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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时卢栩问道:“你真想去当伴读吗?你要是不想哥哥帮你想办法拒绝掉。” 卢舟:“我想的。” 卢栩纠结。 他光看颜君齐进皇城门就觉得挺累了,卢舟倒好,直接进太子府! 卢栩:“那你还考童生考秀才吗?” 卢舟点头:“阿濯说太子府也是有先生的,我是陪他一起读书,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先生们。” 卢栩:“哦,那你就好好读书,太子给阿濯找的老师想必不差。” 颜君齐忍不住失笑。 兄弟俩齐齐看他,颜君齐摇头,“没事。” 要是别人知道能给皇孙做伴读,恐怕连状元都愿意换,也就他们兄弟俩还惦记着考童生。 之后几天,卢舟每天上午都要到贺府学礼仪,一直到贺承业再次被委任督军北上。 卢栩听说贺承业又做督军了,而且这次是因为颜君齐弹劾大将军的余波导致,贺承业才被派去虎贲军的。 他默默暗爽了一把。 该! 要是贺承业早点儿告诉他身份,他早点儿知道贺承业和大将军的关系,他们还用担心什么龙虎营吗? 他早拉上贺承业去瑞祥楼掀桌子了,哪儿还会有什么君齐弹劾大将军的事! 现在好了吧,过去十几天了,君齐去户部还是遭冷脸,贺承业也要去陪虎贲军喝西北风了。 何必呢。 卢栩暗爽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你说贺大哥去西北督军,不会是因为咱们吧?” 颜君齐安慰他,“只是个案不会的,贺少卿深受陛下信任,只是碍于太师位高权重,才一直没能提拔入中枢,派他前去督军,应当是锻炼。也许,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 经他打听,贺承业可是当今陛下给太子培养的班底,这么重要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因为一个小案子就派去督军的。 卢栩想着也是,他下意识拿北境军做对比,想着虎贲军在西北镇守蛮族,恐怕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听说西北比北境那边还艰苦呢。 卢栩叹气,“要不咱们送点儿东西给他吧,让卢舟送,就说是他送的。” 颜君齐莞尔:“好。” 作者有话要说: 姜濯:舟舟,当我伴读吧! 卢舟:不,你不要拿杂活耽误我读书。 姜濯:????? 第220章 衣服 卢栩也没送多贵重的东西,一件保暖的毛皮大衣。 贺家大概是不缺这些的,不过送礼送的是自己的心意,送的是让自己舒心。 卢栩让卢舟送去了,他人就自在多了。 至于贺承业收到后开不开心,关他什么事? 卢栩高高兴兴去给卢舟定做衣服了。 从家里到京城,大半年过去,卢舟又长高了一点儿。 平时在自己家衣服稍短点儿倒是不要紧,如今他不是要进太子府了吗,卢栩总不好叫弟弟穿显小的衣服。 给卢舟做,顺便也再给颜君齐做两身。 瑞祥楼赔给他不少钱呢,不花白不花! 而且经过颜君齐这么一吓,和他合作的那五家酒楼跑来和他约定每月给他看一次账本,随时欢迎卢栩去店里吃饭查账,大家合作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绝对不会像代三儿那样做假账。 这是卢栩始料未及的,不过谁不喜欢光明磊落的合作方呢? 卢栩为表达好感,还跑去各家后厨又交流了几天厨艺。 这五家的炒菜借着“新翰林弹劾大将军只为一盘炒菜”的八卦,很是出了一把风头,每天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还有高官贵族来酒楼定菜。 他们一边唾弃瑞祥楼是个傻子,一边赚的盆满钵满,看卢栩跟看财神似的。 他们赚钱卢栩自然也开心,到年底都是要给他分账的,他什么都不用干,等着收钱就是了,不用五家,只一家的利润也够他们三个在京中过的滋滋润润。 省什么钱?花! 这次做衣服,他也没往别处找,直接去的还是给颜君齐做官服的那家成衣铺。 价格死贵,手艺还挺好的。 人家官服都能做,给卢舟做身便装手艺自然也是绰绰有余。 卢舟没品没阶,是个白身,能穿的其实也就那几样。制式和颜色上不能乱来,卢栩舍得花钱,给他选的都是好布料,就算进出宫城也不显得寒酸。 到了月初,卢栩把弟弟打扮得妥帖帅气,安心送他和颜君齐一起进皇城。 见卢舟跟着姜濯早就安排在皇城入口的内侍顺利进城走远了,他才放心离开。 卢栩安心去找铺子了。 东城北边的铺子数量很少,想找个离家近,位置好,价钱还合理的小铺子,异常艰难。 卢栩又不想做什么大买卖,他只想闲来打发时间,给君齐准备午餐的同时,顺便做点儿蛋糕卖卖而已。 多做几种,君齐每天也能多变点儿花样吃。 卢栩又约房牙子看铺子去了,不知道卢舟进太子府没多久,就因为一身衣服惹上了麻烦。 京中那些自小陪姜濯玩的贵族子弟听说他找了个查无此人的小子当伴读,许多都不服气。 他们今天特意跑来太子府,借着许久不见皇孙,给皇孙请安的由头来看看卢舟究竟何许人也。 结果等他们看到卢舟一身打扮,这不是乡野村绅吗? 布料再好也只是个平民百姓的打扮呀! 他们一问,还真是! 卢舟一点儿都不隐瞒自己的出身。 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出身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更没觉得面对一群官宦、贵族子弟,他的平民出身低人一等。 他家不偷不抢,没犯法没乱纪,在观阳还备受尊重,家庭对他而言,一直是一件骄傲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别人问他住哪儿。 卢舟:“我住在东城,昌宜坊。不过家中只有我和哥哥,还有君齐哥,就是我邻居家哥哥,平时家中没人,你们想找我玩的话,我们可以约时间,或者约一个地方。” 众人怔了怔,“你家没奴仆管家吗?” 卢舟摇头,他家就三个人,大件的衣物能找人浆洗,平时那么点儿家务谁都能做,哪儿需要什么奴仆管家。 “你是新入京的吗?” 卢舟迟疑了一阵,还是点头。入京半年,也算新吧。 “那你老家在哪,家里是做什么的?” 卢舟:“我家在观阳县,家中以耕种为生,我哥哥也在县城和往朔州的商路上做生意。” 众人又微妙了。 耕种为生? 做生意? “你住在昌宜坊,家中没人做官吗?” 卢舟摇头。 有人不信,追问道:“那你在朝中没有亲眷长辈吗?” 卢舟摇头。 “那你怎么住昌宜坊?” 昌宜坊已经是官宦居住区了,寻常百姓谁会住那儿?别说房子贵,就是能掏得起钱,不是官身人家也不见得会卖的。 卢舟解释道:“我邻居家的哥哥今年考上了翰林,在翰林院当值。” 一群半大孩子莫名其妙,邻居? 邻居关你什么事? 又有人问,“那你家祖上可有功勋?” 卢舟摇头。 “这次对蛮族用兵可有人立了军功?” 卢舟再摇头。 “那你学识很厉害吗?你可考上举人了?” 卢舟摇头。 “秀才?” 卢舟:“没有,我也不是童生,不过今年秋天我会在京中考的。” 几人互相望着,表情微妙起来。 “那你凭什么做皇孙的伴读?” 卢舟心道,这不是该去问阿濯或者陛下吗? 又不是他决定的,他哪儿知道? 他想了想自己的状况,猜测道:“我和阿濯是朋友。” 他话才说了半句,马上有人斥责道:“大胆!皇孙的名讳是你一个贱民能随便叫的吗?” 卢舟闻言,皱眉看向那个骂他贱民的少年。 一身棉麻的少年听了半天,早听出来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个白丁,既无背景,又无本事,也不知是怎么混成皇孙伴读的。 越想越让人来气! “看什么看?还敢瞪我,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其他几个和他一起的小孩顿时大笑起来。 为首的那小孩绕着卢舟上下打量几圈,卢舟浑身上下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身上这身衣服了,“一个乡下来的小子,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给皇孙当伴读,你瞧瞧你穿的。” 他揪起卢舟的袖子,嫌弃道:“一个贱民在宫中穿得比皇孙贵族还好,你好大的胆子!” 他扣的帽子太大,卢舟马上反驳道:“我并未越制,大岐没有律法说不许百姓穿绫罗绸缎。” 只是款式、颜色和特殊的花纹百姓不能用而已,对老百姓穿什么布料,大岐管的还是相当宽松的。 那小孩马上大声斥责道:“没规定你不能穿你就该穿吗?!” 他看卢舟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你不知道陛下和太子提倡节俭吗?!你看看你这身,奢靡、铺张,陛下、太子选你做皇孙的伴读,是让你陪皇孙读书不是让你显摆,你不知感恩便罢了,还穿着这样一身来,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钱吗?不知羞耻。” 众人哄笑着。 “他家当然有钱,他说的邻居哥哥就是那个告了大将军的翰林吧?” “朝中哪还有其他观阳人?” “听说瑞祥楼赔了他们家好几千两银子呢。” “难怪人家有钱买绫罗绸缎。” “哎,你哥哥是商籍吗?” “庆幸你生在大岐吧,要是换作前朝,你一个贱籍商户的弟弟,还想科考?哼。” “你们闻到了吗?这怎么一股钱臭的味道?哈哈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卢舟,哈哈大笑。 一旁服侍的内侍见状,连忙叫人赶去通知姜濯。 这群权贵子弟他们惹不起,可卢舟也是皇孙殿下亲自交代了要好好照顾的朋友,一会儿打起来了可怎么好? 卢舟安静地听他们笑闹。 他把他们都当成了姜濯的朋友,本是善意与他们交谈的,可现在看,他们根本就是故意要讥讽他。 他表情慢慢冷下来,将视线挪到那个带头骂他贱籍,现在笑得最大声的少年身上。 一直盯着这边的内侍紧张了,他以为卢舟忍不住要动手了,不料卢舟忽然道:“你说的没错,我是该羞耻。” 笑闹的人一怔,啊? 卢舟目光清澈,平静异常地看着他,“我已经年过十五,到了成丁立家的年龄,既未考上半寸功名,也未能为家里赚过一文钱收入,到现在还靠兄长供养。兄长供我读书,供我吃饭穿衣,我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因为我要进宫做皇孙伴读,兄长特意为我做的。” 见那少年又要笑他,但对上卢舟黑沉沉的目光,蓦然一惊不敢说话了。 好像他敢再笑一声,卢舟就要打人似的。 卢舟:“我家的钱是我兄长、家人勤勉努力赚来的,每一文钱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没什么可耻的,非但不可耻,应当骄傲才是。我家只是一个偏僻小县的普通人家,连我家都能靠自己赚钱衣食丰足,供养兄弟读书,更说明大岐吏治清明,说明陛下和治下的父母官爱民如子,不似前朝,官宦权贵敛尽天下财,普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名一身棉麻衣的少年。 那少年马上恼羞成怒,他张开双臂展示自己的衣服,“你看什么看,在场还有一个穿的比你更奢侈吗?” 卢舟回怼道:“我只有今日这么穿!我兄长为我准备如此昂贵的衣服,不过是因为一个普通百姓想要表达对陛下、对太子、对皇孙的恭敬之意,他知我进宫要拜见太子和陛下,怕我穿得太寒酸会失了礼节,所以特意去找成衣铺赶做了这么一身昂贵的衣服,不像某些人……” 卢舟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扫一圈,“平日穿得奢靡,进宫才特意换上棉麻的布衣。” 众人恼羞成怒:“你胡说!” 卢舟:“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为首的少年冷哼一声。 卢舟目光下垂,盯着他的鞋袜道:“比如这位公子,若我没看错,你的袜子用的是锦城轻绸,一匹价值好几百两。” 众人闻言下意识往那少年鞋袜上看去。 少年:??? 卢舟:“还有这位公子,你外套虽然是棉料,里面穿的却是平湖横罗,如此细腻如此轻薄的质地,一匹应当也不会下百两。” 那少年茫然的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傻了。 他只是觉得这件清凉舒服,哪知道是什么材质? “你胡说八道的吧!” 卢舟摇头:“我从不乱说话,我家里就开着成衣铺,也做些布料生意,我自然认识一些常见的料子。” 说完,他又谨慎地补充道:“要是我说错了也请不要介意,我只认得常见的布料,太贵的我也不认识。” 众人:“……” “还有,瑞祥楼是赔了我家好几千两银子,银子还是陛下命三司送到我家中的,”卢舟举起自己的衣袖,“我家给我买新衣用的就是这笔钱,你说我身上有钱臭味,你是说这钱不该给我们吗?” “我没有!你胡说!” 卢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随你怎么想,陛下保护子民的利钱,我家感恩不尽,这钱我家花得坦荡,花得开心,没什么可遮掩躲藏的。” 他放下袖子,再看向那个笑他哥哥是商籍的少年,“商籍的确不如贵籍,但我兄长靠经商养活一家人,还为商路上许多人带来生计,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可鄙的。我们家世普通,只能靠自己谋生计,不像有些人,天生就生在官宦贵胄家里,天生就能锦衣玉食,即使什么不干,一事无成也能因为家世出身而骄傲一辈子。” 他顿了顿,露出有些羡慕有些怜悯的神色,“可能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吧。” 不然他实在理解不了为何老天如此不公了。 就差被指着鼻子骂,也差不多算是被指着鼻子骂一事无成仗着家世显摆的少年们愤怒了。 为首的小霸王遭受卢舟好几次眼神杀,最后卢舟说什么“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时又看向他,还用那么嫌弃的眼神看他,少年恼羞成怒,冲到卢舟面前,怒道:“你骂谁?!” 卢舟:“你呀。” 少年挥拳就揍。 卢舟躲也不躲,抬手挡住他的拳头,顺势把他推远。 这是他前几天才在大将军府学的。 从来都是他们打别人,没挨过打的少年怒了:“给我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论家传头铁,和惹人炸毛的实力,舟舟比哥哥还厉害(bushi) 卢舟:谁让他们雷区蹦迪。 第221章 看袜子 很快弘安帝也听说了太子府书苑的殴斗。 弘安帝问:“朕挑的伴读被打了?” “没有,”内侍尴尬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卢伴读不愧是大将军看好的人,听说他一个人打倒了好几个。” 弘安帝:“嗯?” 内侍总监笑道:“后来内侍们喊着别打了上前拉架,卢伴读倒是听劝,他自己爬树上了。” 据说皇孙从皇后那儿赶回去,正瞧见他一个人站在树上低头看别人在树下乱糟糟的又喊又骂,姿态特别遗世独立。成国公府的小霸王挣脱了内侍,可怎么都爬不上树,人都气哭了,和卢舟形成惨烈对比。 弘安帝听乐了,“爬树?” 内侍总监:“可不是,那么老高的大柳树,听说三两下就爬上去了。” 弘安帝放下笔,兴致勃勃的叫内侍给他详细说说,还叫内侍去太子府把卢舟叫来。 另一边,太子府中姜濯正叫御医给卢舟看伤。 卢舟哪有什么伤啊,全身上下,就剐坏了一片衣服。 就这,他还挺心疼的。 新衣服呢。 姜濯:“我叫人给你缝缝。” 卢舟点头:“嗯。” 他将勾丝的线头抚平,问姜濯,“阿濯……皇孙,你平时都是跟他们玩吗?” 姜濯:“就咱们两人,你还叫我阿濯就行了。” 姜濯见他挺不高兴的,问道:“你不会因为他们,就不愿意给我当伴读了吧?” 卢舟摇头,怜悯道:“我先前还想不通你贵为皇孙为什么要找我做伴读,今日我总算知道了。” 瞧瞧你的小伙伴们,唉! 姜濯:“……” 他没对他的小伙伴们做什么评价,“你下次见着他们离远点儿,他们人多,小心吃亏。” 卢舟:“他们打不过我,我不怕。” 姜濯莞尔。 早上皇后有些不舒服,太子妃带他入宫去请安了,不想他们祖孙正说话呢,听内侍说卢舟和那群小霸王吵起来了,他怕卢舟被欺负连忙往回跑。 结果…… 他误会了。 他从前以为卢舟没脾气,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只是脾气好而已。 姜濯兴致勃勃:“你跟谁学的打架?能教教我么?” 卢舟皱眉:“打架不好的。” 姜濯:“那你还打!” 卢舟:“是他们要打我我才还手的。” 而且经过小时候在县学书院那一次,他已经很克制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只在被他们追近的时候才推了几下。 他和姜濯这么说,被弘安帝叫去问话时,也这么说。 “我没打他们,是他们要打我,我才还手的。”卢舟面对弘安帝,比颜君齐殿试还淡定,很费解的向弘安帝求教,“他们是权贵子弟,我也是陛下您挑选的伴读,是皇孙的朋友,难道他们能打我,我不能还手打他们么?” 弘安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弘安帝问他:“若他们找朕告状呢?” 卢舟皱眉,他们告状?! 小孩打架而已,京城的小孩都这么娇贵吗?他衣服被弄破了都没找他们赔偿,他们还好意思告状? 卢舟想了想,郁闷道:“我赔他们医药钱行吗?”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弘安帝饶有兴趣的问他:“赔钱?你有多少钱?” 卢舟从身上掏钱:“我有五两银子,可身上只带了一两,别的在家里,一两银子够买药吗?若是不够我明日带来。” 他转头问姜濯。 在外面是够的,不过他不知道御医用的药是不是贵一些。 姜濯也不知道,大包大揽道:“缺的我给你补上!” 弘安帝和内侍直忍笑,在这殿中谈钱,从来都是以千两万两计,卢舟那一两银子也算是破了记录了。 弘安帝摆手:“留着你的银子吧,不用你赔。” 他往卢舟身上瞧了瞧,“朕听说你认识许多布料?” 姜濯替卢舟道:“皇爷爷,阿舟平时穿的都是棉布衣,他衣服都短了不合身了,这才做了新的。” 弘安帝:“没问这个,你认识很多布料对吗?” 姜濯身边天天有内侍、暗卫跟着,他三天两头往卢家跑,卢家平时穿什么用什么吃什么他能不知道么? 卢舟点头:“回陛下,我见过的都认得,没见过的就不认得了。” 弘安帝:“不要紧,你就站这儿,一会儿朕问你什么,你就帮朕看看那块料子是什么,值多少钱。” 卢舟茫然点头。 弘安帝:“去把承平伯叫来。” 内侍:“是。” 承平伯人在家中坐,听说弘安帝召见,吓得连忙想了一圈自己最近做什么招弹劾的事了么。 他也不敢怠慢,赶紧穿戴好进宫。 结果到了宫内弘安帝拉他聊了一会儿家常,还提起他过世的父母,聊起了他家的祖上对大岐的功绩,承平伯摸不到头脑。 陛下这一边追思他家祖上,一边连连叹气,是对他这后代不满吗? 他满头冒汗的感激涕零,一边心里发毛发慌。 只听弘安帝突然道:“长青啊,你把外衣脱了。” 承平伯:“啊?” 弘安帝:“鞋也脱了。” 承平伯魂儿都要吓飞了。 他干什么了? 他最近没干什么呀,陛下好端端的就要扒了他的皮,免了他的爵位吗? “是。”承平伯嘴唇抖了抖,满面悲壮的解开扣子,脱下外衣,将官袍整整齐齐叠好,往前一推,人颓靡的跪在官袍后面,眼泪没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结果弘安帝突然道:“卢舟,你去看看承平伯里面穿的是什么布料。” 承平伯这才瞧见角落里还站了俩小孩。 他从进门就战战兢兢的,压根没瞧见! 卢舟硬着头皮过来,蹲到承平伯旁边看了看,答道:“回陛下,是麻料混棉。” 承平伯:??? 弘安帝:“袜子呢?” 卢舟又瞧了瞧:“是棉料混麻。” 承平伯:???? 弘安帝:“哦?不一样?” 卢舟:“承平伯里衣以麻料为主,凉爽透气,混棉会柔软一些,不扎皮肤。袜子主要是棉,吸汗柔软,混麻后,更结实耐穿。” 弘安帝兴致勃勃:“那你看看他这一身要多少银子?” 卢舟估算了一下:“回陛下,按观阳的物价,半两银子便够了,若按京中的物价,应当在一两上下。” 承平伯用的料子质量还挺好的,都是细棉细麻。 承平伯一脸懵逼,观阳?哪儿?跟衣服多少钱有什么关系? 弘安帝问:“你这料子是自己挑的?” 承平伯愣了愣,回神是在问他,连忙道:“是臣妻打理的……” 弘安帝思索片刻,承平伯的妻子啊,好像是个小文官家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你。” 承平伯听出弘安帝语气中的嫌弃,满心凄苦,特别无辜—— 别人家也是老婆打理啊! 弘安帝叹道:“行了,穿上吧。” ?? 承平伯闻言大喜,连忙把衣服重新穿上。 他在家平时也是有丫鬟伺候的,靠自己穿,衣服总有拉不平的地方,又怕殿前失仪招了弘安帝不喜,急的满头冒汗。 卢舟见状,给他搭手拽衣服,还帮他把腰带调整了一下。 承平伯:“谢谢小兄弟。” 弘安帝简直是没眼看。 “朕瞧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大出息了。” 承平伯内心嘤嘤嘤。 弘安帝:“我瞧你儿子还行,给皇孙做个伴读吧,省得好好的孩子被你耽误了。” 承平伯内心的嘤嘤猛然一停。 皇孙伴读? 这是什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连忙跪下谢恩。 承平伯心情大起大落,战战兢兢来,欢欢喜喜回,到家时直奔后院找儿子找老婆,这才知道太子府一群孩子打了一架。 他震惊道:“你打架了?” 他儿子不是从小被老婆教的知书达理文质彬彬吗? 而且那伙人都多大了,他儿子才十一。 米添摇头:“我没打,他们打了,我还拉架了!” 他把被误伤到的手给承平伯看。 承平伯一看他有根手指都肿了,心疼坏了。 他儿子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是哪个缺德冒烟的打的?! “你傻呀?!别人打架也不知道躲躲?” 米添:“阿娘说,打架不好,若弟弟妹妹打架我要劝的,他们打架……” 承平伯急道:“那能一样吗?你弟弟妹妹打不过你,你可以去拉,那群孩子哪个不比你大,你拉他们做什么?让他们打去么!” 米添:“……?” 承平伯在家大骂别人混混无赖,伯夫人嫌他教坏孩子,把他撵走。 另一边弘安帝来了兴致,领着卢舟和姜濯溜达到内阁和六部,挨个让人撩起裤腿看袜子。 朝臣们莫名其妙,等卢舟报出来他们穿的都是什么料子多少钱,全是满头冒汗。 干啥? 干啥? 又干啥? 他们陛下这是从哪儿弄来个小孩搞突击?! 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都回家检查起里衣和鞋袜,有没有贵的?快拿走。 多贵算贵? 超过一两都算贵! 各府的管家都要哭了,他们家哪有那么便宜的衣服?! 逛了一圈,弘安帝还算满意。 他提倡节俭,朝臣们大多穿的都不是太贵,没人十分铺张,户部尚书不愧其抠门节省的名号,撩开袍子裤腿和袜子还打着补丁。 弘安帝又好笑又心酸,从内库给他发了一匹棉布,让他回家做新衣服去。 弘安帝满意了,朝臣却不敢不多想。 他们马上派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弘安帝旁边跟的小孩身份打听出来了—— 皇孙的新伴读,以前似乎是颜翰林家的书童。 为什么要看袜子也打听出来了—— 一群权贵子弟欺负人家小伴读,小伴读看袜识布,舌战群儒,骂他们阳奉阴违,骂他们一无是处,末了那群小孩围殴小伴读,还没打赢! 众朝臣:“……”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一笑了之,有人嘀咕怎么又是颜翰林,也有人特别好奇后续。 是伴读被罚了,还是那群权贵子弟被罚了? 结果,都没被罚。 弘安帝说小孩打架又没伤到,既然是在太子府打的,谁伤了叫他们去找太子要医药费。 谁敢去? 不过紧接着陛下又给皇孙找了个伴读,承平伯世子米添。 关心消息的人又是好一阵摸不着头脑,承平伯是个混子,他儿子好像才十来岁,凭啥他儿子能给皇孙当伴读? 因为年纪小? 因为人老实? 有心人注意到,同一天成国公家小霸王被禁足了。 就是他骂卢舟最凶,还被卢舟指出袜子是锦城轻绸做的。 众人啧啧称奇,这民间来的小伴读不愧和颜翰林关系不浅啊,胆大,心细,头铁! 瞧瞧,别人骂他贱籍,骂他奢靡,人家瞥一眼袜子,一个“你阳奉阴违”的指责,就把对方绝杀了。 没看成国公府最近上上下下都改穿棉衣、麻衣了,还趁着夏收主动往兵部捐了一大批粮食。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卢舟听不得别人骂他哥哥,骂他家人,才生气怼回去而已。 第222章 谣传 当天回家,卢舟什么也没说,只说爬树剐坏了衣服。 卢栩让他换下来,明天拿去给他补补。 反正他做了好几套呢。 第二天卢栩送卢舟和颜君齐去皇城门口,就觉得许多人在看他们。 颜君齐进了翰林院,从来不和他说话的榜眼梅孟希忽然问他:“你家书童是不是叫卢舟,现在去给皇孙殿下做伴读了?” 颜君齐:“卢舟是我弟弟,不是书童。” 梅孟希挑眉,嘀咕道:“难怪弹劾大将军都有恃无恐的,原来是走了太子的门路。” 颜君齐皱眉,也懒得与他解释。 颜君齐到老位子坐下,问贺颂之可是出什么事了,贺颂之也不知道。 还是宗鸿飞午休时候八卦了一通,颜君齐才知道卢舟的壮举。 不过这时候许多人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传来传去,竟然传成新伴读仗着皇孙喜欢,在太子府打人了。 昨天可是有人见到那群孩子衣衫凌乱,哭着出宫的,那模样一瞧就是打架打输了。 他们略微一打听,打架的是卢舟,就传成这样了。 颜君齐听罢,嗤之以鼻:“我家卢舟什么性情我清楚,他绝对不会和人打架,若是有人逼他动手,一定是对方说了或做了什么极过分的事,挨打也活该!” 宗泓飞:“听说挨打的是国公府的小公子。” 颜君齐:“国公府的公子就不会犯错了吗?我弟弟是陛下亲点的伴读,他同我弟弟打架,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宗鸿飞:“嘘!嘘!嘘!哪有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先替弟弟强出头的。” 颜君齐:“那哪有不问青红皂白,先替别人出头的?” 宗鸿飞:“……” 颜君齐:“我看着卢舟长大,他有多温善我比谁都清楚,难不成我不相信他,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吗?” 宗鸿飞朝他竖起大拇指:“我说不过你,总之我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你要不要去宫门口找你弟弟问问?” 颜君齐想了想,还是去了。 太子府在皇宫与皇城交界处,离翰林院也不远。 宫门守卫替他去传信,卢舟正在吃饭,听说颜君齐找他,放下筷子要出来。 姜濯和今天新来的米添同时一怔,尤其是知道颜君齐和卢家关系的姜濯,“完了完了,颜传胪是不是知道你打架了,要骂你?” 卢舟:“不会的。” 米添心想,哪里不会,他阿爹昨天就说他了,让他以后看见打架的机灵点儿,躲远点儿。 姜濯:“我陪你去。” 米添见状,也道:“我也去,我在场,我可以解释。” 他们三个齐刷刷出来,齐刷刷看颜君齐。 颜君齐先向姜濯行礼,然后拉近卢舟上下检查,问道:“昨天的衣服是打架划破的?” 卢舟点头。 颜君齐:“他们有没有打伤你?” 卢舟摇头:“没有,我跑的快,他们也没什么力气。” 颜君齐放心,“都有谁打你了?” 卢舟:“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打回去了。” 姜濯目瞪口呆,颜传胪是要替卢舟打回去吗?! 米添:“我认识。” 颜君齐:“这位公子是?” 米添:“我父亲是承平伯,我叫米添。” 颜君齐:“米世子,昨日之事世子也在场?” 米添点头,将事情有条有理的和颜君齐说了一遍。 姜濯连忙道:“皇爷爷已经敲打过他们了,他们不敢再惹阿舟了。” 颜君齐这才放心。 他不怕一场打架,他是怕后续有人会以此做文章,就像今日翰林院乱传那般,明里暗里针对卢舟。 不过既然弘安帝都知道了,卢舟今天还能安安稳稳进太子府,那便是没事了。 卢舟很高兴的跟颜君齐分享弘安帝多么讲道理多么慈祥,还说会替他出医药费。 颜君齐:“……” 他拍拍卢舟肩膀,“这是自然,陛下是天下君父,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他的慧眼,你这点儿小事,陛下怎么会不知是非曲白呢?” 姜濯:“皇爷爷最讲道理了!” 颜君齐心说,这个还是先去问问满朝文武再说吧。 在这里也不便细问,只要姜濯、弘安帝认为卢舟是对的,这就够了。 颜君齐道:“多谢殿下维护卢舟,臣不打扰殿下用膳了。” 他恭送姜濯三人回了太子府,才转头回翰林院,要找宗鸿飞问问是谁乱传他家卢舟打人的。 不料一中午过去,风向又变了,昨天弘安帝带着个小孩突袭内阁、六部的事在皇城各衙门传开。 那小孩是谁,可一点儿都不难猜。 颜君齐回去,梅孟希便问他,“你们观阳是风水有问题,还是有什么特产吃了能让人壮胆?” 颜君齐懒得搭理他的讥讽,找宗鸿飞询问一中午发生了什么,也打听清楚昨日的传闻不过是几个皇城的小内侍瞎猜。 得知弘安帝带着卢舟跑内阁、六部看袜子,颜君齐心情也十分的微妙—— 宫中又不是卢舟一人能识别布料,非逮着卢舟干什么? 这下倒是没人再敢随便招惹卢舟了,但是他们卢舟连个童生都没考呢,就先把一群官员得罪了。 这不翰林院便有人冷一句热一句的讥讽个没完,调侃问颜君齐能不能辨识布料,帮大伙儿看看。 也有人问颜君齐穿的是什么料子,他们照着颜君齐穿。 颜君齐哼一声:“梅翰林说我们观阳风水壮人胆色,我倒是觉得京城的风水更厉害些,孩子敢在太子府打陛下亲点的伴读,大人敢在皇城内非议、揣测圣意,诸位是对陛下让伴读看布料有什么不满吗?大可上书劝诫呀。” 众人:“……” 宗鸿飞心想,京城风水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你们观阳风水肯定有问题!论得罪人,颜传胪你可比你的伴读弟弟更甚好吗?! 颜君齐在座位坐下,贺颂之低声安慰道:“我今晚去太师府问问昨日的情况。” 颜君齐:“多谢。” 他回家也得详细问问卢舟昨日的情况。 宫门深深,皇城内的事城外一无所知。 今天卢栩高高兴兴出城去冯长工家装麦子。 那十五亩田分给颜君齐的时候,除了五亩坡地大半闲着,水田和良田都是已经耕种好的,前一阵子夏收,冯长工和两个年轻的长工已经将麦子收好晾晒了。 夏收各家都要往城中送粮食,冯长工进城不好借车,卢栩便带着这个月的工钱,自己架骡车出来了。 京城的六月比观阳还热,有阴凉还好些,若是无风无阴,晒半天简直要把人晒晕。 卢栩戴着草帽,摇着大蒲扇,一路找着树荫走。 冯长工已经将田里的麦子都晒好装好,还用村中的石磨给卢栩磨了一袋子新面粉。 相处一阵子,他已经知道卢栩脾气好,人大方,好吃,也没问卢栩,就自己做主去别的庄子给卢栩换了些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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