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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配备到位。 就乡令手下那几个人,哪能管得了这事儿,只能向县衙求助。 但这需要时间。 见到村民逃走,将士们根本就不着急,就坐在村头等着,不信你们不回来。 事实确如他们所想,没多久就村民就开始陆续露头。 见这些土匪还没走,而是聚在村头,村民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很快就有村民发现,这些人竟然没有去抢东西。 就有人大着胆子过来询问,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得知是隔壁军户村子过来搞防疫宣传,心里犹如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但面对这些壮汉,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 村正连忙将大家召集回来听讲,准备敷衍一下将这些贼军汉打发走。 但这些军汉们明显有备而来,不光讲,还时不时的提问。 但凡有人回答不上来,就说明听的不认真,大家继续听。 而且我们辛辛苦苦来给大家做宣传,你们总要管饭吧? 五六十号大肚汉,吃的村子里的百姓心里滴血。 更让他们绷不住的是,这些军汉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 看你们村的男人都不剃头,说明对防疫的认识还不到位,我们改天再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五六十号大肚汉吃也能把他们村给吃穷了啊。 这年还过不过了? 纷纷到村正、族老、士绅家里,要求他们想办法。 甚至有些地方的村民直接放话,要么你们想出办法解决,要么你们自己个儿管大肚汉吃饭,要么我们剃头。 村正、族老、士绅们自然不愿意自己管饭。 他们只能去乡里、县里求助。 然而此时的乡令和县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两个村子这样他们还能想想办法,每个村子都这样,他们也管不来。 只能向上级求助。 但他们的上级却纷纷保持了沉默,被问的急了,就说自己想办法。 县令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学上级,对前来求助的人说: 这么点小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乡令也不傻,有样学样: 不要事事都找上面,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下士绅、族老和村正们傻眼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村里的男人都剃了发。 只用了不到半个月,河南基本上完成了剃发工作。 军汉们这才消停,不过临走的时候,依然留下了一句话: 俺们会时不时的过来检查,哪个村子的男人蓄发了,说明对防疫认识不到位,我们就继续过来讲课。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乡贤们诅咒发誓,绝不让男人蓄发。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很快就汇报给了上头。 陈景恪听闻此事非常震惊,这些人想造反吗? 就准备出宫去找徐达,让他约束一下下面的人。 只是还不等他动身,就被福清公主给拦住了: “几十万军卒在地方横行,形同谋反。” “若是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敢这么做吗?” 陈景恪惊讶的道:“谁这么大胆子,敢下这样的命令?” 福清公主说道:“除了爹爹和大哥,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不过剃发这样的小事,爹爹才懒得管,是大哥下的令,魏国公执行。” 陈景恪不敢置信的道:“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清公主叹了口气,解释道:“你想想,哪些人最支持你剃发。” 陈景恪想了一下,道:“军方,此事基本靠军队支持才得以推行。” 福清公主摇摇头,说道:“表面看是军方,实则是勋贵们。” 出勋贵最多的地方,就是军方。 “大明立国之初,有两大派系,淮西勋贵和江浙派。” “经过胡惟庸的打击,江浙派实力大损,就化整为零融入了江南文官集团。” “后来胡惟庸造反,重重打击了勋贵的势力。” “在这件事情里,江南文官集团出了很多力。” “勋贵们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赵瑁案爆发后,勋贵们本想利用这次机会,打击文官集团。” “但毛骧的疯狂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同时对勋贵和江南文官出手,双方都损失惨重。” “经历过此事双方也都消停了,不愿意再为了一点仇怨,闹的两败俱伤。” 陈景恪苦笑不已,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处在皇宫,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果然,除去穿越者带来的超前知识和思想,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福清公主停了一下,给他消化吸收的时间,然后才说道: “可有些人总是记吃不记打,这次军改和政改,文官又开始作妖。” “按照计划,文官担任乡令,从军户中选拔青壮充当游檄和缉盗。” “可是文官集团在认命了乡令之后,迟迟不肯落实后一项政策。” “在军功审核上,他们也处处设置障碍,军方和勋贵们对此是极为不满的。” “恰好你在此时提出要剃发。” “勋贵和军方就顺水推舟,借助此事给文官们一点教训。” “所以,表面看剃发是你提出并推行的,实则勋贵和军方才是推手。” 说白了就是,你被人家利用了。 陈景恪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终于知道,在洛阳的时候那些将士为何会如此听的话了。 深吸口气,他问道: “那殿下为何要参与进来呢?” 以皇太子的身份,直接参与到派系斗争,是很不理智的。 福清公主回道:“大哥在告诉勋贵和军方,他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从而获得他们的支持。” “而且他确实对文官很不满,如此重要的改革,竟然还要搞内斗拖后腿。” “你等着看吧,如果文官们还不收手,后面的打击会更重。” 立国之初,掌握军队的勋贵才是国家的基石。 朱标自然要表态拉拢。 难怪他突然给所有人放假一个月,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 只有自己最单纯,以为他是为了帮助宣传剃发。 而且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徐达和徐允恭。 自己将他们作为至交好友,没想到到头来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福清公主一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自然也看到那一抹痛楚,非常的心疼。 鼓起勇气牵住他的手,安慰道:“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 “而且你还年轻,又要操心那么多事情,才没有留意到这些。” “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你一定会做的更好的。” 陈景恪抬头看着少女洁白的脸庞,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如此漂亮。 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谢谢,我没事的。” 躲在拐角处的朱元璋,看到这一幕眼皮子直跳,差点跳出来。 被马皇后及时给拉住拖走了。 老朱不满的道:“你拉我做啥。” 马皇后没好气的道:“你出去做啥?是责备福清不自爱,还是责骂陈景恪调戏福清啊?” 老朱也冷静了下来,哼哼唧唧的道: “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马皇后翻了个白眼,转而说道道: “福清这丫头聪明啊,也懂的藏拙。” “什么都看在心里,从来不说也不表露出来。” “若不是关心景恪,恐怕这番话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朱元璋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然后又恨恨的道:“就是便宜陈景恪那臭小子了。” 马皇后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而是说道: “你说景恪会不会想不开啊?” 朱元璋也担忧的道:“还真有可能,等会儿你去开导开导他吧。” 马皇后摇摇头,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天德自己去解释吧。” 然后她就叫来一名内侍,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他们两个在宫里闲溜达,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恰好听到福清在开导陈景恪,就躲在一边偷听起来。 然后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老朱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也并没有真的折回去搞破坏。 俩人的婚事都已经确定了,私下拉拉手也不算什么。 不过这样总归是不好,他当即就做出决定: “等过了年就将婚事给他们办了,免得年轻人惹出什么事端来。” 马皇后颔首道:“也好,景恪的想法是好的,但有些天真。让福清帮衬着点,我们也能放心。” ----------------- 另一边,被未婚妻抚慰了一番之后,陈景恪心情好转了不少。 中午时分,他准备出宫回家。 马上就要过年,自然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一人迎上来道: “陈伴读,家主请您过府一叙。” 这个人陈景恪认识,徐达的家将。 看到此人,他马上就明白,上午宫里的事情传出去了。 大概率是朱元璋做的。 他倒是想听听,徐达准备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反正两家也是顺路,去一趟也方便。 “前边带路。” 沿途街道上热闹非凡。 毕竟是应天城,这里的百姓还是比较殷实的,节日的气氛也更加浓厚。 搁往日,陈景恪肯定会好好欣赏一番,但今天实在没这个心情。 一路来到魏国公府,在大堂见到了徐达。 他正埋头写对联,徐允恭则为他打下手。 见到他进来,徐允恭脸上一喜,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景恪也没有如往日那般亲切,只是公式化的行了一礼,就站在一旁等着看徐达是个什么章程。 徐达一气将手中的这幅对联写完,将笔放下,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仆人都退下。 然后才说道:“遭到背叛,心里很难受吧?” 陈景恪坦然的道:“是。” 徐达说道:“难受就对了,难受才会长记性,知道你这一次犯了多少错误吗?” 陈景恪讥讽的道:“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轻信他人。” 徐允恭有些着急,想要解释。 徐达挥手阻止,笑道:“看来你确实很生气……你知道什么是党争吗?” 陈景恪生硬的回道:“不过是党同伐异而已。” 徐达失笑道:“而已?看来你很看不起党争。可你忘了,变法也是党同伐异。” “朝廷所有的斗争,都可以看做是党同伐异。” “你进入这个圈子,就离不开党争,就必须正视、学习党同伐异。” 陈景恪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管怎么美化,党同伐异始终贯穿政治活动。 徐达继续说道:“你认为党争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大家打嘴仗,通过辩论说服对方,让对方认同自己?” “还是利用各种手段,彻底压服对方,要么遵从自己,要么毁灭?” 第186章 老狐狸们的课 “党争就是势与势的碰撞,争的也不是对错,目的也不是消灭对方,而是攫取最大的利益……” “还有一种是道统之争,更加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势强的时候,就施展雷霆手段,获取最大的话语权和利益。” “势弱的时候就蛰伏,慢慢积蓄自己的势,等待时机来临。” “王安石数次拒绝朝廷征召,用三十年养望,就是在积蓄自己的势。” “然后一遭为相,就开启变法,强行推动自己的政策……”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他养望蓄势的做法,就是党争的真谛所在。” 陈景恪不禁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 徐阶斗严嵩就是这个套路。 蛰伏二十年积蓄自己的势。 没有什么刀光剑影,更没有快意恩仇,有的只是苟且。 一直等到时机到来的那一天,顷刻间天翻地覆,一举将严嵩父子扳倒。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徐达为什么要没头没脑的说这番话? 徐达看出了他的疑惑,却并未直接解释,而是说道: “王安石为相之后,从未试图用嘴说服对手,而是雷厉风行强行推动变法……” “因为他知道,大家的矛盾不在于谁对谁错,更不是简单的利益冲突,而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道理还有辩论的机会,利益还可以妥协,道统之争有进无退……”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推行自己的道。” “等变法成功,对手自然而然会自己去调整,适应新的法度……” “如果失败,则道统毁灭……” “你和儒生们的斗争,往小了说一文不值,不就是一个长发短发吗?” “但往大了说就是道统之争……”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斗争为何如此简单?儒生们的反抗也不是很激烈?” 陈景恪点点头,儒生们确实没有怎么抗争。 除了写写文章打打嘴仗,什么都没做。 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是一个发型,一个风俗习惯而已。 或许涉及那么一点礼法问题,可也不应该这么严重。 就算剃短发又能如何? 自己又没有提出什么学说思想,撼动不了儒家的地位。 突然,他想到徐达方才的话,剃发往小了说不值一提,往大了说涉及到道统。 很明显,儒家选择了大事化小。 可为什么他们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答案很简单,自己背后站着的是皇帝,又有徐达和蓝玉表态支持。 如果他们强行抗争,很可能会招致皇帝的打击。 最后抗争失败,儒家的脸面丢的更大。 或者说,文官们也知道,这是勋贵群体对他们的反击。 知道争不过,又理亏的情况下,选择了视而不见。 所以,从始至终都只是普通儒生们在抗议,大儒全都保持了沉默。 文官系统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应激反应。 可还是那个问题,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讲课的。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何利用我吗? 就算想找个机会打击一下文官。 以咱们的关系,你直接告诉我,我会不同意吗? 徐达就像是没有看出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 “剃发不论是道统之争也好,利益之争也罢,你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可你竟然没有行雷霆手段,以最快的速度推行此法,而是试图说服别人。”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的想法太幼稚了,幼稚的可怕。” “不服气是吗?” “你完全可以等剃发完成之后,再告诉大家,为何要这么做。” “你觉得是通过讲道理,让百姓剃发容易。” “还是剃完发再给百姓讲道理,百姓更容易接受?” 陈景恪嘴巴张了又张,答案自然是后者。 纵使剃发有一万种好处,可传统更加深入人心。 想让他们剃发,宣传防疫知识反而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破除心中的障碍。 可是如果用强制手段,给他们把头发剃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头发都已经剃了,他们心中的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接下来就是单纯的科普防疫知识,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的方法,在强势的时候显得保守。” “磨磨唧唧的,将大量时间浪费在了内耗上。” “处在势弱的时候,又显得过于激进。” “过早的暴露了目的,必然会遭到对方的打击。” “此时你应该先不提剃发,只宣传防疫知识。” “告诉大家长头发容易藏污纳垢,要勤打理。” “这叫蓄势。” “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并认同这个观点,再找机会尝试推广短发。” “如此才能更好的破局,并达成目的。” 陈景恪彻底沉默了,被徐达这么一分析,他发现自己确实用了最愚蠢的办法。 徐达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长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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