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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儿赚了钱一定要给马家人分,瑞祥楼就这么开起来了。 只是无论谁都没想到瑞祥楼能这么赚钱。 经三司细查,瑞祥楼报给京兆衙门的账本还是假的。 代三儿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尝到甜头,不想给马家分钱了。 于是,他让账房做了本假账,和马家按假账分,真账本在他家里藏着。 三司搜查搜出来,一核算,好家伙瑞祥楼这几年赚的不是五千三百二十一两,而是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一两。 代三儿自己私吞了一万两利润。 参与审查的所有人:“……” 震惊! 非常震惊! 连三司的头目都忍不住算起自己家田庄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姓代的小子,真黑啊! 结果一出来,范孝第一时间就去找弘安帝请罪了。 既然代桥没贪墨,也不是强抢百姓银钱方子,那这就不能算龙虎营的污点了。 弘安帝还夸了他一通治军有方。 何况范孝都在京中这么久了,龙虎营也不是他在管着。 武官们窝了几天,终于等到结果了,闹着要告颜君齐诬告之罪,不过被范孝拦下了。 代桥毕竟是犯错了,也是龙虎营的人,颜君齐也算不上诬告,何况人还那么年轻。 范孝自请罚俸三月,再罚在北边带兵的义子魏定山俸禄半年,以振军威,以示警戒。 三司和兵部下了调令,命代桥回京调查,大将军早朝请命往虎贲军派督军,肃整军纪。 …… 这些卢栩都不知道。 他在朝中的人脉就是颜君齐,颜君齐不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忙着在附近找地方开甜点铺,还是三司审完了代三儿,追缴回银子给他送家里来,他才知道的。 代三儿赌了几年,马家花销了几年,一万五千多两的利润最后只追回来七千多两。 剩下的,要等代三卖了酒楼,马家卖了新换的房子,再补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人都傻了。 这他哪儿敢要! 他当即慷慨陈词要捐给朝廷,捐成军饷,按文书只给他百分之五就够了。 三司让他自己留着,说弘安帝下了令,要把钱都还给他。 卢栩拿着银票自己在家坐了一下午,等颜君齐下衙回家,两人大吵一架。 “气我已经出过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你的未来还要不要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瑞祥楼,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银子!” 卢栩将银票扔到颜君齐身上。 “我缺钱吗?我要你搭上人生搭上仕途帮我要回来钱吗?我所有钱加起来都没你重要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呀,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颜君齐将银票捡起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今日换做别人,我也同样会为他上书弹劾。” “我没有做错什么,因为我们没有后台就要忍气吞声,我做不到,要你为了我的仕途受委屈,我做不到,你的钱没我重要,我的仕途也没你重要呀,我宁肯不要仕途,也不会看着别人欺辱你的。” 第217章 掉马 颜君齐成功把卢栩气哭了。 卢舟和听说了消息跑来找颜君齐兴师问罪的姜濯看到这惊悚一幕,也看呆了。 由于过于震惊,姜濯一时跑神,嘴瓢道:“颜哥哥,你弹劾我舅公做什么?” 卢栩没想到他们俩这时候来了,连忙擦擦眼泪,下意识也问道:“你还弹劾谁了?” 颜君齐摇头:“我只弹劾了一个人。” 卢栩:“……??” 他震惊地看姜濯,“你舅公?大将军?大将军是你舅公?!” 全京城都知道大将军范孝就一个妹妹! 好一个掉马现场! 姜濯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捂嘴。 卢栩则连忙把卢舟拉到身后,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姜濯:“……” 他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也没问过我。” 卢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阿濯你是……你是皇孙吗?” 姜濯不知作何反应,头还没点下去,只听卢舟又道:“那袁叔叔不许你在外面乱吃东西,不是因为你寄人篱下没有零花钱?你说你爹爹只能吃素,也不是因为你爹爹生病了?” 姜濯满目茫然:“……啊?” 他没零花钱?他爹生病了?他什么时候说过? 卢舟舒一口气,高兴道:“太好了!” 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连忙要给姜濯行礼,“拜见皇孙殿下。” 姜濯连忙把他扶住了,也没让卢栩和颜君齐跪。 转瞬间,他可算明白为什么卢舟那么节俭,他们俩出去吃东西,卢舟都要抢着付钱了—— 卢舟以为他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姜濯感动坏了,虽然卢舟呆了点儿,还猜错了他的身份,但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着! 姜濯不好意思道:“你们还是当我是阿濯,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还是卢舟适应的最好,竟然代表全家点了点头。 主要是吧,皇帝,太子,皇孙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就像戏文传说一样,他一时间其实还不太能消化掉。 于是朋友的身份远超了皇孙的身份,他还是更适应这个。 卢舟问道:“那阿濯你以后还能来我家吃饭吗?” 最近阿濯傍晚常来他家蹭饭的。 姜濯挣扎片刻,点头道:“来!不过你们也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卢舟点头。 卢栩突然“啊”了一声。 光顾着生气了,没做饭!! 把卢舟的朋友阿濯晾在一边无所谓,把皇孙晾在一边他是不是罪过就大了? “你、你们聊!我去看看做点儿什么吃的。”卢栩连忙跑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都跑来吓他,吓死他算了! 颜君齐见状,也进厨房给他帮忙。 两人谁也不说话,卢栩单方面不想搭理他,颜君齐自认理亏,默默择菜、洗菜,也不吭声。 他们俩平时总待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彼此间也有长久培养出的默契,卢栩一抬头,颜君齐就知道他要什么。 当他们俩同时伸手拿一个碗时,颜君齐顿了顿,将碗推给卢栩,低声道歉:“对不起。” 卢栩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抓了一把蒜给他,“做都做完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反正你就是这个脾气,什么都不跟人商量,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亏我天天说卢舟,你比他还不适合……” 颜君齐放下蒜,上前半步,欺到卢栩身前抬头吻他,讨好的朝卢栩笑。 卢栩眨眼,松开手里的菜,扣住颜君齐后颈,凶凶的吻回去。 颜君齐哄道:“以后都和你商量。” “就会骗我,巧舌如簧!“卢栩把他按墙上,在他舌尖上咬一口,“以后你再这样,就辞官跟我回家种田去!” 颜君齐忍痛,笑道:“好,我给你记账。” 卢栩:“想得美!给你发个锄头,挖地吧!” 颜君齐笑着站到他旁边剥蒜。 可卢栩切着切着菜,眼泪无声无息的突然落到案板上。 颜君齐慌了,“栩哥。” 卢栩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哽声道:“要是因为我荒废了你一身才华,我会悔恨一辈子的。君齐,你还记得我们说过吗,不负青云志,你有青云志,就不该把聪明用到这些小事上。” 颜君齐眼眶一下子湿了,闷声道:“你的事不是小事。” 卢栩笑笑,捏了捏他漂亮的脸颊,“明天我陪你去找大将军道歉吧。” 颜君齐皱眉,“我又不认识大将军。” 卢栩:“你不是认识他外甥孙吗?” 晚饭不出意外的比平时晚了。 不过多亏家里肉菜齐全,依旧很丰盛。 卢栩对姜濯尤其的热情,让姜濯忍不住道:“卢哥哥你还是当我是阿舟朋友就是了。” 卢栩:“不不不,那怎么能行,我还指望你帮我们引荐见……” 姜濯停下筷子,心想引荐见他父王吗?还是他皇爷爷? 结果卢栩又倒腾了下辈分儿,“你舅公。” 姜濯:“???” 他不明白了,颜君齐都弹劾他舅公了,为什么又要见? 卢栩不提还好,一提他可要问了:“颜传胪,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弹劾我舅公?” 颜君齐刚要解释,卢栩先答了:“我听说经常有人弹劾大将军。” 姜濯迟疑片刻,点点头,谁让他舅公是大将军,又是国舅,还深受他皇爷爷宠信呢? “他们都是乱弹劾的!有些根本与我舅公无关的事,全都要算到我舅公头上。”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颜君齐,心道,明明是那个什么代三儿和代千户的问题,颜传胪去衙门告他们不就是了,干嘛非要弹劾他舅公? 他舅公身为大岐的大将军,统管三军,几十万将士,若每个人犯错都弹劾他舅公,他舅公还要不要干别的了? 结果,就听卢栩道:“既然别人能弹劾,为什么我们不能弹劾。” 姜濯:??? 他不可置信地看卢栩:“什么?” 卢栩振振有词:“别人是诬告,我们好歹还沾点边呢!” 姜濯:“……” 他难道要谢谢他们没诬告吗?! 卢栩开始瞎扯:“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是什么为人,君齐是什么为人,我家舟舟是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能害大将军吗?” 姜濯点着的头猛然一顿,没被他绕进去,纠正道:“卢哥哥,颜传胪弹劾我舅公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我和舅公的关系呢!” 卢栩不为所动继续道:“大将军身为大岐大将军,统帅三军,自然就要起到监管的职责,那个代桥是谁,是千户,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兵!他也是大岐的官,还是大将军的亲军,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将军,他都贪污,大将军以后还怎么统帅三军?” “若不是他有错在先,君齐会弹劾吗?他都做错了,为什么不能弹劾?老百姓都知道子犯错父之过,兵做错了我们不该找将吗?” 他说的振振有词。 “多亏这次没犯什么大错,也算敲山震虎,小惩大诫了。” 姜濯心道,敲山震虎是这么用的吗? 卢栩却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了:“你瞧,君齐这一弹劾,你舅公都找三司去查了,平时别人弹劾时你舅公也找三司调查了吗?” 姜濯回想,摇头,还真没有! 卢栩:“看吧!证明什么?证明这事真的很重要!” 姜濯:“……” 卢栩:“现在多好,我们出气了,拿到应得的了,大将军也杀鸡儆猴,震慑三军,杀了军中贪污的歪风邪气,大岐朝堂百姓也都知道大将军治军严明,龙虎营不愧为大岐的精锐之师,一举三得!” 姜濯才不上他的当,心说照你这么说,你们弹劾我舅公,我舅公岂不是还要谢你? “既然这是代家的错,颜哥哥为什么不去衙门告他们呢?” 卢栩一听他这称呼变化,就知道姜濯没起初那么生气了,马上开始卖惨:“我们想啊!我最早去找他们的时候,可是想私了的,结果他们有恃无恐,让我去报官,根本有恃无恐!我在京中无权无势无门路,他们背后有龙虎营……” 见姜濯皱眉,卢栩马上补充:“当然他们是狐假虎威,跟龙虎营其实没什么关系,这不是我先前不知道吗?” 姜濯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前他也从卢舟口中听说了普通百姓想要跨郡告官有多难。 京中高门大户盘根错杂,哪怕颜君齐已经身为翰林了,若不是此事牵扯的金额巨大,恐怕也不能如此的立竿见影。 说来,能想到通过弹劾他舅公快刀斩乱麻解决,还能一举震慑未来的合作者,颜君齐也是另辟蹊径,胆大心细了—— 未经允许,私用菜谱,下场看到了?他连大将军都敢弹劾,看谁还敢不好好签文书交钱。 姜濯暗暗赞叹,不愧是让他皇爷爷都印象深刻,差点儿点了状元的传胪呀……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卢栩厚着脸皮道:“这不是不知道殿下你的身份,不知道您和大将军的关系吗?要是早知道,咱就私了了,哪这么多事是吧?” 卢栩殷勤的给姜濯夹菜,用的还是公筷。 从前他们一起吃饭他可没这么讲究。 卢栩:“来尝尝这个,春笋不多了,我特意腌的泡酸笋,专门留着炒来吃,酸笋炒肉丝,酸酸辣辣爽口不腻,还开胃下饭。” 宫里御膳房和太子府的膳房怕他吃太辣闹肚子,平时都不太给他吃辣的,太师府饭菜又注重养生,也都味道寡淡,也就来这儿能吃辣吃到爽。 姜濯难掩欣喜,也不介意他左一个殿下,右一个大将军了,礼貌道:“谢谢。” 卢栩:“不谢不谢,你喜欢吃就好,阿濯呀,你舅公喜欢吃什么?你能帮我们引荐一下,领我们登门给大将军道歉吗?” 姜濯:??? 卢栩:“大将军日理万机的,瑞祥楼这么点儿事他哪知道,君齐弹劾了他,是吧,怪不好意思的,咱们这么熟,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去道个歉。” 他往姜濯旁边凑凑,低声问:“你舅公脾气好吗?吓人吗?记仇吗?我们哪天去比较好?你领着我们去,不会被打出来吧?” 姜濯:“……” 第218章 登门道歉 颜君齐弹劾范孝也不全是凭一腔孤勇,他打听多日,甄选人选,才选了范孝。 原因很简单,这位大将军遭弹劾最多,地位最稳,御史台没人可弹就会把他拉出来挑一通毛病,他屡遭弹劾,也从未因私废公报复过别人。 姜濯走前一再强调他舅公脾气多好,涵养多高,卢栩还是有点不信的。睡前颜君齐也这么说,卢栩听完心绪稍定。 他依旧板着脸批评道:“那能一样吗?人家御史台干的就是弹劾人的工作,本职所在,不弹是失职,你是个翰林,还是个刚入门的新人,哪有你这么结仇惹人的。” 颜君齐马上闭嘴,拉拉毯子往卢栩那边凑凑,在他胸口亲一口,卢栩也瞬间安静了。 第二天颜君齐一下衙,卢栩就带着准备了一天的蛋糕,跟姜濯、卢舟汇合,去大将军府登门道歉了。 因为姜濯领着,他们走的还是将军府的后门,姜濯让门房去通报时,把门房吓得够呛。 他们哪敢把姜濯拦在外面,别说姜濯是皇孙了,只说他是大将军唯一妹妹的唯一嫡孙,他们也不敢往外拦。 门房赶紧领他们进去,姜濯执意要他先去通报,门房也不敢担待,安排姜濯他们先在后院门口的小亭子休息,就赶紧往前跑去找大将军了。 范孝刚到家,朝服都没换呢就听说姜濯领着颜君齐来了。 他是知道姜濯在宫外认识了新朋友,新朋友还和颜君齐是邻居的,略一犹豫,便叫他们进来了。 他叫人收下了卢栩提来的蛋糕,也没让颜君齐道歉,只说这是颜君齐身为臣子的本分,只要不是出于私心,就没什么可道歉的,若下次发现军中有问题,欢迎他继续弹劾。 颜君齐听懂了他那句“只要不是出于私心”的提醒,恭恭敬敬行礼答是。 卢栩不想颜君齐这话竟然也敢答应,连忙赔笑脸。 范孝倒是不介意。 他对颜君齐印象也不错,还提点颜君齐,若要道歉,也该去给户部和京兆府道歉。 他利用两个衙门的信任拿走了不少文件,结果不声不响用来弹劾大将军了,这可是相当得罪人的。 尤其是户部尚书,对他颇为看好,颜君齐这样做,怎么都辜负了户部尚书的重用。 颜君齐没想到范孝会和他说这些,又恭敬了几分解释今天已经去过户部和京兆府了。 不过户部是他亲自去的,京兆府因为不在皇城内,是卢栩替他去的。 卢栩给京兆府衙门拎了一堆吃的,有蛋糕,有点心,有小零食,还有从前他偶尔带的烤肉等等。 从前卢栩去京兆府衙门接过他,衙门的人不少都认识卢栩,也知道他带的都是自己做的,算是心意,倒是没把他撵出来。卢栩还请他们吃了顿午饭,从春山楼打包送过去,全是最贵最受欢迎的热门菜,他惯会卖惨哄人,一中午就把京兆衙门的人哄好了。 等颜君齐休沐时,他们再一起去一趟京兆府衙门,登门道歉。 给户部带小礼物就难了。 他们在皇城内,颜君齐往里带贵的,容易被说贿赂,带吃的,还只能藏在袖子里。 无奈之下,他今天还特意在官服外面穿了件大风衣,专门用来藏吃的。 皇城城门的守卫自然是看到了,但又是吃食,警告了颜君齐几声下次别这么带了,便让他进去了。 户部的人看到他,自然是没给什么好脸色。哪怕交情不错的,这时候也不好对他和颜悦色。 颜君齐受了冷脸也只当没瞧见,将东西送完分完就离开了。 至于以后人家会不会介怀,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范孝没想到他会有这番举措,这可和颜君齐的行事风格大不相同。若他有这份圆滑,先前也不该那样行事才对。 他不禁暗暗打量了站在颜君齐斜后方的卢栩。 只怕这才是颜君齐今日登门的关键。 这个年轻人也不只是阿濯和别人口中做饭好吃而已。 不过他并未将视线在卢栩身上停留太久,而是看向了站在颜君齐另一边,略微落后姜濯,又和姜濯很熟稔的卢舟身上。 这倒是个一看就心思单纯,性情纯良的孩子。 范孝和蔼问道,“你就是皇孙新交的朋友?正跟承业读书?” 卢舟怔了怔,恭敬行礼,“回大将军,学生是阿……是皇孙的朋友,也在跟着贺先生读书,不过学生愚钝,贺先生说只能算是旁听,不算是学生。” 范孝笑道,“如此,我听皇孙说你学弓箭学的很好。” 卢舟谦虚道:“学生只是力气大一点,能拉开弓而已。” 姜濯:“舅公,阿舟不止力气大,准头也很好的!” 他们闲聊着,一旁的卢栩却早已满头冒问号。 姓贺,叫承业? 贺承业???? 贺督军???! 靠!! 他真傻,真的,卢舟说先生不要束脩,不算学生,他怎么就光忙着修房子,找铺子,没过去拜会一下这位老师呢?! 他在京城不是没有关系,是根本就没去找呀! 到范孝“请”他们俩离开,卢栩一出大将军府就开始和颜君齐唠叨起来。 “这个贺督军藏的也太深了!” 姜濯叫范孝舅公,叫贺承业姑丈,搞了半天都是皇亲国戚! 颜君齐略一思索,“我听说大将军和贺太师是姻亲,贺太师的儿子娶了大将军的女儿。” 卢栩又在脑海中倒腾了好一会儿谁该叫谁什么,总算理清楚关系——贺承业竟然是太师的儿子,大将军的女婿?! “太复杂了。”卢栩忍不住问:“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卢舟是我弟弟了?” 就以他们家卢舟的老实程度,和姜濯混这么熟,又天天在贺承业那儿上课,贺承业能不知道吗? 颜君齐心想,只从口音、相貌、籍贯也该猜出来了,而且他弹劾大将军,还把观阳炒菜带火了,贺承业哪儿会没听见风声呢? 他安慰卢栩:“贺家和别人不同,他们只做纯臣,从不和朝中官员有任何牵扯,太师府和大将军府结亲,据说还是陛下硬撮合的。我要科考,你是商人,贺家不愿意和我们有交集也合情合理。” 只怕若不是姜濯和卢舟关系好,硬拉着卢舟陪同读书,贺承业也不会教卢舟的。 卢栩点头,郁闷道:“我和他又不熟,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家世,不见就不见吧,反正咱们又没想过攀附权贵。” 颜君齐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也不尽然,若我科考前与他走的太近,考如今的名次,总会受人非议。” 卢栩:“能多近?状元不还是他们贺家的人吗?阿濯都没避讳过!” 颜君齐:“那怎么一样。” 贺颂之天才之名早就响彻京城了,他可是在弘安帝眼皮底下长大的,早不用避讳什么了。 卢栩哪儿听得进去,他忿忿不平嘀咕一句,“亏我还每年给他分钱送酒送糖呢!” 他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根本就不想和他有牵扯。 卢栩呼一口浊气,狠狠道:“走!咱回家吃饭去!” 去他的什么太师府! 他们怕人攀附,他还对权贵敬而远之呢!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我再也不给他送糖了!” 卢栩:“他教书行不行,不行让卢舟回家读,别跟他浪费时间了。” 颜君齐忍笑:“听说是状元。” 卢栩:“……能教皇孙,应该还凑合,还是让卢舟继续吧,就当他还我酒钱糖钱了。” 他走着走着,忽然又想起来,“他说要送我笔,现在都没兑现呢!我早该想到的,这人果然不能指望!” 卢舟不知道,他差点儿又要换老师了,正兴致勃勃的和姜濯在大将军府的小校场学骑射。 大将军把颜君齐和卢栩打发走了,却将卢舟留下了,还带着俩小孩到校场,亲自教他们骑马、射箭。 卢舟会架骡车,坐过牛背,骑过驴子和骡子,头一次骑马,适应得相当不错。 他一上去拉上缰绳,就在校场绕了一圈儿,很快就和马混熟了。 姜濯打小就学骑射,不过从前在宫里骑的都是小马,今天头一次骑成年军马,上去后有点儿兴奋还有点紧张,也新鲜着。 范孝看了一会儿,就让他们俩自己骑着玩了。 将军府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又聪明又温顺,绝不会将背上的主人摔下来。 姜濯和卢舟骑了没几圈,就开始你追我赶跑起来。 卢舟到底生疏,没一会儿就被姜濯落下,不过卢舟不急不慌,依旧按照范孝和马夫教的方式按部就班的控着马,见姜濯回头看他,还道:“阿濯你要看前面!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追上你了。” 姜濯:“那你快点儿!也不用太急,我在靶场等你。” 卢舟:“嗯!” 他追在姜濯后面,也稳稳当当进了靶场。 范孝在远处看着,不禁莞尔,姜濯性格活泼,和很多贵族子弟都玩不到一块,嫌人家无聊,嫌人家谄媚,不想自己交朋友,竟然找了这么个稳稳当当的小孩。 他不禁又想起他和弘安帝小时候,他爹是个小官,刚刚有随驾秋猎的资格,他在猎场边缘往场内赶猎物,却遇到了追鹿差点儿跑出猎场的弘安帝。 彼时弘安帝还是个皇子,性格跋扈嚣张,见他骑术好,非要和他比谁骑术好。 他退让,弘安帝偏要黏着他,挤他的马,然后把他挤出了火气,两人放开了速度冲出猎场,一口气跑了一天一夜,一直跑到河边,马累了,他们也累了,两人挽着裤腿在河里捉鱼,鱼还没捉到,就被追来找人的御林军逮回去,一人挨了一顿罚。 不同的是弘安帝挨骂禁足,他则是挨打。 他委委屈屈趴在床上养伤,明明是弘安帝惹的祸,挨打的却是他,弘安帝不道歉就算了,竟然还跑来他家的帐篷里看他屁股有没有被打开花。 范孝气到掀了被子提起裤子满帐篷追着弘安帝揍,直到他一拳将弘安帝揍出帐篷,又被御林军按住,才知道拉着他疯跑的是位皇子。 弘安帝肚子挨了一记拳,也不生气,揉着肚子蹲到被按在地上的范孝旁边,兴致勃勃的问他:“你是不是很会打架?你教我打架吧!” 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再后来,弘安帝登基,用和那天同样胡闹的语气问他,“我要打蛮子,你要不要给我当先锋?” 说得好像他能拒绝似的。 还是这个人,强行把他拉上船,破格提拔他一个外戚做武将,还说“我要用你就是要用你,管他们谁愿不愿意,让他们弹劾去!我还要封你做大岐的大将军,你要替我拔剑,与我一起扫清大岐门前的障碍!” 他戎马一生,人到迟暮,回首生平,一辈子不过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而这一切,都源自少年时一时赌气的赛马。 校场上和他们当年差不多大的孩子眉飞色舞的高声欢呼:“舅公!我射中靶心了!” 范孝回神看正中红心中央的那支羽箭,笑道:“不错!” 比你爷爷当年可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宜回忆。 范孝:回想我年轻时候…… 小卢:回想我给贺承业送糖的时候……(气成河豚) 出自李贺《雁门太守行》 第219章 伴读 范孝提议要让卢舟给姜濯当伴读,贺承业、贺太师都很惊讶。 皇孙伴读可不是儿戏。 尤其姜濯不同于其他皇孙。 弘安帝问:“你觉得那个孩子行?” 范孝:“品性好,皇孙也爱和他玩。” 弘安帝想了想,甚至没问贺承业这半个先生,就点了头:“行。阿濯从小长在深宫,有个了解民间的伴读也不错。这事不急,让他们先在外面再玩儿几天吧。” 贺太师问:“要不要问问太子和太子妃?” 弘安帝浑不在意:“皇孙找一个伴读,又不是给太子找,哪来那么多事。” 在场几人:“……” 你就这一个嫡孙,皇孙和太子有什么区别?! 等姜濯终于将他吃美食得灵感写好的人才选拔奏折交过来时,弘安帝问他,“这是你和你那个朋友一起写的?” 姜濯:“嗯!” 弘安帝瞧着后面一部分的行文风格就不像姜濯这个天马行空的浪漫派。 这务实的文风倒是很像他点的传胪。 不过比起颜君齐的锐利如锋,卢舟的文风就显得温和包容多了,同样是就事论事,这小孩还略带稚嫩的行文,已经有循循善诱的架势了。 难怪姜濯愿意同他玩,只看文章就知道这是个好脾气的。 “你的折子怎么让别人帮你写?” 姜濯:“阿舟帮我汇总材料,我瞧着他总结的没什么可改的,便抄上来了。” 弘安帝笑笑,放下折子,问道:“叫他给你当伴读怎么样?” 姜濯怔了怔,惊喜道:“可以吗?!” 弘安帝:“朕是大岐的皇帝,一言九鼎,朕说能谁还敢说个不字么?” 姜濯特别喜欢他爷爷这霸道不讲理的架势,欢欢喜喜道:“谢皇爷爷!” 他兴冲冲跑去通知卢舟了,弘安帝拿起他的折子又读了一遍,忍不住点点头,瞧瞧,不愧是他孙子,写得多好! “把这折子拿去内阁给太师他们瞧瞧,再给吏部送过去,让吏部瞧瞧。” 吏部看着天色已经准备到点下衙回家了,内侍突然给他们送来一份儿奏折,说是陛下让他们传阅的。 吏部尚书莫名其妙,打开一看,开头赫然是“皇孙濯奏请皇祖父亲启”。 皇孙写的? 莫非陛下是想显摆孙子了? 人之常情嘛! 陛下也不能免俗。 结果一看内容,吏部尚书惊了,随即,他表情变了几变,沉默了。 什么是人才,人才在何处,如何选拔人才,如何培养人才,如何发挥人才的才干,建设美好大岐…… 这的确该是他们吏部操心的事。 皇孙说,生于各处的臣民智慧相差无几,只因书籍、书院等资源的缺乏,使边远郡县百姓难以读到诗书,将人才埋没在乡间。 而京中有些书院和私人的藏书甚多却无人翻看,积灰攒尘,鼠食蚁蛀,残破陈腐,是对书籍的巨大浪费。为何不能搜集这样的书送给没书读的人呢? 皇孙说,很多有才之士,只是文风不够华丽,就被拒在科考大门之外,这种选拔方式是否过于迂腐? 不同的衙门对人才需要不同,他听说状元核算税金尚不如小小算吏,这是谁无才呢? 人生而各有所长,文官不善武艺,武将不善文采,但都是大岐的人才,当以文选文,以武选武,以算选算,但天下的需求哪又是这几样可以涵盖的,到底该怎么挑选人才,才能让天下有才之士为大岐所有,为百姓谋福呢? …… 吏部尚书汗颜。 同样是吃顿饭,皇孙就能从一道炒菜想厨子,想到人才,想到天下,他家的子孙呢? 前几天他们家也去尝了尝如今风头正劲的炒菜,他孙子吃完是怎么说的? 真香!爷爷咱们什么时候下次再来? 这就是差距呀! 他痛苦的将折子交给其他同僚,这些问题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积弊已深的东西,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看到了,有些问题也提过讨论过,然后呢? 大多是没有然后了。 尤其朝廷近些年的重点全在用兵,用完兵又全在钱财,改革科考,想办法培养人才? 这种花钱又不能马上见效的事,谁关心呢? 他们提了大多也是被扔在一边。 吏部尚书反思起来。 如今他能对全大岐的将领倒背如流,但县衙呢? 他能记住每个县令姓甚名谁,任职多久吗? 他以为这些问题没人关心了,是他错了,有人关心的。 皇孙关心。 天下百姓关心。 那些读不上书,没有门径的读书人关心。 他们忙,忙着选授、勋封、考课,甚至忙着给假告身,忙着恪守既成的方法方式搞科举搞选拔,却忘了去看看他们的考核之法对吗,适用吗,合理吗? 户部忙成那个样还闹着要搞新税法,他们吏部身为百官之首怎么能落下? 怎么赚钱,怎么省钱,那是户部的事,怎么选人,怎么用人才是他们吏部的事! 陛下这是借皇孙的折子敲打他! 吏部尚书沉吟一声,“都看过了?” 吏部众人点头。 吏部尚书:“那便讨论讨论吧。” 加班吧,一个都别想跑! 朝廷都穷成这样到了,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要是还没个孩子能干,那就先从吏部开始做考核搞精简吧! 姜濯不知道他一道折子给吏部造成了多大压力,他兴冲冲跑去卢家,找到刚分别不久的卢舟问,愿不愿意给他做伴读。 卢舟问:“伴读都要做什么?和书童差不多吗?” 姜濯:“嗯。” 卢舟:“可是我不想给你研墨。” 姜濯:“???” 卢舟:“我想和你一起读书,不想给你研墨、跑腿、拿衣服、搬书。” 内侍:“……” 姜濯:“……不用你干这些!你和我一起读书就行了。” 卢舟眨眼:“我现在也在和你一起读书呀。” 干嘛还非要做什么伴读? 姜濯:“可是,我又不能一直在姑丈家里读书,下个月我就要回太子府了,你不做我伴读就不能和我一起读书了。” 卢舟怔了怔,“阿濯你是觉得一个人读书无聊才叫我当伴读吗?” 姜濯点头。 卢舟笑道:“那我去陪你读吧。” 他想了想,担心道:“那要读什么呀?和贺先生教的一样吗?我连童生都不是,也不会琴棋书画,陛下和太子殿下会同意吗?” 姜濯:“差不多!都是经史典籍这些,不用担心,我皇爷爷已经答应了!” 一听学这些,卢舟放下心了,咕哝道:“嗯!学这些我就不怕了,阿濯你背的还没我熟呢。” “……”逃学达人姜濯恼羞成怒:“你只学了这些,我还要学别的呢!” 卢舟:“那倒也是。” 阿濯比他聪明多啦! 卢舟问:“阿濯,我给你当伴读还能考童生吗?” 姜濯:“可以!放心吧!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考,我改个名字偷偷考!” 卢舟:“你这样会占用别人名额的,还是不要了。” 姜濯:“啊?” …… 卢栩和颜君齐到家时内侍正在给卢舟培训进出太子府的礼仪,卢栩呆立原地,看得头皮发麻。 只鞠躬跪拜就分好多种,什么见了皇帝怎么跪,见了皇后怎么跪,免跪时向皇帝鞠躬多少度,皇后多少度,太子多少度,太子妃多少度,太师、太傅多少度,亲王多少度…… 总之一个鞠躬,就要区分出不同品阶的尊卑来。 卢栩旁听的浑身不适,悄声问颜君齐:“你们也要学这个吗?” 颜君齐点头。 他们在书院本就要学礼仪,进翰林院的前几天,新人也都是要去礼部学礼仪的,还有专门的礼官教呢。 卢栩震惊又敬畏,心道他奶奶上庙里烧香都没这么讲究,多亏他不爱读书科考啊,别说他跪人不自在了,光记这么多礼仪都要他命了。 待姜濯和内侍离开,晚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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