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是,它是一个孽障,是怪胎,是我们的耻辱,是一条肮脏的臭蛆,它不死,我们就得死!” 温珍猛烈摇头,崩溃痛哭,“不!不许你这么说它,它是我盼了十年才盼来的孩儿,是我的宝贝儿……” “姐姐!”温婉忍无可忍,扳着她的双肩,说出的话更为伤人,“你以为我们是凶手?不,你才是!你明知它是禁忌,被世人所不容,你为何还要将它带到人间来?你真爱它,你就不该把李建兰给你的药掉包、服下平乐门给你的含有藏红花的药丸!姐姐,说白了,你不是爱它,你只是不甘心被人胁迫、不想弟弟进入平乐门罢了!”顿了顿,重重地喘了口气,用满是讥诮的口吻,在温珍耳边低声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仅仅是它娘亲与亲舅带来的杂种,不但见不得光,更没有人真正的爱它,走了也好!” “你住口,住口!”温珍大口大口喘气,待缓过气来,便用尽力气朝温婉的脸上扇去。然而, 温婉早有防备,加上她体虚,这一巴掌没挥下去,反而被温婉紧紧捏住。 “大姐,你忘了这里不是京城而是南方一个边远小镇了?如若你死在这儿,我对外称你是伤心过度,得了产后风才过世的,你说有没有人会怀疑?嗯?”修长的手指抚上温珍发颤的双唇,在那儿打旋,“所以,最好不要惹恼我,否则,”阴恻恻地半眯着眼,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温珍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温婉。温婉一向都是人如其名,温柔婉约、聪慧善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家族挑中,来这里独挑大梁。 可眼前之人,满脸的暴戾、双眸间满是恶毒…… 温珍用力地抽手,温婉却握得更紧,她不禁痛呼,“好痛……你放开我……” “痛吗?痛是好事呀!知道痛,才能长记性!”温婉另一只手忽然在她的肚子上用力按下。“而血的教训,则能令人终生难忘。” “啊!” 温珍不是正常流产,又没吃什么药,恶露未完全排出,所以腹部还是鼓胀、疼痛难忍的,此时被温婉一按,觉得肚子都被胀裂开来,痛得她浑身痉挛,下、身血流成河。 温婉缓缓松手,双手在被子上擦了又擦,才站起身,望着痛得蜷缩成一团的温珍,眼里闪过快意,嘴角带笑,“姐姐,你和弟弟的事情,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不然,再像今日这般口无遮掩说出来,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有,你陷害李建兰之事,如若被查出来,不但我们整个温家要完,就连姐夫的家族,也不能幸免。是逞口舌之快还是守口如瓶,你自己掂量吧。” 温珍痛得说不出话来,双眸却是燃着怒火。 温婉优雅转身,说了句,“姐姐,这次您可要乖乖吃药,好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明白吗?” 温珍冲着她的背影啐了口口水,“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背井离乡到这穷乡僻壤来,是因为温家与三皇子勾搭在了一起。三皇子的人挖宝藏,你就做他们强有力的后盾。这件事谋划了三年,你就在这儿做了三年的准备!温家许给你多少好处我不清楚,可我知道的是,三皇子早已被秘密押解上京,皇上已洞悉他所做的一切,你很快就要被捕,温家,要完了!哈哈……” 温婉二话不说就抓起一个茶杯冲她扔去。 “啊!” 茶杯正中温珍的额头,血流如注。 温婉缓缓说道,“姐姐,你和弟弟也是温家的一员,温家出了事,你俩难道就能逃脱吗?” 温珍一只手紧紧捂住伤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婉骂,“你这个jian蹄子竟敢这样对我,待我回京禀明父亲,治你的罪!” 温婉只是轻蔑一笑,扬长而去。 …… “大人,以上便是温家姐妹的谈话经过。”两名暗卫跪在潘凡青跟前回话。 “既除掉了孽障,又能嫁祸给兰儿,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潘凡青嘴角挂着冷笑,心道,竟敢跟三皇子勾结,又去陷害兰儿,这温家,怕是要完了! 另一名暗卫插嘴道,“大人,虽说咱们得知了内情,可这无凭无据的……” 潘凡青手指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 暗卫又小心翼翼地道,“不如……属下去找文夫人商量下对策吧?” 潘凡青瞪他,“你意思是,本官解决不了此事?” “不,不,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觉得,文夫人才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告知她实情,她定会给出建议来。” 潘凡青再看向另一名暗卫,“你也觉得本官如此无能?” 那名暗卫立马低头,“属下不敢。” “岂有此理!”潘凡青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案桌上,把笔墨纸砚都震起老高。两名暗卫慌忙告罪。 潘凡青细想下,不得不承认,那丫头确实比自己聪明了许多。 如若她真有法子破案,他的心也好受些,对她再无亏无欠,便能安心离开这里了…… 他重重地倚在椅子上,手按捏着眉心,思索了良久,才颓然挥手,“罢了,你俩去见一见她吧。她说了些什么,再回禀本官。” …… 自从被潘凡青强吻,李建兰整个人就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案子未破,文智轩不见人影,与潘凡青生了隔阂,伤了与潘夫人的姐妹情分……她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糟糕到,她不想去面对。 她整日倚着墙壁呆坐着,双目盯着对面的墙壁发愣。 这样一坐就是好久,给她送饭的狱卒都暗暗生奇:怎么他每次来,这文夫人都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呢?难道不累的吗? 而当两名暗卫进来,瞧着李建兰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凛,暗想:难道大人与她的关系,不仅仅是表面那样? 不过,这都与他们无关。 “文夫人,我们奉了大人之命前来,将此案件的一些细节回禀您听。”暗卫道。 李建兰只是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半个字都没回应。 第382章 重获自由 暗卫只能硬着头皮,将温氏姐妹的对话再重复一遍。 李建兰听了仍是面无表情,仿佛整件事情与她无关。 暗卫无奈,只得说,“现眼下温枫去了平乐门,温珍又躲在屋里大门不出,我们实在很难找到证据来证明……” 表面上温珍是受害者,实际上,李建兰才是最无辜的。暗卫一想到如若让善良的文夫人坐牢,而肮脏的温珍却逍遥法外,他就郁卒不已。 虽说他只是一名暗卫,可不代表他没有侠义精神。因此,他特别希望,李建兰能想到反击的法子,将那对不要脸的姐弟,绳之以法。 李建兰听出暗卫语气里的焦灼,才稍稍抬眼看他。 年轻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懑与心疼。他是真想希望为她着急的。 这些天前来看她的乡亲与家人也是。 不相信她害了人,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信任她。 李建兰心中一暖。有这么多爱护自己的人,她有什么理由颓废呢?没了爱情,不还有亲情吗?潘凡青强吻了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又不是她去招惹的他,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潘夫人出现在跟前,她也该坦然面对。 这样一想,她便振作了起来。 动了动早已麻木不仁的四肢,而后缓缓站起。 暗卫见她的脸上总算恢复了几分神采,也打心里感到高兴,“文夫人,您已经有了法子,是吗?” 李建兰苦涩一笑,摇摇头,缓慢地移动了下脚步,待双腿的酸麻感过去,才说道,“你们家大人有没有给出意见?” 暗卫一愣,大人就是想不出法子,才同意让他来找文夫人的啊。不过,不能这么说。 他想了想,道,“大人说了,您的法子定然比他的管用,因此,我们只要听您的就好。” 说白了就是潘凡青懒得动脑子呗。 李建兰鄙夷地笑了笑。 而后说道,“你们找几个人,想办法跟温氏药局的佣人攀交上,将‘温枫与平乐门的一名姓王的女子好上了,两人打算年前定亲’的消息散布给他们听,引导他们在温珍面前提。” “姓王的女子?有具体名字么?”暗卫是这样想的,有名有姓,给人的真实感才更强。可却招来李建兰的白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属,傻! 便耐着性子解释,“这一条消息我是杜撰出来的,自然没有真实姓名。之所以这样模糊化,目的是故意引人猜测,后半句编得煞有其事,更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暗卫脸一热,忙低头说,“属下愚钝,谢文夫人解惑。” “你听我往下讲,你就明白了。”李建兰继续说道,“再找几个人,去平乐门外散布‘温珍突然大出血,要不行了’、‘有神秘男子要将温珍带走’这两个消息出去。这里面需要注意的是,平乐门一定会彻查消息的来源,你们的手脚要干净些,不要被查到。” 暗卫其实还是有点糊涂的。 不过,他直觉里相信李建兰这么做肯定是有用的,便忙点头,“属下明白。” 李建兰沉吟了片刻后,又道,“你们还有个地方要注意。第一个,温珍听了那样的消息后,估计会恳求温婉将温枫带回。温婉定然拒绝,两姐妹的关系彻底决裂,愤怒之下的两人,会爆出很多惊天秘密来,你务必让温家所有佣人,甚至外边之人全都听见。第二,温枫会吵闹不休要回来找温珍,平乐门不允许,他便暗地里偷跑出来,就算没偷跑也要煽动他偷跑,同时不着边痕地给他的偷跑提供援助。待两姐弟一见面,便是好戏的开始,让你家大人同时邀请更多的人在暗处观看。” 暗卫频频点头。实际上,暗地里将李建兰的话又捋了捋,才总算理清了头绪。 “这法子可真行!文夫人,属下这就回禀大人,您且安心等着!”说完,人已出了门外,不过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而李建兰这一等,就是等了五日。虽然她明白,安排人去做这一切,是要时间的。 这五日来,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任何消息。问狱卒,得到的回应总是大人在办案。她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一日,她背靠着墙壁,睡意昏沉。 牢房外却有道高大的身影,透过木栅栏,定定的看着她,好久好久。 不可否认的,潘凡青将她照顾得很好。崭新而温暖的被褥,几样简单的小家具,一旁竟还堆了几摞书。 她身上的衣裳也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只是,精神萎靡而憔悴。 她过得很不好。 这个认知令他的心抽痛不已。他缓缓伸出手,想着抚摸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顿住,眼里仿若有万千星辰坠、落,良久后,归于寂静。 他苦涩一笑,而后缓缓转身。 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神情万般不舍。 看一眼,再看一眼。 然后,纵身跃上屋脊,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建兰对于这一切都毫无所觉。 等她睡一觉起来,便有衙役来告诉她,让她梳洗下,准备升堂。 李建兰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在梦中。待衙役走远,她才回神。坐了差不多时日的牢,总算有个结果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 案子的审理过程很简单。 就是李建兰、温珍、温枫各自将当日案发经过讲述了一遍后,潘凡青指控温珍姐弟将腹中胎儿之死嫁祸给李建兰,温氏姐弟二话不说便认罪画押,此案就了结了。 只不过考虑到一旦公开这两姐弟的关系,会给社会造成极坏的影响,所以,审讯的过程及供词上,都只是写:温珍与李建兰早已结怨。温珍因摔跤导致胎儿死在腹中,经过李建兰店门口,便临死起意,佯装摔倒,被李建兰扶入店内,服下藏红花粉,嫁祸于李建兰。 旁观的百姓得知事情的经过,对温珍姐弟唾骂不已,甚至在温氏药局门口扔石头、臭鸡蛋等。而李建兰被无罪释放,则令他们拍手称快。当她的从衙门出来时,他们更是夹道相送,欢喜异常。 李建兰站在大门口时,却有片刻的迷茫。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牢,沾了满身的晦气,好像去哪儿都不对。 其实她很想回家。可文智轩已和别人卿卿我我,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回娘家? 她一个出嫁女,才从牢里出来就回娘家,村里人会不会说? 前路渺渺,她到底该往哪儿走? “兰儿,兰儿,这儿……”前方有人向她招手。 第383章 悬梁刺股的文智欢 她看过去,是李春花、周智怀、无花夫人等人。 “傻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家?”无花夫人嗔怪道,并挽着周智怀的手臂从马路对面穿过来。 周智怀一面走一面骂,“臭丫头,你不直接回来,偏要老夫来迎几个意思啊!还指望着文智轩那负心汉来接你吗?” 无花夫人往周智怀的腰间掐了掐,低声警告,“不要当街说这些!” 一提起文智轩,周智怀便气得头顶冒烟,大声嚷嚷道,“说又如何?文智轩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混账,他敢做,就不怕别人知道!老夫不但要说,还要把他结识到新欢,抛弃结发妻的‘光荣事迹’写成小册子,交给唱戏的,唱得人尽皆知,让他名扬天下!” “老周!”无花夫人对他真是无奈又无语,低声说,“你让他出丑,可你有没有想过兰儿?别人在唾骂文智轩时,是不是也会暗中嘲笑兰儿是个弃妇?” “……”周智怀发现自己真是忽略了这一点,正后悔不迭,却忽然看到李建兰拔腿往衙门里跑。 “回来啊,兰儿,顶多老夫不说了那负心汉便是……” 李建兰边跑边回应,“师父、师娘、花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东西落在了里头,拿了马上回药局。记住,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给我接风洗尘啊!” “……这丫头!”无花夫人失笑摇头。不过,既然知道要好吃的了,是不是也证明她心情好转了? 周智怀半天则有些不明白,“丫头这是……故意躲我们吗?” “可能她有事要与潘大人谈吧。我们先回去,给她弄好吃的。” 周智怀一想到她与潘凡青的交情,更加不能释怀,“这臭丫头,跟所有人亲,就是不与老夫亲。这也太打击老夫了!” 无花夫人揪了揪他的胡子,“他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聊,跟你这个糟老头有什么好说的?” 周智怀十分的不服气,“切!那是臭丫头她没有一双慧眼,能透过老夫有些瑕疵的外表,看到老夫知识渊博、幽默风趣的内心。” “呵……”无花夫人憋不住,笑了。 旁边的乡亲也都乐了。 其实他们都猜错了,李建兰返回去根本不是去找潘凡青。 她方才听周智怀说写戏文、唱戏之类的,才猛然想起被关押在地牢的文智欢。 不知道他的故事写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她提供素材。反正她就在这儿了,隔日不如撞日,便顺便进去看看他。 可她经衙役带到他面前时,实在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悬梁刺股的书生,会是那个颓废、阴阳怪气的文智欢。 对的,没错。 他的头顶悬着绳子、股下插着根木棍,名副其实的悬梁刺股。 他此时正奋笔疾书,对李建兰与衙役的靠近,恍若未闻。 李建兰不禁问道,“大哥,您这是……打算上京赶考吗?” 文智欢却是没听见。 李建兰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他才皱眉抬起头来。 一见是李建兰,顿时欢喜了,“弟妹,你怎么来了?快看看我写的故事,是不是比你之前见过的还有趣些?” 献宝似地将一卷书稿往李建兰跟前挪了挪,却又忽然十分宝贝地拢回怀里,“墨汁未干,还不能给你看。” 李建兰笑了。 他跟前是张小案几,上面堆着书稿与书籍,一旁是两张小矮凳;旁边就是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木床,上面的被铺半新不旧;不远处放着便桶,上面有盖子……想来潘凡青也是对他多加照顾了。 便也坐在小凳子上,跟他保证,“我绝不会弄脏。” 文智轩将她看了又看,才勉为其难地道,“那你要小心点。” 李建兰忙不迭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文智欢的书稿挪过来,从第一章看起。 没一会儿,便被书中内容所吸引了。 他书中所写,是个异世界。 一名废柴少年,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后大彻大悟,然后成功逆袭为雄霸一方权贵的故事。 他的曲折相当离奇,其中包括认识了一名来自千年后的少年、一头远古遗留下来的凶兽。 就是这名未来人与凶兽,成就了他的千秋霸业。 李建兰看得入了神,对书中一些细节,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吧,这名少年不该与多名女子有染,这样的人设,我们女子不喜欢。他应当是专情、重情重义的,一生只爱一个人。” 文智欢却是不认同,“他经历如此坎坷,遇到的、对他好的女子又如此之多,怎么可能只爱一个人?” 李建兰道,“一个人,无论看遍多少风景,他心中依然只有当初等候在树下的那名朴实女子才对。” “就是因为风景看得多,他的眼界变宽,再也不局限于当初那一片山林。” “风景再多,等候在原处的,只有一名女子。” “……” 两人争论不休,最后以“石头剪刀布”这样可笑幼稚的方式来决定,书中人的命运。 衙役看得啧啧称奇,这两人据说一直不合,怎么眼下好得跟亲兄妹似的? 而后,李建兰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也讲了一遍。 文智欢听了是热泪盈眶,“天底下竟有如此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文某穷极一生,都遇不上了。” 李建兰便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结局,遇不上才是好事。” “不,弟妹,你不懂。虽说后来两人双双殉情,可人若如这般轰轰烈烈爱一回,也不枉此生了。” 李建兰想到自己与文智轩,心里便有无边的苦涩蔓上来,“这世上,终归是负心人多,真心人少,谁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呢?倒不如平平淡淡地与一人白首相守,才不辜负这一生。” 文智欢听出她语气不对劲,放下书,问道,“弟妹,你如今事业爱情双丰收,可为何我瞧着你,竟有些消极?昨日里,智轩那臭小子突然来瞧我,说的话也跟你一般无二。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李建兰心一抽,手掌倏地收紧。 “他来过?” 第384章 将鼻涕联想到某些排泄物 “嗯。来了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让我好好服役,争取早日出去,侍奉双亲;让我多写些书稿,让你帮着出掉,这样便能多挣钱……你说他不是废话吗?这些谁不知道,还用得着他刻意提醒?再说了,我离出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文智欢絮絮叨叨说着,李建兰的思绪,却早已放飞到九霄云外。 他这样叮嘱文智欢,是怕他要离开这儿了吧?这是要与那名女子私奔呢,还是要上战场了?还有两个月不到便过年了,是年前还是年后走? 突然间,好想他。好想见见他。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他,想靠在他怀里,跟他好好说话。 可他都来看过文智欢了,不过隔着几堵墙,就不能也去看看她么?这才有了新欢呢,就彻底忘了这个糟糠妻了!可就算撇开夫妻关系不谈,即便只是同村人,他也该去看看她吧?怎么就薄情到如此了! 这样想着,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忙低头用衣角拭去。可越擦眼泪流得越多,完全不受控制地她双眼里涌了出来。 唠叨个不停的文智欢并没有发觉,李建兰哭到打嗝,他才吓了一跳。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赶紧别哭了,别人看见了会以为,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欺负你了呢!”文智欢手足无措,忙四处找东西给她擦眼泪。 可监牢了什么也没有。文智欢想了想,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新衣裳,“来,给你擦鼻涕。”李建兰毫不客气地接过,擤鼻涕的声音老大了。 文智欢听着心疼极了,嘀咕道,“这衣裳可是娘给我做的,还新得很,我一直留着舍不得穿,今日却给你糟蹋了,你真是个祸害精!” 李建兰擤了鼻涕,心里舒坦了,听着他这话,觉得挺感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帮你洗干净,再送过来,行吧?” “洗了不也有股鼻涕的腥味了么?算了,算了,我送给智轩穿了。”文智欢瞧着她手中的衣服,一脸的依依不舍。 李建兰却是神色一黯,勉强笑了笑道,“娘亲手给你做的,怎能拱手让给别人?我用很香的皂荚粉给你洗,保证没味儿。” “哦……好吧。”文智欢虽然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不过也顾不上深究,“你方才哭什么?是不是被我的书给打动了?” 李建兰正愁没借口呢,一听他这么说,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主要是文中女主角被男主角抛弃了,我觉得特可怜,替她不值。” “女主角?哦,你说的是燕儿啊。她都被抛弃了,不,和叶枫分了手,便不是女主角了啊!女主角是怜儿,我说你是不是搞混了?” 李建兰一脸心虚,“我没有搞混吧……” …… 李建兰在牢里呆了一个多时辰,然后抱着文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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