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青泪眼朦胧,“是青青太笨了,姐姐突然送我们衣服,也是好心,是青青没用,偏偏挑到了这一件带刀片的衣服。” 裴景珩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沈如安,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我耸耸肩,“有什么好解释的,贱人就是矫情。你既然不让我离婚,我就还是你老婆,教训教训小三怎么了?” “沈如安,我说过了,你的职责就是伺候她们,谁允许你拿自己当裴家正夫人,还教训起我的女人来了?” 我的态度惹怒了裴景珩,他拿出鞭子递给管家。 “青青受的伤,我要你百倍偿还。” 鞭子落在我的腿上,倒刺卷起一块块皮肉,我前十下是没知觉的。 因为和心脏的痛比起来,我根本感觉不到腿上的疼。 到了第十一下,伤口见了骨头,我看见鞭子抽打在森白的骨头上,终于留下了眼泪。 裴景珩蹲下来,“知道痛了?跪下来对着镜头学几声狗叫,说,你沈如安和你沈家所有人都是我裴景珩的狗!然后对青青磕个头认个错,我就放过你。” 我闭了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换来了几道力道极重的,裴景珩亲自用棒球棍砸下来的剧痛。 青青捂住嘴,惊恐地拉拉裴景珩的袖子,“景珩哥哥,要不算了,如安姐姐的腿好像断了!” “断了正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她都别想着跑,也没力气欺负你们了。” 一百天好久啊,裴景珩,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只有一天了吧。 裴景珩破天荒在我床头待了一晚,给我做了全身的基本检查,跟家庭医生确认了我只是骨折,将骨头接好修养三个月就没事了。 我嫌他烦,正要开口赶人,一口鲜血猛然咳了出来。 裴景珩笑了,“装,继续装。” “刚才医生在的时候怎么不吐?怕被医生发现是装的吗?” “沈如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青青吗?因为她跟你装白莲花的样子很像。你们都一样,把我当傻子,只是青青她什么都没有,她只能依附于我,可你不一样,你之前有沈家,盛气凌人,现在沈家倒了,却还不愿意低头顺从我,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原因。” “别装了,好好跟青青学学怎么示弱吧,你现在这幅嘴脸,让我看着恶心。” 裴景珩起身,似是赌气一般,吩咐司机,“我今天去公司睡觉,谁都不要烦我。” 外面的女人们难得吃了瘪,围在我房间门口,眼神像是要刺穿我。 我又猛咳了一口血。 青青嗤笑,“沈如安,景珩哥哥已经走了,你就别在我们面前装了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拼尽全力大口呼吸,品尝一阵阵血腥味。 只有我知道,刚才的鞭子和棍子,让碎石又挪了位置。 现在我的心脏大约是已经碎成渣渣了吧,碎石穿过心脏划伤了气管,这才一直在咳血。 我的生命要结束了。 我突然好想喝花生汤。 我艰难地坐起来,维持沈家大小姐最后的端庄。 “来碗花生汤吧,浓一点。” 青青翻了个白眼,“凭什么?我是你的仆人?”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被蔓蔓拉住。 二人使了个颜色,我听见蔓蔓悄悄说,“我看过她的体检报告,她花生过敏,我们不如顺水推舟……” 青青大惊失色,“那她不是要故意陷害我们?” 蔓蔓抬了抬下巴指着外面,“你傻呀,借刀杀人。” 最后,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孩小心翼翼端上一碗花生汤,她的身上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是裴景珩跟我求婚那天我穿着的。 女孩很聪明,连发型都跟我当时一模一样。 她的眼中充满了野心和挑衅,将勺子不由分说贴近我的嘴唇。 “姐姐,我喂你喝,你可要一口不少全喝完。” 我一口一口喝着,感觉脸上起了疹子,食道和五指都肿了起来,到最后咽下去的花生汤不知怎么就进了气管里,心脏也抽疼的厉害,最后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裴景珩回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径直往我房间走。 “知错了没?” 见我不答,他脸上的不悦更甚,“你不答也没用,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我就不信我关你一辈子,换不来一句你的服从!” “对了,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明天跟我去参加一场舞会,我倒要让所有人看看,曾经那个一舞迷倒半个京城的沈家千金,如今是怎么拖着两条残疾的双腿像狗一样在我身后爬!” “哑巴了?狗还会狗叫两声呢!” “还是没被那群人看够?还想再来一次?” 无论他怎么刺激我,我都再无反应了。 裴景珩看见桌子旁的花生汤碗,端起来闻了闻,顿时大发雷霆。 “谁给她喝的花生汤!不知道她花生汤过敏吗!你们几个贱人给我滚过来!谁给她喝的花生汤!不想活了!” “医生,把医生叫来!” 裴景珩疯了一般抱起我,将我翻过来用力拍打我的背部,试图把我喝进去的花生汤都吐出来。 可我早已了无生气,软趴趴倒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是裴景珩晃得太厉害了,我只觉身体一轻,视线重新清明。 下意识摸摸胸口,已经不痛了。 我有些庆幸,还好我死了,否则被裴景珩这么折腾,怕是得活活痛死。 裴景珩突然哭了,拽着我的头发让我面对着他,“沈如安你又在装什么!你给我醒过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你还没看到我成为京城太子爷,还没跪着跟我道歉呢!你怎么能死!” 医生来了,看着我苍白的面孔大惊失色,连忙报了警。 裴景珩却将他的手机摔倒了地上,恶狠狠掐着对方的脖子,“谁允许你报警了?我老婆没死!你给我治好她,不就是喝了碗花生汤吗?怎么可能会死!我老婆要是醒不过来,你别想出这个屋子!” 家庭医生皱着眉查看了我的身子,“夫人明显是心脏骤停而死,生前心脏经历了很严重的损伤,裴总您还是送去法医那开膛鉴定一下吧……” 医生被裴景珩一拳揍倒在地。 “你让我老婆被开膛?她那么漂亮,身上怎么可以留疤?再说这种话,我把你皮剥下来!” 裴景珩不听,只觉得我是花生过敏睡着了,将过敏药一颗颗喂进我的嘴里,我吞不下去,他便用水化开,自己一口口喝下,再嘴对嘴撬开我的嘴喂下去。 可药还是顺着我的嘴角流到了枕头上。 裴景珩伸手摸摸,枕头早已湿透。 那是我死前痛苦的泪水,也是沈家覆灭一来的每一晚我流的泪水。 “谁照顾的夫人?怎么让她睡湿枕头?” 众人面面相觑,裴景珩早就开除了我的贴身管家,还勒令所有保姆和管家不准照顾我。 裴景珩狠着眼色笑了,“都不说是吧,全部拉去泡在浴缸里,夫人受了怠慢,所有人都有责任!” 我摇摇头,裴景珩总是这样,用权利彰显自己的地位,可根本不解决实际问题,我都已经死了,再罚下人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从不会这样不辨是非,所以裴景珩就算陷害了爸爸让沈家覆灭,也一辈子做不到沈家那样只手遮天。 我听着裴景珩的咆哮,有些烦人,靠着窗等啊等,等着爸爸妈妈和姐姐来接我。 可裴景珩不让我走,他在我活着的时候将我困在这一方小房间,我死了他却依旧不放过我的遗体,不让任何人带走我。 “所有仪器都用上,只要能让她醒过来,多少钱都行!” 那个喂我喝了花生汤的女生,打扮得与我有九分相像,婀娜地走到裴景珩身边,“少爷,她已经死了,你就别折磨她了,看看我们吧,我们又年轻,还比她会多了,你要什么样的风格没有啊……” 颺螕妱簮蘝睒鯠觳鲆謐椁阰阥土唬徿 话音未落,那个女孩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从二楼窗户。 裴景珩咬着牙,“刚刚那个贱人,叫什么来着?” 蔓蔓瑟缩着脖子颤抖道,“姐妹太多了,我们也记不住。” 裴景珩捏着拳头,“查一下她是谁,派人给她父母一笔抚恤金,以后就不要再让人找她了。” 我靠在窗台上,看着那个女孩正躺在花园的草坪上苟延残喘,腿摔断了,正拖着身子拼命试图往门口爬去。 裴景珩也靠了过来,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眼神淡漠略过楼下。 “对了,处理之前把她的衣服扒下来,这么肮脏的心,不配打扮成她的样子。” 女孩们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裴景珩转过头来,冷笑,“还是没人承认吗?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去害如安的?” “没人承认,就一直跪着,一直到如安醒过来为止。” 女孩们在我床边跪了一圈,再也没人敢对我露出不敬的表情,连话都没人敢说。 第三天了,爸爸妈妈还没来接我,女孩们惊慌失措的目光看得我心烦。 天气回暖,终于有个女孩忍不住呕了出来。 蔓蔓忍不住了,大声爬过来哭着磕头。 “沈小姐,我们知错了,都是我们鬼迷心窍给您喝了花生汤,您怪罪我们吧!但真不是我们害死的你呀!花生汤怎么可能会让心脏穿孔呢!您行行好,拖个梦给裴总,让他放过我们吧!” 裴景珩坐在沙发上,下巴长出了胡茬,却依旧眼神阴狠。 “怎么,不是你们害死的她,难不成还是我害死的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害她?只有你们,你们嫉妒我对她的爱,所以故意害死了她!” 所有人都沉默了,连管家保姆都不忍心地撇过头去。 青青忽然捏紧了拳头站起身来。 “裴景珩,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打断她的腿,是你亲手拍卖的她父母的遗物!到底是谁在伤害她?如今真的出事了,你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了,你有把我们当人看过吗?” “这斗兽笼,老娘待不下去了!你们谁爱争宠谁争去!我要回家!” 青青脱下了身上那件繁重奢华的外套,深呼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裴景珩一个眼神,青青被捂着嘴锁进了地下室。 裴景珩擦擦手,面无表情,“如安一天不醒,我就一天送一个人下去,跟那两个贱人作伴。送下去的人多了,阎王总会心软,把她还给我的。” 女孩们被关了起来。 裴景珩坐在我床头,日复一日握着我的手等着我醒过来。 他想去抢我手中的石头戒指,却发现我握得紧紧的,他根本夺不走。 他拍拍我的手温柔地哄我,“还在生气呢?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而已,谁让你不愿意跟我认错呢。” “这么小气,不是说好了这枚戒指送给我了吗?怎么现在我要了你又不给了。” “这戒指都碎了,等我这周项目下来,我给你换个更贵更大更好的,乖。” 直到三天后,我的私人医生找上了门。 裴景珩下意识要赶人,却看见医生手里拿了我三年来的全部病例。 三年前,裴景珩非要拉着我去冰川探险。 我们遇到了雪崩,裴景珩被埋在了雪堆下,身体失温意识模糊。 我没有野外探险经验,不敢大声呼救也不知该怎么救人,只能握着我的平安石,哭着祈求上天把我的幸运全部给他,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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