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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辉楼的二东家,和汇编这本文集的颜翰林是同乡。 众人豁然开朗。 就说嘛!一个翰林上哪来的银子印书,还赔钱卖!八成这位同乡的卢栩先生是赞助人,颜翰林为感激他,特意写了他的大名。 “这位卢老板真是仗义之士,若大岐商贾都如同此般,便就好了。” “他怎么愿意亏钱印书呢?” “我听闻月辉楼的点心价位十分高昂。” 有人拉回正题。 “那是什么人砸了雕版,莫非这位卢老板有什么仇家?” 众人马上想起最近京城大街小巷到处传的故事。 “……” 真相呼之欲出—— “成国公?!” 全京城的书生们突然觉醒了侦探雷达,越查越清晰,越查越合理。 雕版被砸和成国公诬告月辉楼是同一天。 接收帮忙印书的是睿王的私人印坊,那天在京兆府衙门帮月辉楼出头的是恰好路过的睿王。 这几日,卢栩正帮睿王在北城开酒楼! …… 也就是说—— 成国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要陷害卢老板,睿王恰好路过,伸张正义,两人相识,卢栩印书雕版被砸,走投无路之下,找上睿王,睿王听说后再次慷慨出手,救书于危难之间,卢老板为了报恩,帮睿王开酒楼。 多么合理! 侦探们左思右想想不通,一个商籍小百姓,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成国公? 闲人反复咀嚼那日的案情,搜索齐京城说书人传唱的各种版本,寻找蛛丝马迹。 一个人查不清的真相,在无数的“侦探”较真追查下根本就不是秘密。 那位宗鸿飞找来帮卢栩去京兆府举报周鸿狎妓逛青楼的小官,当晚就把派去京兆府举报的家仆打发回老家了。 他家中长辈知道他惹了祸,不敢得罪成国公,第二天一早赶在公主回府前就去登门道歉了,不过当时驸马完全没当回事,收下礼物就让他们走了。 后来听说公主和驸马闹起来了,他家赶紧就去吏部给他请了调令,也让他也回老家避祸去了。 只是他走时心里不服气,他这一走,很可能再也无进京的机会,离京前和朋友聚会,忍不住醉后感慨了几句自己时运不济。 他不想因为自己牵连为他周旋奔波的伯父一家,心如死灰地走了。 同情他的友人见满京城读书人都在骂成国公,忍不住替他鸣不平,和好多朋友抱怨过。 此时众人还只骂成国公府专横霸道,迁怒无辜,尚没人把这事和卢栩联系到一起。 可架不住方烟水最近天天听说书,听得兴致高涨,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相互怂恿,竟然约着一起跑月辉楼来看看那位敢骂成国公世子傻逼的牛人到底长什么样。 待他一看,脱口而出:“这不是那天到赌坊揍我的小子吗?!” 朋友问:“他揍你干吗?” 方烟水:“我姐夫得罪了他,他要弄我姐夫。” 他还很好奇地问朋友:“你说成国公找他麻烦,是不是因为他那天举报我姐夫结果把驸马给逮了?” 他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得意,还和朋友吹起牛来,对他间接搞散了公主和驸马两口子的事特别自豪。 这种大人物,你们一辈子能挨得着吗? 看他,多牛! 于是,他的狐朋狗友们,也有荣与焉,开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们讲起“我有一个牛逼朋友”的故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多久这事就传到京中到处打听真相的“侦探”书生耳朵里了。 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 他们大胆联想,大胆假设,大胆挖掘,动用智慧、人脉,终于推演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卢栩和那名小官,向京兆府检举有官员到青楼狎妓,结果误抓了驸马,公主休了驸马,成国公迁怒报复,将小官赶出京城,对卢栩不依不饶,才砸了他的雕版! 很快又有人证出来了,初七那天就有人和卢栩在一个酒楼吃饭,一起见证了驸马被抓! 雕版被砸,根本就不是什么手续不全,而是成国公迁怒之下,公报私仇故意找茬! 找茬就找茬吧,去锁人家点心店还不够,还砸雕版! 文盲! 书生们愤怒了。 另外那些只专注读书备考,没探究幕后真相和八卦的,则如获珍馐地到处安利那本历代名家文选。 又便宜质量又高,比他们自己抄一本还划算,编这本书的简直是世上少有的大善人,真是惠及天下读书人呀。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书咋就这么薄这么少呢? 相互安利之下,一千册书两天被抢购一空,有人满京城跑遍了大小书铺,也没能买上。 那些得到消息晚了的,只好领了尚未领完的免费小册子回家。 他们读啊读啊,越读越觉得赚,再看小册子上字迹不清之处,简直气的想骂街。 爱书人更是抓耳挠腮,看到污渍似雕版裂缝痕迹,浑身都刺挠刺挠的发痒,这么好的内容,这么好的雕版,弄成这个模样,气死! 想到小册子上的内容原本该好好的与历代名家文选出在一本集子上,洁癖们愤怒了,天杀的成国公,吃饱了撑的跟书过不去? 印本书是刨他家祖坟了吗?! 有人跑去附近的书铺询问,还有人直接找上了睿王买的那家书铺问,“这集子以后还会再出吗?” 书铺掌柜好脾气地回答:“不印了。” “为什么?” 掌柜:“印书的卢老爷说,印一本就被砸了摊子,心灰意冷,累觉不爱,再也不印了。” 书生:“……” 掌柜按卢栩教的摇头叹气,状若不经意道:“听说第二册 都编好了,唉。” 书生:“第二册 ?还有第二册?!” 掌柜:“可不是,多可惜呀,好些人都来打听着想买呢。” 书生:“……” 更想骂人了!! 书生:“睿王爷不能帮帮忙吗?” 掌柜笑道:“王爷是想帮忙,人家怕连累了王爷,叫人再往我们这儿砸了。” 书生:“谁敢砸王爷的铺子?!” 掌柜:“我家王爷也是这么说的,卢老爷这不是怕吗?” 他昧着良心散播不实八卦,“到底是外乡年轻人,不知轻重,一时冲动骂了成国公世子,不知道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吓得三天都没睡好觉,听说夜夜做噩梦,那俩眼熬的,跟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书生们义愤填膺:“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成国公府恶意构陷,卢公子骂得好!” 掌柜赶紧摆出快别说了,我们害怕的小心模样,“慎言,慎言啊。” 书生们不甘心啊。 尤其是一本儿都没买到的,如今又听说了第二本都编好了却不能印,倍感愤怒。 他们几人商量,一起去月辉楼找卢栩了。 结果卢栩不在,只有承平伯在。 月辉楼的掌柜苦着脸道:“几位公子是买纸张吗?若是点心,晚几日再来吧?” “为什么?” 掌柜叹气:“我们二东家病了,好几日没来了。” “病了?!”他们转头一看面色苍白,双目呆滞,真吓到睡不好精神萎靡的承平伯,瞬间觉得书铺掌柜那番说辞不错。 二十出头的小商人,在京中无亲无故的,连承平伯都害怕,他能不怕吗?多可怜啊! 可他们有什么办法。 他们满京城找其他书铺、请求其他有权有势的大人能帮帮卢栩,起码把第二本书印出来,他们愿意集资出钱。 其他能印书的书铺一听是这事,头皮也发麻。 他们想印啊,除了话本多少年没见这么畅销的书了。 可不能印啊,倒不是所有人都怕成国公来砸场子,他们弄齐了手续,成国公想找麻烦,总也得有个由头。 而是第一本卖的实在太便宜,第二本照着第一本质量来,他们还不得赔死? 印一本赔一本,图啥? 知晓更多情况的,委婉地告诉他们,你们还是去找找睿王吧——傻孩子呦,你们口中可怜的卢老爷正忙着和睿王合作开酒楼呢,他们这会儿找上门要印书,不是和睿王抢活儿吗?你们不是真以为睿王怕成国公吧? 结果书生们却理解错了,以为全京城除了睿王,所有书铺都惧怕成国公。 他们心灰意冷,怒气难消,刚回去,就听到那批“侦探”同窗们正在热聊才搞到的新鲜真相。 书生们愤然而起,纷纷跑去京兆府、跑去大理寺、跑去成国公府外,要求成国公赔偿砸坏的雕版,保证再不干预别人印书。 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更是找祭酒找博士替他们向上反映。 还有人闹到太师府和大将军府外了。 太师是文官之首,要替天下读书人做主吧。 大将军是功勋武将之首,要管管成国公吧? 文官和成国公等勋贵正掐得凶狠,万万没想到京中的小书生们闹到他们前头了。 别的地方尚能好言相劝,叫他们先回去,可成国公府哪能叫一群毛没长齐的穷酸欺负到头上。 管家当即就带人出来轰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我们国公府门前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把他们给我打走!” 敢来这儿闹的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学生,被这么拿着棍棒驱赶轰打,还真把几人惹出了火气,有一名学生捡起一块儿砖头迎面砸成国公府大门上了。 他带头,另外也有人从门口的栽花的篱笆墙下捡砖头往国公府内砸。 成国公府管家气得一蹦三尺高:“把他们给我抓住!一个也不许跑了!” 双方在北城展开巷战,半个时辰后,二十多书生被逮进京兆府大牢。 这可捅了马蜂窝,跑掉的书生们一宣传,他们也不管你是哪个书院,我是哪个书院,同仇敌忾一拥而起把京兆府衙门给围了,高喊着要放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看我装惨花钱雇群会骂人的帮我骂,不信御史听不着,弹劾死你!(洋洋得意)(戛然而止)嗯?这剧情发展不对呀! 敬请期待,明日卢·编·玩儿脱·剧·栩二进京兆府,激情开麦。 第258章 顺藤摸瓜 传说中夜夜做噩梦的卢栩在家舒坦地补了个回笼觉,趁着“弱小无助害怕”的机会,赖掉了月辉楼好几天点心。 他把欠的觉补了,久违的睡了个日上三竿,啃着个苹果往北城溜达,去看看酒楼装修得如何了。 结果人刚到,就听说那群书生把成国公府砸了,还把京兆府衙门给围了。 卢栩猛地一激灵,一身懒筋全醒了,和督工的王府三管事赶忙往京兆府衙门跑。 他折腾这么一大圈只是想让京城的读书人都瞧瞧成国公多横行霸道,帮他骂成国公,给文官大战成国公添把火,好让御史们有话可说,使劲儿弹劾,逼成国公碍于舆论不得不收敛点儿。 要是这都不行,他就要掀底牌找姜濯了。 到时他要给成国公扣一堆危言耸听的帽子,狠狠告一状,然后马上溜。 他可没想让他们去砸成国公府啊! 卢栩赶到时,京兆府衙门外光书生已经聚了两三百号人,里里外外加起来,比他骂成国公世子那天人都多。 书生们都穿着京城读书人爱穿的袍子,都是十几到三十间的年纪,看上去特别的整齐划一。 他们外围,是来瞧热闹的百姓。 上次错过了小草根大骂成国公世子,这次还能错过吗? 近期被成国公府到处撵的说书人和话本先生们,又神出鬼没来取材了。 这群读书人虽然骂人不如卢栩野,但是人家出口成章,金句特多,记一记抄一抄,都是现成的。 他们张口国政,闭口黎民,一会儿骂成国公害国,一会儿骂勋爵蠹虫,一个人说出什么金句,一群人跟着齐声高呼,喊口号似的,特别整齐,特别震撼,把附近来瞧热闹的百姓都看傻了。 泼妇骂街常见,无赖打架常见,这样闹事的可太少了! 说到激愤处,百姓们都不由自主跟着呐喊两声。 京兆府的官差们听了一脑袋的之乎者也,兴衰利弊,脑嗡耳鸣,越听越觉得自己就是他们说的为虎作伥的害虫。 匆忙从大营赶来支援的巡防卫一看这架势,也懵了。 围是围了,这也没打起来啊,抓还是不抓? 瞧他们身上的衣服,好多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一大票的官宦子弟,这是疯了吗? 卢栩噔噔噔跑来,瞧见这围攻的架势,人都麻了,生怕他们一个冲动再把京兆府衙门也砸了,那可就得集体蹲大牢吃牢饭了。 京兆府当差的官差瞧见他,眼皮子猛地一跳,和他交情好的赶紧将他拉走,“卢老弟你怎么还敢来?没看见那边都是成国公府的人吗?你怕他们逮不着你?” 卢栩:“……” 他心道,你当我想来吗? 卢栩:“我得赎人啊。” 官差:“被逮的有你亲戚?” 卢栩:“没有,这事和我有点关系,他们也算是为我出头,把他们扔在这儿我良心也过意不去呀。” 官差:“放心吧,带头闹的是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官宦子弟,一会儿家里就有人来赎了。” 卢栩:“被抓的都是国子监的?” 官差:“那还不知道,还没审呢。这样,你先躲躲,要是牢里还剩了人没人赎的,我再去喊你。” 卢栩也不等着他去喊了,先塞了几张银票给他。 平民打贵族,砸国公府大门,跟他骂几声可不一样,轻则拘禁罚款,重则要去服苦役,他们一群读书人,要是被拉去服刑,万一谁伤了病了,卢栩以后良心怎么都不能安稳了。 卢栩:“要是谁被剩下了,赵哥你先替我付了赎金,不够的你再到月辉楼找我补,需要出人担保我去找伯爷和王爷,千万别给他们记什么案底或让他们去服刑。” 官差没推辞:“我先收着,等下衙我去月辉楼找你。” 卢栩:“好,多谢!改日我请大伙儿喝酒。” 官差:“赶紧走吧,你这些日子可要当心些,跟着睿王爷,天黑别自己走小道。” 卢栩连连点头。 按睿王所说,大岐给勋贵们默认的底线就是可以作小恶,但绝不可杀人害命,否则爵位玩完。 成国公再拿他撒气,也不会要他小命。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哪个脑残想巴结成国公又没门路,拿他小命表忠心,或者成国公哪个儿子孙子在沉默中慢慢变态,内心阴暗反社会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小心点吧。 还有卢舟和君齐,尤其是君齐,这几日总加班到天黑,他得去接。 回家也别走那条无人小道了,他们还是绕远走大路回家吧。 不行就再找承平伯或者昌隆侯、睿王他们借点儿人手,看家护院保证平安。 他忧心忡忡等啊等,结果等来京兆府的官差叫他一起去协助调查。 这事把弘安帝惊动了,要京兆府马上查办。 他们查不好,那就是三司接手了。 京兆府尹人都快哭了。 怎么回事?这个月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各大书院的书生们围攻了成国公府,被赶时两边打起来,没了。 京兆府尹总得问问为什么要围成国公府。 他一问不要紧,学生们可有话说了。 里面被逮的二十人,外面三四百号人,管他有没有证据,他们推测的什么都敢说。 于是,卢栩作为证人被叫来了。 他到了一听,好家伙,云山公主还没把驸马放出大牢呢,难怪成国公一直发疯。 好家伙,原来那位举报的仁兄怕受牵连,跑路比他们还快。 他不禁感慨,这就是京中有人脉的好处啊! 他要是个什么王公贵族出身,成国公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在外面蹲等的百姓也惊讶了,原来大戏跟大戏都连着,戏外还有戏,搞了半天,源头竟然在公主休驸马上! 写话本儿的眼睛都亮了,原本以为是一出戏,现在能写成三折集子啊。瞧人家国子监、太学的学生,水平就是不一样,业余搞个推理都这么牛。 已经有人另辟蹊径,准备写个侦探型主人公,编成连续剧似的公案故事了。 外面吃瓜吃得飞起,这瓜秧子依旧没扒完。 顺藤摸瓜往下扒,方烟水也被逮来了。 京兆府尹问卢栩和周鸿有什么私怨,证人这么多,卢栩瞎编也编不圆,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说,问什么答什么,特别配合。 审来审去,源头竟然又审到安乐侯世子身上了。 卢栩原本就想告他诽谤呢,这会省事了,一并告了得了。 他往堂下一跪,从证人变原告。 安乐侯世子还在大理寺大牢里蹲着呢,这小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想害人,大理寺还在找证据。 京兆府出了手令让他们去大理寺调人,吃瓜群众不明真相,相互询问,哇哦,安乐侯世子竟然还是在成国公府被逮住的。 绕了一圈,还是他小子! 京中百姓无不啧啧称奇,恨不得喊卢栩大点儿声,把事情再说明白些。 没多久,大理寺派人押安乐侯世子来了。 安乐侯世子一脸懵逼:“你谁啊?!是不是公主找来陷害我的?!” 卢栩上一次见他,他还鼻青脸肿的,这次总算看清了人,心说这长得也还行啊,看着也挺养尊处优的,不像个坏人,怎么就不干一点儿正经事呢? 卢栩没好气道:“世子大概是坏事干多了,不认识个把受害者也正常。上个月二十四中午,你和翰林周鸿在东城四泰酒楼见面,因为你诬告颜翰林的事,易县公跑去你家打了你一顿,不许你再见易小姐了,于是你心生歹念,让他给你出主意,想偷偷拐骗易县公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周鸿常替他岳父买药,知道哪家药铺能买到迷药,你的迷药就是他介绍你去买的,对吧?” 大理寺众人:“……” 安乐侯世子死活不肯交代的事,这就全知道了?! 得,大理寺也省事了,直接和京兆府合并审案。 卢栩又从原告化身证人,两部按他说的,把周鸿、酒楼的掌柜伙计、药铺的掌柜伙计全带来。 一个书生愤然砸成国公府的案子,审着审着逐渐跑偏,证人越来越多,最初的原告成国公府多少还有些关系,原本的被告书生们,都得让到一边先当当吃瓜群众,听原本的证人,现在的原告加主要证人卢栩,滔滔不绝。 案子牵涉人员众多,一直审到傍晚,连易县公、云山公主和安乐侯都来了。 他们还惦记着要把安乐侯世子赶出京城,让他去做苦力服徭役呢。 安乐侯听得心如死灰,恨不得咬死卢栩。 这小子正事不干,一肚子歪门邪道,周鸿和安乐侯世子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找个秘密基地密谋点儿什么,全叫人听了个干净。 原本酒楼支支吾吾不敢得罪安乐侯,问什么都说记不清了,结果卢栩竟然把他们俩那天点了什么菜都报出来了。 云山公主当即叫人去取账本,翻出那日的一瞧,好家伙一模一样。 药铺自然不敢赖账,他们和安乐侯世子又不熟,公主、县公和安乐侯,孰轻孰重他们可分得清楚,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药本是助眠的,吃多了容易头晕恶心,世子来买时要的量大,我们还特意提醒过。” 易县公和云山公主一听,恨不得活剐了他。 安乐侯世子暂时收监,明日由大理寺判罪,但废除世子,贬为平民,服刑服役是少不了了。 他诽谤颜君齐的事,最多加长服役几个月,卢栩也算是出了口气。 周鸿原本违纪狎妓,受驸马牵连,被云山公主扣着不许放,等公主气消,若能找到门路打点一番,虽然做不了翰林,好歹还能保住做个官。 但他参与了谋害易县公小姐的事,药粉还是他提供的线索,易县公和云山公主都与他没完,要求京兆府和大理寺彻查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坏事,数罪并罚,不把他罚流放誓不罢休。 云山公主在,成国公府安静如鸡,公主摆明了要找他们晦气,听说这群太学和国子监学生把国公府门砸了,阴阳怪气道:“他们怎么不砸别人家门呢?” 众:“……” 她又对卢栩笑道:“举报得好,本公主和县公都要好好谢谢你呢。” 卢栩低头讪笑,不敢看这位霸气的公主,生怕她笑着笑着甩自己一耳光,“不敢不敢。” 云山公主哼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以后见着什么赌的嫖的,通通举报,省得那些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之辈祸害大岐百姓。” 卢栩听出森森杀气,话都不敢接了。 云山公主:“你要印什么书呀?可是那骂国公府仗势欺人反被罚的话本?” 众:“……” 看来公主最近没少听说书,大概还听得特别痛快。 卢栩忙道:“不是不是,什么话本?小民不知!” 快打住!赶紧打住! 他仇恨已经拉得很稳了,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苍天可鉴,他真没搞过骂国公府的话本! 有书生正好带了,呈上来给京兆府尹和云山公主,云山公主一瞧,意兴阑珊。 吐槽道:“当年御史往大将军府门上泼污水,陛下要罚他,大将军还替他求情,今日别人印本圣贤书,国公府竟容不下几页纸,哼。” 她转头咄咄逼人道:“府尹大人,大将军骂得,成国公骂不得吗?本公主听来,是这群读书人到他门外理论,国公府的下人先打了他们,他们才反击砸门,这到底是谁对谁错呀?” 京兆府尹:“……” 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扒来扒去—— 京兆府尹:我起初想审什么案子来着? 卢·瓜藤·栩: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瓜果串联工罢了,谁有我冤? 第259章 布置 因为云山公主一通搅合,砸国公府大门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京兆府尹自动无视他们围国公府本就足以拘禁判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国公府大度不计较,草草结案,只判这群书生赔偿国公府大门损坏的费用。 卢栩说这钱他出,云山公主说这钱她出,成国公府哪敢收云山公主的钱,最后谁也没赔偿,释放被抓的二十人。 国子监和太学学生们激动高呼,庆祝胜利。 卢栩心说,要不是云山公主出来搅局,他们还有大麻烦呢。 京兆府尹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当即将他们全骂了一顿,叫他们回去好好读书,若再做出围官员府邸之事,严惩不贷。 成国公府的人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见他们朝他看来,卢栩连忙拉上追着他询问能不能印第二册 书的书生们躲远了。 印,他回去就印,以后再也不拿这事刺激这群书生了。 事情都摊开了,全京城百姓都知道了,他完全是无妄之灾,谁也没想得罪过,成国公不能再针对他了吧? 再来谁都得骂国公府小肚鸡肠吧? 卢栩战战兢兢蹲后续,第二天就蹲来了好消息。 据说昨晚弘安帝就看了京兆府的案卷,今日早朝后叫成国公留下,什么都没说,将案卷给他。 成国公下朝派人送来五百两银子,补偿他被砸坏的雕版。 随后,贺太师、范孝也每人送来一百两银子,嘉奖他低价印书。 连太子都送了二百两过来。 卢栩拿着新到手的银子忍不住默默腹诽,别人就算了,怎么太子还送?太子不是为了省钱都舍不得吃肉吗,二百两,多少肉啊! 转天他叫卢舟揣上二百两银票,陪读时候塞给姜濯——赏赐和照拂他们家感激涕零,如果太子府真的不宽裕,就别给了。 姜濯没见过赏赐还有回头的时候,叫卢舟转达卢栩,放心收下吧。他父王只是提倡节俭做百官表率,也没真穷到揭不开锅。 卢栩收好银票,感叹小皇孙和太子还是很靠谱的,决定好好给睿王打工,多赚点儿钱,好叫皇家私库快点充实起来,姜濯和太子有零花钱。 有太子、太师和大将军替他出头,卢栩想成国公服不服气,这口气都要往回咽一咽,日子总算能安生些。 就在他准备全心全意投入替睿王整理铺子家业时,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超了他的意料。 他们案子审完第三天,一大早有京郊的百姓跑到大理寺击鼓鸣冤,告安乐侯世子曾强抢民女,他们女儿受辱自杀,安乐侯世子威胁他们若敢进京告官,就杀了他们全家。 他们声泪俱下,等了两年多,安乐侯世子终于恶人有恶报,他们从说书人那儿听说了京兆府审成国公府被砸和安乐侯世子的案子,连夜从家里出发,赶来为女儿伸冤。 卢栩听说时,正在月辉楼布置新的展品,听完人还有几分茫然。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扇动飓风的蝴蝶。 卢栩问:“告赢了吗?” “赢了,又没过去多久,许多人都还记得,云山公主和易县公也还盯着呢,自然愿意帮那家人伸冤。听说大理寺去调查,只人证就聚了半条街。” 卢栩感叹,安乐侯世子被废,要被流放,总算是替京城除了一害,就是不知以后日子是会平静些,还是又多一个新仇家安乐侯。 不想一案得结,无数案子冒出来,他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百姓在沉默的盯着,看着,关注着。 随后几天,大理寺和京兆府接连收到上百件案子,从早忙到晚,来告状的百姓络绎不绝。 其中八成都是民告官,告的案件中,九成九都是告勋贵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其中还有十几条都是命案。 弘安帝震怒,下令严查,一个月内废了两个侯爵,一个伯爵,三个子爵,一个男爵。 大岐连年打仗,为了维持人口,连打架斗殴都用重刑,就是为了不让百姓闹出人命官司。 弘安帝万万没想到,这群在他面前蔫的跟兔子似的勋贵们,在京城竟敢闹出命案。 京城都是如此,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呢?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全京城的勋贵全都收紧了皮,生怕再有人告他们。 连承平伯都胆战心惊的要家仆自查,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要被弹劾的事。 田庄管事战战兢兢告诉他,前些日子和别的农户抢水,好像打伤了人。 承平伯:“好像?!” 田庄管事:“我我我真记不清了,当时人太多太乱,就记得有个人是被搀走的。” 承平伯要吓死了,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团团转。 他揪住管事:“走,去跟我见夫人吧。” 田庄管事吓得噗通就跪地上了,“别啊伯爷,夫人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承平伯:“等我被御史弹劾,就是咱全家被扒皮了!” 两人愁的想要哭唧唧,恰好米添回来,问清了怎么回事,劝他道:“爹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去找找那户人家,登门道歉吧。” 承平伯一想,“对对对!咱跟他私了!私了、私了!快去买些补品,打听清楚那人住哪儿,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登门道歉!” 田庄管事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第二天一早,承平伯亲自带上银子礼物药材去找那户人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赶在被人弹劾前赶紧私了。 对方只是崴了脚,没想到他一个伯爷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家人接下礼物茫然无助又惊喜,回过头来,更是满村子传,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小老百姓也能告倒皇亲国戚。 而胆子大又激进的,则派人拦在入京的路上,只要看上去是要进城告状的,要么给钱,要么恐吓,将人通通赶回去。 他们越赶,激起的民怨越大,百姓们别无发泄,将升级版的新故事传遍京城、京郊。 刚刚有点熄火的文官与勋贵大战,再次升级,到有拦人的无赖打伤了告状的人,在京城南门外造成群殴,对战发酵到高潮。 这次文官们不再是对战成国公一人,而是对战整个勋贵圈子。除了为首的贺太师和范孝,几乎人人都卷了进去。 身为京城时下最流行故事的原型主人公,卢栩也难逃这场漩涡波及。 没两日他家里就被人扔了砖头,砸坏了屋顶的瓦。 好在他们住的位置靠内,只要不从邻居家往里扔,只在前门后门,也砸不伤人。 卢栩去京兆府报案,京兆府尹看到他差点复发了偏头痛。 可报案用处也不大,他们家只有三人住,平时白天也没人在家,邻居都是大宅大院,相互听不见,谁也没看到是谁干的。 如今卢栩也算是把整个勋贵圈都得罪了,查都没处查。 官差们到他家巡视了一圈,建议卢栩买了更好的锁,把大门也加固了。 当晚卢栩就带着卢舟、颜君齐在家里掀砖挖地洞,将值钱的东西藏起来。 卢栩:“京城不能待下去了,这群傻叉不讲武德,自己做坏事,砸我房子做什么?又不是我告的!” 颜君齐:“雇些人手吧。” 可一时间上哪儿雇靠谱可信的人呢? 卢栩叹气:“我想想。” 他又忍不住叮嘱卢舟和颜君齐:“明天起,你们俩都不要走小路了,卢舟,以后你和米添一起出宫,坐伯府的车到店里,我跟伯爷说一声,叫他们送完你再带米添回家。” 反正从皇城出来到承平伯府也要经过月辉楼的,“要是我不在店里,你也不要自己回家,叫掌柜找两个伙计送你知道吗?” 卢舟:“从店里到咱们家都是走大道。” 卢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要觉得你会几下拳脚就安全,懂不懂?” 卢舟点头。 卢栩呼气:“明日我去马市看看,选匹马,我早上驾车走大道送你们进皇城,反正现在天气凉了,一早一晚你们俩坐车还能暖和些,冬天下雪结冰,小道冰雪也不好化,还是坐车吧。” 颜君齐没说什么,点头道:“好,先雇几个人,若不好找,先找睿王或者伯爷他们借些人手,你也不要一个人满京城走。” 他和卢舟日日在皇城里,安危不成问题,卢栩天天在外面,若真有人想对他们怎么样,拿卢栩下手才是最方便的。 卢栩:“嗯。” 卢舟听得忧心忡忡,问卢栩:“哥哥,不然咱们去米添家借住吧。” 卢栩莞尔,“不至于,咱们也是以防万一,如今陛下盯这么紧,脑子正常的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再生事端,你看他们也就敢趁咱家没人扔扔砖头。” 卢舟点头。 小心驶得万年船,卢栩望着外面的烤炉,心想他还是在睿王那儿重新做个烤炉吧,万一真有疯子趁他们不在家往食物里下毒,那就玩完了。 正好那边的铺子大,店面也大,北城的达官贵人们又不会在大堂吃饭,酒楼主要也是做雅间,大堂空着也是空着,隔出一块儿卖点心也没问题。 这样后厨也能分成两部分,大半做菜,小半改装一下,盖两个大烤炉,一半烤蛋糕,一半烤肉烤鸡烤鸭什么的。 睿王派给他帮忙的小帮厨祖上就是御厨,有家传,基础扎实,又好学爱钻研,最近正全情投入的跟卢栩学炒菜,卢栩琢磨着,既然都和睿王联盟了,干脆连怎么做蛋糕也教了得了。 他们三代人都在王府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把做法传出去了,他就找睿王替他做主,反正这是在给他们皇家私库赚钱。 卢栩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忙活。 买马,买车,找睿王借人,紧急改装酒楼,扩建厨房,盖烤炉,教徒弟,招工印书,重新布置书铺,给睿王和太妃名下的所有铺子重新布置,宣传,和田庄管事商议来年的耕种计划等等。 忙得手脚不沾地。 满京城人心惶惶,连睿王都被弹劾的焦头烂额,天天想装病赖掉早朝,只有卢栩雷打不动,每日早出晚归,看似特别淡定、特别平静的忙着开业、装修、做生意。 也只有天天与他同枕而眠,对他无比了解的颜君齐知道,卢栩这是已经在准备跑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卢:风头不对,我要跑了! 睿王、承平伯、姜濯:??? 第260章 囤货 颜君齐不止看出他打算跑了,还看出了他打算跑的时间—— 卢舟考完童生后。 卢栩太急了。 现下的时间,并不是一个开店的好时机。 如今满朝勋贵都看他不顺眼,月辉楼生意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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