偶尔大发慈悲了这么一回。 知道她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也就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您赶紧端过去喂他俩吧,都饿哭了。” “老婆子我忙了一整天,腰都折了,这大晚上还不得休息,是不是想我早死啊?要喂你自己喂!”把烫人的碗塞李建兰手中,径直走了。 李建兰只得认命地去喂了两个小家伙…… 等她拖着双腿回到伙房,灶间也撤了火,想是鸡汤熬好了的缘故。 她又饿又累,只囫囵喝了两口开水,摸黑找到自己以前的房间,蜷缩在那张堆满杂物的床,沉沉睡去。 醒来后,天色已大亮。 想着娘昨天晚上才吃了一碗鸡蛋汤,肚子定是饿的不行了,便急忙往伙房赶去。可还没走近,便看到伙房那儿浓烟弥漫。李建兰大惊,三两步就窜了进去。 李文才蹲在灶间咳个不停,他脚边放着一堆被水泼灭的柴火,正嗤嗤的冒着烟。 “爹,你怎么样了?”李建兰赶紧扶着他往外走。 李文才边咳嗽边说,“大妞,你起来了正好,赶紧帮你娘做饭吧,她一大早就喊饿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进过伙房,刚才试着点火做饭,这差点把伙房都给烧了。 “嗯。奶奶呢?”李建兰随口问道。 李文才轻咳一声,脸上有几分尴尬,“咳,你大伯娘的娘家来了人,她过去帮忙了。” 李建兰冷笑,“呵,什么样的客人这么金贵,值得她置才刚生产完的媳妇和才出生的两个孙子而不顾,一大早就扑过去招待了?” 李文才轻斥,“兰儿,那是你的祖母!” 李建兰撇撇嘴,却不好再说什么,见浓烟散得差不多了,便返身回了伙房。 昨天晚上那煲鸡汤都还没动过,李建兰准备把它热热,先盛给娘吃了再做饭。可是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半碗汤和两个鸡骨头。 “爹,你进来一下。”李建兰忍着气喊。 李文才拄着拐杖进来,视线落在李建兰面前那个瓦煲上,呵呵一笑,“兰儿,一大煲的鸡肉和汤全部让你娘吃光了,她还挺能吃的。” 李建兰皱眉,“爹,是你盛给娘吃的吗?” 李文才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你说什么?不是你盛的吗?” “我没有。”李建兰隐约想到一个可能。 “那……”李文才大约也猜到了,他额上青筋跳了跳,强笑着说,“或许是你奶昨晚上半夜起来熬给你娘吃了。” “如果娘半夜吃了,怎会一大早就喊肚子饿?”李建兰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呵……可能你娘生孩子耗尽了力气,所以才会饿的快。”李文才仍为他母亲找借口。 李建兰不想在这废话下去,一言不发的转身开始刷锅煮饭。 想到母亲一口都没吃上,就被偏心的老李氏或是送或是她自己吃光了,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将锅碗弄得很响。 李文才知道自己的自欺欺人又让女儿失望了,便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老李氏把米什么的能吃的东西都锁在一个柜子里,钥匙带在她身上。李建兰直接用石头把柜门上的锁给砸了,然后把剩下的一点糙米舀了两大碗,洗干净下锅煮。 接着去了菜地里摘了些通心菜,黄瓜,在路边又找到益母草。 等饭煮好了,便把空心菜和黄瓜分别用油爆炒,而益母草则和剩下的一点鸡汤煮。 益母草,民间又叫苦艾,有利尿消肿、收缩子宫的作用,产后服用,有利于体内污血的排出。 当陈氏吃到李建兰亲手为她做的饭菜时,她差点就落泪。盛得冒尖的白米饭,绿油油的蔬菜和香喷喷的鸡汤,她好久都没吃过了。 陈氏大口大口的吃着,李建兰看着心一阵阵犯疼。 “娘,以前奶对你没有这么刻薄的,为什么在你怀孕之后,她反而这样磋磨你呢?” “娘也不知啊!自从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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