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拓跋靖沉默片刻方才应答:“说的上话的不多,也就六七人。” “够了,” 沈月眉间的褶皱渐渐消失,舒缓的眉目透着柔美,她轻启粉唇,自信道:“王子若是信我就不需要等,倘若那些人是王子的后手,无人知道他们是王子的人更好,” 她目光冷凝,轻笑:“王子只管让他们出言替二王子说话,直言二王子是拓拔部落的希望,万不可因为兄弟之间的打闹而影响了二王子的前程,只要是类似的话便可。” 拓拔部落中支持拓拔宇的人本就有半数,如今再加上拓拔靖的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站在拓拔宇那边, 沈月唇角上扬,再度叮嘱:“最好是将拓拔宇的重要性说的厉害些,比如将士拥护,大臣欣赏。” 沈月说的极其直白,拓跋靖瞬间就想明白其中关窍, 将手中匕首插会靴间,他起身,让人将凝香带下去: “你有逃跑的前科在,本王总归要留一手的,这个丫鬟就当是你压在本王手中的信物,一旦你再次出逃,本王会立刻将这个丫鬟处死。”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沈月低着头,淡漠道:“我知道了,但是你要保证如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一般,她不会被欺负,要定期给我探望她的时间。” “本王可比你言而有信多了。” 凝香被拓跋靖的侍卫带走,营帐内只剩下沈月和拓跋靖二人, 该谈的正事都谈完了,沈月独自蜷缩在一旁的小榻上,看着女婢将热水药物送进营帐, 拓跋靖毫不避讳的褪去外衫,露出里面被脓血浸透的白色棉布。 第318章 拓跋靖一边脱一边留意沈月的表情,见她丝毫没有躲闪和羞涩,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 他张开双臂让女婢将身上层层缠绕的棉布一点点撕下, 被脓血浸透又捂干的棉布沾连在一起,女婢只能半跪在拓拔靖身前,用布巾沾着温水一点点将棉布泡软,再小心揭下。 最后一层时候,沈月眼尖的看到皮肉被棉布撕扯带下,眼皮跳了跳胃中有些翻涌, 红白色的皮肉混淆着褐色异物被扯下,沈月只是看着都觉得胸前有些隐隐作痛,可拓拔靖却依旧同没事人一般,端坐着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是个狠人! 沈月心道,思绪不免跑偏, 大景和草原部落交战的那些年,哪怕有人数优势,却一直只能将战线拉扯在边陲,无法更进一步, 除了草原部落的骑兵外,士兵体型也有很大的原因! 只是常年以各种肉类为主食,草原部落的人普遍又高又壮,体型魁梧,大部分都要比大景的士兵高出大半个头, 她当初想用兔子毁坏草原,就是想削弱草原部落的军马, 民以食为天,军马也是! 越是血统纯正的军马,对粮草的要求就越高! 她毁坏了草原,一方面会让草原人疲惫于填饱肚子,无力思考侵略的事,一方面也是想让军马减产, 没有足够的草料,草原人的优势就会得到削减。 “朱谨可有本王这般健硕?”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沈月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拓跋靖说的话, 她柳眉紧蹙,脸色也顿时冷了下来, “这个问题,王子不如等见了摄政王当面比一比。” “啧!无趣。” 拓跋靖仿佛只是突然嘴贱,却也让沈月再无思考的心思, 他哼笑一声,推开给他上药的女婢,指着沈月,指尖勾了勾, “过来,给本王上药,就当你将功补过。” 沈月本想拒绝,但望着拓跋靖眼底的阴鸷,到嘴边的拒绝又被她咽了下去, 不就是上药?又不会丢一块肉! 她慢吞吞的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锁链拿在手中后,才朝着拓跋靖走去, 每走一步,脚腕上娇嫩的皮肤便会被铜环磨的生疼, 沈月唇瓣紧抿,走到拓跋靖面前,垂眸凝望着拓跋靖的伤口, 刚才远远望见,伤口看着已经格外骇人, 如今走近后才发现,伤口哪里是骇人,分明是狰狞, 红红白白的皮肉伴随着焦黑的褐色遍布拓拔靖大半个胸膛, 沈月瞳眸一紧,心陡然沉重, 这个伤口她再熟悉不过,是烧伤! 还是感染后的烧伤! 可是这个伤口结痂又裂开化脓的模样,分明已经有七八日, 拓跋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本王以为这个伤口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毕竟你当初的烧伤格外逼真。” 见沈月愣住,拓跋靖挑眉,调侃道:“啧啧,还是说,你也会怕?” 怕? 拓跋靖都不怕,她这个上药的怕什么! 沈月冷冷眺了眼满脸邪肆的拓跋靖,冲着一旁的女婢伸手:“药。” 第319章 女婢瞄了沈月一眼,低眉顺眼的将手中药瓶递到沈月手中, “姑娘,这是止血的药粉。” 褐色小瓶拿在手中十分有份量,沈月轻应一声,杏眸窥着药瓶眸底划过一抹异色, 古人云,趁他病要他命, 若是在部落之外,她倒是可以想办法利用上药时候给拓跋靖下毒, 可她和凝香现在身处拓拔部落,还需要拓跋靖作为挡箭牌,否则她和凝香两个女子落到群狼环视的草原部落,只有成为玩物的下场, 在没有足够能力出逃前,拓跋靖还不能动, 不过...... 眸色暗了暗,沈月尾指轻轻叩击药瓶,发出低低的沉闷声响, 不让他死,受点罪不过份吧? 至于怎么出手,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沈月沉思之时,方才出去的女婢捧着油灯回转,跪坐在拓跋靖身侧, 油灯火苗跳跃,沈月见拓跋靖抽出匕首放在油灯上炙烤,直到火苗将银白色的刀身烧到通红一片,他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刀尖将伤口中的腐肉挑去, 滋啦滋啦的煎烤声伴随着焦糊气味在营帐内蔓延, 拓跋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一声闷哼,冷汗遍布古铜色的胸膛,给他结实的皮肉渡上一层油光, 他握住匕首的手颤抖,待粗重呼吸平缓后,又再度将刀尖探向油灯,周而复始, 鲜红的血色刺眼,沈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拓跋靖直接用匕首处理腐烂的伤口,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这般身体,还好草原部落缺医少药! 否则一旦任由他们发展起来,将会成为大景的劲敌。 拓跋靖将手中染血的匕首扔给女婢,撑着双膝的手臂青筋暴起, “止血。” 沙哑的嗓音低沉,拓跋靖望着沈月,眸色晦暗不定, 沈月垂眸,打开瓶盖将褐色的药粉抖动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伤口太深,药粉还没起作用,就被涌出的血水带着往下流走, 再倒的时候,沈月索性直接抖了半瓶,将褐色药粉堆积在伤口之上, 拓跋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除开前胸几乎致命的烧伤,背后肩上还有刀伤, 一瓶药粉用完,他的伤口才勉强都被药粉覆盖, 沈月直起身,刚准备拿过布巾将手上的血污药粉擦净,就见拓跋靖摊着手,眼尾微挑:“还用本王教你?” 得寸进尺! 沈月心中腹诽, 深呼吸一口,她转身从女婢手中取来布条展开, 宽大的布条比起沈月女扮男装时候的裹胸布差不了多少,沈月带入联想拓跋靖裹胸形象,唇角遏制不住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 别说,还真别说, 拓跋靖这张比阴郁的面容若是披散着长发,再裹上胸,还真有可能被误认为女子。 沈月眸光时不时在拓跋靖脸上滑动,看的拓跋靖剑眉紧蹙,他忍不住出声催促:“还不快些,磨蹭什么?” “急什么,这么大的伤口,我不得先比划一下怎么包扎才能将伤口包好。” 沈月嘴硬,将布条扯开,像模像样的在拓拔靖胸前来回比划, 直到拓跋靖快要失去耐心时,她才慢吞吞的将布巾敷在伤口上, 拓跋靖的伤口几乎横跨整个胸膛,想要包扎,免不得将布巾绕着胸口缠绕, 沈月抬眸望去,女婢站在一旁如同背景板一般,显然是猜到拓跋靖想为难自己的心思,这才当做看不见,任由沈月自己艰难的给拓跋靖包扎, 不帮就不帮!反正弄疼的又不是她在乎的人。 轻哼一声,沈月抬脚踩在拓跋靖的床榻上,身体前倾将布条在拓拔靖身后环绕, 这个姿势从后面望去,就如沈月弯腰拥抱挤进拓拔靖怀中拥抱他一般, 清冷的香气环绕笔尖, 拓跋靖掀起眼帘,入目便是沈月纤细白皙的脖颈, 青色的血脉半隐在如玉的肌肤下随着她呼吸的节奏跳动,呈现淡淡的青紫色, 锁骨下,沟壑隐藏在交领之中,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窥探的美好, 微凉的指尖随着居安动作时不时划过炙热的脊背,让原本炙热的体温继续飙升,滚烫的让人不敢触碰, 喉结上下滑动,拓跋靖碧绿的眸子越发深邃,如同一双摄人心魄的绿宝石闪烁着妖异幽光。 他想,他知道居安为何名月了, 皎皎明月高悬苍穹,美丽的皮囊让人忍不住想生出独占的心思来, 腰带将纤细的腰肢勒的盈盈不足一握,拓跋靖抬手将手掌张开放在沈月脊背后比划, 从拇指到食指,恰到好处的契合他的手掌,除开智慧,居安也是极为合适的伴侣。 指尖蠢蠢欲动,他轻笑一声,将手下压掐住沈月腰肢, “嘶!” 腰上骤然出现的温度让沈月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拉扯着的棉布条收紧,拓跋靖胸口刚止住的血又再度冒出, 隔着衣衫,敏感的腰上软肉依旧能感受到滚烫的炙热, 后背手臂因为拓跋靖的动作难以遏制的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布条勒在手心,将手上勒出红痕,沈月眼底浮现幽沉的暗色, 她抿着唇,嗓音平稳:“松开!” “你谋划这个,谋划那个,拼了命的想要逃回大景,可有想过回到大景后你的处境。” 拓跋靖低哑的嗓音透着蛊惑意味,掌心摩挲沈月腰肢,他刻意放软语调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沈月耳畔呢喃, “居安,你以为那些个恨你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本王记得大景婚前失贞是要受人唾弃,沉塘的吧?” 拓跋靖宛若情人低语的话语伴随着他呼出的热气落入耳中,沈月身形微僵, 拓跋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了她内心不愿去想的地方, 没有她身边的人里应外合,拓跋靖不可能精准的寻到她在定远王府的位置,更何况还有沈毓婉在一旁虎视眈眈,定然会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纵使她早已布下后手,让沈毓婉再无翻身之地,可她被拓跋靖掳到草原也是事实。 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 沈月垂眸,目光与拓跋靖深邃的绿眸相对,粉白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名声而已,你认为我会在乎吗?” 杏眸逆着光灼灼如华,眼波流转之间迸发的神色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贞洁二字,于别人而言是枷锁,于我,它不值一提。 我若在意,它重于泰山,我若不顾,它轻如鸿毛, 好名声如何?恶名又如何?我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却还得冲我行礼的憋屈。” 说话间,她猛地一用力,挣脱了拓跋靖钳制在她腰间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扯过女婢手中的棉布,她站在拓跋靖身前垂眸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名声,呵~” 上挑的尾音带着些许讥讽,沈月艳丽的面容清冷如霜, 她若是真的在意名声,早死八百回了! 第320章 “你猜,朱谨若是知道你在本王营帐居住,会怎么想?” 拓跋靖直勾勾的盯着沈月略显病态的面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同为男人,他比沈月更了解男人的想法, 越是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越是恨不得让她只属于自己, 相貌眉美艳的居安和他共处一个营帐多日,又被奴仆礼待,他不信朱谨心中没有其余的想法。 这件事情会成为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朱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你是故意的,想让我众叛亲离。” 擦拭指尖的动作僵住,沈月垂眸望着被染上污渍的洁白棉布,眼底汹涌着杀意, 拓跋靖既然单独点出朱谨的想法,定然是已经将营帐的事情透露给了朱谨, 一方面可以激怒羞辱朱谨, 一方面也是斩断她的退路, 拓跋靖说的没有错,世人皆爱想象,即使她和拓跋靖在营帐中并未发生任何事,但旁人听说后也定然会曲解, “居安,朱谨后宫不可能出现不洁之人,你回到大景,连他的妾室都做不得。” 拓跋靖一直留意着沈月反应,眺见她顿住的指尖,嘴角笑意扯大, “草原部落不同,你留在草原部落依旧是令人崇敬的正头夫人。” 草原部落崇尚自由,对贞洁看的并不重要,只要两人互相看对眼,禀明父兄后就能成为一家人, 没有大景的嫡庶尊卑,草原部落夫人们所生的孩子只论长幼,皆能继承家业。 “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 沈月将布条扔到一旁,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鸷, “我一人一府,只管做自己,岂不是快哉?” 长睫随着心绪颤动,沈月眸色晦暗, 至于朱谨怎么想,她无法左右....... * 边陲, 朱谨大刀阔斧的坐在营帐中听着将领汇报前线动向, 厚重的黑色甲胄在余晖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冷峻的面容充斥着杀意,他锐利的视线划过下方将领,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七天之内!必须将星城夺回!” 想到来时候看到的惨状,朱谨薄唇紧绷:“传令,将郓城百姓撤出。” 蛮夷来的太快,以至于守星城的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蛮夷的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守城的人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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