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躲一躲,等到夜深人静了在出去,可没想到小公子压根没回唐家。 这可真是,又是一个缘字。 白卿之不用再像奸夫似的钻柜子,当这儿是自己家一样悠悠闲闲地逛了起来,他走到书桌前翻了翻半掩着的书本,发现小公子写的一手好字,红色笔写上去的注解也很认真,看来是真的喜欢医学。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在这个老旧的,不怎么好使了的台灯下,一名少年乖巧的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往书上写着注解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天小公子落水被救上来的画面,最深刻的是眼尾的一抹可怜的薄红,还有抓在青石板上因咳嗽而绷紧的纤细手指,略显脆弱的指节,他眸色微微一暗。 正要收回手,忽地碰到了什么东西,白卿之垂眼一看,是一本很薄很薄的日记本露出了边角。 本来就是要查找丁家罪证的白处长眉毛一皱,他修长的手搭在日记本上,内心里谴责自己几秒,还是满怀罪恶的翻看了这本日记。 前面纸张很旧很破,字体也很稚嫩,看得出来是主人很久以前进行记录的了,这些文字里隐晦的写了几句这本日记的主人在家里艰难的生活,想要成年逃离的期望,白卿之忍不住皱起了眉,可直到最后几张,他突然眼神一凌。 等全部看完后,白卿之已经是眉头紧锁,虽然后几张的写的恐慌不安,还神神叨叨的,但…… 又不像是假。 “呵,有趣。” 从不相信这世界上又鬼神的白处长笑了一声,决定明天还是去见一见那位唐小公子比较好。 今天……他就先叨扰一下了。 唐棠的房间一般不会有人来,已经连续工作好几个日日夜夜的白处长放松一些警惕,脱了鞋和手套,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爬到床上盖好小公子香喷喷的被子。 北平谁人不知梨园白老板龟毛的不得了,今天竟然盖了人家的被子睡觉,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实在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太过深刻,在白卿之这里,那位唐小公子和他家的猫儿是一样的娇弱,又可人怜,甚至味道都好闻的紧。 他一点儿都不嫌弃。 丝丝缕缕的清香随着呼吸钻进身体,白卿之眉眼疲惫,脑中始终悬着一根线,不敢放宽心的睡熟。 另一边。 顾匪抱着昏睡过去的人儿回了大帅府,副驾驶的副官和正驾驶的司机就跟瞎了眼一样,绝不多看一眼,绝不多问一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等大帅让离开后就走。 半点儿不拖泥带水。 他抱着被大氅裹起来的人,大步流星的向房间走,晏和颂悠闲地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唐棠趴在他怀里装晕,眼角可怜兮兮的挂着泪,却在心里跟系统讨价还价,有理有据的要技能。 唐棠幽幽叹了口气,虽然没在继续说,但系统却隐约从里面听出了一点点失望的意思。 系统:“……” 唐棠满意了,等系统放开悬挂的卡牌,他直接选了一张。 唐棠:“……”行吧,那个世界都存在颜控,古人诚不欺我。 他看完技能的介绍后,心里更满意了,不枉他忽悠了一路系统才换来这次抽取的机会。 这个技能说白了就是能让人们在这一天内回想过的,记忆更最深刻的事儿在梦境中呈现出来,但至于怎么呈现,那就要看做梦的人内心深处究竟是什么情绪了。 所谓梦由心生,梦游心变,主人觉得这个梦会是温暖、快乐的,那他就是温暖的,快乐的,觉得他是恐怖的,那他就是恐怖的。 唐棠毫不犹豫,直接给白卿之,还有丁嘉熙和丁俊明用上。 唐家。 已经是深夜的,原本悬着一根的白卿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味着淡淡的冷香睡了过去。渐渐的……他梦到了和唐小公子初遇的那天夜晚,只不过这次周围没了别人,是他将瑟瑟发抖的猫儿从水里救了出来。 怀里的男孩可能是冷了,瑟瑟发抖的往他怀里钻,他将又香又软的小公子搂了个满怀,轻轻地笑一声,本想着调侃他两句。 可当浑身湿透地小公子抬起头,一双微红的杏仁眼雾蒙蒙的看着他,软腔软调的道着谢时,白卿之突然生起一种阴暗的心思。 江边不在冷了,反而热的厉害,他搂着男孩过于纤细的腰,狭长的眸红毒蛇一般在男孩儿流畅的线条扫过,醉人心似的轻声问他。 “小公子,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 怀里的小公子懵懵懂懂仰着头,他摸了摸自己衣服,发现没有大洋,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可又不想赖账,慢慢解开长衫的扣子,衣物顷刻间落在脚踝,莹莹的月光洒落在他凝着一层水亮的奶白色肌肤,赤裸裸的站在江边发着抖。 白卿之呼吸一窒,他眼睁睁地看着唐小公子一丝不挂的站在江边,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轻轻磨蹭,丰满圆润的臀挤压着他裤子内硬挺的大肉棒,软声吐着香气:“用身体报答好不好?” “要试试吗?我很舒服的……” 白卿之被引诱了,他掀开长衫的下摆,脱掉裤子就将大肉棒干进了男孩湿淋淋的肉洞。 小公子愉悦的软声淫叫,大白屁股摇出层层肉浪,骚的要命,让白卿之红了眼,恨不得操死他。 大江水流哗哗,朦胧月色洒在在江边滚作一团的二人身上。 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炉,下体相连的交合着,阵阵低喘和男孩儿的淫叫一声响过一声。 昏暗的室内,不怎么大的单人床上平躺着一个人。 皱着眉的俊美男人呼吸急促,腰胯突然下意识向上弓起,闷哼一声,过了好久才重重摔回去,他也终于睁开了一双狭长幽暗的眸,空荡的房间全是他的喘息声。 白卿之胸膛起伏,僵硬着身体回想起梦里妖精一般的小公子,勾人的呻吟和真实到不可置信的爽快,半晌后猛的把被子一掀,一看自己湿漉漉的裤裆,男人发丝微垂,脸色阴沉的低骂。 “疯了……” 另一边。 又一次压榨系统入了白卿之梦的唐棠蹭了蹭顾匪结实的胸膛,嘴角微微弯起,好像做了什么好梦。 ………… 第二天一早,唐棠是在顾匪怀里醒来的,他吓得脸色发白,在被子里悉悉邃邃往后挪,结果却碰上了身后晏和颂穿着浴袍的身体。 小公子瞅了瞅前面又帅又不耐烦的脸,又看看后面又帅又浪漫的脸,缩成一团瑟……瑟瑟发抖。 前有虎,后有狼,新的一天,唐编又上线给自己写剧本了,他像个小可怜一样缩在在两个“哥夫”中间,吓得眼泪汪汪直打嗝。 呜,这也太嗝……太恐怖了。 渣爹被吓到两股颤颤(剧情) 两个男人都是警惕的性子,被被窝里的小东西这一番折腾,也早就醒了。 帅气浪漫的晏和颂伸手将小公子搂到怀里,亲昵地去吻他额头,微卷的发丝垂落下去,男人微眯着眼,声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 “早安,亲爱的……” 唐棠猛地被他结结实实楼了个正着,脸离得近了,呼吸间全都是晏和颂身上淡淡的木调香水味。 他双手撑住晏和颂的胸膛,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呜呜呜害、害怕。 “……” 晏和颂哭笑不得,这还是晏七爷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没什么恼羞成怒,反而让他觉得挺稀奇。 按理说二人之前素不相识,就算昨天自己强奸了他,少年今天也该是心如死灰,或者大吵大闹,远不能是如今恐慌害怕和……惊慌失措的模样。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小公子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熟悉的,又让他害怕的人。 智多如妖的晏七爷眸光微暗,他觉得这位小公子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挖掘。 唐棠正在这儿跟晏和颂作斗争呢,一条结实的胳膊突然伸过来圈住他的腰,二话不说将他往后一拽,他本来就被脱得溜光,这下可好,直接贴在了暖烘烘的皮肉上。 “怎么起这么早?”身后传来懒洋洋的男音,热气烘在了他脖颈上。 唐棠想起上辈子“哥夫”一系列杀人不眨眼的恶劣行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一句拒绝的话。 救……救命。 小公子快要哭了。 顾匪又将他往怀里楼的紧了紧,古铜色结实的臂膀圈住一只瑟瑟发抖的白猫儿,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颈那娇嫩的皮肤,红印子一个接着一个,顾大帅辛勤的园丁一般,在男孩脖颈,肩膀,蝴蝶骨和脊背上印出红红粉粉的草莓印儿。 唇舌轻吮皮肉的声音在耳边淫荡地炸响,唐棠怯懦极了,红着脸等身后勤劳的园丁先生种够草莓,怯生生地瞅了一眼前面的“哥夫”。 晏和颂一手撑着头,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着,深棕色中长发微微散落,深邃富有魅力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洋人的浪漫,和身后土匪般的大帅简直是两个极端。 特别……特别是晏和颂好歹穿了浴袍,虽然松垮,但也遮挡住了一些不该看的,顾大帅就没那个自觉,全裸倒是没全裸,可这薄薄的一层睡裤哪儿能挡得住那么大的家伙?这不才亲了一亲,蹭了一蹭就生龙活虎了起来,吓死个人。 小可怜儿不敢怒不敢言,委屈兮兮地被一头狼从头到脚亲了个遍,又用一双手给两个禽兽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被抱去洗漱。 至于问什么是抱,emmm因为小公子腰酸背痛屁股疼,跟本不能自理清洗身体,所以被迫享受了一次顾大帅和晏七爷全方面的伺候。 当晏和颂要给他肉穴上药时,唐棠终于被臊的受不了了,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衫,飞快地瞄了一眼药膏,红着脸喃喃出声。 “七爷我……我自己可以……”声音比蚊子也没大的了多少。 晏和颂“嗯”了一声,笑着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顾匪在旁边儿穿着军装,闻言抬眼见小公子羞臊的脸蛋儿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怯生生的如同闯入别人窝的幼兽,非但不给他解围,反而恶劣的一笑:“是啊,动静跟个小蚊子似的。” 唐棠瞬间涨红了脸,他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七爷,我自己可以的……”前面气势倒是足得很,尾调却有气无力的落下。 一、一点都不凶。 他的勇气,“噗”地熄火了。 “咳……” 顾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军装外套没穿,大步过去将唐棠搂进怀里,好一番狠亲,把小公子唇瓣都弄肿了,黑润的眸也起了雾。 “宝贝儿,”他捧着唐棠微红的脸,拇指轻轻楷掉晶莹,声音也很沙哑:“跟我好吧,嗯?” 唐棠吓得浑身僵硬,刚要拒绝,身后就贴上了一具身体,晏和颂温柔的搂住了他的腰,唇瓣浪漫又亲昵的在他发丝上碰了碰。 “小公子,我想……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在做回答。” 他轻轻的音调很礼貌,行为作风也像个中世纪贵族。 顾大帅眯着眉眼看向眼前这对宛如亲密的爱人般搂在一起的人,唇角略微下压,他轻啧一声,突然对昨天自己大度的让晏和颂掺和一脚的做法升起了一丝悔意。 此时顾匪还不知道现在的悔意只是一个信号,以后每每想起那天,他都恨不得抽死自己。 …… 唐棠当然不会觉得这个“跟我好”是指爱人,他表面咽下准备拒绝的话,如同自己编写剧本的人设一样抓紧了衣服,小小“嗯”了一声。 趁着两个男人高兴,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尾音发抖说:“我……请问,我今天可以先回去吗?” 顾匪初来北平,军务上还是挺忙的,晏和颂也要去处理合作的事儿,现在这个时局没有时间能给他们浪费,但两个男人都不太愿意也不太放心让唐棠回去那虎狼窝。 顾匪问他:“确定要走?你在我这儿待着,丁俊明不敢来烦你。” 他捏捏唐棠软软的小耳朵,商量一般的语气:“想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去给你取,如果觉得没意思就带上几个人出去逛逛街,听听戏曲儿,没事儿别总想要往虎狼窝钻。”轻啧一声:“老子都怕等我回来,你这只兔子被吃的渣都不剩。” 唐棠被他捏的耳朵痒痒的,他轻轻动了动身体,乖,心想—— 回肯定要回的,他昨天给丁俊明和丁嘉熙用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好戏了,更何况…… 白卿之离开前可是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等着他去取呢。 “我……我想回去。”唐棠鼓起勇气,小声说道:“那是我母亲的家。” “……” 晏和颂和顾匪没说那些安慰人的话,只一人rua了把男孩儿柔软又乖顺的发丝,但心里已经各自给丁俊明记上了一笔,并且霸道的决定早日把丁家现在住的公馆给弄过来。 最后唐棠还是被送回了丁家,车停在大门口,公馆里的“客人”可能以为是顾大帅大驾光临,呜呜泱泱的全都出来,他们看着身穿军装的副官为谁打开车门,用手挡了挡上面。 丁嘉熙昨夜没睡好,脸色很不好看,眼底也带着一圈青色,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竟然梦到了唐棠,那个上辈子受人尊敬的“唐医生”,再然后梦境就变的恐怖了,他梦到自己这一世依旧会输给唐棠,所有的权势名利他一样没得到,最后落得下场比上辈子还要惨。 整整做了一夜噩梦,直到天色微亮,他才如同溺水一般大汗淋漓的醒过来,为摆脱过去特意邀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玩,听着这些人的吹捧,拉一踩一的说他弟弟怎么和哥哥这么不同,心情终于愉悦。 他们聊着聊着就发现门外来了一辆军用轿车,顾大帅的接风宴几乎所有富商权贵都到了场,这些富家少爷小姐们见过顾匪的英姿,听说过他的事迹,个个屁股都坐不住沙发,忙的陪丁嘉熙出去接人。 富家少爷小姐们站在旁边紧紧盯着被副官打开的车门,丁嘉熙也努力维持出一个淡骓美好的微笑,直到……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少年从后面下来,这些人才傻了眼。 “……” 唐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副官道了谢,他穿着上好料子做的成衣从这辆挂着军用车牌的轿车后面下来,披着暖乎乎的毛绒披风,整张小脸儿都几乎埋进了领口白色的绒毛里面,深秋的阳光一晒,披风表面华贵的银色暗纹一下便浮现出来,再加上小公子人长得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权贵千宠万宠的独生子,骄矜又贵气的了不得。 一看清下来的这位“小公子”是谁,丁嘉熙脸色都几乎扭曲,强忍着怒意平复下来,他紧咬牙关。 “嘶,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这么贵气啊……” “是啊是啊,这衣服也太好看了吧,暗绣哎……” 唐棠似乎才发现他们,吓了一跳,他犹豫了几秒,过去小声又害怕的叫人:“大哥哥……” “……嘉熙这是你弟弟啊?”旁边穿着小洋装的女孩上下看了一眼唐棠,突然想起来什么东西似的,撇了撇嘴:“不会是丁叔那位用家世强迫人的正宫,生的儿子吧?” 丁嘉熙皱了皱眉,不赞同地轻声说道:“小颜,别这么说长辈。” 那意思就是认了。 果然,王颜颜听完直接嗤笑一声,敷衍道:“行行行,我不说。” 其他穿着名贵的少爷小姐也收回羡慕的目光,个个面露怪异。 唐棠单薄的身体站在原地,被这短短几句话弄红了眼眶,心里却冷笑一声,渣男还他妈软饭硬吃。 也不怕得胃癌。 ——当初丁俊明将丁嘉熙带回来,对外放出去留言是当年唐小姐对他一见钟情,要死要活的想要嫁给他,但他当初已经有了爱人也不喜欢唐小姐,所以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没想到唐老爷用爱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才被迫和唐小姐在一起了。 至于丁嘉熙和丁嘉豪怎么来的?这位渣男先是编造在某个城市偶遇到艰苦生活的爱人,没忍住多年不见的痛苦和重逢的欣喜犯了错,可没想到一发入魂,又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啊,骗取同情。 丁嘉豪更简单了,丁俊明当初直接说是跟人谈生意喝醉了,歌姬趁机爬上了他的床,怀孕后远走他乡直到孩子生了才回来。 能怎么办?也不能将活生生的人命掐死,只好一起养着了。 真是感动天感动地的父子情。 当年这几条桃色绯闻没少引来风言风语,有的人信丁俊明的鬼话,也有人不信,可唐小姐早就亡故,就算是假的也都死无对证。 人类向来是帮亲不帮理,就像这几个跟丁嘉熙一起玩儿的少爷小姐,他们虽然不喜丁嘉熙是姨娘生的,却是真心欣赏丁嘉熙的好文采和为人,为了朋友的清誉着想,不管谁对谁错他们都信这番鬼话。 察觉到这几个少爷小姐越来越鄙夷目光,耳边似乎回想起女孩说他母亲时的不屑。唐棠握紧了拳头,眼眶周围都红了,声音颤抖:“大哥哥,你们……你们脚踩在我母亲的地上,吃着我母亲的东西,用着我母亲的银钱,还要这么说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你们,你们……” 他仿佛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的要命,丁俊明见事不对,刚要过来就听见男孩一字一句的说。 “你们不怕今夜梦到我母亲吗!” 这句话像雷电一样砸的丁俊明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瞳孔猛缩脸色惨白,狼狈的像见了鬼一样。 “爹,你怎么摔倒了?” 丁嘉熙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他。 可丁俊明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他昨天梦见唐清骓和他吵架还摔了瓷器,他记得那天,那天刚好是唐棠的生日,但他却借口有事要忙去外省配丁嘉熙看洋人表演的歌剧了,可谁想到在梦里吵着吵着唐清骓非但没哭,反而笑了。 丁俊明现在还记得唐清骓是怎么笑着笑着就突然把嘴咧到耳后的,是怎么在梦里生吞活剥他一次又一次,不管他怎么哀求都没用! 恐惧,害怕……他跌坐在地上两股颤颤,牙关都在咯吱咯吱的发着抖。 难道……难道她唐清骓还真能看见他对唐棠不好,回……回来报仇了不成? 丁俊明眼球上红血丝吓人,脸色惨白,还冒着冷汗,模样狼狈的一点没有往日斯文的长辈样,让那些少爷小姐都皱起了眉。 副官跟司机低声吩咐,大步走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少爷小姐,将他们的长相记在脑子里,又扫过坐在地上直冒冷汗的丁俊明,说道:“当年,唐家小姐因病过世后给小公子留下了不菲的遗产,言明等待小公子成年便可以全权交给他打理。” 他音量虽然淡淡的,却莫名有一种威慑力:“丁老爷,大帅让我问您,您是不打算还了吗?” 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副官突然的笑了一声,又说:“我记得这间房子,在多年以前叫唐公馆。” 那些少爷小姐缩了缩脚,有点儿尴尬,刚才唐棠说的时候他们还想反驳“怎么就是你母亲的地了”,幸好没说,要不然丢人死了。 他们有些埋怨丁嘉熙,更加埋怨丁俊明这位叔叔。 那么点儿遗产,早点给他不就好了嘛,害得他们这么尴尬。 不知道一个大洋能买几个烧饼的少爷小姐在心里嘀咕,还非要鄙夷唐棠小家子气。 丁俊明汗流下鬓角,他扶着丁嘉熙的手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想要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请大帅放心,丁某无论如何都不会吞掉那笔遗产。” 丁嘉熙懊恼的扶着父亲的胳膊,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用疼痛刺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 昨夜的噩梦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他不该这么着急的。 这次终究是失策了。 丁嘉熙深深看了一眼红着眼眶的唐棠,心想还是没把他的骨头磨碎,他竟然还敢还嘴! 表面却端庄的说:“遗产交接是需要时间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大娘的遗产交还给小弟。” 他以退为进的一招让在小团体中岌岌可危的信誉值往上拉了一拉,可受到大帅千叮咛万嘱咐的副官可没那么好说话。 “还有一件事。” “我听说丁老爷和您二姨娘才是真爱?和唐小姐的婚姻只是被唐老爷逼迫的,对吗?”副官每说一个字,丁俊明就尴尬一分,副官可不管他死不死的活不活的,一点脸面不给的继续:“那丁老爷当初发家的钱,养二姨娘三姨娘,还有……” 他看了一眼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丁嘉熙,笑了:“还有养你这俩儿子钱,供他们锦衣玉食出国留学的钱,也别忘了还给小公子。” “……” 那几个富家少爷小姐脸色逐渐变得不怎么好看,这些天真的少年人似乎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丁家的一切都是靠着那位“强迫人”的正室夫人的,就连他们的好朋友,丁嘉熙的吃穿都是那位唐夫人的银钱。 趁在场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没人注意他,副官偷偷掀开手心瞅了瞅,确定晏七爷交代的话都用上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七爷不愧是七爷,有备无患都能算到这几句话最管用,嘿,真神了。 唐棠看看丁家父子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脸色,在心里咂咂嘴,他也没想到昨天睡着后那两个男人还调查了他家里的事儿,本来今天就是想给丁嘉熙和丁俊明添个堵,验收一下昨天释放技能的效果,没想到直接一次性把遗产的事搞定了。 这场戏看的他简直身心愉悦。 唐棠漫不经心的想着——还不够,这才刚开始,你们父子欠欠下的债,都要一丝不差的还回来。 ……那几个少爷小姐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他们虽然都在克制自己,但和丁嘉熙对视的那一刻也都没忍不住露出一丝嫌弃,让心细如发的丁嘉熙看了个正着。 他仿佛没看见一样,依旧端庄的笑着,诚恳的和他们道了歉,心里却咬着牙想,没关系,等他在发表一篇诗歌或者文章上报纸,这些少爷小姐们就会再次崇拜他了。 而且就算被他们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丁嘉熙胸有成竹,北平有不少学生百姓和文豪大家都喜欢他发表出去的诗歌文章,这些偷来的名气,就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 这场闹剧结束了,丁俊明心里有鬼,一刻都不敢跟唐棠多待,丁嘉熙也早早地回房间努力回想上辈子那些有名气的文章去了。 副官走之前给了唐棠一把枪,吓得唐棠差点蹦起来,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似的,一下都不敢碰。副官说他今天跟丁家闹崩了,需要一件武器来防身,唐棠听着听着觉得有道理,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送走副官后,懦弱的小公子回到房间,门“啪”地一声被关上。 “……” 不怎么宽敞的房间没了外人,怯生生的小动物贴在门板,慢慢变成成了精的小狐狸,他慵懒地勾着唇,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枪,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闭上了嘴。 窃听器啊…… 唐棠眉眼弯弯。 主角攻的鸟儿够不够活泼(剧情/肉渣) 梨园。 白卿之带着耳麦,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抚摸着怀里发出呼噜呼噜声音的白猫,旁边黑色机器闪过绿光,耳麦里有脚步声传来过来。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将窃听器塞进了小公子床缝,还带着耳麦等了这么久。 但……听到耳麦里逐渐传出悉悉邃邃的脱衣服声,白卿之rua猫的手也跟着一顿,表情虽然没变,可却像是在仔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 怀里打着呼噜的长毛白猫不满主人走神,呼噜呼噜地蹭了蹭主人的手心,喵喵~的叫了两声。 可惜它的主人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窃听器那边儿的小妖精,根本没空搭理它,甚至在小妖精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后霍然起身,抱着它快步走到门外。 “啪——” 门被主人冷酷无情的关上了,长廊的风喧嚣的吹过来,金贵的长毛白猫懵懵的蹲坐在紧闭的门口。 “喵???” 白卿之缓了口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回到座位,带上耳麦仔仔细细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 丁公馆。 唐棠掀开长衫下摆,脱了裤子跪在床上,上身紧贴着床单,白皙的浑圆高高撅起,中间红肿的小花羞涩的溢出一点晶莹,简直涩情的要命。 他脸贴近床缝,一边用抹了药的手指去给肿胀的肉穴上药,一边发出暧昧勾人的喘息声。 一声一声撩的那面的白卿之胯下硬挺,同时眉心一跳,心想这位唐小公子究竟是在干什么? “呀……” 那边传来一声喘息,白卿之似乎听见了“咕啾咕啾”的水声,还有男孩时而委屈的嘟囔这一句“够不到”。 “……” 他好像猜到了唐棠在干什么,胯下挺硬的将长衫都顶起来了一块,男人呼吸有些粗重,也更加觉得匪夷所思,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位小公子都不像是这么放浪的人。 “呜呜好痒……” 唐棠在电话那边微眯着眼眸,侧脸贴着枕头,故意弄出几声泣音,他一只手后翻搭在穴口,用两根抹了药的手指在烂熟的小屁眼儿里进进出出,“咕啾咕啾”的抽插,淫水儿也跟着溅在白皙的浑圆上。 他爽的小口小口呼吸,秀气的小肉棒也随着手指在肉穴里碾压敏感点逐渐溢出了一丝一丝精液。 ……电话那边的白卿之就不好受了,深秋天冷,他连喝了两大壶凉了的茶,还没压下去身下的火,反而让不争气的兄弟越来越硬挺。 茶杯和托盘相碰发出声响,白卿之胸膛起伏,他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呜呜咽咽的喘息,将修长好看的手伸向了下身,圈住那布满青筋的肉棒,慢慢抚慰了起来。 两道不同的喘息隔着耳麦相交在一起,他们仿佛离得很近,近到正在互相缠绵于床榻,就连喘息声都是那么的切合。 “呜怎么办……好痒好疼嗯哈……呜呜呜都……都怪他们。” 这时耳麦里突然传出少年略有些委屈的声音,这里面的信息差点没让白卿之的火一下子灭了。 都怪他们? 什么意思? 白卿之撸动性器的动作变慢,涨红发紫的大肉棒布满蓬勃的青筋,硕大龟头马眼微张,吐着一丝一丝前列腺液,滴在了指骨。 没等他思考完,那面的小公子突然短促的尖叫一声,委屈兮兮的喘着气着喃喃:“怎么办啊……我怎么……我怎么会被哥哥前世的爱人上了,还……还……”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半,似乎把脸埋在了枕头里,闷声闷气的难为情死了:“呜……还是两个!” 白卿之:“……”松开自己沾染前列腺液的手,彻底没那个世俗的欲望。 他突然想起来唐棠昨天一夜未归,应是在大帅府过的夜,再结合小公子今天不经意间说的这几句话,白卿之从而得知……他看上的猫儿被人抢了。 还是两个。 “呵……” 男人拿出白色的锦帕,慢慢擦着手上晶莹的液体,一个指缝一个指缝的细心擦拭,他坐在木雕椅子上,微微垂着眼,轻“呵”了一声。 …… 窃听器那边,演够戏的唐棠觉得差不多了,他停止苦恼的碎碎念,走到书桌旁边想要写日记。 可刚拿起日记本,夹在里面的纸张就悠悠的飘了下来,唐棠疑惑的看了看,弯腰将他捡起来。 开头这一句话,就让男孩儿白了脸色,他赶紧看下去。 纸张上连个署名都没有,唐棠翻了又翻,始终没在上面找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他咬了咬唇,很想龟缩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可是不行。 如果这个神秘人把事情告诉丁嘉熙了,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他犹豫再三,还是把枪藏在略有些宽大的袖口里,整理整理衣服,趁着没人察觉赶紧出门。 …… 出了丁公馆的前院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民国是个很神奇的时代,中式和西式结合初次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时代独有的特色。 现在已经深秋,百姓们在道路两边支着摊儿,随着一声“卖包子喽”的吆喝,食物的香气飘出去老远,旁边电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和报童喊出的“卖报卖报”的声音交汇,让整个世界都鲜活了起来。 唐棠没怎么出过门,也并不知道梨园在哪儿,他摸了摸扁扁的钱袋,里面银钱不多,是他省吃俭用攒了许久,准备省下来买书本的。 不过这钱今天是省不下来了。 小公子叹口气,往黄包车夫哪儿走,选了一个最便宜的大叔,坐上他破旧的黄包车往梨园去。 …… 北平的梨园最是热闹,不管何时都不缺看客,里面飘来淡淡的茶香,锣鼓声和台上戏子悠扬的曲调儿让过路的人都要瞅上一二。 唐棠下了黄包车,将银钱点算清楚交给车夫,这才抬起头看向红松木雕刻成的牌匾上那两个不失风骨的“梨园”二字,深深吸了口气。 可能是看他盯的太久了,门口穿着马褂的小厮主动来问。 “小公子可要看戏?” 唐棠后退了半步,有点想说自己来找人,可又不知道到底要找谁,只好点了点头。 门口的小厮笑着和他解释:“呦,那您今天可能看不上了,咱们梨园是要提前拿票的,要不……您瞧瞧门口的曲目,改天再来?” 既然白卿之叫他来了,那肯定是之前吩咐过的,唐棠表面装作为难,然后才想起来一般试探着问。 “我叫唐棠,请问……” 他这“请问”还没请完事儿呢,旁边这位穿着马褂的精瘦小厮就立马变成了更加热情的态度。 “嗐,您早说嘛,”小厮侧身迎他进去:“唐小公子里边请,爷在二楼天字间等着您呢。” 绝口不提是谁请的他。 唐棠便也闭上了嘴,没有多问的走进梨园。 这一踏进门,里面叫好的声音也清晰了,小厮穿梭在看客中加着茶水,瓜子和茶香四溢,台上似乎在唱着“锁麟囊”,青衣大红色的服饰头面可不正是薛湘灵出嫁的扮相? 白嫩嫩的小公子第一次见识北平赫赫有名的“梨园”,好奇地往台上多看了一眼,没敢多做耽搁。 他踩着木质楼梯一步一步上了二楼,才发觉二楼是各自分开的宽敞隔间,再加上一楼的戏台不低,一眼就能看清楚全貌,观感更佳。 今天整个儿二楼都被清了场,和热热闹闹的一楼比起来略微显得空荡,唐棠没怎么费事就找到了天字间在哪儿,他进去后也没发现人,只看到了一壶冒着热气的牛奶和盘子里印着花印的点心。 没办法,本就胆子不大的小公子声都不敢吱,糯米团子似的乖乖坐在椅子上等人。等了等……人还是没出现,他仿佛专心盯着戏台的眼神逐渐放空,爪子悄悄捏了块点心,小口小口啃了起来。 丝丝甜甜的奶香在嘴里化开,不甜不腻,很好吃。 唐棠又啃了一口,表面上乖乖巧巧,心里轻啧了一声想着——所以白卿之为什么对让他喝奶这么情有独钟?就连点心都是奶味儿的。 这是嫌弃他矮吗? 呵,男人。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楼下这出戏结束了,戏台上的布景撤了下去,换上了新的。 这次唱的是昆戏《牡丹亭》,前面扮演爹娘的人和丫鬟说些什么,看客们也不怎么热络了。 唐棠啃完一块点心,又去拿了一块,刚咬在嘴里,便听见底下家院拉长音调正唱着“请小姐出堂!” 台下敲锣打鼓。 白衣锦绣的少女款款而来,她修长的手拿着闭合的折扇, 身材过于高挑,行走间裙摆一层层荡开,钗环流苏相撞发出点点脆响。 座无虚席的一楼茶香四溢,这一刻周围嗑瓜子的声音消失,所有看客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戏台。 富家小姐扶了扶裙摆,微微俯身行礼,她红唇轻启。 “爹娘万福。” 唐棠刚咬一口的点心“啪嗒”掉在了地毯上,他微微软了身体,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怯懦的小公子微微张开沾染了一点糕点渣子的唇瓣,杏仁眼乌溜溜的看向戏台上的“富家小姐”,里面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惊叹。 系统不是很懂人类的情绪,闻言还以为宿主真的怀疑主角攻白卿之是非人类,它赶紧查了一遍。 唐棠轻轻吸了口气,赞叹又带着一点痴迷的语气欠打得很。 系统:“……”它主动断了线,在也不想理这个不着调儿的宿主! 过了几秒,唐棠又叫他。 这次半天也没了声音。 唐棠已经察觉自己气跑了系统,他弯了弯漂亮的眼睛,虽然夸张了点,却也是真情实感的觉得白卿之的唱腔好听到让他骨头发酥。 一楼众多看客个个满脸涨红,忍不住激动说“自己是什么运气?竟然能看见白老板亲自下了场”,却也不敢大声喧哗,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生怕打扰到了白卿之的骓兴。 台下茶香四溢,台上锣鼓齐奏,这出好戏,开唱了—— 戏台上的这位富家小姐拿着折扇浅浅的笑着,除了身量比扮演他爹的老生还要呃………还要高出个半个头以外,其他都美得不可方物。 唐棠漂亮的杏仁眼始终注视着楼下的“富家小姐”,他喝了一口牛奶,用舌头舔干净唇边的奶渍。 半块缺了边角的点心躺在二楼的地毯上,牛奶的香气弥漫,让空气中都荡漾着一丝甜滋滋香味儿。 他闻着骓间里这种甜滋滋的味道,突然想尝尝主角攻唇上的胭脂是什么滋味,或者……看看“富家小姐”掏出来比他还大的鸟儿,够不够活泼。 嗯—— 唐棠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心想他只是想看看白卿之的那只鸟儿活不活泼,绝不做别的。 毕竟他就只是个不受宠的懦弱小公子罢了,胆小又怯懦,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名角儿戏装强上懦弱小公子(我给公子唱个曲儿,可好) 等台上的戏结束了,富家小姐等一众角儿俯身行礼,一楼才爆发出那些看客脸红脖子粗的叫好声。 “好!” “白老板再来一个——” 这不知是哪位看客喊的,都破了音了。 戏台上的富家小姐笑了一笑,狭长的眉眼弯弯,无限风情都在这一眼里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折扇轻拍着掌心漫步走向二楼。 一步一步,浅粉偏白的裙摆随着走动微微荡漾,似有花香袭来。 唐棠咽了咽口水,等白卿之一脚踏上来,赶紧像精美的壁画一样后背紧贴在躺椅上,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停了,白卿之掀开帘子进门,就看见警惕又胆怯的猫儿微微睁大那双水亮的杏眼看着他。 真有趣。 “秦福楼的点心,小公子觉得如何?”还穿戴着戏服头面的富家小姐用扇子撩开门帘,进来后门帘蓦地落下,他坐在旁边闭合的扇子浅浅搭在桌面上,垂落的流苏晃动。 唐棠……唐棠鼓起全部的勇气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 “我,嗝……” 他却当着白卿之的面打了个嗝,然后就像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似的一个接一个,他一边“嗝”一边抖,还委屈巴巴的皱着脸。 小可怜儿样怪招人疼。 白卿之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看上的猫儿打了蔫的蘑菇一样,缩成一团还时不时的抖一抖,根本没停止打嗝。 唐棠委屈极了,他一抖一抖的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被这几个嗝给弄没了,这下别说谈判,他……他连说话都说不了。 “来,把手给我。”白卿之扶住衣袖,冲他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这只手可真好看,白皙修长,骨肉均亭,连骨骼都是分明的。 唐棠瞅了瞅,犹豫着想问问男人要做什么,可一张嘴就“嗝”,他自暴自弃的把自己同样好看的手搭上去,就是比男人的要小上一圈。 白卿之拉过他的手,微微垂着眼,给他按摩着虎口处的穴位,没过多久唐棠就发现自己不打嗝了。 小公子表情露出一点惊奇,不打嗝了,被陌生人握着手揉尴尬一下就涌了上来,他暗搓搓的把手往回抽,力道小小的试探。 “做什么?” 白卿之拉住他要逃走的手,头面流苏微响,一开口却是带着好听男音:“小公子这是要过河拆桥么?” 这不轻不重的语气让唐棠缩了缩脖子,他不敢在挣脱了,只精致的喉结微动,声音发紧的问他。 “请问,那封信……是……” “我留下的。”白卿之的声音又轻又柔,没等唐棠说完就认下了,他抬头眉眼弯弯的看着唐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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