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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总裁面对女儿的围剿,根本应付不过来。 时而抱着姐姐去荡秋千,时而带着妹妹玩小火车,一刻也歇不了。 被这样“折磨”了四五年,宋知晚也受不住了,等孩子一到年纪就送去了幼儿园。 开学第一天挥完手,等两个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牵着周谦泽就离开了。 看到她这么迫不及待,他啧了两声,笑着打趣起来。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说两个女儿好,想一刻不离地陪着她们长大,还说要在家里开个幼儿园呢,这才几年啊,就受不了了?” 第二十一章 宋知晚按了按眉心,为当年的无知懵懂深深忏悔。 “我们俩的性格都没有那么活泼,怎么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闹腾?” 对于这事,周谦泽很有发言权,他定定看着他,语重心长。 “不是你太骄纵她们,我稍微说两句,你就在那儿打圆场,她们怎么可能安静下来?要我看,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 被教育了一通,宋知晚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到她闷声挨批的样子,司机刘叔笑得乐不可支。 “先生,自从你娶了宋总后,她的家庭地位,可是一天不如一天啊!谁能想到以前对谁都板着一张脸的人,现在会成为这样温柔的人呢?” 宋知晚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法反驳。 周谦泽捂着嘴偷笑起来,笑意盈盈的。 “刘叔,你别看她现在愁眉苦脸的,其实可乐在其中了!” “那是!先生,你不知道,公司里的员工们都很感激你呢,说宋总成家后,体会到了家庭的重要性,大家伙儿都不用加班了,跟着宋总到点就走。” “既然这样,那刘叔你把车停在路边,也下班吧。” 老板都发话了,刘叔也不墨迹,很快就停好车,把钥匙交了过来。 宋知晚坐上主驾驶,在显示屏里输入一个地址。 周谦泽不知道她这又是再闹哪出,随口问了问。 “去雁庆山干什么?” “约会啊,天气这么好,听说那边开了家温泉山庄,去看看秋景也好。” 周谦泽本来已经打算好回家睡个回笼觉了,对她这未经报备的行程提出了异议。 宋知晚软下声音,和他打起了商量。 “我们俩多久没过过二人世界了?老公,机会难得。” 周谦泽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 舒舒服服泡了温泉后,夫妻俩依偎着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山青松红叶。 宋知晚替他把披在身上的浴巾盖好,动作耐心又细致。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温柔眼眸,周谦泽恍然生出一股不真切感。 原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生活,也能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吗? 被盯着看了一会儿,宋知晚勾了勾他的鼻子。 “怎么了?又在发什么呆?” 沉吟许久,周谦泽问了他一个问题。 “当年,我要是没有娶你,啊不,是没有进宋家,你会不会嫁给别人?” “不会。” 她回答得太果决,让周谦泽都有些吃惊。 “为什么?” 为什么? 宋知晚揽着他的肩靠在椅背上,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看向远处。 “如果不是联姻,我不会有结婚的念头的。” 周谦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譬如第一句,她把“不是”和“联姻”中间那句“和你”,给省略了。 除了他,她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上一世,周谦泽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他笃信无疑。 可这一世他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把她暗恋他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 周谦泽都有些佩服他的定力了。 第二十二章 两个孩子六岁生日那天,老爷子打算给他们俩办了个庆生宴。 周谦泽特意向学校请了两天假,一家四口提前一天就去了老宅。 眼看宴会都要开场了,提前订了几天的蛋糕还没到。 宋知晚想开车去店里问问,周谦泽却不肯让他出门,宁愿让佣人们临时做两个蛋糕。 可他知道孩子们期待这个城堡蛋糕很久了,不想让她们失望。 老爷子溺爱重孙,也说要她快去快回,周谦泽依然不答应。 宋知晚本想劝劝,可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和眼底的紧张后也心软了,放下了钥匙。 “好好的生日,怎么了?你不想我去,那就不去了,开心点好不好?” 周谦泽这才慢慢冷静下来,但依然不肯松开她的手。 因为他清清楚楚记得,上一世,宋知晚就是在孩子六岁生日那天出的车祸。 这一世,故事走向虽然发生了变化,但他却不敢心存侥幸。 失去至亲挚爱的的痛苦,他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知道城堡蛋糕没法送来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都瘪起了脸,牵着手在花园里荡秋千,一声声叹着气。 正好回来的宋梦清看到她们,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 她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走到她们身边,正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就听见了两个小姑娘的嘀咕。 “爸爸为什么不让妈妈去给我们拿蛋糕啊?” “我也不知道。但爸爸不许,妈妈肯定听他的话。” “算了,明年我们再让妈妈买新的吧。到时候我们大了一岁,城堡肯定更漂亮更大!” 听到这,宋梦清心中微动。 “什么蛋糕?” 两个小姑娘看到她,都扑进她的怀里,不停叫着姐姐,然后奶声奶气地把蛋糕的事情说给她听。 宋梦清点点头,把礼物递到她们手里,摸了摸他们的头。 “那你们乖乖在家里等一会儿,姐姐去帮你们把蛋糕取回来。” 小姑娘们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一左一右牵住了她。 “不用了姐姐,妈妈说了今天就吃普通的蛋糕,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对啊姐姐,你现在去了就赶不上我们吹蜡烛了,到时候蛋糕不够了!” 看着她们古灵精怪的样子,一晃眼,宋梦清还以为是两个周谦泽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小时候跟在她身后不停叫着“梦清姐”的画面,她至今难忘。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的情绪,重新挤出笑意。 “没事,你们不告诉妈妈就好了,姐姐去帮你们取蛋糕,你们可要记得给姐姐偷偷藏一块生日蛋糕哦!” 三个人拉勾定下约定后,宋梦清就拿着钥匙离开了。 临出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正拉着两个孩子回客厅的周谦泽。 他还像二十岁时那样,时光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宋梦清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再属于她。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宋梦清才黯然上车。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她看着导航上慢慢缩短的距离,等着红绿灯。 再抬头时,右车道突然驶来一辆很破烂的车停在旁边,拉下了车窗。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在看到那张瘦得形销骨立的脸后, 目光陡然凝住。 第二十三章 下一秒,一股重力冲撞而来,车窗碎片飞溅。 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比剧痛更先蔓延开的,是无尽的茫然和苍白。 在昏迷之前,宋梦清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扯下了戴在脖间的项链。 被撞得粉碎的车载屏幕还有歌声在轻吟着。 “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 周谦泽知道宋梦清车祸的消息,是在事故发生后第八个小时。 这一晚,他们一家依然住在老宅。 两个姑娘已经睡着了,梦里还在念叨着留一块蛋糕。 夫妻俩以为她们还惦记着城堡蛋糕,正商量着明天重新订一个,宋知晚就接到了电话。 她那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飞速披起衣服。 “大哥说知晚出车祸了,我去医院看看情况,谦泽,你在家里陪着孩子和爸爸,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周谦泽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他以为只要宋知晚留在家里就能躲过一劫,却怎么也没想到宋梦清会出事。 日期是同一天,出事的原因也一模一样,都是宋家的人…… 这种种巧合凑在一起,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天意难违,还是有人操纵? 如果真是命运使然,那属于宋知晚的结局,为什么会由宋梦清来承担呢? 如果是人为意外,那究竟会是谁,对宋家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周谦泽想了一夜,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天亮时,他收到了宋知晚的短信。 “抢救失败。” 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周谦泽却清楚其中含义。 他攥紧了手,合上了眼。 那颗慌乱了一夜的心,在这一刻蓦然往深渊里坠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其实已经放下过去的恩怨。 对宋梦清,也仅仅是把她当成一个旁系血亲。 可到底有着十几年的情分在,猝不及防听到她离世的消息,他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比起难过,他此时的情绪,更近似迷茫无措。 有对故人离去的无奈。 也有对命运无常的畏惧。 葬礼结束后,宋知晚把调查结果告诉给了周谦泽。 “警察说是蓄意谋杀,但目前没有任何凶手的信息。那辆车没有车牌号,警察说应该是从报废车场里偷出来的,现在还在调查中……从事故发生,到医生宣布抢救失败,梦清一直攥着一条项链。不知道是凶手留下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听到这,周谦泽微微蹙起眉头。 “项链?什么项链?” 宋知晚拿出了在医院拍下的照片,递给他看。 只看了一眼,周谦泽就认出了这条血迹斑斑的项链。 这是宋梦清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他和宋知晚婚礼前一天,他把项链扯下来,还给了她。 他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收着。 一时间,他心底情绪翻涌。 除此之外,他脑子里还始终闪动着一个念头。 可具体是什么,他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第二十四章 宋梦清离世后,宋知晚每周都要带着孩子们回老宅,多陪陪宋老爷子。 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个名字。 而在两个小姑娘眼里,宋梦清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样,不知何时会回来。 每次宋知晚买了蛋糕回来,她们总会留一块放在冰箱里。 时间慢慢冲淡了家里的悲伤气息。 两个小姑娘越长大越皮,一不注意就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周谦泽午觉刚醒,就看到她们俩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正在翻着什么。 他正打算走过去吓吓她们,两个人就挥舞着几页纸跑过来了。 “爸爸,阿星是谁啊?” 周谦泽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她们手上拿的东西很熟悉。 是宋知晚藏起来的情书。 结婚七年,他把卧室找了个遍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让两个孩子找到了。 周谦泽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东西放进盒子里收好,然后和她们耳语了几句。 等到宋知晚回来,两个小姑娘就兴冲冲地跑上去把她围住了。 “妈妈,阿星是谁?你怎么给他写了这么多信啊?” 看着她们手上的东西,宋知晚眼皮跳了跳,正要拿过来,就听到了周谦泽的咳嗽声。 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笑得眼睛弯弯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光是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肯定看过信了。 那些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时,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保姆带着孩子去外面玩,她拿着信走到了周谦泽身边,还没开口,他倒先撇清了干系。 “是你的宝贝女儿们翻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宋知晚扑进他的怀中,闻着他发间的清香,轻轻笑了笑。 “本来就是送给我的阿星的,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演了这么久,总算听到句实话了,周谦泽抬起手就捏住了她的耳朵。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结婚时不告诉我?” 在他面前,宋知晚永远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情书,是你十七岁时写的,喜欢你,是我十三岁时的事。你还记得那年我们俩都得了流感,我爸妈每天忙着工作,就把我托给你妈妈照顾。我们住在一个病房套间,你病情轻好得快,每天都会来给我送药送糖,但因为怕我,又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睡着了也不敢叫醒我,在病床前一坐就是一个小时,药凉了,你也睡着了。等我叫醒你,你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走了药碗,说喝冷药不舒服,就跑出去叫人给我热。” “我性子冷,哥哥姐姐们又比我大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又都差了辈分,大家都怕我,所以从小我就是一个人。只有你,每次看到我都会乖乖打招呼,逢年过节给梦清礼物,也会让他给我捎一份,虽然你心善又有礼貌,但我却记了好多年,从没有忘记过。只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我又大了你那么多,所以才把这些事埋在了心底,好在,现在终于有机会说给你听了。” 时间过去太久,宋知晚说的这些事,其实周谦泽已经记不清了。 可看到她说起这些往事那双亮如繁星的眼眸时,他就止不住流泪的冲动。 原来在他试图伸手摘星辰之时,在另一个人眼里,他也是照亮过她人生的启明星。 他把眼泪都蹭到她的衣服上,哽咽着开口。 “那每年圣诞节,在我房间的窗台外放礼物的圣诞老人都是你?” “是我。”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穿的西装,也是你混在宋知晚的礼物里送来的?” “这都猜到了?” “你听到我要和你联姻那天,是不是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 “是东西南北,都找不到……” 第二十五章 冬日寒风凛冽而萧瑟。 周谦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天台上,神思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就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三个人。 林墨钧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右手被宋知晚窝在口袋里,趾高气昂地走到他身前。 “你的宝贝女儿呢?” “你的宝贝女儿呢?” 这句话,像梦魇一样环绕在周谦泽心头。 他六神无主地四下张望着,想寻找女儿的踪迹,四下却毫无人迹。 再一抬头,他就看到了一条泛着冷光的银色项链,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忍不住闭上眼。 再睁开时,就从梦境里抽离出来,回到了现实。 窗外天光熹微,床头的小夜灯照着日历。 今天,是十二月七号。 上一世的同一天,绑匪绑架了他的女儿,从天台上推下。 而他,在这一天的凌晨,又梦见了当时的场景。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想擦干额头渗出的冷汗。 刚抽出手,细微的动作就吵醒了身边熟睡的宋知晚。 她迷蒙着睁开眼,语气里带着困意。 “做噩梦了吗?” 周谦泽不想让她担心,轻轻摇了摇头。 “有点热,我调调空调温度,继续睡吧,还早呢。” 枕边人嗯了一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周谦泽却久久未能入眠。 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想着梦里的情景。 可记忆消散太快,天亮后,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条项链了。 项链,项链。 到底有什么寓意呢? 周谦泽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了脖间。 什么也没摸到。 这空空的感觉,却让他打了个激灵,想起一件旧事。 他把项链还给宋梦清的原因,是因为林墨钧看上了这条项链! 他那么嫉妒他的人生,想抢走他拥有的一切,那一定也包括项链。 宋梦清去世前一直拽着这条项链不放手,是不是想告诉他,害死她的,是林墨钧?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谦泽打了个冷噤。 一些让他困惑了很久的事情,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了。 上一世,林墨钧和宋梦清在一起,他想成为宋梦清丈夫的路上,挡着两座大山。 一是周谦泽和宋颖梦,二是宋知晚。 一个霸占了宋梦清的丈夫女儿的名分,另一个,则控着整个宋家的命脉。 所以他就下了狠手,制造车祸和绑架案,把这两个阻碍都除去了。 而这一世,因为周谦泽抢占先机,故事走向发生了变化。 二十七岁的林墨钧,父母双亡,入狱六年,人生一片狼藉。 落到这个田地,他出狱之后,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现在宋梦清死了。 下一个,就轮到他和宋知晚,以及孩子们了。 而今天又恰好是十二月七号。 一切都和上一世不谋而合。 原来,都是阴谋而已。 彻底想明白之后,周谦泽连忙摇醒了身边人,催促着她赶紧起来。 刚睡下去的宋知晚被拖着去了警局。 夫妻俩找到负责车祸案的警察后,周谦泽提了项链的事。 警察很快就利用这条线索,去追查林墨钧的行踪。 夫妻俩在家里守了两个孩子一天,在傍晚时分,终于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周先生,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成功在幼儿园外面抓到了林墨钧及其同伙,他本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听到这个结果,压在周谦泽心头的那座大山,瞬间瓦解消散。 不谙世事的两个女儿看到他表情放松了,这才敢跑到他怀里撒娇。 “爸爸,我饿了,想吃糖醋排骨!” “不要给妹妹做排骨,她昨天牙齿掉了,吃不了,我们吃虾好不好?” 一天天的,净惦记着吃的了。 周谦泽眼底闪过一丝无语,伸手碰了碰宋知晚,扬起下巴对着厨房示意。 “孩子饿了,还不主动一点?” 宋知晚很自觉地站起身,刚迈开脚就被俩孩子拖住了。 “要是妈妈做饭,那我们去外面吃吧!” “叫沈阿姨做也可以,我不吃妈妈做的,好咸好咸!” 一家人的笑闹声,在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里渐渐飘远。 而今夜,青山迢迢,浮云遥遥。 正是人间最好时节。 自己给自己上坟是种什么体验? 谢邀,人在墓地,刚刚重生。 目前是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和我老公很配。 于是我问他。 「考不考虑再找一个,你看我怎么样?」 他弯了下唇。 我以为他终于想开了,却不知道他看上的是这具身体。 1 这是我死掉的第十年。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我看着我老公日复一日地工作,打一成不变的领带。每个周末去看我的爸妈,闲暇时去墓地在我的坟前放一束花。 只是我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因为某些原因他对儿子一直不冷不热。但是最近他破天荒地每天晚上都会哄儿子睡觉,早上出门前还会吧唧亲他一口。 他事无巨细地给儿子介绍家里每一种电器的用法,重要东西摆放的位置。 眼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却又哀伤至极。 他的学术研究告一段落,但他没有开启新的企划。和学生的话也越来越少,更多时候他只是迷茫地扫一眼教室,并不在意来的人有多少,而后自顾自讲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内容。 他的身体还活着,但灵魂已然枯朽。 成钰迷上了抽烟。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指尖燃着一点明红,任烟雾把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一直到东方翻出鱼肚白才转身离去,剩下一地烟头。 他时不时拿着我的照片,一遍一遍仔细擦拭。 成钰很少哭,他太擅长隐藏情绪了。但此时此刻,谁都知道他无比难过。 他低着头,背微微弓起。维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只是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这是我死后的第十年。 悲伤终于抑制不住,成钰把照片拥进怀里,呜咽起来。 我死的时候 26 岁,正值大好年华。 肚子里还怀着儿子,还有一个月生产。成钰工作忙,我一个人在街上逛母婴店。 我那时候多开心啊,年少时喜欢的人成年时在一起了。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老公事业有成。生活简直美好得不能再美好了。 直到那一天,醉酒的小轿车司机撞了我。 周围的人都在大喊,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也看不清自己。 我疼得要昏过去了,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我睡吧。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睡,我得撑到医院。 我在心里数数,强迫自己数到一千,数到两千。数到我儿子呱呱落地,只是他刚一开口我就咽气了。 我睁着眼,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想跟我父母说说话,想和成钰撒撒娇。告诉他我实在太疼了,你快抱抱我呀。 但是我做不到了。 弥留之际,我还能听到血从我的身体涌出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我的余光可以透过手术室的门看见几近晕厥的父母,还有说不清什么表情的成钰。 他手抵着墙,俊隽的脸上阴云一片却又无比茫然。 我甚至觉得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我被拉进太平间他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儿子在他手上哭了一遍又一遍,他手忙脚乱。初为人父,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抱一个小孩。 我的葬礼结束后成钰把自己闷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他把儿子交给了我爸妈,跟学校请了假。一个人在房间里睡了一个月,我不知道他哭没哭,他总是脸朝下埋在枕头里。 那时候的成钰不抽烟不喝酒。连悲伤都不知道怎么发泄。 他收集了所有和我们回忆有关的东西,把它们装在一个箱子里。 然后走进浴室,修剪乱七八糟的胡子和头发。 他仿佛走了出来,迎接新生活。事实上却接了一大堆工作,让自己时刻处于忙碌中。 我很心疼他,做鬼之后我无时无刻不飘在他身边。 成钰是个深情且长情的人,十年过去别说恋爱了,他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我一边窃喜,一边担心。 尤其是现在,他突然空闲下来。 那些被琐事压抑的思念,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成钰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总是固执地问我的照片。 「小雪,你怎么不入我的梦来?」 我在他头上急得抓耳挠腮,我不会托梦。 成钰把脸贴在照片上,又说:「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他拎了一瓶酒去我的坟上。 成钰不怎么爱说话。他只是盘腿坐着,偶尔伸手抚摸一下墓碑。 他还是不会喝酒,选的是低度数的红酒。 成钰打开酒塞子,倒了一杯在我的坟头。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药,悉数倒进了红酒里。 我死后的第十年,我的丈夫决定自杀。 2 我急得对着他又抓又挠,恶狠狠地警告他不准干傻事。 可是没有用,成钰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他举起红酒瓶,打算和我在地府来个亲切会晤。 幸运的是,他的手机响了。 成钰看了一眼,不得不放下了酒。 那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一个叫秦柔的女孩子。 她在宿舍突然晕厥,舍友们一下慌了,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我嗅到了暗恋的味道。 我追成钰时也把他的号码放在第一位,随时随地期待着他的回电。 我跟着他一路飘到了医院里,秦柔躺在病床上。两个眼圈乌青,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累的。 为了赶论文。 我脑瓜子笨,心思不在学习上。都不知道秦柔这么刻苦是为了把论文投到哪个知名的学术论坛。但我知道成钰很欣赏她,她也很喜欢成钰。 哎呀,现在这个时代师生恋算是赶时髦啦。 何况成钰有颜有钱,又是大学教授。喜欢他的学生怎么着也得从宿舍楼排到校门口了。 秦柔和他很是般配嘛! 我承认,我动了点小心思。 成钰守着我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开启新的生活了。 如果秦柔喜欢他,我一定要想办法托梦告诉成钰赶紧找下一春,不然我在九泉之下难以安心。 秦柔睡得很沉,一时半会醒不了。 成钰搬了把椅子在病床旁守着,他是个负责任的老师。最起码要等学生确定没事才会离开。 我不得不承认成钰真的很帅,岁月真是优待他,哪怕年近不惑仍旧有着青年般的容颜。 周身散发的忧郁气质又是该死的迷人,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他。现在快二十年了,还是喜欢。 我趴在成钰的大腿上,用手撑着下巴,近距离地观察他。 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嘴唇很干,微微翘皮。成钰大概很难受,所以时不时会用舌尖舔一下。睫毛又长又翘,不像我,光秃秃的。每次化妆都恨不得贴两层假睫毛。眼睛是琥珀色,瞳孔颜色很浅。看上去就很寡淡,跟他的性格一样,很慢热。 十年了,我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看了十年也不觉得腻。 私心来说我希望他一辈子记得我,永远不要再娶。 可是我也知道,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压垮了他。孤单和寂寞无时无刻不在蚕食他的灵魂。 他需要陪伴,需要另一个人来填补我的空缺。 护士推门进来,带动了一阵风。 风吹响了秦柔手腕上的链子。 那是一串转运珠,中间串了个铃铛。 它们本该安静地待在秦柔的手腕上,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叮叮作响起来。 金色的转运珠彼此碰撞,和铃铛晃动发出剧烈的声响。 我感到一阵巨大的吸力,再睁眼就占据了秦柔的身体。 转运珠变成了招魂珠,把我这个鬼招进了青春美貌的女大学生身体里。 我猛地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许久后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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