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的负心郎有何区别?” 低哑的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愉悦, 沈月横了朱谨一眼,恼怒:“殿下不是有正事?” 见沈月来了脾气,朱谨收敛打趣的念头,握住沈月的手腕,低笑: “下车我就让听风去放,再让人带来给你看一眼,可好?” “这还差不多。” 沈月松了口气,顺着朱谨的力道同他一同下车, “咳!” 骤然的咳嗽让沈月心中一惊,抬眸望去,同被口水呛住的正德先生撞了个对眼, “见过殿下,”正德先生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沈月与朱谨相接的手,表情微变,起身,揣着手笑容清润: “老夫前两日还念着居安,不成想今日就见着了,居安穿女装倾国倾城,老夫方才险些没认出来。” 沈月见朱谨脸色冷了下来,似乎也没想到正德先生会出现在书房院中, 见沈月不说话,正德先生从腰间取出折扇扇了扇:“倒是老夫来得不巧,哎呀,瞧我这记性,又将东西忘在了马车中,我先去取一下。” 正德先生说着将扇子合上敲了敲头巾,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 沈月目光被正德先生手中扇子吸引了过去, 黑白折扇下坠一小巧的铜鱼坠,随着正德先生的动作在空中晃悠,荡出赤色弧度。 铜鱼! 她记得正德先生扇坠大多都是白玉雕刻,今日他一再摆弄扇子,露出新的坠子, 偏偏是鱼,又偏偏是铜鱼,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眸光动了动,沈月借着回礼的动作抽回手,笑容晏晏道: “正德先生谬赞,比起女装,居安倒是觉得男装更舒服些。” 她说着余光扫过朱谨脸色,见他脸色越发阴郁,眼底笑意深邃, 红唇上扬,沈月毛遂自荐道:“瞧着正德先生脸色不好,可是遇上难事了?居安不才,歪门邪道还是略懂一些的,或许能替先生想个损招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朱谨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谈话,他向前一步将沈月挡在身后:“先生不是要取东西?” “对对对,瞧我,又忘了!老咯老咯......” 正德先生懊恼地再次拍了拍头,躬身行礼退下,消瘦的背影透着几分名仕的洒脱。 正德先生离开后,朱谨唤来听风,冷厉道:“从现在开始,本王这间院子非召勿入,你去寻管家将旁边院子收拾出来,给诸位先生休憩落脚。” “另,书房重地,再加一成护卫把守,除几位先生,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有硬闯之人,杀无赦!” 听风领命下去布置, 沈月站在朱谨身后,杏眸死死盯着正德先生离开的方向,眸光幽沉如墨,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还是说,一切只是巧合? 第260章 “阿月?” 朱谨揽住沈月,见她眼尾下垂又恢复冷淡的模样,凤眸划过一抹暗色,柔声道:“不是不让你参与议事,只是如今也没什么大事,比不得你身子重要。” 他边说边揽着沈月往书房花园走:“前些日子听霜就说过,你的身子亏损太过严重,气血两亏,若不趁着年轻时候将养回来,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你确定?” 沈月打下朱谨搭在肩上的手,转身与朱谨隔开一米距离, 她站在湘妃竹前,水绿色长裙拖拽在枯叶,仿若枯地中开出的艳丽玫瑰, 唇角下垂,沈月眼神坚定地望着朱谨:“朱谨,我不想做笼中的金丝雀,” 在朱谨的记忆中,沈月极少穿这般素淡, 从戴上金色面具开始,她的衣着为了搭配面具都是以鲜艳的颜色为主,发饰也大多以金冠为主, 如今柔顺的水绿长裙贴着她窈窕身姿垂落,绣着银纹的白色腰带将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勾勒,仿若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凤眸凝着沈月微蹙的细长柳眉,朱谨背在身后的指尖摩挲, “阿月,朝中无大事你且安心休养身体,如果你之前预料的没错,今年冬日依旧有饥荒,皆时赈济灾民那些事情足够你忙得脚不沾地。” “当真?” 沈月盯着朱谨幽暗的眸色,似笑非笑:“等下半年你真会放我出去?” 如今已是九月,距离下半年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朱谨这般允诺,怎么看都像是画大饼。 “阿月,你当信我才是,” 朱谨无奈地摊开手:“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伤你,唯独我不会。” 沈月垂眸,指尖拨弄戒指,沉声道: “那日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如果朱谨只是想要护住身后人,她们之间尚且有余地, 可若是他一心向往皇权,她们之间只有一条死胡同, 朱谨沉默,似是而非: “阿月,这世上一切的对与错都既定于手中权势有多少。” 秋风拂过枝头沙沙作响,泛黄的枯叶随风打着卷落下, 沈月抬眸,指尖捏住从眼前飘过的枝叶,勾唇浅笑:“我明白了。” 权势是无解的毒,尝过权势带来的好处后,再难割舍。 权势一途,只有更多,没有尽头。 沈月捏着竹叶的指腹在边缘滑动,看似薄软的竹叶边缘却格外锋利,如锯齿一般带来钝痛。 长睫垂落将眼底的复杂遮掩,她柔声道:“我有些累了,先回院中休息,你忙起来也要注意身体。” “不急,我先送你回去。” 沈月不再追问,让朱谨松了口气, 书房后花园和祺月居的小门已经打通, 朱谨将沈月送回屋内,看着沈月躺回榻上闭上眼休憩, 他坐在床榻边望着沈月睡颜,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缓绵长,悬起的心才暂时有了停歇的倚靠。 蹑手蹑脚放下床幔遮挡日光,他转身来到院中,召集祺月居的所有下人。 “奴婢见过殿下......” “不知道夫人在休息吗?” 被朱谨凌厉的目光扫过,丫鬟婆子瞬间噤若寒蝉,跪了一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冷厉的目光落在边缘的凝香身上,朱谨唇角绷紧,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 眼神阴鸷地俯视着院中丫鬟婆子训话:“祺月居的任何消息绝不允许露出分毫,若是夫人消息被泄露,本王绝不轻饶!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杖毙!” “喏......” 朱谨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可站在窗后的沈月依旧听了个七七八八, 交叠在小腹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她透过朦胧的琉璃窗看着朱谨背影,眸色冷凝。 傍晚,听风将沈月被抓的护卫统一集中在旁边院落,请沈月站在高处查看, “爷吩咐,他们虽说是出了大狱,但只能在京郊别庄替您看护院子。” 杏眸眯着眼,沈月一个个看过去,转身盯着听风,冷声道:“赵斌呢?为何不见他?” “这......” 听风瞄了眼沈月难看的脸色,为难道:“爷说只答应过你放掉护卫,可没说连着护卫首领一同放掉,莫不是属下理解错了?要不等爷回来属下再问问?” 护卫,护卫首领? 啧啧,朱谨搁这儿跟她玩儿文字游戏呐! 舌尖抵着上颌,沈月指甲扣挠着袖口的绣线,眼底掠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没有朱谨的授意,听风也不会这样做,归根结底,还是朱谨防着她利用赵斌向外界送信罢了。 沈月一言不发,反而低低笑起来,听风心中忐忑, 面前这位祖宗可是爷的心肝宝贝,若是她记恨自己吹吹枕头风,他也没有好日子可过, 听风握住刀柄的手松了又紧,犹豫着补了一句:“夫人不用担心,赵护卫如今被安顿在妥善的地方,除了不能自由走动,吃住皆是上好的。” “挺好。” 沈月勾唇浅笑:“劳烦风护卫将他们送到京郊别庄。” * 接下来几日,太后寿宴即将举办,朱谨忙得脚不沾地,却依旧会每晚来祺月居坐一坐,陪沈月对弈钓鱼,温柔体贴。 沈月也仿佛放下心防,安心将养起身体来,再没问过高仲和赵斌的事情。 凉风习习,树叶渐渐染上绯色, 凝香抱着披风站在沈月身后,陪着她钓鱼:“姑娘若是觉得冷了,我们就早些回去,这秋风看似不凉,吹久了也会头疼。” “凝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太后寿宴了吧?” 沈月盘腿坐在蒲团上,莹白如玉的手指捏着鱼竿,面色平静。 她之前盘算要在寿宴前让沈毓婉失去腹中依仗,却不想阴差阳错错失良机, 依着太后的性子,定然会在寿宴公布宁妙雪和沈毓婉腹中孩子的身份,替他们提前造势。 过了今日,沈毓婉就是玉曜亲王侧妃,亲王遗孤的母亲。 也不知宋敏和沈崇文得知了这个消息会如何? “姑娘担心大姑娘得势后会报复您?” 凝香望着沈月的表情顿时猜出她心中所想,低声宽慰道:“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冲摄政王对您的看重程度,想来不会让人伤到您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呢。” 沈月并不如凝香那般乐观,沈毓婉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 她在自己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定是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杀了自己, 之前沈毓婉腹中孩儿月份尚小,她只能隐忍,如今一旦太后将她们的身份宣告,沈毓婉便有了天然的护身符。 再有,沈毓婉每次都能绝境逢生,邪门得很!不趁着沈毓婉羽翼未丰之前杀了沈毓婉她始终放心不下! 鱼竿抖动,沈月呼出一口郁气,借着提杆时的水花扑腾声,低声问道: “之前我让你观察院中丫鬟可有异常之处,如何?可有何发现?” 第261章 巴掌大的鱼被鱼竿带着从水中冲出,摔落在亭中扑腾, 凝香将披风放置在一旁,半蹲在地上替沈月取鱼,低声道:“这两日有个小丫鬟总是远远地望着您的屋子,我看过去后她又一副只是扫地的模样,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找机会带我去看看。” 自从那日在正德先生的扇坠上看到铜鱼后,她的身边再没出现异常, 若如她所想,铜鱼是潘家特地漏给她看的标志,那在她提过不愿意被困在摄政王府后,应当会有下文才是, 不过也不排除一切只是巧合,正德先生跟随了朱谨十几年,应当同潘家不会有什么牵扯。 鱼被凝香取下扔进桶中,沈月重新将鱼竿抛进池塘里,对凝香道 “你记着今天我们出来的时辰,接下来两天我们都挑这个时间过来,” 如果那个小丫鬟真的是潘家的人,那么她给了讯号之后,小丫鬟应当会想办法接近她们。 湖面在短暂的沸腾后重新归于平静,沈月撑着膝盖,又联想到如今处境,忍不住叹道:“凝香啊,我如今同这些鱼没有区别。” 被困在祺月居中,同外界完全断绝来往, 每日也就只有朱谨来时候,能通过他的只言片语,拼凑一些外界的动向。 “若不是被困在这儿,今日我应当也要去寿宴才是。” 沈月苦笑:“也不知朱谨替我找得什么理由,应当只有生病不能起身这一条吧。” * 皇宫,御花园, 太后头戴九龙九凤冠,雍容华贵地坐在上首,各方使者与臣子按照尊卑落座在繁花之间。 半人高的深海红珊瑚,拳头大的金刚石,整块一人高的羊脂白玉用太后的脸雕成的观音像等等...... 无数奇珍异宝在众人眼前被抬过,直到几位礼官嗓子哑得出不了声,献礼流程方才走完。 太后起身,笑道:“今日还有一喜想同诸位一同分享。” 众人疑惑,了然的目光中,女官搀扶着身着亲王妃礼服的宁妙雪与沈毓婉走出, 宁妙雪已经怀胎九月,眼看就要生产,肚子大地将礼服顶起,脸上满是富态, 沈毓婉月份小一些,却也能隐约看到孕肚的弧度。 太后走下台,亲手将宁妙雪牵到身边,感慨道:“玉曜亲王妃腹中怀着哀家的重孙!能看到他出生!哀家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我大景皇室向来子嗣不丰,可玉曜亲王却留下两个遗腹子,哀家心中欢喜,借着今日与诸位同乐。” 沈毓婉站在宁妙雪身后,望着她华丽的亲王妃礼服下高高的隆起,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她垂眸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下颌抬起,沈毓婉目光穿过人群同下首一人对上,那人桀骜不驯的眉眼微挑,大掌捏着酒杯冲她邪肆一笑, 目光一触即分,沈毓婉红唇微勾, 月份大又如何?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太后见目的达到,为了安全并未让宁妙雪二人久留,吩咐女官将她们护送回去。 过了明路,宁妙雪搬回东宫正殿,沈毓婉为了方便,依旧住在原来的殿中。 两队人分道扬镳,玉嬷嬷扶着沈毓婉的手,低声道:“亲王妃肚子尖尖,瞧着应当是个男孩儿,” “不管男女,我都不能让她生下来。” 沈毓婉感受着小腹传来的胎动,眉眼阴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占一个嫡长,我绝不能容忍我的孩子输给她的!” “可正殿守卫森严,丫鬟婆子也难以渗透,恐怕难做。” 这些日子沈毓婉和玉嬷嬷也没少想办法除掉宁妙雪腹中的孩子,却总是差强人意, 宁妙雪殿中伺候的宫女嬷嬷全是荣国公府送进来的,防备得如同铁桶一般。 若是直接刺杀,她们又没有人手, “嬷嬷别急,很快就有帮手了。” 沈毓婉柳眉微挑,抬手抚摸脸庞,眼神疯狂, 这一次,她不仅要除掉宁妙雪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将沈月一同除去! 瞧,就连上天都帮着她,她何愁不能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容貌毁了又怎么样?只要她的儿子是大景的王!她就是令人敬畏艳羡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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