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起身将她按坐在榻边:“安心呆着,等我回来,” 沈毓婉如今还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 但等她在东宫站稳脚跟后,怕是会第一时间对自己出手, 该筹划起来了! 打蛇打七寸,既然沈毓婉依靠着朱轩禹重新站起来,那她就将朱轩禹这根歪脖子树斩断! 顺着地道钻出,顿时一股甜腻香味铺面而来。 因着高仲将府上服侍的下人都遣走了,沈月并未换衣裳,穿着轻便的袄裙便过来了, 拍着身上尘土走到外间,高仲睁捏着耳垂龇牙咧嘴, 见沈月出来,谄媚地起身将最好的位置让出来:“女公子您快请坐,累坏了吧,属下给您温壶米酒?” “你这是抽的什么风?” 他这副殷勤的模样着实将沈月整不会了, 面露疑惑地盯着他,盘腿坐下:“还是说你去宫里进修过了?” “嗨,属下这不是关心您嘛!” 高仲干笑两声,从炭火里扒拉出一个甜薯放在沈月面前,得意道:“尝尝,这是属下从听风手中抢来的,听说是舶来之物。” 说完他急不可耐扒开就焦黑的皮往嘴里塞:“正好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像是要将舌头也跟着咽下去, 有那么好吃吗? 沈月捡起地上的甜薯半信半疑地扒皮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粉糯落入胃中,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 眼睛一亮,她捧着甜薯小口小口咬着, “最迟明天大雪会将山道封住,”沈月嚼嚼:“朱轩禹被美人绊在西郊别庄下不来,可以在六天后让钦天监准备祈福仪式。” 再嚼嚼:“雪会在腊月二十三申时停止,借此机会给朱谨戴一个真龙天子的高帽子,” “女公子究竟是怎么算出的?” 高仲点头,示意会安排下去:“届时再用舆论拉踩一下太子,这几次下来民心基本就被丢干净了,” “大后日开始,你取出库中的炭火,粮食在城南以受过摄政王恩惠为理由发放,伤寒的药汤也熬出来一同发放,” 沈月一遍遍在心中回顾,生怕漏掉什么东西:“边疆的那批棉衣药材送到了吗?” “送到了........” 朱谨推门进来时,二人正围着炭盆吃得满嘴黢黑,边上一堆焦黑的皮。 “........” 高仲飞快将手中甜薯往身后一藏,起身行礼, “王爷!你怎么来了!” 朱谨? 沈月被惊得一噎,抓起旁边酒壶才将喉间那口甜薯咽了下去,起身想要行礼,一伸手,两手带着袖子满是黑灰, 干笑:“臣女见过王爷。” “二位倒是挺有雅...野趣。” 朱谨唇角微勾,让出身后听风:“听风说有重要的东西被高先生借了去,本王正好顺路便一起进来看看。高先生这府中空荡荡的连个仆人都没有,本王便自己进来了,” 朱谨话音刚落,听风再也等不及,冲进屋内盯着高仲:“高先生说拿几枚甜薯回府研究,如今三日已过,还请将甜薯还我!” “额.......你那儿不是还有满满一大箱吗?”高仲心虚地往沈月身后缩了缩, 听风激动道:“先生有所不知,昨日爷寻了位能人,说这东西不仅能吃,还高产,这不赶紧来寻回去,多留些种子。” “那个,鄙人也刚刚研究出这东西的吃法,确实能吃。”高仲指着地上残存的黑皮,硬着头皮扯出沈月当挡箭牌:“我和沈姑娘一起试的!” 第64章 狗还是高仲狗啊! 沈月讪笑着擦嘴:“高先生今日邀请我一同赏雪,说是有稀罕物,原来这叫甜薯啊,” 听风瞄了眼朱谨神色,态度恭敬:“既然安乐县主喜欢,回头等种出来新的,属下先送一筐到沈府去。” 笑话,那可是爷心心念念的女人! 只要能让安乐县主对爷生处好感,别说是几枚甜薯,就是他听风跳艳舞,他也能扭上一扭的! 他说着,暗暗留意着朱谨视线所在, 沈月的后肘的衣袖上挂着几根漆黑的手指,在嫩黄的布料上格外显眼, 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听风三两步跨过去揪着高仲衣领将他从沈月身后扯了出来:“安乐县主,王爷,您二位先歇一歇,属下寻高先生有些私事。” “诶!听风你拽我干嘛!信不信我一贴药膏让你.......” 吵吵嚷嚷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月闷着头擦拭嘴角,噌的一声,面前陡然横着一把长剑! 锋利的刀刃闪着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拔刀做什么? 他竟然对自己拔刀? 脑袋空掉一片,惊疑间,就听朱谨低哑道:“没擦干净,” 刀刃竖起,沈月凝视着刀身倒影,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拿宝刀当镜子! 若是换个胆子小的,岂不是吓得直接跪下了? 她擦着下巴,悄悄瞄了眼朱谨, 他今日头戴金冠,玄色圆领袍绣着云纹,格外威武霸气。 “本也准备寻你,”朱谨反手将刀送回刀鞘,学着她们刚刚的坐姿盘腿坐下指着身旁位置:“坐。” “害你那个丫鬟在回来路上,自尽了。” “凝霜死了!”沈月眸光震动,眉头紧锁。 宁愿死也要保全幕后之人,侧面印证了幕后之人的身份之高, 她究竟得罪了谁? “上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日后你要多加小心,” 朱谨凝视着沈月下颌,心里并不像面上那么平静:“等这阵子忙过,你身边的护卫应该训练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二何时与高仲关系这样亲近了? 他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想着便问了出来:“你同高仲何以熟识到一同赏雪饮酒的程度了?” 常年在边疆生活,他的嗓音带着粗粝的厚重,低声问话听起来如同审讯一般, 沈月坐得挺直,像是被先生抽背的学子,胡乱编了个理由:“高先生经常会与我鸿雁传书,他的幽默风趣令我佩服,正好大雪如绵,便约着一同赏雪。”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感觉周围温度凉了下来, 无措地抠着袖口花纹,她不知是哪句话露馅了惹得朱谨生气, 正绞尽脑汁思考时,就听朱谨又问道:“你是如何从沈府溜过来的?” “爬墙!” 沈月脱口而出,旋即补充道:“墙后面就是我院中的竹林,翻过来便是。” 朱谨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 “后面就是你院子?” “院子竹林......” 沈月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垂着头盯着地面,一晃神她兀地反应过来, 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她和高仲清清白白坐在这儿烤个火而已, 最多也就是合伙瞒了一个居安公子的身份而已!怕什么! 重新支棱起来:“我和高先生是知己,把酒言欢也是大雅之事!” “本王送你回去。”朱谨抿了抿唇,起身开门, 高仲贴着廊柱笑得心虚:“王爷可要留下来用膳?” “不必,” 朱谨瞥了他一眼,冲沈月招手:“日后莫要爬墙,过来,” 唤小狗一样的手势谁爱去谁去! 心里腹诽, 在朱谨冷眼逼迫下,沈月还是没骨气的跟了上去, 腰间一紧,旋即沉重的大氅将身体完全笼罩,再睁眼时,她已经被朱谨送回到院中, 临近年关,大雪一反常态接连下了三四日,不仅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势头,百姓房屋坍塌,牲畜冻死无数, 钦天监和言官提起冬至卜吉异像,进言搭建祭坛祈求上天停止天罚, 太后自然不愿让朱轩禹还未登基便下罪己诏背上恶名,用强硬手段将此事压了下去。 次日,由于京都炭火粮食接连告急,百姓风寒病倒者无数,民怨滔天, 言官顶着半膝深的雪长跪宫门,逼迫太后同意祭天,随即闻讯赶来的大臣也纷纷加入跪求队伍, 眼见事态压不住,太后才不得已将储君被困温泉别庄的消息透漏, 百姓受灾民不聊生,储君却沉浸于温柔乡只顾享乐! “国有此君!未来堪忧啊!” 有心系百姓的老臣遏制不住悲苦,掩面痛哭, “既然太子不在,摄政王殿下也算半个国君!” 不知何人提了一句,众人恍若初醒! 是啊!太子不在,这不还有摄政王! 朱谨即将代替朱轩禹祭天的消息传出时,沈月正在听风的保护下在城南施粥, 前日孀居多年的镇西王王妃牵头,京都各家都咬牙拿出粮食在受灾最重的城南支起粥棚,接济受灾的百姓, 不仅如此,摄政王府和镇西王府的护卫小厮全体出动替房屋受损的百姓修复屋舍。 “王妃!” 身畔听风嗓音难掩激动,沈月直起腰, 就见身着男装头束金冠的纤长身影被众人簇拥着走来, 梅之年至,鹅蛋脸上红唇丰盈,上挑的丹凤眼描绘着粗黑的眼线,妩媚中带着英气。 所过之处众人恭敬行礼,带着敬仰, 听风迎上去单膝跪地:“属下请王妃安!” 王妃?如今的京都只有一位王妃,那便是镇西王王妃温心慧, 听风恭敬的王妃称呼,让沈月心中莫名生出一缕异样, 按规矩,纵使两府再亲近,听风作为下属也应该在王妃称呼前带上名号才对, 单单一个王妃,究竟是哪府的王妃呢? “听风?你怎的在这儿?” 温心慧扶起听风,左右望了望剑眉微挑,爽朗笑道:“真巧,莫非慎之也来了?” 第65章 亲昵的称呼让沈月神色晦涩不明, 朱谨小字慎之, 前世的她也曾亲昵的这样唤过, 温心慧这般坦然在众人面前这样称呼朱谨,且众人面上毫无异色,显然是素来惯是这样称呼的, 微微蹙眉,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未来得及理清那股异样,沈月就见温心慧朝她走来, “原来这位就是安乐县主,总听说安乐县主事迹,偏我又是个不爱出门的,拖到今日才第一次见着真人,” 温心慧黑亮的眼神幽深得像是要将人吞没,望过来时眼底仿佛有冷凝的暗芒掠过,快得像是沈月的错觉, 镶着皮毛的皮靴出现在视线中,她敛去思绪躬身行礼, “安乐见过镇西王妃。” “臣女沈盈秋见过王妃。” “看到你们这些花一样的小姑娘,我倒像是也跟着年轻了几岁。” 温心慧虚托着沈月胳膊将她扶起来,笑吟吟道:“等此间事了,我准备举办个小宴,届时你们两姐妹可一定要赏脸参加,万不能缺席,” “谢王妃抬举,您亲自相邀,哪有不去之理。” 沈月敏锐地感觉到温心慧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仿佛真的就是来打个招呼,叮嘱几句注意保暖后,带着护卫继续往前面粥棚过去, “二姐姐你瞧,王妃可真厉害,明明是女子却不输男子的英姿飒爽!” 沈盈秋激动的双颊绯红,眼底亮晶晶地泛着慕色, “那是,四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王妃在边疆时候可是能领兵上阵杀敌的!那一手柔中带刚的精妙枪法杀的那些蛮子闻之色变。” 说起边疆的事情,听风神采奕奕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八九年前,拓跋部落那群蛮子拿一村百姓性命来威胁王爷给兵器给粮食,多亏了王妃带着自己训练的娘子军赴险装作村妇同王爷里应外合,才将那一村的百姓救下。” “王妃竟然还能自己训练娘子军!” “自然,我们王妃可是文武双全!” 沈月暗暗听着二人闲聊,从听风的口中,拼凑出他们为何对温心慧如今亲近尊崇, 朱谨幼年以前镇西王义子的身份生活在边疆的镇西王王府,和镇西王世子,温心慧,还有凌家小将军凌霄四人一同长大,称之为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四人一同习武,念书,长大后一同上战场,关系比寻常家族的嫡亲兄妹还亲近, 后来,温心慧遵循婚约嫁给当时的镇西王世子成为世子妃, 婚后一年,朱谨受伏击,是镇西王世子舍命相救,才将他从死人堆中救了出来,但也因此受了重伤,回来后仅仅坚持了几日便丢下怀孕的温心慧撒手人寰。 “再之后,镇西王在征战中去世,王爷被先皇召回恢复身份,”听风叼着稻草唏嘘不已, “镇西王府只剩下孤儿寡母支撑门庭,爷哪能放心将王妃和小世子二人放在边疆,遂请旨将王妃和小世子一同带回了京都,” “这些年爷只顾着政事,也多亏了王妃时不时过府帮打理庶务。”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沈月沉默着,捧起一旁的杯盏抿了口水,装作不经意道:“镇西王妃这么优秀的女子向来有许多倾慕者,这都五六年下来了,就没有入眼的吗?” “嗨,县主您有所不知。” 听风一拍大腿:“为这事儿爷都提了好几次,王妃还年轻哪能真的守着一个牌位度过余生。但是王妃说她对再嫁一点想法都没有,爷也不能逼着王妃改嫁吧!” “那倒也是。” 沈月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眸中划过一抹疑虑, 究竟是不想嫁人,还是嫁不了想要的人? 虽然说不该想,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回忆起温心慧今日看自己的目光,不同于第一次见到的陌生,反而有种打量的意味, “风护卫,那她们私下传的是不是真的啊?”沈盈秋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八卦道:“姐妹们都在传,摄政王殿下这些年克妻的名声是自己故意传出去的,就是为了等王妃改嫁?” 心中咯噔一下,沈月捧着茶盏的手指用力, 她自幼生活在别庄,对京都的小道消息知之甚少,回京后也未过多走进市井之间,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个传言。 沈月忍不住抬头看向听风,也想听一个确切的消息, 听风作为朱谨身边的贴身护卫,他知道的消息是最全的!也是最真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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