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色的剑光斩过了巨大的剑罡，同时顺势向前……三道身影合一。 巨大的剑罡被红剑斩开之时—— 砰！ 地阶巅峰武器，被长生剑一分为二！ 虞上戎右手笔直持剑，闪烁刺来！ 与此同时，漫天的剑罡碎裂看来，像是玻璃似的凝滞片刻，而后支离破碎。 战斗声戛然而止。 两个人的交手，前后加起来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已经分出胜负。 剑坛之上的弟子屏住了呼吸。 整个画面如同定格了似的。 弟子们有点跟不上节奏似的，转移目光，看向他们的师父，也就是剑圣罗十三。 罗十三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红色长剑。 那把剑尖，贴着他的眉心…… 但没有刺下去！ 虞上戎的控制入微，哪怕稍稍前进多一丁点……便可让剑圣罗十三当场陨落。 他没有这么做！ 没人知道为什么。 罗十三脸色惊骇地看着面带微笑的虞上戎。 差距太大了……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几乎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 堂堂剑圣罗十三，竟然在剑魔的手中过不了一招……说出去这是何等的层次？ 何为圣，自然是超凡入圣，才可称之为圣！ 大炎天下，能成为圣的，无不是一方大师…… 剑圣，则是对他在剑道造诣上的最好赞美。 连同三大剑痴之一的同门师兄弟罗长卿都未必受得起这份赞美。 然而…… 剑圣却被剑魔一招击败。 他如何能接受的了这巨大的心理落差？ 沉默了许久，罗十三才开口道： “为何不杀了我？” 世人都知道剑魔的原则……只要他开金口要杀的人，那便必须要杀。无论此人逃到何处，天涯海角…… 这一次，虞上戎竟然没有下杀手！ 虞上戎手掌一松。 长生剑缓缓飘起，主动归鞘！ “这一剑之下，你本已是我剑下亡魂。但……” 虞上戎语气温和，声音轻淡，“我可以破例一次，饶你性命。” 破例？ 罗十三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剑坛上的弟子，已经看傻了眼。 他们最敬畏的师父，就这么毫无悬念的被一招击败，他们如何不惊？ 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因为距离的太过遥远，他们只能看到虞上戎抱着双臂，悬浮在师父身前……像是老朋友聊天似的。 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罗十三充满疑惑，说道：“然后呢？” 虞上戎说道： “两个选择：一，以你之命，换取黑木莲；二，你有权拒绝第一条，三天后我会再来杀你。我尊重每一位对手的选择。” “……”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听着怪怪的，又挑不出毛病。 罗十三眉头皱着。 “黑木莲乃贵重之物，哪怕是丹田气海被废之人，也可以使用此物恢复。堂堂剑魔，也需要此物？” 虞上戎的修为，已经得到了证明。 罗十三觉得，虞上戎要黑木莲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攒点家底，必要时万一遇到强手受了伤，黑木莲还能救他一命。 虞上戎微笑道： “你误会了。” “哦？” “我有一小师妹，名唤慈鸢儿，天真无邪，待人谦和。黑木莲是为她所求。”虞上戎转头看向魔天阁的方向。 无尽的云海之中，升腾而起的氤氲雾气，穿透而过的阳光，折射彩虹状的光芒，将他的背影，衬托得修长而笔直。 小师妹？ 慈鸢儿？ 待人谦和？ “我有一事不明。”罗十三说道。 “请说。” 虞上戎的语气依旧很温和。 “你既然离开了魔天阁，那便不再是魔天阁的弟子，你为何要帮她？” “帮？” 虞上戎轻轻摇摇头，淡笑道，“罗十三，帮与不帮，与你何干？“ 罗十三一怔。 被虞上戎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了，人家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 更何况，他还是手下败将。 “我虽与你素未相识，但这一战……你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为何要成为众矢之的大魔头呢？”罗十三十分不解。 听到这话。 虞上戎依旧显得很平静，说道：“你想教化我？” “这……”罗十三有些尴尬。 “我还记得，上一位跟我说这话的，是空明。”虞上戎说道。 空明？大空寺空明！罗十三心生惊讶。 传闻，大空寺空明死于魔天阁第五位弟子昭月手中。 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剑魔虞上戎。 想来也是，空明乃是大空寺高手，昭月实力修为又怎么可能轻易杀了空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是谁所杀，这笔账都被世人记在了魔天阁的头上。 虞上戎继续道：“不要步空明的后尘……” 罗十三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活生生咽了回去。 教化得了吗？ 连大空寺空明都无法教化的人，他多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罗十三看着眼前的男子…… 难以想象，他便是剑魔。 虞上戎抱着双臂，足踏虚空，朝着剑坛之外御空而行，速度不急不缓。 “我一向信守原则，从不破例。既破了例，便好好珍惜。” 第177章 乖乖就范，不服就揍 “告辞。” 虞上戎回身看了一眼剑坛之上的弟子。 朝着他们象征性点了下头，嘴角淡笑了下，身形虚晃，下一秒，出现在数十丈外的半空之中。 眨眼间，离开了剑坛屏障消失不见。 罗十三的压力骤然减弱，连忙落下…… 在他落地之时，踉跄退了一步。 “师父！” 两名弟子连忙上前搀扶。 罗十三平复了下心情，说道：“通知各位长老，我改主意了……丁繁秋乃是云宗核心弟子，黑木莲不过是身外之物，人命关天，同意交换。” “是。” 在距离剑坛数里地的一座山峦凉亭中。 司无涯看着剑坛的方向，笑道：“二师兄，竟为了小师妹破了例，真是让我大为意外。” 虞上戎靠在凉亭柱上，说道： “小师妹天赋极佳，若是不能冲破气海，实为憾事……规矩人定，人定胜天。” “此前我已得到消息，云宗拒绝拿黑木莲和魔天阁交换……二师兄此时火上浇油，会产生两个结果——” 司无涯侃侃而谈，“一，云宗狗急跳墙，气急败坏，与魔天阁的矛盾一触即发；二，云宗乖乖就范，老老实实拿黑木莲交换。二师兄……你就不怕担心云宗会走第一条路？” 虞上戎面带微笑道：“老七，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世界最根本的道理。” “愿闻其详？” “不服……那便狠揍。”虞上戎随即摇摇头，“只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如此暴力。” 司无涯闻言，拱手道：“二师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虞上戎说道： “帮我继续盯着云宗……” “二师兄请放心。” “有劳。” “师兄客气。” 司无涯躬身拱手，再次抬起的时候，耳边除了虞上戎说的有劳在回荡，已经看不到虞上戎的人影。 他露出笑容说道：“但愿小师妹真如两位师兄所言，天真烂漫，才不负两位师兄的苦心。” 翌日，魔天阁大殿中。 几名徒弟位列左右。 陆州正思考着如何与云宗交涉，拿到黑木莲。 云宗八坛，强者如林。 如今的魔天阁不同往日，若有大徒弟和二徒弟，这大炎天下便无往不利，哪里都拦不住他们。 现在就只有花无道的实力最强…… 至于范修文伤势恢复中。 叶天心也在重塑丹田气海的状态，甚至还不算是魔天阁弟子。昭月也只恢复了一大半的修为，况且还没突破至元神劫境。 所以，要想驾临云宗，就不能用这么暴力的方法。 偷？ 陆州的脑海中刚浮现这个不切合实际的念头，外面便传来声音—— “花长老来了。” 大殿外，花无道如沐春风，意气风发，连走路都比以前有生机了许多。 他来到大殿中，朝着陆州拱手道：“阁主，云宗已经飞书……答应用黑木莲交换丁繁秋，现已遣特使赶往魔天阁。” 陆州心中微动，老脸平静道：“改主意了？” “这……” 花无道也不清楚为什么云宗会突然改变主意，而且他本出自云宗，很清楚云宗七坛一向很难达成一致。像魔天阁这样张口要黑木莲，云宗拒绝也在情理之中，突然间答应交换，属实有些意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答应了交换，那最好不过。 “阁主，既然云宗愿意交换，何不借此机会，缓和关系……魔天阁虽强，但树敌太多。今后待阁主……”花无道语气一顿，本想说十年大限的事，但又觉得不妥，转头道，“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陆州扫了他一眼，淡然说道：“花长老，你有此心意是好事……不过，魔天阁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那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陆州的声音越发的有底气，“本座有的是时间。” 花无道不敢多说什么。 他也感觉到了，可能是入魔天阁不久，很多行事的风格和魔天阁不太契合。 不过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魔天阁的行事风格，花无道都能接受。 “阁主，就算云宗愿意交换黑木莲……但我们只有一片。还不足以开辟气海。”花无道说道。 陆州点头道：“你可知有多少片黑木莲？” 花无道说道： “我所知道的，有五片。除去云宗一片。第二片在大炎西南端林学派手中；第三片在戎北；第四片在天选寺中；第五片，我也不知道在哪……“ 花无道所述的情况和陆州知道的差不多。 陆州抚须道：“依你之见，本座要从谁手中获取第二片？” “端林学派远在西南……戎北已在大炎之外，所以……仅剩下天选寺。”花无道说道，“天选寺与大空寺交好，同属佛门……佛门向来不问正魔纷争，若好好交涉，可以拿下。” 话说到这里都有些道理。 这时，旁边久未开口的明世因说道：“师父，徒儿倒是有一计。” “说。” “老八向来与天选寺交好……可以令他前往谈判。”明世因说道。 “交好？” “老八离开魔天阁这些年，为了寻求一个保命手段，没少在天选寺身上下功夫。他身上的宝禅衣，便是从天选寺所得。”明世因说道。 “让他过来。”陆州说道。 “徒儿遵命。” 明世因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明世因便带着一脸懵逼的诸洪共返回大殿。 个把月过去，瘦了许多。 再次来到魔天阁大殿，诸洪共还是有点紧张，比新人还新人。 时不时东张西望。 “徒儿拜见师父！师父千秋万代，万寿无疆！”诸洪共来到大殿便跪了下去，无比虔诚。 明世因眉头一皱。 这猪的存在，属实掩盖了自己在这块的光芒啊！ 陆州说道：“老八……为师念你受人蛊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诸洪共闻言大喜过望道： “徒儿愿意戴罪立功，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绝不皱眉！” “很好。” 陆州说道，“那便由你前往天选寺，将黑木莲带回。” 诸洪共：“？？？” 天选寺？ 他一时间傻了眼。 诸洪共苦着脸，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见他有些不情愿，陆州问道：“你不愿意？” “不不不……徒儿愿意！徒儿一定会将黑木莲带回！”诸洪共哭丧着脸，言不由衷地道。 明世因笑道：“那就赶紧出发吧。以你和他们的交情，不成问题。相信师兄，不会害你，去吧，记住，你只是去交涉，随时飞书回来……“ “这就出发。” 诸洪共点头哈腰，退着离开了魔天阁大殿。 陆州看着他离开，直至消失，便道：“云宗特使，何时抵达？” “还需三个时辰。” 第178章 狮子大开口 诸洪共领了命令，正朝着山下而去。 他虽然不太情愿前往天选寺，但师命难违，不得不从。 而且这是绝佳的戴罪立功的机会。 同时他也犯愁，要如何与天选寺交涉。 正暗自思考的时候，潘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意思—— “八，八先生？” “谁？” “是我，潘重。” 潘重出现在诸洪共的面前。 一看到潘重，诸洪共有点不爽地道：“别招惹我，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别别别……八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看八先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句话介怀……”潘重说道。 “少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诸洪共说道。 “八先生，真是冤枉。说句实话也算是马屁的话，那以后我见了您句句撒谎？”潘重说道。 “这话还差不多，说吧，什么事？” 潘重笑道：“四先生说了，他会在阁主老人家面前帮你说好话，您只管去天选寺，魔天阁这边，四先生帮你兜着。” 诸洪共叹息道：“还是四师兄对我好啊……” “那是自然。” “别挡道，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饶过你！” “是是是……“ 诸洪共走到地势较高的地方，瞥了一眼潘重，傲然道，“想当初我在魔天阁修行的时候，哪有你们的份。” 脚尖一点！ 呼！ 诸洪共纵身一跃， 本以为是什么绝世轻功，但没想到，诸洪共笔直地向下落去。 噗通！ 坠落斜坡之中。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潘重连忙拍了下额头，糟糕，忘记正事了，还没给八先生解封修为。 三个时辰后。 魔天阁大殿中。 “阁主，云宗特使李云道求见。” “让他进来。” 李云道在衍月宫女修的带领下，从大殿外缓缓而入。 可能和每一个初次来到魔天阁的人一样，都显得有些紧张和好奇。 同时也担心魔头会对他下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李云道带着失措的表情和动作，来到了大殿之中。 他不敢第一时间看陆州，而是直接躬身道：“云宗李云道，拜见姬老前辈。” “赐座。”陆州拂袖。 李云道再次躬身：“谢姬老前辈赐座。” 他颤颤巍巍入了座，这才敢抬起头看一眼这纵横天下的当世第一大魔头。 当他看到陆州的模样之时，心中微颤，都说这姬天道活不过十年，如今看来，精神奕奕，还有些许黑发，怎么都不像是大限将至的样子。 李云道余光瞥了一眼花无道，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堂堂云宗长老，还真跨入了魔门。 可悲可叹！ “姬老前辈，受云宗宗主所托，此次前来，特奉上黑木莲一片。” 他将手中的一个棕色的锦盒捧在手心里。 这像极了宫中的太监。 但没给他靠近的机会，明世因便上前一把拿起了锦盒，恭恭敬敬放在了陆州的面前。 陆州轻轻拂袖，锦盒打开—— 只不过没有功德点奖励，略微可惜。 陆州满意点点头，直爽道：“本座向来欣赏守信之人……带丁繁秋上来。” “是。” 不多时，丁繁秋便被周纪峰带了上来。 丁繁秋被封住修为以后，一直处于关押的状态，整个人不见天日，所以乍一看，像是疯子似的，头发凌乱，老朽孱弱。 李云道看了一眼，便拱手道：“多谢。” “送客。” “……” 李云道怔了怔，他不远而来，凳子都没坐热就要撵人？ 他连忙起身，说道：“姬老前辈，晚辈还有话要说。” 陆州疑惑道：“何事？” “此前剑魔前辈前往剑坛击败剑坛首座罗前辈……罗前辈让我带话……若是有机会，还请剑魔前辈赐教切磋。”李云道躬身。 “虞上戎去了剑坛？” “姬老前辈不知？”李云道一惊。 陆州暗自思索。 难怪云宗突然改变了主意，这背后也有虞上戎给了压力。 想起此前虞上戎所做的种种事情，陆州轻喝一声：“孽徒。” 李云道连忙说道：“剑魔前辈剑道大乘，一招归去来兮入三魂，令剑圣前辈赞不绝口……” 明世因骂道：“滚。” “额……” 当着师父的面，夸一个叛徒，你特么脑子进水了？ 明世因再次喝道：“哪这么多废话！带着丁繁秋赶紧滚。” “我这就滚，这就滚……” 李云道搀扶起丁繁秋，灰溜溜离开了魔天阁大殿。 同时暗骂剑坛，什么彬彬有礼，魔头就是魔头，真的一点不能得罪！ 李云道带着丁繁秋离开之后。 陆州的目光落在了盒子中的黑木莲上，说道：“小小黑木莲，竟有这般药性。” 哪怕只是看看，就能感觉得出，黑木莲散发出的强烈药味。 “师父，这黑木莲真的能开通气海？”小鸢儿好奇地看着黑木莲。 明世因笑道：“黑木莲乃是天才地宝……别说是开通气海，只要人没死，吃了这东西，都能把你救回来。” 小鸢儿闻言大喜，跪下道：“谢谢师父！” 忠诚度+2%。 陆州瞥了一眼，小鸢儿的忠诚度迈过了85。 也是这帮徒弟中忠诚度最高的一个。 陆州点点头抚须道：“不枉为师如此待你。” “徒儿定不负师父期望。” 就在这时—— 潘重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躬身道：“阁主，天选寺飞书。” “呈上来。” 潘重将天选寺的飞书，恭恭敬敬递到了陆州的面前。 陆州打开飞书扫了几眼。 “好胆！” 啪！ 抬手将飞书拍在了桌子上。 飞书顺着桌子滑落。 明世因随手一挥，罡气将飞书卷入手心之中。 同样，明世因看完之后，说道：“天选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三件天阶武器，还要将八师弟的宝禅衣拿回！” 花无道疑惑开口：“你不是说，诸洪共与天选寺交好？” “或许这头猪隐瞒了什么。”明世因挠挠头，看向陆州，“师父……老八现在已经被囚禁，天选寺这是明摆着没把魔天阁放在眼里。” 第179章 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花无道不太明白，拱手道：“天选寺何来底气与魔天阁叫板？” 明世因道： “大概是越无知越愚昧！” 天选寺可不比大空寺。 尤其是近几十年来，天选寺几乎没有出过一位佛门大师，元神劫境的高手，寥寥无几，年轻一代青黄不接。与大空寺不可同日而语。 作为四大佛寺之一，天选寺早已不复当年。 甚至渐渐沦为大空寺的附属寺庙。 所以…… 明世因亦是不明白天选寺何来的底气？ 只能说，无知，愚昧！ “师父，徒儿愿与三师兄前往天选寺，杀光那帮秃驴。让他们知道魔天阁绝不是好惹的！”明世因气愤道。 花无道：“……” 端木生亦是挥动霸王枪，说道：“八师弟毕竟是奉命行事，代表魔天阁，如今他出了事，我作为师兄，又岂能袖手旁观。师父愿同四师弟将那帮秃驴挫骨扬灰！” 花无道：“……” 昭月微微欠身：“昭月自知有错，愿戴罪立功，和两位师兄一同战斗，定要杀光天选寺，以解师父心头之恨！” 花无道：“……” 小鸢儿玩着发丝，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知道陆州此时的心情如何，花无道反正挺懵逼的。 时至今日，他才感觉到魔天阁才有魔头的样子。 ……花无道心中虽无正魔之分，却也不是弑杀之辈。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是不是太暴戾了一些？ 花无道将目光放在陆州的身上。 陆州亦是有点无语，这段时间他本身的潜移默化，也影响了众徒弟，但情急之下，还是有点符合姬天道的老路。 不过…… 若天选寺真得如此，那么一点都不冤。 “天选寺与大空寺同属一脉。大空寺空玄闭关多年，据说早已突破……若他们沆瀣一气，尔等恐怕有去无回。”陆州说道。 明世因和端木生相视一眼。 “师父，徒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徒儿附议！” “徒儿附议！” 端木生和昭月跟着发声道。 陆州抚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为师便走一趟天选寺。” “师父，您也去？” 明世因一惊，连忙拍马屁道，“有师父出马，什么狗屁秃驴，尽数一巴掌拍死！” 老八不在，不好好拍，以后怕是没机会！ 陆州漠然扫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他注意到系统的任务界面，触发了获取黑木莲的任务，奖励功德点1500。 若是能顺利拿到黑木莲，法身七星转魂，便唾手可得。 穿越至今，短短数月，从太极初成，到七星转魂，哪怕是姬天道，恐怕也做不到这个速度。 所以…… 黑木莲陆州志在必得。 翌日一早。 魔天阁穿云飞辇备好。 明世因，端木生，昭月，小鸢儿四人位于左右恭迎师父。 “花长老，年事已高，腿脚不便，留在魔天阁好生歇息。”陆州嘱咐好花无道，便转身上了飞辇。 花无道老脸怔了怔，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的确老，可阁主你似乎更老…… “静候阁主佳音。”花无道拱手。 明世因捅了捅端木生说道：“三师兄……你可知掌舵有诸多好处？” “嗯？” “掌舵可以磨炼元气的协调性，驾驭飞辇的时候，速度的快慢，颠簸，都由掌舵者控制，时间久了还能磨炼韧性；除此之外，掌舵的位置绝佳，视野最好。”明世因说道。 “有这么好？” “当然了……我哪敢欺骗三师兄，大师兄为什么这么强，十年的舵，不是白掌的。”明世因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 端木生点了点头，拍了下明世因的肩膀，认真而诚恳地道，“师弟，你修为较弱，这般好事，就交给你吧。” 明世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样了。 除了四名徒弟，还有十多名女修一同上了飞辇。 半个时辰后。 飞辇以流星般的速度，来到了大炎荆州西南处。 明世因控制入微，一路毫无颠簸。 “师父，我们已经到了清源山。天选寺，就在山顶。” “放缓速度。” “得令……”他头一歪，看了一眼众人，“三师兄，小师妹，我掌舵如何？” 颇有点炫耀的意思。 小鸢儿伸出大拇指道：“四师兄掌舵炉火纯青，真厉害！” “师弟悟性惊人，只掌舵了两次，便如此稳妥。”端木生夸奖道。 陆州抚须看了明世因一眼，说道：“既然如此，今后便由你固定掌舵……” 明世因：“？？？” 与此同时。 清源山，天选寺，山门殿。 “师父！魔天阁的飞辇真的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身披袈裟，手持法杖的天选寺主持方丈虚静放下手中念珠，停止念诵经文，道：“通知所有弟子，迎接贵客。” “是。” 不多时，敲山钟响起。 震彻整座清源山！ 哐！ 哐！ 一声又一声，将所有天选寺弟子召集。 大雄宝殿外，天选寺的弟子迅速汇聚。 有的手持长棍，有的空手而来。 清一色着僧袍。 只有少数身披袈裟的和尚，缓步而来。 弟子们纷纷抬头仰望，惊叹地看着天空中缓缓而来的穿云飞辇。 天选寺，何曾有这样的东西。 这时，主持方丈虚静大法师出现在大雄宝殿台阶之上。 “师父！” “方丈！” “方丈师兄！” 僧人们各自身份不同称呼不同，却很整齐。 虚静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果然不出老衲所料。” “师父，魔天阁来势汹汹……接下来怎么办？” 虚静的目光掠过身前四人说道：“来者乃是世间第一魔头，除虚生，虚凡，虚海三人，其他人切不可胡言乱语。” 众弟子点头。 穿云飞辇慢慢降低高度。 飞辇四周雄浑而源源不断的罡气，更让人惊叹不已。 还未等飞辇停稳，虚静方丈单手立于身前，以元气鼓动音浪说道： “天选寺主持方丈虚静，恭迎各位施主。” 这声音极其浑厚，穿透力十足。 传到了飞辇之上。 明世因眉头微皱，说道：“师父，这帮秃驴忒虚伪，居然敢这般嘲讽魔天阁。” 他总觉得，绑了八师弟，还狮子大开口，现在这般虚伪，不是嘲讽又是什么？ “老衲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第180章 老夫一向讲理 明世因需要掌舵，他的视角也最好。 从掌舵的位置俯瞰下去，祭天台以及广场周围尽是天选寺的棍僧和尚。 严阵以待，目光如火……大有一决生死的态度。 明世因也不骂了，回头道：“师父，徒儿怀疑有陷阱，要不要换个地方降下？” 他们的实力和修为，就算遇到陷阱，各凭本事离开不成问题，但是这穿云飞辇何其珍贵，若是被破坏，多可惜。 陆州来到了飞辇的边缘，负手俯瞰。 目光扫过祭天台周围，还有广场上的棍僧。 回声道： “虚静，好久不见。” 虚静方丈抬头看了一眼飞辇之上傲然站立的陆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老衲还以为魔天阁阁主自恃身份不会来天选寺这等破庙……老施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陆州淡然道： “落下。“ “徒儿遵命。” 穿云飞辇在明世因的驾驭下，缓缓落在了祭天台上。 落在此处，也是明世因故意而为之，这地方向来是天选寺祭天所用。 明世因借此机会反击天选寺。 天选寺的弟子，年轻气盛，个个气得想要冲上去理论。 还没过去，便被虚静以及身旁的三位“虚”字辈的长老喝退。 年轻弟子，见识太短。 而且天选寺向来不问正魔纷争，很多弟子对于修行界中的这位天下第一大魔头知之甚少。 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得看对方是谁。 这么莽，和送死有区别？ 飞辇平稳落下。 陆州率众，从飞辇中走出。 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天选寺众僧并没有冲上来围殴。 众僧站得齐整。 虚静来到了祭天台附近，竖掌道：“阿弥陀佛，老衲恭迎诸位施主。” 虚静方丈的这个态度，让众人疑惑不解，摸不到头脑。 陆州倒是不在意，负手前行。 来到虚静方丈前数米处，看了他一眼。 虚静方丈再次道：“老衲迫不得已，囚禁诸施主，实属无奈……各位施主请到大雄宝殿一聚，老衲细细道来。” “秃驴……绑了我八师弟，还不赶紧把他放了？还敢要三件天阶武器……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明世因骂道。 “……”虚静方丈露出尴尬之色，“老衲若不是这么说，又怎么能激怒魔天阁？” “你是故意的？” “各位施主，请——”虚静方丈让出一条道。 其他的弟子纷纷让开。 “大雄宝殿该不会是某种禁锢牢笼吧？”明世因看着远处的大雄宝殿说道。 明世因的怀疑不无道理。 经历几次大战，很多修行者精通阵法类的禁锢。 不管是青玉坛的屏障，还是金庭山强大的屏障，都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破开的。 还有度天江边的巫术大阵，以及汤子镇的十巫先贤大阵。 大雄宝殿这样的重要之地，设置更强大的大阵也有可能。 虚静方丈说道：“各位施主误会老衲了……若真有禁锢，也需要强大的修行者启动。天选寺如今的实力，又如何能驾驭的了强大的阵法，更何况，魔天阁的实力，有目共睹，老衲就算再蠢，又岂会鸡蛋碰石头？” 明世因看着虚静方丈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故意引我师父过来，是有别的事情？” “正是。” 陆州抚须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请。” 虚静方丈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州等人跟着虚静方丈，进入了大雄宝殿。 其他的棍僧僧人们，全都在外面等待。 大雄宝殿之中，只留下了一些核心弟子。 入了座，虚静方丈喝道：“来人。” “师父。” “将诸施主请上来。” “是。” 不多时，诸洪共便被两名僧人带了过来。 诸洪共一脸委屈，手脚都被困得严严实实。 到了大殿门口，僧人才将他的手脚解开。 “老衲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还望姬施主恕罪，所有罪责，老衲愿一力承担！” 听到这话。 外面进来的诸洪共目光一扫，看到了威严端坐着的陆州，还有师兄师妹。 “师父，您可算来了！徒儿被这老秃驴虐待，殴打，现在重伤在身……苦不堪言。师父，您一定为徒儿做主啊！”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了陆州面前。 明世因：“……” 特么的戏真多！ 虚静方丈一脸呆滞，看着诸洪共说道：“老衲乃天选寺主持方丈，佛门重地，老衲岂敢对施主下狠手？” “狡辩！我现在受了内伤！我还清楚？”诸洪共抬头瞪着虚静方丈。 诸洪共太了解姬天道了，那是真正的睚眦必报鼻祖。 然而…… 陆州说道：“起来说话。” “额……” “若你所言属实，为师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是！师父……”诸洪共突然觉得，回魔天阁真的太值了！ 虚静方丈心中无语……但表面上自恃身份，也不好多辩解，说道：“还请姬施主明鉴。” “说正事……“陆州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天选寺必会付出代价。” 虚静方丈额头出现了一些汗丝。 但他还是镇定地道： “老衲知道姬施主想要黑木莲……黑木莲可以交于魔天阁。” 此言一出。 魔天阁弟子稍稍平息了点怒火，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陆州也没想到虚静方丈居然这么大方。 那他们拐弯抹角，搞这么一出戏，干什么？ “老夫一向讲理，囚禁诸洪共之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在外，陆州似乎更喜欢自称老夫一些。 老八囚禁一事，换一片黑木莲，怎么看都不亏。 诸洪共听得一头雾水…… 刚才不还说要替徒儿讨回公道吗？ 这…… 虚静方丈竖掌道：“老施主深明大义，实乃幸事……除此之外，老衲还有一事相求。” 明世因骂道：“秃驴，我就知道你这葫芦里没好药！你有事求也没用，魔天阁，不答应！” 虚静方丈突然起身，来到陆州身前，恭恭敬敬道： “这件事老衲的确考虑不周……除了黑木莲，天选寺不再追究宝禅衣。” 诸洪共连忙低下头，搂住衣服。 陆州说道：“老夫很好奇，何事竟让天选寺这般卑躬屈膝？” 第181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虚静方丈叹息道：“生死存亡，不得不如此。” 他招了招手。 大雄宝殿中几名年轻弟子跑了出去，不多时又抬了几幅担架过来，上面躺着一个个尸体。 从他们的装扮来看，应该都是天选寺长老级的核心弟子。 虚静方丈指着那些尸体说道：“天选寺，戒律堂首座空了；讲经堂首座空见；监院八大执事，殿座十二人等，皆被大空寺四大神僧所杀。” 搬进来的尸体不多。 但虚静描述的人数却不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显得很平静，似乎对生死已经看淡。 陆州说道：“大空寺和天选寺同属一脉，大空寺为何连自家人都要杀？” “说来话长……” 虚静方丈缓声说道，“自从大空寺空玄大师出关以后，大空寺一改不问世事的态度……自诩教化众生，普度世人。天选寺和大空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然而……” 他语气一顿，又道，“大空寺空玄突然身死……大空寺一口咬定是老衲所为。”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听他说话。 他对汝南圣坛的事，记忆犹新。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件事会激发大空寺和天选寺之间的矛盾。 “老衲百口莫辩……加上圣坛有众多名门正道亲眼目睹。大空寺借此发难……天选寺早已不复当年，又如何挡得住四大神僧？”虚静方丈说道。 陆州说道： “所以你想到了魔天阁？” “不错。” 虚静方丈微微欠身，“听闻大空寺与魔天阁关系很差……老衲如今已没得选，全寺上下一千多口人命，不得不出此下策。若魔天阁除去四大神僧，老衲不仅奉上黑木莲与宝禅衣，今后也俯首魔天阁！” 明世因等人微怔。 作出这个选择，是有多大的魄力？ 这大炎天下，正魔不两立。 佛门一向中立，一旦参与，那意味着天选寺也要面对正道的讨伐。 陆州摇头道：“你是天选寺方丈，一向与正道走得近，如今选择俯首魔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虚静方丈轻哼一声，颇有些不甘，说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想起净明道和正一道众多正道人士一起指责他的场景。 他想起大空寺四大神僧不留情面击杀天选寺弟子的场景。 他想起荆州城里处处挂着天选寺该死的横幅的场景。 与这些相比…… 魔天阁何曾对不起天选寺？ 陆州抚须道：“诸洪共曾从天选寺拿走宝禅衣，你不记恨？” “宝禅衣若是留在天选寺，恐怕早就被大空寺拿走……如今留在诸施主手中，实乃幸事。”虚静方丈说道。 诸洪共一听，乐了，说道：“我说你们怎么没扒我衣服……原来是这样。” 明世因：“……” 端木生：“……” 陆州看了一眼旁边的诸洪共，说道：“天下名门正道未必都是净明道和正一道……你为何不向他们求助？” 虚静方丈回答道： “天下正道众多……但真正能与大空寺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会因为天选寺而招惹大空寺呢？” “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肯定，魔天阁会插手？” 话说到这里。 大雄宝殿之内安静一片。 天选寺中的弟子，个个站得笔直，却无人插话。 虚静方丈说道：“有三点原因：一，黑木莲；二，老衲知道空玄乃魔天阁所杀；三，宝禅衣……” 这主持方丈也不傻，脑子很清楚，条理很清晰。 听得明世因也不禁想要给他鼓掌。 陆州说道：“说得好。” 顿了顿又道：“魔天阁若是选择站在大空寺一边，你会如何？” 虚静：“……” 大殿中的弟子们纷纷一惊，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魔天阁众人。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 虚静方丈沉默片刻，长出了一口气，摇头道：“若真如此，老衲便是天选寺千古罪人，自当第一个到佛祖面前忏悔！” “师父！” “方丈！” 大殿中天选寺的弟子们惊呼出声。 陆州抚须点头，缓声道：“别紧张……” “老施主。”虚静紧张得手都在抖…… 能不紧张吗？ 他是真怕陆州选择站在大空寺一边。 “老夫就欣赏识趣之人。” 天选寺愿意奉上黑木莲，宝禅衣，甚至还愿意俯首魔天阁…… 陆州又岂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施主这是？”虚静方丈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心中自然忐忑。 “大空寺何在？”陆州问道。 虚静方丈闻言大喜，说道：“大空寺给了三日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一早大空寺四大神僧便会驾临天选寺。” 陆州点点头说道： “明世因。” “徒儿在。” “将飞辇隐匿。” “徒儿领命！” 明世因爱显摆的性子激发了出来，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左右看了一眼那帮僧人，一个闪身，大神通术！ 看得端木生无语。 这也要用大神通术？ 虚静方丈连忙道：“安排厢房！” “是！” 陆州倒也从容。 当晚便在天选寺中住下了。 待大雄宝殿人群离去……陷入一片黑暗。 唯独虚静方丈，轻叹一声，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翌日一早。 哐。 哐。 晨钟暮鼓。 一道道钟声从清源山传遍四方。 响彻整座天选寺。 天选寺弟子迅速集合，严阵以待。 “一旦大空寺的飞辇出现，立刻汇报。” “是！” 天选寺，梵海境的僧人像四周御空而去。 凝识境以下的弟子，全部汇聚在大雄宝殿之前。 虚静方丈，袈裟，法杖，念珠，僧帽，穿戴比平时要整齐正式得多。 “姬施主。请。” 陆州与魔天阁弟子也不客气，入了大雄宝殿。 日上三竿之时。 天际出现一座飞辇，匀速而来。 “方丈！大空寺的飞辇已经出现。”一名弟子冲入大雄宝殿。 明世因闻言，微微一笑，第一个闪身离开了大雄宝殿。 站在台阶之上抬头仰望。 “哟，大空寺这阵仗看起来就比你们天选寺有钱多了……还行，就是小了点。” 那座飞辇不大，黄白色，四周有大约三十名僧人拱卫飞行。 还未抵达，一道雄浑的声音，从飞辇上袭来—— “虚静，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第182章 本座成全尔等 音浪从天际翻滚而来。 大雄宝殿前的树木被音浪席卷，哗哗作响。 虚静与众核心弟子，迅速走出大殿，看向天空。 “四大神僧，竟然全来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 “四大神僧很厉害？”陆州负手，缓缓而来。 昭月，端木生，小鸢儿紧随其后。 虚静方丈说道：“空觉，空闻，空智，空丈……皆是首座之职，仅次于方丈空远。他们的修为恐怕早就进入了元神劫境。” 四名元神劫境的高手？ 还真是舍得。 真正踏入元神劫境，便是迈入了大炎最凶险的世界里。 整个天选寺，也不过就虚静一人跨入元神劫境。 剩下的不值一提，连神庭境的僧人都没几个。 这上千名弟子，却出不了一个元神劫境。 而大空寺这一出动，便是四名…… 差距之大，可以想象。 也难怪天选寺会想到这个法子牵制大空寺。 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话间，天空中再次袭来强烈的音浪。 大雄宝殿前的弟子，修为太低，被这些音浪震得脸色难看。 “空智，空丈？”陆州念叨了下这个名字。 这还真是智障。 不得不说，起这法号的是个人才。 明世因不以为然道：“元神劫境也分强弱，难不成他们都是八叶强者？” 虚静方丈摇摇头道：“四大神僧个人实力修为不强，最高的不过五叶，最弱的只有二叶。空智三叶，空丈四叶……” “那也不怎么样嘛……我一个能打俩。”明世因很想显摆，心痒难耐。 “施主修为几何？”虚静方丈问道。 “二叶。” “四大神僧，单打独斗，的确不强……可怕的是，他们联手起来，堪比七叶。”虚静说道。 “这么强？”明世因感到惊讶。 虚静方丈有些着急地介绍道： “他们四人擅长联合一起施展强大的佛门手印……四人如一人。老衲与他们纠缠过一段时间，被他们击伤。”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 撩起袈裟，在他的胸口上，出现了一道血红血红的掌印。 看的明世因和端木生暗暗惊讶。 虚静方丈的实力和修为有多强，姑且不论，单这忍着重伤，不动声色，到现在没有喊出声，这绝非一般的意志。 “你狠。”明世因朝着他伸出大拇指，“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尚。你是第一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 虚静方丈说道： “不知姬施主可有信心？” 毕竟他押得可是天选寺上下一千多名弟子的性命。 这要是输了，那便是千古罪人。 虽然他也听说过魔天阁姬天道乃是当世第一魔头，天下无敌……可问题是，如今千年大限已至……一年比一年老，修为也会急剧下降。他也不确定眼前的这位老魔头修为还在不在。 没等陆州说话。 明世因说道：“家师的修为深不可测，你大可放心……也许，不需要家师出手，我与三师兄便可解决。” 虚静方丈再次道：“既然如此，老衲便放心了……还望各位施主千万不要轻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天际传来的音浪骤然加强数倍： “虚静……三日时间已过。你可想清楚？” 嗡—— 飞辇在空中停滞。 四道身披袈裟的和尚，单掌立于身前，踏着虚空缓缓而落。 身后数名僧人也随着落了下来。 只留下了几名僧人维系飞辇悬浮。 大雄宝殿前的弟子们纷纷向后退！ 一直退到了边缘地带。 四大神僧，连带二十名僧人整整齐齐落在了广场中间，炉鼎之前。 四人呈正方形站立，一人一角。 乍一看，四个人长得很是相似。 高矮胖瘦，脸型，几乎一样，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 不过，四人的年纪都不小。 眉须几乎搭在了胡须上。 满脸皱纹。 “虚静。”最前方的空闻，念了一声。 陆州就在虚静的旁边，俯瞰下去，摇了摇头。 这四人还真都是元神劫境。 可见大空寺对天选寺很是慎重。 “虚了，虚凡，虚海。”虚静下令道。 “方丈师兄！”三人同时躬身。 “天选寺众弟子的安全，便交给你们了。”虚静方丈说道。 “方丈师兄请放心……我三人虽为神庭，但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弟子们的安全。” “有你们在，老衲就算死，也瞑目了。” 炉鼎前四大神僧，露出不屑的微笑。 空闻哂然笑道：“虚静，交出黑木莲和宝禅衣，从今往后，并入大空寺……为何要执迷不悟呢？” “孽障！” 虚静骂了一声。 “你辱骂本法师？” “欺辱长辈，连孽障都不如！”虚静早已经失去了跟他们讲理的耐心，出口还击。 说到底，空字辈的辈分不如虚字辈。 然而四大神僧谁还顾得上辈分之说。 空闻呵呵笑出声来，说道：“本以为这三日，你会想得清清楚楚，乖乖就范。没想到，三日过去，你不仅没想清楚。尚且如此冥顽不化！” 空觉倒是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送他们一呈。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罢了。” 虚静本想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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