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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间,仙鹤金楠木纸门一关,宽敞的内室中只剩下了他们俩。宫惟赶紧扶着桌案坐直,想收回自己的手,但用了下力却又没能挣脱,只听徐霜策突然毫无预兆地问: “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宫惟愣住了,抬头正撞见对面那双锋利黑沉的眼睛。 徐霜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宫惟刚被他抓上车的时候,还挺安慰地想一定是自己认错态度到位,徐白的气已经消了。但紧接着听到这个问题,刹那间又有种耳朵出了问题的荒唐感:“……师尊?” 难道徐白的气其实并没有消? 宫惟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然而还没来得及绞尽脑汁组织词句再次道歉,只听徐霜策突然道: “十六年前升仙台事变发生后,有个疑问我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始终无法让自己释然。” 他又提起十六年前。 宫惟的心刹那间漏跳了一拍。 徐霜策直勾勾盯着他,说:“我想知道宫徵羽为什么要杀我。” 其实宫院长想杀徐宗主这件事,对仙盟各家来说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他俩之间的各种矛盾已经太剧烈、太不可调和了。况且如果十六年前升仙台上真能把飞升之路打通,那么以当时徐霜策的修为,真是随时有可能降下天劫立地飞升,那么以后宫院长就算再恨他,也没机会下手了――总不能找到上天界去寻仇。 所以升仙台是宫院长最后的机会,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个道理。 唯独徐霜策不能。 “我不明白为什么宫徵羽想让我死,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他恨我,但我不肯相信。他心里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只是我还没猜到。” 徐霜策略微俯身,看着宫惟睁大的眼睛,轻声说:“直至今天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另一种可能。” “……”宫惟完全不知道刚才徐霜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安:“什么可能?” 车厢微暗,但徐宗主那双锋利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可能就是因为太亮了,隐隐有种怪异的偏执:“如果我曾经在某一世轮回中犯下过重罪,残忍滥杀,屠戮无数世人;然后在不知何处的另一座升仙台上大开杀戒,令仙盟几乎无存,甚至将他也一并刺死……” 这荒谬绝伦的言辞却被他说得如此清晰、冷静,强烈的反差让人不由悚然,他自己却直勾勾盯着宫惟,仿佛丝毫不察。 “那么十六年来所有的耿耿于怀终于都得到了答案,至少我是罪有应得,未来死在他手上的时候也能让自己释怀。” “――你觉得呢,向小园?” 车厢安静得吓人,一种荒唐到极点的惊惧从宫惟心头陡然升起,想用力挣脱手腕,徐霜策五指却像镣铐般又冷又沉:“并没有这回事,师尊你只是思虑过重了,你……” 徐霜策深邃的轮廓几乎被阴影吞没,唯独眼角亮得?}人:“思虑过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放开……” “只是思虑过重吗?” “我真的不知道,放开我!”宫惟用力想从越来越紧的桎梏中挣脱出去,他手已经被掐得青筋暴起,腕骨痛到发抖:“你弄疼我了!” 徐霜策蓦然松劲,宫惟一把抽回手,腕骨上赫然已留下了四根青红交错的指印。 “……” 宫惟用力捂着手腕,只用眼角愕然打量徐霜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被拽进了这个离奇的噩梦里。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徐霜策身周那隐约涌动的暴戾终于慢慢褪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再睁开时除了不明显的血丝,已经看不出太多异常。 他摊开手掌低声道:“给我。” 宫惟骨裂般剧痛,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把受伤的手腕再次放到了他掌心。 但徐霜策没有灌注灵力抚平那青紫的痕迹,也没有消除任何一丝的疼痛。他只是握着,大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段手腕,眼睫垂落着,神情专注到令人不由心惊的地步,良久后指尖突然在宫惟左手腕内侧一按。 一个泛着淡金色光芒的“徐”字霎时闪现,随即隐没在了肌肤之下。 又是以身相代术! “……师尊?!” “有了这道符,哪怕被一剑贯胸,刺穿的也是我的心脏。” 刚才混乱的余韵终于完全从徐霜策身上退了下去。他在灯下沉默片刻,才极轻微地笑了笑:“也许到那一天,所有‘思虑’都总算能结束了吧。” 在宫惟的认知里,笑代表愉快和喜悦,但不知为何他看到徐霜策眼底那丝笑意时,却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悲凉。他本来高高兴兴奔向蓬莱殿时满心都想要亲口叫一声徐白,然而此刻空气中无端的沉重又把那冲动硬生生压了回去。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近乎无声地道。 那尾音实在太轻了,徐霜策问:“什么?” 这世上只有一个徐白,我不会让你有被一剑穿心的那一天。 宫惟摇头没有回答,只小心摸摸手腕上被铭刻了“徐”字的地方,抬眼喊道:“师尊。” 徐霜策温热的手从他脸颊一滑而下,疲惫地回应了一句:“爱徒。” Chapter 54 岱山,?褪婀?。 咣当一声重响,终于有人耐不住摔了茶盅,怒道:“应盟主明明是在金船上遭了暗算的,凭什么大半夜的把我们所有人都‘请’来岱山?!” 偏殿满满当当坐了二十来位宗师,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仙盟数得着的掌门家主大半都在这里了,还有一小半迫于剑宗威势,正在赶来的半路上。 等了大半夜总算等来出头的椽子,好几位心怀不满的世家尊主迫不及待开口附和:“我这刚歇下,突然就被谒金门少主亲自登门‘请’来?褪婀?了――知道的知道是盟主出了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仙盟明火执仗抄我家呢!”“不是我说,即便应宸渊真出了事,仙盟也不能把我等当犯人拘在此处对吧?”“就是!谁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万一有人趁机挟持盟主利用我等也有可能!”…… 东首端坐的长孙澄风今夜第三次重重放下茶盅:“咳咳!!” 然而事不过三,虽然第一次第二次的威慑力都堪称显著,但第三次就没有那么立竿见影了。嗡嗡议论声只停了数息,随即变本加厉响起来,一名从外表看年纪已知天命的家主拍桌而起:“不行,我等必须立刻出去见盟主!否则万一被哪个奸人挟持,我等岂不被白白利用了?!” 他是六大世家之一段家尊主,身份贵重,立刻得到了周遭好几人赞同:“说得是!”“让我们出去!” 约莫四五个人同时起身就要往外走,那架势明显就是去看应恺死没死的。周遭闹哄哄一片,长孙澄风一拍桌起身正要呵斥,突然只听―― 砰! 神剑罗刹塔没入地砖,地面霎时遍布龟裂,一道金铠褐袍的挺拔身影挡在门前,散发出迫人威势,正是剑宗。 尉迟家男人都天生高眉骨,尤其尉迟长生的眼睛形状殊为锋利,就像把刀子。所有人都在他那阴沉锐利的注视中一个激灵,连六世家尊主都下意识噤了声,寒意自脊椎而起。 他冷冷道:“能过此剑者,请。” 周遭无一应声,所有蠢蠢欲动的脚步都隐蔽地退回了各自的座位。 就在这时夜空突然破开了一道流星,透过尉迟长生身后大敞的殿门,只见那流星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赫然是四头神禽拉的巨车,缀着绚丽的尾光向?褪婀?疾速俯冲,随即轰隆!一声在环形气劲中稳稳落地。 “沧、沧阳宗主!” 殿中众人立马都清醒了,纷纷赶紧站起身。只见车门向两侧大开,徐霜策大步走下台阶,一名削瘦的绯衣少年踉跄跟着他,左胳膊赫然被他紧紧抓在手里。 众人慌忙:“徐宗主!”“拜见徐宗主!”…… 徐霜策身上已看不出丝毫异样,仍是那个气势凌人的沧阳宗主。他站定脚步,目光越过尉迟长生的肩头,从大殿里每张恭敬惶恐的面孔上一一掠过,眼底似有嘲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吭声,亦未搭理在场的任何人。众人只见他回头对着那少年,低声道:“为师去看望应盟主,你在此稍等片刻。” ――不论是他低沉缓和的语气还是为师这个自称,都像是当头扔了枚重磅火炮,顿时把殿中所有人震得惊呆了。 宫惟不敢看四面八方震惊的视线,温顺地点点头,徐霜策这才松开了他的胳膊,一拍他肩膀:“自去玩罢。” 尉迟长生:“……” 宫惟:“……” 徐霜策在周遭无数视线中转身,鬓发袍袖扬起,沿着长廊走向?褪婀?内殿。 半晌尉迟长生的目光终于慢慢投向宫惟,他脸上一贯缺少表情,但此刻睁圆了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懵字。 宫惟一手掩面,虚弱道:“乐圣跟孟公子重伤在车内,你们要不要……先请人来看看?” ? 内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穆夺朱侧身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目前还能勉力控制三魂七魄,但我委实查不出他元神突然剧震的诱因在哪……若是真被人下暗手所致,想必那人的水平已超出了我作为当世医宗的所修所学,实在难以想象。” 徐霜策跨过门槛,收住了脚步。 应恺平躺在床,七窍流出的血已经被擦净了,但即便在昏迷中都紧蹙着眉,似乎正忍受着某种痛苦。 “钜宗自觉解释不清,已经将砂海大裂谷那边的诸多事务交予门人,前来仙盟自愿为质,直到应盟主醒来指认凶手为止。”穆夺朱叹了口气:“但此事到底有没有凶手还不好说,我竟也一筹莫展……” “知道了。”徐霜策顿了顿,说:“你去吧,尽快诊疗柳虚之。” 穆夺朱识趣欠身:“就交予徐宗主了。” 言罢他退出屋外,轻轻关上了内室的门。 咔哒一声轻响,内室中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应恺和徐霜策两人。 突然出现在宴春台的鬼影,接连遭到重创的乐圣与其嫡徒,七窍流血猝然昏迷的应恺,明明随时能走但偏要等到此刻才突然发难的尸体傀儡……接连发生的所有变故都隐隐指向同一个答案。 其实幕后黑手已露出端倪,但最关键的真相还缺少一块拼图。 ――应恺生死尚悬,现在不是去找那块拼图的时候。 徐霜策出了口气,将沸腾了一路的思绪暂且按下。 他先抬手在自己右臂上一拂,那道被捅穿的伤口便随灵力愈合,只在衣底皮肤表面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疤痕;然后他才两指并拢按在应恺眉心气海,尝试将灵力灌注进去。 谁知就在此时,应恺眼皮一颤,竟猛地睁开了! 连徐霜策都意外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却只见应恺不顾眩晕坐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他,嘶哑迸出一个字:“徐――” 徐? 徐霜策眉心一跳,那瞬间他分明从应恺的眼神中看见了陌生、敌意和惊惧! 屋内死寂半晌,徐霜策终于迟疑道:“……应恺?” 仿佛被这一声突然唤醒,应恺打了个激灵紧闭上眼,数息后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正常,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锈味的热气,沙哑道:“霜……霜策。” 徐霜策紧盯着他:“你怎么了?” 应恺似乎正处在非常混乱的状态里,视线游离神情恍惚,少顷才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徐霜策紧盯着他追问:“梦见什么了?” “……” 应恺喉结明显滑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很多……很多血,死了很多人,我喊什么都没人听见。然后周围变得很热,仿佛被业火炙烤了很久很久。”他精疲力尽地抬起头:“这些都不是真的,对吗?” ――很多血,死了很多人。 难道是柳虚之中镜术后最恐怖的记忆,升仙台! 为什么相隔千里的两个人会在同一时间看见它?! 徐霜策心脏仿佛坠入了某个寒冷的深渊,但面上却没有显出任何异样。他正面迎着应恺的目光,外表看不出内心的丝毫惊疑,冷静道:“梦当然不会是真的。” “可是……” 徐霜策的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梦只是梦而已。” 应恺下意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终于释然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顿了顿之后他又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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