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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来肯定能顺顺利利。” 京城是熬,定北郡也是熬,到哪儿都是熬,虽然哪都不怎么样就是了。 说不定西北比京城还自在点儿呢。 卢栩啊呜一大口面条,嚼嚼嚼:“京城脑子有病的太多了,咱们躲远点儿也好,到了北庭县,你当一把手,我当小霸王,整个县城横着走,咱们自己说了算。” 他话锋又一转,“不过那地方太辛苦了,你要是也不想去,大不了咱们辞官回家,咱回观阳开个书院,守着家开开心心过日子。你说你辞官,我辞了皇商,陛下不会觉得咱们不识好歹报复咱们吧?” 颜君齐却问:“你刚刚说桓公子问了你是不是去过北境?” 卢栩茫然,点头:“嗯。” 颜君齐:“他还提了让你借用北境的人脉?” 卢栩点头:“嗯。” 卢栩又忍不住叹气,“都是看管蛮人,干嘛不把你调去北境呢?到那边我更好发光发热啊,总不能吏部还知道我和北境熟,让你回避吧?不是只回避本籍就行吗?” 颜君齐电光火石间全想通了,他拉近碗,拿起筷子,“快吃,吃完我们去趟睿王府。” 卢栩:??? 颜君齐大口吃面,含糊不清道:“我有些事要问问桓公子。” 卢栩煮的面不能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颜:为什么事情发展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plan A-Z通通作废。 自责内疚想不通,听着听着——嗯?受牵连的原来是我! 茫然小卢:嗯????? 第266章 他能熬 卢栩懵了片刻,也连忙吃。 天色不早了,他们俩又驾上车直奔睿王府。 王府这会儿也才吃过晚饭,睿王和桓棠正陪太妃在后院散步消食。 听说卢栩和颜君齐来了,睿王挺纳闷儿,这会儿来做什么? 肯定不是生意的事,难不成颜君齐又找他帮忙说调任的事。 睿王头皮有点儿发麻。 若是只太师一人坚持,他还能去耍耍赖,可他皇兄和大将军也认可了,还是他皇兄让吏部去写的调任书…… 这俩小年轻根本就不了解他皇兄的脾气啊! 睿王:“我去见见他们,你陪阿娘再走走。” 管家连忙道:“王爷,卢公子说他们想见桓公子。” 睿王:??? 桓棠一点儿不意外,忍笑道:“我去见见他们,你陪阿娘再走走。” 睿王:“……” 太妃呵呵笑:“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叫小梅陪我。” 睿王和桓棠一起往前厅走,一起走到台阶,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似的,齐齐回头,齐声开口:“阿娘今日不能再吃点心了。” 太妃失笑,挥手嫌弃道:“快走,快走,去忙你们的。” 三管事将卢栩和颜君齐带到了睿王的会客室,这里卢栩常来,熟门熟路,侍女端来茶点,卢栩捡着最好吃的果脯给颜君齐。 睿王庄子上种了好几种果树,王府每年都做许多果脯,因为果子品种好,做得又精细,王府的果脯比外面买的还好吃。 睿王进门,先观察了一下卢栩和颜君齐。 情绪稳定,又吃又喝,应当不是来为难他家棠棠的,很好。 卢栩咕咚咕咚喝茶,刚刚出门太急,吃了一大碗面,有点儿噎得慌。 颜君齐见他们来了,起身行礼,卢栩见状也放下茶盏,照葫芦画瓢也朝睿王行礼。 睿王心道,还是小翰林有礼貌,卢栩这小子平时来多了,和他混熟后行礼从来都是意思意思,有时候根本忘了,哒哒哒跑来,见了他咋咋呼呼,王爷这不行,王爷那得改,王爷你得去找什么什么……嘴上叫得热闹,其实心里根本不把他当王爷。 哼! 他等卢栩行完礼才施施然叫他们俩别客气,“无须多礼,又没外人在,以后不用行这么多虚礼,小卢就不爱行礼。” 桓棠:“……” 卢栩:??? 睿王逗完小孩,问道:“你们俩大晚上的找桓棠有事吗?” 颜君齐又朝桓棠抱拳客气道:“学生想要请教桓先生,为何会问卢栩北境之事。” 卢栩、睿王:??? 两人齐齐茫然,这不是顺口就问的事吗? 桓棠却笑道:“你可知王爷是如何知晓卢公子在北境有一番作为的?” 卢栩:???? 他不由自主看睿王:我说过吗? 睿王回瞪他:废话,没有! 卢栩:对啊,那你怎么知道的?! 卢栩大脑空空,他可连承平伯都没说过,睿王是怎么知道的?! 同时,贺太师府,贺颂之回家拜见过祖父母和父母,饭也没吃,先到主院来拜见贺太师了。 管家带进了贺太师书房。 贺太师还在提笔处理公务,神色十分肃穆,抬头见贺颂之来了,才露出慈眉善目的笑容,“坐吧。” 贺颂之恭恭敬敬行完礼,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贺太师一口气写完,才放下笔,“为颜君齐之事?” 贺颂之起身,贺太师挥手叫他坐着说。 贺颂之声音有些急切,“我知太师必有用意,绝不像朝中传的那般是替勋爵出气,为平息朝中乱局才将颜翰林踢出京城。” 贺太师望着他不言。 贺颂之卡壳一瞬,声音平稳下来:“我想问问太师为何要将颜翰林派去定北郡,是……是陛下的意思吗?” 贺太师:“是我的意思。” 贺颂之露出不解的神色。 贺太师:“你只需知道我并无害他之意。” 贺颂之毫不犹豫,马上道:“颂之知道。” 他心目中的贺太师从来就是公正无私的,绝不会做出排挤后辈之事。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太师反问他:“若将你调去定北郡,你可愿意?” 贺颂之猝不及防被这么问,下意识道:“愿意。” 他想了想定北郡复杂的情况,又补充道:“定当拼尽全力,尽力而为。” 贺太师笑了笑,“你能去,为何颜君齐不能呢?” 贺颂之又有些怔住了,他忙道:“君齐并未有不愿听调的意思,我也没他不如我的意思……” 贺太师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和蔼地问道:“颜君齐不见得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是现下合适的人选之一,我为何举荐他,你不妨好好想想,若想通了,再来问我。” 贺颂之:“……是。” 贺太师又问:“颜君齐想要外调,你呢?颂之,你可想外调?” 贺颂之怔住。 他想了想,还是诚实道:“想,我想等在翰林院满一年后调去地方。” 贺太师含笑点头,“嗯,是该出去磨练磨练,你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既是优势又是劣势,有些东西,只有去过地方才能了解。我生平最大的遗憾便是入仕以来再未能出京,你们趁着年轻,便该出去走走,不要怕辛苦,不要怕难。” 贺颂之:“是。” 他知道贺太师也是在京城出生长大的,可他年轻时是特意回祖籍参加科考,来回的路,也都是他一个人走完的,连个仆人都没带。听说他还独自游历了沿途许多古迹,而且他一直提倡不经地方,不可入中枢,无论是六部还是阁臣,都该先去地方历练。 贺太师:“既然想走,那便无需在乎是否有翰林院一年的资历。” 京城如今是是非窝,贺颂之一腔赤诚,与其留在京城看这些乌烟瘴气,倒不如送他出去好好历练,做些实事。 贺颂之不知贺太师思量,恭敬道:“是。” 贺太师“嗯”一声,勉励道:“你是大岐的状元,是贺家的子弟,凡事只要心安礼正,益国利民,便放手大胆去做。” 贺颂之:“是!” 贺太师:“去吧。” 贺颂之:“……是。” 见他神情还有几分迷茫,贺太师又叫住他,“颂之,你需谨记,陛下与我放你们出去,是作为开始,而不是结束,疾风识劲草,岁寒现松柏,陛下与我对你们的期待不是翰林,不是权臣,不是有朝一日你们成为太师、太傅,位极人臣,而是希望你们能做定邦兴国的有用之臣。” 贺颂之心头一震。 贺太师:“是否有用,与你人在何处,身居何位无关,不论你在哪儿,都当牢记你为何做官,为谁做官。” 贺颂之蓦然想起颜君齐先前同他和宗鸿飞说的,他所求不过是做个充实有用的人。 贺颂之正色道:“是,颂之记住了。” 睿王府。 卢栩一脸懵逼,君齐之所以会被派去西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 因为他能干?! 隔着十万八千里调查他个小商人,因为他能干?! 卢栩一肚子的脏话没处骂,消化好一阵,忍住脏字怒吼道:“姓贺的脑子都有病吧!!!” 卢栩气得半晚上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烦躁地蹬被子,大脑都要想缺氧了,也没理清楚到底该去还是该跑。 搞半天,竟然是他牵连了君齐,他实在接受不了。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安慰君齐,现在…… 他又说服不了自己了! 卢栩掀开被子坐起来,颜君齐连忙道:“做什么去?” 卢栩:“我热,我走走。” 他跑去柜子里翻腾出夏天用的扇子,扇啊扇。 颜君齐拿衣服给他披上,在他旁边坐下。 颜君齐:“西北也没什么不好。” 卢栩扇扇扇。 颜君齐:“听说那边有大片的草甸,风一吹像绿湖泛波一样,我还没见过呢。” 卢栩扇扇扇。 颜君齐:“那边还有许多牛羊,还有一个很大的马场,到时候我们去骑马?” 卢栩扔了扇子扑到他身上,将颜君齐扑倒,委屈的小狗似的在他脖子上乱拱乱蹭。 颜君齐拍拍他后背,笑道:“不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我快要气哭了!” 要是君齐被针对了,他可以高喊着我们辞官,我们不干了。 可明明君齐本该有大好前途,却因为他被发派去偏远荒凉的西北…… 卢栩气闷无处发泄,抱着颜君齐满床滚来滚去“烙饼”。 “君齐。” “嗯。” “能辞官重考吗?” “不行。” 卢栩:“你想去吗?” 颜君齐反问:“你想去吗?” 卢栩:“不想!” 颜君齐:“那我也不想。” 卢栩:“……嗯。” 颜君齐:“你想让我辞官吗?我们一起回观阳?” 卢栩沉默。 颜君齐拍拍他,“我们有田,有山,有铺子,若你不想去,我们就回家开个书院,或者我给你做账房。” 卢栩再沉默。 这话他安慰君齐觉得没哪里不好,从君齐口中说出来,他又怎么听怎么难受。 他睁着眼沉思了好久,还是道:“算了,还是去吧。” 他吐口气,他把颜君齐往怀里拉了拉,枕在颜君齐颈窝把人箍住,“我就是气不过。” 颜君齐给他顺气,“我知道。” 卢栩哼哼唧唧。 他听君齐和桓棠分析了一晚上,如果他们不去,就得别人去,他们俩分析来分析去,合适的一个没有,硬要人去,也是像他们县令那样的老头。 卢栩想想让他们县令去西北,就于心不忍。 他思来想去,如果不是真的没人合适,贺太师八成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而且…… 他们不去的话,弘安帝会生气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家人。 他家卢舟还想科考呢,未来说不定卢锐、卢福他们,或者下一代,下下代,他们家,他们村,总归会有人想读书的。 这时代本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总不能好路都是他们走,坏的都踢给别人。 卢栩使劲儿压着自己的脾气:“我们年轻,我也去过北境。咱们好歹是官,准备齐全些,总归是饿不死冻不死的。大不了就熬嘛,熬够五年咱就跑。” 一任五年,他能熬。 他们在西北受五年苦,朝廷总不好意思下次还把他们往犄角旮旯里塞吧? 人生漫长,全当先苦后甜了。 卢栩努力往好处想,“说不定西北其实还不错,起码天高皇帝远,咱们自己说了算,没有那些讨人厌的公啊侯的,日子兴许还自在些。” 颜君齐:“也许让我们去西北也有这层用意。” 卢栩哼一声:“那他就该让我们去北境!” 北境也属于定北郡,也有一大批蛮人,和他们有仇的勋爵们同样插不进手,到那边,他有北境军能罩着他,有裘虎和石头可以依靠,还能和老家联系。 卢栩越想越气:“贺太师就是老奸巨猾,不是个好人。” 他们是不能只走好路,但凭什么一上来就让他们走坏路呢? 好歹商量一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吧?! 卢栩又愤愤然了。 “他也太大看我了,我能往北境通商,那是因为我能在观阳凑到商队,到了北境有虎哥和石头接应,现在呢,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西北我还一个人都不认识,我……” 卢栩抱怨着抱怨着突然停住。 颜君齐抬头看他。 卢栩:“贺承业是在西北督军对吧?” 颜君齐莫名又嗅到了熟悉的奸商气息,“应当是驻扎在卧虎关。” 卢栩:“那是哪儿?离北庭县远吗?” 颜君齐:“出了卧虎关才是定北郡。” 卢栩:“就是他了!” 颜君齐:“你想让他替你收东西?” 卢栩哼一声,点头:“想让咱们去开荒,好呀,他们总得给咱们行点儿方便吧?让他帮咱们收几个包裹不过分吧?” 颜君齐:“……” 别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了,哪有他白挨欺负的道理! 没钱,他借。 没商队,有驿站。 官驿运不了那么多东西,他就找军驿,他就不信了,从前能运粮草,还运不了他一点儿家用吗? 想让他去,给他搬搬家不过分吧? 卢栩爬起来跳下床,点上灯,从桌上拿了纸笔跑回来,怂恿颜君齐:“咱们在那边又没别的熟人,你快想想,还想要什么?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咱们,能要的好处都要要,不要白不要!” 卢栩不困了,拉颜君齐趴被窝研究了半宿如何敲竹杠。 他们可只有三个月的赴任时间,马上就是冬天,说不定西北都要下雪了,要赶紧筹备。 作者有话要说: 贺太师:不要怕苦,多多锻炼 卢栩:不,我只想摆烂 贺太师:人要志存高远 卢栩:我已经挣够了退休的盘缠 第267章 冲击 第二天一大早,卢栩便精神抖擞地跑去找睿王借钱了。 他要采买去西北用的东西。 除了睿王庄子里的,还得买许多别的。 睿王:“……” 他们合开的酒楼一两银子还没赚,家先快被搬空了。 他就纳了闷儿了,这小子是要买什么呀?别人郡守带全家赴任都没他这么能折腾。 卢栩卖惨:“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要被陛下流放了,不带齐吃的得饿死,不带够衣服得冻死,西北的雪啊,哗哗的下,一下就是小半年……” 睿王:“……是你去过西北,还是本王没见过雪?拿上银票赶紧滚!” 银票到手,卢栩撒腿就跑。 谁想和他磨叽? 他还得赶紧去买马买车呢。 那些不好找驿站送的东西都得车马拉! 皇城内,颜君齐则去找吏部和户部要他和卢栩商量半夜商量出的最大好处—— 他们要把北庭县也添加进户部选的新商税试点名单。 并且,不同于其他几县,他们要所有进入北庭县的商旅原本的商籍划分不变,不能因为从原籍到北庭县跨郡、跨县,改变他们原本的商籍分类,让他们交更多钱粮。 户部选的那几个试点,可是大岐商贸最发达的地区,本身商人就多,可北庭县有什么? 他们全得从外面找。 总不能人家来趟北庭县,从小商变大商,大商变巨商了,那谁还来? 商路的经验告诉他们,想繁荣一地,只靠他自己是不行的,必须得让更多人参与。 北庭县那么偏远,别人凭什么去? 总得有点儿好处吧! 他们俩列了一大堆细则,颜君齐连夜整理出来,拿给户部尚书看。 户部尚书还在拽着吏部、御史台帮他筹划将他调到别处,不想一晚上过去,颜君齐竟然真要去定北郡了。 户部尚书:“……你是不是傻了?你当那是什么地方?” 他将颜君齐拉到角落,给颜君齐出主意:“你咬定了坚决不想去,太师不是喜欢强扭瓜的人,我和吏部尚书出面,再去找太师和陛下闹一闹,若不行,你就装病拖延,一直拖到陛下派别人去,你就不用去了。” 颜君齐没想到户部尚书竟然会教他这种小手段,忍不住愕然。 颜君齐满心暖意,谢道:“多谢大人,学生感激不尽。” 户部尚书点点头:“嗯。” 颜君齐:“不过总有人要去的。” 贺太师已经盯上卢栩了,哪会让他们靠这点儿小手段赖过去。 户部尚书:??? 他傻眼:“我说你是不是傻了?” 颜君齐莞尔笑。 其实京城也好,北庭县也好,或是其他任何地方,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区别。 有卢栩陪着他,天涯海角也无所谓。 昨晚商量完,他莫名升起一阵澎湃与希望。 西北是荒凉地,但同样没有盘根错节,惹人心烦的关系网,他们能自己做主,自己说了算,能像昨晚一样,就像从前在观阳一样,他和卢栩一起商量谋划如何繁荣自己的地盘,精打细算。 说不定他和卢栩真能如贺太师希望那样,将西北经营得如同北境一般呢? 颜君齐:“学生心意已定。” 户部尚书说不动他,气得直呼不管了。 可气跑没多久,又把他叫去问为什么要在北庭县做试点。 整个西北,都没个像样的商队,难不成颜君齐还想往西北拉商人?和蛮人做生意? 他不得不提醒颜君齐,即便他过去成了一县之长,但大岐与蛮人关系微妙,稍有不慎就是大问题,宁肯无功,不要惹过。 颜君齐:“那边还有许多军户,他们总要生活,需要关内往那边运送东西,” 提起定北郡户部就头疼。 别说往那边运生活物资了,他们连军粮都凑不够。 哪个商人傻了会往那儿运呢? 他不知道卢栩正在外面干这傻事。 户部尚书本想拒绝,可想起颜君齐会试的文章,鬼使神差的,真把北庭县写上去了。 若是内阁同意,他想看看颜君齐过去后能不能给西北带来变化。 若内阁不同意,嘿嘿,他又有理由扣下颜君齐了。 户部尚书麻溜就提折子交去内阁了。 贺太师,同不同意看你啦! 他有九成把握贺太师不会同意颜君齐这搞特殊的要求。 不料贺太师看完颜君齐的要求后,眉头挑了挑,还露出十分赞赏的神情来。 户部尚书:“……” 什么意思? 贺太师不是最不喜欢搞特殊吗? 贺太师把折子收下了,户部尚书失落的出来,等啊等,没等到他的折子被内阁踢出来,反而从吏部那等来贺颂之也提了外调申请的消息。 户部尚书:“……” 他是不是光忙着商税的事,已经看不懂如今的朝政朝局了? 现在京官已经这么不受年轻人喜欢了吗? 现在的翰林无论看上去多老实,其实都长着一身反骨吗? 颜君齐就算了,浓眉大眼的贺颂之是怎么回事? 不行,他得去找翰林院大学士聊聊,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宗鸿飞和梅孟希也要跑。 另一边,卢栩借完钱开始采购东西。 他自己就是跑商路的,北境缺的他认为西北八成也会缺。 什么油盐茶糖布匹粮食生活用品等等。 全得准备。 别看都是小东西,可百姓生活需要的就是这些小东西。 到了衣服破的时候,连根针都是稀缺物资。 他还得打听打听西北是不是也禁铁,若是不能带铁器过去,许多东西还得换成铜器。 除了铁器,采买第一件要紧的,就是盐和粮食。 粮食他能从睿王的庄子里搬,盐却必须得买。 大岐盐铁卡的严,采购盐是有限额的,官盐也就对勋贵们稍微宽松些,即便如此,谁家也没多少存货。 卢栩籍贯不在京城,生怕皇商的身份不够,又找承平伯、武昭侯、昌隆侯他们一起,借用各府的名义去采购盐和糖。 幸亏睿王新开了酒楼,他们月辉楼也天天做点心,他常去买的几家铺子都认识他,他搞采购对方也没太当回事,卢栩决定走之前天天买,换着买,今天这家,明天那家,使劲儿买。至于以后酒楼和月辉楼有没有糖和盐用,让睿王去想办法。 还有什么布匹、棉衣、药材、药膏,治风寒的,治水土不服的,治冻伤的,止血的,治蛇虫的…… 卢栩经验丰富。 睿王封地有茶庄,自己就开着茶铺,茶他从睿王那儿打包。 粮食太远不好带,卢栩通通打包好走驿站,在被官驿拉黑前,能带多少带多少。 最关键的大件,就是马车。承平伯言而有信,管家带着伯府养马的师傅陪他逛遍京城三个马市,还找昌隆侯他们从府上给卢栩凑马。 他们卖给卢栩的马,都是府中精养的好马,还只收了个友情价。 卢栩在京城备受挤压,如今他算是勋贵们默认的公敌,承平伯、昌隆侯他们依旧和他来往,让卢栩又忍不住满腔满腹的感动。 卢栩牵马道别,暗暗想,他不是被排挤出京城的,他不是被流放出京的,是因为贺太师有求于他! 早晚有一天,他会叫笑他的人都后悔,叫他的朋友们骄傲自己的好眼光。 他忙活到下午,没顾上去月辉楼,没顾上去睿王的酒楼,卡着童生考完的时间去接卢舟。 等卢舟考完,从人群中信心满满出来,他不但等到了哥哥,等到了特意来接他的姜濯、米添,还等到了哥哥带来的二十辆马车。 他们买马买车一时爽,人手却没车马多,这二十辆都是五辆五辆用绳子牵在一起的,于是在考场门口一摆开,一瞧就是一家的。 这阵势就相当惊人了,即便在不缺马用的京城,一下拉出二十辆,也是相当惹眼的。 卢栩被考完的大孩子小孩子家长仆人看了好半天,无奈想,这不是才凑到了马,还没来得及往家里放吗? 接到了卢舟,他厚颜无耻摆出一副土大款架势:“都是咱家新买的,想坐哪个坐哪个!” 卢舟:“……” 他只是考了场试而已,为什么出来世界都不一样了? 姜濯、米添则招呼卢舟上他的车。 他昨日才听说颜君齐要被调到西北,伤心惆怅,不知道卢栩会不会把卢舟带走,今天遇到卢栩,卢栩问他能不能替他看护卢舟安全,姜濯又大喜过望。 卢栩:“我家卢舟是殿下的伴读,是为了给殿下做伴读才留在京城的,殿下有责任有义务要保证他安全。” 姜濯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达成同盟,就等着卢舟出来好通知他。 卢舟茫茫然听说完,被巨大信息量冲击着。 在他考试的时候,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这就要去西北了? 他沉默地听卢栩和姜濯你一言,我一语,捏着从考场背出来的包袱,望向卢栩:“哥哥,我想跟你去西北。” 卢栩和姜濯戛然而止。 卢栩:“那边可连个书院都没!” 姜濯:“是呀!” 卢栩:“我都和睿王说好了,你住在王府,能和他们住一个院,也可以单独给你安排一个小院,平时王府派车接送你,休沐时还能跟着桓公子学书画,你不是很喜欢他的画吗?” 卢舟摇摇头:“我喜欢桓公子的画,但我更想跟你去西北。” 姜濯伤心道:“阿舟,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是谁,开(?)二十辆车接弟弟回家?是我! 路人:快看,那有个傻子! 第268章 我也想去 卢舟:“不是的。” 只是先前哥哥和他商量如果君齐哥哥调去睿王封地,将他留在京城读书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哥哥去哪儿,他都会跟着一起走。 卢舟:“我想继续和阿濯一起读书,也不想和哥哥君齐哥分开。” 卢栩哑然。 姜濯伤心,“我没有只把你当伴读,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的。” 卢舟:“我也是。” 姜濯:“那你为什么要走?” 哥哥比他这朋友更重要吗? 姜濯以“你都这么大了离不开哥哥吗?”的控诉目光瞪他们兄弟俩。 卢栩见姜濯嘴都撅高了,生怕把俩小孩友谊搅和掰了,连忙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家,我劝劝他?” 卢舟:“我想和阿濯做像大将军和陛下那样的朋友。” 姜濯闻言神色稍缓,他也是呀。 卢舟:“大将军在定北郡打了十几年仗,在西北时间尤其多,他也不是日日在陛下身边的。” 姜濯:“那怎么一样?舅公是去打仗!他也回来了!” 卢舟认真道:“我也会回来呀。” 姜濯:??? 卢栩:??? 卢舟:“我还要科考,我早晚会回来的。” 姜濯傻傻地看他,“那边没老师呀。” 卢栩:“对对,那边可没老师!” 卢舟:“君齐哥哥可以教我。” 他自信道:“我这次考得很好,一定能考过童生的。” 卢栩:“那你去哪考秀才?” 从西北回观阳? 还是从西北来京城? 卢舟顿了顿,十分宽心道:“来京城。我准备好考秀才,便会来京城。阿濯到时你能替我举荐在京城考试吗?” 君齐哥调走了,他在京城考试还得重新找人推荐。 姜濯想也不想:“当然能。” 可他还是不想卢舟走:“你不能留在京城吗?你是不是不想一个人住?我去找舅公,我同你一起到大将军府住,不会叫你孤零零一个人的。” 卢舟摇头:“先生说,书中方寸,可见天地。可书中的天地,不是真正的天地,阿濯,我想像贺太师一样,科考前去看一看天地,去看一看大岐的万里江山。” 他没瞧见他哥哥听见贺太师三个字,脑门的青筋都一突一突的跳。 卢舟只想着他在观阳时,把自己困在书院和书本,不知不觉在自己周围聚集了一片越来越浓的迷雾,多亏哥哥带他来京城,让他看到世上有那么多的人,那么不一样的景色。 若是可以,他想有生之年尽可能多地去更多地方,看风土人情,看书中写不到,写不尽的天地。 后来听说贺太师考前游历的事,早就满心向往了。 姜濯怔了许久,大岐的江山? 一直沉默仰头听的米添忽然化身他肚子里的蛔虫,向往道:“我也好想去看看呀。” 卢栩:“……” 卢舟开心地看米添,像是看知己。 卢栩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你们知不知道西北是什么地方?” 米添:“我知道,听说那里冬天有好大的雪,夏日全是草甸,有数不清的牛羊,还有四季不化的雪山,山顶有一个超大的圆湖,像镜子一样。” 姜濯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米添:“我听去过那边的伯伯说的。” 虽然他爹是个没出过京城的废物,但是他爹的朋友中有当年随军去过北边的侯爵伯爵。 他们这些吉祥物有打仗天赋的不多,但总有一两个敢从营帐出来,到附近四处看看的,回来后,可没少给京中的“土鳖”朋友们吹牛。 他们口中,蛮人又凶神恶煞又不经他们打。 一会听到蛮人袭营,吓得屁滚尿流夺路逃命,一会威风赫赫以一敌百,杀得蛮人片甲不留。 虽然故事里全是逻辑不通的矛盾,但米添听多了,难免还是心生向往。 他想像话本中的游侠一般,仗剑走四方。 可他是承平伯世子,将来要继承伯位,除非打仗陛下点了伯府领兵出征,不然他永远也没什么出京的机会。 他非常羡慕地看卢舟:“我也好想去西北看看,好想替殿下看看大岐的江山。” 姜濯:“……” 卢栩:“……”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能去西北是抽中了大奖,留在京城的皇孙最可怜。 姜濯嘴撅得更高了,都快委屈哭了。 卢舟:“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米添:“也给我写吗?” 卢舟:“嗯!我看到的都会写下来。” 姜濯坐在伯府的马车,垂头丧气好一会儿,不高兴道:“那我只许你去五年,若你五年内考不上进士,就必须回来和我一起读书。” 卢舟:“嗯。” 姜濯:“你要日日与我写信。” 卢舟:“不行的,军报才能那样发。” 姜濯:“……那便五日!你日日写,五日一发。” 卢舟:“好。” 米添:“还有我,阿舟哥哥你要把蛮人长什么模样画出来。” 他知道卢舟会画画。 卢舟:“好!” 姜濯郁闷地带米添走了,和卢舟约好,他们出发前,卢舟依旧要日日去太子府找他,连休沐都要去。 卢栩目送姜濯和米添的马车离开,满心的感慨。 他拍拍卢舟肩膀,“你傻不傻?” 卢舟仰头看他:“我没有骗阿濯,我不只是因为不想跟着你和君齐哥哥分开才那么说的,我想了好多天了。” 卢栩看着已经只比他矮一头的弟弟,捏捏他手感依旧细软嫩滑,稚气未脱的脸蛋,叹气道:“回家吧。” 家中变动,冲淡了卢舟考试带来的重要感。 卢舟放下包袱,就帮着卢栩安置马匹,将车拉进后院,跑上跑下,帮卢栩分门别类摆放他们采买回来的东西。 兄弟俩带人收拾好东西,卢栩催卢舟去泡澡换衣服,考试闷了几天,又牵马又收拾的,浑身脏兮兮。他自己则冲一冲就跑出浴室了。 待卢舟出来,发现卢栩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做菜。 卢舟看看时间,诧异道:“哥哥你不去接君齐哥哥吗?” 卢栩:“我叫护院去了。” 卢舟凑近,发现卢栩做的全是他爱吃的,除了菜,还给他准备了火锅。 卢栩见他傻愣愣的,笑道:“发什么呆?庆祝你考完试了。” “嗯,我知道。”卢舟咬咬唇,腼腆笑,又往卢栩身边凑凑,“哥哥我给你帮忙吧。” 卢栩将芝麻酱罐子给他,“调吧,想吃多少调多少,等咱们去了西北,不知道还好不好买了。” 卢舟“嗯”一声,舀了一勺,又舀一勺,再舀一勺…… 所有调味料中他最爱吃的就是这个,往凉菜上浇,涮肉涮菜蘸一蘸,趁着在京城,多吃一点儿! 卢栩切好菜一转头,见卢舟调了一大碗,失笑道:“一会儿就记上,多买几罐芝麻酱,等到那边给你涮羊肉吃!顿顿吃!” 西北也不是全无好处,羊多呀! 颜君齐下衙回来,见卢舟正往院子里端菜,他走过来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卢舟。 卢舟:“送我的?” 颜君齐:“嗯。” 卢舟打开,里面是一块儿墨。 京城丹青堂最好的墨块松鹤万年,据说这种墨写出来的字可保千年不褪色。 这一小块儿,搭上颜君齐所有俸禄都不够。 卢舟:“谢谢君齐哥哥,我会好好保存的。” 颜君齐:“保存什么?你的文章你的字,都已经值得用这样的好墨了。” 卢舟怔了怔,眼窝热热的,“谢谢。” 卢栩端菜出来,好奇凑近,见是块儿墨,笑道:“正好,走之前去月辉楼库房搬点儿纸再走,西北那边肯定缺,咱们多带点儿,让你们俩随便写。” 颜君齐一怔:“我们俩?” 卢栩:“嗯,卢舟跟咱们一起去。” 卢舟:“嗯。” 卢栩:“我们家小傻瓜,觉得去西北是件大好事呢。” 他把卢舟对姜濯说的那番说辞说给颜君齐听,三人边吃边聊,卢栩说故事似的给卢舟讲贺太师如何坑他,官场人心叵测。 卢栩:“你跟我们走也好,省得你太小,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卢舟听完,却道:“哥哥,你不愿意去吗?” 卢栩:“我该愿意吗?” 卢舟:“嗯。” 卢栩:“嗯?” 卢舟:“太师不认识我们,仅靠查阅隆兴的资料便能发现你,说明他一定非常非常认同商路的价值,他被弹劾也要将君齐哥调去这么紧要的地方,不是说明他信任你们吗?哥哥你不觉得太师才是最赏识你们的人吗?” 卢栩惊讶的筷子都掉锅里了。 卢舟将他筷子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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