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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看看这毛色,这肉,多壮,三岁多,开春正好耕田,这一批没有比我这儿更好的牛了。”卖牛的不住给人展示他的牛。 卢栩长这么大也头一次见牛,壮硕的大黄牛,大眼睛长睫毛,长耳朵,一对弯角,那么大块头,别人又拍又摸的也不生气,只抖抖耳朵,甩甩尾巴,温顺地眨眨眼。 谭石头也新鲜,他们俩跑过去摸了摸牛,又跟着人群跑去看骡子看驴。 谭石头想买只驴,他听说驴能走山路,往后他姐夫运果子下山,有个驴帮忙,也不用全靠手提肩扛了。 卢栩还是想买牛,从卢家村到县城,最方便的还是水路,骡子和驴对他用处不大。 他和石头挨个把牲口看了一圈,还是觉得最初看到的那只牛最好。 他们重新回去,还有一群人围着牛贩砍价。 牛贩咬死了四十两不肯松口。 “往后牛还多呢,你这么拖着,还不如便宜点儿卖了。” “是呀,往后天冷,又没存草,买回去还得找草,这时候买牛过冬多不划算,你要是二十五两,我就买了。” “就是,二十五两卖了吧!” “仗打完了,你还卖这么高价?” 牛贩一哼,拽过牛绳不让碰了,脾气比他的牛还倔强,“你们不要我重拉回去,二十五两不卖!” 卢栩挤过来,“三十五两卖吗?” 牛贩:“不卖!” 卢栩:“最少多少?” 牛贩:“四十两,少一文也不卖!” 卢栩:“行吧,我要了。” 牛贩气鼓鼓地瞪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卢栩凑近了好奇地摸牛往牛腹下看,“这是公的母的,公牛好还是母牛好?” 其他想买牛的都无语了,连公牛好还是母牛好都不知道,就四十两买了? 认识他的纷纷劝他,“卢二当家,你再等等,过几日肯定还能便宜呢。” 卢栩问劝他的人:“这牛好吗?” “好呀,不好我们都围着它干吗?”“好是好,就是贵。” 卢栩摸摸牛头,笑道:“好就行,我要了。” “唉,怎么就买了!” 卢栩道:“我着急治病!” “治病?”众人稀奇了,“牛能治什么病?” 卢栩望着黄牛水蒙蒙的大眼睛,笑叹道:“心病。” 是三婶的心病,也是他的心病。 每次三婶攒够了钱,总要出波折,先是借钱给他葬父,后来牛价飞涨,好不容易再攒够了钱,牛都定下了,最后又全拿去给罗慎托关系。来来回回,几番不能如愿。 如今,总算有牛了,这么好的一头牛,卢栩才不想因为几两、十几两再错过。 毕竟,他们这么努力赚钱,为的就是这种时候呀! 第89章 长远规划 卢栩铺子有人帮忙,三婶总算能回家收拾。 拆洗衣服,打扫家里,收拾厨房,仓库…… 她和小夏早出晚归,靠三叔带两个小的,吃饱饭没问题,想让家里和从前一样干净整洁就难了。 她和小夏打扫两天,总算让家里重新干净亮堂。 晨雾一散,又是个大晴天,三婶叫上小夏一起到亲戚家帮忙缝被褥。 小夏他们一个堂伯家要嫁女儿。 三婶掀帘子进门,几家妯娌都到了,元蔓娘领着腊月和卢锐也来了,她们才坐下没一会儿,四婶带着寒露也来了。 妯娌们坐到一起,量尺寸,塞棉花,缝被褥,拉家常,一年到头也就这一两个月是轻松的。 “瞧这布多好,又红又艳,晓菊瞧你娘多舍得给你买。” “哪儿啊,这都是她跟蔓娘绣花,自己赚的钱。”晓菊娘无不骄傲地说着,还从柜子里取出女儿的嫁衣给众人看,“你瞧瞧她绣这盖头,这花多好看!我说再扯红布做身嫁衣,她非说包个红边就行了。” “晓菊这是舍不得花你的钱!” “哪是我的钱,她绣花赚的都还没花完呢。”晓菊娘更自豪了。 村里一群小女孩跟元蔓娘和颜母学绣花,就数她家晓菊学得最快,别人还绣帕子,她家晓菊就能绣大花了,“人家绣庄指明要我们晓菊绣的呢。” “可不是,我们家小荷跟晓菊一块儿学的,现在还绣手绢呢。” “小荷绣的也好,我瞧她绣翠鸟,那翅膀,跟真的似的!” 有人顺口问起元蔓娘,“蔓娘,她们出嫁的姑娘往后还能跟着你绣吗?” 她问完,一屋子人就紧张了。晓菊更是紧紧盯着元蔓娘,大气都不敢喘。 花同样的功夫,用新绣法绣出来,价格比老绣法高两三倍,没几个月,村里的小姑娘靠刺绣也攒了不少钱。 凭这一手绣活,将来也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别说晓菊这样能给自己攒嫁妆的,就是只能绣手帕的小姑娘,也没少贴补家用。 若是元蔓娘想保密不让绣了谁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新绣法是元蔓娘教的,图样大多也是她和颜母琢磨的。 她们想把手艺传给自家人,自然是 听说有些地方好绣娘有什么手艺,都是传媳不传女的。 元蔓娘一怔,一时都没想明白别人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当然能呀!” 同辈的妯娌里她年纪是最小的,有些嫂子比她大十多岁,犹如两代人,平常在一起干活她也不太敢说话,向来是大伙说什么,她就干什么,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有点羞涩,看见外侧坐着好几个跟她绣花的侄女星星眼望着她,又有点儿骄傲。 都是她的小徒弟呢! 今年她们绣花赚了钱,农闲又能绣花,各个都买了护手的油膏,现下天冷了,也没一个冻手生疮的,望着她们光滑白净的手,元蔓娘心里鼓鼓的。 她是女子,最是知道女子为人一世的不易,若这群孩子能因她多一门谋生的手艺,能把日子过得更好,她这辈子也算有所值了。 栩儿说得对,只有人人有钱,他们才能赚钱,这些小姑娘们有钱了,才会买布,买油膏,她们赚钱了,家里也才能舍得花钱,买油,买肉,大伙都有好日子,他们家杂货铺也才能开起来呀。 她希望更多的人都能绣花,更多的人能赚钱,希望有一天,他们村里的小姑娘也能穿戴得起她们自己绣的花。 元蔓娘拉着她手笑道:“晓菊绣得已经比我还好了,往后绣了什么先攒着,等你回娘家再一并带给我。” 晓菊重重点头,“嗯。” 听元蔓娘这么说,大伙儿都轻快起来,尤其是女儿快要说亲出嫁的,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当娘的谁不想女儿日子好,有这么一项能赚钱的手艺,将来找婆家也能挑挑好的。 她们高兴地又调侃起晓菊她娘来,“嫂子,你可亏啦,晓菊往后赚了钱都成别人家的啦!” 晓菊娘笑道:“嗨!是是是,谁说不是,我恨不得把她拴腰带上再戴个十年八年。” 晓菊害羞,借口要给婶婶伯母倒茶,和寒露一同跑了。 妯娌们调侃,“是大姑娘了。” “哎,要嫁人了,性子还是个小孩儿呢。”晓菊娘说着说着又有些惆怅,眼圈发红。 四婶给她递手帕:“说着说着怎么还要哭了,孩子瞧见了笑话!” 晓菊娘嗔怪道:“你说得轻巧,等你家寒露出嫁,我看你哭不哭。” 话音刚落,寒露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了:“我才不嫁呢!” 说罢,她和晓菊两手空空跑回屋,眼睛透着一股子兴奋,寒露性子急,不待晓菊说话自己先噼里啪啦说了:“大伯母你快去看看吧,大哥牵着一头牛回来了!好大一头!” 元蔓娘发怔:“牛?!” 晓菊道:“是牛,好些人在看呢!” 三叔、四叔一伙青壮正好趁暖和在河边修码头,卢栩一下船就被围了,众人七手八脚帮忙把船拉上岸,赶牛下船,他们村可是好久没见过牛了! 连在晒谷场晒太阳的老农都跑来看了,一个个摸着牛爱不释手。 “瞧这骨架,真壮啊!” “才成年,正是干活时候呢!” “栩娃,多少钱买的?”“在哪儿买的?县里牛市可是开了?” 卢栩一一作答,“县里牛市从北边来了些人,有牛有骡有驴,听他们说年前还会再来两三批,这头四十两,有三十两的,瘦了点儿,我怕不好养。” 一听这价,有人心动了,也有人心死了,更有人边羡慕边调侃起卢栩来。 “就你家那点儿地还买头牛?什么时候把牛钱赚回来?” “人家不能开荒吗?栩娃一年不少用粮食呢!” “他上城里做买卖,舟娃上城里念书,谁放啊?” “这不是还有卢锐吗!” 众人哄笑。 “要我说,栩娃你还不如买只驴呢,还能牵到石磨那儿磨面!” 卢栩也笑,见卢辉站在牛旁边又是拍腿又是摸毛的,他凑过去问卢辉:“你会放吗?” 卢辉:“会呀!” 他在朔州干的就是运辎重的活儿,尽和牛羊骡马打交道了。 卢辉看看牛,又看看卢栩,眼睛舍不得从牛身上离开,“你没空我替你放,放心吧!” 卢栩道:“行,那你牵走吧,给你了。” 卢辉还在顺牛毛,听罢人傻了,“啊?” 卢栩:“本来就是给你家买的。” 这下,在场的全傻了,跑过来看牛的三婶、小夏她们也傻了。 卢辉下意识松开牛绳,“给我家买的?不行不行!” 卢栩:“你就当替我养了吧,我家犁地时候找你借牛你不借我,还是你家犁地找我借牛我不借你?” 见三婶来了,卢栩也不在河边待着了,叫卢辉牵牛,赶紧回家搭牛棚去。 三叔也顾不上修码头,赶紧洗洗手追上,让卢栩把牛牵回家去。 卢栩:“我不在家,卢舟不在家,我娘要绣花,谁喂牛,谁铲粪?” 卢辉:“我……” 卢栩:“我家可天天有一堆小姑娘来学绣花。” 卢辉:“……” 他也到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真得避嫌。 进了三叔家门,再没外人卢栩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前我卖油条,面是三婶从家拿的,从头到尾是三婶做,我就管卖一卖,赚了钱按理本就该我们平分。” 元蔓娘也点头。 三婶:“哪能这么算,怎么做是你教的,面钱也都给了,我还拿着工钱呢!”她要是跟卢栩平分那成什么了?不是占小辈便宜吗? 卢栩:“反正我一直是当三婶入股的,还有你们,小夏、寒露、小文,等年底我给你们分银子。” 小夏连连摇头。 寒露眼唰地亮了,她绣花不行,见别人绣花赚钱一直挺羡慕呢,没想到峰回路转,大哥竟然要给她分钱!她乐陶陶拽跑了话题,“大哥,给我多少?” 四婶瞪她一眼,寒露默默往小夏旁边躲了躲,不过兴奋是隐藏不住的——以大哥买牛的手笔,肯定不会少给! 卢栩:“你想要多少?” 寒露满心打着小算盘,“三两?” 四婶训她:“寒露!” 卢栩直乐,三两差不多是寒露一个月工钱,她倒是一点儿都不贪心。 他铺子每天进出多少钱,卢栩从来没瞒过,尤其是寒露、卢文,经常帮他收钱,他每天赚多少,他们都大概有数,但寒露只要三两,在卢栩看来是相当相当直爽懂事又可爱的妹妹。 跟腊月撒娇要三五文零花钱差不多。 卢栩豪迈道:“到时候给你个大红包!” 寒露眼睛又圆了一点儿:“更大呀!” 四婶听不下去了,一抬眉,寒露闻弦音知雅意,嗖一下溜了,“我去帮爷爷奶奶看店!” 卢栩说回牛,“咱们家什么情况,咱们一家家数数,我家,我天天在县里,卢舟要读书,腊月还小,卢锐不算。再说四叔家,寒露帮我做买卖,卢轩在县里当学徒,四叔四婶还要管着爷爷奶奶的田。” 卢辉:“我回来了,爷爷奶奶田里我来……” 卢栩打断他:“再说你家,卢文不是下田的料,跟着我吧,三婶、小夏也给我帮忙,你家田多,你和三叔还要管着小雨和卢福,你有三头六臂吗?” 卢辉不吭声了。 “但是,又不能不种田。”卢栩感叹,“经过今年这么一遭,我算看明白了,银子也好,铺子也好,一切顺利时候都好,真到了缺粮时候,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吃饱了,才能战胜困难。” 这和他以前在的时代不同,生产力低下,没有机械,一切生产,靠的就是人和土地。 在这样的年代,真正能依赖的也只有土地。 “手有余粮,心头不慌,所以咱们家还是要种田!”卢栩一拍手总结道,“综上所述,咱们家以后还要开荒、买田、买山!” 家里男人们纷纷点头,点着点,好像哪里不对,买山?!买什么山?他们这儿到处是山,还买山?! 卢栩朝着远处的大山无尽畅想,“这一片,种果树,那一片,种木材,山脚圈起来散养鸡鸭猪,将来就是后代再没出息,卖果子卖柴卖木头也能活下去!” 全家:“……” 理是这个理,但听上去怎么那么别扭呢? 哪有盼自己后代没出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卢·超有责任感·栩:好家长就要为后代计深远! 家人:…… 卢文:看吧,我就说大哥有病。 第90章 放年假 卢栩兀自激荡,现在他们这儿地广人稀,到处都有荒田,但未来不一样,只要不打仗,人口一定会增长,他们家那点儿田每代分点儿早晚分完,哪能够吃? 看人家马家,朝代都换了,还称霸观阳呢,凭什么?不就是家里人多田更多么? “咱们家就这么点儿人,现在的田都种不过来了,再买了田怎么办?所以啊……”卢栩拍拍牛,“人要善于借助外力和工具。等过一阵子牛便宜点儿了,我再买两头,到时候你和三叔、四叔一人一头!” 他郑重把缰绳塞给卢辉,“赚钱靠我、小轩和小文,读书靠小舟,种田养牛就靠你了!” 卢辉接过缰绳,好像接过的是什么家族未来重担,责任感油然而生,原地拔起八丈高。就像他当日到朔州第一次登上城墙,听将军训话。 大岐的江山在他们每个人脚下。 他们家的未来在每一个成员手中。 卢辉握紧了缰绳,满腔热血滚滚翻腾,觉得他大哥形象无比高大,从来没怀疑过他大哥其实只是个热血中二病。 三叔、四叔还能说什么? 卢栩的规划里,除了放牛,压根就没他们俩什么事儿。 反正买也买了,有牛是个高兴事,卢栩没想着分家,他们当叔叔的自然也没有一定要把账算得清清楚楚。 自己心头有本账就行了,谁要打击满腔少年义气的晚辈呢? 三叔和四叔搭牛棚去了,卢辉拴好牛,笑成一朵花,领着弟弟妹妹去割草。 这会儿草都黄了,能收一点儿是一点儿,等下雪了,就要喂牛吃稻草麦秸秆了,多亏他们家田多,这些留的也多。 安排好牛,卢栩又坐船往县城跑。 卢文还在铺子,新学徒到了他也还没安置呢。 不过这次上船,船上又多了几人,里正家大儿子和村里几个富裕人家也想到县里看看牛。 同行在船上,他们打听什么卢栩自然知无不言,一路把他们送到牛市才走。 几人看卢栩的背影心情说不出的微妙,羡慕啊…… 看人家卢有,啥都没干侄子就给买牛。 看人家卢余,啥都没干侄子就给开杂货铺。 再看看他们…… 还努力给儿孙挣钱花呢。 卢栩的教学大业赶在下雪前突破隆兴郡,招来了附近郡县的餐馆。 这年代出门不易,尤其是跨了州郡,需要路引不说,路上也没什么正经的旅店客栈,许多人出门也只能走到哪儿找个人家借宿,没赶上就得住在荒山野岭。 尤其他们这会儿还没什么牲口,马没有,骡子不多,大多人出门全靠脚。 跨州郡过来,都是下了决心的。 卢栩自然是热情招待,対他的合作伙伴们也十分的满意—— 这么远过来,想必是他们邻近的县里酒楼守约,没有把菜谱外传。 这年代的人,普遍还是守信啊…… 卢栩默默想着,把人安排到谭石头那儿暂住几天。 如今原本裘家的人不少已经攒了钱,能从山上把亲人接下来了。 接了亲人的自然不好再和他们挤在一起,要么两三家在县城租个小院子,要么到县城附近的村子租个院子。 从前他们一起住的大院空了大半,被收拾出来当杂货铺仓库用着,就谭石头和梁山宝,钱攒够了也不往外搬,一直在等着裘虎他们回来。 只是又大半个月过去,回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每次有谁回来,都能轰动县城一整天—— 这些可都是外出好几年无音信,家里以为早就死在外面的人。 就这样,距离上次有人回来也过了十多天了。 卢栩托罗慎帮着打听,托各地酒楼的人帮忙打听,也只打听到裘虎是随着主力军往西去了。 决战时朔州北边的部族投降快,西边却是打了好几场硬仗,后来回来的卸甲兵,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残。 十一月中,观阳城下起了大雪,趁河没冻上,不少人都跑到县里卖货、采购。 观阳大街小巷到处是卖柴的、卖干菜、卖农副的,还有些存了精粮的农户这会儿也背着米面进城卖了。卖了这些,再去铺子里买油盐酱醋糖和各种各样的日用杂货。 等河一冻上,河路不通,他们就真的要彻底猫冬,等待过年了。 观阳联盟往各村杂货铺送货的小船也是从早到晚忙碌着,一船船货大量地进出,码头比平时都要忙碌许多。 性子急的已经开始办年货。 冬天路难走,卢栩也送走了最后一批学菜的学徒,什么都等年后再说吧。 卢栩煮好麻辣烫,从铺子出来,冻得哆哆嗦嗦和谭石头商量什么时候停船。 “等河彻底冻上吧。”谭石头在码头冻得哆哆嗦嗦的,还坚持给人杀鱼切鱼。 卢栩让他挪到城里铺子去,可铺子地方不够,不点火盆也不怎么暖和,谭石头没去。 他不时搓搓手跺跺脚,“我听说昨天北边村子里又从西边回来一个,你说虎哥他们是不是也是受伤耽搁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卢栩点头:“说不定虎哥他们跟着大将军到京城领赏去了。” 他们俩嘿嘿笑着,心情却一样沉重地往西边眺望着。 隔着千重山,万道壑,不知裘虎他们到底怎样了。 就在他们准备破冰的大锤时,千里外的京中因为如何安置降兵、俘虏,如何填补北方诸郡的人口吵翻了天。 开疆拓土是每个帝王的宏愿,可开拓后如何安置管理又成了摆在眼前的巨大难题。 没人愿意到蛮族的地界去。 万一过几年他们又反悔造反了呢? 丢官是小,丢命是大,到时候就算有小命逃脱一劫,在朝中也再没未来可言。 官吏不愿意去,百姓更没人愿意去。 那可是蛮族的地界,现在还住着一大群蛮族,他们才不管対方是不是降了,现在也是大岐子民,光十几年的长仗已经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年迈的皇帝坐在龙椅听朝臣们吵来吵去,却始终拿不出一个可行方案,更有甚者还论起搬空国库,死伤无数,就赚回蛮族的土地到底划不划算,皇帝盛怒之下拍案罢朝,一罢朝就是许多天。 朝中人心惶惶,千里外却是平静无波的。 対百姓而言,今年是个特殊年,打赢了,家人团聚了,不用再担心征兵了,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地要好好庆祝新年。 一入腊月,县学、书院都放了假,卢栩的铺子也准备要关张。 如今河水上冻,只有中午那阵儿才化些,早晚行舟,他们都得拿木棍、石锤敲碎冰面,耽误时间不说,还十分受罪。 卢栩看得开,钱是挣不完的,该歇就要歇。 趁着卢舟、颜君齐放假,他也早早挂了牌子要歇业。 四邻们想存点儿什么的全早早买了,拿回家一动,想吃了上锅蒸一蒸,虽然味道不如现做的好,但也能凑合吃。 再馋,那就得到酒楼去了,卢栩不干了,驻云楼可还开门呢,他们一直开到腊月二十,连卢栩炸油条、烙馅饼的生意都捡起来了,只是哪样都比卢栩贵两成价钱。 卢栩采购了一堆村里没的杂七杂八,给陆勇和狗子发红包和年礼。 他们俩这个腊月还要时不时来铺子看看,省得长期没人丢了东西,卢栩的铁锅可金贵着呢。 “来,一人两条鱼,两只鸡,一篮鸡蛋,一条猪腿,一罐油,一叠布,你们家都没小孩,我就不给你们买糖了,其他缺什么自己买吧,店里剩的米面一会儿你们俩自己分分,反正也没多少了。喏,你的红包,你的……” 卢栩将薄厚两个红包分别发给狗子和陆勇,“陆勇干的时间长,你干的短,你红包薄点。” 狗子猛点头,应该的,不给他红包都是应该的。 卢栩又给他们一人一份儿工钱,“这是腊月看店的工钱,店就交给你们了,被偷了你们就找罗大哥报官。” 两人笑,“保证不会。” 说着颜君齐和卢舟也买了笔墨纸砚回来了,卢栩让他们把东西放到推车上,一会儿一起运到码头去。 安顿好他们,卢栩带着颜君齐和卢舟去石头那算分红。 账太杂,他一个人弄不明白,还是得靠颜君齐。 石头他们坐成一圈,听着颜君齐一点一点儿给他们念,每项生意赚多少钱,多少留着来年买铺子造船,多少可以拿来分钱,每个人得多少…… 等钱一份份数好发给他们,每个人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们真的赚了好多钱! 他们一个个高兴地采购年货去了,他们大多还是要回山上过年的,一年没回家了,这次回去总算能过个肥年。 卢栩问谭石头,“你回去吗?” 谭石头摇头,“我等虎哥。” 卢栩又问梁山宝:“山宝你呢?” 梁山宝:“我回去。” 谭石头:“山宝哥要把给裘大伯和我家的年礼背回去。” 卢栩点头,“趁着天好走,你们路上结好伴,走慢些,能不宿在山里就不要宿在山里。” 梁山宝笑道:“放心吧!” 山路他们可是常走的。 卢栩也不再多说,“新的账等过年我们回来再算吧,天气不好铺子就早点儿关。” 谭石头点头,“也没多少存货了。” 卢栩点头:“过年无聊你就上陆勇家去,我和他说好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衙门找罗慎,他过年也在县衙当值。” 谭石头嘿嘿一笑,“行。” 全都交代完,谭石头给卢栩搬了半筐冻梨。 果子早就卖个完了,剩下这点儿全是他们特意留出来过年发福利送年礼用的,就这点儿冻梨,可十分宝贝。 卢栩没客气,乐颠颠全搬船上,这次不用谭石头再送了,卢栩他们趁着中午河中间冰化薄了,自己划回去。 “开春见!” “开春见!” 卢栩举手高挥。 卢舟站在甲板和石头道别,想着他哥说的,不要拽文,说话直白点,卢舟一本正经朗声提前拜年:“石头哥,祝你新年平安康健,生意兴隆,诸事顺遂,一切如愿。” 谭石头笑得更开怀了,摸出新得的银子塞给卢舟一块,“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 第91章 过生日 进了腊月,就到了全年最冷的时节。 他们这没空调没暖气,连蜂窝煤和煤炭都没有,取暖全靠穿棉袄烧柴火。 好在他们挨着山,秋收后三叔、四叔储备了不少柴。 今年他们都有额外收入,也没像往年一样挑柴火到镇上卖,全都留着自己用,也给卢栩家送了不少。 入冬来卢栩家找元蔓娘学刺绣的人家,也有不少往卢栩这挑柴,这会儿他家后院堆了一院子柴火垛,就是他冷得不想伸手,连出去搬柴火都要做一番心理建树。 他们家卢锐则不一样,穿着今年新做的小棉袄,跟个小毛球似的,满院子蹦跳。他精力旺盛,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眼睡觉,没一刻是不动的,这跑跑,那跑跑,手脚热乎乎,一会儿就能玩一身汗。 元蔓娘嫌他脏衣服,拿旧衣给他做了三身罩衣,将将够穿。 卢栩喊他,“锐儿,去拽块木头。” 卢锐:“木头!” 卢栩:“对,找块大的,耐烧的。” 小圆球颠颠颠跑到后院,垫脚从矮木垛往下拽柴,他人小力气有限,能拽动的全是树枝,他把拽下来的比着看看,没一根耐烧,想回头看哥哥,院子里空空的。 卢锐往回跑了两步,想了想又跑回去,绕到木头垛后,使劲猛地一推,柴垛歪了点儿,没倒。 他蓄蓄力,拿出在村子里和别的小孩撞来撞去玩的劲头,用肩膀撞柴垛,憋气,脚蹬地,推啊……哗啦。 柴垛塌了一角。 卢锐绕过去,从掉下来的柴火里捡了块儿最大的,双手拖着往回拽。 卢栩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正看见他家卢锐双手拽着直径十来厘米粗的木头往回拖,撅着屁股,双脚打滑,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 卢栩:“横过来,推!” 卢锐回头看他。 卢栩跟他比划,“转一下,横着往这儿推。” 卢锐松手,低头看着木头想了想,绕到横面,抬脚踢了一下。 木头动了。 往前滚了一尺远。 卢锐追过去,弯腰撅屁股推,木头又动了。 他“嘿”一声乐了,眼睛亮亮地朝卢栩咯咯笑,开始满院子滚木头玩了。 得,踢坏了他的小球,可算又找到玩具了! 卢栩裹裹衣服,认命地自己去搬柴火。 路过卢锐,卢栩过去把那根木头踩住,检查检查上面没什么刺,拿柴刀把边缘不整齐的地方削光滑,再推给卢锐玩。 “你也不嫌冷,让我摸摸爪爪。”卢栩把小圆球夹在腋下,从他小袖子里把卢锐小手抓出来,呵,白白净净,又软又热,再看套袖,一层土! 卢栩乐坏了,“你还挺机灵,知道垫着套袖推。” 卢锐咿咿呀呀朝他笑,给他看小爪子,卢栩朝他屁股上拍一下,帮他正正帽子,“玩儿去吧。” 卢锐滚着木头玩,见卢栩又去捡柴火,还跟过来挑选一番,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还背着手,小老头似的踢一踢拽一拽,选半天没看上,又跑去玩儿他的了。 卢栩冻得手冷,捆够两捆儿,往回提,一捆给元蔓娘放到门口,一捆儿拎回自己屋。 在元蔓娘屋里刺绣的姑娘隔窗见有个人影闪过,从门缝往外瞧,正瞧见卢栩放柴火,卢栩一转头,和她目光对上,小姑娘脸红了。 卢栩只是听见声音下意识一瞧,都没看清门后有没有人,余光先看见卢锐推着木头往门外跑了,放下木柴连忙追。 “回来!不许出去!” 他飞快跑过去,提溜起卢锐,把木头踢回来,“外面都是拐孩子的,你出去就回不来了。” 卢锐才不信,他经常跟着腊月去杂货铺,小奶音怼的响亮,“没有!” “我说有就有。”卢栩夹起他,关好门提柴回屋。 卢舟去颜君齐那儿念书了,腊月被寒露接去杂货铺玩儿了,看孩子重任落到他头上,卢栩把卢锐提进屋,找几张废纸随便团成团,“来,哥哥跟你踢球玩儿。” 卢锐好哄,一听卢栩跟他玩就不再抠门要出去,乐淘淘捡起卢栩扔来的纸团,踢两下,捡起来给卢栩。 卢栩扔出去,他捡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卢栩一边忏悔把弟弟当小狗,一边把小陶锅放到火盆上热水,等水热了,把卢锐套袖罩衣薅下来扔一边,把人抓过来擦擦脸和手,“你姐姐生日快到了,咱们做点儿什么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卢锐皱着小脸:“雪!” “雪?”卢栩抬头,外面还真飘雪了! 学刺绣的小姑娘也赶在雪下大前回去了,卢轩把腊月送回来,卢栩到颜君齐那儿接卢舟,随后一家人都不再出门。 等雪停下,正巧是腊月生日,外面已经积了一尺多厚,满世界都白白净净一尘不洗。 卢栩早上推开门,踩着雪做伸展运动,把跟出来的卢舟和卢锐挨个扔进雪堆里。 卢锐一脸懵逼在雪堆砸个洞,随即嘿嘿笑着满院子开始爬。 元蔓娘正给腊月梳小辫儿,听见动静一推窗,就看见卢锐已经成了雪人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扔雪玩儿。 元蔓娘怒道:“卢锐!衣服湿了吗!” 哥儿仨笑容一僵,卢栩和卢舟连忙把卢锐捞起来,给元蔓娘送过去吗,不出所料卢锐屁股又要挨巴掌。 卢锐才不怕呢,元蔓娘下手轻,他还穿着厚棉裤,打起来根本不痛不痒,还闹着要玩儿雪。 卢栩眼见卢锐要告状,连忙扭头跑了。 他先去检查鸡和猪,往鸡圈、猪圈上又搭了些挡风的稻草,腊月穿好了新罩衣,绑着新头绳,帽子也不戴跑来找他。 小姑娘眼睛眨呀眨,卢栩夸道:“这是谁家小姑娘这么好看?” 腊月脸红红开始笑。 卢栩揪揪她的小辫,悄声道:“跟我来。” 腊月眨眼,跟着卢栩悄摸跑进他房间,卢栩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红色小布袋,腊月打开,里面鼓囊囊全是铜钱。 小姑娘眼睛亮了,“好多钱!” 卢栩:“给你的零花钱,以后每年生日哥哥都给你,攒着当私房钱。” 礼物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要不是腊月年纪太小,村里最畅通的也是铜钱,卢栩都想给她塞点儿银子。 刚刚六岁的腊月还不懂什么叫私房钱,这么一包对她而言可是天文数字,她数啊数,越数越不知道怎么花。 卢栩摸摸她脑袋,“走,哥哥给你做蛋糕去!” 卢栩又风一样牵着腊月去厨房。 没奶没烤箱,正经的蛋糕那是做不了的,卢栩想做的,其实是发糕。 蒸南瓜,煮红豆,菠菜焯水,挤菠菜汁,三分之一红糖水和面,三分之一菠菜汁和面,剩下三分之一用米粉、面粉,卢栩将面和好,挨个放到盆里醒发。 腊月好奇地挨个看,卢栩神神秘秘,让她守着火,趁着发面时间搬梯子上房扫雪。 他家屋顶还没来得及换瓦,现在都是茅草的,雪太大会压榻。 卢栩小心翼翼上去,让卢舟给他递扫帚,把积雪扫干净,湿的茅草撤下来,再补一层干稻草。 一层一层往里塞,往上压。 卢锐好奇,在他下面看,卢栩没看到他,往下一扔,稻草擦着他脑袋飞下去,落他一身雪渣,卢锐“啊”一声捂住头,惹得腊月咯咯笑。 卢栩低头往下看,卢锐已经跑到干净的雪堆里踢雪玩儿了,只看见卢舟弯腰捡旧茅草,全扔到一块儿,预备晒干了过年烧。 他们这正月十六要烧旧物,寓意来年无病无灾,火烧得越高越吉利,不用的破筐烂席,旧衣旧农具,年前扫房子大扫除全攒到一块儿留着正月十六烧。 卢栩补好屋顶,洗干净手,回厨房看面团。 面还膨胀不够,卢栩先把南瓜放到瓷盆捣成南瓜泥,再把煮软的红豆捞出来,拌上蜜,一半捣成豆沙,一半保留豆粒。 他给卢舟个小锤子,让卢舟砸核桃。 元蔓娘在一旁帮着洗果脯,好奇地不住往这边看。 待面团发好,卢栩挨个放进冷水锅开始蒸。 蒸好的发糕白的、红的、绿的,蓬松柔软又好看。 他们以为要开吃了,不料卢栩挨个把发糕从瓷盆里小心挖出来,拿刀横着把每份儿发糕切成三层圆圆的薄片当蛋糕坯。 一层红糖发糕做底,卢栩让腊月选往上面放南瓜还是红豆,腊月想想,指南瓜。 卢栩抹一层南瓜泥,让腊月再选一块发糕,这下腊月懂了,她指指白色的,卢栩放白发糕,又按腊月指挥,摆一层蜜豆。腊月开心了,红的,黄的,绿的,每层都是她想吃的,一层一层,那么漂亮! 卢栩将最后一块菠菜发糕扣上,在上面撒上核桃碎、芝麻和果脯碎,按上六颗红枣。 “蛋糕做好了,祝我们腊月小公主六岁生日快乐!” 腊月看看蛋糕,看看卢栩,再看看蛋糕,又看看卢栩,高兴得合不拢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等啊!”卢栩找来一根红色的小蜡烛,这还是从前用到半截的。 卢栩没往蛋糕上放,点燃放在蛋糕前方,让腊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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