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 魔天阁的寻人计划没有放弃。 虞上戎的修炼也未曾停止。 苏衡喊了一段时间，便不再尝试，而是慢慢调动丹田气海里的元气，凝结成罡，尝试破冰。 持续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 二人渐渐感觉到了疲惫和心累。 嗡———— 失去时间概念的苏衡，耳边传来特殊的声音。 他看了过去，透过厚厚的冰层，苏衡看到了一道金色的光圈，从虞上戎的头顶落向脚下。 “你……你在干什么？”苏衡有些奇怪地道，“能量光圈不成罡，是刮不掉冰块的。没，没用的……” 不对。 苏衡睁大眼睛再看。 “你……你，你用开叶的方式凝聚千界？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苏衡笑了。 像是看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 一股股寒意冰凉刺骨，即便是千界五命格的他，也不由得浑身发颤，难受不已。 丹田气海就像是被冰水浇灌似的，异常难受。 有这感觉的，还有虞上戎。 虞上戎的难受程度远远要高于苏衡。 他终究只是百劫洞冥，丹田气海的壁垒，以及法身的抗寒性远不如苏衡。 开了命格的千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抗寒，抗火类的命格之力。比如陆州获取的狰兽命格之心，便可以抗火。 即便没有，命格也能大幅度提高修行者和法身的能力。 虞上戎……服用的七颗命格之心，正好没有一个可以抗寒。 天意如此！ 他只能靠意志扛过去。 嗡—————— 一道道能量光圈落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本能驱使着他。好似这么做会使他舒服一些。 黑发，眉毛，尽数成冰。 唇齿之间都成了冰块…… 只有一道道金色的能量不断维持着。 苏衡叹息道：“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你……一路……走好。” 千界强大的感知能力告诉他，虞上戎不行了。 气息的孱弱，元气的波动，都在大幅度削减。 极致之地的寒意，终究不是百劫洞冥所能抗衡。 咔—— 明显区别于之前的声音袭来。 嗯？ 苏衡心中一动。 咔……咔……吱———— 这是冰层出现裂缝的声音。 苏衡大喜！ “连老天爷……老天爷都在帮我！！“ 苏衡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他爆发丹田气海中所有的元气，形成罡刃，插入那些缝隙当中。 外界的元气如泉水涌动，疯狂进入冰块之中。 轰！ 苏衡双臂一展！ 墨色千界婆娑膨胀开来，将冰块撑破！ 屹立于黑水之上。 他脚尖一点，深吸一口气，俯瞰前方，冻得奄奄一息的虞上戎：“我送你一程！” 虞上戎眼睛猛地睁开，同样是冰块破碎，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错了。” “啊？” 嗡———— 一座金色的法身出现在苏衡的面前，准确来说，已经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赤金之色的法身，在法身的背部，有一个金色光环，还有十片金叶围绕光环旋转…… 等等！ “十一叶！？”苏衡皱着眉头定睛数了一下，发现光环上的金叶数量不对。 PS：，周1嘛，谢谢啦！ 第1047章 前人未走的路我来走（1） 在苏衡的认知里，不可能有人会开十一叶，又何况是一个连千界未曾踏足的修行者。诚然，虞上戎的所展现的统治力让他感到意外。可见到十一也出现的时候，依旧被这一幕颠覆了认知。 他不相信，如同不相信一年会有十三个月。 他迅速揉了揉眼睛。 努力睁大一些，使其看得更清楚一些。 “十叶？” 那赤金色的法身背后，金色光圈的周围的的确确是十叶。 他松了一口气。 果真是眼花了。 也许是长时间在冰封的状态下，出现的意识混乱和幻觉。 但这不重要。 苏衡认真地道： “很抱歉，我奉命行事，一定要杀掉你！如果你不死，我就得死。” 他祭出了星盘释放命格之力。 墨色的光柱向前激射。 赤金色的法身照耀出的光芒，给虞上戎提供了足够的视野。 当那光柱将要命中法身时，赤金色的法身突然侧身躲开。 墨色的命格之力，打入了空中，消失不见。 “嗯？”苏衡一惊。 那赤金色的法身掠了过来。 一巴掌重重下压。 轰！ 苏衡措手不及，双臂抬起，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招。 身子下坠，触及黑水水面。 虞上戎摊开右手，长生剑从冰堆中飞起，微微一笑：“你便是我踏入千界道路上的剑下第一人。” 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残影。 赤金色的法身也这时俯冲了下去。 “千界婆娑！” 轰！ 黑水滔天，当初巨浪。 虞上戎转瞬来到眼前，呼吸间刺出数十道剑罡。 千界婆娑宣泄出反弹的力量想要将虞上戎击飞。 “晚了。”虞上戎淡然道。 赤金色的法身膨胀开来，迅速生长，由最初的二十丈，攀升至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刚好与千界婆娑平齐。 “这是什么修行？”苏衡完完全全意识到了虞上戎的不同。 “前人未走过的路。” 虞上戎轻喝一声，漠然道，“我来走。” 赤金色法身回身一转，抓住金色光圈，划过千界婆娑的胸前。 雕塑和靶子无疑，硬生生抗下这一击。 砰！ 千界婆娑遭到攻击。 苏衡犹如被千金重锤，闷哼出声，吐出鲜血，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上去。 虞上戎也在这时挥动剑罡进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那赤金色手中的光环，比之前大了不少，光环四周依旧是金叶……只不过金叶的根部，皆指向了光环的最中心。 “十一叶！？” 苏衡眼皮子剧烈跳动，怒吼道，“卑鄙！” 他胡恍然惊醒，自己被骗了！ 收起法身，凌空起飞。 虞上戎迅疾如风……追击而上。 漆黑的夜幕下，二人一前一后。 “太慢。”虞上戎的声音悄然而至。 苏衡回身一转，那不低于五命格千界婆娑的法身抓住金环横向扫来。 哗啦———— 苏衡见状，吓了一跳。他从未和这样的法身战斗过，显得很是被动难受。 只得施展大神通，朝着远处闪烁。 无尽的黑暗虚空里，什么也看不到。 金环带起强大的罡气，卷起漫天黑水。 “还是太慢。”虞上戎始终追着苏衡。 他感觉到命格之心的命格之力得到了释放，比没开叶之前，更加流畅，稳定，也更强大许多。 苏衡往哪里去，虞上戎便往哪里追。 速度上丝毫不弱于五命格的苏衡。 虞上戎刚开十一叶，对新的境界和法身不太熟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熟练地运用金色法身和金环，以及金环上的是十一把利刃。 前后追了数个时辰。 苏衡忍无可忍，本就是在冰封的状态下待了很久，身心俱疲，喊道： “是你逼我的！” 立住身形，双掌叠放，手势变幻，一道道的罡印围绕着他旋转。 虞上戎当空挥动剑罡，金光照耀天际。 苏衡身上的墨色能量席卷黑水……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呜———— 海兽被惊动了。 远处传来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来自地狱。 虞上戎看向别处。 眉头微皱。 就是这走神的一瞬，苏衡抓住空挡，双手持星盘，正面扑来。 星盘上的五大命格之力，同时亮起墨色的光华。 照面激射。 虞上戎避无可避，反倒是法身归位，人与法身合二为一。顺手持长生剑，斩了下去。 “斩你星盘！” 同时金色法身双手持金环，一同顺着长生剑的弧线斩了下去。 剑罡劈开了苏衡的命格之力，其他十一道利刃势如破竹，将墨色光柱劈成两半。 接着十一道金色利刃汇聚在一起，轰—— 星盘咯吱弯曲，向后凹陷。 砰！ 星盘倒弹，撞在了苏衡的胸口上，仰天便是喷出鲜血。 法身出现又消失。 “十一叶，竟这么强？”苏衡强忍着翻涌的气血，眼中充满的惊讶。 一剑便令他折损了一命格。 虞上戎有自信将星盘挡住甚至击退，但是站掉他一命格，倒是有些意外。 …… 提示声将修炼状态下的陆州唤醒。 已经半个多月了。 没有虞上戎的动静。 他甚至准备去一趟黑水玄洞，寻找老二。 这段时间，黑红之间的符文通道已经打通……金红和金黑之间的通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便没有通道，以他现在的地位，要借用通道其他势力也不会拒绝。 陆州默念天书神通，画面漆黑一片。 只有滔天的水浪声掀起。 呜———— 金光出现了。 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如同一盏渺小的明灯，照亮了四周。 黑水之下，跃起一头巨大无比的海兽，张开血盆大嘴，笔直向上…… 在那血盆大嘴的上方，便是不断急速下坠的苏衡。 苏衡之前的举动终究还是吸引了海兽之王的到来！ 苏衡回头一看……心情沉入谷底。 完了。 “星盘！” 墨色星盘大如天幕，想要借此机会堵住血盆大嘴。 奈何那海兽之王的速度如风，甚至洞悉了他的想法，喷出水箭，砰砰砰…… 震得星盘倒飞。 他离得太近了以至于慌张失措，方寸大乱。 上空俯瞰着的虞上戎，不断拍出一道道剑罡照明。 砰！ 巨兽的大嘴咬住了星盘。 星盘急速收缩，弯曲断裂！ “啊————” 苏衡遭到重创，命格折损。 恐惧，无力，绝望…… 在诸多负面情绪的压迫下，苏衡声嘶力竭地喊道：“虞上戎！救我！！” 第1048章 十一叶修行之道（2） 虞上戎没有移动，也没办法救他。 他收起了法身，收敛的全身的气息，保持安静。 只是默默地在上空俯瞰着下方的海兽。 海兽的血盆大口，眨眼间将苏衡连带法身一口吞入腹中。 牙齿一合。 咔嚓！ 法身碎裂。 鲜血从牙齿中迸发而出。 轰。 海兽之王，坠入海中。 虞上戎保持平静。 七师弟说过，黑水玄洞里的危险程度远远高于无尽之海。恶劣的环境，滋生的自然是最强大的海兽。要想在黑水玄洞中保证安全，那就是要尽量保持安静，收敛气息。尤其是带太虚气息的他们，更要时刻小心。 几乎所有的凶兽都很享受太虚气息的滋养，这些凶狠的野兽，巴不得想要将身怀太虚的人吞入腹中。 哗—— 那海兽之王再次窜出黑水面，作了一个百丈之高的抛物线，重新坠入海水。 海浪滔天，水滴乱射天际。 过了许久。 一切才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光芒。 “抱歉，你本该死在我的剑下。”虞上戎淡淡道。 他看了看黑暗的远空，右手抬起。 金环绽放。 十一片金叶像是分针一样，同时指向圆心。 异常华美。 “这……是我的星盘？” 这毕竟是全新的修炼体系，故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但和苏衡的交手可以得出，应该是五命格左右。 具体的要测试之后才能知道，况且苏衡在五命格之中并不是很强，同样的命格的高手很多，六命格以前跨级的可能性很大。 不管怎么说，虞上戎的瓶颈破了。 他将长生剑归入剑鞘。 取出黑色符纸。 点燃。 画面中的出现了司无涯的影像。 “二师兄，你现在在哪？”得到联络的司无涯有些焦急地道。 “我没事。” “李小默说你坠入了深渊，我在想办法找你！你别乱动。”司无涯说道。 “不过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无需担心。” 司无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师父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一直都很担心你。” “嗯？” 他看不到虞上戎的表情，只能听到声音，不知道他的表情变化。 司无涯说道：“算了，等你回来再说。” “你二师兄做事，何曾失过手？”虞上戎淡然道，“告诉师父，无需担心。” 说完，符纸燃尽。 长生剑飞了出来。 虞上戎踏剑而行，长生剑上的符文微微亮起，在空中宛若一道流星朝着远空飞去。 …… 陆州睁开了眼睛。 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十一叶……” 这是什么修行路线？ 莫说是他，就算是入了千界很久的修行者，也很难知道。 不过，虞上戎没事，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至于十一叶的事，后面在查吧。 他站了起来，转过头，看向厅中的一团炽热的火焰。 火焰也在时熄灭。 陆州抬手，将紫琉璃收回掌心。 “这不就是海魂珠的能力吗？” 当紫琉璃飞入掌心的时候……一股明显区别于洪级紫琉璃的冰凉刺骨感袭来。 浑身汗毛树立。 “这寒气！” 没释放下的寒气便如此凶猛，若是一次性释放，那还得了？ 他将紫琉璃抛入空中，悬浮旋转。 淡淡的紫色气体萦绕紫琉璃。 已经看不到紫琉璃的本体了，更像是圆形的紫色光团。 “合？” 陆州取出未名。 他没有将未名变成任何一种形态，而是最初的椭圆新墨色石头的样子。 “未名最初就是合？” 他摇摇头，总觉得未名不只是合那么简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合即是宙。 恒即是宇。 他看着紫琉璃上萦绕的紫色气体。 道家有言，紫气东来，紫气给人的感觉极其舒服。而不是像巫术那般恶心。 “收。” 他将紫琉璃收起。 又将沈悉叫了过来，问了问关于十一叶的事情，奈何沈悉也不知道，又通过符文和司无涯，及四大长老聊了下，他们也不知道十一叶的存在。 司无涯饱读诗书，不知道的话，基本他不知道的话，其他人就很难知晓。除非问一些年纪大的。 这个年纪大指的是度过的时间，而非寿命上限。 只有真正的度过漫长岁月的人，对历史的知晓多于普通人，对过去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深刻。 魔天阁真正年纪大的人并不多。 他叫来了颜真洛，问起十一叶的事，也是如此。 颜真洛说道： “十一叶？属下对此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事可以问陆离。” 陆州看着颜真洛说道：“你是想要本座救回陆离？”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没听过十一叶。不过这事，也可以问黑白塔的塔主，可惜萧云和不在。或者也可以找大圆王庭的一些老者询问。” 陆州点了下头。 事关重大，得认真对待。 这不是虞上戎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砍莲者的修行未来，也是金莲界的未来。 于正海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师父，二师弟有信息了……” 陆州摆手道：“为师知道了。” “额……” 我都没说，您知道什么？ 陆州没有理会于正海的表情变化。 而是在思索着十一叶和太虚的事情。 “说说太虚计划。” 陆州看着颜真洛，继续道，“当年黑塔和白塔执行过太虚计划，你了解此事？” 颜真洛点头道： “知道太虚计划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清楚的没几个。太虚计划幸存者太少了……白塔塔主蓝羲和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真得去一趟白塔，了解一下太虚的情况了。 蓝羲和至少十二命格，活得时间应该不短，顺带问问十一叶的事，一举多得。 陆州说道： “先回一趟红莲，带上宁万顷。老夫要拜访白塔。” 沈悉和于正海同时躬身道：“是。” …… 白塔。 万丈白塔之上。 蓝羲和长发如瀑布垂落，看着远空的风景。 “主人，那陆老魔，真的是太虚中人？”蓝衣女侍，实在忍不住问道。 这段时间，蓝羲和每天都在塔上发呆，那里都没去，也没有心情。 蓝羲和说道： “也许吧……” PS：卡文异常难受，过度反而最难写，写了删，删了写。烦躁。 第1049章 聚元星斗大阵（3） 蓝衣女侍本想继续说些什么，蓝羲和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女侍哪里敢继续问，只得恭恭敬敬离开。 下了白塔。 白塔的诸位长老纷纷围了上来。 “塔主不肯见我们？”一长老说道。 女侍摇头道：“我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堵下来了，你们也知道塔主的脾气，说一不二。还是再等等吧，等塔主的心情好一些，再说吧。” “等等，我别的不想问，我只想知道，金莲陆老魔真是黑塔集体降格事件的操纵者？”另外一名长老说道。 女侍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亲眼所见！” “……” “好吧……等塔主心情好一些再说。” 众长老散去。 女侍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语道：“刚才要跟人打架的阵势，这就没了？” …… 红莲，京都。 惊闻师公要去白塔，李云峥亲自去了一趟天武院请司无涯回京都。 “师父果然要去白塔。”司无涯没有感到意外。 “我听沈护法说，师公在黑塔大展神威，搞得对方集体降格，白塔的塔主蓝羲和像是老鼠似的灰溜溜跑了。这是真的吗？”李云峥觉得沈悉在吹牛，却毫无证据。 “集体降格事件是真。若放在以前，莫说降格，集体命格归零都可能。”司无涯说道。 “师公以前那么凶？”李云峥对陆州的过往非常好奇。 本以为司无涯会像沈悉那样大吹特吹一下，没想到司无涯却叹息一声：“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老师，我想知道……”李云峥满怀期待地道。 司无涯脸色一板，皱眉道：“一国之君，很闲吗？” “额……” 李云峥被浇了一盆冷水，蔫了下来道，“我这就回去批阅奏折。” 司无涯摸了摸桌子上的越发完善的地图，然后离开了他的专属“研究室”。 他尝试联络了下明世因，发现没联系上，只得放弃。 司无涯去了礼圣殿。 这段时间魔天阁众人都在礼圣殿修行。 同时打造武器。 司无涯没有将九颗火灵石用在同门身上，而是给三位长老提升了武器等级。左玉书的盘龙杖、潘离天的酒葫芦和冷罗的无垢之刃，在王大锤等人的合作下，历经半个月的锻造，成功踏入荒级，花无道的四方机本就是荒级，不需要提升。因为是从天阶到荒级的提升，火灵石只需要一份。还剩6份，虞上戎被冰封期间，黑塔将承诺的20份火灵石送到了究天院。提升大家的武器，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礼圣殿修行。 砰！ 砰砰砰！ “三师兄加油！” 小鸢儿和海螺站在一边不断鼓掌。 司无涯走了过来，看向场中。 花无道正缩在四方机中，压制着端木生。 四方机中时不时飘出六合道印，化解端木生的进攻。 “天眷有缺！” 端木生纵身飞向上，躲开了四方机的压制，来到上方，不断下戳。 砰砰砰……砰砰砰…… 司无涯摇了摇头：“又来。” 这样的场景他都看腻了。 没意思。 轰。 四方机落地。 六合道印爆发出来，将端木生弹飞，凌空翻转，稳稳落地。 “三先生的枪法惊人，能在四方机的压制下，不落下方，不容易了。”潘离天说道。 “的确如此。若破了九叶，花长老便不再是对手。” 话虽如此。 但能明显看出端木生的不满。 他摇了摇头，紧抓霸王枪。 见气氛不对，司无涯连忙说道：“师父要去白塔，你们谁愿一同前往？” “七师兄，我。”小鸢儿第一个举手。 “九师姐去，那我也一起去。”海螺来到小鸢儿的身边。 司无涯点了下头：“好。” 他看向端木生说道：“三师兄，你呢？” 端木生摇摇头道： “我就不去了，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 “也好。” 四位长老也不好意思去，他们自知修为弱了一些，去的话，都是拖后腿的料。当年叱咤风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们很能理解端木生的感受。 这时，究天院的阵法高手黄玉出现在房顶上，看着四位长老和端木生说道：“天武院在北部三十里外有一处修炼之地，各位要是不嫌弃，可以去那边。” 端木生抬头道：“此话当真？” 黄玉笑道：“当然，这修炼圣地乃是一处古阵，存在不知多少年了。天武院将此阵命名为‘聚元星斗大阵’，可以汇聚天地元气，增加数倍的修行速度。” 司无涯问道： “如此好阵，你们怎么不去？” 黄玉说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阵固然是好阵，就是太苦了！那里地势凹陷，四季酷暑难当，不是人待的地方。没有足够的意志力，会疯的。天武院不是没人去过，也死过人，能活着的，无不成了一方高手。待的时间越久，越厉害……余尘殊，在阵中待了三年之久。他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众人点点头。 这么一说，四位长老还真是有点犹豫了。 “好，我去。”端木生说道。 “……” “三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黄玉说道。 “我想清楚了。”端木生说道。 站在一旁的冷罗跟着道：“算我一个……” 他将银色面具摘下，脸上的伤疤可怖，让人不敢正眼看，意思也很明显了。 潘离天笑道：“老朽一把老骨头，也去凑凑热闹，反正早就活够本了。” 两人看向左玉书和花无道。 花无道、左玉书：“？？？” 怎么有种道德绑架的感觉？要去你们去。 黄玉点头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魔天阁为何如此强大，单凭这份胆识和魄力，便是他人不能比。以前天武院很多弟子，宁可打死都不去，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四位长老居然愿意主动去，真是令人佩服！” 花无道、左玉书：“等等……” “两位不必再说了，究天院在四位长老和三先生面前，真是惭愧。我会尽快安排。” 得，帽子扣过来了，还能摘掉吗？一摘掉那就是贪生怕死和胆小如鼠。 哎。 司无涯拱手道：“有劳。” 黄玉笑道：“小意思。” 司无涯看了看不远处的孟长东，夏长秋，纪风行和巫巫，笑道：“你们呢？” “我们就不去了。”夏长秋连连摆手。 孟长东说道：“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先告辞了。” “孟护法，我跟巫巫帮你。”纪风行和巫跟了过去。 见众人跑光。 小鸢儿嘟囔道：“一群胆小鬼。” 司无涯说道：“他们的选择是对的。你别小看四位长老，他们年轻时，都是一等一的修行天才。” 不要小瞧任何一位老人，至少他们曾经年轻过。 这话说到四位长老的心坎里去了，纵然花无道和左玉书不想去，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司无涯带着小鸢儿和海螺离开了天武院。 …… 半日后，关内京都。 司无涯带着修为被封住的宁万顷来到了养生殿。 “师父，前往白塔的符文通道已经准备妥当。另外，三师兄和四位长老随黄玉去了聚元星斗大阵，估计要待上一段时间。”司无涯说道。 “聚元星斗大阵？”陆州搜寻了下记忆，并无这方面的了解。 宁万顷目中无神，平静地道： “聚元星斗大阵？这可是古阵，你们胆子不小，敢去这种古阵涉险。” 第1050章 降临白塔 （4） 陆州看向宁万顷，说道：“你知道此阵？” 宁万顷笑道： “这阵是古阵……存在的时间起码数万年，这样的阵能维持这么久，往往不是依赖道纹，而是天时地利。历史上很多古阵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了，它们经受不住岁月的摧残。但凡能遗留下来的无不是奇阵，险阵。它们威力巨大，效果出奇，相应的，也很危险。一不小心便会被困在阵中，生死难料。” 司无涯说道： “没想到宁审判对阵法也有研究。” 宁万顷知道身边之人，说道：“听闻魔天阁七先生博览群书，智慧过人。难道对这阵也有见解？” 司无涯说道： “聚元星斗大阵，本就是汇聚元气使用。所处之地极热，的确有些危险，但没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况且天武院以前每年都会输送一些人才进入星斗大阵历练，伤亡始终是少数。若是丝毫没有危险，这样的历练又有什么意义？其次，星斗阵会吸引一些凶兽，这些凶兽要是敢来，反而会给我们送来命格之心。” 宁万顷只是微微点头：“有见识。” “还有……” 司无涯露出笑容，“我其实早就跟黄玉研究过此阵，故意激将四位长老。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我在星斗大阵附近留了符文通道。” “宁审判，你说，什么样的人，能挡得住家师？” 他这句话中没有用“命格兽”，而是用了“人”。 令宁万顷脸色煞白。 “受教。”宁万顷说道。 把事情交给司无涯，放心，舒服…… 就是有点坑老夫。 毕竟老夫只有五命格。 “出发吧。”陆州淡淡道。 “是。” …… 红莲，关内，一座符文通道附近。 众人准备妥当。 陆州看着天空中骑着白泽到处飞的小鸢儿道：“鸢儿。” “师父，来啦！” 小鸢儿和白泽落在了符文通道附近。 他观察了下小鸢儿的气息，比以前又更浓郁了一些，也许是修炼太清玉简的缘故，气息显得清澈如水，流畅如云。 顺带又看了看司无涯和海螺的气息。司无涯偏弱一些，气息如炊烟，缠绵向上；海螺的气息像是火苗一样，笔直上冲。每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 对比下来，命最好的就是小鸢儿，她这种气息，哪怕是不修炼，自然增长都能让一般人难以企及。 “师父，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于正海率先踏上了符文通道。 陆州跟着走了上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于正海单掌一拍，符文圈亮起，光柱冲天，视野消失。 …… 黑水玄洞中。 虞上戎突破以后飞行的速速也比以前快很多。 而且基本没有太大的消耗。 每当有些疲惫的时候，他都会悬浮在高空处休息片刻，将消耗的部分补回来。 顺着长生剑符文引导的方向，经过两日的飞行，他看到了前方的曙光。 熟悉的半圆形洞口，熟悉的光线…… 虞上戎露出笑容。 驾驭飞剑，全力飞行。 虚影闪过黑水面。 呼！ 虞上戎钻出了那半圆的光芒里。 视野突然开阔了！ 但他却失去了光明。 这是长期在黑暗的状态下，出现的正常反应。 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像是变慢了似的……悬浮于高空中。 虞上戎适应了好一段时间，视线渐渐恢复。 他看向周围。 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这是他熟悉的红莲地界。 与上次的被逼无奈来到这里不同，这次……反而有种回家的感觉。 九天之上传来一声鸟叫。 虞上戎心情美妙，顺着鸟叫飞了过去。 来到一颗参天巨树上，看向远处，一只巨大的鸾鸟从空中掠过。 “这鸾鸟倒是不少。”虞上戎意外道。 上一次的鸾鸟，何其强大，被飞星斋叶真亲率上百名弟子击杀。 如今再见鸾鸟，倒没了那种惊心动魄之感。 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鸾鸟大了很多。 生命气息也很浓郁，身上有色彩，双爪有光芒。 “初级命格兽？”虞上戎有些意外。 砰！ 砰砰！ 数道剑罡朝着鸾鸟飞了过去，打落了树根羽毛。 下方掠来数十名修行者，跟鸾鸟激斗。 鸾鸟拍打翅膀，横扫千米范围内的所有书目，狂风肆虐。 “别退！都别退！加油！” “苏长老抗住！” “掌门！上面！” 一位老者冲天而起，漫天剑罡形成圆圈，汇聚如一，朝着那鸾鸟刺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 数万道剑罡成群结队，前仆后继。 那鸾鸟吃痛，身上流出鲜血，狂暴了起来，双翅猛扇…… 砰！ “掌门！” 那老者被拍中了肩膀，凌空翻转，后退了百米的距离，不得不坠落了下去，捂着肩膀，脸色难看至极。 “掌门，要撤吗？”一名长老说道。 “不能撤！我们问天宗失去了多少命格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不能让。” “可是……我们的人受伤不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动静太大了，会吸引强者来抢。上次山膏兽被抢，这次就算了吧！” 这话一说。 无疑最动摇军心。 虞上戎微微皱眉，问天宗？听着好耳熟。 砰砰砰…… 又是三人被那鸾鸟击飞。 这的确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命格兽。叶真杀的那只，反而只是普通的巨兽，只提供生命值之心。 “不许退，再加把劲！”曾衍不服。 “凡事应量力而行。” 虞上戎从远处飘来，出现在鸾鸟的上方。 曾衍循声望去，看到了脚踩长生剑一身青袍的虞上戎：“阁下是？” 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特么谁啊？又来抢？ “这命格兽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虞上戎说道。 “……” 这真的是命吗？ 又一个抢命格兽的？ 鸾鸟狂暴，浑身赤红。 砰砰砰！ 众多修行者被横扫了出去。 虞上戎看了一眼，冲了过去道：“还是我来吧。” 虞上戎虚影一闪，来到那鸾鸟前方，长生剑回到掌心里，面色平静地挥动剑罡。 动作行云流水，登峰造极。 鸾鸟吃痛，拍打翅膀。 虞上戎祭出法身，下踏鸾鸟，法身消失。 砰！ 鸾鸟下坠，失去控制。 曾衍惊奇道：“十叶？” 一位长老冲着虞上戎道：“阁下还是快快逃命去吧，这命格兽不是十叶所能对付的！” 有些命格兽，多几名九叶都能对付；有些，即便是十叶也不行。 鸾鸟便是其中之一！ 它不仅擅长飞行，破坏力惊人，也很灵活，比山膏和灵渠强得多。 就在这时—— 以虞上戎为中心，顿生数十万道剑罡。 剑罡一一划过鸾鸟的身躯。 眨眼间，剑罡消散。 虞上戎虚影一闪，悬浮在众人身前，背对鸾鸟，露出淡淡的笑容。 长生剑在鸾鸟的四周飞旋一圈，自动归入背后的剑鞘之中。 鸾鸟被定格，战斗结束。 PS：……谢谢了。 第1051章 险地 问天宗的掌门曾衍和弟子们表情古怪，心想这人咋恁能装逼，鸾鸟就在背后，把后背让出来，和找死何异？想法刚浮现，但见那鸾鸟的身躯四分五裂，从天而落，血雨降下，一坨又一坨的肉块砸得地面怦然作响。 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将其分割，切口均匀，没有伤到命格之心。晶莹剔透的命格之心，顺着肉块，滚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泛着耀眼的光芒。 “这……” 问天宗的人看呆了，惊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古怪的表情都被震惊取代，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同样是十叶，差距咋这么大呢？”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果然是来抢命格之心的。 曾衍忽然想起，刚才法身出现的时候，好像不是红色……反倒是有那么一点红，剑罡分明不是红。 陆老魔的徒弟？ 虞上戎却先开口道：“给诸位一句忠告——凡事量力而行。” “啊……这……”曾衍等人刚才的凶狠劲消失得一丁点都看不到。 旁边一长老说道： “请问，阁下是否来自金莲？” 问天宗的人也知道这黑水玄洞是通往金莲的必经之地，这剑客突然出现，又使出金色剑罡，很明显是来自金莲。 虞上戎没有回答而是淡笑道： “后会有期。” 身形一闪掠向远处的天际，消失不见。 众人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掌门，命格之心！他没拿走命格之心！”问天宗的弟子们大喜过望，捡起那颗命格之心，兴奋地叫了起来。 曾衍露出炙热的眼神，将其捧在手心里，像是范进中举一样，笑了起来，有点癫狂，有点魔怔。 这样的事情同样在红莲各地上演着。 也渐渐发生在金莲的地盘上。 黑莲的垄断中止了，人类修行界该有的命格兽会一一到需要的人手中，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 与此同时。 符文通道的光芒在于正海的操作下，异常流畅平稳，就像是管道里的清澈泉水，有序地流动，不急不缓。 “大师兄，你比以前更熟练了呢。”小鸢儿看着四周的环境，缠绕着发丝夸赞道。 “九师妹，你想学？” “不想。” 于正海：“……” 四周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泉水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华，如同镀了一层白银。哐———— “到了。” 周围的光华渐渐消失，白茫茫的世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是一座峰顶。 高百丈。 符文圈拖着大家没有落下去，峰顶上的面积也刚好够符文圈刻画，不多不少。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寒风袭来。 “这就是白莲世界？”小鸢儿好奇地看着漫山遍野的风景，除了皑皑白雪和无边无际的银装素裹，别无他物。 宁万顷说道： “这里地处偏僻，是大冥地势最高的地带。白塔便屹立于最高处，有白塔在，所有异族都得臣服。” 他指了指西面的方向： “那边是曾经强大的吐蕃，朵甘异族，往北是鞑子的地盘。” 还没介绍完。 陆州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夫对这些不感兴趣，带路。” 宁万顷的修为被解开了，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点了下头，朝着白塔的方向飞去。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他们看到了直插天际的一座白塔。 “白塔。”小鸢儿好奇地抬头张望，丝毫看不到白塔的塔顶。 那白塔高万丈。 仿佛将天和地勾连。 白塔之下，所有的建筑物在白雪的覆盖下，就像是不存在似的，渺小不起眼。 “黑塔有七星布局，白塔似乎什么都没有。”于正海说道。 宁万顷摇头道： “这你就错了。白塔得天独厚。虽然只有一座主塔，但它的强大，丝毫不弱于黑塔的七星布局。” 司无涯打量了片刻，看出了一些端倪说道： “以塔为阵眼，选择最高处建造，可以吸纳更多更远的元气；单独一座白塔还做不到，需要在白塔四周建造不同的聚元类阵法。你们比黑塔好不到哪里去。” 宁万顷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众人在白塔附近落下。 十多名白衣修行者一看是宁万顷，见礼迎接：“恭迎宁审判！” 宁万顷道：“通知塔主，有贵客造访。” “是。” 早在万丈白塔之上，目睹一切的蓝羲和，没有等人上来汇报，便道：“请陆阁主到七十二层。” “是。” …… 白塔，七十二层。 “陆阁主，请。”蓝衣女侍道。 入了白塔七十二层，富丽堂皇，奢侈而宏伟的建筑风格扑面而来，楼宇中间放着一张数丈之长的桌子，白布遮盖。 在桌子的尽头，则是一张比人还要高三倍的椅子。 蓝羲和便坐在其上，与椅子相比，她显得很娇小。 “陆阁主，又见面了。”蓝羲和露出笑容。 陆州看了过去…… 蓝羲和坐得很端正，像是等待了一段时间。 “请坐。” 陆州也不跟她客气，坐在了蓝羲和的对面，这个对面却有数十米之远。 蓝衣女侍看向司无涯等人，说道：“各位这边请。” 其他人反而坐在两边，有点别扭的感觉。 反观蓝羲和一方，一些白衣修行者，立于左右恭恭敬敬，不敢入座。 “陆阁主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蓝羲和说道。 她还是老样子，不喜欢卖关子。 陆州说道： “都说蓝塔主阅尽人间，岁月长久。老夫的确有一些问题想要当面一问。” “请讲。”蓝羲和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陆州说道： “当年的太虚计划，你是策划者？” 去黑塔的路上，两人聊过这件事，当时时间不多，了解也不够深入。同时陆州对这段往事也非常好奇，毕竟姬天道三百多年前去过未知之地，甚至从哪里带回了令各大修行界觊觎的太虚种子。 蓝羲和毫不掩饰道： “是。” “太虚在哪里？”陆州问的也很直接。 蓝羲和笑容更盛，这个问题好像让她有点意外：“陆阁主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夫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记忆水晶里关于未知之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他曾数次回忆那些画面，只能看到一个个黑莲落下的场景。 陆州摇头道：“老夫知道的有限。” 蓝羲和叹息道： “未知之地，是极其凶险的地方。那里隐藏很多可怕的凶兽，比英招强大百倍的凶兽到处可见。太虚计划的本意是想要探寻世界本源的秘密。” “本源？” “人类自诞生起，上天赋予了人类修行的资格。但又同时对不同色彩修行给予了不同的禁锢。就算打破了禁锢，终究会被天地桎梏束缚。最初的太虚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桎梏的本源。” 第1052章 四大未知之地 蓝羲和身姿端正，声音轻柔，在大殿中回荡，丝毫不令人反感。 “后来人类修行者发现了太虚种子的存在，太虚计划的初衷也渐渐改变。一些靠近太虚种子的人，修行进速很快，体质得到滋养。人类的贪婪，将最初的初衷狠狠抛弃，成了太虚种子的争夺战。直到有一天，强大的凶兽出现在未知之地，对人类修行者进行无情的屠戮，将人类驱逐出未知之地。” “太虚种子三万年成熟一次，成熟前的千年时间里，是人类争夺种子最激烈的时间。三百年二十年前，便是人类迄今为止最后一次太虚计划。” 蓝羲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连陆阁主都不知道太虚在哪，那就没人会知道了。” 陆州坦然摇头： “老夫的确不知，你真不知？” 蓝羲和黛眉微蹙：“因为从来没人找到过太虚，只去过未知之地。很多人将未知之地和太虚混淆。多数修行者以为，在未知之地，太虚种子生长的地方，便是太虚。我不那么认为。” “何以见得？” “未知之地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不见天日，并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蓝羲和说道，“那些地方反而更像是凶兽生存的栖息地。” 这时，实在忍不住的司无涯开口问道： “有没有可能，真正主宰人类的，是凶兽呢？” “……” 七十二层安静了下来。 这个想法令众人深思。 “人类自诩智慧过人，但目前来看，一些凶兽的智慧并不弱于人类，英招不过是初级智慧凶兽。到了高阶智慧，自然不会弱于人类。它们拥有强悍无比的身躯，力量，同样也可以圈养人类。人类俯视蚂蚁，如同凶兽俯视人类。” 说完这话。 蓝羲和的目光闪过赞赏之色。 她看了看司无涯，说道：“这位是？” “魔天阁第七弟子，司无涯。”司无涯自我介绍道。 “人类是万物灵长，曾有至尊大能横渡未知之地……并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蓝羲和说道。 “至尊大能？”司无涯说道，“蓝塔主见过？” 蓝羲和沉默，没有回答。 司无涯说道：“我相信这世上存在至尊大能……如果有，他们的寿命定恒古长久，那么，他们都去了哪里？” 他再次追问： “诚如您刚才所言，太虚计划的最初目的是想要寻求天地桎梏的本源。连桎梏都打不破，又如何成为至尊？听六师姐说，蓝塔主只有五年寿命可活，蓝塔主修为高深莫测，应该不弱于夏峥嵘，敢问蓝塔主修为几何，为什么只有五年寿命？蓝塔主接触我六师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逼逼机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语速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一时又让大殿安静了下来。 听得众人大跌眼镜。 小鸢儿手中握着水杯，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司无涯，走神之下，水杯跌落。 在落地的一瞬，那水杯定格在空中。 又飞回桌面。 众人看向蓝羲和。 蓝羲和玉手朝上，丝毫不生气地道：“陆阁主今日前来果真是兴师问罪。” 她看向司无涯，一一回答道： “成为至尊也许不需要打破桎梏，桎梏是所有人类都面对的问题，你若有兴趣，可以自己研究。” 司无涯追问道： “据我观察，每个世界都可以通往未知之地，凑巧的是……金红黑白黄通往未知之地的方向一致。” 他随手一挥。 一张白纸飞了出去。 落在了蓝羲和的面前。 蓝羲和目光垂落，看到了上面的图案，平静如水的表情，浮现一丝惊讶，然后道：“你是？”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魔天阁第七弟子，司无涯。” 这说明之前蓝羲和完全没把司无涯放在心上，此刻她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位年轻人。 “我是魔天阁第九弟子，慈鸢儿，姐姐，这里。”小鸢儿趴在桌子上，胳膊卡着桌子挥手打招呼，头刚好放在桌上，有点不显眼。 蓝羲和看向小鸢儿，露出温和的笑容：“谢谢。” 她的目光回到司无涯的身上说道： “你画得这张图不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司无涯露出虚心请教的态度。 蓝羲和说道：“你可以多填几个相同的地图，再重新画一下。这张图画的很好，但应该不准确。” 那是一条弯曲线，将黑白金黄红串联在一起，那条线就是天堑到黑水玄洞，再到天轮山脉。 “多谢蓝塔主提醒。”司无涯补充道，“这张图的确不准，因为我有一张更准确的图忘记带来了。刚才不过是确认罢了。” 蓝羲和： “再给你一个忠告。” “请讲。” “太过自信，便是自负。四大未知之地，最好不要探索。”蓝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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