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一杯奶(H)_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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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森和萨拉的期待中，大大方方地表示了谅解。紧接着，专家组的其他手工老师傅，纷纷过来跟吴远攀谈两句。好在吴远本身就是做木匠的出身，正儿八经的手艺人。怎么着，都能应付他们两句。唯一的问题，就是苦了胡瑶。这其中涉及到很多木匠的用语，堪称专业了。要几经解释和描述，才能理解个大概。就这，吴远估计，其中肯定有误解的地方。但并不影响双方聊得愉快。等到一番应酬完，吴远发现自己有些吃撑了。因为他和胡瑶不同，每次看到有人找过来，都会抓紧把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即便不太雅观，但起码不浪费。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就吃多了。就在这时，大外甥女蔺苗苗递来一条餐巾给他擦嘴。吴远顺便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芬迪专家组的成员走了一多半了。范冰冰她们和李青也都不在，只有蔺苗苗和何运辉还在，颇有些无所适从。吃干抹净，吴远顺手把餐巾一扔：“人呢？” 蔺苗苗悠悠道：“范冰半个钟头前，就带人过去布置签合同会场了。梁主编也带着摄影记者提前过去了。” 吴远点点头道：“那行，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蔺苗苗抬腕看了看手上的上海表道：“距离合同签订仪式还有三十五分钟，这么早过去干什么？” 吴远回头没好气地道：“要不给你开间房，让你好好休息？” 这是芬迪专家的待遇。蔺苗苗不敢奢望，撇撇嘴道：“去就去呗，那么凶干什么？” 何运辉倒是如临大赦，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否则看着老外吃东西那么浪费，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毕竟咱才富裕几天？实在是见不得如此浪费呀。当然，这话他没跟任何人说。签约会场就在三楼的一间位置不错的小会议室里。里头采光不错。背景墙上，有面红色的幕布。上头拉了一条‘意呆利芬迪和华夏曼迪菲签约合作仪式’的横幅。幕布前方，就是签约的会议桌。二者之间，预留了足够的合影空间。而在会议桌的更前方，就是支开摄影机和照相机的摄影师了。会议桌上，中意英两份三语的合同，早已摆放妥当，旁边陪着专用的签字笔。这合同是专门找外国语大学的大学生校对过的，确认无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十分钟转瞬即逝，距离签约仪式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芬迪专家组成员陆续来到。再次和吴远见面，双方就像熟稔的老友一般，握手寒暄。偶有对方还能说上一句你好。而吴远笨嘴笨舌地学着意呆利语的你好，经过十多个人的连续纠正，也能字正腔圆地‘翘~’一句了。咱也算是又掌握了一门外语的人了。签约过程平平无奇。芬迪拍出萨拉作为签约代表，而曼迪菲这边就是吴远亲自签。刷刷几笔落下，双方交换了合同。标志着曼迪菲成功拿下芬迪亚太地区的全部家具代工合同。这其中并不包含艺术附加值较高的台灯和花瓶之类的奢品。第882章老外不识趣，咱就自己吃台前吴远签的云淡风轻，潇洒自如。可架不住身后的蔺苗苗、何运辉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一众双方代表的队列之中，格外显眼。尤其是在吴远和萨拉签完合同之后，相互握手交换时，俩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鼓掌，连带着过来打配合的范冰冰，也不得不越拍越用力。以至于三五个人的掌声，直接碾压了芬迪专家组二十多人。云老板本想只抓住这最显眼包的时刻。为曼迪菲家具厂跨越性的一步发展，做个完美的注脚。却不想，手指一按下去，忍不住抖三抖。最终刷刷刷地连拍了好多张。到了合影之前，没胶卷了。但历史性的一刻，绝不能等。在吴远的示意下，梁洛给了随行而来的摄影师一个眼神，拍下了这宝贵的一刻。合同签完。作为在合作中受益的一方，曼迪菲家具厂不仅迎来了订单，而且迎来了很多的虚名荣耀。没办法，这年头开放在即的，打着进口标签的东西就是好卖。而沾上进口、老外因素的东西次之。尤其是在上海，更是如此。所以吴远是很想举办一场规格以上的庆功宴，和芬迪的来宾，共襄盛举，顺便答谢。但很可惜。芬迪专家组的老师傅们，很难对此有什么共情。对他们来说，此行出差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个人时间，用来在古老东方的大上海，走走看看，旅游探索，不比吃顿饭强？即便这顿饭是在静安希尔顿这样的五星级酒店。沟通之后。蔺苗苗颇为扫兴。范冰冰表示惋惜。何运辉大松一口气，他是真的生怕庆功宴上，那些老外再次浪费食物，自己会忍不住出声，或者出手。吴远则，表示理解。两世为人，世面他见得多了。而且在前世，他的公司做大做强之后，作为合作中的居高临下的强势一方，他也不太感冒弱势一方提供的庆功宴。人各有志嘛。况且来自意呆利的这帮手工老师傅们，根本不缺这点吃喝的。所以签约仪式一完，芬迪专家组的老师傅们很快走了个干净。萨拉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吴远压根也没想在这事上，勉强对方。毕竟人家已经帮得够多的了。所以在萨拉和胡瑶一起走过来时，吴远就主动伸出手来道谢道：“萨拉，我们曼迪菲能够拿到芬迪亚太区域全部份额的代工合同，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助。” 萨拉面色愉快，连带着深陷的眼窝都明亮起来。毕竟，悉心为对方准备的惊喜和礼物，能够得到认可，进而回馈，是再愉快不过的事情了。但在嘴上，却依旧秉承着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风格道：“我也是在亲眼见证过曼迪菲的试产质量之后，才临时改变的主意。毕竟这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吴远点点头。就听萨拉继续道：“不仅如此，有了这次的成功合作，我在亚太地区的成绩，也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祝贺我一下？” 听胡瑶翻译完，吴远面对满怀期待的萨拉，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我会在今晚的庆功酒宴上，好好感谢你，并且祝贺你的。” 萨拉莫名道：“庆功宴，不是取消了么？” 吴远大手一划拉道：“我们这还有这么多人呢，大的庆功宴取消了，小范围内庆贺庆贺还是免不了的。” 不料下一刻，梁洛就带着摄影师过来打招呼道：“吴老板，我这还要回去赶稿子，做新闻，就先回了。” 吴远只好跟着把人往外面送送，临走时，才约定改天一起吃饭。回过头来一看。大外甥女蔺苗苗庆功的热情，已经消耗殆尽了。范冰冰，以及带来的张勇和文丽丽，也都是巴不得早点结束，尽快回去休息。李青倒是还兴致勃勃的。可这也撑不起一顿庆功酒席了。吴远见状，干脆大手一挥：“罢了罢了，这钱还是留给明天厂里职工加餐吧。” 蔺苗苗顿时有了笑意。和全厂上千号职工一起，每人加个鸡腿，虽然不是多大的改善，但与民同乐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就很不错。所以蔺苗苗一听完，就拉上李青，仿佛生怕吴远反悔似的，直往外溜。结果被吴远当场叫住道：“李青，云老板那边的照片，后续你对接一下。记住，芬迪专家组在厂里的留影照片，除了常规尺寸寄给对方之外，再留一份放大的尺寸，方便贴在展览室展览。” 李青忙不迭地记着。她这个级别的，领会不了此举背后的深刻用意，只觉得颇为巧妙。蔺苗苗和范冰冰不是头一回见了。但她们心里明白，嘴上又不会说。只有胡瑶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帮子傻老外，即便是没吃这顿饭，也没少被人利用。连随性而起的合影，都被惦记上了。’ ‘关键吴远这么做，还没人会反对。因为某种程度上，正中他们下怀。毕竟老外也虚荣！’ 然而吴远的话还没完。 “另外，苗苗，曼迪菲如今好歹也算是国际大牌的合作伙伴了。” “组织架构必须尽快完善起来，起码今后代工家具的出口报关、退税之类的事情，要学会自力更生地处理。” “冰冰，这方面你可以协助指导一下，但也要慢慢地放手。” 范冰冰是巴不得如此，所以答应地干脆利落。对于蔺苗苗投来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说完这些，吴远就大手一挥道：“行了，你们都回吧。” 想法虽然还有很多，但也不急于今天这一时半刻了。话音刚落，这帮人走得那叫一个果断。等到回过身来，就剩下萨拉和胡瑶俩人了。萨拉俩眼忽闪忽闪地道：“吴，你是为了和我共进晚餐，所以特地把人都打发走了吗？” 这个意呆利大洋马，眼窝虽然深陷，但架不住睫毛修长。人虽然长得不在自己审美上，但架不住人家想得美。作为翻译的胡瑶，翻译完这话，也是忍不住想要作呕。但出于职业，胡瑶忍住了。不料下一刻吴远的回答，更是让她大跌眼镜…… 第883章学会了没有？学废了！吴远施施然道：“没错，萨拉。今晚这顿饭，我单独请你，以表达对你的感谢和祝贺。” 胡瑶目瞪口呆。直到被吴远催促道：“翻呀，就这么说。” 胡瑶面上木然地翻译着，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难道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等到翻译完，看着萨拉欣喜若狂的样子，胡瑶不由发现，吴远还真不怕她揭穿。毕竟萨拉已经被吴远拿捏得死死的。她一个翻译，不管说什么，萨拉都不会信的。再说了，这事对她也没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胡瑶也不会干。 “太棒了，吴！我和你的晚餐，二人晚餐，我非常期待。” 胡瑶一边翻译着，一边心里头忍不住犯嘀咕。俩语言不通的人，二人晚餐怎么吃？怎么数，也不可能是二人晚餐！不过转念一想，很多雇主经常在交流时，忽视翻译的存在，这种情况也是有的。结果吴远点点头道：“我可以保证今晚你是唯一的客人，但翻译还是需要的。” 胡瑶一听，这话才是对的。翻译不是服务员，雇主吃饭自己看着。翻译也要占个位置，边吃边翻的，好吧？不料下一刻，萨拉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吴，我想你误会了。胡今晚有事，我已经放了她的假了。” 胡瑶嘴上翻译着，心里却有一万个声音在呼喊：‘我没事，你不要听她胡说。’ 然而吴远是不可能听见她内心的呼喊的。毕竟曼迪菲和芬迪的代工合作，今天能顺利达成，多亏了萨拉的多方努力。今晚这顿饭，萨拉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只是想甩掉翻译，单独吃饭。就算她想吃王母娘娘的蟠桃…… 自己也弄不到。但就是主打一个意思，今晚的答谢宴，甭管吃成什么样，都尊重萨拉的意思。吃得满不满意先不说，主打一个尊重。不过转头吴远还是问了萨拉一句：“你想吃什么？” 趁着胡瑶人还在。结果萨拉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听你的。” 好嘛，这下可是给吴远出难题了。与此同时，胡瑶却是看出来了。瞅这雇主的意思，今晚的二人晚餐只是开胃菜呀。说不定她还想献祭自己？怪不得嫌自己碍事呢！吴远定了定神，“那就去红房子！这样，胡翻译，你帮我把红房子里可能涉及到的菜单内容，你教教我。” 胡瑶不由叹气，这个男人，显然没领会到萨拉的意图。居然在点菜这事上，瞎耽误功夫。饶是如此，胡瑶还是耐心地教了他一会。但没出五分钟，吴远就学废了。这外语，实在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 “这样吧，萨拉，今晚我请你吃一种很新奇的美食。” 胡瑶还没开始翻译，就忍不住问道：“什么样的美食，能不用点菜沟通？” 言下之意，不管什么美食，你总得问一下萨拉能不能吃吧？吴远信誓旦旦地道：“这个我有办法。不信的话，要不你也一起，算我请你的。” 胡瑶一听这话。这是把自己当成萨拉了，想白嫖？门都没有。 “算了，我不该好奇的。” 说完，转头给萨拉翻译了一下。结果这个意呆利女人，乐得跟个大傻子似的。胡瑶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结束今天的工作。胡瑶一走，吴远当着萨拉的面，用大哥大拨通了吕老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吕文清一听说，吴远要带客人去吃烤串。就觉着为了照顾自己媳妇的生意，未免太草率了。于是不免多说了两句：“吴老弟，我媳妇那毕竟是小馆子，你去那边招待客人，别坏了你的大事。” 吴远浑不在意道：“放心吧，吕老哥，我征求过客人的意见了。” “行吧，那你记一下地址。” 拿到了付秋烤串店的地址，吴远对于今天晚餐的安排，彻底不愁了。可这距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多钟头。这一个钟头里，俩个语言不通的人，该怎么熬？离开三楼会议室，俩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吴远一抬眼，就见到了旁边的咖啡厅。这是大多数酒店都有的配置。更关键的是，coffee这个词，吴远是会说的。毕竟前世进进出出那么多次，不会也看会了。但也仅限于coffee。多一点，到拿铁，卡布奇诺之类的，就彻底抓瞎了。所以吴远跟萨拉一说coffee，顺便指指咖啡厅，俩人就都懂了。俩人挑个角落坐下来，各自要了一杯咖啡，相对小酌。好在咖啡厅里，大多是闲的无聊，打发时间的主。这俩人，全程不说话地，各自品着咖啡，倒也不太违和。一杯咖啡喝完。吴远叫来女侍应生，准备再次续杯。结果萨拉却跟侍应生，伊里哇啦地说了一通。没想到，人家女侍应生还听懂了。吴远一直以为，对方只掌握了几种咖啡的单词。现在看来，真是小看人了。 “是这样的，吴先生，这位萨拉女士说，她要上楼换身衣服。请你在这儿稍等一下。” 吴远点点头：“好吧，我就在这里等她。” 女侍应生转头对萨拉说了一通，萨拉就摆摆手，抓起手包，飘然离去。 “真是多谢你了，”吴远这边小费已经掏出来了。女侍应生显然是接惯了老外的小费，收起钱来无比地娴熟。另外，还不忘问道：“吴先生，你们这样语言不通，为什么不带一个翻译？” 吴远俩手一摊道：“如果我说，翻译被刚才这位女士打发走了，你信么？” “信，”女侍应生不假思索地道：“我自然是信的。因为吴先生一看就是谈吐非凡，很有魅力的男士。能让萨拉这样优秀的女士垂青，合情合理。” 就在这时，吴远手头的大哥大响起。接起来一听，是马明朝在一楼前台打过来的。二人隔着咖啡厅的玻璃墙一挥手，就互相看见了。马明朝挂了电话，跑过来问吴远道：“老板，咱们什么时候走？” 吴远看了看表道：“再等等，一会我请萨拉女士去吃烤串，教授夫人的烤串店，这是地址。” 第884章有钱，咱能让外语难住喽？马明朝接过地址，就傻眼了。烤串这东西，虽然味道还不错，但毕竟登不了大雅之堂。请尊贵的国际友人去吃烤串，这事会不会太儿戏了点？但老板的坚定，不像是开玩笑。所以马明朝也只能拿上地址道：“那行，我先去开车，等你通知。” 片刻后，萨拉去而复返。之前的职业工装已经换掉了，取而代之的一袭休闲装。俨然从一名国际时尚丽人，摇身一变成为来华夏留学的国际留学生了。当然，是国际留学生中尤为出挑的那种。高腰牛仔裤，搭配着米色的套头卫衫。不仅显得年轻，而且朝气蓬勃。再加上休闲装都遮掩不住的身材曲线，越看越觉着好看。吴远礼貌而发自肺腑地夸了一句：“真漂亮！” 心想着，反正我礼貌也礼貌了，听不听得懂，是你的事。不料下一秒，萨拉却喜滋滋地接茬道：“漂亮，我懂！” 随即还当面，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地展示了一圈。惹得咖啡厅里不少人都看过来。吴远赶紧搭着萨拉肩膀，带她走人。说话太费劲，那就直接上手。如此除了咖啡厅，直奔旁边的酒店正门。紧跟着宾利慕尚就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二人跟前。吴远顺手拉开车门，绅士般地让萨拉先上车，紧跟着自己才上。无形之中，竟把二人晚餐的小氛围拉满了。以至于上车后，萨拉的脸上，尽是约会的兴奋和期待。连带着去烤串店的路上，没说一句话，都不觉得无聊难当。华灯初上。宾利慕尚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终于来到四平路附近的付秋烤串店。此地相比于教职工小区，更加靠近同济大学。看得出来，付秋把店开在这里，一方面也是看上了大学生的消费潜力。只是吕文清作为大学教授，晚上还会跑过来帮厨的。不知道是怎么过得学生和同僚们的那一关？不过转念一想，吴远却又释然了。毕竟吕老哥设计公司都开起来了，外快挣得风生水起的，早已超出同僚一大截。就算在这里碰见，也没什么所谓。挣钱嘛，不寒碜。再说了，这年头资讯也没那么发达。电话都还没普及，更别谈手机和智能手机了。不会动辄就有人拿手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被广泛转发，成功社死的。吴远在烤串店门口推门下车，转身拉着车门，护着萨拉下车。瞬间吸引了烤串店大部分食客们的注意。这些食客们大多是大学生，撸串的同寝，小聚的男女朋友，甚至是各怀心思的2V2。但他们注意的不是吴远和萨拉，而是二人乘坐的这辆车。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然而等到马明朝开着宾利慕尚离去，他们的目光不得不随着好奇心，回到吴远和萨拉身上。男的高大帅气，女的靓丽惹火，而且是个外国妞。一瞬间，整个烤串店的男大学生们，顿生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好歹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哈！深秋时节，店内外都很凉快。所以烤串店一直都开着门，连里带外，一共十来张桌台。在外头，除了觉着门面有些新颖亮色之外，没什么特别。可进到内部一瞧，这装修风格，就挺像是肯德基麦当劳的。看得出来，付秋嫂子，这是费了一番心思。吕老哥也没少赞助。吴远这一进门，付秋就看到了，立马从后厨备串的忙碌中，抽出身来赶过来道：“吴老板，你还真来了！这位是？” 付秋这开门做生意的，跟谁都说话，即便对方是个外国人。萨拉微微颔首。吴远介绍道：“嫂子，这就是我今天的客人萨拉女士，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付秋一眼把萨拉从头看到脚，再转过头，看向吴远的目光，就不乏意味深长了。吴远也没解释，径自跟付秋道：“嫂子，说实话，萨拉喜欢吃什么，我也不知道，点起来也特别费劲。” “所以呢，你先受点累。一样给我来三串，最后她喜欢哪几样，我再专门点。” 付秋在围裙上擦手道：“行，这顿算我的，你俩放开了吃。” 吴远连忙道：“那不用，嫂子。” 然而付秋已经进后厨忙去了，听没听见不知道。吴远在萨拉对面坐下。就见萨拉目光从邻桌已经端上来，香气四溢的烤串上收回目光，对着吴远伊里哇啦地说了一通。明明知道吴远听不懂，偏偏兴奋到忍不住要说。吴远感觉自己就跟聋子似的，一句听不懂。但他却发现，周围有不少人看过来，甚至有人露出注意倾听的样子。吴远灵机一动。咱是有钱人，还能叫外语给难住了？当即朗声道：“各位大学生，高材生，有熟练英语或者意呆利语，能听懂刚才这位女士所说的内容的，麻烦过来帮忙翻译一下。” “作为报酬，你今晚的消费，算我账上。” 一顿饭钱，作为彩头，不高不低，正正好。既没有拿钱砸人的高傲，又兼顾了劳有所得的原则。果然吴远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男生蠢蠢欲动。结果他们光顾着蠢蠢欲动了，最终竟然被一个一米七以上的高挑女孩抢了先。 “这位先生，我是英语系大四的学生罗冬梅，第二外语是意呆利语，另外我还精通法语。” 吴远先示意对方落座道：“你好，罗同学。刚才这位萨拉女士说了什么？” 罗冬梅坐下来，紧张情绪也跟着舒缓道：“萨拉女士刚才说，这里的美食特别，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能做得这么美味？她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 说实话，吴远也判断不出这翻译得如何。但罗冬梅这份自告奋勇的精神，颇入他的眼。加上那隐隐间跟胡瑶有些相通的翻译腔，吴远基本上信了八成左右。紧接着也不评判，径自道：“那你直接回答她，给她做解释。” 罗冬梅微微一顿：“那我用英语，还是意呆利语呢？” 吴远不由笑道：“随你的便，只要萨拉能听懂，我们能够无障碍沟通就行。” 第885章选对了地方，找对了外援事实证明，罗冬梅的底子确实不差。短短两句的磕绊之后，很快说得流畅起来。不仅如此，还能跟萨拉有来有回地攀谈起来。果然这年头大学生的底子，都是实实在在的。吴远欣慰之余，也乐得轻松。虽说这个看起来不算多亮眼的女孩，是坐在萨拉那边。但肯定是自己的帮手。轻松之余，吴远就抬头看看电视机。付秋能想到在撸串的小店里，挂一台21寸彩电，显然也是下了血本。毕竟这年头彩电可不便宜。至于有多少招徕大学生客人的效果，吴远不得而知。但他发现，店里起码有一半人在抬头看电视。碰巧现在央视正在直播这亚运会的闭幕仪式。吴远看了几眼，就见萨拉和罗冬梅有说有笑之余，频频看向自己。那俩人间心照不宣的眼神，俨然自己是外人了。不过吴远倒是无所谓。只要萨拉高兴，这顿饭就达到了目的。不多时，付秋便把吴远点的烤串全家福送过来了。长方形的餐盘里，满满地全都是。付秋放下之后，就问道：“这只是第一盘，后面还有两盘。对了，几位喝点什么？汽水还是啤酒？” 吴远都不带说话的，直接看向罗冬梅。罗冬梅又转头问萨拉，萨拉弄明白了汽水和啤酒的区别后，果断选择了啤酒。紧接着，整整一打的啤酒就被拎了过来。连包装都是这年头常见的，绳子扎起来的那种。吴远熟稔地解着绳扣，不等付秋拿来剪刀，就解开了。这才是专业。付秋拿来剪刀的同时，也带来了杯子。结果萨拉在罗冬梅的带领下，连杯子都省了，直接对嘴吹上了。好家伙，那豪爽的劲儿。连罗冬梅原先那一桌的几位女同学也都对这边喊话道：“老板老板，罗罗的翻译，您还满意么？” 吴远循声喊过去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紧接着罗冬梅的女同学们肖童图穷匕见道：“那我们加点啤酒，可以吗？” 更有另一位同学起哄道：“实在不行，把罗罗卖给您换酒。” 这些热情大方的大学生们，嘴上都是不饶人的。吴远挥挥手道：“那倒不至于，你们尽管点，都算我账上。” 于是罗冬梅的三位女同学们，也点了一打的啤酒，开始对着瓶吹起来了。有酒必然就要加串。三位女同学笑呵呵地又加了不少烤串，大多数是肉串。罗冬梅似乎过意不去了，隔空喊话道：“你们悠着点，都喝趴下了。就不是你们卖我的问题，我直接打包把你们几个卖了！” 吴远摆摆手安慰道：“没事，啤酒喝不醉。” 回过头来，萨拉润了润嗓子，开始看着方盘里的烤串跃跃欲试了。方盘子不小，但里头的烤串却并不乱。每种三串，共有十来种。看着琳琅满目的，色泽诱人。而且香气交织在一起，闻起来香味层次，格外丰富。光看看，就把色和香拉满了。就剩下味儿不知道怎么样了？萨拉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罗冬梅一边给她介绍这是什么串，一边还不忘问：“你有什么忌口的，会引起过敏之类的？” 能问出这个问题，不止说明罗冬梅细心周到，更说明她对国外常识文化有所了解。毕竟老外的过敏问题，十分普遍。等到萨拉坦承自己对豆制品过敏之后，罗冬梅就把烤豆皮一类的全都挑出来，摆到吴远这边，还不忘跟吴远说了原因。吴远愈发觉着，今晚自己找得这个外援，是找对了。再加上考虑到对方正上大四，正是找工作的时候。只是如今的大学生，那都是国家的预备干部，毕业前怕是都预定了去向。而在当年大学生诸多的选择之中，私企明显不是最优选。饶是如此，吴远还是多问了一句：“工作落实了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罗冬梅已经习惯了被人时常提起。 “目前有几个选择，但我还不满意。正准备多走走看看，多了解了解。” “哦？” “像我家里人，希望我去一些涉外单位端个铁饭碗。但我总觉着那种工作，一眼看到老，没什么意思。所以最近已经毕业的学长又给我推荐一些民企公司，我打算去看看。” “那我也给你推荐一个，”吴远顺理成章地道：“曼迪菲家具厂，他们最近刚刚在对外贸易上取得突破，正是适合你这种人才大展拳脚的时候。” 虽然家具厂听起来不入耳，但罗冬梅还是表示了感谢。她都没有多想。就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老板，是在举荐自己的厂子。不多时，第二盘第三盘，陆续上桌。萨拉仿佛解放了天性一般，大口喝酒，大口撸串。这正是她所追求的，和吴远在一起的感觉。这个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华夏男人，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惊喜。即便今晚这顿晚餐，依旧有了第三人翻译的存在。但她的期待，依旧得到了满足。因为罗冬梅这样的女孩，虽然很聊得来，但终究是萍水相逢。心中的一些秘密和真实想法，和她说起来，萨拉是一点压力都没有。这样不仅当着吴远的面，一吐为快。说出来，萨拉轻松了。但吴远听不懂，所以又丝毫不影响二人的关系。不至于尴尬。与此同时，罗冬梅也发现了，面前这俩人谈吐不俗。尤其是吴远。看着没什么文化，但见解独到，想法前卫。比身边的书呆子同学强多了。就这样，喝啤酒，撸烤串，一直吃到了亚运会闭幕式结束。罗冬梅的仨个同学喝到了俩。还剩一个，不停地把那俩摇起来，接着喝。罗冬梅见状，看不下去了。于是就跟俩人告辞，回到朋友那桌，准备联合唯一没醉的肖童，一起把俩醉鬼同学，掺回去。吴远也适时地喊了一句：“嫂子，罗同学她们那桌的钱，记我账上。” 付秋应了一声，人也匆匆过来了。虽然不结账，但桌子还是要收的。就在这时，肖童忽然抬手一指：“罗罗，你快看！” 第886章学长的推荐，令人期待此时，刚刚结束亚运会闭幕式转播的电视上，被人调到了上海本地的频道。正赶上播晚间新闻。好巧不巧的是，梁洛已经把相关的素材，处理好，交给电视台同行。这叫互通有无。当然，交给电视台的版本，基本上就是下午签约仪式的简讯新闻。没有玩什么角度和切入点的花活。即便如此，看着眼前的活人，忽然上了电视。这种冲击性，也是绝无仅有的。罗冬梅这个还没喝醉的同学肖童，看完了简讯新闻后，又话锋一转道：“其实也没那么意外，毕竟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不一般了。” 所以肖童是看见吴远和萨拉是从宾利慕尚车上下来的。当时只觉得这车不一般，不太懂罢了。其实店里靠外的不少大学生都瞧见了。否则也不会在吴远发出算我账上的豪言时，一点质疑的声音都没有。毕竟人家车子摆在那里。实力毋容置疑的。喝醉的人，身子沉重无比。加上罗冬梅和肖童忽然看见这条新闻，连脖子都僵硬地楞在当场，不敢回头。更别提手上扶起俩同学，架在自己身上的力气了。眼瞅着俩人扶了半天的同学，扶不起来。吴远就冲微醺的萨拉，指了指罗冬梅她们。萨拉立马就明白个大概。当即一口气把最后的半瓶啤酒咕嘟下去，吴远眼睁睁地看着那卫衣被撑起来了。好家伙，感觉这啤酒喝下去，没进肚子，全进别地方了。吴远也知道不可能，但看起来就是如此。莫非自己也喝醉了？吴远扶了扶额，就见萨拉起身冲罗冬梅她们走了过去。而他径自找到付秋，结账算钱。付秋只得放下罗冬梅的桌子先不收，急急忙忙地回防柜台。直接整个人趴在不大的吧台上，生怕吴远从某个地方把钱塞进来。挡得吴远哭笑不得地道：“嫂子，你别这样，我还想借你的电话用一用。” 因为大哥大还在车上，吴远得通知马明朝开车过来。付秋把电话机从桌面直接拿到吧台上，塞给他，然后依旧护着。吴远打完电话，这才开始好好掰扯道：“嫂子，今天要是在你家里吃，我就不跟你算账了。但毕竟在你店里，咱们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更何况，还有另外一桌账，我声音那么大，说过算我账上的。到头来，你分文不收的，那我成什么了？你让这帮大学生怎么看我？” 付秋不由犹豫了，确实是这么个理。紧接着吴远进一步道：“你要是不收，回头我就把钱给欢欢当零花钱。” “收收收，”付秋没办法，欢欢那孩子现在大手大脚的紧，她正头疼管着哩。所以吴远这一‘威胁’，立马就戳到了她的软肋。饶是如此，也只有罗冬梅她们那一桌，有详细的账单，能算一算。吴远和萨拉点的那些，根本就没记在单子上。吴远见状，直接塞了三张老人头给付秋：“就这样，多不退，少不补。咱都街坊邻居的，又是老乡，别整那么难看。” 付秋拿着三张老人头，知道肯定是多了。但眼前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吴远话已经放出去了，真推来搡去的，实在不好看。这时，宾利慕尚已经回到了烤串店门口。吴远眼见着萨拉帮着罗冬梅，肖童就扶不起来。帮了肖童，罗冬梅就够呛。干脆上前一步道：“你俩一个个把人扶到车上，我让车先把你们送回去。” 罗冬梅和肖童相视一眼，眼下也没其他的法子，只能如此了。 “谢谢吴老板。” 萨拉一番帮忙后，回到店里和吴远一起，目送着宾利慕尚先把罗冬梅几人送走。不多时，宾利慕尚去而复返。二人这才上了车，直奔静安希尔顿。马明朝知道俩人语言不通，能说的话不多，所以早早地打开了音乐。在缓缓流淌地音乐声中，宾利慕尚回到静安希尔顿，稳稳地停在宾馆门口。在门童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后，萨拉还扑过来，抱了吴远一下，这才下车离开。回到宿舍的罗冬梅，躺在床上，在醉酒同学的鼾声中，浮想联翩。怪不得那么年轻迷人的萨拉女士，竞对一个华夏男人痴迷不已。想不到他竟然是曼迪菲家具厂的老板，而且上了电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加上人高马大，长得又帅气。这就合理多了。不过回过头来，罗冬梅又忍不住有一丝小小的庆幸。得亏自己没接受吴远的推荐，去曼迪菲家具厂。否则，像她这样掌握着老板秘密的下属，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得多尴尬？得亏孙磊学长推荐的腾达公司更厉害一些。不仅在上海装修界颇有名气，而且办公条件一流，内部氛围更是开明开放。听说电脑就有十几台，分公司已经要开到首都去了。发展前景，自然是不容小觑。打静安希尔顿回到教职工小区，付秋和吕文清俩口子还没回来。对门黑洞洞的，看情况连欢欢这孩子都不在。吴远也没去多问，径自回了自家，给媳妇打完电话，然后洗澡睡觉。隔天一早，新的一周，10月8号，寒露。眼瞅着深秋将至了。上海的天气也有一些凉了。吴远正自洗漱间，房门被敲响。打开一看，是手拿账单和找钱的付秋，身后跟着端着香喷喷锅贴的吕欢。吴远含着牙刷，先跟吕欢打了个招呼：“昨晚，还以为你上学去了。” 吕欢欣然道：“今天要上学，昨天睡得早。” 付秋打断二人道：“吴老板，昨晚的账单我算出来了，这是找零。一分钱没少收，咱们该怎样就怎样。” 同时吕文清也在家里附和道：“吴老弟，你务必要收下。” 既然如此，吴远也没看账单，径自收下了一百来块找零道：“欢欢，周末过来吃饭，叔给你做好吃的。” 吕欢兴奋地把锅贴直往前送道：“好呀好呀，那我周末早点回来。” 如此皆大欢喜。早该这样办。早饭过后，车子也到了楼下。吴远坐上车，直奔启华大厦。第887章老板人怎样？老板还不错秋风萧瑟。寒露后的上海，表现在满街的落叶上，表现在男人们裹起来的外套上。唯独不表现在女人们的穿衣打扮上。感受到丝丝寒意的上海女人们，宁愿咬咬牙，加快脚步，也不愿马上把自己包裹严实。宾利慕尚抵达启华大厦的地库入口。一晃眼的功夫，吴远隐约瞧见一道莫名有些熟悉的身影。不应该呀！要说是漂亮女孩的身影，也就罢了。因为那样总容易看错。可吴远刚刚看到的是罗冬梅，一个初看并不太亮眼的大学生。她怎么回到这里来？吴远想不明白，也就没有多想。转眼宾利慕尚转入地库，找了个靠近电梯的宽敞位置停妥。吴远推门下车，却见马明朝就势打开后备箱，从中提出个工具箱，不由问道：“这车有毛病？入手还没多少公里吧？” 马明朝连忙露出另一只手上的两块铁牌牌道：“车子没毛病，我是打算把颜小姐送来的上海牌照换上，今后出入，可能会方便点。” “什么时候送来的？” 这事吴远都不知道。马明朝走到车前，蹲下来道：“昨天，有人送过来，说是受了颜小姐的委托。” “怪不得呢，”吴远点点头道：“按说现在颜姐应该在香江，寸步不离才是。” 毕竟国际原油期货第一波收获的时刻，就要到了。吴远不知道，颜如卿手底下有多大摊子。但这等关键时刻，她一定脱不开身，才对。于是吴远一人走过去按电梯。等到电梯下来，里头空无一人。吴远进去之后，站在正中央，等了好一会，才发现电梯纹丝不动。抬头一看，才发现楼层按钮还没按下，电梯自然不会乱动。平日里，都是别人按的。也难怪他会忘记。按下17层按钮，吴远闭目养神，准备享受这上上下下的享受。结果享受刚开始，就结束了。这么快？奇怪归奇怪，吴远却还没睁开眼。下一刻，伴随着电梯门开，一道意外的声音忽然响起道：“吴老板？” 吴远闻声睁眼，看见面对面的女孩，脱口而出道：“果然是你，罗冬梅。” 稍稍往旁边让了让身形，背着双肩包的罗冬梅施施然而入，和吴远并排而立。电梯门关。罗冬梅正准备按下目标楼层按钮，却发现自己想按的17层，已经被人提前按下了。罗冬梅的犹豫，吴远看在眼里。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罗冬梅就先问起他道：“吴老板，今天也是来腾达公司办事？也对，腾达公司是搞装修的，曼迪菲是做家具的，你们有合作，这很正常。” 你都自圆其说了。吴远也只能笑而不语地点点头。随即问起道：“你那学长就在腾达上班？” 罗冬梅点点头。 “他是不是姓孙？” 罗冬梅连连点头。 “他叫孙磊？” “对啊对啊，我跟他是老乡，他又是我学长。想不到吴老板你也认识他！” 吴远随口道：“我经常跟腾达打交道嘛！他又是腾达有名的设计师，自然认识。”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17楼挺稳，并且开门了。但意外的是，腾达公司的自动门却还没开。吴远的手包里倒是有把钥匙的。可自己这友商的身份，突然在罗冬梅面前，掏出钥匙来，似乎不太合适。所以吴远就没掏，抬腕看了看道：“确实时间还早，估计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对这话，罗冬梅似乎并不关心。反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吴老板，你认不认识腾达公司的老板？” 吴远绷着笑地点了点头。 “那他这人怎么样？会不会很严很苛刻？” 吴远不答反问道：“你学长孙磊没跟你说？” 罗冬梅叹气道：“他说了，他把腾达老板夸得跟亲爹一样，简直完美无缺。” “可我总觉着，这世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人呢？更何况还是老板？所以就想着多方了解一下，好有个更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理由合情合理。吴远听着都直点头，然后眼见对方眼巴巴地等自己下文，这才想起来道：“腾达老板这人吧，还不错。” 听到这话，罗冬梅大松一口气。就听吴远接着问起道：“如今曼迪菲家具厂，靠着代工芬迪家具，打通了出口渠道。我这边也想借着这机会，把曼迪菲品牌也销出国门去。” “所以正需要出色的外语人才。你是同济外语系的，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我推荐推荐。” 一瞬间，罗冬梅似乎想到了几个人选。但话说出口，却是：“行啊，等我回去问问她们。” 话题聊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聊干了。恰巧这时候电梯门开。范冰冰打电梯里出来，一见自家老板正在门口等着，便匆匆地从坤包里掏钥匙。钥匙掏在手上，人却愣住了。老板自己有钥匙的才对。正准备回头问问吴远，却见吴远正冲她使眼色。当下狐疑地开了腾达公司大门，先让吴远道：“老板请进。” 接着才让着罗冬梅一起道：“请问您是来找谁的，有预约吗？” 罗冬梅大大方方道：“你好，我是同济大学外语系罗冬梅。我是来找学长孙磊的，他没跟我说要预约呀！” 范冰冰恍然大悟：“找孙设计师，那不用预约。那你进来等吧。” 清晨的腾达公司，空气还有些沉闷。所以范冰冰把人让进来，就开始四处开窗透气了。饶是如此，罗冬梅看见这整整一层的办公空间，依旧忍不住心醉神迷。这就是自己理想中的白领工作环境呀！太漂亮，太舒服了。能够给员工打造如此出色的办公环境，罗冬梅开始相信吴远的话了。这家老板应该、确实、还不错。范冰冰开了一圈的窗户回来，见着罗冬梅还愣在当场，寸步不移的。就把人引到休闲区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孙设计师可能还得过一会才能到。如果渴了的话，咖啡、水，这边自便。” 罗冬梅坐在沙发上，愈发感觉到腾达公司对员工的尊重。嘴上说着不渴。转头看见范冰冰离开，就忍不住对着咖啡机，跃跃欲试。第888章碗咱端得住，就怕别人砸大学生总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而且普遍接受能力特强。就像孙磊他们，对于电脑微机的趋之若鹜。罗冬梅这个外语系的，对于这种进口的全自动咖啡机，也有着同样的心情。但她并没有马上动手去试，而是回首四顾。看看吴远在哪。如果吴老板想要来一杯咖啡的话，自己也好能师出有名。顺便还了昨晚人家请客买单的人情。结果罗冬梅这一通好找，最后在腾达的老板办公室里找到了。吴远就坐在那里，坐在腾达公司老板的大班椅上。不仅如此，甚至还感觉无比的契合。感觉那张大班椅，都被靠成了他的形状。看到这一幕，罗冬梅檀口微张。她再怎么迟钝，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吴老板，你也是腾达的老板？” 当罗冬梅难以置信地问出这句话时，吴远就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没错。” 接着笑道：“昨晚我也没想到你的学长就是孙磊，而你感兴趣的公司就是腾达。不过，好眼光！” 罗冬梅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您的车子那么豪华，显然不是区区一个家具厂能配的起的？” 吴远直起身来，从大班椅那边走过来，把罗冬梅让在沙发上坐下道：“也是，但也不是。” 这时，范冰冰提着新泡的茶水进来。一脸‘你果然露馅了’的表情。吴远伸手接过茶壶，翻开两个茶盅，斟了两杯。一杯放到罗冬梅面前，一杯留给自己。随即就见范冰冰冲自己手势示意，意思是‘我先出去忙了’。吴远微微点头。因为在范冰冰看来，罗冬梅这人没什么威胁。自家老板看上的，就是她的才华。罗冬梅端起茶盅，也顾不上茶盅里的不是咖啡，而是茶水了。但同样，由于过于意外，她也没顾上接吴远那句‘也是，但也不是’的话茬。最后还是吴远喝完了第一口茶，才续道：“那车虽然不是靠着曼迪菲家具厂买的，但也不是靠着腾达买的，而是靠着另外一个家具厂。” 这话一说完，罗冬梅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自打进门，她就想表现得聪明一点。此时此刻，更是直接烧干了CPU，天马行空地肆意想象。结果还真让他想到一个答案：“盼盼家具？” 不是她多聪明，多会推测。而是她只想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因为昨晚在烤串店看亚运会闭幕上，还瞅到了几眼。尤其是在吴远跟她提过曼迪菲家具厂之后。没想到，这一下还真让她给蒙对了。吴远抚着膝盖道：“没错，你们现在的大学生都很聪明，什么事也瞒不了你们。” 罗冬梅不由一阵汗颜。咱们大学生再怎么聪明，也没你玩得花呀。自己眼下能想到的三家私人公司，竟然全都是您一个人的。无怪乎，连那么优秀、那么出挑的意呆利美女高管，都对你芳心暗许的。就在这时，桌上电话响起。罗冬梅喝干了茶盅的茶水，趁机起身道：“那吴老板，我先出去了，您忙吧。” 吴远也没什么具体要说的了，就听之任之道：“你随便逛，有什么他们解答不了的问题，随时来找我。我今儿一天，应当都在。” 罗冬梅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吴远接起电话，就听到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师父，有急事。” 但由于是二徒弟赵宝俊的声音，吴远也没放在心上。甚至心想着，如果是他和张永成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的话，自己没准还得教训上两句。好好磨磨二徒弟的锐气。毕竟用人之际，二徒弟窜起太快，难免有些缺少磨练。 “什么事，不要慌！” “师父，能发公司欺人太甚！咱们的钢筋材料都是单独进货，没走他们的口子，今天他们勒令我们停工，叫建管局的人到工地来检查。” 吴远眉头一皱，却还是激了二徒弟一句：“查就查吧，咱们的施工质量，难道会怕他们查？” “师父，查，我和五爷自然是不怕的。不仅施工质量，而且建材标准，我们都是严格遵循设计图纸来，不打丝毫的折扣。” 谈到工程，赵宝俊一股子傲然的口气。但一说起工程之外，他这气势顿时蔫了下来道：“可我就怕能发联合监管局，为了逼我们就范，到时候弄点猫腻在里面，咱们有嘴也说不清。” 随即赵宝俊咕哝着道：“原以为咱们总借器械给他们使用，他们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的，没想到他们太不是东西了，吃相太难看！” 二徒弟的一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吴远听出来不少信息量。 “这事是李能发撺掇的，还是他那个合伙人周国明挑拨的？” “目前是周国明冲锋在前，但五爷和我一致认为，李能发躲在后面，未尝就不知情。” “那他们吃相难看，具体有哪些表现？”吴远追问道：“别是那种扑风捉影的，必须是你和五爷都亲眼所见的。” 赵宝俊道：“咱们两栋高层的小工程，转包合同写的很清楚，包工包料。如今能发总让我们走他们的进货渠道，关键他们进的钢筋，五爷都去看了，比我们细一截……” 一番追问之后，吴远做到心中有数。也没给二徒弟保证什么，就挂断了电话。因为腾达一建是属于任人揉捏的，从他们那边得到的消息实在有限，而且片面。吴远挂了电话，话筒却还在握在手里，转手就拨通了温女士的电话。按说这事，他应该直接找何云升。但一方面，他不确定这事何云升有没有参与。另一方面，何云升毕竟是副职，万一搅和进去的是他头上的正职，何云升未必有一博的勇气。毕竟爬到何云升这个位置，不是谁都有勇气，赌上自己的前途，为一家小建筑公司说话正名的。不过电话里的温姐，声音并没有丝毫的异常。一口一个老何，一口一个吴师傅，像是往常一样。甚至还有心情开一个花样多的玩笑，重拾旧识。吴远几句话糊弄过去，就放心地挂了电话。第889章不让我吃饭？那我就掀桌！挂了温姐的电话，吴远转手就给何云升拨了过去。他必须知道，这事背后的推手都有谁。连何云升的面子，都可以毅然不顾。电话打到何云升那里的时候，何云升一听是他，叹了口气就道：“吴老板，你不打给我，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 这话一说，吴远就什么都明白了。何云升显然对这事早就知情了。不仅知情，而且他还知道这事背后的推手，是他无力抗衡的。所以才打算在事情的当天，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算是个交代。当然，往恶意了一点想，何云升不打这个电话，都是有可能的。但吴远不怪他。吴远只需要知道，这事他知情，就足够了。只要他知情，以后就还有和自己合作的资格。否则任谁遇上这么个马大哈的合作伙伴，都会先担心对方是猪队友这个问题。吴远语气平静道：“何厅，具体是什么情况？” 何云升声音明显低了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