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无意间在脑海里听见了言言的声音,便去挂了一个精神科的号,接诊的医生姓石。 石医生当时并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建议他后续记得要来复诊……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司景策早就把复诊的事情抛之脑后。 言言见司景策看着那串号码发愣,询问道:“哥哥,你认识他嘛?” 都过去那么久了,司景策也就把当初的事情当作笑话讲给言言听:“你刚到家的时候我去过一次精神科,就是这个医生接诊的。” 他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当时的一些细节:“他还和我说过当时他有个朋友也压力大,整天疑神疑鬼,怀疑自己的搭档是鹈鹕。” 言言:…… 能变成人的鹈鹕,也就只有那一只了。 …… 世界可真小。 前段时间桂雅英提过一嘴,某个商业合作人的儿子跑去养鹈鹕了,司景策现在才发现,石医生嘴里和桂雅英嘴里说的竟是同一个人。 言言说得也没错,能变成人的鹈鹕只有那一只。 他本想借着复诊将石医生约出来,有这一层关系之后,行事都方便许多。 那只鹈鹕的对象姓商,叫商晚硕,商家和司家之间虽然有点商业合作,两人之间却不怎么熟。 言言这回变成小鸟,被司景策装在了透明鸟包里一起去了商晚硕家。 刚一进别墅大门,小珍珠鸟便惊讶地张大了嘴。 好大的院子啊,和司家一样大…… 往里走了进去,一棵树下居然还摆着一个鹈鹕鸟窝,白色大嘴鸟闭着眼在那边休息。 “啾叽!” 言言扒着鸟包的通气孔,和鹈鹕打着招呼。 时愉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言言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往一人一鸟这里走来。 眼前一黑,那个男人弯下腰凑近鸟包仔细看他,伸出一根手指逗鸟:“你就是和鱼鱼一起搞钓鱼执法的那只珍珠鸟?” 当初为了抓到陈医生,几人偷偷行动,时愉没有告诉自己的对象。 言言的视线不自觉追着商晚硕的手指跑,小鸟脑袋一晃一晃的。 随后,珍珠鸟意识到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缩到角落,心虚地把自己团成了球。 司景策伸手捂住了鸟包,跟他打了声招呼:“商先生。” 这个人的对象也是鸟变的,司景策便放心大胆跟他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言言。” 言言背对着他抖了一下翅膀,当作打了招呼。 商晚硕在会客室接待了两人,司景策把言言从包里放出来透气,那只鹈鹕——时愉就坐在自己对象旁边,安静地剥瓜子,逗言言玩。 等石医生过来,言言肚子里被鱼鱼塞满了瓜子仁。 “抱歉抱歉,刚下班,我来迟了。” 石医生狼狈地提着两个鸟笼走了过来,他把鸟笼放在桌上,见到司景策时还笑了一声:“司先生,最近身体还好吗?” 现在这种情况司景策还真不至于跟他说病还没好,便直接一笔带过:“已经不会幻听了,或许前些日子真是我压力太大。” 不明真相的石医生摆出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现在大家都是压力大嘛,多休息就好了。” 他继续问道:“现在还是作息混乱,三餐不规律吗?” 司景策:“早就不这样了。” 要是前一天晚上很迟才睡,第二天肯定会被言言絮絮叨叨吵着要吃饭的声音念醒,要么便是感觉到一团毛绒绒的生物飞到了脸上,用尖尖的鸟嘴啄着他的脸。 他这混乱的作息,因为有了言言,硬生生被纠正过来。 商晚硕在一旁挑了挑眉:“你又给别人当情感大师去了?” “你以为大家都是你啊,我这是在正经上班。”石医生白了他一眼。 他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转头看向司景策,询问道:“我能和他说吗?” 司景策:“……你说吧。” 面前的石医生立即捂着嘴,和商晚硕嘀嘀咕咕起来。 商晚硕的表情逐渐怪异,最后瞥了司景策一眼,重重“呵”了一声:“好诡计多端的追人方式啊。” 回旋镖缓缓扎在了司景策身上。 石医生拍桌狂笑,桌上正吃着瓜子不明真相的言言被震得一蹦一蹦的。 他看看司景策,又看了看其他人,误以为司景策被欺负了,立马凶巴巴地冲到石医生手边,仰头大喊一声:“啾叽!” “呦呵。”石医生注意力立马被言言吸引走了,好奇凑上前打量:“你的叫声怎么和你的哥哥们不太一样?” 珍珠鸟还有什么叫声? 众人将目光都落到了石医生带来的两个笼子上,石医生笑呵呵道:“来吧,去见见你的哥哥们,也不知道你们还认不认识。” 小珍珠鸟往前蹦了蹦,只见石医生将黑布给扯了下来,笼子中正在睡觉的两只珍珠鸟突然被吵醒,立马张口大喊—— “啾咪啾咪啾咪啾咪!” 言言瞳孔地震:? 这叫声,确实不太一样。 “这两只鸟一只叫芝麻,另一只叫汤圆。”石医生介绍道:“可喜欢讲话了,每天都在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每天在说什么。” 言言在一旁静静地听完珍珠鸟哥哥们骂完石医生…… 鸟哥哥被带走的时候,几只鸟都还没换羽,是灰扑扑的小圆球,如今都是漂亮的成年公鸟了。 言言仔细辨认一番,确定是自己的亲哥们后,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大哥,二哥,好久不见。” 谁知汤圆听了,皱着眉,冷冷地道:“谁是你大哥?” 言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认错鸟了? 三只鸟的气味是相近的,不太可能会认错。 言言斟酌片刻,还没来得及说话,汤圆直接不服气道:“我的壳比他早裂三十五秒,明明我才是大哥!” 芝麻一点都不在意:“最早把蛋壳戳出一个洞的是我。” 汤圆:“但是后来我都探出来大半个身子了,你才冒出一个头。” 芝麻:“哦,可完全破壳却是我比你早。” “我才是大哥!我才是大哥!”汤圆滋哇儿乱叫。 言言手足无措地安慰:“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吵了……” 听见言言喊自己二哥,汤圆嚎得更大声了。 不明真相的石医生感动道:“看起来几个小家伙还认得,果然是一家鸟。” 言言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炸了。 分开那么久第一次见面,两个哥哥就吵了起来,桌上的小鸟慌乱无措地劝架:“你们不要吵啦,不要再吵啦。” 战火燃烧到言言身上,汤圆直勾勾盯着言言:“四崽,你来说,谁是你大哥?” 言言:QAQ。 两只鸟都不好得罪,言言默默钻进司景策手心里,只留了一截短短的尾羽在外面。 石医生:“呀,他还害羞了。” 没办法在言言身上得到答案,汤圆怒火中烧,悄咪咪凑近芝麻的笼子,伸长了身子狠啄一口。 “哎!”石医生赶紧把芝麻的笼子提起来,“你们又趁我不注意偷偷打架!” 听石医生这语气,两只珍珠鸟还是惯犯了。 “一开始我还打算让他俩合笼,结果每天都在那边互相啄,鸟毛乱飞,把我吓坏了。”石医生无奈地笑了一下,“最后没办法,只能把芝麻和汤圆隔开。” 商晚硕道:“一模一样的鸟你养两只,也真是挺有意思的。” 石医生梗着脖子说:“你管得着吗,我乐意。” 随即他便和司景策解释:“我家老头子平日里闲着没事干就爱养鸟,芝麻和汤圆实际上是他养的鸟。” 说着,石医生就找到了他爹养鸟的视频。 一点开视频全是聒噪的鸟叫声,鹦鹉、文鸟、珍珠鸟,各种色号都集齐了,还每种色号都养了两只。 商晚硕哑然半晌:“……令尊恐怕是顶尖的连连看高手。” “都是一公一母的搭配。”司景策发现不对劲:“那你怎么会买两只雄性珍珠鸟?” 雄性珍珠鸟凑在一起容易打架,有经验的养鸟人都会注意避免。 “草!”提起这个,石医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就要问问那个鸟贩子了!” “骗我说汤圆是雌鸟!还骗了我一千六百块钱!” 言言震惊地看向汤圆。 二哥,你怎么被当成雌鸟,还被拉去和大哥搞骨科了…… 第65章 番外一麻薯一家(3) 汤圆快把鸟脸都丢光了,不愿面对现实。 珍珠鸟在幼鸟时期性别特征不明显,一眼望过去,全是灰扑扑的一团小鸟,只有在小鸟六个月大之后,才能够分辨出来。 成年后,雌鸟的鸟嘴颜色较浅,通常呈淡橙色,羽毛颜色也会比雄性驼色珍珠鸟的羽毛更柔和,更明显的区别是脸颊上的小腮红,雌鸟是没有腮红的。 “一开始都是幼鸟,我也没分出来。”石医生骂骂咧咧道:“后来这两只珍珠鸟成年,我按照网上的教程对比,感觉到不对劲,就去问了那个鸟贩子。” 他咬了咬牙:“其实刚买的时候一只汤圆才四百块钱,去问了鸟贩子之后,鸟贩子说这是变异种,更珍贵更稀有,卖给我血亏,让我再给他一千二……” 石医生被忽悠得一瘸一瘸的,还真以为自己捡漏捡到宝,把钱转过去。 桌上几人都沉默了。 被骗第一次就算了,还被骗了第二次。 直到石医生把这只鸟带到他爹跟前,他都还没察觉出来不对劲。 石爹却被气坏了,狠狠敲了他脑袋:“你是傻吗?!怎么还公母不分。” 石医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钱了,急着找鸟贩子要说法,结果人家直接把他拉黑删除一条龙。 后来司景策联系上他,他才知道这不仅是两只公鸟,还是一对同窝的亲兄弟…… “养都养了,难不成还直接丢掉?”石医生道:“就是两只鸟凑在一起实在爱打架,尤其是汤圆,动不动就去挑衅芝麻,然后被芝麻按着打,羽毛都差点被揪光光了,成为一只秃鸡。” “所以后来我才会把他俩分笼。”他挠了挠头,“分笼之后情况就好多了,每天都隔着笼子聊天呢。” 言言觉得他俩不是隔着笼子聊天。 石医生好奇问司景策:“对了,你的男朋友不是能跟宠物沟通吗?把两只鸟带过去后,能不能让他帮我看看,芝麻和汤圆每天都在聊什么啊?” 言言“啾”了一声,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吧。 “别这么麻烦,鱼鱼也能跟宠物沟通。”商晚硕道。 被点名的时愉一脸懵,抬起头来:“一定要说吗?” 石医生期待点头:“说吧说吧。” “他们……” 时愉犹豫了一下,一口气说了出来:“从进来到现在他们吵着要吃的,骂你是笨蛋,还争辩谁是大哥谁是小弟。” 石医生笑容逐渐僵硬。 怎么……还背地里偷偷骂他是笨蛋?! 言言:“啾啾啾……” 你看吧,非要刨根问底,现在弄得自己不高兴了。 “没事。”石医生努力安慰自己,“鱼鱼是外行呢,肯定不准。” 握着言言的司景策:“他其实没说错。” 石医生快碎了:“你也会宠物沟通?你肯定也是来骗我的……” 小插曲并不影响石医生对两只小鸟的感官,他把鸟交给司景策,事无巨细讲了一遍芝麻汤圆的作息、喜好以及爱吃的鸟粮。 “说好的啊。”石医生道:“一个星期后要把鸟送回来。” 司景策和肩上的珍珠鸟言言同时点了点头。 芝麻汤圆还在争吵之中,就被司景策带回了家里。 言言变成人,乖乖蹲在鸟笼前面,给哥哥们添鸟粮。 芝麻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汤圆则是愣了一下,傻傻地说:“四崽,你怎么变成人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见二哥还认得自己,言言把司景策扯了过来,给他们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 好长时间没见面的四崽变成人,还找了个人类男朋友。 两只鸟大为震惊。 “哥哥。”言言也扭头给司景策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叫汤圆,一个叫芝麻。” 在鸟窝里的时候,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大崽二崽三崽四崽”,汤圆和芝麻是石医生取的名字。 生怕哥哥们为了争夺“大崽”姓名使用权又吵起来,言言决定还是用石医生取的名。 司景策看着两只长得差不多的鸟,头一次觉得自己有脸盲症:“哪个是汤圆?哪个是芝麻?” “芝麻胸部的斑点颜色更深,汤圆就浅一点。”言言小声对司景策讲:“哥哥,你们一定要分清楚了,芝麻是我大哥,汤圆是我二哥。” 司景策愣是没看出来芝麻胸部的斑点哪里比汤圆深了。 好像……还是一样的。 “好,我记住了。”司景策道。 汤圆的鸟笼放在左边,芝麻的鸟笼放在右边。 勉勉强强记住两只鸟的位置,司景策便进厨房给言言的哥哥们做无盐薯片。 言言把鸟笼提到了阳台,让哥哥们晒晒太阳。 汤圆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四崽变成人,四崽谈恋爱,还是找了个公人谈恋爱! 公人和公鸟也可以在一起吗?不对!鸟和人也可以在一起吗? 汤圆凌乱了。 司景策端着薯片从厨房走出来,便看见鸟笼位置变了。 司景策:。 他放慢了脚步,走到言言旁边,却见言言丝毫没有要提示他的意思。 哪个是芝麻,哪个是汤圆来着? 好致命。 汤圆的鸟笼在左边,芝麻的鸟笼在右边。 司景策疯狂在心中默念,拿出一块薯片,先给了右边的鸟笼。 “大哥,吃薯片。” 汤圆被这一声大哥叫了回来,身上毛毛随风飘扬。 不错。 这个弟媳不错!它代爸妈同意这门婚事了! 芝麻疯狂在旁边咬着鸟笼。 下一秒,两只鸟又吵了起来。 言言赶紧用黑布把两个鸟笼罩了起来,见不到彼此,两只鸟逐渐闭麦。 世界总算安静了。 他幽幽地看了司景策一眼:“哥哥。” 鸟笼里马上飘出来两只鸟的叫声:“啾咪啾咪!” 你喊谁哥哥呢?! 言言捂着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为了防止再引起矛盾,司景策每时每刻都在努力认鸟,见到一只珍珠鸟就小声喊“大哥”,维持了一段时间和谐。 接下来,就是要去把言言爸爸和言言妈妈接过来。 收养爸爸妈妈的主人是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小女孩,司景策和言言约好上门时间,赶过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放学。 是这家的女主人接待了两人。 他们住在老式的居民房里,楼道昏暗,墙壁上也贴满了开锁小广告。 司景策按了一下门铃,里面的一扇木门率先被打开,待女主人看清来人,才把外面的一扇铁门打开。 她局促不安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请进吧。” 言言跟着司景策进门,打量了一下环境。 屋子里的空间有些狭窄,却打扫得非常干净,白天阳光照不进来,也没有开灯,暗得像是在晚上。 只有一缕阳光能够照到阳台,那个位置被一个鸟笼所占据,偶尔能听见几声清脆的珍珠鸟叫。 这声音…… 一听就是爸爸妈妈! 言言眼睛一亮,差点就冲了过去,被司景策按住了手。 司景策简单向女主人介绍了自己,“我是电话里联系您的那个人。” “哦哦,我知道。”女主人点点头。 她对这通电话印象深刻,毕竟很少有人会去帮自己的宠物鸟寻找家人。 “先坐吧,我女儿还没回来。”女主人给两人都泡了茶,“小鸟她可宝贝了,必须要征得她的同意才可以看。” 言言看了一眼时间:“那还要多久呀?” “半个小时。” 那还要等好久。 言言的视线焦急地往阳台上的鸟笼瞟,司景策按着他的手,和女主人聊天:“看起来小朋友很喜欢小鸟。” “确实很喜欢。”女主人嘴角绽出一抹笑意,“每天都会惦记着给小鸟喂鸟粮喂水,吃饭睡觉都要小鸟陪着……这种品种鸟确实很贵,却很值得。” 司景策微微一愣:“当时你们花了多少钱?” “两只……一共花了一千来块钱吧。”女主人迟疑道:“我们也不懂这个,还是托人找关系才买到的。” 言言转过头来:“卖给你们鸟的人也太过分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珍珠鸟的价格就是很便宜。 像普通的白珍珠鸟,在花鸟市场上的价格也就二十多一只。 驼色企鹅珍珠鸟虽然热门,再贵两百以内也能拿下。 更贵一点的是亲近人类的手养鸟……他们一家子都不是这种手养鸟。 该死的鸟贩子。 女主人一愣:“我们也不懂,孩子喜欢就买了。” 鸟鸟一家硬是被这个鸟贩子抬高了身价。 言言没再说话,他对那天的印象很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一起过来挑的鸟,小女孩一眼就相中了他的爸爸妈妈。 听到价格后,小女孩马上就说不要了,她的爸爸还是努力杀了杀价,然后掏钱买鸟。 如果不是因为一只鸟的价格太贵,他们当时还想把四个鸟孩子一起打包买了。 那个时候的言言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整只鸟都懵懵懂懂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爸妈被人带走。 或许是连续两三次坑人都尝到了甜头,前主人还试图把言言高价卖出,后面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没几个人愿意接手这么贵的珍珠鸟,言言因此滞销了。 直到最后,前主人急病乱投医,找到了司景策,言言也总算安定下来。 没关系,现在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活得好好的。 言言眼角微红,小心抿了一口苦苦的茶,控制住了自己,才没有当场失态。 “对了,两只鸟鸟叫什么名字呀?”言言问女主人。 小主人这么喜欢鸟鸟,一定给他的爸爸妈妈取了很好听的名字。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有含义,因为爱说话,所以叫言言! 女主人道:“一个叫壮壮,一个叫美丽。” 言言:? 司景策:……? 言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问道:“你的意思是,公鸟叫壮壮,母鸟叫美丽?” 女主人摇了摇头:“不是,母鸟是壮壮,公鸟是美丽……” 第66章 番外一麻薯一家(4) 叫、叫什么名? 过了半天,言言呆滞地问:“母鸟叫什么?” 女主人接话:“壮壮。” “公鸟?” “美丽。” 女主人丝毫不觉得哪里奇怪,满意地说:“还有大名呢,我女儿姓何——” 哦不,何壮壮和何美丽。 言言抹了一把脸。 没事,取这个名一定是有它的含义。 两人在这里稍坐片刻,终于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落锁的声音。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走了进来:“妈,我回来了。” 言言心情复杂地看了过去。 给他爸妈取名何美丽和何壮壮的人回来了。 女主人笑着上前迎接:“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快打招呼。” 本来还很开心的小女孩脸一下就拉了下来,看了两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喊:“哥哥们好。” 言言伸手跟她打招呼,女孩直接书包往旁边一放,绕开两人,走到鸟笼旁边。 被无视了。 言言和司景策对视一眼,一同走上前去,看见女孩认真往鸟鸟的食盆里填着鸟粮,嘴中还念念有词:“壮壮,美丽,我上学回来了,你们想不想妈妈呀。” 小鸟“啾叽啾叽”地叫着,女孩幸福地道:“嗯嗯,妈妈也很想你们。” 言言趴在玻璃门上,看着比自己矮好几个头的女孩发呆。 在十八岁的年纪突然多了一个十四岁的外婆,鸟鸟蛮无助的…… “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女主人蹲下来和女孩交谈,“这两个哥哥养了美丽和壮壮孩子的人,我们要友好一点。” 女孩一声不吭,一点都没有散发友好气息的意思。 没有办法,几个大人先回到了客厅。 “卖家和我们说过,如果不是从小养到大的鸟,基本上都很难再亲近人类。”女主人为难地解释:“但是我女儿无时无刻都陪在这两只鸟的身边,安安静静不去打扰它们,到后来两只小鸟也慢慢信任她,愿意让她触碰。” 成年的珍珠鸟只有碰见信任的人类,才会敞开毛绒绒的翅膀。 女主人道:“前几天你们说要把鸟带走,她其实很伤心。” 言言确实是想花钱把鸟爸爸和鸟妈妈买回来,带回家养老。 他紧抿着唇,有些无助地看向了司景策。 司景策拍了拍他的脑袋。 “先让我们和她聊一聊吧。”言言道。 他和司景策一块去了阳台,小女孩边赌气边逗鸟,头也不抬一个。 鸟鸟爸是一只长相很标准的驼色企鹅珍珠鸟,脸上带着特有的橘色腮红,鸟鸟妈的毛色更浅,脱离了麻薯团子的范畴,更像是大只的糯米糍。 司景策站在旁边,竟奇迹般地感觉到言言和这两只珍珠鸟的相似。 言言也蹲了下来,和女孩一块看鸟。 壮壮和美丽见到了这个男生,一下便认出了他是谁。 鸟鸟妈激动地道:“啾啾?” 四崽怎么被喂得这么壮实了? 言言很想现在就变成鸟扑进爸爸妈妈怀里。 他碰了碰鸟笼,又缩回手,转头看向女孩子:“你把他们养得好好的哦。” 鸟鸟爸和鸟鸟妈的毛毛以及鸟笼都很干净,也每天都能晒得到太阳。 女孩“哼”了一声:“那肯定的。” 她瘪了瘪嘴:“我是不会让你们把壮壮美丽带走的。” “可我是把……”言言顿了一下,实在叫不出这个名字,“我是把两只鸟鸟接过去和他们的孩子团聚,这样不好吗?” 女孩看着小鸟,眼圈渐渐红了。 分离确实难以接受。 言言叹了口气:“而且我也没有说要抢走你的鸟鸟呀,我们只是接过去让他们团聚几天,会送回来的。” 女孩一点都不信:“你们大人都是会骗人的,现在说得好好的,到时候就直接把鸟鸟带走,再也不换回来。” 言言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我们可以立字据,做约定的。” 我可是只诚信鸟,从来不会欺骗自己的长辈的! 面对小孩子,言言的确有些手足无措。 鸟鸟妈感觉气氛不对,啄了一口正在埋头苦吃的鸟鸟爸,让他不要再吃了,接着小心凑上前:“啾……” 怎么哭了呀。 听见鸟叫,女孩子擦了擦眼泪,鼻音略重,勉勉强强有所松动:“能让我看看壮壮的崽崽吗?” “当然可以。”言言赶紧小声催促着司景策:“哥哥,快放我的靓照!” 司景策把手机递上前,慢慢给女孩看照片。 鸟崽子穿着司景策亲手织的小裙子,凶巴巴地盯着镜头;小小的一团毛绒绒躺在巨大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女孩看着照片,里面的鸟鸟每天都有新衣服穿,有各种各样的舒服鸟窝。 她默默抱住了自己的鸟笼,“壮壮崽崽好漂亮啊。” 言言得意叉腰:“那肯定的!” “你真的会把鸟鸟还给我吗?”女孩再次问道。 言言疯狂点头:“嗯嗯,我真的不骗人的。” 只见她提着鸟笼站了起来,带着两人走回客厅,把门窗关好。 女孩把鸟笼打开:“那看看美丽和壮壮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话音刚落,鸟鸟爸和鸟鸟妈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往言言身上扑。 言言手忙脚乱地接住两只珍珠鸟,它们却顺着往上飞,窝在了言言的头发里。 “别……别扯我头发。” 鸟鸟爸从上往下探出一个脑袋:“啾。” 是变成人的四崽! 言言:“我又看不见了……” 最后还是女孩上前解救了言言。 按理说言言是第一次和鸟鸟们见面,美丽和壮壮却不约而同地飞到了他的身上。 女孩一手握着一只鸟,小声问道:“如果壮壮崽见了两只鸟鸟后又分开,壮壮崽会不会很伤心呀?” 她手里的两只鸟忽然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言言。 “壮壮崽肯定会伤心的呀。”言言道。 可是他现在有哥哥了,不是孤单一鸟,伤心的时候也会有哥哥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听完这话,女孩忽然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那哥哥……你要不要把壮壮和美丽一起带回去,让它们一家团聚。” 鸟鸟妈盯着言言:“啾。” 言言反应过来,笑了笑:“不用啦,你和鸟鸟们分开,你也会很伤心呀。” 女孩愣了一下,慌忙低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往下流。 女主人手忙脚乱抽出纸巾给自己的女儿擦泪水,女孩却推开了她,一手抓着一只鸟,往自己眼睛上擦。 看见自己爸妈被当成纸巾的言言:…… 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再三保证:“我肯定会把鸟鸟还回来的。” 小孩子脑袋一根筋,总害怕自己的宝贝鸟会被别人抢走,尤其是看见司景策把言言养得那么好,觉得自己的两只小鸟跟孩子一起住会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不要因为看见自己家的鸟鸟没有别人家鸟鸟这么好的生活物质条件而自卑。”言言难得当起鸡汤大师,温声安慰:“你也把鸟鸟养得……” 言言从她手里接过鸟鸟爸和鸟鸟妈,两只珍珠鸟的毛毛都变得湿漉漉的。 他轻轻掂了掂,实心的,还挺有分量:“……你也把鸟鸟养得很好。” 鸟大了总要出窝,司景策都没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呢,言言还不至于哭到撕心裂肺。 况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平时打打视频电话也是没问题的。 废了半天口舌,女孩终于相信他们会把小鸟送回来,放心把鸟鸟爸和鸟鸟妈交给他们。 现在还差一只姐姐。 回到家后,言言拍了两只珍珠鸟的照片发给女孩的母亲报平安,随后将鸟鸟爸和鸟鸟妈以及两个哥哥们都放出来玩。 四只鸟一窝蜂涌到了言言的身上,他僵硬地展开手臂,哭丧着脸找司景策求助:“哥哥救我。” 言言被当成了人形树杈子,僵硬地往他这边移动,司景策往桌上撒了一把鸟粮,几只鸟又飞了下去。 只有鸟鸟妈待在他的身上,用鸟嘴顺了顺言言的头发。 只是言言现在太大只了,顺了半天也没能梳理好他的头发,鸟鸟妈只好飞了下去,给自己的大崽和二崽顺羽毛,喂鸟粮。 喂完大崽和二崽,鸟鸟妈开始一点一点往言言手心里搬运粮食。 这么大只了,得吃多少鸟粮啊! “可以了可以了。”言言生怕自己妈妈累坏了,赶忙道:“我自己会吃的。” 鸟鸟妈终于停了下来,缓缓看向司景策。 然后开始往司景策手心搬运鸟粮。 言言可开心了:“你也被当成妈妈养的人崽子了!” 司景策低着头,看着鸟鸟妈:“谢谢妈妈。” 一家鸟难得团聚,整个屋子都要被吵得掀了顶。 司景策不打扰他们叙旧,继续去联系鸟姐姐的买家。 鸟姐姐情况有些特殊,似乎是身体上有什么残缺,后续又被转手卖了很多次,现在司景策终于联系上这一任主人,他答应过几天亲自会送回来。 正想拉着言言说这件事,司景策一转头就发现言言不见了。 言言的衣服凌乱地扔在了沙发上。 桌上有五只珍珠鸟,其中四只长得一模一样,跟复制粘贴似的,同时在那小鸡啄米…… 司景策:………… 起猛了。 第67章 番外一麻薯一家(5) 乍一眼看过去,确实是分不清哪只是言言。 他跟在了爸爸和哥哥们的屁股后面吃鸟粮,看见司景策待在原地,饶有兴味地盯了半天,憋着坏,一句话也没说。 相处这么久,司景策不至于真的分不出来,他凑近看了看,精准提溜出自己的鸡崽子:“先别吃了,有正事要说。” 恶作剧失败了。 言言鸟咬着他的指尖,爪子用力扑腾几下,随后灰溜溜进了房间变成人,换好衣服出来。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呀,我明明和爸爸哥哥们长得那么像。”他围着司景策叽叽喳喳,“难道我身上也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司景策笑了一下:“没有明显特征,可我就是能找到你。” 神神叨叨的。 言言想:下次他就混进更多珍珠鸟里,看看司景策还能不能找出来。 他不服气地哼唧道:“这有什么厉害的,你变了个样子我也能认出来你是我的哥哥。” 就像他的亲鸟,即便自己变成了人,它们也依旧能认出这是自己家的四崽。 司景策避开了桌上的鸟鸟们,把言言拉到书房,跟他说起鸟鸟姐的情况。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道:“姐姐……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缺陷。” 言言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没有呀。” 被带走的那一天,姐姐还活蹦乱跳的。 “刚到新家不久,那个主人就发现姐姐有点不对劲,后来感觉到它似乎是有些残缺,转手卖给了其他人。” 言言心立马提了起来:“怎么可能呢?我姐姐一直都是好好的鸟啊。” 没有缺胳膊少腿,是窝里第一只学会飞的鸟鸟,也没什么隐性疾病。 难道是去新家的路上出现事故? 司景策摇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没来得及问清楚,每个主人都说它好像有点问题,姐姐被转手了很多次,现在终于碰上一个好主人,稳定了下来。” “她的新名字叫默默。” 言言试图研究姐姐的名字来判断姐姐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没研究出来。 他没敢告诉其他鸟鸟,默默隐瞒下来,抬头问司景策:“那姐姐什么时候送过来啊?” 司景策:“明天。” “你先让我心里有个底。”言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司景策:“没。” 完蛋了。 言言闭了闭眼,没有缺胳膊少腿,那就是更严重的问题了! 得知噩耗后言言简直慌了神,一下午都不在状态,变成小鸟缩在边吊顶发呆。 桂雅英倒是听闻司景策已经把言言的爸爸妈妈们接了回来,今晚就弹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差不多都把言言的家里人……家里鸟都接过来了吧?”桂雅英紧急改口,“准备什么时候见一见面?”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了……一群小圆球排排站。 司景策道:“明天晚上吧,等明天言言的姐姐就要到家了。” 桂雅英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毕竟头一次碰见亲家公亲家母是鸟的……” 司景策:“……送鸟粮就可以了吧?” 桂雅英若有所思:“那我可得找营养师好好搭配一下。” 正这么想着,一只珍珠鸟突然闯入镜头,飞到了司景策身后的展示柜上。 它的下巴到肥嘟嘟的肚子干干净净,羽毛丝毫没有杂质,背部覆盖着浅驼色的鸟羽,脸蛋上没见到那对熟悉的小腮红。 “呀。”桂雅英眼尖,马上瞧见了,“这是谁呀?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鸟鸟呀?” 司景策转头看了一眼:“这是言言妈妈。” 桂雅英:。 原来是亲家母。 这时又飞过来一只雄性驼色企鹅珍珠鸟,两只鸟贴在了一起,互相梳理羽毛。 桂雅英欣慰地笑了一下:“瞧瞧,言言和妈妈站在一起多可爱啊。” 平日里见到她就会扑上来的小鸟此时毫无动静,歪了歪头打量手机,眼神里充满好奇。 司景策沉默片刻:“这是言言的爸爸。” “对不起。”桂雅英嘴比脑子快,“言言和他爸爸长得挺像。” 认不出言言实在是有些尴尬。 司景策将摄像头转了一圈,准备带着桂雅英去寻找真正的言言,又是两只驼色企鹅珍珠鸟站在桌上。 他准备把镜头移开,手机里的桂雅英大喊:“等一下。” “先停一下。” 司景策默默将镜头对准了两只鸟。 “让我猜一猜。”桂雅英跃跃欲试,“言言一定在这里面。” 她看了半天,要把手机屏幕都盯出一个洞来。 许久之后,桂雅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右边这只一定是言言。” 司景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桂雅英便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过程:“言言的肚肚毛一直都很干净,而且我刚才对比了一下,这只鸟的羽毛颜色分布走向和言言一模一样,连腮红大小都是相同的。” 司景策:。 “分析得很有道理。”司景策突然压低了声音,“但这个是言言的大哥。” 桂雅英指着另一只小鸟:“那另一只总该是言言了吧?” 司景策:“这也是言言的大哥。” 桂雅英:? 怎么言言有两个大哥。 猜测失败,桂雅英大为受挫,不敢再乱猜了。 镜头移到最后一只鸟上面。 珍珠鸟呆在鸟窝里,紧紧挨着一块穿了衣服贴着眼睛的石头,被突然冒出来的手机吓了一跳。 他见到了屏幕上的桂雅英,轻轻用鸟喙蹭了蹭。 桂雅英声音都颤了:“这又是言言的谁呀?” 司景策:“这只是言言。” 连言言都认不出来,桂雅英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好妈妈了。 挂断电话,她便要求司景策把每只鸟的长相特征都整理好发给她,免得明天现场见面闹出笑话。 而第二天一大早,趁小鸟都还没睡醒,司景策带着言言一块去车站把鸟姐姐接回来。 鸟姐姐的主人是一个女生,亲自开车把鸟送了过来。 她戴着口罩帽子,一见面便格外警惕,要求查看两人的证件。 确认司景策和言言不是坏人以后,女生把鸟笼递给他们:“默默在里面。” “她比较害怕人多的地方,所以鸟笼用黑布贴上了。”女生解释道。 言言试图透过排气孔看一看姐姐的情况,里面乌漆嘛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联系了默默前面的几个主人,他们都说默默有问题,方便让我知道一下是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女生目光迟疑,慢慢说:“我觉得还好吧?” 言言:“没有缺胳膊少腿?” “没有,身体好着呢。” “应该还会飞吧?” “还会。” 言言更担心了:“难道是什么治不好的隐疾?” 女生皱眉:“没这么夸张。” 言言问了半天,也没从她嘴里问出来什么。 司景策盯着鸟笼,察觉到一丝不对。 珍珠鸟都是碎嘴子,就算讲话讲累了,偶尔嘴里还会憋出一句“啾啾”声。 可是从见面到现在,默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难道是睡着了? 见言言还抱着鸟笼傻乐着,司景策与女生道别,约定好把鸟送回来的时间,带着言言和鸟姐姐回家。 一到家里,言言便拿着剪刀将鸟笼外面的绳子剪开,探头看姐姐的情况。 撒了巧克力粉的糯米团子小鸟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姐姐?” 言言叫了一声,角落里的珍珠鸟动了动脑袋,大胆飞了出来,在言言面前站好。 没来得及和弟弟叙旧,默默就被抓了起来,掰开两边的翅膀,翻过来又翻过去。 “也没有问题呀?”言言纳闷道。 这些人类都什么眼神,他的姐姐明明就很健康嘛! 言言把它又放回桌上。 默默的毛毛都被言言弄得格外凌乱。 它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偏过小脑袋,沉稳地梳顺自己的羽毛。 “看吧,没有事情。”言言道:“转卖我姐姐的人都是什么眼神!” 桌上的雌性珍珠鸟听懂了言言的话,点点头。 司景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确认鸟姐姐没有事情,言言笑了笑,松了一口气。 他走向阳台,将其他鸟笼都搬了进来,把其他鸟鸟放出来。 司景策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耳膜炸裂。 五只珍珠鸟加上一个言言,整个家瞬间变得十分热闹。 鸟鸟妈摁着默默梳羽毛,汤圆和芝麻估计又因为“大哥之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还动起嘴,狂拔对方尾羽,然后鸟鸟爸大声“啾啾”,挤进两个儿子当中,各啄了一口。 司景策:…… 言言:“哇,又感觉回到了当初一家子还在的时候。” 看着一群鸟吵吵闹闹,司景策总算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见面的时候鸟笼里没听见鸟叫声,还可以认为默默是睡着了。 现在那么久过去,默默居然一声都没有“啾”。 他好像知道姐姐哪里有问题了。 司景策扯了扯言言的袖子,严肃地问:“你有没有发现……姐姐不会说话?” 他的话里并没有带着冒犯,只是很小心地询问。 言言还是生气了。 “你在说什么呀,哥哥。”言言皱眉道:“我姐姐会说话啊。” 默默仰头看向两人:“啾。” 司景策没底气道:“……它突然又会说话了。” “刻板印象,你们都是刻板印象。”言言叉着腰气愤道:“谁说珍珠鸟生来就是话痨了?我姐姐不是不会说话,是不爱说话。” 司景策:…… 默默的默,原来是沉默的默。 司景策欲言又止,感觉到无从辩解。 不爱叽叽喳喳乱叫的珍珠鸟,确实是让人感觉到有问题。 也难怪默默现在的主人觉得这个缺陷无伤大雅了,敢情人家就喜欢不吵得珍珠鸟。 不小心以为姐姐是哑巴鸟,司景策连忙道歉,一转眼见到两只长得差不多的雌性珍珠鸟一起站在那里。 坏了,哪个是姐姐来着? 右边的珍珠鸟异常冷酷:“啾。” 右边的这个是姐姐。 好了,他又要开始认鸟了。 …… 听到司景策和言言把小鸟都聚齐了,桂雅英难得不守时了一次,比司德提早了半个小时过来。 脑子里已经能想象到一段画面了—— 一只只又小又圆的珍珠鸟挤在一起,一手摸下去全是毛绒绒的软乎触感,发出一阵甜腻的鸟叫声。 司景策一带她进门,她就瞧见了一只很可爱的小鸟。 小鸟缩在桌上,打着盹,爪子和翅膀都收拢起来,活像一颗圆滚滚的球。 脸颊上没有腮红。 桂雅英对着图片认了一晚上的小鸟,早就准备好了在今天让司景策刮目相看。 这是一群鸟鸟当中最好认的一只。 司景策正准备介绍,桂雅英便伸出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这是谁。” 她走上前,靠近小鸟,脸上挂满了真心实意地笑,“这是言言妈妈吧,长得也太可爱了。” 一边说还一边悄悄摸了一把鸟脑袋。 真的很软啊! 这时,她四下搜寻其他小鸟的踪迹,忽然在水杯旁边,看见了另一只长得一样的雌性珍珠鸟。 桂雅英:……? 怎么还有一只? 言言路过,提醒道:“妈妈,这个是我的姐姐……” 桂雅英:“噢:(” 昭昭不破镜 ----------------- 故事会_平台:阳光故事会 ----------------- 我和妹妹共用一个身体,一体两魂。 她的灵魂是天生恶种,自小就被封印。 我因此一生不可照镜子。 每照一次镜子,身体的封印就会被削减一分,我也会如灼烧般浑身溃烂。 我的怪病不能见人,只有竹马裴宴清愿意与我亲近,求娶我为妻。 婚后我因需要避开任何镜面和反光物,整日闭门不出,无法给裴宴的仕途助力。 他便对我 日渐冷淡,直到他听信了侧妃的谗言: “姐姐是被邪祟侵占了身体,妾身听说只需以毒攻毒,每日照镜子满六个时辰,七日后,邪祟祛除,真正的姐姐便回来了。” 他信了,将我锁在满是铜镜的房间。 我被镜子灼烧到浑身是血,爬着拽住他的衣角,乞求他放过我。 他却把我绑在梁间,勒紧绳子: “昭昭,我只能狠心一些,你的病才会好,七日之后我便接你出来。” 他不忍看我,匆匆离开。 他不知道,等到我身体完全破裂那日,被封住的妹妹,就会冲破禁锢。 杀掉第一个睁眼见到的人。 ...... 外面轰鸣的鞭炮声打断我的思绪。 身子每动一下,被烫伤的裂痕就像是被铁钩子撕扯一般疼。 我强忍着痛,爬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 外面热闹闹的。 今天是裴宴清给他新纳的侧妃过诞辰的日子。 门忽然被大力地撞开,我闪躲不及,脑袋被门撞得头破血流。 裴宴清红着眼睛,将我箍在怀里,把我额间的鲜血一点点擦去。 “昭昭,乖一点,云儿找风水先生看过了,你不能照镜子,就是因为邪祟寄居在你身上,只要以毒攻毒,时间一到,你身上的邪祟自然就会被驱除。” 他醉了酒,当着屋外所有下人的面,将我身上的衣物尽数撕去。 似乎是想要我的身体每个部位,都能被镜子照到。 “不要!” 我拼命地捂住身上那些单薄的布料,可他还是任由那些小厮玩味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 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裴宴清看清我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眉心跳动着,眼神里阴晴不定。 “就快了,再忍忍。” “来人,多加几面铜镜,七天之内,必须要让邪祟从王妃身上去除!” 他将我甩在一边,任由下人们来来往往,看光我身上的每寸肌肤。 “不是的,我身上没有邪祟......” 可裴宴清根本没有听到,他此时满心都是他的侧妃林青云,和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关于我的谗言。 我蜷缩在地上,心里像是被无数铜镜刺痛着。 我们明明是青梅竹马的缘分。 妹妹被封印在我身体里之后,所有人都因为我不能照镜子,对我敬而远之,只有裴宴清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发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娶。 可我惧怕任何反光物,婚后只能每日关在不见天亮的房间,不能以王妃的身份给他的仕途带来助益。 刚开始,他还会偶尔到我的房中,陪我聊天解闷。 直到他遇见京城第一才女林青云,协助他处理了几桩政务后,让他成为了圣上最信任的异姓王,他便将林青云抬为侧妃,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眼泪砸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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