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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了想,摸起电话机,给芙蓉衣巷总店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杨若霖接起来的。 一听到他声音,就主动道:“姐夫,你找堂姐吧?” 吴远应了一声,就听电话机里顿了顿,传来杨落雁的声音道:“找我什么事?” “刚才大姐打来电话,已经在首都联系好亚组委的领导,约我过去见一面。今晚的火车,马上就走。” “知道了,我回家给你收拾几件换洗衣服。” “待不了几天,也不用带多少衣服,我自己回去就行。” 即便如此,杨落雁还是在电话里叮嘱他,带哪一套,从里到外,放在什么位置。 全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吴远坐着桑塔纳回到家,连十分钟都没要,就提上包袱出门了。 上了车才想起道:“明朝,你也得回趟宿舍?” 不料马明朝轻松道:“不用,老板,我常年备一套在后备箱里,就为了随叫随走。” 第365章 关系到位,给的也够多 俩人又驱车回到腾达公司,邹宁也去而复返,带回两张软卧车票。 晚上7点多发车,翌日一早抵达首都。 就很舒服。 这样吴远和马明朝还来得及在公司吃口热乎饭,然后再上火车。 晚上7点19分。 火车开始缓缓移动。 吴远和马明朝早在一间车厢里躺了下来,吴远上铺,马明朝下铺。 对面两张床还没来人,俩人相当于独占了一间车厢。 距离睡觉的时间尚早,马明朝头枕着脑袋问道:“老板,这回去首都,是不是打算把公司开过去了?” 吴远躺在上铺,不答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马明朝理所当然地道:“之前我跟你跑了几趟上海,就建了两家公司。如今你开始跑首都了,所以……” 这逻辑似乎也没毛病。 不过吴远还是笑着跟马明朝解释了,联系亚组委的事,搞赞助的事儿。 敢情这回是上杆子送钱去的。 马明朝明白过来,挠挠头道:“老板,我见识浅,你别笑话。” 随着火车速度渐渐上来,窗外的城市,换成了郊外,又换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列车员开始挨个车厢地巡视,检查车票。 吴远翻完了上车前买的新民晚报,转个身,就睡去了。 反正有马明朝在,他无须担心。 更何况今儿身上也没带什么巨款,只带了些来回必要的开销。 一点牵挂都没有。 半夜醒来,鼻间萦绕着一股雪花膏的香气。 吴远翻了个身,这才发现对面上铺躺着个玲珑的身子,同时车厢门露了条缝,也没锁死。 应该是人家一个弱女子,面对俩彪形大汉,不得不留的一点小防备。 索性,一夜无话。 各睡各的。 吴远除了鼻间萦绕的这股雪花膏味儿,再就是头枕着的那况且况且况的声音了。 没办法,这年头火车就这条件。 好不容易睡着之后,梦里都感觉后脑壳在铁轨上不停的磕来磕去,极具节奏。 凌晨五点多钟,天色蒙蒙亮。 火车已经到了河北地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萧索。 虽然说春天来了,但这里却没有多少绿意。 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吴远坐起身来,对面上铺的女人,冲他微微颔首。 兴许是表达一夜平安无事的感激。 吴远也没多想,回报以善意的一笑,就跳下床去简单洗漱。 洗漱回来,车厢里四处都是啃干粮的声音。 这年头方便面还没普及,能吃的就只有各自家里带的干粮。 吴远和马明朝俩大老爷们,什么也没带,只能干瞪眼。 好在火车马上到首都了,等见到大姨子杨沉鱼之后,再吃早饭也不迟。 这时对面上铺的女人,却从包里掏出两块义利面包。 自己留了一包,然后把另一包递过来。 吴远笑着拒绝了。 萍水相逢的,吃别人的东西,不合适。 再说这一块义利面包,连自己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还有个马明朝了。 对面女人以为吴远是嫌这面包贵,才不好意思。 所以也就没强求。 一个钟头后,火车终于停靠在BJ站。 BJ站的样子,和前世吴远2000年前后过来打工时,没什么两样。 俩人提上简单的行李,随着人流下了车,出了站台,就见杨沉鱼举着个大牌子,在出站口来回飞舞,旁边还站着个四处张望的徐招娣。 这样的组合太好认了。 一碰面,杨沉鱼就慰问道:“老板,还没吃早饭呢吧?我带你们去喝豆汁,吃油条去。” 吴远却道:“我俩饿一夜了,得吃卤煮包子。” “挺会吃的呀!”杨沉鱼眉眼一扬道:“你是不是来过BJ?”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行行行,那就吃卤煮。不过那玩意太腻了,我可吃不惯。” 一个钟头后。 杨沉鱼看着身边的仨人,吃起卤煮,那叫一个香,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不过那味儿,她还是受不了。 况且真吃了,她这腰身又得胖一圈。 不能吃。 只是回头看向徐招娣时,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道:“你这娃儿,平时吃得那么多,怎么就不见长肉?” 对此,徐招娣早有了固定话术道:“你是劳心的,我们是劳力的。” 然而这回杨沉鱼有了吴远这个反例在跟前,不吃这一套了:“老板不是劳心的?他劳什么力了?” 徐招娣看了吴远一眼,选择沉默。 一顿大快朵颐之后。 众人走出卤煮店,抬手招出租车。 结果来了辆黄色面的。 吴远有些迟疑,这比上海,有点差呀。 杨沉鱼却道:“上吧,有发票的。” 好嘛,入乡随俗。 一行人坐面的车,直奔亚运村宾馆。 吴远忍不住好奇道:“你们刚来了BJ一天,就谈妥了,怎么会这么快?” 杨沉鱼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道:“一方面是梁记者的关系找的到位,另一方面是咱们给的实在够多。” 给的够多,给多少,杨沉鱼当着外人没有明说。 况且这数字吴远也知道。 只是额外提起道:“不过亚组委这边伍主席的意思呢,想让我们附带捐赠一批家具。” 这事杨沉鱼提前提出来,本来是打算和吴远慢慢商量来着。 毕竟在500万赞助的基础上,额外捐赠一批家具,等于又多出了点血。 不料吴远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道:“没问题,但得允许我们在家具的显眼处打上盼盼家具的标识。” 杨沉鱼意外之余,认真思索道:“这应该可以谈。” 面的开到亚运村宾馆时,杨沉鱼正准备结账时,徐招娣却警告道:“师傅,开车带我们绕路了吧?” 师傅嘴硬道:“这BJ的路就这样,你们不懂。” 徐招娣据理力争道:“这路我走过一次就记住了,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 “好吧好吧,少收你们10块。” 众人刚从车上下来,梁洛就从宾馆里迎出来了。 “吴老板,我估摸着你这会也该到了,原谅我没能去接您。” “没事,听杨经理说了,这次联络洽谈很顺利,多亏梁记者从中多方斡旋。” “哈哈,为了办好亚运会,我这也算出一份力啦。” 第366章 赞助亚运会的正确方式 寒暄过后,众人稍事休息。 主要是留点时间和空间给吴远休息,毕竟旅途劳累。 这一夜况且况的,脑海里到现在还有点后遗症,时不时地况且况一下。 只是亚运村宾馆背靠着正在建设中的亚运村,大白天的正是热火朝天的施工之时,比火车上的况且况,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北方的暖气还没停,吴远趁着有热水冲了把澡,然后换了身衣服,也勉勉强强地眯了一会儿。 直到杨沉鱼敲门而入,吴远一个激灵地醒来,打开房门。 “伍主席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赞助仪式下午就要举行了,我这心里总觉着有点亏。” “亏就想办法把钱挣回来!”吴远随口就PUA道,“你本来就是搞市场的,怎么能做亏本的买卖?” “怎么挣?”杨沉鱼下意识地问道,随即脑海里灵光一现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咱们赞助的家具之外,再卖点家具给他们?” “有何不可?旁边的亚运村盖起来之后,容纳六千多名运动员教练员。总需要床、床头柜和衣柜吧?” “对哦!”杨沉鱼拍着自己大腿而起道;“先不跟你说了。” 然后转头就走。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沉鱼昂首挺胸地回来了。 本来胸就大,这一昂,更是格外惹眼。 吴远都担心她能不能看清脚下的路。 凑到吴远、马明朝和梁记者这一桌,杨沉鱼也不顾忌梁记者在场,直接对吴远道:“幸不辱命!” 吴远也不在乎梁洛在场,直接道:“具体点。” 杨沉鱼兴匆匆地道:“咱们去的早,幸好亚运村的床柜组合、桌椅组合,以及房门,全都没有定下来。伍主席说,只要咱们价格合适,合同下午一起签。” 吴远面不改色地问:“总共需要多少套?” “床柜、桌椅组合是7000套,房门3500面。” “就照1500万来报。” 好家伙! 梁洛当时就一个好家伙,筷子夹着的排骨,都因为手抖而掉落盘中。 捐了500万,拿了1500万的合同。 还真是走哪都不能吃亏的主。 杨沉鱼俩眼滴溜溜地转了一转,轻点螓首道:“我有数了。” 匆匆地吃了午饭,杨沉鱼又提前离去。 等到下午三点,在亚运会宾馆的一号会议室内。 换上黑色西装的吴远,终于见到了传说的伍少祖和亚组委的另外几名委员。 杨沉鱼在众人身后,偷偷地冲他飞了个眼神,吴远当即心中有数了。 “吴总,感谢您慷慨解囊,赞助亚运会,支持亚运会。” “伍主席,连我的儿子闺女都知道要给亚运会捐款,我总不能不如自家小孩吧?” 吴远故意透露这一点,就是为了弥补自己这过于年轻形象带来的不利影响。 果然伍少祖身后的几名委员听完,脸色缓和了不少。 接着一同哈哈大笑。 毕竟吴总都成家立业了,自然就可靠多了。 至于人家年轻,那可能只是保养得当。 一番相谈甚欢之中,签约台搭起来了。 背景的幕布上赫然写着‘盼盼家具厂赞助北京亚运会签约仪式’一行大字。 不多时,来自央视新闻频道的记者和摄影师也姗姗来迟。 接下来的签约仪式,就顺利多了。 在央视摄像机的采播下,吴远从容不迫地跟伍少祖互相签下了赞助备忘书,以及亚运村家具的供货合同书。 杨沉鱼生怕妹夫的完小毕业文化,在签字上面露了怯。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愕然发现,那龙飞凤舞的字体,跟伍主席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吴远心里丝毫不慌。 签名这事,前世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了。 没道理当着摄像机的面,就签成小学生的水准。 交换之后,伍少祖看着吴远的字体,也不由暗暗称赞。 这是一个成熟的签名。 意味着老板是个成熟的老板,公司也是家成熟的公司。 这就妥啦。 签完字之后,吴远将一张特别定制的放大版500万支票,当场交给伍少祖,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当初吴远叫杨沉鱼定做这种放大版支票时,杨沉鱼还觉着:闹呢? 可如今当着摄像机的面,搞这么个交接仪式。 真有点那个味儿了。 真要是在央视播出,全国人民都能看见,盼盼家具厂和500万的字样了。 妹夫动动嘴,自己跑断腿。 好在跑断腿也是值得的。 紧接着,采播记者叫住了伍少祖,进行了简单的采访。 吴远趁机把合同拿过来看了看。 果然是1500万的采购合同,床柜、桌椅和房门的数量也都对得上。 于是小声问杨沉鱼道:“你怎么办到的?” 杨沉鱼不乏骄傲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 不料下一刻吴远的猜忖,顿时让她差点喷饭:“没出卖点什么吧?” 杨沉鱼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妹夫。 虽然她够不着。 就在这时,采播记者带着摄影师过来道:“吴总,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吴远欣然点头,随即盯着采播记者一看道:“你是杨澜吧?” 杨澜顿时一愣道:“你认识我?” 杨沉鱼也跟着一呆,俩眼就朝杨澜胸前的牌子上瞅去。 结果牌子是翻过去的,根本看不到名字。 杨澜自己更是清楚,就算牌子不是翻过来的,吴远也不应该知道自己。 因为牌子上的人名是同事的。 她是临时过来帮个忙的。 吴远边打量,边点头道:“你主持的正大综艺挺好看的,我是忠实观众。” 眼前的杨澜刚从外国语毕业,还透着毕业生的青涩。 确实有点让人不敢认。 但是大体模样,还是错不了的。 杨澜更加迷糊了,自己正在筹备正大综艺栏目是没错。 可这节目至今还没播出,眼前的男人,是怎么成为自己忠实观众的? 只是眼前众目睽睽之下,杨澜不好多问。 加之还有采访要做,所以杨澜只好压下内心疑问,把话题转移到采访上来。 采访很简单。 吴远围绕着‘全民办亚运,向全世界展示中华民族的开放决心和发展意志’为主题,意气风发、云山雾绕地一通忽悠。 听得新华社、人日报的记者也都把话筒凑过来了。 第367章 民族企业家的脊梁 太精彩了! 民族企业家的脊梁! 杨澜更是有些怀疑人生,听同事说,今儿采访的企业家,是个来自农村的木匠老板。 可是这样的谈吐,真的是出自一个木匠之口? 如今学木匠的门槛,都这么高了么? 于是这一疑惑的功夫,杨澜的提问权,就被新华社和人日报的同行见缝插针地抢了。 然而吴远面对三家记者的提问,依旧应对自如,谈吐流利。 二十分钟后,杨澜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虽然新华社和人日报的记者同行,还在对吴远进行着采访。 但央视所需要的采播画面和信息已经足够了。 她也就没必要多留了。 吴远这边采访一结束,又在梁洛的介绍下,真正认识了新华社和人日报的俩位记者。 都是梁洛的关系网,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寒暄完毕,吴远直接招呼道:“杨经理,安排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等杨沉鱼回应,梁洛提醒道:“吴总,今晚有亚组委的答谢宴。” 吴远毫不迟疑地道:“那就改天,来日方长……” 一通话说得,给足了梁记者的面子。 当然,相应的润笔费,其实比吃不吃饭更重要。 晚上的答谢宴。 伍主席和几位委员是火力全开。 吴远身为老板,能接的就接了。不能接的,只能杨沉鱼顶在前头。 如此一来,等到答谢宴结束,大姨子彻底成一条醉鱼了。 要不是徐招娣有几分力气,这条醉鱼还真不好办。 把杨沉鱼交给徐招娣之后,吴远看着时间尚早,就跟马明朝一起打辆面的直奔火车站。 连夜来,趁夜走。 组委会那边虽然发出了一系列邀请,爬长城,游故宫什么的。 但谁有那功夫? 再说吴远前世早游过了,再逛一遍,也就那样。 到了BJ站,马明朝从黄牛的手里买了两张10点钟的软卧,途径彭城。 眼瞅着清明在即了,吴远惦记着老家的陵寝还没修缮,所以直奔北岗,而不是再回上海了。 天刚蒙蒙亮,火车抵达彭城。 一路风尘仆仆的,吴远忍不住哈欠连连。 从出站口出来,彭城的太阳刚出来,空气中散发着清冷的味道。 马明朝想着,这里距离王村木材加工厂,以及胶合板厂新厂区都不算远,于是问道:“老板,要不要顺路过去看看?” 吴远摆摆手:“不了,直接回家。” 俩人马不停蹄地穿过站前广场,顺便买了一袋包子,然后在旁边的汽车站买了回北岗的车票。 从彭城回北岗的中巴车,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依旧是挤得满满当当,带什么的都有。 吴远和马明朝一口一个包子,没有喝的,就只能干咽。 毕竟这年头也没封口的豆浆可买,想喝只能坐下吃,不能带走。 即便这样,也给旁边的小孩馋的够呛。 最后还剩俩,全给了那小孩。 小男孩家里也没嫌弃,反而对吴远俩人连连道谢。 不过吴远看得出来,马明朝吃完最后俩包子不成问题,他是特地省给那小孩的。 中巴车一路晃晃悠悠抵达北岗,已经是八点来钟了。 县城里,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那自行车流,几乎占满了整条马路,蔚为壮观。 俩人在站外下了中巴车,只能打辆面的车,颤颤巍巍地在自行车流的夹缝中,慢慢开往一口井乡。 一路上,面的车司机频频往后看。 看得马明朝都有些生疑道:“看什么看,好好开你的车!” 那司机被这一恐吓,不得已开口证明自己:“我瞅着后面的老板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就在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 马明朝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面的车出了县城,上了郊外的石子路,本就开得咯噔咯噔的颠簸。 结果司机师傅一拍方向盘,发出一道沉闷的鸣笛声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新闻联播里见过你!盼盼家具厂!” 马明朝一听这话,顿时不好反驳了。 吴远也回过味来道:“昨晚的新闻联播?这么快?” 司机师傅异常兴奋道:“可不就是昨晚的么?我终于见到电视里的真人了!” 吴远掏出烟来,给师傅散了一根,顺便也给马明朝丢了一根。 生怕司机师傅一激动,再把面的车开到路边的河渠里去。 等到面的车在梨园村村口停下,吴远跟马明朝刚下车,就遇到村里的熟人走过来道:“吴老板,昨晚在电视上瞧见你了!” 吴远呵呵一笑,又散了根烟给人家。 一路快步回到自家,原以为能躲个清净些。 不料家里也来了不少人,老丈人杨支书正忙着招呼这帮猎奇而来的乡亲庄邻们。 杨支书正享受着乡亲庄邻们的阿谀奉承,见到吴远出现,蹭地一下起身迎出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远随口道:“事儿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人群中李会计走出来道:“吴老板,你现在成全县名人啦!” 杨支书老大不乐意地道:“我闺女婿本来就是名人!” 李会计接着解释道:“上新闻联播的名人,怕是咱县里头一个。” 村里一众老少爷们频频点头,啧啧称赞。 散光了吴远的两包烟之后,才陆续散去。 杨支书这才有功夫拉着吴远追问:“不是说好了赞助三百来万的么?怎么突然涨到500万了?” 老辈儿的人,在意名声,也在意利。 吴远却不紧不慢地道:“不仅赞助涨到500万,而且亚组委还希望咱们捐赠部分办公家具,少说也得几十万的样子。” 蹲着的杨支书一拍膝面道:“这特么是亏大了!不知道得卖多少家具,才能挣回来。” 吴远笑道:“至少要卖1200万以上。” 杨支书眉头皱得更深道:“1200万,按照盼盼家具厂现在的月销售额,不等于三五个月白干了?” “嗯。”吴远点头同意,随即话锋一转道:“所以我让大姐拿下了亚运村的床柜、桌椅和房门的供货合同,总合同额1500万。” “什么?”猝不及防之下,杨支书大脑有些短路道:“你说什么?” 第368章 找老师傅,按老规矩 于是吴远又把话重复一遍,杨支书顿时咧嘴大笑开来。 “我就知道,你不能亲自白跑这一趟。” 吴远讪讪一笑。 这话怎么有点‘贼不走空’的意思呢? 所以解释道:“其实我也是看到热火朝天的亚运村工地,临时起意,想起来的。具体谈,还是大姐拿下的。” 杨支书俩眼一瞪:“没有你在后面出谋划策,她能办成这么大事?我大闺女,我能不了解?” 得,这话要是让大姨子听到,怕是得抓狂。 “爹,其实大姐干得不错,帮了我不少忙。” “你也没少亏待她呀。” 得了,这话题没法聊了。 吴远果断地把话题一转道:“爹,我要的建材都运到了么?” 杨支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道:“你是问修缮陵寝的材料?除了水泥,都运到地头了。” 吴远趁机起身道:“趁这两天,天气好,我去把陵寝修一修。” 杨支书也跟着站起来道:“你自儿个亲自干呀?” “对呀,”吴远理所当然地道:“爹,别忘了,我木匠瓦匠都会。” 杨支书摆摆手道:“不是说你会不会的问题!问题是你这么大个老板,上过新闻联播的名人了,这种活哪能劳你亲自动手?” “你先别忙活,我给你找人。一会你到地头,负责指挥就成。” 吴远争取道:“爹,不用这么麻烦的……” 话未说完,就被杨支书打断道:“什么不用?这事听我的。老话说,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的,你现在越做越大了,多少也得注意点身份。” “你先在家歇一会,等我找好人,给你打电话。” 说完这话,杨支书就背着手,蹭蹭地走了。 吴远很是无奈地回到楼里,就听丈母娘刘慧道:“你爹说得对,你现在是得注意身份,凡事别太亲力亲为。有活就让下面人去干,不然下面的人不怕你,将来也会成问题。” 对于这朴素的管理观念,吴远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只能在家里陪着小江和玥玥玩一会。 直到太阳渐高,临近中午了,杨支书才从村部打来电话说,人都找好了。 这么快? 吴远狐疑之下,骑上二八大杠,直奔村部。 到了村部才发现,杨支书跟前为了三个上年纪的老师傅。 一个吴远认识,是村里有名的石匠老夏头,原本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立碑,就要找他的。 另外两个老师傅,吴远眼熟归眼熟,可姓甚名谁就叫不出来了。 吴远掏出烟,就听老丈人介绍道:“夏师傅,这我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位,李师傅,王师傅,修陵盖墓,都是行家。” “你给父母修缮陵寝是好事,但这事必须找懂行的老师傅来做。否则万一惊动老祖宗,回头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听着老丈人这话,吴远心道,想必这事是有什么说道来着。 接着就听夏师傅开口道:“按照规矩,小吴呀,动工之前,得先祭奠祭奠,跟老祖宗报备一声。” 老李师傅续道:“接着,就得找风水先生来看看……” 结果话未说完,就被王师傅打断道:“他这就不用了,只是外围修缮,不用看风水。” 夏师傅补充道:“风水格局不用大动,是不用专门请先生。但修缮一新,总有些新变量加入,注意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比如这碑该面向哪个方位,你想要栽种的松柏,又在什么方位等等。不过这都是小事儿,我们老几个顺带着就能帮你定了。” 吴远也算是心服口服,“那就劳烦几位老师傅了。” “好说好说,回去准备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前世烧纸祭奠在前,立碑种松在后,吴远并没有想太多。 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说道。 吴远骑上二八大杠,直奔乡里,去买纸钱。 结果刚买好出来,就被三姐夫熊刚抓个正着:“多咱回来的?” 随即不等吴远回答,目光落到一叠叠尚未剪开的纸钱道:“买这给爹娘的?你三姐还没准备哩。” 吴远连忙解释说:“按照夏师傅几人的说法,修缮之前先告慰一下先祖,祭奠一下。” “那行,到我家去弄,你三姐准备这些最在行了。” “我也能弄,就不麻烦三姐了。” “麻烦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要是不去,让你三姐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吴远不得不随着熊刚去了下圩村。 因为他知道后果的。 三姐吴秀华会哭给他看。 几位姐姐之中,吴远最怕三姐掉眼泪了。 因为三姐掉眼泪的样子最像娘亲,他扛不住。 定下来,熊刚从水利站推出二八大杠,和吴远一起,直接回了家。 路上,熊刚提起道:“昨晚你上电视的事,我们都看到了。把你三姐激动的一夜没睡着,说你特别上镜,比真人还好看。” 吴远咂咂嘴,我这真人就不那么好看了呗? 当然吐槽归吐槽,他跟三姐自然是不可能计较这点的。 怎么说,都是为幺弟骄傲的心情。 接着熊刚也跟杨支书一样问起,三百万变成五百万的事儿。 吴远又跟着一通解释。 听得熊刚是无比的振奋,“想不到生意做大了,还能这么做!你这等于是不花一分钱,让盼盼家具在亚运会上露了把脸!” “等亚运会一过去,盼盼家具在全国打出了名声,卞孝生那缫丝厂,还拿什么跟你比?” 吴远笑道:“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 熊刚点点头道:“也对,现在盼盼家具厂的业绩,已经是缫丝厂远远追赶不上的遥远目标了。” 其实吴远想说的是,这次赞助仪式之后,电视媒体和纸媒报道传开之后,就可以见到一定的市场推广效果了。 不过熊刚这么说,也没毛病。 所以干脆就不再解释。 俩人就这样到了三姐家,吴秀华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停地拿着针在头发上摩挲,缝补着什么。 一见到幺弟和丈夫同时回来,车把上还挂着纸钱,顿时放下手头的针线活道:“到日子了么?我记着没有呀。” 第369章 俩草莓俩孩子,一顿胖揍 吴秀华以为幺弟车上买的是清明节的纸。 以往四节,她都会回娘家烧纸祭祖的。甚至于幺弟还没成家之前,连祭祖的菜码,都是她亲自准备的。 熊刚闻言解释道:“幺弟这是为修缮陵寝准备的,村里的老人说,得先跟祖宗念叨念叨。” 吴秀华明白过来,当即道:“那要不要准备菜码?” 熊刚笑着反问道:“不要的话,我何至于非把幺弟拉过来?” 吴秀华立刻把笸箩收起来,端进屋里,随后又匆匆出来道:“你俩先坐会儿,一会就得。” 俩人坐在堂屋,各据一把小竹椅子,中间放个小竹凳,放上烟和打火机。 熊刚还想去倒水,被吴远拉住了,没让。 吴远替熊刚上了火,自己也点起烟道:“孩子呢,飞燕呢?” 熊刚猛吸了一口,任由烟雾从口鼻里出来道:“上学了,都被你三姐送去上学了,省得见着心烦。” 吴远笑道:“不会吧,飞燕不是三姐的掌上明珠么?” “本来是的,”熊刚解释道:“可前些日子正月里,这丫头非要去剪头,你三姐就不让。虽说你不是这孩子的亲舅舅,但哪怕是一丁点关系,你三姐也是不允许。” 吴远哑然失笑。 正月里剪头这个说法,实在是…… 直到熊刚续道:“后来飞燕就哭就闹,结果不出意外被你三姐狠狠打了一顿。” 听得吴远直摇头道:“何至于,何至于?” 熊刚倒是觉得有意思,“打完了就老实了,飞燕也就过去那个劲了。可你三姐却背地里哭了大半夜。” 吴远反倒不说话了。 这就是三姐,待人做事,简直就和老太太当年如出一辙。 也就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吴秀华就弄出了六个菜码,两碗米饭,两幅筷子,平摆在一个大笸箩里,用一块蓝底碎花的布裹住,顺便系出个容易手提的把手来。 同时把吴远买来的纸钱也剪好理出来,用另一块红底碎花的布包着。 两样都准备好,吴秀华才发现,幺弟这回骑得是二八大杠,这可不好带。 于是就问:“你怎么不坐车来呢?这么多东西,不好拿。” 吴远又把桑塔纳放在上海,人去了首都,打首都直接回家的事儿解释了一遍。 结果就是,搭上了三姐俩口子一道,帮着吴远把这点东西送回去。 其实吴远觉着,远没这个必要。 但架不住三姐主张,三姐夫二话不说地支持。 等送到了自家,放下笸箩,抱了抱小江和玥玥,俩口子又掉头往外走。 说是要回家接孩子放学了。 这事弄的,替别人想的这么周到,还生怕给别人添一丝麻烦。 况且吴远这还不是别人。 送走三姐俩口子,吴远一手提着菜码,一手提着纸钱,出了家门,直奔村部后面的陵寝。 老爷子生前被人吴大先生、吴大先生地叫,走的时候前来祭奠的人着实不少。 生前何其风光,走后也就这么一座孤冢。 吴远在坟前,先把菜码摆出来,一边摆一边跟老爷子白话。 从家中的近况,说到修墓的打算。 一通念叨之后,才把纸钱倒在坟前,分了好几把,一一点着。 此时西风渐起,卷起不少烧尽的灰烬。 按老爷子生前的说法,这是先人收走了银钱。 吴远信手拨弄着纸堆,嘴上直说:“多收点吧,多收点。” 同时心里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早重生几年,老爷子和老太太是不是能多享几年的清福。 可惜没有如果。 一番感慨,等到灰烬尽灭,吴远这才拍拍屁股起身。 信步走到地头,张老四正带着婆娘,在原先自家那块好地上,种着桑树。 见到吴远,喜滋滋地,兴匆匆地跟吴远打着招呼。 吴远微笑着揣兜回应,只是没有掏烟寒暄,就走过去了。 回到自家,刘慧匆匆地起身,把俩孩子交到他手上道:“老头子叫我回去做饭,说是要请夏师傅几人喝一顿。” 吴远知道,这也是应有之礼。 只是老丈人替自己代劳了。 所以就提起道:“一会我也过去,敬老师傅们一杯。” “那行,一会你把俩孩子带上,正好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刘慧一走。 偌大的庭院,真就成了闲庭了。 吴远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里,任他俩到处溜达着玩。 反正父亲带娃,活着就行。 这样他才有功夫注意到院子里的那几株葡萄树,似乎开始发芽了。 一个个枝丫处,全都是鼓囊囊的芽孢。 延伸出来的藤蔓,似乎也适应了新环境,显得不那么强扭了。 如此一来,院子里看起来就和谐多了。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对枯枝朽木感兴趣。 敢情这东西看多了,也有点雅趣在里面的。 就在这时,玥玥蹭蹭地跑来,嘴里一个劲地叫爸爸,但就是说不出什么内容。 这孩子会说的话还不多。 于是吴远循声望去,儿子小江不知何时已经跑出去了院子,正隔着门口的篱笆,指着里头依依哦哦地大叫。 那边有什么东西,能让俩孩子这么激动? 吴远面色狐疑地牵着玥玥走过去,等到了门口才想起来。 莫非是有草莓红了? 走过去一看,原先的草莓秧子不仅又扩出了两三株来,而且结了两颗草莓,也红了大半。 只是个头不大,跟自己的大拇哥差不多。 吴远弯个腰的功夫,把俩颗草莓摘起来,同时不由庆幸,这也幸亏结了两颗。 不然俩孩子,还真不好分。 哪知道,这事上,吴远这个当爹的,高兴早了。 等到他把草莓洗干净之后,一人一个分下去,小江二话不说就塞进嘴里吃掉了。 相比之下,玥玥没那么迫不及待,小口小口地咬着。 于是囫囵吞枣之后的小江,看着姐姐手里的那半颗,就要去抢。 这作风,吴远自是不能惯着。 一把将小江抄起,放在腿上,逮着屁股一顿胖揍。 玥玥彻底看傻了。 以往小江没少抢她的东西,每次哭的都是她。 到头来外婆哄她。 今天倒是变了。 可看到弟弟哭的那样,玥玥也没觉着自己有多高兴,伸手就要把手里那半颗送出去…… 第370章 光宗耀祖,荣光再现 没过一会儿,俩孩子又玩到一块去了。 仿佛吴远这个主持公道的恶人是白做了。 堂屋沙发边上的电话响了。 吴远快步走过去接起,才知道是老丈人打来的电话,叫他带孩子过去吃饭。 挂了电话,确实时间不早了。 把俩孩子往二八大杠上放,由于没有儿童座椅,导致他顾前不顾后的。 这要是路上把孩子摔了,磕在石子上,反倒不值当。 干脆也不骑车,直接锁上大门,带着俩孩子溜达着出了门。 结果没走几步,小江就伸手要抱抱。 现在俩孩子都长得敦实,远不是小时候那般轻盈了,一手一个坐抱在怀里,吴远是撑不住了。 所以只能故作严肃地:“自己走。” 小江又撇嘴要哭,但被玥玥一拉手,反倒忘了。 等路过村办小学的工地,正碰上这边下工,张艳和苗红走出来。 一人一个,直接把小江和玥玥抱在怀里走。 边走还边埋怨吴远道:“师父,孩子这才多大,你就让他们自己走,你也真狠心!” 吴远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都是农村孩子,要是自家小孩,你也这么惯着?” 张艳无话可说。 苗红偷笑。 农村小孩,确实不会这么惯着。 可师父家这样的条件,比城里也不差呀,孩子凭啥这么遭罪。 难道师父这是要把俩孩子当农村孩子一样养? 十多分钟后,到了老支书红砖瓦房后面的路上,张艳和苗红放下俩孩子,依依不舍。 张艳一脸艳羡地问:“师父你家孩子咋养的,身上香香的。” 苗红附和道:“对,奶香奶香的,特好闻。” 剩下的一小段路,都不用吴远催了,俩孩子蹭蹭地自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因为前头刘慧早已经等在那里。 饶是如此,吴远还是得了刘慧的埋怨道:“这么远的路,你竟然能让孩子自己走着来。你这个当爹的,是真狠心。” 这隔辈亲说的话,根本就不管不顾的。 吴远也懒得解释,径自进了院子。 堂屋里,席面已经摆开了。 除了老丈人杨支书和三位老师傅,倒也没旁人了。 杨支书一见他到来,就指着正对的位置道:“小远,快来坐。” 吴远洗了手,连擦都顾不上擦,就坐下了。 下意识地拿起五粮液酒瓶,才发现众人早已满上了。 席面很是丰盛,虽然赶不上过年的阵容,但也有四个凉菜,八个热菜。 吴远尽心地陪着老几位,丝毫没有拿架子。 结果几位老师傅喝着喝着,就聊起了吴大先生的光荣岁月来。 戎马一生,风光无俩就不说了。 有把盒子枪,却从来没开过也不用提了。 这些都是旧闻了。 就说起老爷子回来那阵子,亲朋好友纷至沓来的荣光和体面,也都令人唏嘘无限。 这些事儿,吴远都还有印象。 那几年算是家中条件最好的时候。 随后就急转直下…… 最终话头说回到现在,回到吴远身上。 吴大先生的荣光,又回来了。 现在吴家的知名度,与当年也相差无几。 仿佛时代拐了一个弯,又回到了过去一般。 吴远听着,着实汗颜。 他自己清楚,眼下的荣光什么的,有多少幸运的因素。 靠着重生的幸运。 否则就该像是上辈子那样,等他稍微挣点家底出来的时候,吴大先生的荣光早就随着老一辈的逝去而彻底湮灭了。 哪还有什么荣光再现? 不过老师傅们的推崇,他也不好意思反驳。 只能内心里知道,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一顿酒喝到后来,仨位老师傅都有点上头了,对吴家陵寝修缮的事儿也彻底上心了。 上心到要把老一套的规矩原般照抄过来。 一样都不能省。 吴远连忙给老丈人使眼色,该打住打住。 繁文缛节什么的,就不必了。 毕竟到头来,受罪的是他这个当家人。 何况上辈子台岛来的俩表哥,就给立了个碑,种了三棵松树,后来也挺好。 无非是个寄托罢了。 酒足饭饱,吴远和老丈人一起把三位老师傅送到瓦房后面的村道上。 老师傅们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胸膛拍得梆梆响。 听得爷俩都忍不住犯琢磨,要不要派人把他们送回去。 没想到,等到老师傅们一转身离开,那步伐跟飞似的,比谁都清醒。 扭头回到老丈人家,就见刘慧把狗盆往老丈人手里一塞,问吴远道:“你下午打孩子了?” 吴远心想,我自己儿子闺女,我还不能打了? 只是这话没说出口,说出来伤感情。 扭头看了看老丈人,老丈人接过狗盆,直接去喂大黑去了。 这是指望不上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妈,当爸的打自家儿子闺女,有什么问题?” 吴远回头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论护短,还得是自家媳妇。 尤其是被亲闺女这么一怼,刘慧张张嘴,还不好说什么。 吴远牵上媳妇:“吃了没?” 杨落雁语气斗转温柔道:“我在家吃过面来的。” 随即一回头,又冷酷无情道:“走,咱把儿子闺女接回家去。” 这下可刺挠到刘慧了。 刘慧护着俩孩子,让步道:“大不了以后你们俩管教孩子的时候,我不插嘴就是了。” 随即嘟哝道:“瞧你那不吃亏的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 杨落雁也没真想咋地,顺着台阶就下了道:“这就对了,妈。你们隔辈亲,疼起孩子来不要命,容易娇惯坏了。俺男人愿意管教孩子,那是孩子的福气。” 老支书也过来附和说:“就是就是,子不教,父之过嘛。” 两口子又在娘家坐了一会儿,这才趁着月色明亮回家。 临走时,杨落雁终究给亲娘留了个面子,没把俩孩子强硬地带回家。 路上,吴远这才有功夫问道:“上海那边都忙完了?这也没去几天。” 杨落雁抱着丈夫的胳膊道:“给爹娘立碑修墓这么大的事,我不得回来看看?” 吴远调侃道:“是怕我不替你署个名?放心吧,儿媳杨落雁几个字,必须有!” 杨落雁一脸满足:“这还差不多……” 第371章 产能拉满,供不应求 回到家,吴远在煤气灶上倒腾点拌了点狗饭,喂了大黄、糯米和饭团。 糯米是只母的,早已成年。 如今肚子都已经大了。 吴远一直也不在家,不知道是谁干的。 但听刘慧的意思,应该是饭团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替大黄这只单身狗伤心。 所以投喂的时候,特地多给了大黄一勺,相应饭团那儿就少了一勺。 饭团就很无辜。 旋风般地吃完之后,看着旁边糯米的狗盆,剩的再多,它也不抢。 反倒是远处大黄的狗盆里剩的够多,它抢起来也毫无压力。 可惜够不着。 吴远撸着大黄,趾高气扬地看了眼饭团。 饭团俩眼一耷拉,掉头回了狗窝。 忙完这一切,吴远转头插上大门,就回小楼了。 小楼里面,经由杨落雁添了些柴火,已经暖了起来。 电视里正播着省台的新闻。 忽然一个画面跳出来,把杨落雁激动得不行道:“哟哟,你上电视了!” 这其实是昨晚央视新闻联播中的一条简讯。 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从市台、上到省台,最后才能上央视新闻播出。 只是这一回,倒是反过来了。 吴远笑道:“你昨晚没看见么?” 杨落雁摇摇头道:“没有,昨晚一直在店里忙。直到回家后,才听吕家嫂子说你上新闻了。”随即啧啧道:“嗯,俺男人就是帅气。上电视这形象,一点不比那些演员差!” 听着这话,吴远是当仁不让的。 毕竟个头和仪表在这儿,加之面对采访那收放自如的状态,确实不差。 一夜欢愉。 吴远收到媳妇丰富的奖励。 以至于隔天一早,差点起晚了。 匆匆从屋里提着裤子出来,媳妇还劝道:“累的话,你就多睡一会呗。” 吴远冲进洗手间道:“几个老师傅还在陵寝那边等我,再晚就错过吉时了。” 杨落雁一瞧今天的万年历。 3月11日,农历二月十五,宜搬家、动土。 等到吴远骑着二八大杠赶到自家地头的时候,果然三位老师傅和杨支书都已经到了。 吴远快步跑过去,杨支书看了看表道:“开始吧。” 夏师傅拿出一小截鞭炮要点。 看得吴远连忙拦住:“有这习俗?别惊着我家祖宗。” 夏师傅老神在在地道:“你且放心,这是为活人放的,驱走一切孤魂野鬼。” 规矩真多。 这方面吴远也确实是懵懂,毕竟他上辈子也没接过类似的业务。 而且俩表哥一手操办的时候,也是一切从简了许多。 好在放完了鞭炮之后,动第一锨土,放第一块砖之类的讲究,都很寻常。 吴远默默看着,并无异议。 直到夏师傅凑过来跟他商量,你看这墓碑,该朝哪个方向,埋入多深。 三棵松树又该种在何处,取什么寓意? 这俩件事,吴远是记得门清。 干脆就照着前世里的样子说了。 不料夏师傅一听,登时竖起大拇指道:“极好!” 对此,吴远面不改色的。 却把老丈人杨支书喜得合不拢嘴,直接塞了包华子给夏师傅道:“夏师傅,怎么个极好法?” 夏师傅一通云山雾绕地忽悠,把杨支书听得眉开眼笑。 无非是紫气东来、造福后代、蒙荫子孙那一套。 走完了这一套流程。 三位老师傅开始和水泥,沿着吴远划定好的区域,开始铺砖砌台。 这期间,吴远有心插个手,帮帮忙,却被老丈人给拉走道:“让老师傅们干吧,这种活哪有自己干的道理?” 回到自家小楼,吴远本来想偷得浮生半日闲。 结果杨沉鱼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他在哪儿,说是有事情要汇报。 吴远一听就不以为然:“今天是星期天,哪来那么多事情要汇报,等明儿周一不行么?” 杨沉鱼顿时就绷不住了,“老板,你还知道周日休息?我自打从BJ回来,电话就没停过。央视的新闻,加上几家纸媒的联合宣传,现在咱们盼盼家具厂的电话都要被打爆啦。” 吴远一拍脑袋,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连忙安抚道:“你先在厂里别动,我马上就到。” 骑着二八大杠赶到厂里,连老苏的寒暄都顾不上理会,吴远便直奔办公楼。 市场部的宋贤和朱光梅都在,连同杨沉鱼的三部电话,都成了热线。 吴远走进杨沉鱼的办公室,径自在办公桌前一坐,抄起桌上的一张单子。 这是各地百货商店的进货订单。 又抄起一张单子,这是各大城市慕名而来的代理商洽谈电话和上门日期。 林林总总,满满当当。 吴远大约心算了一下,各地百货商店的订单数量,也就是一月份省内订单的两倍而已。 暂时还好。 至于这些想要合作的代理商,从洽谈,到合作达成,再到家具卖场建成,供货渠道稳定下来,少说三个月,多说得半年。 并不是燃眉之急。 饶是如此,如果各大城市百货商店的订单稳定下来,就已经足以将全厂产能拉满了。 这还没考虑到亚运村的几千套床柜、桌椅、房门。 带着这些单子,吴远起身就去了木工车间。 虽然是周日,木工车间依旧照常运转,但允许师傅们灵活休假。 只是工资是按天计算。 所以休假的话,自然就少了一天工钱。 这有些不近人情,但架不住师父乔四爷和几位工班组长觉着理所应当。 相比于吴远,他们更习惯于这套多劳多得、不劳不得的报酬方式。 在隆隆的机床声中,吴远沿着人工绿色通道,直接找到乔四爷跟前,连周围人的招呼都顾不上回应,只能点头致意。 “师父,外面说。” 乔四爷跟着出来,就听吴远开门见山道:“师父,咱们这产能还能不能再提一提,扩一扩?” 乔四爷眉头一皱,“咱这产能刚翻了倍,怎么又要扩大提升?你就不怕生产出来的家具,卖不出去,都堆在自家仓库里烂掉么?” 然后,回答他的不是吴远的辩解,而是几张单子。 乔四爷接过来一看,眉头立刻皱的更深,嗓音却跟着沙哑道:“现在盼盼家具已经卖到省外了?” 第372章 队伍大了,要未雨绸缪 吴远严肃地点点头:“这次赞助亚运会的效果,来得比预想中的还要猛烈。” “再加上,我们和亚组委签订的供货合同,涉及到7000套指定规格的床柜、桌椅和房门,这都是不小的工作量。” 乔四爷感觉自己这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自打跟着关门弟子干了,这肾上腺素动不动就飙一下子,着实有些受不住。 当年见对象程月娥也没这么剧烈过。 定了定神,眼前的问题还是得解决,好歹自己是师父。 乔四爷就想起道:“咱这厂地方有的是,机床设备也好办,就是这人手难办。四邻八乡的大师傅们,被咱们搂的差不多了。” “再招,得从外面招。到时候得给人提供宿舍伍的,都是麻烦事。” 吴远沉吟道:“那就从外面招,宿舍不是问题,问题就是随之带来的管理问题。外来人员参差不齐,咱们不知根知底的,很难保证人员素质。这素质不仅包括手艺,而且包括人品。” “所以师父,咱们扩充产能是一部分工作,伴随着的管理工作要加强,规章制度要完善。” 乔四爷闷头琢磨了一会道:“行,你想得比我周到,我没意见。” 跟师父打完招呼,吴远扭头到了缝纫车间。 高大的身影往车间门口一站,席素素立刻就发现了他,转头跟副手张文婷交代几句,便快步走过来。 即便已经极力地稳住了,但依旧颤颤巍巍。 “老板,你怎么来了?” “缝纫车间的产能还有提升空间没有?” “巧了,老板,我们最近根据工单生产,优化了部分工序,产能提升有10%的样子。” “10%可不够,”吴远摇摇头道:“现在厂里的订单又面临积压了,差不多是1月份的两倍。” 席素素顿时猛吸一口气道:“老板你太厉害了!这样的话,咱们车间还得招人。” 吴远点头:“没错,做好招人准备吧。另外,设备采购的单子也提起来,交到杨副厂长那里。” 席素素干劲十足地道:“嗯,我会马上处理的。” 跟车间里打过招呼,吴远掉头回了办公楼。 结果正遇上卞孝生从外头走进来道:“大老远就瞧见你在这边,怎么周天也不休息的?” 吴远无奈道:“我倒是也想休息,这不是被市场部一个电话叫过来了么?” “怎地,出了什么事?”卞孝生问这话时,内心里不知怎地,竟有一丝窃喜,偏偏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于是吴远就娓娓道来道:“卞乡长,你也知道,厂里前两天去BJ赞助亚运会,公开搞了个仪式。” 卞孝生点头道:“我知道啊,新闻上都看到了。” 吴远续道:“谁知道这新闻刚出没两天,厂里电话就快给打爆了。你听听……” 话说到这儿的同时,卞孝生也已经走到了办公楼前。 市场部办公室的三部热线,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来。 “这……”卞孝生愕然道:“都是来订盼盼家具的?” “当然不全是。”吴远回答道。 卞孝生顿时大松一口气,就听吴远接着道:“还有不少是想做代理的。”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卞孝生听完,骂骂咧咧地掉头就走了。 连吴远扔的华子都不要了。 吴远回过头,就见二叔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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