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吗?” 卢栩拿出饼干,又指指切块蛋糕,“你买这个我也让你看一天画呀。” 孙道清:“……” 他又不能天天吃那一种方点心,另外那一盒饼干也要一两半呢。 他给卢栩提建议:“何不请些助手呢?” 卢栩:“独家秘方,信不过生人。” 孙道清:“那你便买个小徒弟跟你学嘛!你拿着卖身契,他总不敢背主。” 卢栩闻言大吃一惊,震惊道:“什么?买人?拿卖身契威胁人?!” 孙道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一阵心虚,“大户人家都是这般做的。” 他家书童都是卖身到他家的呢。 卢栩:“我家又不是大户人家!” 怕他不信,卢栩还给他数人:“我、我弟弟、君齐,就我们三个,算哪门子的大户人家?” 孙道清:“……” 他心道,卢栩便算了,可他弟弟都成皇孙伴读了,听说竟然还要自己洗衣服,颜翰林,朝廷命官,回家还要帮他生炉子烧火。 孙道清叹气,这几日他的零花钱都砸在这店里了,他正犹豫要不要克制一下,明天就在家扇着扇子看书算了,往年夏天没冰也不是不能过,不料他拿着饼干刚转头,就见两个妙龄女子抱着琴进来了。 孙道清和卢栩都怔了下,随后齐声开口: “谷梦姑娘?!” “那个姑娘!” 那日窗边的女郎笑道:“谁叫那个姑娘?我叫怜茵,小哥,我家姑娘来了,这就是你要找的谷梦姑娘了。” 卢栩从柜台后绕出来,“欢迎欢迎,请坐。” 他忍不住打量起怜茵旁的谷梦。 戴着遮脸的纱帽,朦胧间可见是个美人。 面相好,气质好,身材也好,一身素装穿得婀娜多姿的。 谷梦朝他行礼,卢栩引她们到一旁坐下,喊伙计给她们来倒茶,他注意到怜茵今日果然只化了淡妆,还把碎发放下来了,笑道:“我就说这么好看吧!” 怜茵哼一声,“所以我才把我们姑娘请来给你捧场。” 孙道清痴痴呆呆傻在一旁,“谷梦姑娘你这是,你是……?” 谷梦笑道:“卢公子邀我来店中弹琴。” 孙道清:“在这儿?!” 卢栩:“这怎么了?又凉快又雅致,谷梦姑娘你看看你想在哪儿弹?店中随便挑!” 谷梦四下打量一圈,又落到卢栩身上:“我听说楼上只有女客?” 卢栩:“対,你想到楼上弹琴?” 谷梦:“可否?” 卢栩:“行呀,那你们自己上去,我喊小桃给你们拿点儿点心。” 谷梦行礼,和怜茵一起婀娜上楼。 卢栩在楼下喊了两声小桃,楼上也没动静,卢栩:“可能又睡着了,那你们自己先上去吧,然后喊小桃下来端茶。” 怜茵:??? 她和谷梦対视一眼,提着裙子上楼,一瞧,一个小丫鬟正坐在秋千上正打瞌睡。 她们対望一眼,哑然失笑。 卢栩兴许说的没错,大岐怕是再没有比他们更良心的店家了,小丫鬟在楼上熟睡,都没人管一管。 怜茵低声问:“姑娘,你瞧如何?” 谷梦:“不妨试试。” 方才入门前他听到卢栩与孙道清的一番话,已対卢栩另眼相看。她就是仆役出身,后来主家家道中落,拿着她的卖身契又将她卖到垂柳巷。 若非她天生有好嗓音,还指不定会沦落到何处去。 京中多显贵,谁是真将她当做普通女子,谁只是倾慕她容貌,或只将她当个取乐的玩物,唱歌的莺鹂,她看得清楚。 方才,卢栩见她也只打量了一瞬,随即便将目光转到怜茵身上了,那种自然的表现,不是伪装出来的。 怜茵放下琴,转身去楼下端茶点了。 卢栩见是她下来,纳闷道:“小桃呢?你们没叫她呀?” 怜茵:“你家小丫鬟在楼上睡,你都不管?” 卢栩:“这会儿楼上又没客人。” 睡就睡嘛!打个盹怎么了? 怜茵:“……” 卢栩那眼神太理所当然,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说他什么了。 怜茵:“你忙你的去吧。” 卢栩:??? 他问:“不用谈谈薪资待遇吗?” 怜茵対他的用词半懂不懂,“姑娘说她并非受雇于你,只是听说你们店中有专门接待女客的地方,过来歇歇脚,吃吃东西,弹弹琴,无需你付我们银子。” 卢栩:“……?” 还有这种好事? 怜茵:“不过姑娘哪天不想来了,你也不能阻拦。” 这个意思呀! 也行。 既然不愿意多一道束缚,那便当顾客呗。 只要人来了,什么身份都行。 卢栩:“那你们二位吃点心就不用付钱了。” 怜茵一笑:“行呀,替我家姑娘谢谢你了。” 怜茵端着点心和茶上楼去了,待她身影刚从楼梯消失,孙道清马上将卢栩拉到一旁:“你真把谷梦姑娘请来了?” 卢栩:“你不是看到了?” 就是看到了才更不可思议呀!孙道清追问道:“她甚少出阁楼,你怎么请的?” 卢栩:“我说店里聘个琴师,待遇特别好,点心随便吃。” “……” 孙道清满腹都是我信你个鬼! 卢栩:“不过人家不愿意受雇,只来吃点心弹琴。” 他话音未落,楼上传来悠扬的琴音。 孙道清一怔,仰头望着楼上,痴痴的听着。 真好听呀! 不愧是谷梦姑娘! 他开心了,马上又悲剧了,往后能在店里听到谷梦的琴了,往后他的零花钱更保不住了! 卢栩也开心了,随后也悲剧了。 谷梦一来,那位说能邀来她就天天来的侯爵真天天来了,冲着她的名声来消费的人数也直线飙升,卢栩偷懒做的那点儿蛋糕,每天一开门就被哄抢一空,天天被人逼迫回家再做,大夏天的,他们在店里乘凉听曲,他在家守着炉子烤蛋糕? 这是什么人间悲剧? 他和颜君齐诉苦,颜君齐笑他活该。卢栩私以为君齐一定是吃醋才生气了。 承平伯开心了,也悲剧了。 从来没达官贵人把谷梦请到家里过,可谷梦来他们店里了!他洋洋得意了许多天,然后…… 被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承平伯:为什么又参我?!(气气!) 卢栩:谁让你是老板呢?(望天) 第235章 团建 这日大朝会时间有些久了,大伙吵来吵去,这里要修堤,那里要防旱,户部和吏部吵不同等级的衙门要增设几个算吏,御史台加入混战,要如何督管,还有几个到任的郡守的任免…… 反正都是国家大事,反正都与承平伯这种吃闲饭的纨绔侯伯无关。 他站得有些腿麻,刚偷偷活动了两下腿,就听有人喊:“臣有本奏,臣要参承平伯品行不端,不顾节俭之令,将小小点心卖出天价,还以歌姬妖女引诱高门子弟到他店中一掷千金巨额花销,成其敛财之心!” 承平伯:“……???” 他本就脚麻,又一惊慌,一下没站稳,差点栽倒,被一旁的同僚手忙脚乱扶住了。 参他的孙御史哼道:“看吧!承平伯这就做贼心虚了。” 承平伯站直了身体,忍着钻心的麻意茫然道:“妖女?人家谷梦姑娘在阁楼上面都不露,就弹弹琴,怎么就妖女了?” 辩解完,他还有点儿委屈上了,吐槽道:“腿都长在自己身上,我又没逼着绑着谁来,我们点心都不够卖,我还愁人多费冰呢。” “哈!”孙御史阴阳怪气哈一声:“陛下您听,用冰!今日朝会殿上只摆八盆冰,臣听闻他那小小店铺,就摆着十多盆,那些点心下更是坚冰遍布,奢靡至极!” 承平伯心道,这不是巧了吗!他嫌弃卢栩浪费冰,他也问过! 当即,他把卢栩说服他那套词搬来:“我们卖的是吃食,这么热的天,不冰着不该坏了吗?” 孙御史:“你是不是用冰了?!” 承平伯:“啊……” 孙御史咄咄逼人:“是不是十多盆?!” 承平伯苦着脸比划:“孙大人您讲讲道理,我们的盆这么大点,殿里的盆这么大……你是不是嫌你侄子在我们店里花钱太多?那是他自己要吃的嘛!” 另外几人也恍然大悟,“那个临摹画的小子?” 天天到店里听曲的侯爷也嘀咕道:“那么贵的画我们都拿出来让他白看了,他还嫌贵?” “是呀!”承平伯也理直气壮起来:“他一天要画八张画,喝五壶茶,笔墨茶水我们都没收过钱!” 孙御史脸一红:“你胡扯什么?!” 承平伯:“你快让他别来了,我们还赔钱。” 孙御史:“你胡扯!你一块儿点心五两银子,你赔什么赔?!” 承平伯:“又不是没便宜的,我们一大盒饼干才一两半!” 孙御史:“才一两半?!你可知一两半够百姓吃喝多少日?” 承平伯被他指的连连后退,狡辩道:“西城的餐馆酒楼,上哪吃顿饭不得十来两银子?又不是只有我家贵。” 其他朝臣忍不住也议论起来:“我也听闻了长乐街的点心店,当真是奢靡。” “西城本来就贵,一盘青菜,也要一两银子。” “什么!?竟然如此昂贵?” “京兆府也不管管吗?” “上次到那边吃饭,一顿饭就吃了我两个月俸禄” …… 弘安帝听得脑门青筋一跳一跳的,抓着龙椅把手的手握出一手背的青筋,“够了!” 他一拍龙椅猛地站起来,“这是朕的大朝会,不是早市的市集上!你们是皇亲国戚是功勋贵族是大岐朝官,不是吵一斤菜多少钱的市井泼妇!” 所有朝臣噤若寒蝉,谁也不吭声了。 太子:“父皇息怒。” 他息个屁怒! 他日日为军饷、为赈灾、为大岐的江山发愁,这群废物竟然日日歌舞升平?! 弘安帝走来走去,“要吵是吧,孙御史,朕问你,今日京中一石米多少钱?!” 孙御史一怔。 弘安帝又随便另指一人,“你说!” 无辜被点的鸿胪寺卿:“……” “你说!”弘安帝又指。 看热闹的睿王一怔,坦然道:“回陛下,臣弟不知。” 弘安帝抄起手边的奏折砸他,“不知你那么大声!太子,你说!” 睿王递去无辜的眼神。 太子习以为常:“糙米约为五两一石,精米约为八两一石。” 弘安帝:“太府寺卿,太子说的对吗?” 掌管京城财货贸易的太府寺卿连忙道:“殿下所言,是本月均价。” 弘安帝:“一石粟米多少钱,答!答不上来的、答错的,本月休沐也别休了,通通去给朕开荒、耕田!” 众朝臣:“……” 八成人士荣获集体团建活动。 第二天恰好就是休沐日,承平伯首当其冲,拿上夫人给他准备的锄头、毛巾和水,视死如归地去了。 弘安帝向来说一不二,范孝也没能幸免,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下田耕种。 别人一看,范孝都来了,有什么埋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干吧! 大夏天的,司农寺也不敢让他们这群高龄劳动力干太辛苦的活儿,苦着脸找太子,陛下让开荒,皇家的屯田也没荒地啊。 太子下令,那就让大伙除除草吧。 弘安帝发怒把朝臣发派来劳动了,太子得跟来收拾烂摊子。 他生怕这群老臣荒没开成,人累病了, 他一大早带着御医过来,先叫人去烧绿豆汤,还备了不少治中暑的草药、丹药。 亲自按年龄分配每人负责什么地方,保证五十以上的老臣全在树荫下劳动,谁干不动了,他就过去帮忙。 朝臣们感激涕零,他们看着长大的太子多好呀。 那些年轻的,则要顶着大太阳干活儿,人都快干哭了。 可怜他们许多人,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混到五品以上了,竟然要满地拔草! 那群从小锦衣玉食的勋贵们更是一肚子的气,边拔边骂,恨不得把孙御史咬死。 吃不起就不要吃! 撑的!闲的! 这下好了吧!舒服了吧! 怨气更高的则是成国公父子俩,他家孙子和卢舟结怨,压根儿就没去过月辉楼,这事完全就和他们家不挨着,他们莫名其妙要来拔草?! 他家不仅想咬死孙御史,还想砸了月辉楼。 姜濯今天也来了,他领着卢舟和米添四处给人送水。 在卢舟的指导之下,姜濯和米添都带齐了毛巾、草帽和蒲扇,也换上了方便干活的衣服,一眼望过去,十来亩田地就他们三个凑数的特别像是来干活儿的。 尤其是卢舟,帮那群老臣拔了大半天的草,快结束时还借了牛替其他人把没收拾完的地都犁了。 文武百官瘫坐在田间地头,看一个半大孩子驾牛犁地,内心百感交集。 唉…… 可他们真不会啊! 一天结束,还只有年迈的才有车坐,大多人还得步行回城,抱怨吧,太子和皇孙也是步行的,不抱怨吧,可是好难忍啊! 想一想这个月还有一次休沐,真是令人倍感痛苦!! 承平伯回家,命都没了半条,好歹他小朝会不用上朝,那些第二天还要上朝的可是遭了大罪,他们干了一天农活,磨了一脚的水泡,上朝又要久站又要动脑,有好几个在朝堂上打起了瞌睡,又招了弘安帝好一顿责骂。 朝臣们迁怒月辉楼,勒令家中子弟不许再到月辉楼消费,不然打断他们狗腿。 月辉楼生意一下冷清不少,承平伯挺发愁,卢栩倒是没什么所谓。 可算能休息了,忙死他了! 早知道会这么忙,打死他也不去请谷梦。 不对,打死他也不开什么点心店! 谷梦也听说了这状况,特意问卢栩她是不是要避一避。 卢栩:“避什么?你楼都没下过,关你什么事?我们正经做生意,你光明正大来吃点心,没什么好避的。” 他非但不避,还搞了个以音会友的活动,下期要展的东西临时调换,全换成了乐器,广邀所有客人来弹琴吹笛奏乐。 那群勋贵们听说卢栩要借乐器,头皮都麻了。 他们观阳风水真有问题吧!! 想避避风头的连忙婉拒掉,也有头铁的,兴致高涨当天就让卢栩把乐器从家里拿走了:“弹!只要弄不坏,随便弹!最好能让谷梦姑娘弹!” 而最让卢栩意外的,却是睿王派人给他送来两张古琴,据说是一对。 卢栩:“睿王?” 他没少听说睿王,弘安帝最小的弟弟,据说如同弘安帝半个儿子,特别受宠。 但卢栩不认识啊! 他们最大的交集,就是他家长工老冯常去睿王庄子薅薄荷换东西,偶尔去那边钓钓鱼。 别的他就不知了。 卢栩恍恍惚惚接过琴,茫然问:“我该怎么感谢王爷?” 王府的仆役代答道:“王爷想问问卢先生是否收徒。” 卢栩更恍惚:“收徒?我?我也不会什么呀。” 仆役笑道:“自然是做菜和点心。” 卢栩:“……?” 他想了想,“那这琴还是劳烦您带回去吧。” 仆役摇头道:“王爷说您不愿意也没关系,到时他自然会派人来取琴。” 卢栩莫名其妙。 把人送走,卢栩赶紧找人打听睿王。 “睿王啊……” 和他相熟的几个勋贵提起睿王竟然都有些很难总结的模样。 卢栩更懵了,“怎么了?” “睿王吧,是挺爱吃的。” “可不是,先帝在时,还特意赏了御厨给他。” “睿王虽然人跳脱了点儿,但人品还行吧。” “不过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儿。” 卢栩:“为什么?” “因为——”勋贵们悲愤道:“特别容易挨参啊!” 他们群情激奋:“你不知道,睿王殿下从小就、就、就……特别活泼!”勋贵们咬牙切齿地说,卢栩很怀疑若不是在月辉楼,他们肯定得骂两句以表达睿王有多么“活泼” “可先帝和陛下都十分疼爱他,每每他闯了祸,挨骂挨罚的……都是别人。” “还有那些文官!睿王殿下皮糙肉厚比大将军更不怕参,他们知道参他没用,就逮着他身边的人参。” 最近刚被文官参了一本的承平伯尤其的义愤填膺,“那些文官,哼!欺软怕硬不是东西!” 卢栩:“……” 懂了,看来这几位没少被坑。 可睿王为什么还留在京城不去封地呢? 弘安帝的几个兄弟不都被发派去封地了吗? 这个问题,几位勋贵有些吞吞吐吐了。 “呃……”昌隆侯挠挠头,“你知道睿王没子嗣吧?” 卢栩摇头,没子嗣关他什么事?干吗用那个眼神看他? 睿王不就是想找他学做菜做点心吗,他收不收徒都和子嗣无关吧?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该去看大夫或者去找个送子庙拴娃娃呀。 几人一看他就没懂,进一步提醒道:“睿王府没王妃你知道吗?” 卢栩摇头,他又不关心这个。 “连个侧妃都没你懂么?” 卢栩再摇头。 大岐现下可没几个王爷,地位高他太多,他上哪儿知道去? 几人叹气,脾气耿直的昌隆侯一拍大腿,心说这可咋解释呢,他压低了嗓音凑到卢栩身边鬼鬼祟祟道:“睿王爷,好男色。” 卢栩:??? “他年轻时候看上了当时大理寺卿家小公子,死赖在京城不走,大理寺卿气得天天参他,反正就是朝堂有我没他,有他没我,逼陛下把睿王撵去封地。” 卢栩:“……”好家伙! 卢栩:“然后呢?” 承平伯:“陛下两头为难嘛!一个是当儿子养大的弟弟,一个是肱骨重臣。” 卢栩催问道:“然后呢?” “然后睿王就带人把大理寺卿家给围了,闯进去把人家小公子给抢走了。” 卢栩满目都是钦佩无比的“卧槽”:“……然后呢?跑成了?” 昌隆侯:“跑成啥呀!那能让他跑了吗?没出北城呢就让御林军按住了,大理寺卿差点气死,陛下也生了大气,把睿王殿下狠打了一顿,还罢免了他的王位,让他去守皇陵了。” 卢栩:“然后呢然后呢?” 武昭侯:“唉,事情闹得太大,眼看是不能收场了,大理寺卿家小公子站出来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陪睿王去守皇陵了。” “后来还是有一年,静王、康王相继病逝,陛下一年丧失两位兄弟,悲痛无比,这才把睿王从皇陵放出来。” 他们唏嘘,为了补偿睿王,他们陛下不但恢复了睿王的封号,还准许他留京,另外还在京郊给他批了一大片田庄。 卢栩却一门心思问八卦:“他们两情相悦呀?”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那就不知道了,桓公子当年清高得很,又不爱搭理人,跟我们不熟,我们哪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们回想起来还忍不住一阵唏嘘,“别说,桓公子长得是真漂亮。” “是呀,那股清冷劲儿,特别吓人。” “就跟你同乡那个颜翰林似的。” “哎对,就是那股劲儿。” 吃瓜吃得正兴起的卢栩:???!!!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终于不忙了(坐下吃瓜)等等!这个瓜是不是味道不对? 第236章 征稿 卢栩纠结了一下午,要不要把琴给睿王送回去。 他实在不想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贵族有什么牵扯,又怕拒绝的太明显惹了对方不高兴。 晚上回家还心事重重的。 颜君齐见状问起来,卢栩便把今天听闻的说给他听,还问道:“你在翰林院没遇到过那个睿王吧?” 颜君齐失笑,“陛下在位已经三十多年,睿王就是再年轻,也有将近四十岁了。” 卢栩:“这和年龄又没关系,我就是八十也照样喜欢你。” 颜君齐:“……” 卢栩:“唉,他那么声势浩大的,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才对。要不我还是抄份菜谱给他吧?” 这样就不算得罪人了吧? 颜君齐想了想,“不如你让皇孙给他?” 卢栩一怔,“对哦!” 让姜濯做这个中间人,就和缓多了,还能委婉的告诉睿王,别太过分,他们也是有靠山的。 卢栩当即写起菜谱,还写上了店里常卖的几样蛋糕的做法,早上让卢舟拿去给姜濯,托他转交睿王。 不料傍晚他们回家,睿王府已经有人在他家门口候着了。 为首的是个看上去外貌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气质清冷,容貌俊美,站在那儿就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的模样。 卢栩猜,这大概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桓公子了。 桓殊瞧见他们三人,朝他们笑了笑,将卢栩早上才送出去的菜谱又还回来:“王爷给你们添麻烦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请收回吧。” 卢栩:“啊?” 桓殊还留下一份儿压惊礼,便要带人离开了,留下卢栩一阵茫然。 卢舟安慰道:“阿濯说他小爷爷人挺好的,想来不是会仗势欺人的人。” 卢栩嘴角一抽,不会仗势欺人的人会跑去别人家里抢人吗? 不仗势欺人的是这位桓公子才对吧! 不过随后几天,睿王府日日有人到月辉楼买蛋糕,也不拘是什么款式,有什么买什么,每次都只买三块,卢栩瞧着还挺稀奇的。 卢栩观察了几天,见他们和平常客人无异,而且每天买完就走,也没要惹事找茬,也不在意了。 日子一直到了换展品这天,卢栩磨拳霍霍将借来的乐器在店中摆好。 只能看不能用的全放在架子上,垫上衬布摆好。 能供人用的,则放在座位旁。 他没凑齐的几种乐器,则是找乐器行借的。 掌柜原本想买,卢栩去乐器行走了一趟,就变成免费借给他了。 而且除了乐器,还借给他好几个乐师。 店中的小伙计看得眼睛都直了,这都能借? 卢栩:“把他们的乐器和咱们店里这么多名贵的展品放到一起,本身就是宣传了,我不朝他收钱已经很厚道了好吗?” 小伙计:“……” 卢栩:“学着点!” 他又带着小伙计如法炮制去南城的酒肆套酒,不但弄到十坛好酒,还约定了以后每月给他们免费供三大坛,只要往酒坛上贴上他们酒肆的名字就行了。 道理小伙计懂了,可还是很忐忑的问:“二东家,咱们店里卖的都是贵重的东西,南城的酒,不影响咱们店名声吗?” 卢栩惊讶,这小孩挺聪明嘛! “随便找家酒肆当然不行,不过这家是我从前就打听过的。” 春山酒楼的主厨曾经特别夸过这家酒肆上代的掌柜舌头灵,只不过对方是平民出身,世代酿酒,不愿意把家产转给权贵,才只能窝在南城而已。 听说许多大酒楼其实都是从他们这儿买了回去换酒壶,再卖高价。 那些酒楼是不会帮他们宣传的,他们又没什么门路,卢栩能把他们酒肆的名字带到西城,带到这群勋贵眼前,每月只要三坛酒,已经是相当厚道了。 卢栩:“只要品质够好,就不会影响咱们店的名声,要是品质不好,价钱高低都是砸招牌。” 小伙计似懂非懂。 他们将东西放好,能供人使用的乐器中,最珍贵的就是睿王送来的那两张琴了。 一张卢栩让小丫鬟拿到楼上给谷梦弹,另一张则摆放到大厅正中间,谁有信心能和谷梦合乐一首,尽管弹。 除了那张琴,两旁还有各种乐器,还有坐在四周配乐演奏的乐师。 这天上午照常来买点心的客人刚到月辉楼门口,恰好赶上卢栩点曲子。 卢栩:“哪首热闹呀?” 领头的乐师怔了怔,答道:“杏花雨?” 卢栩:“那就来首杏花雨吧!” 他大声朝楼上喊,“谷梦姑娘,杏花雨行吗?” 楼上楼下都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杏花雨是首笛子为主音的曲子呀!这是叫谷梦给别人伴乐吗? 片刻后,从楼梯探出丫鬟小桃的小脑袋,“谷梦姑娘说好。” 卢栩指挥:“那就开始吧!一、二、三,来!” 还没准备好的乐师们连忙抚琴的抚琴,吹笛的吹笛,拨弦的拨弦,片刻混乱后,马上整齐起来。 卢栩听完,挑刺道:“这首不够热闹啊,我会一首,我们来演奏贺状元吧!” 他拿起一个小皮鼓,找着调子敲起这首京城几乎人人会,甚至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的大众曲目。 乐师们面面相觑,他都开始敲了,也不好把他自己晾在那儿,纷纷怀疑人生的开始奏起这首几岁小孩就会的曲子。 门口瞧热闹的客人、路人:“……” 卢栩:“这多热闹,我们再来一遍!” 承平伯受不了了,一把夺走他的小鼓把他撵走,价值千金的乐器给他弹这个?让谷梦弹这个?! 妈的暴殄天物! 忒掉他们月辉楼的档次!让别人知道他店里一直在奏什么贺状元,非被笑死不可。 他跑到中间的琴前坐下,“良霄引!我们奏良宵引!” 卢栩惊讶,难不成承平伯深藏不露? 他饱含期待一听,啧,还嫌弃他呢,承平伯这水平也不怎么样呀! 好歹他还能找到调,承平伯分明就是瞎弹嘛!别的他听不出来,但就承平伯自己和别人脱节搭不上调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卢栩:“伯爷,慢了慢了!快了!快了快了!” 人家谷梦在楼上什么都看不到都没跑调! 承平伯恼羞成怒:“闭嘴!”烦死了! 要不是这小子非搞什么贺状元,他会跑出来丢人吗? 其他原本不好意思上的客人一听这俩卧龙凤雏那点水平,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差还能比这差吗?! “我来一首!” “我来我来,谷梦姑娘,向您讨教一首流水!” “后面排队去!” …… 一天时间,沉寂了数日的月辉楼又火了,火的方式别具一格。 “什么?!瑶华琴被一群外行瞎弹?!瑶华琴不是在睿王府吗?”爱琴者痛心疾首,“先帝一世英名,怎么就把瑶华给睿王了呐!你瞧瞧!暴殄天物呀!” “买块点心就能和谷梦姑娘合乐一首?!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谷梦的粉丝顶着大太阳往外跑,“承平伯有脑疾吗?!什么泼皮无赖都能和谷梦姑娘沾边儿了?!” 另外还有纯粹想来一睹宝物乐器的,瞧见月辉楼的阵势也怒了。 这么贵重的乐器,怎么能随便用呢?! 三波人达成统一意见:“妈的,承平伯懂个屁的音乐!” 偏偏他们得到消息晚了,蛋糕卖完了,卢栩怕人太多挤坏了东西,没买上的通通不许进店。 那些大老远赶来却被挡在门外的人骂骂咧咧,忍不住又想参承平伯了。 可想想前两日刚去薅过草,不得不按下脾气骂骂咧咧,承平伯这个垃圾,睿王那个纨绔,还有那些借乐器给月辉楼的傻鸟,宝贵的乐器就不该落到他们手上!! 还有人睹物思己,愤懑之下回家大醉,挥墨写诗一首,大意是今日听仙乐被乱弹,如宝剑不能配英雄,明珠蒙尘,感叹自己际遇就像这瑶华琴落入庸才之手,怀才不遇。 他写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抄了贴月辉楼大门上了。 颜君齐不在,卢舟不在,米添不在。 卢栩、承平伯和几个相熟的侯伯好好欣赏了一番…… 没看懂。 “这是骂咱们还是夸咱们?” “这不废话吗?写诗的能夸咱们?” “……”好有道理! “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非写这么文绉绉的……”卢栩读的忍不住想抖腿,做诗词鉴赏做不出来的烦躁感起来了。 他勉强能猜个七七八八,但也不确定理解的对不对。 也不知道谁写的,引经据典的,他都没听过! 他将诗往桌上一拍,“管他呢!他敢写咱们就敢演,赵师傅,你看看有没有能对得上的曲子,小桃,谷梦姑娘来了吗?给她瞧瞧,问问能不能唱,咱唱出来!” 小桃:“好!” 她拿着纸蹬蹬蹬跑上楼了。 楼上的谷梦却傻了,“唱出来?” 小桃:“嗯!二东家是这么说的。” 谷梦:“……” 这是骂他们的呀!! 卢栩不在乎,骂他是别人的自由,怎么演是他的自由。 他们用了半天就把这首诗排出来了,开始演奏开始唱。 谷梦不愧是名满京城的歌姬,那佶屈聱牙的诗她也唱的婉转好听,让人听得浑身舒畅。 卢栩越听越好听,还让人把门窗都打开,让街上的人也能欣赏。 往他们门口贴诗的人没想到承平伯如此不要脸,竟然把诗唱出来! 那位写诗的书生宿醉睡了一觉,一睁眼,他的酸诗响彻小半个京城,人都吓傻了。 果然,第二天就开始有人狂骂:“那首破诗谁写的?写的什么玩意儿也配让谷梦姑娘唱?!大岐是没才子没诗人了吗?!” 有人找上承平伯投诉,再让谷梦姑娘唱这玩意拆了他的月辉楼。 承平伯:“……” 是他的主意吗?! 是他的主意吗?! 他昨晚回家教女儿唱,米添听见了才告诉他那是在骂他,他觉得是夸的句子其实是借典故骂他!骂他摧花折柳癞蛤蟆! 还有人比他更惨吗? 承平伯跑去找卢栩,卢栩多听劝呀,马上让伙计在月辉楼外张贴广告,有偿征集诗歌,欢迎大岐才子发光发热。 他们搞得如火如荼,卢栩自己还偷偷以东坡先生的名字投了一首《水调歌头》。 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东坡先生惊鸿一现,震惊大岐文坛。 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响彻大街小巷,京城的小孩都能唱上几句的时候,月辉楼推出了半月和满月造型的竹筒蛋糕。 一个,十两。 全京城其他点心铺:去你的征集诗歌,妈的,奸商!!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苏轼《水调歌头》 卢栩:看到的朋友一起来,一、二、三,明月几时有~~ 同行:奸商!! 第237章 你告我呀 月辉楼风生水起,承平伯水涨船高。 他荷包鼓起来了,人腰板也直了,别人再邀请他去哪儿玩,承平伯也不推拒了。 什么聚会,雅谈,赏景,喝酒,赛马,踢球,只要邀请他,他都去。 他还打听起买地。 想把他家祖上卖出去的重新买回来。 结果他一打听不要紧,从前从他家买田的人家落魄了,正在卖地呢! 承平伯一听,这不是正好吗,他拿着银票就去了。 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承平伯府发达了,他也想抖抖威风, 他学着从前别人买他家地时候那般,把银票一塞,大方道:“不用找零了!” 这一句可把对方得罪了,五两银子,稀罕你大方吗?! 对方浑身颤抖,神情激动:“你承平伯府落魄时我家并未侮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平伯:??? 他没意思呀! 对方气的直哆嗦,扔他五两银子,走出好一会儿又转身回来:“米长青,我家就是从买了你家的地才开始落魄!你们家的地风水有问题!风水有问题!你等着瞧,你家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承平伯人都呆了。 他好好的出来买地,一没压价二没少给钱,他还多给五两,怎么就他们家地风水不好了? 他气得撸袖子想要揍人,被管家连忙拉住,承平伯什么岁数,对方都六十来岁了,哪能动手? 承平伯哪能服气,他满地转圈,弯腰捡起一把泥巴朝着对方就扔过去:“你家风水才不好!你家才高兴不了多久了!” 不料他射箭从没中过靶子,扔泥巴一下就砸准了对方后脑勺。 对方人都走出十来步了,脑袋突然来这一下,一扒拉,碎了一脑袋泥巴,也生气了。 他拐回来举起拐棍就敲,“好你个米长青!” 承平伯能让他打到吗?当即就跳开了,还摆出一副“你打呀你打呀你打不着”的泼皮架势,气得对方撩起袍子追着他敲,承平伯拔腿就跑。 结果他太得意忘形,没注意脚下,被草根绊倒,昌德伯一溜小跑追上来,按住他就揍:“我让你跑!” 他们俩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将近六十,隔着辈分却都是伯爵,若是往常见了,好歹也要叫一声世叔、世侄,不想今日在地头打起来了。 两边家仆看都看傻了。 这俩哪个也是打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庄子里的管事领着都找不到自己家地,谁能想到他们俩还真打起来了!! 家仆反应过来连忙拉。 可谁也不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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