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红姐,你可别羡慕我,我爱人流血流汗,浑身都是伤痕才挣那点津贴。” “哪里像你爱人啊,工厂挣一份,出去还挣一份。你爱人一个月挣的钱,估计都赶上我爱人一年挣的多了吧?” “你!”曹映红瞬间被气得脸都黑了。 整个办公室,谁不知道她爱人年前因为私自挣外快的事,被工厂处罚了? 她们家最后是上交了所有‘违法所得’,才让她爱人免于更严重的处罚。 “范主任。”岑婧怡笑吟吟又看向面前男人,“您说是吗?” 突然被点名的范主任:(⊙_⊙)? “哦,咳,是……”范主任只能硬着头皮附和,“婧怡是军属,她爱人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就算是受点优待,那也是应该的。” 岑婧怡面带微笑,“我们这些军嫂付出的也不少呢,红姐下回再说话可要注意了,千万别被我们家属院那些嫂子听见。不然那些嫂子们可是要发脾气,将事情闹大的。” 曹映红气得说不出话。 几个月不见,岑婧怡的战斗力怎么变强了? 岑婧怡不再看她,对范主任说:“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范主任您忙。” 说完转身走人。 留下范主任和曹映红站在原地,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范主任脸色铁青,抬脚朝自己的办公室走。 曹映红则是目光冷冽扫视了一圈,“看什么看!我老公现在被聘到私人企业去了,工资是以前的三倍!” 没人理她。 谁都知道,人越是对什么不自信,越是要吹嘘什么的道理。 曹映红的工位还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周围的同事都有意和她保持距离,眼神都不敢往她的方向多瞟。 岑婧怡这边倒是受欢迎得很。 也许是太久没见,大家对岑婧怡都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连男同事都忍不住和岑婧怡搭两句话,聊上几句文学创作。 这一天过得倒是快,岑婧怡感觉自己还没干什么,这就下班了。 黄昏时分,吃过饭的岑婧怡到家属院外的电话亭,给涂月华打电话。 连打两个,都没人接。 就在岑婧怡打算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打了回来。 “喂?婧怡吧?”是涂母的声音。 岑婧怡笑应:“哎,阿姨,是我。好久没给你们打过电话了,想着说给你们打个电话,聊聊天。” “哈哈哈,我和你叔叔刚刚出门散步去了,刚回来。你吃过饭了吧?” “吃了,刚吃……那月华呢?” “月华啊,她没跟你说吗?” 涂母的声音刚落下,话筒里传出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见涂母道:“哎!月华!你回来得正好!婧怡的电话!” 没几秒,电话就被涂月华接了过去。 “喂?”涂月华微微气喘,显然是刚进家门。 岑婧怡笑问:“你干嘛去了,这么累了。” “追债!上个月,警方找到那孙子的所在地了,但是那孙子把钱都藏了起来,一口咬定说没有转移公司财产。然后我就跟这边的公安一起过去,和那孙子对峙了。今天刚回来,刚到家!” 岑婧怡好奇心被勾起,“那最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涂月华哼笑一声,“我涂姐出马,当然什么问题都跟着迎刃而解了!钱已经找回来了!这孙子,你说他胆小吧,他敢携款逃跑。你说他胆大吧,他拿着那么多钱,愣是一分都不敢花!” “啊?他一分没花啊?” “啊!一分没花,全取成现钱,藏他家老房子的茅坑后面了!我天!要不是能把钱存银行里,那些钱我都不想要了!” 岑婧怡被她逗笑。 两个人说着说着,涂月华又问起岑婧怡腰伤的事,问起胥毅峰顾延卿兄弟俩相认的事。 岑婧怡一一回答。 涂月华:“那帅哥回鹏城啦?”声音中隐隐含着几分激动。 “帅……哥?”岑婧怡敏锐嗅出不对劲的气息。 涂月华脸不红心不跳,“不帅嘛?我虽然不待见你家顾延卿,但你家顾延卿的皮囊还是可圈可点的。他哥就更帅了,有种成熟男人的风味!” 岑婧怡皱眉,“月华,你不会……” “不会。”涂月华斩钉截铁,“你放心吧,姐喜欢年轻有活力、体力好的小伙子,不想找个‘爹’。” 这句话让涂母给了她一巴掌,“女孩子家家,说话也不注意一点!” 涂月华理直气壮,“怎么啦?我要是找个不行的,怎么生孩子啊?你老是催我结婚生孩子,真说到正经事,你又退缩了!” “你你你……”涂母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别你了,去找找我爸病历簿吧,明天不是还要带他去医院复诊吗?” 涂母没好气瞋瞪涂月华一眼,转身回屋找病历簿。 涂月华岑婧怡继续打电话。 鹏城的另一边。 顾二军风尘仆仆,刚刚回到家门口。 第265章 哥,你在开玩笑吧? 顾二军走得匆忙,没带什么行李,只右边肩膀上挎着双肩包的肩带。 他抬手敲门。 ‘哆哆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黑夜中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顾二军没听见屋内有动静,有些急躁地喊:“哥?哥?!” 以往他每次从国外回来,胥毅峰不管有多忙,都会开车去机场接他回来。 今天是唯一一次,胥毅峰没有去机场接他。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胥毅峰都没接到他上飞机前的那通电话,不知道他落地鹏城的时间,当然不会提前去机场接他。 可他心里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也说不上来原因,就是感觉心怦怦乱跳,也不知道在焦虑恐慌些什么。 “哥!哥?你在家吗?” 顾二军仰着头,冲着楼上的窗户又喊了一声。 他没注意到,自己要找的人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路灯下。 胥毅峰身穿一件黑色长风衣,搭配黑裤、黑皮鞋。 全身上下唯一亮色就是打底的那件白衬衫。 他站在路灯下,五官被昏黄的路灯照得清晰可见,影子浓缩成一团在他脚下。 路灯上,是遮天蔽日的百年古树。 又暗又亮的环境糅杂在一块儿,将胥毅峰衬得像站在舞台中,唯一一个被聚光灯照射的出众男演员。 顾二军又喊了两声,正急躁挠头,踢路面石子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路灯下的胥毅峰。 他马上转过身去,正面面对胥毅峰,欣喜道:“哥?!你在这儿啊,我说怎么拍门没反应呢!” 胥毅峰抬脚,朝顾二军走去。 原本铺洒在他身上的光被遗落下,他的五官也隐匿进了漆黑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神色。 胥毅峰什么话都没跟顾二军说,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钥匙,开门。 顾二军跟在他身后进门,一眼就看到摆在客厅的那些大箱子。 “哎?这不是爸妈留下来的东西吗?”顾二军随手将自己的双肩包扔在沙发上,蹲身从打开的箱子里拿出一本书翻阅。 那是一本专门研究徽派建筑的书籍。 顾二军粗粗翻阅了几页,笑着转身问胥毅峰道:“哥,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吧?知道我马上就要毕业回国了,特地找爸妈留下来的资料,让我好好学习学习。” 顾二军学的也是建筑学。 当年顾二军第一次复读,其实考出了不算差的成绩,如果选个分数要求没那么高的文科专业,八成能被录取。 可是他坚持继承爸妈的衣钵,也要学建筑学。 胥毅峰便尊重他的选择,又供他复读了一年。 后来顾二军考上当地一所本科院校,如愿学习建筑学。 三年前毕业分配的时候,因为胥父胥母的关系,他也被分到了胥父胥母当年所在的单位。 可是他突然在临报到前,突然生出了出国留学的心思。 于是,胥毅峰又帮他打听了解出国留学的事,最终成功送他出国留学…… 胥毅峰看着地上的大箱子,倏然从回忆中抽离。 他没有接顾二军的话,而是问:“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饿死了!”顾二军揉肚子,“这个点外面不是有大排档吗?不如咱们出去吃大排档吧?” 胥毅峰提着塑料袋子走向厨房,“我买了粉,等我煮粉吧。” “也行!好久没吃过哥你煮的粉了,突然一说,也馋得很!” 胥毅峰没再说话,在厨房里沉默做饭。 这大概率将是他和顾二军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他就将真相告诉顾二军。 以他对顾二军的了解,顾二军肯定无法接受,接下来几天估计都吃不下、睡不着。 胥毅峰煮的是最简单的清汤粉。 猪油化开,煎两个荷包蛋,汤煮成奶白色后,下入河粉,最后放几根翠绿的菜心,最后放些许盐、滴几滴生抽酱油。 再简单不过的一碗粉,顾二军吃得喷香。 他最后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擦了嘴后,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胥毅峰放下筷子,就想起身端碗去洗。 胥毅峰说:“不急,你坐着,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二军心脏瞬间又开始了乱跳,连坐回去的动作都显得迟疑紧张。 胥毅峰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冷淡无起伏:“二军。” “什么?”顾二军一脸茫然不解,“哥,你在说什么?” “二军,是你的名字,你本来的名字。” “什么?”顾二军还是不解,笑得有些勉强,“哥,你到底在跟我打什么哑谜啊?” 胥毅峰深吸一口气,从风衣的内衬口袋中掏出顾延卿一家三口的合照,放在顾二军面前的桌子上。 顾二军定睛看清,眼睛瞬间就亮了,“哥!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嫂子真漂亮,孩子都……” 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看看照片上的顾延卿,抬头看看胥毅峰。 再收回目光,看看照片上的一家三口…… 这一幕已经在胥毅峰的心里上演了无数回,但真正看到顾二军的脸上露出惊慌神色,他的心里还是难免触动。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一直当成亲弟弟来关心照顾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真的能做到不在意? 不过他也只是眉心微蹙,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表情。 “这照片上的,才是真正的胥延卿。”胥毅峰用不夹杂任何情绪的语气,对顾二军说出了事实。 他不顾顾二军脸上的错愕、难以置信,继续道:“你真正的名字叫顾二军,老家在一个叫作重沙镇的小村子里。” “你家里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哥哥,以及一个妹妹。” “我这次叫你回来,就是为了把你真实的身份告诉你。” 顾二军脸色陡然间失去了血色。 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微颤:“哥,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这个玩笑,是不是太大了啊?一点、一点儿也不好笑啊。” 胥毅峰打破他最后的幻想道:“不是玩笑,我已经去见过照片上的人,并和他相认了。” “我也去了你的出生地,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 “你的母亲亲口承认,当年你和我弟弟,是在当地卫生院抱错了。” 第266章 晕倒,住院 顾二军眼神飘忽,摇头、舔唇、扯出生硬的笑。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哥,你肯定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对不对?” 胥毅峰又拿出另外一份证据——他和顾延卿的亲子鉴定,上面显示他和顾延卿有血缘关系。 亲子鉴定加上照片,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顾二军内心已经清楚胥毅峰说的都是真的,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胥毅峰起身,“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自己消化消化。” 说完,拿着两个碗去洗。 洗完碗,胥毅峰就上了楼。 他没有睡意,但他不能下楼,不能让顾二军产生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依旧是兄弟的感觉。 他要看顾二军最真实的反应,看顾二军会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翌日,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胥毅峰照常上班。 他下楼的时候,没有看到顾二军。 顾二军的房间在一楼,房门关着,他不确定顾二军是在房间里,还是出去了。 胥毅峰出门去上班。 刚走到自己停在马路边的轿车旁,要拉车门,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他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床旁,坐着他的上级领导——杰森。 “噢!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杰森操着有口音的中文,语气动作都夸张得很,“胥!你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胥毅峰皱眉撑着床坐起来。 杰森帮他塞了个枕头在身后。 “我怎么了?”胥毅峰问。 “你晕倒了!医生说,是因为你最近严重缺乏休息,加上饮食不规律,导致营养不良。噢!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听我的,把这份文件签了,然后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吗?” 杰森将一份全英文的文件递给胥毅峰。 胥毅峰只是扫了一眼,神色就冷了下来。 他冷冷拒绝:“我没事,不用签。” 杰森还要劝。 胥毅峰锐利的眼神扫视过去,“研发已经彻底收尾,不出意外的话,月底就要发布上市,公司现在让我签署这份文件,是要侵吞我的研发成果吗?” 被拆穿的杰森变了变脸色。 沉默几秒后,他用语重心长的口吻道:“胥,不是公司要侵吞你的研发成果,是你的行为让公司感受到了威胁!你实话跟我说,上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 杰森的眼睛眯起,满是审视,“是不是去了沪市、京市?” “到底有几家公司在挖你?” “作为认识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向我隐瞒。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打算跳槽去哪家公司。” 听到杰森的这番话,胥毅峰的脸色变得神秘莫测。 原来公司排挤提防他的原因在这儿。 他可以选择向杰森、向公司解释,自己并没有跳槽的打算。 可这有必要吗? 信任的建立是困难的,可信任的崩塌往往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 现在他就算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往后他要是再前往外地,公司一样会怀疑他想跳槽。 跳槽…… 胥毅峰眸色如古井般幽深,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胥!”杰森着急地想从胥毅峰的嘴里问出点什么。 胥毅峰冷冰冰抬眸看他,“不用妄想,我是不会签署这份文件的,月底发布的新药,第一研究人只能是我。” 杰森很不满胥毅峰油盐不进的态度,从他咬紧的腮帮子就能看得出来。 “OK!OK!”杰森拿着那份文件愤愤起身,摔门而去,全然不在意胥毅峰这个病人。 胥毅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阳光明媚的窗户,陷入沉思。 没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教授?”胥毅峰惊讶坐直身体,“您怎么来了?” 已经七十几岁的老教授头发花白,面色却红润,看起来精神矍铄。 教授姓谭。 谭教授在病床边坐下,“我今天打电话去你的单位找你,听说你生病住院了,就来看看你。刚好你师娘的降压药也吃完了,要来取药。” 胥毅峰抓住重点:“教授您找我有事?” 谭教授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教授,有什么事,您尽快开口。在学生面前,没什么好为难的。” 谭教授呵呵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可就说了。其实啊,还是老生常谈。你有个学长要组建研究室,方向是中药现代化,现在急需像你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人才。老师还是希望,你为咱们国家的医药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谭教授以为胥毅峰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婉拒。 岂料胥毅峰直接问:“在哪儿?” “什么?”谭教授怀疑自己的耳朵,抬手扶了眼镜。 胥毅峰笑着重复:“我说,研究室在哪儿?” 谭教授眼睛立马亮了,“这么说,你是愿意?” “得看位置。” “京市,在京市!” 听到回答,胥毅峰眼睛也亮了亮。 京市,距离顾延卿他们那儿不远。 开车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要是不忙,他还能周末去家属院蹭两顿饭。 等茵茵放寒暑假,他还可以把茵茵接去京市玩。 胥毅峰这么想着,神色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嘴角也噙着浅浅笑意。 谭教授看出他的不对劲,“毅峰啊,你是认真的吧?没拿老师寻开心?” 胥毅峰笑,“老师多虑了,学生拿谁寻开心,也不会拿您寻开心啊。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他联系。” 谭教授连连点头,“好!我这两天就给你电话!” 见教授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胥毅峰笑道:“教授,您不是还要给师娘拿药吗?不然你还是去拿药吧。” “哎!”谭教授果然马上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拿药,回去之后就联系那边!”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打开。 万世康拿着一小袋子药进来,向谭教授示意,“教授,药取好了。”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明媚张扬的身影——涂月华。 “嗨!”涂月华挥手向病床上的胥毅峰招呼,又礼貌地对谭教授点头示意。 第267章 对爱情陌生 谭教授看看笑容明媚、阳光大方的涂月华。 又看看坐在病床上,因为涂月华的突然到来而显得有些怔愣的胥毅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抓住万世康的手腕,往外走。 同时对涂月华和胥毅峰说:“你们聊!你们聊!我们就先走了。” 万世康:“?哎,教授,我……” “别说话!”谭教授那是上过山、下过乡,扛过锄头也搬过砖的,力气大得很。 他抓着万世康往外走,万世康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出了病房,他才松开万世康,用惋惜的眼神看着万世康说:“你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学习态度也好,可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万世康:“我……” 谭教授抬手,“别说了,我也能理解,你没拥有过爱情,自然是对爱情陌生的。走吧,跟我回去,对你师娘说说你的择偶条件,让你师娘帮你介绍介绍。” 说完,谭教授背手转身。 万世康看着老人的背影,看看身侧的病房门,欲哭无泪。 早知道他就不多那句嘴! 病房里。 涂月华自来熟地在病床旁坐下,交叠起笔直又纤细的长腿。 “怎么了?”她亮着大眼睛问胥毅峰,“看你好好的啊,怎么突然住院了?” “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涂月华惊叹,“大男人也会低血糖?” 胥毅峰:“……”被涂月华这么一说,他怎么好像莫名生出了羞耻感。 他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涂小姐,您怎么在医院?” “哦,我爸之前脑梗,今天陪他来医院检查。取药的时候,碰见你的师弟万世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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