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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捏起面条,以防自己手生弄不好,还让卢舟举着筷子他来绕,寒露他们看着大哥绕线团似的把细细的面绕到筷子上,拧成一个松松的八字,让卢舟连同筷子一起放进油锅。 卢栩表现得有点紧张,传染的卢舟也紧张,他绷着小脸,举着筷子,小步挪到油锅前,生怕一不小心扯断了面。 其他几个跟在他们后面,也是大气不敢出。 坐在厨房门口你一口我一口吃丸子、吃麻花的腊月、卢福和卢锐,探头探脑看他们哥哥姐姐,不知大哥又发明了什么神奇的吃食,竟让他们走出了蹚地雷的步伐。 卢栩试试油温,说可以了,卢舟就屏息凝神将撒子放进锅里,滋啦一声,白色的面团渐渐在油锅里定了型,热气顺着筷子腾腾升上来,卢舟握着筷子,一动不动。 卢栩喊他:“行了行了,把筷子拔出来吧,散不了了。” 卢舟这才慢慢抽出筷子。 卢栩:“烫吗?” 卢舟摇头,卢栩给他用的是长筷子,不怎么烫手。 他好奇地往锅里瞧,见大哥翻过面,把两面炸得黄灿灿,捞出来给他。 卢舟端到桌子上,兄弟姐妹几个盯着一根根条理分明的撒子,这怎么吃? 卢锐啃完手上的糖菜,从人堆里伸出小爪子,咔吧,掰断了一根,哥哥姐姐们盯着他,卢锐状态良好,小兔子啃萝卜似的,把那根撒子炫嘴里吃完了。 卢栩还在炸第二个,头都没回问:“怎么样,好吃吗?” 卢锐嘎嘣脆评价道:“脆!” 卢栩:“给我尝一口。” 卢舟上手,掰了两根给卢栩递进嘴里,卢栩嚼吧嚼吧吃了,欣喜道:“差不多就是这个味儿!” 这下几人都敢吃了,你一块我一块,三两下把一个不小的撒子分完。 卢锐吃了不少东西了,卢栩不让他再吃,他就满盘子捡哥哥姐姐掰撒子时掉下的小渣渣,两手和小半张脸都吃得油汪汪。 他们几个连准备带炸,折腾了大半天,到下午元蔓娘都回来了,他们还没完全收工。 炸好的东西摆了好几大盆,把挺大的厨房也摆得满满当当。 四下邻居闻了一天的油香味儿,到卢家外面瞧瞧,家里全是小孩,等元蔓娘都回来了,也不听她说两声。 得,卢栩是个不知道节俭的,毕竟年纪小,没挨过饥荒,怎么连元蔓娘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 谁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油啊! 卢栩正和元蔓娘解释,油放凉了,还能倒进罐子里以后炒菜用,不浪费——物质缺乏的年代也不讲究什么重不重复用,有得吃有得用就已经很知足了。 交好的邻居有心上门劝劝,哪知一进门元蔓娘正边吃边分,让卢栩、寒露往那两个院子端一些。 见她来了,还招呼她每样尝尝。 元蔓娘介绍地很自豪:“都是孩子们折腾出来的,我瞧着都好吃。” 邻居酸酸地想,可不么,香味儿都飘他们家去了,“哎哟,这一年也吃不了这么些油,也就你不嫌他们浪费。” 元蔓娘好脾气笑:“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哪算浪费!” 她早就想明白了,家里卢栩赚大钱,怎么花她不管,她刺绣赚的小钱,算来也足够养一家五口基本的吃喝用度了,既然饿不着,那想花就花嘛! 人生在世,世事无常,她没读过书,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未来如何她也想不出来,既然如此,那未来的长远计划就交给孩子们,她只管眼下,让他们吃饱穿暖,快快乐乐,再不要经历做好了新衣还没舍得穿上,转头人却不在了的遗恨。 她倾其所能,就是替卢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们。 卢文、寒露、卢栩、卢舟提着篮子往三叔、四叔院子送炸货去了,腊月、小雨、小满在村子里跑了一圈,招回一群小孩来他们家玩儿过家家,卢福带着卢锐和文贞在外面滑冰,没一会儿又改成打雪仗,嘻嘻哈哈地又招来一群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分流,大的和大的玩,小的和小的玩,你喊我也喊,叽叽喳喳,有两个带头的就敢带着这一群爬缓坡滑雪玩,大人出来找时,小屁孩们已经个个滚一身雪,流着鼻涕,冻着脸,帽子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还徒手爬山坡要玩儿滑雪,爹娘火噌地就窜起三丈高,逮住自己家的和邻居家的,一个个拎送到家,等着挨揍吧! 卢栩在四叔院子帮忙炖好鸡鸭回来,他们家卢锐已经挨打哭完抹干眼泪又是一条好汉,满院子踢他的小球玩。 卢栩关上门,“你怎么又换衣服了?” 元蔓娘正在烤他湿了的衣服,气道:“别提了,人家大孩子爬山,他才多大点儿也敢跟着爬,文贞都吓哭了,他还玩儿,也不怕摔着。” 卢栩一听,乐了,“卢小锐,你行啊!” 卢锐吸溜吸溜鼻涕,嘭一脚,将小球踢到门上,等球弹回跟前,又是重重一脚。 卢栩一边感叹他们家卢锐兴许能成体育健儿,一边感叹过两天他又要编藤球了。 “哥哥玩!” “哥哥不玩儿,哥哥做饭,喊你舟哥哥陪你玩。” 卢锐就抬起一脚往他们屋子里踢,嘭一下,嘭一下往木门上撞,没一会儿卢舟拿着书出来了。 卢锐仰着头大声喊:“哥哥玩!” 卢舟生无可恋,把球踢远,趁着卢锐捡球功夫,多看两眼书。 卢锐追好远追上球踢回来,卢舟再一脚踢远,这次卢锐看看球,不动了,朝卢舟委屈喊:“不玩!” 卢舟放下书,将书背手藏到身后,“我踢远一点儿,你不要用手拿,看能不能踢回来,等你踢回来,换你踢远,哥哥捡。” 卢锐想了想,又高高兴兴去追球了,他一跑,卢舟又举起书,听见他跑回来,再把书放下。轮到卢锐踢,他满院子挑角度,憋着劲儿奋力“嘿”一脚,卢舟慢悠悠跑过去,轻易踢回来。 “轮到我了。” 卢锐看着他。 卢舟踢他跟前,卢锐踢回来,友好来回三回合,卢舟又一脚踢远,卢锐挥着小胳膊追,卢舟转过身背对卢锐赶紧多看两眼。 腊月趴在窗边看他们俩玩,笑得直打嗝。 元蔓娘问她:“你怎么不去和弟弟玩儿?” 腊月摇头,她才不去,她裙子湿了,再玩湿就要穿新年的衣服了,那她新年就不能穿新衣服了。 到了年三十,元蔓娘就勒令他们不许再出去瞎玩了,以免卢锐乱跑,还没收了他的小球,只给他根木棍让他在屋子里推着玩。 见小胖子不高兴,卢栩把他拎起来洗干净,给他根擀面杖,拽一点儿面团,让他擀皮玩。 “你看姐姐都会了,让姐姐教你怎么擀。” 卢锐看腊月,腊月也才学,擀饼似的,这样转转,那样转转,半天擀不好一个圆。 卢锐煞有介事地跳下板凳,凑到腊月旁边看她怎么擀,卢栩把他小板凳踢过去,让他挨着他姐姐,俩人挤在案板的短边挤来挤去玩面。 他砰砰砰剁肉馅,无比怀念从前的绞肉机。 卢舟挤干净萝卜里的水,放到切菜的案板上,给元蔓娘剁碎。 五个人,卢栩准备了三种馅,猪肉萝卜大葱,猪肉白菜,还有香菇木耳虾仁鸡蛋。 萝卜白菜是从地窖取出来的鲜菜,配着三婶晒的干萝卜丝,香菇木耳是他囤的干货,虾仁是从码头买的小河虾。 他们这儿河虾个头小,普遍只有一寸左右,壳又薄又软,直接炒了吃,裹面粉炸了吃都行,卢栩一共剥了手心那么一团虾仁,重在参与,聊胜于无,好歹凑个鲜味儿。 待他剁好肉,调好馅,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包饺子。 元蔓娘厨艺天赋一般,动手能力却十分好,包的饺子圆嘟嘟的好看,卢舟包得慢,也似模似样,卢栩负责擀皮,还要负责把腊月和卢锐奇形怪状的面皮加工一下,太薄的团一团重新擀,太厚的推回去再擀擀,薄厚可以的,他检查一遍再给卢舟和元蔓娘包。 姐弟俩忙活半天,擀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多边形,唯独没有圆,但不论他们弄成什么样,到了阿娘、哥哥手里,都能变成胖嘟嘟的饺子。 “没差,顶多露馅,露也是露在咱家锅里,放心擀吧!” 卢锐兴奋“嗯”一声,哼哧哼哧卖力劳动。 到了傍晚,家家户户不再省油省蜡烛,纷纷在各个屋子点上烛火,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犹如地上也点燃了无尽的繁星。 第99章 红包 下锅煮饺子,炒菜,盛菜,鸡鸭鱼排骨炖菜蒸菜,摆上满满一桌。 饺子出锅,元蔓娘端去供奉神位和祖宗,他们特意把主位让出来,摆上碗筷。 腊月捧着泡蒜的醋坛子,挨个往碗中倒腊八醋,“哥哥要不要蒜?” 卢栩边捞饺子边道:“要两颗。” 腊月就拿上准备好的干筷子捞两颗泡成绿色的腊八蒜,再往他的醋碟里点两滴香油。 腊月:“舟哥哥要不要?” 卢舟:“不要,给爹多放几颗,他最爱吃了。” 腊月:“嗯。” 她边夹蒜,边对着空着的主位小声嘟囔,“爹爹多吃点儿,明天我们就和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他们去看你!” 卢锐抱着他的小木碗和小勺子坐在末尾,晃着小脚一眼不错地盯着姐姐,他也要吃醋! 卢栩一碗碗捞饺子,卢舟挨个摆上桌,兴许是参与了包饺子,开始吃饭,卢锐吃饺子比吃肉还香,啊呜啊呜一口连一口。 到了守夜,卢锐熬不住了,哪怕卢栩一直在讲童话故事,听得腊月要坐到他腿上凑近听,元蔓娘、卢舟也聚精会神,卢锐还是窝在元蔓娘怀里打起瞌睡。 卢栩刚讲到丑小鸭变成天鹅,就听见一阵小呼噜,卢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卢舟和腊月跑到卧室把卢锐的小褥子小被子小枕头搬出来,铺到桌子上,元蔓娘把卢锐放进被窝里,一家人守着火炉,继续熬夜听故事。 卢栩讲完《小美人鱼》,见腊月泪眼汪汪的,便哄她,“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男人都是笨蛋蠢驴,聪明小姑娘绝对不能被骗,知道了吗?” 腊月眼睛还湿润润的,奶声奶气反驳,“哥哥不是笨蛋。” 卢栩被驳斥得开心,“嗯,哥哥不是,哥哥最聪明。” 腊月点头,又道:“舟哥哥也不是,君齐哥哥不是,小辉哥哥,小轩哥哥,小文哥哥都不是。” 她掰着指头把认识的男性挨个数一遍,从爷爷到弟弟,还有亲戚家邻居家的小孩都数了一遍,最后嘿嘿一笑道:“文贞是!” 元蔓娘笑了,“你就欺负文贞脾气好。” 熬到天快亮,腊月也睡了,卢舟靠着卢栩打瞌睡,卢栩哈切连连。 听见村里开始有动静,卢栩叫卢舟清醒清醒,赶紧煮饺子吃,吃完他们要出发到村里长辈家拜年,拜完年还要和族里的叔伯兄弟们一起去祭祖,祭祖完,再拿贡品到各家亲人坟前祭拜。 这些都要上午完成,一上午还挺忙。 卢栩把昨晚包好的饺子煮了,叫卢舟去喊腊月、卢锐起床,早上都食欲不振,睡了没多久也还不饿,卢栩给每人舀点饺子汤,不暖热了出门,容易冻感冒。 吃完饭卢锐还困得睁不开眼,元蔓娘给他换新衣服都没发觉,闭着眼伸胳膊伸腿,随便别人摆弄,反正就是不睁眼。 腊月换上新小花袄,人总算是醒了,拿着梳子梳头,等着元蔓娘折腾完卢锐给她扎小辫。 卢舟今天穿的是书生袍,那么一裹,很是有点翩翩少年的模样。 卢栩揉揉他小脸,往他脸上抹点防冻的油膏,“是不是长高了?” 元蔓娘也道:“长高了,我秋天做时候还能盖到脚面呢,这会儿穿就正好了。” 卢舟抿着嘴闭着眼,在他哥手掌蹂躏下浅浅笑了笑,他比卢文高! 拾掇完小的,元蔓娘和卢栩也去换了新衣服,吹灭家里的油灯蜡烛,锁上门带着小朋友出发。 卢栩抱着卢锐,元蔓娘牵着腊月和卢舟,卢舟提着灯笼,一家人新棉鞋踩着冰慢慢往村中走。 才出门就遇上同样要给卢爷爷、里正家拜年去的颜君齐一家。 他们是外来的,没什么亲戚,每年就到相熟的长辈家去走动一遭。 “腊月!”文贞松开颜君齐迈着小碎步跑去腊月边上。 腊月昨晚还嫌弃文贞笨,一早就牵着文贞的手慢慢往村里挪了。 颜君齐提着灯笼,站到卢栩一旁,前排文贞、腊月跟小企鹅似的摇来摇去。 卢栩看得直好笑。 他从镇上买的五盏灯笼,他家、二叔、三叔、四叔一家一盏,还有一个给了颜君齐,这会儿两盏凑过来,照明正好。 路上人越来越多,都是挨家挨户拜年的,许多人缩着膀子恨不得头都缩进棉袄里,瞧一瞧,都是一膝盖的土,小孩比大人兴奋,这时候到哪家也能得点零嘴儿,条件好的还会给他们压岁钱。 小孩尤其爱去里正家,里正过年挨个发钱,哪怕外姓外族的小孩,也给孩子塞一两个铜钱。 他们还没走到四叔家,已经有好几波小孩问卢舟和腊月去不去里正家拜年了。 卢栩很高兴弟弟妹妹的好人缘,童年有小伙伴多好:“你们先去吧,一会儿我们就去。” 有小姑娘问:“腊月,一会儿我能去你家玩儿吗?” 腊月:“好呀,不过要下午来,中午我要在爷爷家吃饭。” 小姑娘被她娘牵着走了,边走还边和腊月招手:“好!我们玩儿过家家!” 文贞问:“我也能去吗?” 腊月:“可以,不过你要当来买糖吃的小娃娃。” 文贞毫不犹豫:“好!” 他们玩过家家最常见的内容就是娶媳妇、逛杂货铺,逛杂货铺还十分逼真,商品都对着卢爷爷的铺子来,卢家卖什么,他们就卖什么,只不过用树叶石块当钱,泥巴、雪、木头、石头等等当商品,经常发生一块石头一会儿是鸡蛋,一会儿是糖,一会儿是银子的混乱局面。 这时候就需要记性好的大孩子来主持大局,从前卢文最爱干这个,后面他忙真生意了,就轮到几个靠谱的小姑娘,而文贞这样的小萝卜头,就只能指哪打哪,常常担任没人愿意演的角色,要么是娶媳妇故事里总是哭的孩子,要么是杂货铺的小客人,至今没能晋升成新郎或是杂货铺里卖货的老板。 三叔三婶也带着卢辉卢文他们到了,小雨小满今天也是一身新衣服新鞋,布是三婶从县里带回来的,三家分别给小女儿做了花棉袄,腊月一到,三个小姐妹你看看我,我摸摸你,牵着手蹦蹦跳跳玩。 小夏和寒露是大孩子了,穿的是茜草色的新棉衣,料子和花纹都是她们自己拿工钱到布店选的,她们还偷偷跑到县里的成衣店看店里师傅是怎么做衣服的,学着店里,袖口领口都做了反色。 寒露还偷偷买了胭脂,拉着小夏去她屋里抹胭脂。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华,怎么穿都可爱好看。 卢栩不吝赞赏,还道可惜了不会画画,不然把她们俩画下来,两个小姑娘原本正被哥哥弟弟嘲笑涂妆抹粉,正在不好意思,卢栩一来,这一通夸,给她们俩夸得心花怒放。 寒露不想着要不要去洗掉胭脂了,挺胸抬头怼卢轩:“你自己听听,大哥是怎么说话的,你是怎么说话的,就你那张破嘴,还想做买卖!” 卢轩要和她掰扯,被卢栩拽去给爷爷拜年。 他这好强的倒霉弟弟哦,直男审美有什么资格打击刚开始爱美的妹妹!没眼力! 卢轩:“你瞧她脸跟猴屁股似的……” 卢栩:“哪有那么夸张,脸色红润点显健康!你嫌这个颜色不好,自己赚钱给她买个好的不行了吗?就你话多!” 他边走边跟卢轩嘀咕,一个完整的化妆流程应该怎么样怎么样,卢轩越听越震惊。 “珍珠?蜂蜜?敷脸?” 卢栩:“你以为呢,最不济也得用点黄瓜片吧。人家化妆这个粉那个粉的,十几、几十种,你连根眉笔都没给寒露买过,还敢嫌弃人家胭脂不好看,又没花家里的钱。” 卢栩看看小夏头上戴的绢花,继续刺道:“小文还知道给小夏买个头花呢。” 被大哥用“你还不如卢文”的眼神瞧着,卢轩挺委屈,主要是,他们家寒露从小就跟个野小子似的,小时候爬树比他还快,会喜欢这些? 他忍不住瞧一眼,又瞧一眼,见三个小的都围着寒露要涂胭脂,寒露一个个给她们涂,眼睛都亮亮的,忽然发觉,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个大姑娘了。 腊月第一个涂好,欢欢喜喜跑去给娘看,给哥哥看,给爷爷奶奶看。 卢爷爷也道:“我瞧着好看。” 卢奶奶我说:“就是,这胭脂颜色多好看,咱们家丫头白,涂胭脂都好看。” 卢轩的审美地位被爷爷奶奶亲自否定,寒露更眉飞色舞了。 见卢轩看她,寒露下意识一缩脖子,“看什么看?” 卢轩懒得搭理她。 到了拜年环节,儿孙两代除了卢锐姿势不对,全齐齐给卢爷爷卢奶奶拜年,再换孙辈给元蔓娘,二叔,三叔三婶,四叔四婶他们拜年。 今年家里赚钱,压岁钱都比平时给得多,一圈拜下来,小荷包都鼓鼓的,二叔给得尤其多。 家长们给完了,寒露还惦记卢栩说过要给她发红包,不时瞧瞧卢栩,对他鼓囊囊的衣服望眼欲穿——怀里不正常鼓起来那块,肯定装着钱! 果然,卢栩从怀里往外掏,一模一样的粗布小荷包,都装得鼓鼓的。 卢栩掏出来,弟弟妹妹挨个发,“来,你的,新年快乐,说祝哥哥新年发大财!” 头一个拿到的卢福,人懵懵地接过去,懵懵地重复:“祝哥哥新年发大财。” 卢栩:“也祝你新年长高高。” 下一个小雨,不用卢栩教,小雨就软软道:“哥哥新年发财,生意兴隆。” 卢栩:“真乖!” 下面都知道了,一个个等着领红包。 卢轩领了,摸一摸一小袋都是铜钱,拆都没拆就转手给了寒露,“给。” 寒露嘴巴简直能吞下鸡蛋,警惕地没接,“给我?你脑子烧坏了?” 卢轩把荷包扔给她:“你拿去买点好看的胭脂。” 寒露接住,打开看看,看到满满一袋子的铜钱,哼哼了一声没怼卢轩。紧接着,她拆开了自己的红包。 寒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眨眨眼,握紧荷包,重新松开再看看。 是银子。 真是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 兄妹俩对视一眼,齐齐震惊着。 只听卢文和小夏也喊起来了:“是银子!” 全家凑去看热闹。 卢栩:“我说了要给你们分红嘛!来,小夏,这是三婶那份儿,也给你。” 三婶连忙说不要。 那边推辞着,寒露和卢轩面面相觑。 随即,寒露忽然将卢轩给她那包铜钱又塞回去,深沉道:“不用给我了,你还是买点药补补眼睛和脑子吧!” 卢轩:“……” 人生头一次,被妹妹扳回一局,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 全家人员NO.1:腊月小朋友! 卢轩and寒露,怨种兄妹~ 第100章 托付 过了年,卢栩也开始筹划些正事,首先就是买田买山。 大岐为了鼓励农事,规定荒田三年不收税,曾经很多人开荒,不过打了十几年仗,人口凋零,开荒的进度没怎么推进,倒是曾经的良田荒了不少。 不过那些荒掉的良田是不能算作荒田,只能算劣等田,照样要交税,这么一来二去,为了避税,能开荒的也不会去开这样的劣等田。 卢栩买的就是这样的劣等田。 卢栩要买,里正当他是替卢庆问的,劝他不如去开荒。 他们村到王家村间有一大片荒地,河对岸也有大片的荒地,何必要买呢? 卢栩还是想买。 理由很简单,位置好的荒田早被人占了,如今村里又从战场回来了不少青壮,有许多多多少少身上有残有伤,大家都要吃饭,有荒田也先紧着他们来。 卢栩也不缺那点儿税钱。 再有,就是这些劣等田其实大多位置不错,靠近水或靠近路,毕竟曾经也是良田。 如今他家有牛了,收拾起来也不算太麻烦。 卢栩买田,马上成了村里开春头一件大事。如今荒田多,村里一年也没几桩田地买卖,上次还是卢栩卖田葬父呢。 “栩娃把他家田又买回去了?” “是呀,原价买回去了。” “这才一年啊……” “可不是……” 大伙一算,卢栩从村中公地买,从私人手里买,林林总总上百亩了。 村里人忽然觉得他比想象中有钱啊! “开饭馆卖吃食这么赚钱吗?” “那你也去开呗。” “我哪有那手艺!” “栩娃不是还在观阳联盟管事吗?能赚不少吧?” “他们那买卖是挺大的……” 众人沉默。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他们家怎么就没这么能干的呢? 反正不管心里酸不酸,他们是没那个做菜赚钱的手艺,也没能管那么大一群人一堆事的胆子和脑子,还是种地吧! 不管卢栩是傻,是显摆,是钱多烧的,总归结果上是对大伙好,毕竟,卢栩有牛,开荒比别人快,若他把好开的地都开了,他们还上哪儿开荒去? 思来想去,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卢栩随他爷爷,人厚道。 雪还没化干净,地还没解冻,村里人先骚动起来开始选地方准备明年开荒了。 荒田也不是越多越好,毕竟三年后也是要交税的,如果家里劳力不足,种不好,反倒得不偿失了。 大伙忙着开荒,卢栩也没闲着,他也开,不过他开的是山边的一片。 那离水远,地质也不太好,开出来也是劣等田,没人放着好田不开,去开那块田的。 别人拿着锤子、木桩去圈田,他也拿着木桩去圈田,不过方向和别人相反,有人好奇跟去瞧瞧,见他选的地,都觉得卢栩是不是太久没种田,人傻了? 村里人都替他着急:“这儿能种出来粮食?” 卢栩:“我不种粮食,种草!” “种啥?种草?” “对,种草。” “……” 没听说过,他们这哪没有草,还用种? 见劝不动卢栩,都跑去杂货铺劝卢五柱了:快管管你大孙子吧,人傻了! 卢五柱也管不了,卢栩主意大,拉着卢辉、卢庆入伙了,买的田给卢辉种,开的荒给卢庆管。 他们叔侄俩还筹划着买山养羊呢! 卢五柱有心劝劝,赚钱不易,好歹留点,但卢栩一番大饼画出来,他也挺心动的,谨小慎微守着几十亩田种了一辈子,他也想看看大孙子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来。 买田容易,买山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同于田地,属于私产,两家谈妥了价钱就能交易,山川河流不一样,总不能说我买了这段河,这里归我了,以后从这儿流的水都是我的,想要打水,交钱。 那还不被骂死? 所以山河一般是不卖的,尤其是名山大川,今天哪个官员敢卖,明天就有人敢参。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卖,尤其是不挨着什么交通要道,没什么军事价值,还没名气是荒山野山,也是卖的。 毕竟有不少致仕官员会回老家买个小山头盖个亭子什么的隐居。 只要到当地官府去报备,等官府评估好,就能买了。这部分钱,也算地方收入。 只不过很少有人闲到买山就是了—— 是大片的野山不够你打猎,还是大片的野山不够你拾柴? 难不成吃饱了撑的去山上和豺狼虎豹们讨论讨论谁才是山中之王? 卢栩主要是想种树,又不想去山上打老虎,和老虎当邻居他也不介意,没太多这方面的顾虑。 至于在山下散养家畜,他能做的就是把栅栏做结实些,山上动物挺多,他想也没猛兽在山上能吃饱的情况下非要下山打牙祭,真要是来了,那就吃呗,他也有会死一些家畜的心理准备,如果实在是养不下去,那就再说吧。 卢栩规划好了,就只等着冰化水开,河里能行船,好到县衙办地契、买山。 不想才初四,谭石头就一路滑冰从河面上过来了。 同行的还有卢栩许久不见的裘虎。 按观阳习俗,初二、初四是回娘家走亲戚的日子,他们也不知道卢栩在不在家,先到杂货铺来问问,不想还没见到卢栩,先看见了在院子里做木工的卢庆。 裘虎当即惊喜道:“先锋官!” 卢庆一怔:“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他放下锯子,叫裘虎他们进来。 裘虎:“这是你家?” 卢庆:“是呀。” 裘虎和谭石头对望一眼,谭石头:“这不是栩哥爷爷家吗?那卢栩是你什么人?” 卢庆没想他们会问起卢栩:“是我侄子,我是他二叔。” “啊?!”谭石头一拍大腿,“你早说啊,早知道你是栩哥二叔,那天说什么我也要亲自把你送回来的!” 年前谭石头要在观阳县城等裘虎,谁劝都不动,认死理别人回来了,裘虎他们一定能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都过了腊月十五了,裘虎他们风尘仆仆冒着大雪回来了。 谭石头激动难抑,裘虎却问他能不能送个人回村。 那时候河面正冻着,谭石头想等中午暖和砸冰行船,不过当时卢庆急着回家,也不想耽误裘虎和亲人团聚,没等中午,匆匆和他们道别,自己背着包袱走山路回去了。 卢庆爽朗一笑,“你不是要回家去,怎么这么快就回观阳了?你们是来找卢栩的?” 裘虎叹气:“说来话长,等见到卢兄弟咱们一并说吧。” 卢庆领着裘虎和谭石头上卢栩家,卢栩还不知道他们快到家门了,正给腊月、卢锐炸馒头片吃呢。 卢舟最近个子长得快,一到下午就饿,饿了也不说,肚子咕咕叫才去厨房翻点儿吃的。 他爱吃炸豆腐,豆腐上都撒了盐,能当菜也能当零食,吃起来咸香好吃。拿一块儿豆腐,掰半个馒头,卢舟就回屋了,有时候把馒头放火炉边烤烤,有时候就凉着吃。 他找吃的,别人没看见,叫卢锐看到了。 卢锐也学着他到厨房翻吃的,昨天卢栩圈完荒地一回来,就见他们家卢锐踩着椅子正从盆里掏麻花。 掏完他也不走,一手抓着椅子背,一手拿着麻花啃,双脚还踩在椅子上,吃得那叫一个洒脱豪横。 卢栩过去仔细一看,旁边肉冻盆子也掀开了,卢锐比他哥会吃,还知道吃点菜。 冬天菜品匮乏,最常吃的无非就是萝卜白菜。 任凭卢栩变着花样做,炒白菜,拌白菜,泡菜白菜,醋熘白菜,炖白菜,辣白菜……但吃来吃去也腻了。 过年卢栩特意炖了一锅猪蹄,骨头捞出来,软烂的皮肉弄碎,冻成猪皮肉冻当凉菜,不想吃白菜就盛一盘,撒上蒜泥凉拌,可比白菜好吃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凉,尤其卢锐太小,卢栩怕他吃多了不舒服,每次就给一丁点。 没想到他不给,这小子还会自己找了! 卢栩把他提溜下来,问他怎么知道麻花肉冻在哪儿,卢锐麻溜就把卢舟卖了:“哥哥吃了。” 卢栩:“哥哥?” 卢锐:“舟。” 卢栩进屋逮人,卢舟正馒头夹豆腐,边看书边啃呢。 看看这哥哥,再看看这弟弟,真是…… 一个个也不怕闹肚子! 卢栩把俩弟弟都劈头盖脸训一通,决定每天下午做点加餐点心,于是他们家就开始炸馒头片。 卢栩爱吃直接炸的,卢锐爱吃裹鸡蛋的,卢舟、腊月、元蔓娘两种都爱吃。 初四下午才刚炸完一盘,卢庆就领着裘虎和谭石头来了。 卢栩在厨房听见卢舟喊“二叔”和“石头哥”还以为听错了,他拿着筷子探头出来,还真是二叔、谭石头! 不但谭石头来了,他身边还站着黑了许多的裘虎! 卢栩差点儿把筷子扔了:“虎哥!哈哈哈虎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和石头一直担心你呢,快快,快坐,进屋坐!” 裘虎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软化了,不由朝卢栩笑了笑—— 他没看错人,这么久没见,两人身份地位都早已不复初见时,卢栩对他依旧没变。 卢栩把筷子给卢舟,领裘虎他们到客厅,把桌椅都挪到炉子旁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好正要吃东西,一起吃!” 他刚说完,卢舟就端着那盘炸好的馒头片送过来了。 “娘说剩下的她炸,让你们先吃。” 裘虎和谭石头一听就有点坐不住,要去给元蔓娘拜年。 他们俩风风火火进厨房,给元蔓娘吓一跳,她岁数和裘虎差不多,哪好意思让他拜年,连连往一边躲。 卢庆拉住了裘虎,“你是我营里的兵,和我算同辈,又跟我侄子拜了把兄弟,这辈分乱了,我看拜年就算了,我大嫂也没给你准备压岁钱。” 众人笑着,最后由谭石头代表他们观阳联盟给元蔓娘拜个年。 卢栩:“你们先进去,我再做个汤,马上就好。” 家里一直烧着热水,扔把紫菜,做个紫菜蛋汤十分快,卢栩做好,元蔓娘又炸了一盘,腊月在一边切馒头,仰头问卢栩:“哥哥,这些够吗?” 卢栩:“再切两个,小心点,别切到手。” 腊月低头切馒头:“嗯。” 他把汤端进屋,卢庆正抱着卢锐喂,大伙都不好意思动筷子,就他自己吃得挺香。 卢栩招呼他们趁热吃,谭石头冻了一路又饿又累,没跟卢栩客气,拿起馒头片开始吃,“还是你会过日子,自打腊月你回来,我天天觉得吃不舒坦。” 卢栩笑他:“你到酒楼吃嘛。” 谭石头还挺挑:“手艺和你差点儿,还贵。” 他们聊着近况,卢栩这才知道原来裘虎和卢庆是一起回来的,卢庆也才知道他这性格跳脱不拘小节的大侄子,竟然就是观阳联盟的二当家。 他们从朔州回来,一路上可没少听观阳联盟的名号。 裘虎真诚道:“石头都和我说了,我一走这么久,家里多亏你。” 卢栩腼腆笑笑:“应该的,就是你不嫌我擅自把名字改成观阳联盟就行。” 裘虎:“改得好,我原先就想要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这名字改得好!” 听出裘虎是真这么觉得,不是客气敷衍,卢栩笑得更开心了,他就知道,他们这些讲义气的一定能懂! 裘虎道:“不过这大当家就不该由我来当了。” 卢栩:“那哪儿行,你都回来了……” 裘虎摆摆手:“你听我说完,我不该当,一是这联盟是你一手兴办起来的,我什么忙都没帮过,二是如今联盟人多了,大家服的是你,既然都是奔着你来,你就该当大当家,不负大伙的信任,三嘛……” 裘虎叹气,推心置腹道:“我这么急着来找你,为的就是这件事——我们就要走了,留下的兄弟,日后还要托付给你!” 第101章 北迁 “走?去哪儿?”卢栩听懵了,“不是刚回来吗?” 裘虎和卢庆对视一眼,叹气道,“不瞒你,兄弟我在军中混了个小官,比不过先锋官,好歹是份家业,现下蛮子归顺,北边也成了咱们的地方,得有人驻守,朝廷要咱们带家眷到北边落根……” 卢栩茫然地听裘虎和卢庆解释。 这一仗打完,大岐边境朝北扩张好几百里,好处是肉眼可见的,北边边患解除,开疆扩土,无限威名,还能保百十年太平。但难处也是现成的,人口本来就因战争消耗,北境艰苦人人知,谁都不想去。 没人,怎么守?若是守不住,那北境早晚还是会成隐患。 朝廷吵了许久,最后的方案就是让军户先到北境落户,等把底子打好,再慢慢迁人口过去。 “也不是坏事,我们安置的位置就在朔州北边,现下也属朔州管着,那边人少地方大,到了一户能分几十亩地,兄弟我大小是个百户,能给大伙儿选个好地方。”裘虎看卢栩越听脸色越差,拍拍肩膀安慰他,“那边环境还行,就是冬天冷点,跟山上比,也不见得多差。” 卢栩听了好半天,哪还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裘虎一心想带村里人下山,但山下就是有再多的荒地能给他们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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