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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她哥招呼都不打偷偷跟大哥跑了,她娘还憋着火呢。这会她哥没回来,搞得她都不敢回家了。 万一她娘要治她个知情不报罪,挨打算谁的。 卢栩:“等火锅店开张,我就带人去青龙城接他回来。” 寒露点头。 听到青龙城,她隐隐约约想起什么,她是不是问过?寒露歪头想了会儿,忽然道:“大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哭了?” 全家筷子急停,震惊地望向卢栩。 卢栩炸毛:“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昨晚上喝迷糊了吧?” 寒露敲敲头,把新簪子敲歪了又赶紧正回来,她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哦”了声道:“那大概是我看错了。” 卢栩端起大哥的威严,又教育起她以后不许喝酒,尤其不许在外面喝酒。 元蔓娘、颜母也直后悔,昨晚怎么就让孩子们喝酒了呢。 见长辈也下场说她了,寒露蔫哒哒听着,赶紧转了话题,“大伯母,我今天戴这个头花好多人问,铺子里有成套的吗,要是有我约个日子领她们来挑?” 寒露的“朋友圈”发达,那些出不来闺门,只能让丫鬟捎信的小姐们都很羡慕她这个观阳年纪最轻的女掌柜,寒露小时候还羡慕城里的姑娘,认识的多了,一瞧她们还没村里的小丫头自由,便不羡慕了。 不止不羡慕,她还有点同情。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问元蔓娘能不能关门一天,铺子只接待女孩。 反正成衣铺主客是女眷,她甜品铺主要也是做女眷生意。 元蔓娘同意了,她就给她的朋友们写信邀请,不止邀请她们,还邀请她们母亲、姐妹。 听说只有女孩,有的人家主母带着女儿来,也有让家里的嬷嬷丫鬟陪同的。 寒露和小夏特意做了招待她们的点心蛋糕,一并端到成衣铺,开了第一次茶话会。 头一次也没做什么生意,大伙儿吃吃喝喝聊天打叶子牌,临走找她定糕点,也有几家找元蔓娘定裙子、袄子。 后来不定期又开了几次。 寒露、小夏凑出一批新点心,就邀请她们集体来尝尝提建议。 那些小姐们有自己的社交圈,一个介绍一个,如今寒露的茶话会规模已经挺大,消费力还特别高。 她说要带她们看头饰,元蔓娘也正视起来,“栩儿带回来不少,还没看出能凑成多少套。” “那便都摆出来让她们自己凑吧,谁跟谁也不一样,她们没准儿更乐意呢。”寒露对她的小伙伴们相当了解,谁得了绝无仅有的东西,都忍不住把人邀请家里去看呢。 颜母:“那便这两日吧,咱们把东西都收拾收拾,我瞧那些小玩偶,小衣服她们说不准也喜欢。” 寒露也见了铺子里才挂出来的小衣服:“我再邀请些有孩子的来。” …… 桌上男眷们埋头苦吃,这话题他们掺和不了,说多了还容易被寒露嫌弃他们眼光有问题,也就大哥偶尔能插嘴。 可今天大哥全然对赚钱没兴趣,挨个给他们夹菜投喂,连大人都没放过。 寒露说了一会儿话,碗里已经又有好多菜,忍不住又夸起大哥来。 看她大哥,回来又是下厨又是带孩子又是给他们夹菜的,不像他哥和他爹,没眼力见。 难怪她娘总说她爹俩眼跟出气的窟窿眼似的,啥也看不着。 寒露观察着观察着,好像颜书郎碗里菜也特别多? 她大哥是想把人撑死么? 颜君齐吃撑了,冒着寒风和卢栩满院子溜达聊天。 离宵禁还早,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俩干脆去仓库看粮食了。 “我和骁骑军说好了,把粮食送到崇宁和登州交界,他们派人到登州接货。我再带些货物跟着他们一起去青龙城,补完货带卢轩回来,今年就不再出门了。” 卢栩对刚回来又要走也很不好意思。 颜君齐:“嗯,既然答应了便去吧,要言而有信。” 卢栩嘿嘿笑,“嗯,这次快,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 一个月啊…… 颜君齐琢磨,一个月也进腊月了。 到了腊月,隆兴都下雪了。 “那你多带些衣物。” “嗯。” 想到卢栩主要是要卖粮食,颜君齐给他出主意:“今年粮价便宜,观阳本地的小粮商手上都有不少存货,前些日子有人找过卢文,想卖一部分给咱们。” “有这事?” “嗯。小文嫌弃要价高,又怕明年粮价会更低,没怎么要。” 主要是他们仓库还有不少,卢文怕冬天下雪,仓库进了雪水,粮食闷潮了春天发芽长霉。 颜君齐建议:“既然只运到崇宁,不如你带上他们?” 如今再在观阳谈起三县的商路,大伙儿已经不那么抵触了。 若这些小商人自己找人找车,效率不说,也不用什么事都需卢栩亲力亲为,操心劳力。 若观阳的小粮商能和骁骑军接上头,往后他们自己往骁骑军卖粮食,既能保障观阳粮价,又能让双方获利,卢栩还不用担心往北境给裘虎送粮会惹骁骑军不高兴。 商路上频繁来往的小商人多,也要比两三个月过一次大商队对商路更有利。 卢栩琢磨明白,夸赞道:“好,明天我就约他们聊聊!君齐,你可真聪明。” 颜君齐羞涩笑笑。 粮仓没人,卢栩牵上颜君齐手,捏捏他右手上写字磨出的薄茧,边散步边问:“明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我到铺子吃就行了。” “那中午想吃什么?晚上想吃什么?趁我这几天在家,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 卢小朋友的恋爱进行式~和一些美好的误会—— 卢舟:哥哥好疼我! 寒露:大哥,妇女之友,兄弟楷模! 卢栩投喂、投喂、投喂…… 谭石头嗤之以鼻:就这水平,还不如我呢!(进货、进货、进货……) 第183章 羊肉火锅 卢栩听取颜君齐建议,第二天一早就让卢文去找那些观阳本地的小粮商了。 他们有的人住在县里,有的人在其他镇上,凑齐人足足用了一天。 卢栩列出三个方案,第一种,由他牵线,帮他们联系上骁骑军,以后他们直接卖粮给骁骑军。 第二种,粮食卖给他,钱货两清,由他自己雇人送。 第三种,还是卖给他,不过运送由这些小粮商们自己解决,每石他多给四百文钱。 这次无论选哪种,实际上这次都是卢栩来出钱,不过选了第一种的,只有这一次是他替骁骑军出钱来买,以后就是他们自己卖给骁骑军了,骁骑军若不能及时付钱,他们就得自己承担风险。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和骁骑军交易,往后他们想要开拓朔州市场,会有很大的保障。 卢栩没催,让他们自己慢慢想,“诸位三日内给我消息便可,我们五日后出发。” 小商户们再次向他确认:“只送到崇宁和登州交界处的古道?” 卢栩:“对,骁骑军不能跨郡进咱们隆兴,不然我就领他们到观阳收了,也不用辛苦各位这么麻烦。” 小商户们一点儿都不嫌麻烦。 只要不用去朔州,他们就很放心。 相熟的、关系好的、情况差不多的一番商量,第二天就有一多半人给卢栩回了信儿—— 只有一小部分为了保险,选了第二种,卖给卢栩,钱货两清。另外有一部分胆子大的,选了第一种,大多选择第三种。 能在本地做粮商的,家族人口都殷实,从自己家,或者从亲戚家凑些青壮并不难,实在不行从码头雇人也方便。 如今路好走,虽说从观阳到崇宁要比从观阳到州府远,路上走快点,十来日也到了。 按观阳如今找脚夫的价格,短工一日四十到五十文,十日以上的长工,一天就四十文,来回打二十天算,一个脚夫八百文。 听说商道上大石头都被搬走了,坑也都填平了,一辆板车配两个脚夫,大车配三个也足够用。 这样算来,他们一车能多赚不少钱。 卢栩登记好他们姓名籍贯,统计好他们带多少车多少粮,先付了一半银子做定金。 粮商们拿到钱,马上去码头招工了。 卢栩则拿着账本和卢文精打细算。 卢文忍不住咋舌:“大哥,你这也太能花了!” 他攒点儿,卢栩花了。 他再攒点儿,卢栩又花了。 卢栩:“咱们火锅店改好了吗?能开业了吗?” 卢文:“哪有那么快!我说让你早点买,你偏不,这会儿忙了吧!” 卢栩:“实在不行就先卖几块石头吧。” 这次从北境带回来的石料,他都留在登州了,只带了一筐小石料回来,物以稀为贵,他得慢慢卖。 反正家里还有,搭一块大的卖卖算了。 卢栩合上账本,让卢文取钱,他先去把酒肆和杂货铺的钱给结了。 至于罗家借的那些,罗纯给他递话了,不急着还,先紧着他给骁骑军买粮食用。 如今全观阳都看出未来商路能赚钱了,先前罗家借钱的人家还想搭罗家的线呢,哪有人这时候上门催钱。 卢栩去酒肆送钱,掌柜收了他的钱,又赊给他一批。 杂货铺干脆不要钱,他外甥已经在登州定下,白吃白喝了好一阵子不说,还免费租了个大铺子,他哪儿好意思向卢栩要钱。 卢栩又从他这儿买了不少东西,光利润都够抵他上次拿那点货物的钱了。 尤其是他小舅子才从老家送来的那些布匹,卢栩包圆。 这次他还要托卢栩替他给他外甥带些布匹过去卖呢。 这几日,观阳又热闹起来。 码头天天有人招工,卢家的馆子里面正在紧张改装,有人瞧见他们从村里牵来八只羊,还专门雇了个屠夫。 眼瞧着卢记桌椅板凳都摆上了,招牌也挂上了,就是不见发邀请函。 上次受邀吃羊肉的商户们都有点坐不住了,趁着串门闲聊问起来:“这次卢家是不是打算直接开业了?” “瞧着像,我没收到邀请,你呢?” “我也没。” 大伙儿心里又平衡了,还有人给卢记找了原因:“如今观阳卢记不是换成他那抠门弟弟管了吗。” “卢文啊!”众人恍然,接受的特别心安理得。 还有人四处调侃,说卢记换了管事人,风格都变了,从前卢栩管的时候,开什么新店不搞活动,换成卢文就不行了。 还有人说不是卢文的问题,是卢记生意做大了,人家不缺客人了。 风凉话说来说去,还有人煞有介事地推测,看吧,就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以后卢记什么样,不好说喽。 结果传着传着,就有人发现不对了,“我老丈人收到邀请函了呀,还有优惠券呢。” “你老丈人?” “对啊。” “你老丈人是做什么买卖的?” “我老丈人不做买卖啊!” “不做买卖卢记给他发邀请?” “人家卢家一直也不光给有钱人发呀,我老丈人离卢记不远,说是卢文亲自登门拜访给送的邻里券,六十以上三岁以下不要钱,头三天吃饭打八折,还免费送一大盘羊肉。” “那是只送邻居?” “好像……他们卢记的熟客也都给了。” 没收到邀请的商户们:“……” 除了邻里券,卢文还设计了代金券,菜券、肉券。 代金券还是老样子,观阳联盟任何店铺都能用,在观阳联盟任何店铺消费够一定额度都赠送。 菜券、肉券则是只能在新开的卢记火锅店用,一张菜券能换任何品种菜蔬一盘,一张肉券能换任意肉类一盘。 鸡鸭鱼猪羊,爱吃什么换什么。 这两种券图案是卢文亲自画的,雕版是卢文盯着工匠雕的,纸都是他特意找的好纸,上面还记着编号。 为了防止别人伪造,他还亲自拿着单子,用一张,他就将对应的编号划掉。 那编号奇奇怪怪,搞得跟密码似的,卢栩见了直说字能丑出这种作用也是奇迹。 气得卢文追着他满院子跑。 这明明是他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符号! 目前这两种券只在成衣铺、甜品铺和杂货铺发,一次买够一两银子送一张菜券,一次买够三两银子送一张肉券,或者就要等火锅店开张后,结完账送一张。 别人吐槽卢文小气,卢文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们家羊贵!” 别人想再怼都没办法,谁让观阳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呢? 和他置气不去吃吧,实在是想尝尝。 去吧,就卢文这语气,指不定一盘得定什么价。 大伙思来想去,还是买衣服买杂货吧!这些都实惠,三两就三两,反正零买整买总要买,免费换张肉券也不错。 终于到了开张那天,观阳许多人家都动起来了。除了上次吃过羊肉火锅,早就馋羊肉的有钱商贾,就数有邻里券的人家积极了。 携家带口,带着亲友,齐齐冲向火锅店。 八折呢! 一家老爷子一人身后带了三十多口,入门还挺不好意思,这不他儿子、女婿、外甥、侄子……再加上孙子、孙女,一不小心就来多了。 他赶紧问问卢文,他就一张券,能几个人用。 卢文在门口迎宾,见这一大帮人,也有点傻眼,他原本想的是一张券一桌用,可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三十来人挤一张桌子吧! 谁让他没提前说明白。 卢文咬牙认了:“能,不过肉只能送一盘,不是桌桌有。” “那没关系!”他们都八折了,也不用卢文再送,一家人欢欢喜喜进去占了三桌。 这会管火锅店的是卢文,他没像卢栩开食铺时候那么不靠谱,从观阳联盟高薪聘用了不少从前就开过铺子或者做过小生意的伶俐伙计,在他们火锅店里当跑堂。 反正火锅简单,只管及时端菜上菜,随时看着点儿炉子里火的情况,教教不会吃的客人怎么吃就行了。 这年头大多人不识字,他们也没搞什么菜谱,除了跑堂的报菜名,卢栩还搞了个开放式切菜厨房。 切一份儿,装一盘,谁想要什么让跑堂伙计端过来即可。 然而因为头几天人太多,最终大家点菜还是沦为卢记特有的自助式,甚至有人跑到厨子跟前盯着,切一盘抢一盘。 开业第一天,火锅店从早上开张忙到宵禁前,一天消耗掉六只羊。 到后面连宰羊的屠户都进去帮厨子片羊肉了。 第一天结束,切肉的厨师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他们和伙计也没回家,直接住到后院去。反正原本也是住人的屋子,卢文只改了挨着食铺那边当餐厅。 第二天生意火爆依旧,观阳条件不算特别好的人家,简直是边吃边心疼,边心疼边吃,咬每一口羊肉,都像在咬自己的肉。 贵! 太贵了! 薄薄的一盘子,不到一斤,卢文定价要二百文。 简直跟开门抢钱似的。 这还不是他们最好的羊肉,据说最好的部分,一斤要一两银子,每天限量抢,售完为止,去晚了还抢不上。 到火锅店开起来了,观阳人才猛然发现,他们观阳如今竟然有这么多有钱的货商? 南来的船上不少人也是头一次吃羊肉,尤其是被亲戚写信喊来考察,想明年在观阳开铺子做买卖的,或受观阳衙门邀请,从前只去州府的船商,刚刚好赶上卢记火锅店开张。 衙门是请不起他们吃这么贵的东西的,但他们可以自己来嘛! 那些做丝绸、茶叶、奢侈品买卖的,哪儿会在乎这么点儿银子,吃!进雅间吃! 观阳老百姓们每天在火锅店外排队,一口最高档的肉都没吃着,全让这群有钱人点雅间去了。 火锅店的热闹,让食铺都清冷了几分。 那些家境普通,甚至要卖苦力为生的人家路过火锅店,闻着从店里飘出的肉香味儿,都忍不住发怔。 他们以为这些羊和他们不会有任何关系了,不料卢记食铺紧接着就推出了一碗只要五文钱的羊骨汤。 “多少?” “五文!” 五文都不够买一根油条,竟然能买一碗浓白浓白的羊汤? 卢记疯了? 三婶咚咚咚切葱花,“小碗五文,大碗八文,我们家栩娃说都是些下脚料,不值钱,卖个柴钱就行了,要不要?这羊汤喝了可暖和了。” “要!” “大碗小碗?” “……小碗。” 三婶舀上满满一碗,“调料葱花桌上有,吃什么自己加,要配个饼子吗?不使油的粗粮烧饼,三文一个。” 很快,在码头找活的脚夫、苦力们都知道了卢记食铺推出了新套餐—— 一大碗羊汤加一个杂粮饼子,十文钱。 一小碗羊汤加两个杂粮饼子,也是十文钱。 若是想再省点儿,那就从家里自带粗粮馒头,只要碗羊汤,卢记也是不赶人的。 若是想改善一下,又吃不起火锅,还能点份儿羊杂汤,里面都是下水和碎羊肉,小碗十文,大碗十五文,再加五文,还能给煮面。 仅仅一墙之隔,甚至大厨房都是共用的,有钱人和穷苦人各自享受各自的羊肉。 卢记的做法饱受诟病,有些有钱人听说那些码头卸货的和他们吃的是同一只羊,还那么便宜,恼羞成怒觉得卢家这是拿他们当冤大头。 可卢记依旧我行我素。 卢文还亲口承认过,火锅店的肉已经能抵整只羊的成本了,他们食铺的羊汤不需要赚钱。 山上总共就那么点儿羊,他们爱吃不吃。 因为这说法,卢文在观阳又火了一把,没钱的看他顺眼多了,有钱的看他更不爽了。 卢文特别开心,看吧,不出一年,他卢文就能在观阳县城无人不知! 他立了大志向,要在十五前名声响彻观阳村镇大街小巷。 这个冬天,观阳特别热闹,往常早该猫冬的时节,百姓们依旧从早热闹到晚。 卢栩带齐了货物、人手,穿过生机勃勃、忙忙碌碌的观阳,再次出发。 “接完卢轩我就回来,等我回来,书院应该也要休假了。” “嗯。” “那趁着你得空,教我写字吧。”卢栩分外不好意思地把他早就写满的小本子和书信交给颜君齐。 颜君齐还当他这次没写呢。 他随手翻开,瞧见卢栩自己标注了一堆的同音字,不由失笑。 卢栩:“后面就没那么多错字了,我买了蒙书对着写呢。” 就是这玩意儿连个拼音部首表都没有,翻起来太麻烦了。 颜君齐又看了看他的蒙书,见卢栩折了很多角,为了给他写信,有些地方都快翻掉页了,心下一片感动。 “这本是为考科举做启蒙的,你用起来不顺手,不如留给阿宝看吧,我重新帮你编一本。” “你编?” “嗯。我天天替你管账,你常用什么我知道。” 卢栩:“只那些不行,你得编点儿别的,咳……” 他扭开头,红着脸道:“我给你写信又不是只写那些。” 颜君齐怔了怔,脸颊发热。 在卢栩出发当天,颜君齐裁好纸张,开始编卢栩的专用字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冬日私教小学堂开班,卢栩翻开他的专用教材。 卢学生:先生,你这不是编蒙书,你这是写情书! 颜先生(脸颊绯红):我是告诫你习字要勤学苦练,日日温习,否则再见到便会陌生。 卢学生(震惊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能这么用?! 当然不能~! 第184章 死记硬背 卢栩带着粮商赶路时,骁骑军已经在登州山里打了两天兔子了。 登州深山藏匿的土匪山贼望风而逃,不知道他们这样的穷地方,是怎么招惹这群疯大兵了。 好好的路不过,也不进城,还不训练,大冬天的满山瞎跑算怎么回事? 气得窝据多年的土匪们当即收拾包袱,摸黑跑路,去县城打短工修城墙了。 若不是卢栩提前通晓过,在官道经营茶棚的门梁土匪也差点跑了。 卢栩还没到,骁骑军也只能干等着,他们带的粮食不多,干脆也学这些土匪满山逮兔子。 他们还围观了门梁土匪们怎么搭茶棚,后来闲极无聊,上来搭了把手。 门梁土匪投桃报李,每天给他们烧火供水,还用卢栩留给他们未来开酒楼用的调料,帮骁骑军烤兔子。 骁骑军发现,这群土匪盖房子不行,烤兔子倒是有一手,手上调料还特别全特别多。 正好他们这趟出来也没带伙夫,就这样,他们默契分工,骁骑军满山逮兔子,门梁土匪管做。 等卢栩他们赶到时,骁骑军都帮他们建了个不小的院子了——骁骑军晚上就在院子里扎营。 卢栩带着观阳想和骁骑军做买卖的小粮商们去见粮官,小粮商们见他们一身戎装,都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话会被拖出去挨刀子。 这荒山野岭的,杀了他们最多也就是一埋的事。 粮官也没瞧不起他们这些小粮商,先声明了得先赊账,等朝廷发军饷再付钱。 小粮商们本就是打算学卢栩用粮食做敲门砖的,战战兢兢问他们能不能往朔州卖粮食,不止给骁骑军,还有平民。 粮官自然同意。 朔州缺粮食的又不止他们,“不过你们要自己准备好文书。” 商人虽然自由,但到哪儿去贸易,得提前向官府报备清楚,只在籍贯处报完不行,到了目的地还得目的地官府同意才能在当地经营买卖做生意。 不过一般没有官府会拒绝就是了,大岐商税可不低。 小粮商们连连称是。 到了谈价时,骁骑军粮官压价他们都不敢怎么反抗,还是卢栩看不过去替他们将价格抬高,保证他们有一点薄利。 “大人,竭泽而渔使不得,这价钱也就是收购价加路费,若明年年景不好粮价涨了,他们搞不好还得赔钱,赔钱的买卖哪能长久?弄垮了他们,你们就只能找大粮商交易了,那些有靠山有背景的大粮商,可不像我们这样好说话的。” 至少就不会让他们骁骑军全款赊账。 粮官也明白,但这群小商贩胆小怕事,他哪知道已经砍到底价了? 若在平时,他才不愿意和一堆小商小贩做贸易,便宜不了太多,还麻烦,可如今生活所迫,条件有限,这一趟他们还不用自己出钱。 粮官觉得这点儿麻烦很划算,没再多砍。 双方基本满意,晚上卢栩做东,请大家吃烤肉。 荒山野岭的,这一堆篝火,那一堆篝火,卢栩来回跑着做技术指导,顺便照顾卢久生的妻儿。 一辈子人生轨迹只在娘家村子与丈夫村子之间活动的妇人,露宿荒野十分紧张,即使明知附近的人都是同伴,只有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处于这么多陌生人之间,她还是紧张地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出来没多久,人就肉眼可见的瘦弱了。 卢栩十分后悔,大冬天的不该带他们奔波,可她很坚持想要这趟去青龙城找卢久生,卢奶奶也说让他带上他们,卢久生不在家,他们孤儿寡母留在家里日子也不会好过。 晚上睡觉时各自搭帐篷,骁骑军把自己搭的大帐篷借给卢久生妻儿和粮商们了,小粮商感动得泪眼婆娑。 第二日,卢栩要随骁骑军去青龙城,观阳的小粮商们则要去崇宁收点儿山货。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卢栩和他们道别,又给了门梁土匪们些银子,让他们去补给物品。 这南北来人,他们那点儿存粮早就被吃光了。 送走他们,门梁土匪也派人跟着观阳粮商去崇宁采购了。 卢栩留了两辆空板车给他们,他们推着车再走从前走的捷径小路不好走,还是走大道方便些。 一路上他们和粮商们聊熟,“下次你们哪儿还用人带路,自己来就是了,我们客栈都快盖好了,下次你们来不用住帐篷,直接住我们客栈,观阳人来住,都给安排最好的屋子。” 观阳的粮商们也朝他们打听朔州的情况,得知卢栩在登州买了一条街全都惊呆了。 “你们要是不想去太远,在登州开个粮铺嘛!我们东家说,头三年不要租金。” “真的?” “真的呀!你们观阳有个开杂货的已经过去了,不信你们回去打听。” …… 另一边,卢栩平安将卢久生的妻儿送达青龙城,“换走”卢轩。 卢久生猝不及防看到妻儿,人都傻了。 一家人在杂货铺门口彼此相顾,竟然都有一瞬间的不敢相认,卢久生没想到能在青龙城见到他们,他们没想到旅途竟然真的结束了,他们真的见到了卢久生。 巨大的惊喜冲击之下,一家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亲人久别,异地平安相逢,其他人看着他们大人孩子那么放肆地哭,一个个也唏嘘不已。 卢栩让卢久生带他们去住处休息,“前面我和卢轩来,你快带嫂子去休息吧,她这一路都没睡好。” 卢久生哎哎应着,看着老婆又黑又肿的眼圈,又心疼又好笑,两手抱上两个孩子,领着老婆往后走。 “快进来。”卢久生带他们穿过铺子,拿钥匙打开后门。 再经过一片能过车的小院,就到了他的住处。 “这原先是别人家院子,栩娃他们改成铺子了,剩下后院这间大屋是仓库,我和小轩住旁边,一会儿收拾一下,够咱们一家住。” 他推开门,进了偏房,让两个孩子下去玩。 他老婆提着包袱四下看着,连连道:“宽敞!真宽敞!这,这是瓦房吧!” “是呀!”卢久生接过包袱,放到床边,“要不是赶上好时机,咱们不知要多久才能住上这么好的瓦房。” 两个孩子站在地上仰头望着,脚下是砖,头顶是瓦,他们卢家村,连里正家都不铺砖的。 “咱们要过上好日子了。”他老婆止不住泪眼婆娑。 “要过好日子!要过!”卢久生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自己眼眶却湿了,“以后我就在这儿踏踏实实干活,再也不会让你们忍冻挨饿了。” 他抬手也给自己擦擦,带着鼻音问:“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买吃的,街上有包子,有烧饼,你们想吃什么?” 他媳妇摇头:“不要不要,厨房在哪儿我去给你们做。” 卢久生:“不用,你歇着,我有工钱!” 他从枕头下翻出个小钱袋,“咱家团圆了,要吃顿好的,娃娃,爹带你们去吃酥烧饼喝肉汤行么?” 两个小孩欢呼雀跃。 店前,卢栩他们将新运来的货物直接从前门搬进店内。 这次主要是小物件,最大的就是布匹,店里都卖差不多了,也不用非往仓库里放。 这次来,他们的“超市”已经不像刚开张时那般人满为患,不过依旧还算热闹。 铺子里的伙计们也都顺利上手,干活熟练又利索。 连卸货摆货,主力都是他们。 卢轩私下和卢栩提起他们,也是禁不住一阵阵敬佩。 “起初就五个人识字,后来店里要贴价码,账房陈先生就教大伙认字,只用了三天,他们就把店里贴的所有字和价都记住了。” 死记硬背。 当过斥候的伙计,更是把字当舆图,硬记,硬背,用了一天就全记下来了。 卢轩提起还心悸有余。 当初卢栩和颜君齐为了教他们认字,又是满墙画图,又是贴实物,还时不时给奖励,他们记账时按着墙上的抄,有时候还会抄错,可这些人呢,一边干活,一边看插在货架上的价码牌子,就这么记下来了。 连卢久生都饱受刺激,晚上关门后回卧室还嘟嘟囔囔记字记价,做梦都是在算账,大半夜忘了什么字怎么写,什么东西多少钱,抓心挠肝的睡不着,爬起来点着油灯跑去铺子里看,记住了才回来睡觉。 卢轩一直觉得他很能吃苦,在兄弟们中间也数得着的有恒心,可和他们一比,觉得自己还差得远,什么都不是。 他好像又变回了小孩子。 卢栩也没想到他们在青龙城是这样生活的。 卢轩:“大哥,你那本蒙书呢,借我看看?” 卢栩:“留观阳了,君齐说那个书不实用,再给我编本实用的,等回去,你跟我一起学吧。” 卢轩点头。 他得学。 总不能他们家店里随便一个伙计就把老板甩得八丈远。 卢轩:“不止认字,还得学记账,学写字。久生说你算账算得特别快还不用算盘,你是怎么算的?教教我!” 卢栩:“……” 他依稀记得,从前让卢轩学字比催卢文还困难。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当夜,卢轩从他原先住的小屋搬出来,和卢栩一起去住客栈,兄弟俩大半夜还点着灯秉烛学习,“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五十五,四五二十……”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我们小轩学起九九乘法表来,就像锐锐学数数一样可爱,你看那手指头掰的,飞快! 第185章 卖年货 返程再过登州的时候,已经进了腊月。 罗家两兄弟已经给所有的伙计、长工发了过年的红包,每人不多,五十文钱,一小包糖,一斤米,一斤面,一斤肉,人人都有。 不管是在他们店里做伙计,还是给他们盖房子的,通通都有。 几家皮匠因为全家都在他们这儿做工,拿的年奖特别多,怕肉坏掉,还转卖了一点儿。 罗丹、罗广要跟卢栩他们回观阳过年了,跟卢栩从观阳来的杂货铺掌柜却决定留下。 他老家在南方,回观阳也是去姑姑家,姑丈刚托卢栩捎来一车布,年前正是销货高潮,尤其是杂货,总有人会忘记买这忘记买那的,他也不想错过。 他们家世代为商,也没有逢年过节必须阖家团圆的讲究,他在客栈蹭吃蹭喝这么久,决定替卢栩和罗家开门做买卖。 反正店铺都挨着,登州本地的伙计也不急着放假。 “钥匙给我,我替你们卖着。” 卢栩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让罗丹将仓库钥匙给他,皮料铺子也委托给皮匠家先暂管着。 听说有人没钱过年,会在年根底下打猎卖肉卖皮子,他们皮料店开着,还能收点皮子。 交代好生意,他们便决定走了。 临走前卢栩去找崔县令辞别,崔县令还亲自将他们送到城外。 这时候,整条官道上已经没有北迁的军户,巡逻的兵士也不再出来。 沿途的茶棚早该收了,只不过都在等着卢栩他们,等他们过去后,才正式收摊回家过年。 卢栩留下明年开茶棚的本金,拿走剩下的利润,将提前备好的年礼和红包发给他们。 刀疤脸一家得到的尤其丰厚。 登州、堡山的茶棚他都不用担心,他们全都离家近,只剩下还在乌岭峰旧官道的门梁土匪们。 他们返回时乌岭峰下起大雪,上下山路都极为难行。 好在他们返程带的东西不多,一路小心没遇到危险,也没什么损失。 卢栩让门梁土匪们去登州过年,“等天气转好,山路好走了你们就到登州去,过年客栈也没人住,总比在这荒山野岭强。” 门梁土匪们:“我们这儿也是客栈啊!” 卢栩嗤之以鼻:“大过年的,又没人过路,你们难道还要上山逮兔子吃么?” 他们讪笑:“咱们才采买了东西,扔在这儿也不放心呀。” 卢栩:“你们不是有山洞吗,放进去,好带的食物带走,不好带的都留下,找几块木板将山洞堵上就是了。” “那哪能防住?” “防啥?” “狼啊!野猪,獾子,人不在,一冬天肯定给啃个稀巴烂。” “那就让它们也过个饱年!” 最后他们还是拗不过卢栩,答应去登州城里过年。 卢栩这才满意。 他们不能回家,很大原因是因为卢栩又跑了一趟青龙城,耽误他们返乡过年,别人都回家去了,就剩他们在荒山野岭风餐露宿,卢栩良心难安。 他看出来他们不大想花钱去附近镇子找地方住了,干脆让他们多走点路,去登州城。 他们自己的地盘,不存在花钱那回事,他们过去住,卢栩还不用担心过年铺子和客栈会遭贼。 叮嘱好后,卢栩他们继续南行。 崇宁的山区也是风雪难行,多亏附近山村的村民瞧见他们,过来帮忙推车,他们才顺利过山。 卢栩跑了一年,多少和商路上的人家混个脸熟,人家看到他们观阳联盟的大旗就知道是他,愿意顶风冒雪地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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