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山玩儿,就听过应恺徐霜策年少时清剿妖窟的《开岐山》、剑宗尉迟锐治水患的《渭水仙》、还有道经故事里家喻户晓的传说《鬼太子迎亲》等等,深觉有趣。 但尉迟锐却从来不觉得有趣,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的剑术被各路妖魔鬼怪碰了瓷,每次听到都要掀桌――“为何要打十八个回合?!”“吾自一剑足矣!”“呔!愚民!!”然后一脸屈辱地拂袖而去。 孟云飞说:“你冷静点元驹,话本广传说明剑宗大人在民间受欢迎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需知这些民间说书人,你越禁他越爱写,所谓堵不如疏……” 尉迟骁:“你懂什么?!这话本我听过!名字叫霸道剑宗二月桃!” 孟云飞:“!!” 孟云飞瞬间风云色变,宫惟还没明白二月桃是什么意思,只听说书人眉飞色舞道: “回了洞府之后,已是气息奄奄。便见那法华仙尊迎上前来,心疼气急交加,不由落下泪来。一双娇弱素手扶着剑宗大人伤痕累累的胸膛,唤道:‘郎君!’……” 宫惟:“噗――” 素手?郎君?郎君?? “造谣!乱讲!”尉迟骁从二楼探出头咆哮:“再说我把你摊砸了,换一个!” 宫惟悚然捂嘴呛咳,只听楼下众宾客纷纷指责:“话本本来就是虚构的嘛,有什么造谣不造谣的?”“街坊百姓喜闻乐见,你算老几?”“这么较真就堵住耳朵不要听嘛!”“就是就是!” 那评书老头脾气倒挺好:“哟,公子是剑宗尉迟家的门生吗?恕罪恕罪,那小老儿换个别的本子讲罢。话说上月《开元杂报》刊出新话本,有一出唤‘洞庭曲’,说的是玄门乐圣柳虚之,面如晓月,温柔风雅,各大门派莫不仰慕。某一日他游历洞庭湖,只见岸边一位修士身长八尺,英俊健硕,眉眼含笑,摘了莲子掷上扁舟……” 砰一声爆响,孟云飞突然徒手捏碎了青瓷杯。 “乐圣见之欣喜,面颊羞红道:‘不知这位仙君是何名号,仙乡何处?’那修士笑道:‘吾乃出身仙盟,号法华仙尊……’” 宫惟:“噗――!” 宫惟双手掐着自己咽喉狂咳,满脑子都是“英俊魁梧”四个字,只见孟云飞“唰!”一掀珠帘:“住口!吾乃乐圣大人座下弟子!放过我师尊!!” 底下群众连被打断两次,顿时民怨沸腾:“你们这些修士怎么搞的哦!”“一个两个有完没完?”“老百姓听个话本碍着你们什么了,放平心态嘛!” 孟云飞抓着扶栏就要冲下去,被尉迟骁死活拉住了:“堵不如疏,堵不如疏啊云飞兄!” 那说书老头赶紧起身赔罪:“仙君莫气,仙君莫气,是小老儿考虑不周,这就换这就换!” 宫惟好不容易把那根鸡骨头从气管里呛出来,颤抖着手拿起茶杯,还没来得及把气顺过来,只听说书人捋了捋胡须,说:“这样,小老儿那日途径京城,有幸听了刚上的新戏,叫做《黄泉不了情》,与两位小仙君的师门绝无丝毫干系。说的是沧阳山徐宗主听闻众鬼作乱,于是千里迢迢,亲至地府,来到奈何桥下三生石边,见着了一道白衣黑发、出尘脱俗的少年身影,不由心中大恸……” 宫惟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相当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他听见那老头绘声绘色道: “……那少年含泪不答,转身便走。徐宗主上前一步,却是紧紧地拉住了他不肯放,问:‘我有何处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又道:‘我今日便带你回沧阳山,从此世间只有你我,再无沧阳宗主与法华仙尊!’……” 轰―― 这次是真的千万雷劫当头而下,宫惟眼前发黑,大脑空白,神魂一缕幽幽出窍,眼见便要直奔黄泉。 为什么都是我? 什么娇弱素手、英俊健硕、出尘脱俗,我只是你们搞话本文学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对吗? 恍惚间他听见对面孟云飞和尉迟骁惊慌的声音:“向小公子!向小公子你怎么了?”“冷静点小魅妖!话本都是虚构的!”“放平心态,放平心态啊!”…… “不对不对,这话本太过杜撰!”这时楼下有客人出声抗议了,只见是几位蒙着面纱出来喝茶的女子,不知是富户人家的小姐还是当地门派的女修,纷纷不满道:“众所周知徐宗主对亡妻一往情深,沧阳山上至今还挂着亡妻的遗像,你们怎么能这样编排人家呢?这不是对逝者的不尊重吗?” 楼下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宾客也一愣,少顷纷纷道:“说得也是。”“有道理啊!” “这……”说书老头第三次被打断,一时间不免张口结舌:“是、是小老儿信口开河了。那依几位姑娘所见,今儿个还说什么本子呢?” 众宾客议论半晌,有人提议:“索性就说说徐宗主与夫人的《念奴娇》罢!” 《念奴娇》乃是十多年前就流行过的话本,传唱多年,脍炙人口,只要不跑到沧阳山徐宗主眼皮子底下说,在哪都不会被人砸摊子。说书老头松了口气,心说这下总算该安全了,于是啪!一声拍下了九方木: “这本传唱大江南北的《念奴娇》,说的是有一年徐宗主下山除妖,受了重伤,幸得一女子相救的故事。那女子美貌绝伦、聪慧善良,只可惜是个凡间农户。” 有人笑道:“玄门仙女何其众多,堂堂沧阳宗主,怎么会娶一个农户之女呢?” 说书老头正色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有些人容貌绝俗,但心性凉薄,终究不是良配;有些人虽然貌丑,但心地纯善,得之宜室宜家。所以哪能一概而论呢?何况事实真相早不可考,我们讲的也只是话本嘛。” 满座纷纷称是,只有孟云飞奇道:“元驹你怎么了?” “……” 只见尉迟骁坐立不安,脸色诡异至极,半晌咕咚咽了口唾沫: “这本念奴娇是……宫院长死后,我叔叔深恨沧阳宗主,就……” 孟云飞:“就?” “就……花钱找人编的…………” 宫惟那一缕出窍的神魂刚挣扎回来,险些又被这发九天神雷给活活劈出去。 “那女子虽然只是农户之女,却殷勤解语、细心照料,两人朝夕相对,很快情愫暗生。宗主心系天下苍生,在动身回沧阳山的前一夜,赠与那女子一只金环,说道:‘虽然我此去路远,但九九八十一天内定会回来,届时便向你提亲,你意下如何?’只见那女子盈盈一笑,接了金环――你们猜是怎么着?” 说书人故意卖了个关子,底下有宾客道:“那一定是答应啦!” 又有人笑道:“这换谁不答应?普天下怕是没有吧!” “这……这是什么?!”“幻、幻术!” 「三两」 当啷。 明明是很细微的一声,就像谁不轻不重地把酒杯跺在了桌面上。 但就在这瞬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时间暂停,所有宾客动作顿住,说书人嘴巴还滑稽地张着,掌柜倒了一半的酒凝固在半空,跑堂小二维持着上菜的姿势不动了。 “……” 宫惟眼睫一扑,意识从最初的恍惚中慢慢回过神来,登时心下骇然,顺着刚才发声的来源望去―― 隔着一道细珠帘,隔壁雅座那男子一人独酌,此刻正从窗外满城纷飞的桃夭上收回视线,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还按在面前那只酒杯上。 宫惟无声无息地睁大了瞳孔。 ――只见那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易容法术终于从脸上褪去,露出了古井不波的真容。 是徐霜策。 为什么偏偏在这里? 偌大个仙盟,双尊并立,三宗四圣,六大家八门派,最不济还有鬼垣十二府、玄门逾百家――为什么偏偏是沧阳山? 宫惟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尉迟骁答了什么,也听不清众人是如何进言的。神剑不奈何留下的重创直接铭刻在死者魂魄上,永世不消,剧痛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仿佛只有短短数息时间,又漫长好似熬过了数载;徐霜策镶嵌金纹的袍裾终于经过他身侧,向远处走去。 宫惟剧烈痉挛的心脏总算有了一丝缓解,颤抖着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只听尉迟骁紧绷的声音正从不远处传来: “……晚辈路过临江都,恰逢孟少主发信求援,听闻此等惨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尉迟骁当堂退亲后,被他母亲揪着耳朵离开了沧阳山,原本要回谒金门去开祠堂,请剑宗本人拿家法严惩这忤逆的不肖子,途中经过临江都却遇上了怪事。 临江都是历史悠久的江淮名城,因王气深重,号称城中八十年太平,从没听说任何邪祟闹鬼之事。然而近半月来却惨祸频出,接连死了二十八个人。 二十八个绝色美人。 第一名死者是临江都第一花魁,年方二九,国色天香,一曲霓裳值千金,王孙公子竞折腰。半个月前王府召她抚琴,席间觥筹交错,无尽风雅,花魁笑意盈盈告罪更衣,此后大半个时辰不见人影。王爷派人四处去寻,才发现她已躲在内室悬梁自尽,面上泪痕未干,死前曾经大嚼大咽过树皮树叶,头上的珠宝钗环却扔了一地。 花魁横死当夜,城中富豪嫁女。金宝明珠红妆十里,新郎还在前堂宴客,美貌的新娘却突然发狂惨叫着冲出洞房,手里拿一柄锋利剪刀,见人杀人见狗杀狗,见了手足无措的新郎官,更是疯了一般扑上去要杀。惊恐的新郎被众人一窝蜂救下,但还没来得及制住新娘,便只见她仰天悲愤尖叫数声,一剪子捅进了自己的咽喉。 两起命案并没有结束这个血腥的夜晚。天刚蒙蒙亮时,临江城本地一修仙门派中,一名俊俏的少年修士突然如走火入魔般狂奔出门,风度仪态尽失,拔剑在自家校场上疯狂砍伐石块。闻声而来的师尊同门无人能近,眼睁睁见证他耗尽灵力后纵身跳下寒潭,在水中横剑自刎,血水倾泻如瀑,救起时已经没了呼吸。 三名诡异的死者只是临江都混乱的起始。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城中每日都有一起甚至多起惨案,临死有哀泣者、有惊恐者、有心胆俱裂者,甚至还有一个容貌极美的清倌是对着空气拼命磕头,把自己天灵盖活活磕碎而死的。 尉迟骁接到好友孟云飞来信求援后,立刻带人赶往临江都,他在对付妖邪这方面经验堪称老辣,亲自开棺验了二十具美人尸,发现所有死者的四柱八字都带重阴,因此幕后真凶必然不是胡乱动手,而是有目的地选择性杀人。半个月内连杀二十人的邪祟已有入魔的苗头,如不立刻斩尽杀绝,其后必然祸患百年,但蹊跷的是尉迟骁用尽法宝,都完全无法在临江都城中搜到半丝阴气,什么邪气妖气魔气鬼气更是统统没有。 第1章 公司即将上市当天,爱我如命的总裁妻子悄悄告诉我,她从没忘记过拜金白月光,还把解聘书放进我手中当年终大奖。 「他喜欢钱,我才为他奋斗了十年,现在,你占着他的位置了。」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喃喃道:「老婆,你......」 妻子却捂住我的嘴,一脸冰冷笑意: 「明天就去离婚,以后都是陌生人了,别叫得那么亲。」 最依赖我的五岁儿子更是牵着白月光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不会吧不会吧,叔叔你不会以为我会把你当亲爸爸吧?以后可不许喊我儿子哦!」 他们不知道,我也打算告诉他们一件事。 我拉到的巨额投资有个条件,那就是负责人必须是我。 一旦我离开公司,投资商不仅撤资,还将索要千万违约金,让妻子公司直接破产。 1 小会议室里只有我们四人。 我冷着脸,把解聘书扔桌上。 不等我说话,林芊雪凑近一步,帮我重新打了下领带,纤纤玉指抚平我西服的褶皱。 她红唇一勾,提醒道: 「行了,多大人了别挂脸,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表现好点,别让员工们看笑话。」 我有些失神。 这藏蓝色的领带是今早出门时,林芊雪专门给我挑的。 她说今天我是主角,一定要穿的帅气。 回神,五岁儿子睿睿见状,也笑嘻嘻地冲过来抱了下我的大腿,仰头奶声奶气道: 「叔叔,你要是配合的话,以后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你来看我,不过不可以被我爸爸发现哦!」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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