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闷闷地道,“我在想,如果把这些村民治好,然后再给他们一点儿事做,他们是不是都能活下来了?” 周智怀摇头叹气,“眼下我们对病情两眼一黑,要救治他们,难啊!” “可是,师父。”李建兰抬头仰视,“我们揭了皇榜,便只能跟他们共存亡了,不是吗?” 周智怀一愣,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眸。 半晌,苦涩一笑,“是啊……”尾音拉得老长,充满了惆怅。 “既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还怕什么呢?”李建兰说。 她的眼睛极亮极黑,似黑潭一般复杂难懂,又似黑珍珠一般无暇,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周智怀顿时就恢复了精神,“是啊,左右不过一死,咱们还在这儿犹豫什么呢?干就完了!” 李建兰也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村子四周植物都被挖光了,只露出光秃秃的泥土,在太阳的暴晒下,散发出难闻的腥味。泥泞的小道上,能陆陆续续看到一些村民,如丧尸一般,四处转悠。 或是失去亲人的打击让他们痛不欲生,或是无家可归的凄凉麻木了他们的神经,他们行尸走肉,双目呆滞,一见李建兰几个,便不管不顾地围了上来。 “给点吃的吧,行行好……”这是老弱妇孺在跪求。 “打劫!吃的穿的,统统给老子剥下来,不然就送你们上西天。”这是村里的一些壮汉手持木棍、锄头等工具围拢过来,却不敢真正靠近,只是虚张声势。 有些狡猾的根本就不会吭声,只会搞偷袭。 李建兰与周智怀对倒在路边的病人诊断、观察、分析病情,根本无暇顾及。好在文智轩能打,一个人能顶十个。此外还有潘凡青派来的两个衙役。 三人当关,万夫莫开。 可即便如此,李建兰一行人还是吃尽了苦头。 查看了不下十个病患,师徒俩终于得出结论,这些人确实是中了毒。 这种毒是好几种毒性植物熬制而成,中毒者初时会恶心、呕吐、腹泻、头晕等,可逐渐的,毒性损坏到人的肾脏,便出现排尿困难、吐血、昏迷等症状,最后肾衰竭、膀胱破裂而死亡。 所以,往痢疾方面治,是根本无效的! 既有了结果,眼下第一时间就是研究解药。 几个人急匆匆往里长家而去,跟他说明白,便要往镇上赶——光靠他们几个人来不及,必须第一时间禀报太医院,所有人一起参与研制讨论才行。 里长却说,“你们研发解药,一定需要病患做试验的,你们把我孙子和儿子都带走吧。” “这……”周智怀很为难,“老哥,这解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要耗费无数药材、还要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能成功,万一不慎……” 里长沉默了良久,才道,“兄弟,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看,这父子俩吃了你的药丸子,不但排尿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可如果没有你们,他们或许撑不过三日。所以,兄弟,大胆去做吧,万一出了意外,也是他们的命,我绝不会怨你。” 话是那样说的,可当两个衙役把父子二人抬出来的时候,这个瘦弱的老汉还是流下了眼泪。或许太过痛苦,那饱经风霜的脸都微微扭曲了。 一行人回到帐篷。 众人见他们虽然身上有挂彩,却都无甚大碍,十分惊讶。再一看,居然还把病患抬了进来,个个怒目圆瞪,避瘟疫似的避了开去。 “滚出去!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痢疾会传染的,居然把病人抬进来,真是令人恶心!” “就是!我们以往做实验,都做好足够的防御措施的,今日什么都没准备,万一我被传染上了,我让你们全家人陪葬!” 李建兰没理这些口出恶言的无情之人,找到临县的捕头,对他说,“我们已经诊断出具体病症,要想对症下药,你必须带我们去见太医院来的、能做主之人!” “哈,你听听,她说什么了?诊断出具体病症?难道‘痢疾’还不够具体么?那怎么说?中毒性痢疾?慢性痢疾?红痢疾……” 李建兰一看,又是那个自大的瘦高男子,那满是蔑视、嘲讽意味的嘴脸真是令她反感至极! 第90章 无数质疑的声音 她便冷冷地回应,“我说病症,是不想太打击到你!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是患病,而是中毒!”不等他搭话,便将小狗子抱过来,道,“大家方才也听见了,小狗子的娘说他咯血晕迷,我去到时,他的牙关紧闭,瞳孔涣散,快要不行了。我给他服用了我师父研制的一枚九转还魂丹,才捡回他的一条性命来。另外,还给他服了半枚败毒丸,他才能排尿。不过,他的病症仍未得到根治的。”抱着孩子站在那年轻人面前,冷冷地道,“这位大夫,你说,就凭我能缓解他病情这一点,是不是就有足够的资格去见太医院的人了?” 的确! 最起码,他们深入灾区,寻找病源,勇气已相当可嘉。而反观他们这些人,就只会在这儿熬制治痢疾之药,病人没有好转,便开始埋天怨地,却从未想过,药不对症。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周智怀却暗暗好笑,这丫头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搞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子来治人,却都推到了他头上。还起个什么九转还魂丹这么土的名字,怎么不叫十全大补丸? 也有人不服气,嘀咕道,“你们财大气粗,那什么九转还魂丹根本就是用无数的珍稀药材研制出的,病人服用了能吊着一口气不死,有什么好稀奇的!” 李建兰倏地转身,冷寒的双眸逼视那人,“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证明你不懂一点医理!不,应该说,连常识都不懂!正常人都知道,久病之人不宜大补;特别是腹泻已久的病人,肠胃更是受不住半点刺激,这九转还魂丹的作用,真想你所说的那样,仅做大补之用,这病人能承受得住吗?” 那人被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得不停后退,却仍不服气地嚷嚷,“不是滋补之药,那还能有什么作用?” 李建兰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吼,“这是能解百毒的神药!” “噗……”那瘦高男子终于抓住了她语病,“既是解百毒,你又说病人不是得痢疾而是中毒,那为何,你这丸子没能把他的毒素解除?” 李建兰的耐性被磨尽,化身为咆哮帝,“他中的毒药性太强,这九转还魂丹里恰恰差了一味药,所以还不能根治!听不懂还是装傻啊!” 那瘦高男子一愣,这臭小子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啊! 文智轩瞧媳妇儿都快气疯了,便冲那捕头吼,“还不快点带路,愣着干嘛!耽误了病情,唯你是问!” 捕头觉得这两人都疯了。 行,他惹不起还躲得起!当下屁话不敢放,挥手让下面的人赶紧把病人抬走。 回到镇上,已日落西山。 李建兰几个人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也没觉得多饿,在得到县令的传召后,火急火燎地进了衙门后堂。 这临县的县令大约是民脂民膏刮得多了,将整个后堂布置得富丽堂皇,跟潘凡青那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进门,便看见屋子里黑压压的都是人,李建兰随着周智怀下跪,“草民参加各位大人。” 事先潘凡青便透露过,这次太医院来了太医一人、御医三人、生药库管理两人、吏目三人,医士五人。 李建兰不知哪个是哪个,也不敢抬头,只是一直跪着。 良久,才听见正前方传来一道浑厚稳重的声音,“听说,那抬回来的两名病人,病情得到了缓解?” 周智怀忙回答,“是,服用了草民的药丸子,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那人目光骤然冰冷,一字一顿地道,“本官问你话了吗?嗯?”最后一个“嗯”字拉长了尾音,透着暗沉,充满了霸气与威严。 李建兰心中陡然一沉,这人难道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可为什么? 周智怀却不慌不忙地道,“因为那两人是草民救治的,除了草民等人,其他人都没资格回答!” 这回答够霸气啊! 众人哗然。 “这是哪里来的刁民?太张狂了!” “不过是让两个病患精神好了些而已,病症还未得以解除,就在这儿大放厥词,什么玩意儿啊!” “就是!没有把人治好,也敢谈‘救治’,真是笑话!” 所有人都毫不客气地讥讽挖苦起来。 那位置上的男人便轻咳一声,道,“好了,都给本官安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才逐渐消失。 李建兰便明白,这些人是以此人为首,想必就是太医了。太医是太医院的医生,相当于老师,自然地位高;又因经常在御前行走,接触的都是权势至高无上之人,背后自然早已编织出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因此,也怪不得人家嚣张! 这时又听他说道,“既然尔等有能力医治病患,何不把他们全治好再来领赏?眼下抬进此处,是为何意啊?” 周智怀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病患不是得痢疾,其实是中毒!我所研制的药丸子只能稍微解除他们体内的某种毒性,要全部根除,还需重新研制解药。把人带来,是作试验所用。” 众人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他居然说是中毒?怎么可能?就连我们大人都诊断出是痢疾!他这不是打我们大人的脸吗?太放肆了!” “明明是痢疾,还说是中毒,两者相差很远,他一介乡野莽汉,不懂还装懂,我看他死定了!”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都眼瞎的吗?妄想凭他一己之力推翻,真是可笑至极!那千两黄金岂是那么容易赚的?” “……” 李建兰越听越生气,且不管自己这几个人是否有能力将人治好,当有人提出质疑时,这事关人命的大事,是不是该一起试验研讨?只是一味在这儿嘲笑,真是一群目空一切的自大狂!愚昧!可笑! 那太医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忽然,大喝一声,“够了!”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啪!”一个本子砸在周智怀脚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太医道,“这里面是三十多位御医、医士、大夫等一起写下的诊决书。你自己看看吧!”他声音冰冷,已是噙了怒意,“痢疾是我们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就你一个人说是中毒。那你且说说看,让整条村子的人都中毒,下药者是怎么做到的?目的又是什么?” 周智怀将厚重的记录本拿在手中,只觉得重若千斤。他只顾一味得分析病情,得出了中毒的结果。却没去想过这两个问题,一时被问住了。 李建兰心中着急,也顾不上许多,忙说,“还请大人容禀!” 第91章 三皇子慕容琪 那太医只是冷冷地看着周智怀,对李建兰视若无睹。 “噗……一个小药童,也配在大人面前说话?” “哼!出生在乡野就是这样,无知无畏,不懂分寸!” 李建兰得不到回应,顾不上那些质疑的声音,急忙道,“因是集体中毒,施毒者必定拥有大量毒药,且选择公众地方投毒。例如集体吃饭、公用水井水等。还请大人派人详查。” 不等太医说话,又有人跳出来说了,“小药童,你当我们傻的么?在这之前,我们就四处排查过了,并无异常……”却忽然打住不说了。 李建兰皱眉,不都说是痢疾么?还排查什么? 便有人替她提出了疑问,“张兄,几时派人排查过,我等怎么不知?” 那人自知失言,被太医那锐利的眼神一扫,捂住嘴打死都不说了。 那太医沉吟了片刻,便说,“尔等口口声声说是中毒,可有依据?” 周智怀不想李建兰成为众矢之,便抢先回答,“自然是有的。痢疾患者,水样便伴恶臭、脓血、腹痛、发热等;而临县这些村民,仅仅是腹痛拉肚子,大便并无太大恶臭,也无脓血;且皮肤指甲发黑、闭尿、咯血。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还请大人明察。” 他的话音刚落,又引发了一片骂声。 “真是荒唐!痢疾也分很多种,这临县发生的,不过是其中一种,何以将其归为中毒?” “如若真是中毒,为何不直接投剧毒,让人全死了算了,何至于让他们慢慢熬日子?” “……” 李建兰注意到,人群中大部分人都激动,可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泰之若然,这纷乱的局面熟视无睹。 为什么会这样?即便他们不屑于嘲笑和搭理,可当有人推翻自己的结论时,通常都会愤愤不平、会急于辩解,会想办法求证……怎么都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李建兰疑惑不解,这时那太医重重地冷哼一声,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们都眼瞎没看见?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赢得我等信任,骗取那赏金罢了!来人!把这几个骗子押下去,听候发落!” “是!”顿时有官兵上前绑人。 李建兰急得站了起来,“大人,你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否决掉我们,这临县的百姓的确都是中毒,必须尽快调出解药,不然就来不及了!” 那太医稳如泰山,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李建兰被官兵压住了肩膀,顿时怒极反笑,恶狠狠地唾骂,“什么鬼太医院?我呸!我们能调出解药,你们却狂妄自大,不肯相信,没有半点为人医者的胸襟与仁怀,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好哇,让我们死,便死了,可你们呢,不一样全得给整个临县的百姓陪葬?” 众人大感意外,“嘿,你这个乡野小子……”却在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嘲弄、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时,也有个别太医动摇了心思。 是啊,大家的目的不都是为了救人吗?太医其实不必如此对待他们,一起好好探讨不就行了?而且,他们方才说的论述,也有几分道理…… 顿时有几个人跪下求情,“大人,不如让他们尝试一下,看是否能调制出解药来吧?反正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陈御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这几个人就是为了骗赏金,他们的话你也信?啧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 “老李,咱们不能固步自封,这世上医术高超之人大有人在的!不说那些隐世的大家族,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毒圣、妙手医仙的医术,都在我等之上!” “什么?你拿眼前这几个杂碎与那毒圣、医仙相比?老陈啊老陈,我看你不是老糊涂,是疯魔了!而且,毒圣、医仙什么的,都是江湖人封的,医术究竟如何,我们谁也没见过,空有其名也不一定而且,咱太医院这么多医者,皆是经过全国层层筛选出来的,老朽无能,难道他们也都无能?”冲高高在上的太医一拱手,“咱们的吴太医,可是皇上御赐的‘再世华佗’称号,难道在你眼里,也比不上那什么毒圣、医仙?” “老李,你怎么能断章取义呢……” 一群人争执不下,文智轩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先不说他自己被禁锢了,自家媳妇也被那两个该死的官差反转胳膊,他拼命呵护着的人,怎么可以被人这么欺负?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李建兰也暗自打算,一会儿如果真的要被抓走,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走,先调出解药救人要紧。 …… 暴乱一触即发。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道紫色的身影悄然而至。 他在门口矗立了半晌,身旁的官差才喧,“三皇子到!” 李建兰抬眼望过去。 来人身形颀长,身穿深紫色滚绣金边云锦长袍,面容俊美如玉,如墨的长发披散于身后,真真是风采翩翩。李建兰所认识的什么陈沐晨、司马锐之流,站在这人面前,一个是土鸡,一个是天仙,完全没有可比性。 男子在她跟前站定,微微一笑,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气度温雅。在李建兰发花痴的当口,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口呼,“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千岁。” 李建兰如鹤立鸡群站着,被文智轩一把拽得跪下,小小声地、窘迫地说,“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千岁,千千岁。” 三皇子莞尔一笑,“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清澈如流水溅玉,悦耳动听至极。 李建兰有些恍惚地跟着起来,一颗芳心“噗通噗通”仍乱跳个不停。文智轩咬牙,在她耳边恨恨地道,“媳妇儿,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吧。” 相公这是吃醋了吗? 李建兰更加羞窘不已,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发愣。 她上一世是没有谈过恋爱,可却是有暗恋之人的。 那人是她的上司,可惜早已结婚。她只好将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藏起,半点不敢流露出来。当然,暗恋是痛苦的,她只有借以频繁的出差,而减少自己对他的胡思乱想。 来到这里后,发生过太多事,她竟也一刻都没想起过他,以为他的音容笑貌将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去,没想到,却能在这里遇见。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与三皇子的视线相撞。 顿时火花四溅,三皇子唇角那一抹笑容,越发的意味深长。 她慌忙别开脸去,心却全乱了,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天际外。 这里这么多人,三皇子为何独独对自己笑呢? 是他吗?和自己一样,也魂穿过来了?还是只是一个长相与他相似之人? 第92章 太医下马 李建兰的异常,所有人都发觉了。 三皇子长得俊俏,谁都知道,这天底下爱慕他的女子,也多如过江之鲫。可李建兰此时打扮成一小药童,属性是男,对三皇子露出那般痴迷的目光,这就耐人寻味了。 文智轩也愣住了。他一直都觉得,他的媳妇不是俗人,看人绝对不会单看外貌,而是注重一个人的内在品质。 可眼下瞧她一副发情的模样,他只觉得有人拿把刀往他心窝子捅进捅出,痛得他发疯想杀人! 三皇子似乎很享受李建兰的迷恋,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任由她的目光痴缠了一阵,才转过身来,温和地道,“方才本宫听下人禀告,说有人调出治疗临县百姓之药物,是否属实?” 那下跪的几人便抢先回答,“回三皇子,此人只是用药物控制了两名病患的病情,至于达到根治,说是还要继续研制药物才行。” 那边的太医也拱手弯腰道,“禀三皇子,此人只为赏金而来,所有言论皆是毫无根据、一派胡言,让两名病患精神好转,是此人用了大补之物,一时侥幸而已。下官提议,一定要严惩这等丧心病狂之徒,以儆效尤!” “哦?”三皇子意外地微挑眉头,“那人眼下何在?” 周智怀出列,下跪,“三皇子,正是草民。不过,草民一心为灾民,并无敛财之想法,此心日月可鉴!” “如此。”三皇子背负双手沉吟片刻,道,“本宫就给尔等一个机会吧。限尔等二日内把解毒药研制出来,可否做到?” 周智怀面露难色,李建兰却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解药?” 三皇子转过身,笑容干净如梨花,“是啊,临县百姓其实是中毒,而不是痢疾。” “什么?!”众人惊呼,有小部分人包括太医,脸色开始发白。 李建兰震惊万分。 方才有个人说漏了嘴,她就有所怀疑。没想到却是真的,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欺瞒?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导致多少百姓死亡?”她的声音颤抖的,带着浓浓的失望,仿佛在质问自己最亲近之人。 不说文智轩难受,三皇子也一愣,随之笑了,语气十分温和,“本宫也是经下属查探后才得知此事的。不过据本宫猜测,这陈太医等人,刚开始是真的诊断出是痢疾,只不过越治越不好,最后把人治死了,他们才意识到情况严重。便重新查探、反复试验,得出结论是中毒,可此时已经延误了解毒的最佳时期,加上又一直研制不出解药,便索性一口咬定是痢疾。当听说你们把两个病患的病情稳住了,就开始打你们主意,想着把你们收监,然后利用你们调出解药,他来领功。” 他说得有理有据,仿佛将一切都掌控在手。 吴太医口呼冤枉,态度仍不怎么友好,“三皇子,一切都只是您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臣等不服……” 三皇子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尔等弃百姓之性命不顾,欺君罔上,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把吴太医、李御医、王御医一干人等押下去,听候发落。” 吴太医便彻底变了脸色,“三皇子,我是皇上身边的人,你无权动我……” “三皇子,三思啊,臣等绝无此异心……” 三皇子猛地出手,紧扣住那人的下巴,笑容噙着一丝邪魅,“依王御医的意思,是本宫胡编乱造,冤枉你了?” 那人战战兢兢,“臣……臣不敢……” 三皇子原本和煦如春风的脸,瞬间万变,充满阴鸷,“滚!” 王御医被重重推倒在地,那吴太医被官差押着倒退,连连冷笑数声,“慕容琪,别以为动了我,你的处境就会好过,说不定,下场比我惨百倍都不止!老夫就放长双眼,在天上瞧着,哈哈!” 风水轮流转,原本还趾高气扬要主宰李建兰等人命运的吴太医,顷刻间便被三皇子拉下了台。部众下属全被三皇子的人抓了,原本拥挤的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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