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泽悠悠的补来一句就确定了温树的身份,温树转身去交钱。 —— 温树交钱回来上前去搂住正在通道上打电话的梁泽,给他传递更多的安定和安心。 “姑妈,我回来了。” “嗯,现在在医院。” “不好意思,还是给您添了好多麻烦。我也知道您难,我回来了,交给我吧。奶奶我照顾就好,您和姑父好好的,别吵架,对不起,新年快乐。” 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梁泽神若游魂的晃进去陪在奶奶身边,安静的近距离看着奶奶满是皱纹和苍老的面容,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十三年了梁泽都只是在阴暗的角落里远远注视这个在他的人生中第一个烙下亲人印记的老人。十三年所有的不公,不平和不甘都任性故意似得倾泻在这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身上,他有什么资格呢,有什么资格埋怨养育他的老人呢?而她又有什么错呢?梁泽满心的怨恨早在成年懂事之后就化为了更多,更满的愧疚,懊悔和歉意。 “奶奶,我是小泽,我回来了,你的小泽回来了。”梁泽泪如雨下,埋在奶奶的胳膊窝哭的是个泪人儿,这十三年,不管是梁泽的,还是奶奶的,伤心难过孤独与寂寥都是一起承受,哪怕梁泽低个头呢? 可梁泽就是这么个梁泽,要不是温树,要不是遇见一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横冲直撞的温树,他这个心底的梁泽还能找回来吗? 梁泽抬头看了看把他抱在怀里也没有说话的温树。 “大树,你旁边躺一躺吧,开了一夜的车,合合眼。”梁泽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欲言又止。 “你说吧,我想听。你要想说,我就一直在。”温树搬了个凳子挨着梁泽坐在旁边,知梁泽莫过于温树。 其实,温树明白,在梁泽自己单身住贷款的房子时温树就仅仅是有些奇怪,胡竞那种要面子不要命的人,怎么会不把枕头边的人拴在一个自己的地界呢,找着也方便,这也忒不是豪门公子哥的做派了,可偏偏跟胡竞在一起五年的梁泽,愣是自己单独供着一套小公寓房子,他的家人呢,亲人呢?从来不见梁泽提过,谁打娘胎里出来都跟孙悟空似得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温树查过,找过医院档案,问过王哲思的伯伯,梁泽的主任。梁泽的大概情况温树知道,家里人没有联系过,有个奶奶也常年待在乡下,就连梁泽的紧急联系人一栏都空白的那么扎眼。 温树知道,梁泽要说的,一定也是他这么多年藏在心底从不愿意剖开肚皮晾于空气中的话,他轻轻的搂过梁泽的肩,抱着明明是那个神气活现的梁大夫现在却是一只温柔可人受伤的猫咪似得梁泽,静静的听着。 “我出生,爸爸就病了,皮肤癌,村里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是病,看着吓人,都躲着,说我是克星,出生就克父。妈妈更是连爸爸的屋子也不进,好不容易熬了半年,她终于熬不住了,什么都没说,提着包回了娘家。”梁泽顿了顿,尽量平静的说着这些不平静的曾经,他孤冷自傲的性子,这些耻于提起的出身是他永远难以启齿的伤痛,他收了收暗淡的眼神,可下一瞬,转而又更加暗淡。 “爷爷奶奶既要照顾生病的爸爸,又要照顾年幼的我。爷爷老了受不住,累倒了,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爷爷也撒手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梁泽紧握着的奶奶的手,有些许轻微的抽动。 “没多久,爸爸满腔郁闷愤恨加上无助绝望又失去爷爷,在我不满两周的时候也去了。奶奶一个人,千辛万苦把我拉扯大,从我记事开始,奶奶就学着其他带孩子的妇女一般找个床单子做个布袋把我背在背上上山砍竹子,挖野生菌,后来稍微大点,我就能跟在奶奶后面在山脚下捡一些能卖钱的蘑菇……” “小泽……,小泽……” 这几声微弱的低吟像是穿破晴空的闪电,霎时刺在梁泽心头。 “奶奶,奶奶,我在,我是小泽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回来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会不要我,就算是不要我了,我要你啊,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梁泽泪眼婆娑的看着仅仅是低语几句又沉沉呼吸的奶奶,心如刀腕似得痛。 回身紧紧抱住温树,“大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有什么资格埋怨她,要不是她被车撞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她,我自己这点子傲气算个屁?!算个屁啊?!” 温树回以更用力的拥抱,大手不住的摩挲梁泽的后背:“我们带奶奶一起回去,找好大夫,把病看好,让我们来照顾奶奶吧。” “大树……” 梁泽一夜睁着眼睛,就陪在奶奶旁边一动不动,温树也没动,陪在梁泽旁边。 后来又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有这么多次机会梁泽却没有回来,温树没有问,梁泽静静的等,他也静静地陪。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渐渐泛白,这一夜,似是一个世纪…… 窗外大亮了之后,门外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后面隔几步又跟着进来一个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庄稼人。 “小泽啊,你一夜没睡吗?你要不去姑妈那儿睡会,我照顾奶奶。”中年妇女就是梁泽的表姑妈。表姑妈扫到梁泽旁边的温树,示意的笑笑,也许是小泽的朋友。 “姑妈,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不累,我应该的。”梁泽带着一脸的疲惫。 “你也知道你姑父那个德行,姑妈也不是不想帮,这是我的亲婶婶,我怎么会不管呢,你也别太跟我见外了。”姑妈把手里一个保温盒放在了小桌上,“我以为你奶奶今早该醒了,就带了点稀饭。” “姑妈,我知道,我不怪你,要怪,还是我不懂事。”梁泽低低头。 “小泽吧,小泽啊,你都这么大了?这要外面见了真就不敢认了。小泽啊,你还记得叔吗?叔不好,都是叔的不是,叔对不起,叔给你赔不是,你原谅叔吧。叔老了,开个车不熟练,你婶在背后吼了我一声我就撞大娘身上了,一着急,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又撞了一回,叔把大娘送来就回家去凑了一笔钱,这钱说什么你也要拿着,叔知道太少了,可是叔的错,叔就要认,大娘人挺好的……” 这位大叔从进门就一把拽过梁泽,双手夹着厚厚的一摞子毛毛钱块块钱的一大把紧紧拉着梁泽的手不住的晃。 “叔?您是林叔叔?”梁泽终于想起了这是比爸爸还小的邻家林爷爷的儿子,岁月沧桑,都这么老了吗?那,那奶奶?他都忘了,奶奶早已不是那个能扛的动锄头,下的了田的精壮妇女了。 “叔,这些钱您先拿着,什么情况现在还在等报告,我知道您挣点钱也不容易,奶奶这些年还多亏了您这些街坊四邻的照顾,我还要谢谢您才对。”梁泽把钱塞回到林叔手里,不是他高风亮节,是真的觉得亏欠奶奶太多,连平时能对她嘘寒问暖照顾的左邻右里他更想千恩万谢以表自己多年的愧疚。 站在旁边的温树轻轻拍了下梁泽的腰,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就去找大夫。 不一会,早起值班的大夫就拿着两张片子进了急诊病房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奶奶,就对跟着出来的梁泽和温树说:“您是老太太的孙子吧,那我直接跟您说吧。老太太自身身子就弱,各项机能也在衰退,这么一撞对老太太是个不小的损伤,撞的是右侧腰部,脊椎第五节左侧骨折第三节突起,要是个年轻人,兴许卧床静养减少下地活动骨骼愈合好的快些,但是您家老太太年纪太大了,自身修复系统已然不像年轻人那般干脆利落,主要还是要靠平时家里人的悉心照料,您上午就能办手续转到普通病房了。” 大夫说完一大通,梁泽都没有反应,他是什么意思?奶奶这是,起不来了吗? “那您看,为什么现在还没醒呢?”温树轻轻问了一句。只要能醒,就能带回去他们医院有更先进的技术,更齐全的设备,还有更专业的医师教授。 “老太太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累,长时间的体力消耗怕是休息这几个小时补不回来啊,以后有能力就别让老太太这么累了,毕竟年纪大了。”大夫又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去了。 “梁子,别着急,咱总会有办法,奶奶醒了我就联系车辆带奶奶回去。”温树给梁泽吃了一剂安心丸。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预计四十章就该结束了,可我这个话唠的属性估计又延后两章了*-*小梁泽看似悲惨的童年其实在生活中不少见,可我们梁泽和温树一样,长成了参天大树,兼具骨气傲气,也是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好青年配好青年,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幸福了! ☆、叔儿啊,淡 温树抽空回去了一趟,找更具资历更加专业的骨科主任帮忙看了看片子,顺便去给梁泽和自己补了张假条。 片子自是不必说,跟小县城里的大夫基本一个观点,奶奶想要再站起来会很困难,以后得买个好一点的轮椅了,只是主任建议尽量多卧床的同时还要让老太太开心点,还调笑了一番温树就是心血管的大夫,老太太心衰的状况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温树怎么会不清楚,报告一出来他是第一个看到的,梁泽奶奶比骨折更严重的是左心力衰竭,心肌收缩能力减弱,肺部感染引发心脏负担加重,增加了耗氧量,如果要长期卧床来恢复撞伤的话下肢水肿会更加不利于心衰的恢复。 温树回来的当天就跑去王哲思家找师哥,让王哲思帮忙想办法,他现在有点心慌意乱,不确定自己的情绪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王哲思正跟家里的老老小小十几口人热热闹闹的过春节,门外那个守了三四天的神经病就那么让他守着,反正他也不来打扰,就安安静静那么站着,从天不亮站到天黑透了才回去睡觉,第二天一早又会来站着,像个雕塑似得就守在他们家院儿门外,幸亏这军区大院里不缺的就是黑森森的树林,胡竞就靠着颗大柏树,站一天就一地的烟头,每次狠狠的吸几口就能吸完了一整根,再狠狠的扔到脚下狠狠的死劲踩一脚,像是这么一转一捻,那烟头就能跟王哲思的小性子似得能灰飞烟灭。 温树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来的时候王哲思家的老爷子正要带着孩子们出门逛庙会,老爷子一看是温树,拉着温树就要带着一起去,温树着急忙慌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老爷子才放王哲思和温树回屋。 站着远远的胡竞两眼一睁,猫着腰火速闪到墙角,钻个空子先钻了进去。 “哥,梁子奶奶的情况不是很好,你帮我拿个主意。”温树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推王哲思坐沙发上看报告。 “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报告拿了吗?我看看。”王哲思伸手把报告拿了去。 胡竞避开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钻到里面去一间间寻找究竟哪个才是王哲思的房间,他现在不想看到温树,他自己还一脑门子事儿,一看见那个煞星每次总免不了要打一架,他烦的头顶都快冒烟儿了,哪顾得上温树和梁泽的事儿,能避免就避免,一闪身进了一间终于看着像是王哲思的房间,整洁干净没有过多的装饰,一进屋床上就放着一件王哲思换下来的外套,确定了这是王哲思的房间后,他才安心的坐阳台边的小椅子里等他进来。 王哲思皱了皱眉头,低着头说:“小树,你也看了,我相信我能看出来的你也看出来了,不太好。” “哎……梁子……”温树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要瞒着梁泽吧,养的好兴许还能有一年半载的,你也说了梁泽现在看见奶奶也不容易,你照实说了,让他也别留遗憾吧。” “哥……那行吧,我回医院去开点药吧。医院的事儿您帮我看着点吧,我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说着温树站起身要准备走了。 “嗯,你去吧,我会帮你看着点的。我送你出去。”王哲思拍了拍温树的背。 “我把这边的事弄完就回去陪梁泽,你别送我了。”温树低着头就往出走。 “我送你吧,送你出去,我去找他们。”王哲思指了指院子外面,天气还早,他去开车接那一大家口子人。 温树回到医院开好了处方药,回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梁泽的日常用品也装了个包。温新海和李秀莲初二就赶回去处理一块地的事儿,给温树和梁泽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奶奶的情况就给温树留下一笔钱回去了。温树转着圈扫了一眼能用的上的东西,基本都带齐了才把这个新春佳节就空空如也的房子咔啦一落锁,开着小越野奔向梁泽去了。 奶奶在睡了一晚上据大夫所说补足精神后果真醒了,但是带着呼吸机,说话有些吃力,在看到梁泽的那一瞬,几行老泪就顺着眼角流满了床单,紧紧握着梁泽的手,怎么都不肯撒开,连吃饭喝水都要紧紧抓着,在梁泽再三保证绝对不会离开后才安心的松了松。 梁泽听了温树的一大堆话,倒是也平静,他现在别的不求,只求奶奶剩下的日子他能一步不离的陪在身边。 奶奶转到普通病房后梁泽就不叫表姑妈来了,虽然姑妈住在城里,但是表姑父酗酒赌博,姑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偶然一次回乡下把梁泽寄来的吃穿用度给奶奶带了去,表姑父就把姑妈打了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梁泽再没敢随便寄东西,只是多寄些钱让姑妈转寄给奶奶,过年过节寄的那些东西就自然而然孝敬那位表姑父了。 温树提着保温盒进来的时候,梁泽躺在一边的床上侧着身子看着奶奶,呼吸机呼呼的响声一遍遍的提醒梁泽,奶奶终究像做梦梦到的那样似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吃吧,给你做的是土豆卤肉饭,我尝过了,不错,你爱吃的土豆我也是炖软了才炒的,你尝尝吧。给奶奶熬得山楂赤豆粥,健脾利尿,对奶奶身体有帮助,心脏负荷也小点。”温树一层层的揭开饭盒,把勺子塞到梁泽手里。转身转动轮轴把床板转了个合适的斜角,给奶奶摘了呼吸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进去。 “叔儿啊,淡。”自从梁泽告诉奶奶这是温树的时候,奶奶就一直这么叫着,口音加上有气无力,说出来就像是温树占了便宜似的,怎么说奶奶都没改过来。 “奶奶,您吃盐吃多了对这儿不好,我给您掰瓣橘子就着吧,好吗?”温树指了指奶奶的心脏,把碗放在一边,给奶奶剥橘子。 “奶奶,过几天咱们出院了叫温树给你做好吃的,我现在有人给我做竹筒饭了,您不用担心我了,他做的好吃着呢,等回了家你尝尝。”梁泽一边往嘴里塞卤肉,一边含糊不清的给奶奶说。 “好,好。”奶奶咬了口橘子,透心的舒爽。 入夜,奶奶睡的平稳之后,温树照常悄悄摸上了旁边的病床,掀开被子和梁泽挤在一起。县城里的病房不像城里的紧张,尤其是春节,温树包了一整间,明明三个病床,温树非要跟梁泽挤在一块,奶奶住院这都快一个半月了,两人每天就这么挤着睡,温树说了,这样暖和。 梁泽不是不愿意,他心疼温树,晚上这么跟他挤一宿,白天还要亲自给奶奶配药,监督着喝完药,还要赶回临时租的小房子去做好了梁泽和奶奶的饭,来了还要好好喂奶奶吃完,还没坐一会又要出去买菜准备下一顿饭,梁泽心疼极了。 “大树,我跟你商量件事。”梁泽扭了扭身子转了过来,细窄的病床上梁泽不得不搂的温树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背后的床板一空他就要扭床下去了。 “嗯,你说。”温树低了低头,嘴唇恰巧碰上了梁泽的额头,就干脆重重的印了下去。 “咱下个星期接奶奶回老房子吧,我问过大夫了,带着药回去,你也可以看着奶奶吃药,我也能帮把手。”梁泽抬起头也只能够的着温树的下巴。 “不用你帮手,你就好好陪着奶奶就行,好好说说话,不过,搬回老房子去这件事,你说了算,那我明天去跟房东说一声,把房子退了吧。”温树轻轻碰了一下梁泽的嘴唇。 “好,退了吧,呃,还有个事儿,大树。”梁泽呜咽着,仅仅是轻吻在这个忙碌的春节都像是奖励般的难得。 “嗯?”也只能是个亲吻,更多的事不能做。就算能做温树现在也没有体力做了,照顾病人实在是一件体力活儿。 “以后做一份饭吧,我跟着奶奶一起吃。”梁泽主动的凑上去亲了亲温树的额头,鼻子,最后舌头轻轻滑入温树温热的口腔,吸吮舔舐。 “奶奶心脏负荷大,饭里我基本不放盐,你怎么吃呀,没事,我也要吃饭啊,一样的,我跟你一起吃。”温树退了出来,说完一整句,覆又重新深入。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和奶奶的饭谁剩了你吃谁的,你自己到底吃没吃你以为我不知道?多做一点差你那一口吗?”梁泽推开温树,有些微怒,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做那么多,把我喂得白白胖胖的,让我故意剩一多半来喂这颗姓温的大树。 “差,我喜欢吃你这一口,嘿嘿。”温树抱着梁泽吮吸着舌尖不容这张小嘴再多说一个字。 “你唔,饿唔,饿死你。”梁泽没能成功说出后半句就被温树一阵翻天覆地的亲吻吸吮着失去了理智。 “梁子,你硬了。” “去,流氓,这是医院。” “梁子,我也硬了。” “你想干嘛?” “想!” “温树,你要不要脸啊!” “要不,我不进去,你帮我吧。” “……” ☆、这样的梁泽,我疼一辈子! 第二天,温树早早跟房东说好了退房子的事,赶着奶奶上午小眯一会的时候找了个护工给了几张大票子的拜年红包帮忙照看,温树带着梁泽先行回到小院儿,两个多月了不住人,该添置的添置了些,该打扫的打扫了下。 温树正在摆弄一个电暖气片,插好了电,试试温度,梁泽在床上边铺被褥边嘟囔:“睡不惯吧,你一个城市的娃娃怎么能受的了这种苦,要我说,几床大被子一卷多好,买什么电暖气,你还买了新被褥。大树,钱不是这么花的,你还不让花我的钱,哎,大树,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啊?” “啊?你说啥?音儿那么小,谁知道你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温树拍拍手,终于搞定了。 “我夸你呢,夸你钱多!”梁泽扭头白他一眼。 “嗯,花完这些我也没剩下些什么了,我得想点什么招,不能光节流不开源啊。” 温树琢磨了一下,这院儿虽然背靠大山,但前面还挺宽敞,还是刚进村不算远的头几户,据梁泽所说小时候那会这儿都是土坡地,后面也没几家人家,这是后来村里都做竹子经营加工之后稍微富裕了点,把后面开发出来盖了成排成排的新院子,奶奶没钱没收入,住的还是后院儿直通深山老林的老地方,温树怎么想都觉得这地方交通便利不能浪费啊,可又想了想自己又不会做什么竹子产品经营加工的,要这么好的便利交通做什么。 “温树,你为了我,值吗?”梁泽坐在这种高板子搭起来的床沿儿耷拉着两条腿还能晃悠着玩儿,可梁泽异常严肃的表情带动着双条腿也没能如常所愿的照想象的那样晃悠起来。 “又说这种话,你别离开我我就烧了高香了。”温树又看看新买的电磁炉,拆了包装,拽出了线头。 “我不离开,我也跑不了啊,医院前几天按我缺勤时间太长基本上是把我除名了,我就在这扎根新革命了。可你不能啊,温树!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先不管那个?”梁泽烦透了这个一到不喜欢听的事儿就装听不见的温树。 “不管不行啊,不管你晚上吃什么?那个烧火的大锅恕我无能了,我实在是驾驭不了它,一烧一屋子烟,林叔叔一下午跑过来三趟了,也不知道是真看着我不会干着急还是怕一柴火连同他们家院儿也烧了!”温树对于那口大锅还是有点心有余悸,愤愤不平,大厨级别的水平,不能坏在不会烧柴火上啊,连这玩儿意儿都他妈玩儿不转,还有什么脸瞎显摆做饭一绝? “你别贫了,能不能跟我说完再忙你那一摊子事儿。”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后儿跟我把奶奶接回来,你就回去吧,医院正经的工作你不能因为跟我这耗两个多月,别跟我似的最后落了个除名,我以后真不用胡竞给我使绊子,我自己就先把自己的路绊死了,我无所谓,我跟着奶奶一起过。大树,你听我说完你再走啊……”梁泽都快急了,昨晚上在医院走廊温树背着他出去接的是王哲思打来催他回去上班的电话,他悄摸摸的躲门后头都听见了。 “哎?对啊,梁子,我们能在村里开个小诊所啊,咱两都是医生,村里老爷子老太太这么多,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跑乡镇卫生所去,行啊,梁子,这主意不错啊!”温树大步迈过去一把把梁泽就着坐着的姿势抱了起来。 “大树,大树,你撒手,我跟你说正事,你干嘛啊!这么抱我,你回头再把我摔了!”梁泽捶了温树一脑门。 “撒手啊,行啊!哈哈哈”温树两手一松,梁泽就势朝后倒去,温树一上身就把他压在身下。 一瞬间,两人都安静了。 禁欲了两个多月,此时这么一玩闹,压在身下的梁泽和趴在身上的温树,两人都没来由的像点了暂停键,谁都没动,却又谁都粗喘了几下,气息互相对着暧昧的喷到对方脸上。 “大树,你听我的,回去上班吧。”梁泽吧字还没说完,温树就堵着嘴唇一阵猛烈激情的亲吻。 温树嘴上没停,伸手褪下梁泽的裤子:“梁子,这辈子,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听完这句话,梁泽死心了,温树想做的事儿,从一开始对自己说的那句“我想上你”就能明白,温树从来都是秉持践行,话音一落行动派,这种事,只要是他自己拿定了主意,梁泽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说的动他。 “温树……唔你……嗯最好……唔说到……做到唔。”梁泽搂着温树的脖子,死命的收紧抱牢,后半句随着温树有节奏的顶弄愣是没说出来,梁泽想说:温树,这辈子,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 两人赶着二月初二龙抬头就把奶奶接回了老房子,又过了一两个月,气温渐渐回暖,春天也渐渐接近了尾声,日子就这么一波热浪赶着一波热浪的渐渐红火了起来。 温树那天受到梁泽的启发,真就忙活着跑前跑后办/证盖章开诊所,跑了一圈问清楚需要的证件,经过乡镇和县里卫生局领导同意,小诊所真就指日可待,填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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