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一杯奶(H)_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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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杨支书不屑道：“就跟谁家没有似的。” 一听打麻将，弥勒佛般的杨猛立马睁开眼：“在哪儿打，算我一个！” 反正他们俩家人是打算住下的，玩到多晚都无所谓。接着跃跃欲试道：“挣钱挣不过妹夫，打牌打麻将，那我还能也赢不过么？” 片刻之后，杨猛愕然发现。赢不过，真的赢不过。麻将桌上，妹夫虽然没怎么赢钱，竟给亲爹点炮了。但也没让自己占到便宜。一开始他还笑妹夫手艺菜。等到几轮下来，不管他手里牌面如何，结局都一样，杨猛开始沉默了。事已至此，这要再看不出端倪来，岂不是傻子了？本想着靠麻将逆袭一把，结果当了半天的炮架子，哄得老头子眉开眼笑的。等到外头传来春晚开始的歌声时，妹夫是输了不少不假。但自己也是一分没赢，跟着搭进去不少。这种掌控全局的牌技，叫人怎么赢？第1082章恭喜你发财，红包快拿来大老爷们在里头打牌听牌。被老娘们在外屋里当个乐子，随意调侃。可是玩到最后，都发现小姑父、小姨父输的最多。顿时就调侃不动了。因为就按今晚这赢钱的速度，就算是连赢一辈子，也赢不了小姑父身家的九牛一毛。如此一来，女人们视角一下子就变了。格局紧跟着上来了。气氛也跟着欢快起来。赢多赢少不在乎，就图一乐而已。转眼到了十来点钟，赵本山和杨蕾的小品开播时。各种馅儿的饺子，已经包了五六个盖帘。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们一个两个，开始撑不住了，止不住地打瞌睡。这其中，就属小江和玥玥最小。刘慧心疼俩孩子，就要抱着俩孩子上床睡了。但杨落雁却拍拍手道：“别忙活了，妈，正好忙完了，我们就先回了。” 吴远闻声，就从里头出来。配合着媳妇一道，一人抱一个孩子，拎上刘慧让带的饺子，就往外走。一听这动静，杨沉鱼就叫上马长山和孩子们也一道走了。一脚油门回到自家。大奔杨落雁开不进去院里，直接扔在了外头。反正院子里四条大狗，谁也办不到无声无息地把车子弄走。想到狗狗们，吴远这才意识到，它们都还饿着肚子呢。于是趁着杨落雁给俩孩子洗脸哄睡的功夫，吴远特地用灶房的大锅，烧了一锅狗饭，各种骨头，鸡鸭鹅内脏下水愣是没少加。算是给狗狗们过年了。等到四条大狗全都吃上了，吴远顺手就要把大门销死，准备回屋。却被忙完出来的杨落雁阻拦道：“别介呀，我陪你守岁到看完春晚，也让咱家多进点财气。” 吴远失笑道：“咱家的财气进的还不够多嘛？” “财气哪有嫌多的？”杨落雁理所当然地道，随即嗔怪着看了老公一眼道：“都老夫老妻的了，总不能还要搞什么床垫压力测试吧？” 结果吴远却煞有介事地道：“未尝不可。” 杨落雁秀拳小锤了丈夫一拳，挑衅道：“谁怕谁？” 这事岂能忍？吴远当即就要牵着媳妇进屋，进行三年期的床垫压力测试。结果客厅里电话铃声突然大作。于是就拍了拍媳妇，叫她先进屋，自己先接了这电话再说。电话是黄琦雅从黄家巷小区打过来的。以拜年为名，顺带着汇报了一下国际原油价格目前的情况。吴远心里对此，早就不担心了。可架不住电话里黄琦雅的声音，还带着点紧张和认真。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眼看着那么大一块蛋糕即将砸到自己头上来，任谁都有些恍惚和难以置信。以至于随着时日的愈发临近，也就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大过年的都无法释怀。吴远宽慰了一通，效果不佳，也只能交给时间了。反正满打满算，就剩半个月而已。就这样，好不容易挂了黄琦雅的电话，吴远正欲起身。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这回是杨怀定杨百万打过来的，一开口，腔调就充满着唏嘘和感慨。俩人在电话里互道祝福的同时，稍微提了一下杨卫国的境遇，纷纷生出一股子物是人非的慨叹…… 就这样，拜年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等到杨落雁等到失去耐心之后，出来，吴远正好接到叶芸打来的电话。顺手交给了媳妇。趁着媳妇接电话的档口，吴远去洗了把澡，顺便到灶房里添了把柴，维持着小楼的温度。再回到小楼客厅，已经十一点多了。俩口子也没了测试床垫压力的兴致，就开着电视，看着春晚。靠在一起守岁。终于，随着春晚现场的倒计时，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杨落雁裹上羽绒服，跟着吴远一道出门去放鞭炮。远处的鞭炮声已经提前响了。这是有人抢跑了。吴远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这才递过去，然后淡定转身，回到媳妇身边。杨落雁激动得像个大姑娘，蹦蹦跳跳，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看着丈夫稳如老狗的样子，甚至还促狭般地把冰凉的双手伸进他脖子里。结果吴远把她双手裹在怀里捂着，她却又不乐意了。鞭炮声落。俩口子仰头望天，天空中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直到一缕凉意敷到脸上，进而化开，深入皮肤，俩口子这才相视一眼，齐齐道：“下雪了！” 杨落雁当即欢欣鼓舞地直拍手道：“那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咯。” 吴远也趁机道：“正好我把车开进去，免得淋一车的雪，再冻上，麻烦。” 如此把车开进院内葡萄架下，俩口子放心地销死了大门。你追我赶地进了屋。外面的鞭炮声还在持续，屋里的战斗也紧跟着打响了。这一打，就是半夜。纷纷扬扬的雪花越下越大，似乎能掩埋掉一切。但唯独掩盖不掉小楼里的春意盎然。 2月15日，大年初一，春节第一天。一夜的大雪下到早上，仍未消停，阻挡了不少人家早起拜年的脚步。却没有阻挡住电话拜年的新潮。一大早，俩口子就被连绵不绝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不接都不停的那种。几个电话一接，顿时睡意全无，只能提前起来。院子里大黄身上已经白了。伸脚下地，大雪没过了脚脖子深。这雪下得够大的，怪不得小楼里面已经有些凉意了。吴远转身进了灶房，先给煤炉中加点耐烧的煤炭，这才裹着外套回到厨房。煤气灶上的热水在翻滚。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媳妇指定是给俩孩子穿衣去了。等到俩孩子穿上新衣服下来，一见吴远就把小手一伸：“爸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小嘴叭叭的。吴远当即掏出两个十块钱的压岁红包，递给俩孩子。俩孩子也不管钱多钱少，欢呼雀跃着去玩了。等到一顿团团圆圆的饺子汤圆宴端上桌，一家人正准备开吃。大门口已经开始有人登门拜年了。而此时此刻的时间，尚且不到七点。第1083章一只羊是撵，一群羊也是撵第一个登门的，除了马明军俩口子，没别人了。前世今生，历年如此。这次俩口子高高兴兴地起了个大早不说，居然还冒着风雪，把孩子们也带过来了。看得吴远都心疼孩子，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风。拜年的对象得多大的面子？当即从兜里掏出红包，塞给孩子们。张艳还推脱着不让收，马明军也抱着孩子闪躲着配合。直到吴远板了脸道：“明军你俩懂点事，我这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 送走大徒弟一家，吴远赶紧回屋吞了碗饺子，然后裹上围巾，出来扫雪。院子里的雪道刚扫出一半，俩孩子干妈带着干姥姥来了。吴远一见，连忙扔掉铲子，迎上前去道：“大娘，宋老师，按礼数，应该是我们带着俩孩子给你们拜年才对。你们咋来了呢？” 宋春红解释道：“妈就是看到雪下这么大，不忍心俩孩子挨冷受冻，所以才让我带她过来。” 杨落雁也迎出来道：“大娘，宋校长快进屋里坐。” 吴远把娘俩迎进屋，转头就出来接着铲雪。刚铲到大门口，潘麻子一个人登门来拜年了。吴远打眼一瞧，好家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经过这半年在首都的带工历练，潘麻子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不小的蜕变。至少一脸的麻子也没那么碍眼了。而且一进门，拜完年后，就指着自家的春联啧啧夸赞。这还是头一个逮到自家春联夸的。谁能想到，宋老师这风雅，居然叫他附庸上了。说话间，吴远频频让他进屋。潘麻子死活不进，就在廊檐下，耳听着吴远对于来年首都工作规划的展望。越听就越心花怒放。内心里直觉得这个年拜得值了。等到翟第过来时，吴远就手把首都这块蓝图给画全乎了。听得俩人一道离开时，兴奋地嚷嚷着要一起去喝酒。送走这俩人，吴远换了双鞋，正准备进屋。三徒弟朱六标带着对象贺英来了。吴远就手给了俩红包，意思一下。毕竟是还没成家的晚辈，跟大外甥女蔺苗苗一样。结果朱六标转头就把外套脱了，自告奋勇地去扫院子里的积雪。这孩子，眼力见是可以，劲头也不错。可偌大院子的积雪对他来说，还是稍微繁重了一些。好在不多时，蔺苗苗就带着赵宝俊来了。宝俊倒是想多听听师父的教诲，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师弟一个人在外头受累。吴远见状，干脆也穿戴整齐，再度出战。大年初一的，除了这点活动身体的机会，也没其他机会了。等到院子里积雪扫得差不多了。吴远带着俩徒弟回到小楼，就听蔺苗苗说，今天就不走了。当即反对道：“哪有大年初一就住别人家里的？再怎么赶早，也得明儿才能来。” 蔺苗苗呲溜着鼻子，委屈巴巴地道：“人家才回去一晚上，就冻感冒了，舅舅~” 吴远懒得理她，却也没再多说。只是招呼着杨落雁道：“媳妇，让俩孩子干妈和干姥姥帮着带一下孩子，咱俩出门拜年去。” 杨落雁笑道：“这还用你说？大娘来的时候，就打算好了。” 宋春红却问：“这么大的雪，车还能开么？” 吴远淡定地道：“开慢点，问题不大。” 毕竟这一路，要从老丈人家里，到师父和乔五爷家，又要去三姐家，再到县里陈大姐家，最后再从县里绕回来。再像以前那般腿着过去，不现实。回不去了。赵宝俊一听，主动要求道：“师父，能不能带我一个？” 相比之下，贺英杵了杵朱六标，朱六标也没有想去的意思。这也正常。毕竟宝俊平日里跟五爷搭档，此去拜个年，也是应有之义。朱老六嘛，属于越发展越宅向了。吴远不强求。 “能啊，走吧。” 一路从老丈人家，到了师父和乔五爷家之后，赵宝俊就下车，自行回来了。临近十点的时候，大奔怼到了三姐在下圩村的老家。正碰上三姐打孩子，打得还是跟自己最为亲昵的孩子熊文。所以吴远一下车，就把孩子捞在怀里，护着了。这孩子前世两年前就没了。如今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你不珍惜，咱珍惜。护住了孩子，杨落雁这边才道：“三姐，大过年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多不吉利呀？” 吴远摸着熊文脑袋，直接问：“到底怎么了，至于你发那么大火？” 熊刚迎出来解释道：“幺弟，弟妹，其实也没多大事。主要这孩子，自打前两天回来过年，就老大不乐意的，一个劲地在闹脾气。” “今儿你三姐实在忍不住了，才动手打了。” 吴远一听这话，就笑了：“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呢。任谁住惯了县里那房子，再回来住这破房子，也不习惯。更别说是孩子了！” 耳听着老舅嫌弃的语气，莫说是熊文了。就连一边胆战心惊的熊武和熊飞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话音刚落，熊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从堂屋里出来了。吴远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敢情三姐打孩子，是打给老俩口看的这是。带着仨孩子进了屋之后，吴远直接宣布道：“行了，小文，你们再坚持一天。等明儿我派车过来，接你们到舅舅家过几天。” 仨孩子顿时眉开眼笑。三姐吴秀华还想阻拦，却被杨落雁打断道：“三姐，苗苗今天就住家里了，你就别拦着了。反正一只羊是撵，一群羊也是撵。” 吴秀华只能作罢。仨孩子见状，立马欢欣鼓舞地跑出去了，全然不在意自己在舅妈口中成了被赶的羊。说完这话，吴远刚跟三姐夫抽了半根烟的功夫。三姐夫家里又有人登门拜年了。俩口子当下借机离开，直奔县机关大院，陈大姐家。身为局长夫人，陈大姐家，自是不缺登门拜年的客流。吴远俩口子上门，也只能见缝插针地寒暄几句。相比之下，因着陈老先生的关系，吴远俩口子被请到里屋说了会话。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待遇。第1084章看不上则已，看上则欢喜陈老先生还在摆弄他那些古董家具。在这冰天雪地的年关里，这恐怕是他这样的老人唯一的乐趣了。见到吴远俩口子过来，顿时无比高兴。尤其是吴远这个木匠对他来说，身为欣喜，当即引为知己。拉着吴远，数落起他收藏的这些家具历史和由来。有些内容，吴远早已听过了。却也没有打断他。任凭他说了两根烟的功夫，忍不住乏了，才被陈大姐出言制止。也顺便解救了吴远俩口子。毕竟人家只是来拜年的，可不是来陪你唠嗑的。被陈大姐送下楼来，俩口子正要上车。刘局追下楼来，握着吴远的手，一个劲地说着致歉的话语。吴远只是笑着应着。不管对方是真忙假忙，还是想借由自己，来传达什么信息给三姐夫熊刚。吴远都懒得去计较，无需去分析。回去的路上，这段时光，总算成了俩口子自己的独处时光。杨落雁兴致盎然地提议说：“要不走咱们厂里绕一圈？” 吴远欣然同意，方向盘一打，直奔县服装厂。现如今的芙蓉衣巷服装一厂和二厂。大雪过后的厂里一片封印的感觉，车行不快，压着雪花，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圈绕将出来，挥别门房大爷。奔驰车直奔盼盼家具厂。相比于服装厂的万籁俱寂，盼盼家具厂可就有人气多了。带着老伴在厂里过年的老苏，愣是没闲着。生生地把门口扫出一大片空地来。见到吴远打奔驰车露出头来，老苏兴奋地直跳脚，飞快地往外奔。吓得吴远连忙提醒道：“苏大爷，你可得注意脚下，别滑着摔着咯。”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真摔一跤，伤筋动骨的，那可不得了。虽说老苏俩口子不大可能因此赖上厂里，但厂里出于道义和公心，也不会坐视不管。好在苏大爷的手脚还算灵活，步子始终迈得不大。跑过来开了大门，迎接奔驰开进厂内。吴远这才发现，厂里不仅门口扫清了大雪，而且四周的主干道上也清出了道来。 “苏大爷，过年好呀！” 下车后，吴远先拜个年，随即塞了条烟给老苏。老苏推辞着说：“老板你也过年好，这个用不着，真用不着。” 几经推拉，这才勉强收下。客气得跟亲人似的。吴远陪着老苏往门房方向走道：“这么多的雪，都是你一个人扫的？” 老苏连忙解释道：“我只扫了门口这一块，咱厂里值班的保安大小伙子都在。厂里的主干道，就是孟队带着保安队员清出来的。” 把老苏附近门房，吴远又见到了老苏的老伴。老俩口的气色，相比去年，好了不少。吴远多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推门离开了。上了车，带着媳妇继续往里头走。果然看见了牵着大狼狗四处巡逻的小方，摇下车窗，丢了两包烟给小伙子。一问孟队在哪儿，原来在厂里保安室。这倒是灯下黑了。吴远一直以为保安队值班，会歇在宿舍，或者找个舒服的地方待着。没想到孟队哪儿也没去，就和平常一样，待在了保安室。奔驰绕厂里一周，回到办公楼前。孟队应该是得了信，裹着军大衣，早已等在了门口。吴远下车，顺手带了两条烟，塞给孟队以及值班的保安队员们。一番拜年和问候。即便不能安慰多少，但起码也能暖心。看在两条烟的份上，孟队和手下队员们站得笔挺笔挺的。甚至觉着这一早上的雪，是没白扫。吴远又问了一些伙食上的安排，最后叮嘱道：“苏大爷老俩口毕竟年纪大了，再有这冰天雪地的情况下，你们多多照看下，免得老人家摔着。” 这个关心就很细致，很入微了。不是真正有心的老板，怕是难以考虑周到。孟队一个立正，做出保证。随后将老板和夫人送出门来，上了车，目送着奔驰远去。离开盼盼家具厂，最后一点小雪也彻底停了。乡道的石子路上，被压出清晰的两条车辙印来，露出下面高低不平的石子。其他地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抵达自家小楼。好家伙，院里院外地竟来了不少人。俩人出去这不到半天的功夫，来自家拜年的客人，就聚了这么多。这其中不乏认识的，已经相互攀谈起来。见到吴远两口子打车上下来，立刻迎上前来。吴远一一招呼过去，不求面面俱到，但起码礼数上过得去。拜过年后，有的人就自觉告辞离开了。有的人，应约往楼里稍坐。好在家里苗苗、宝俊和宋老师都在，招呼茶水什么的，还是足够周到的。吴远进屋后褪去羽绒服，这才发现范冰冰也充当着主人，帮忙四处招呼。 “你怎么也来了？”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范冰冰避重就轻道，“就过来给老板拜年了。” 说完，范冰冰恭敬地跟杨落雁打了声招呼。接着就被蔺苗苗点破道：“老舅，你真以为自己颜面有多大呀？范副总这是跑你家来躲清闲来了，不然总待在家里，能让上门提亲的踏破门楣。” 对此，范冰冰无力反驳。蔺苗苗接着续道：“不止她是如此，恐怕席素素也有差不多的烦恼。” 大年初一，除了拜年，就是走亲访友。正是人员流动最大的时候。趁这机会，让适龄的男女见个面，测测眼缘。看不上则以。万一看上了，那不就是好事一桩么？吴远点头道：“这一点，你们都得跟苗苗学习。早点找个对象，让爹妈多收几年的礼，里外里地多赚不少。” 赵宝俊嘿嘿乐着，蔺苗苗却不乐意了。就在这时，范冰冰指着大门口道：“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又来了一群的人。其中为首的就是扎着头发，套在羽绒服里的席素素。等到席素素脱了羽绒服，往范冰冰她们跟前一站。知道的，明白这是大年初一来拜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结婚的伴娘团呢。吴远本来也很享受这份拜年的热闹。直到他忽然收到了一通来自首都的电话…… 第1085章挨打要站好，挨骂要听好电话是颜如卿打来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高冷和平静。以至于吴远不得不走进卧室去，隔绝了外头的喧闹后接听。否则听起来真有些费劲。而且回话又不得不提高声调，容易被人挑理。好在房门一关，顿时好多了。这就是当初主卧加强隔音设计的好处了。 “在外头拜年？” 颜如卿明显也感觉到这种变化了，不由猜忖道。 “刚到家，”吴远笑着解释道：“我这正准备给颜姐打电话拜年，你就打来了。” 颜如卿莫名地翻了翻白眼，这个便宜弟弟，张嘴就会哄人。不过看在今年在四合院过年，感觉还不错的份上，就不揭穿他了。随后的话音也有了温度道：“说正经的，年后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吴远一怔，只能先问道：“颜姐现在在哪过的年？” 颜如卿顿时没好气地道：“连黄伯伯都是在四合院过的年，你说我在哪？” 吴远不由得意道：“看来黄老对我的四合院翻修改造很满意，连过年都不愿意腾地了。但是能让颜姐满意，才是最令我骄傲的地方。” 颜如卿不得不承认道：“在这边过年，确实挺接地气。” 吴远接着给出了答复：“如果是去首都那边，估计最快也要3月初的样子。因为……” 话未说完，就被颜如卿打断道：“跟我估计的差不多，那我就这么跟黄伯伯回了。”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一会别忘记给黄伯伯打个电话拜个年。” 吴远也为自己辩护了一句：“我这不是打搅他老人家么？” 颜如卿强调道：“你的电话，他是会结的。” 总不能跟这个便宜弟弟说，这个年关，黄伯伯没少跟人提起他吧？那样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挂了颜如卿的电话，吴远正准备给黄老的四合院打过去。结果电话铃倒是先响了。就手接起来一听，竟然又是首都打来的电话。 “吴老板，我是张百发。我谨代表个人，给你拜个年，过年好！” 吴远自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口吻道：“哎哟，张市长，这我哪里当得起呀！应该是我给你拜年才对。等年后，我到了首都，一定登门拜访。” 说到这里，张百发的声音也透着愉快道：“恐怕就算吴老板不来找我，我也得去找你。” 吴远不由哦了一声。就听张百发续道：“亚运村项目的事，上头做了特别指示，要尽快尽好地解决。必要的时候，步子不妨迈的大一点。” “所以您提出的那些条件，基本上都没问题了。” 吴远一听，顿时欣喜道：“这确实是好消息啊！上头的指示精神太及时了。没错，亚运村项目确实是早解决早轻松。你放心，张市长，年后我一定会尽早过去拜访。” 张百发精神爽利地道：“那我就恭候吴老板的到来。” 挂了张百发的电话，吴远忍不住意气风发。平复了好一会，这才拨通了黄老四合院的电话。屏息凝神间，电话接通，传来黄大姐那熟悉而又平稳的声音。 “黄大姐，我是小吴，给您拜年啦，过年好！” “原来是小吴啊！”黄大姐也不多废话，径自道：“你等一会，我叫老爷子来听电话。” 电话机被放下。片刻后，又被拾起，接着就传来黄老爷子那冷嘲热讽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日理万机的吴老板！” 好家伙，这口气真就跟小孩似的。摆明了要人哄的态势。怪不得颜如卿提醒自己，要打这个电话。看来黄老的这点怨气，由来已久了。吴远当即端正态度，陪着笑脸道：“黄老，在您面前，我就是一木匠。小吴木匠，远在老家跟您拜年啦！祝您老过年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黄老声音明显软和稍许道：“你到底拿不拿这边的四合院当家的？” 吴远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当家了。” 黄老当即反问道：“那年前那么些日子，也没时间回来一趟？连春联都是叫颜丫头替你贴的？” 吴远这才得知，原来自家四合院也贴上春联了。 “是我的错，黄老，我应该经常去聆听您老教诲的。” 挨打要站好，挨骂要听好。毕竟能挨黄老的骂，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结果黄老却不领情道：“少来，我们几个老骨头，能教诲你什么？连海湾那边打仗，都按照你的安排来的……” 听到这里，吴远连忙打断道：“黄老，瞧您这话说的，我那不是黄口小孩，胡言乱语。全世界几十亿人口，总有人胡诌瞎咧咧，瞎猫撞死耗子，出其不意猜中的……” “少来！”不等吴远胡诌完，黄老直接反问道：“你真把我们几个老骨头当小孩了，是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少废话，年后抓紧时间过来。老丁三月底要上手术台，你可不能叫他带着遗憾上台。” “好好好，黄老，我三月初一定准时跟您报道！” “这还差不多！撂了。” 说撂就撂。吴远这才陡然松了一口气。旁人都羡慕他独得黄老的看中和推崇，却不知道身在其中的自己，其实也不容易。顺了口气，吴远又给颜如卿拨了回去，问问丁老手术的事。虽然帮不上什么，但起码做到心中有数。等年后真过去了之后，知个轻重的。打完电话，吴远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虽然面不改色的，但依旧让蔺苗苗瞧出了端倪，悄咪咪地凑过来道：“老舅，你这么红光满面的，是有什么好事？” 吴远一把推开大外甥女，嫌弃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打听。” 蔺苗苗也不示弱，互相嫌弃道：“哼，谁稀罕！” 实际上，俩眼仍然不停地往老舅身上瞄。试图看出啥端倪。吴远越过她，环视一圈。自家小楼人来人往的，拜年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但范冰冰、席素素这俩姑娘，愣是没走。不过她俩也没闲着，而是跟蔺苗苗一样，主动承担起招呼客人，端茶倒水的任务来。没毛病，反客为主，就不显得多余了！第1086章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吴远还顾不上她俩，就被前来拜年的客人围住了。粤省盼盼总代理孙达旺，个头还是那么高，但整个人似乎圆了一圈。见到吴远出现，就迫不及待地挤过来。 “吴老板，给您拜年啦，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吴远拱手回礼道：“孙老板，真没想到你能来！祝你在粤省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 孙达旺心说，大雪封路的，我倒是没想来的。可我不想落魄成谭文龙那样啊。吴老板这根大腿，必须全力以赴地抱住，抱稳。一通应酬，直到下午两点来钟。拜年的客人，才尽数散去。吴远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四处寻摸吃的。见到王凤牵着俩孩子，打灶房那边走进来，不由满脸歉意道：“大娘，真是过意不去。家里太忙太乱了，都没顾得上招呼你们吃饭。” 王凤摆摆手道：“没事，俩孩子跟我在灶房吃饱了。倒是你们，抓紧时间弄点垫垫肚子。” 吴远一看俩孩子，小肚子果然吃得滚圆。小舌头还不停地舔着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吴远直奔灶房，就见宋春红正在烧锅下饺子。磨盘大小的铁锅里，飘得满满的，尽是大肚溜圆的饺子。说话间，杨落雁也得空进来了。吴远不由指着锅里道：“昨晚从爹家带回来的饺子，有这么多么？” 杨落雁当即解释道：“当然没这么多了，这里一多半都是大娘和宋老师早上带过来的。” 吴远啧啧道：“我还担心不够吃呢，这下好了。” 说完，吴远扭头回了小楼。就见席素素和范冰冰，正悄默默地穿衣服要走。全然没有蔺苗苗那不动如山的定力。吴远轻咳了一声道：“现在想走，是不是晚了点？” 不等席素素和范冰冰回应。蔺苗苗当即高声揭发道：“老舅，这儿还有一个呢！” 蔺苗苗说得，自然是赵宝俊。这宝俊，今天出来拜年，本想着拜完年，带着苗苗到县里转一遭。结果外头冰天雪地的，蔺苗苗临时变卦了。弄得他也进退不得。宝俊倒也想自己走来着。可师父这边见的人面，实在是不少。机会难得，他就想混个脸熟。一来二去的，就耽误到现在了。吴远可不管谁是什么缘由，直接安排道：“素素去剥蒜，冰冰斩个鸭子，宝俊你把卤鹅给剁了。苗苗，你也别闲着，准备碗筷。” 被最后叫到的蔺苗苗，咕哝道：“真把我们当丫鬟使啦。” 话未说完，就被宝俊捂住了嘴。这顿迟来的午饭，吴远吃得还是挺愉快的。主要是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加上宋春红、范冰冰、席素素都在的，真给人一种大家族妻妾成群的感觉。午饭过后，范冰冰和席素素主动包揽了刷锅洗碗的工作。忙完之后三点多了。估摸着该躲的相亲局也差不多结束了。俩人就相约着，一道愉快地离开了。赵宝俊多留了一会，磨着蔺苗苗，指望她能改变主意，跟自己到县里逛逛。可惜蔺苗苗根本不为所动。最后赵宝俊只能无奈地失望离开。看得当师父的吴远，都不忍心道：“苗苗，宝俊这孩子不错的，你也对人家宝俊好一点！” 蔺苗苗当即不依了：“人家对他哪里不好了，老舅？” “好好好，”吴远当即改口道：“当我没说。” 二徒弟，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家里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上重播春晚的声音，以及王凤、宋春红和杨落雁，陪着俩孩子玩乐的声音。吴远靠在沙发最外头，被屋里的暖意，熏得不知不觉睡着了。好在随后拜年的人也绝迹了。等到他一觉醒来，天都暗了下来，正碰上王凤娘俩往外走。吴远蹭地站起来道：“大娘，吃了晚饭再走。” 王凤坚持不留，娘俩直往外走。眼见留不住，吴远从照片墙下摸过车钥匙道：“我送你们。” 今早雪并不大，可娘俩是步行着走过来的。当然即便不下雪，就凭宋春红那辆破二六坤车，也够呛能载人。王凤客气着推辞不让。结果小江一句话，立马把她拿捏了：“干姥姥，你就上车吧。” 王凤眉开眼笑地道：“那就听干外孙的话，劳烦小江爸跑这一趟了。” 吴远依旧是那句老话：“大娘，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宋春红把王凤扶上了后排，自己则坐上副驾，陪着吴远。这礼数，妥妥地拿捏了。否则娘俩都坐后排的，真拿吴远当司机了。一路上，吴远开得也不快。但对王凤这个尚在养病的人来说，体验感却好多了。顺顺当当地把娘俩送到家，吴远连车也没下，就掉头回来了。回来的路上，特地绕到潘麻子家里。潘麻子正在家里，当老爷颐指气使呢。一见吴远到来，立马变本加厉地指挥着媳妇做这做那。吴远当即阻拦道：“别忙，什么都别忙。我说几句话就走。” 话虽如此，潘麻子媳妇还是去忙活了。潘麻子也抬脚把吴远往屋里让。俩孩子见到吴远，有点认生，被潘麻子呵斥了两句，才弱弱地叫人。吴远随手从兜里摸出俩红包，给了。潘麻子还想阻拦不要，却被吴远提起正事打断道：“刚刚收到消息，年后亚运村项目有谱了。你这边组建腾达二建的事，要开始琢磨起来。” “趁春节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心里有个数。” “这是大好事呀，老板！”潘麻子顿时喜出望外地道：“为这事，咱们今晚不得喝两盅？” 吴远连忙打断道：“来日方长，三月初，我肯定要过去一趟。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接着就往外走：“行了，就这么个事，你心里琢磨琢磨。” 潘麻子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表态道：“放心，老板，我一定放心上，当成头等大事来办。” 离开潘麻子家，正好路过明朝、明军家门口。吴远本不打算停车，却被明朝追出来，递了根华子道：“老板，有用车的事，你怎么不叫我？” 第1087章是骡子是马，拭目以待吧吴远接了华子，又对着明朝递上来的火，点着了烟道：“不值当叫你，我就当开着玩了。” 眼见马明朝还有些疑虑，就顺带着安排道：“那你明早辛苦一趟，去三姐和四姐家，把几个孩子接过来。” 马明朝立马眉开眼笑道：“行，你放心。” 说话间，马明军也兴匆匆地跑过来了。吴远一看，这俩家怎么都只剩大老爷们了？于是就问：“张艳、苗红人呢？” 马明军嘿嘿一笑：“师父你还不知道哪？今天正月初一，夜市上指定热闹，烧烤摊指定是要开的。我跟明朝还约着，一会带孩子去逛逛。” 马明朝当即解释道：“老板，我们骑车去，不开车。” 明朝这谨慎，实在是过于谨慎了。 “想喝酒的话，就不开。不喝酒的话，为什么不开？车就是个代步工具而已。” 不等马明朝回应，马明军就暗暗咂舌道：“师父，哪有这么贵的代步工具？几百万哪！我坐在上面，都浑身紧张。” 吴远笑骂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马明军只顾着咧嘴笑。从五队离开，吴远再没停车，直接开到自家小楼。小楼灯火通明，掩映在新春的对联中，透着十足的节日气氛。蔺苗苗提着鞭炮迎到车门前道：“老舅，就等你回来放鞭炮啦！” 吴远讶然道：“这么快，晚饭都做好了？” 蔺苗苗昂首挺胸地道：“那可不！人家还亲自做了一道菜呢。” 吴远顿时刮目相看：“不容易，真不容易，一会我一定好好尝尝。” 于是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完。吴远迫不及待地进屋了，餐桌上一共摆了六道菜，看起来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哪道是你做的？” “这道！”蔺苗苗一脸自豪地指着那盘凉菜道。 “凉拌芫荽？” “没错！” “哎哟妈耶，这也算本事？” 吴远摇摇头，真有点同情二徒弟赵宝俊。转天就是大年初二，2月16日。外头的天气彻底放晴，连带着积雪开始融化。经过一夜休息，昨儿白天一天迎来送往的疲惫顿去。人仿佛重新打了鸡血，俨然换了个人似的。吴远起床时，媳妇杨落雁已经把今天要吃的手擀面切出来，撒开了晾着了。毕竟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不仅如此，还做了一堆琳琅满目的浇头。有肉末，有洋柿子炒蛋，还有咸肉…… 快赶上面馆的丰盛了。吴远讶然道：“怎么做了这么多？” 杨落雁理所当然地道：“一会咱俩去了妈家，苗苗带着文勇、文强他们，只能靠吃面扛着。所以我多弄点花样，也让孩子们能多个选择。” 吴远啧啧道：“真不知道他们几个熊孩子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摊上你这么个好舅妈？” “啊哈？”杨落雁不由莞尔，冲丈夫白了一眼，就催促道：“快去刷牙，我这就给你下面吃。” 吴远转身朝洗手间走，边走边问道：“苗苗呢？” 杨落雁乐呵呵道：“估计还在跟周公探讨人生大事呢。” 俩口子说话打趣间，忽然一辆车怼到了小楼门口。接着几声争先恐后的舅舅和舅妈传来，听得吴远俩腿一软。得亏这辈子，家底攒的还行。否则就这么多外甥外甥女的，每年来个一趟两趟的，寻常人家那点家底，真不够他们霍霍的。毕竟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况且这么多个半大小子呢？吴远喊着牙刷，跟着媳妇杨落雁一道迎出去。迎上马明朝从车上下来，不由失笑道：“明朝，你这也太早了？天没亮就出发了吧？” 马明朝一边摸烟一边道：“不早，老板。我车到的时候，他们早就在家等着了。” 吴远刷着牙，也没接明朝的烟。马明朝顺势也就收了起来。然后就听杨落雁挽留道：“进屋一起吃碗面，捎带手的事。” 马明朝当即看了眼后排座，确认六个孩子的东西都拿完了，这才婉拒道：“不了，小娘，我一早吃过了。” 目送着马明朝开车离开，俩口子这才掉头回到小楼。先进门的六个孩子，除了钟文勇一如既往地稳重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闹翻了天。也因此，直接把楼上的蔺苗苗吵醒了。杨落雁回了卧室一趟，出来后，拿着一把的压岁钱红包，挨个分发。发完红包，直接转战灶房。毕竟这么多孩子，单单下一碗面，可不够吃的了。吴远洗漱完毕，找不见媳妇，一问才知道去灶房用大锅下面条去了。当即指派道：“文强，熊武，你俩去给舅妈烧火去。” 俩外甥低低地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去了。吴远转头安排俩外甥女道：“文雅，飞燕，你俩搬椅子，掰筷子，准备吃饭。” 最后摸了摸熊文的脑袋道：“你跟老舅去放鞭炮。” 一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后。蔺苗苗牵着小江和玥玥，从楼上下来了。俩孩子一见到，来了这么多表哥表姐，立马陷入人来疯的兴奋之中。蔺苗苗却是仰天一叹：“我怎么这么苦命？还没结婚，就得带孩子，而且还是这么多！” 家里孩子一多，吃饭都是靠抢的。风卷残云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早饭过后，趁着媳妇收拾春节回门的礼品时，吴远收到了陆金安打来的电话。 “吴老板，估计你昨天肯定很忙，我就拖到今天，给你拜个晚年。祝你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多谢陆老板了，恭喜发财，一起发财。” “吴老板，听说亚运村项目就要落地了，你提那么多条件，上头都答应了？” 这家伙，果然是混京圈的。消息灵通程度，仅次于颜如卿颜姐。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陆老板，”吴远只能承认道：“确实如此，今后少不了还要劳烦陆老板多多帮忙。” 陆金安当仁不让地道：“那是当然，吴老板。本来我们就有这么好的合作关系，持续合作下去，我是求之不得。” “只是即便吴老板提了那么多条件，亚运村这个烫手山芋，怕也是没那么容易丢出去呀！” 吴远哈哈一笑：“那就容我卖个关子，陆老板，让咱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第1088章项目再稳当，也事在人为大年初二的阳光，格外明媚。挂了陆金安电话的吴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管到什么时候，亚运村这个项目，都有不看好的人存在。但是吴远表示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前后眼。当然笃定之余，吴远也没麻痹大意。就觉着这项目稳赚不赔之类的。再稳的事情，到头来，都要看人的操作和执行。所谓事在人为。所以开车带着娘仨去老丈人家的路上，吴远都在琢磨着这事的后续规划和布局。初二回娘家，跟大年三十过来做饭又有不同了。刘慧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姑爷动手帮忙了。至于俩儿媳帮忙搭把手，则是应有之意。于是女眷们在里头忙活，老爷们搁门口或蹲，或站着。天南海北地一通胡侃。当然侃得最多的，还是海湾局势。吴远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听着，间或撒上一圈烟。偶尔被问起的时候，无脑地点点头应付：“啊，对对对。” 一直聊到了下午一点来钟。回门的午饭，这才算是准备就绪。一众老爷们往桌上一坐，冷盘热盘的丰盛程度，丝毫不亚于大年三十那天。水煮鱼片也有，葱爆鳝段也不缺。但小孩那一桌上，马笑笑、杨千帆她们，都在尝过了一轮之后，意兴阑珊了。再不动筷了。几个当妈的过去一问，马笑笑带头表示：“这菜做得没小姨父做的好吃！” 杨沉鱼当即破防道：“你说那水煮鱼片，是你老娘我做的！” 马笑笑丝毫不给亲妈的面子，撇撇嘴道：“那怪不得。” 随即跟周边的表兄弟姐妹们信誓旦旦道：“我妈一年到头，在家也做不了几顿饭，做的不好是难免的。” 众人皆笑。尤其是马长山，甚至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杨沉鱼坐不住了，把筷子一摔：“马！笑！笑！” 杨支书见状，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孩子说得是实话，别把你在厂里那一套，拿到这里来！” 被老父亲压制，杨沉鱼顿时发作不得了。眼瞅着小孩那桌，一个个挑三拣四的，连饭都不爱吃了。一大家子人都束手无策。吴远只得起身道：“这菜就是火候差了点，回炉过个火就好。” 他这一起身，李云、蒋凡，以及杨沉鱼和杨落雁姐俩，分别把俩桌上的水煮鱼片和葱爆鳝段端到了灶房。然后就站等着吴远操作。吴远分派任务道：“大姐，你在门口守着，别让那些孩子们过来。媳妇你把这葱爆鳝段回锅再用大火爆一下，两分钟，不要多。” 看门的杨沉鱼不解道：“那水煮鱼片呢？” 吴远不假思索道：“这个回不了锅了，一会淋一勺热油，就端回去。” 杨沉鱼愕然道：“这样也行？” 吴远懒得解释道：“行不行的，总归试过才知道。” 李云蹲到灶前，开始烧火道：“他小姑爷，孩子们的口味都被你养的这么刁，今后这饭菜还怎么做？” 蒋凡杀气凛凛地道：“等回去，杨冲要是敢这么跟我叫嚣，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番回锅再造，浅交热油，总共也没花费十分钟。重新端上桌后，吴远继续跟老丈人、大姐夫和俩舅哥喝酒吃菜。只有几个知晓内情的女人，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孩子们那一桌。结果不看不要紧，越看越生气。这俩道菜，被吴远带到灶房转悠这么一圈回来，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吃得欢。杨沉鱼不忿地夹了一块鱼片尝尝，口味上明明没有多大变化呀！等她揣摩过味来，顿时又有些压不住火了。好在被杨支书一个眼神压制住了。一顿饭吃了个把钟头。推杯换盏间，杨支书对新一年村里的发展，尤其是投资委员会的前景，进行了展望。看得出来，是真的花了心思琢磨的。是想在村里做出点成绩来，求个好名声。人嘛，在钱财不缺的前提下，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求名。实乃人之常情。对此，吴远也是有问必答。等到酒足饭饱之后，杨贲和杨猛都撑到坐不下来。其他人只能陪着他俩在院子里站着，晒着没什么温度的太阳。隔壁二叔家的杨若霖，听到这边酒喝完了，就揣着一兜的瓜子过来串门。瞧见杨贲那大腹便便的样子，便毫不客气地开嘲讽。杨猛转了个身，想要躲过去。可惜，没躲过去，被附带着群嘲了。这一通拉嘲讽，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吴远了。不仅避过了嘲讽，反而被杨若霖拉出来做榜样，并且毫不吝惜夸赞之词。结果反而被大哥杨贲抓住机会反击道：“可惜呀，他身材保持的再好，那也是你小姐夫。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个这样的对象回来啊！” 纵使杨若霖当店长锻炼出牙尖嘴利的口才，可耐不住仍是大姑娘一个，脸皮薄。被杨贲这三言两语这么一调侃，顿时羞愤败走。三点刚过，外头就有些冷了。孩子们奔跑不停，自是不觉得。吴远几个大老爷们，蹲着，站着聊闲篇的，先扛不住了。正好碰见媳妇杨落雁叫住俩孩子道：“小江，玥玥，回家咯！” 刘慧自是舍不得，当即挽留一番。毕竟过年连续好几天了，她都没怎么带孩子，多少有些想念。但杨落雁的理由也无可挑剔。外头凉了，怕俩孩子跑一身的汗，回头再弄感冒了。再加上，家里一窝孩子呢。虽说有蔺苗苗这个大孩子带着，一个人怕也管不过来。结果回家一看，吴远俩口子才发现自己多虑了。不仅赵宝俊被抓了壮丁，而且明琪也在。一见师父回来，赵宝俊如临大赦。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撒烟求救。吴远接了二徒弟的烟，却问马明琪道：“昨儿路过你家，也没见你人呢。是不是住你二哥家，多有不便？” 马明琪连忙红着脸解释道：“远爷，没有的事。昨天我是被赵果叫到县里玩了一天，晚上还是在三婶的烧烤摊上吃的饭呢。三婶要给我免单，我是偷偷把钱放下，才得以脱身的。” 吴远点点头，没有就好。至于免单这种事，确是三姐的风格。第1089章粮草还未动，兵马须先行放着二徒弟散过来的华子没点，别在耳后，吴远径自进了屋。身边跟着马明琪和赵宝俊。一进屋，蔺苗苗就亲自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端过来，也不因此去指使宝俊或者明琪了。吴远脱了外套之后，捧着茶杯暖手，在沙发上坐下来道：“明琪，有个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一问这话，不仅明琪露出注意倾听之色道：“远爷，你说。” 而且苗苗和宝俊都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就听吴远问道：“年后你愿不愿意到首都那边，挑战一下更重的担子？跟宁宁一起，把腾达办事处，做大做强成分公司？” 马明琪敏锐地意识道：“远爷，是亚运村的项目有眉目了么？” 吴远坦诚道：“不错，那事有谱了。” 那可是过亿的大盘子！马明琪身为财务人员，对这个是无比敏锐的。当下激动地直点头道：“远爷，我愿意！” 吴远很满意，欣慰地安排道：“你带岗调到首都。等到把亚运村这一摊子项目，顺利运转起来之后，公司的财务部就得跟着一道升格了。” 言下之意，干得好，有糖吃。赵宝俊闻言，顿时举一反三地道：“师父，潘师傅找我喝酒，是不是就为了这事？” 吴远眉头一挑：“潘麻子？” 赵宝俊忙不迭地点头。吴远也笑着点头。宝俊恍然大悟之余，也露出期待之色。只有蔺苗苗不以为然地道：“首都有什么好的？听说还有沙尘暴！相比首都，我还是喜欢上海多一些！” 吴远提醒道：“首都那边腾达客户中，也有你们曼迪菲家具的客户。” 马明琪趁机道：“远爷，听说亚运村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需求缺口很大。这方面，咱们有没有问题？” 吴远肯定地道：“放心吧，等到月底，阿尔法投资公司就有足够的实力，为腾达作保，撬动亚运村项目所需的资金。到时候咱们可能需要频繁跟银行打交道，你要心中有数。” 马明琪追问道：“那远爷，我可不可以从总部带俩人过去？” 这倒是出乎吴远预料的问题。吴远除了调动马明琪之外，没考虑过动其他人。 “可以，但你也要充分征求对方的意见，也要问问冰冰的意思。”吴远表态完，才不确定地道：“你是打算带陈姐她们，还是姚美丽她们？” 马明琪理所当然地道：“姚美丽几个人。” 这倒是令吴远感到意外了：“她们几个上海本地姑娘，能愿意背井离乡去首都？” 马明琪也不多说，径自道：“宁宁不也是上海本地姑娘么？” 说得也是。吴远点点头。不过不得不承认，邹宁当初多多少少，有点被哄骗过去的味道。只是如今腾达首都的发展局面还不错，把这个问题轻而易举地掩盖过去了而已。说曹操，曹操到。众人刚聊到邹宁，邹宁的电话就打到了吴远的大哥大上来。加之众人正聊到邹宁的问题，吴远在接受完邹宁拜年的问候之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宁宁，你愿不愿意年后在首都继续待上一年半载的？” 邹宁一听这话，当即不答反问道：“老板，亚运村的项目拿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