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了关于宠物异变期的治疗方案,再无偿转赠给陈医生,以表感谢。 治疗方案能够带给陈医生源源不断的收益。 至于其他的……涉及一些机密,不便告知给他。 他隐去一些东西,和桂雅英讲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好。”桂雅英女士点头同意,“刚好过几天陈医生要给你两个哥哥检查身体,你要不要顺便回家一趟吃顿饭?” 司景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他拒绝得也快:“不去。” “父子哪有隔夜的仇。”桂雅英满不赞成道:“你爸就是思维上老古板了点,我瞧他嘴上说着不同意,实际上经常会看你的直播。” 好早之前司景策就和自己的父亲闹掰了。 没按照家里规划的路线走,反而去当主播,没把他爸气得够呛。 母子俩沉默好久。 司景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你说他会看我直播?” 桂雅英:“嗯……” 司景策:“不会今晚的也看了?” 桂雅英终于憋不住,说起正题:“所以,那个男孩子是谁啊?” 司景策:…… 儿子不说话,桂雅英心里更加焦急。 两个人亲密互动的视频都转发到她面前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尊重司景策,她大可以让人直接将这个男孩的信息送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姓司。”司景策道:“算是……弟弟吧?” 桂雅英惊恐:“你们老司家什么时候多了个亲戚?” 司景策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珍珠鸟在旁边听了好半天,解救了一下司景策:“啾!” “是言言?”桂雅英听见小鸟叫声,声音夹了起来:“宝宝呀,想妈妈没有?” 言言:“啾啾啾!” 想了! “妈妈也想你了,你最近要乖乖吃饭,过段时间妈妈再来看你。” “啾!” 一人一鸟聊了好久,司景策没想明白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桂雅英是怎么精准猜到言言的意思…… 隔空逗完鸟儿子,桂雅英再度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人类儿子身上,重重叹一口气。 “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桂雅英道:“自己跟你爸解释去。” 明眼人都看出来司景策和那个男孩子不太对劲了,更何况桂雅英和她的丈夫都是人精。 司景策:“……行,不过我也要把他带回来。” 让言言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他怕猫,到时候可能要委屈两只猫,别让它们下楼。” 司家宅子来客多,也不缺怕猫的客人。 桂雅英心中有数。 挂断电话,司景策眉间郁结不散。 这还是前奏。 要是哪一天被自己父母发现……他的户口本上多了个言言。 那才会闹得天崩地裂。 见言言差不多快干了,司景策将吹风机关上。 小鸟抖了抖身子,羽毛蓬松起来,钻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被窝鼓了起来,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年。 司景策将衣服递给他,言言接过后慢吞吞套上宽大的T恤。 “我们过几天是要去见妈妈吗?”言言听到了电话,询问道。 司景策点了点头:“嗯。”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司景策郑重交代:“你是小鸟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妈。” 言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不会到处乱说的! 司景策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脑袋:“你先睡,我去洗澡。” 趁着司景策去洗澡,言言倒在床上抱着毛毯用脸颊蹭蹭。 被子非常软,像舒服的大鸟窝,将言言包裹了进去。 他忽然直起身子,摆弄了一下床上的被子。 鸟窝应该是这样的…… …… 司景策洗完澡出来,抬眼便看见自己的被子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鸟巢”。 少年脸颊红扑扑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冲司景策笑。 “哥哥你快来,我新做了一个鸟巢,这次可以容纳下你了!” 一层一层被子叠在一起,中间还放着他的衣服,被言言揉弄得皱皱巴巴的。 司景策大脑当场宕机。 言言回来后都没什么异常,险些让他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小鸟还在发情期,是会筑巢的。 然后邀请心仪的对象,一块住进自己的新鸟巢。 司景策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不自觉上前抱起一床被子,往屋外走去。 言言:? “你干嘛?” “差点忘了说。”司景策面无表情道:“我们今天开始要分房睡。” 言言还太小了,行动开放,可思想却还没和人类搭上边。 司景策是正常男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他会忍不住。 不管是小李的告诫,还是今天他们两个人的直播,让父母产生误会,还是其他的什么。 每一件事都在提醒司景策…… “你现在是人,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言言盯着他,也没有说话。 “哥哥,你先过来点。” 司景策又走了回去。 言言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没生病啊?”少年困惑道:“还是你打游戏弄坏脑子了。” 鼻息交错,司景策眼睫微颤,紧紧盯着眼前人。 言言愤愤道:“你今天抱着我走来走去,亲自给我换衣服,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 “到了晚上,你手把手教我打游戏,我喂给你水果吃你也没有拒绝……” “结果现在,你说我们两个人要保持距离。” 言言一生气,用力在司景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慌张。”言言仰起头问他。 “你是不是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现在害羞了?” 第27章 言言咬过的地方泛着滚烫,烧得人越发心慌。 司景策皱了皱眉头:“谁教你的乱咬人?” “不可以转移话题!”言言捧住他的脸,与他对视,像是要把司景策盯出一个洞来。 男人的呼吸难免有些凌乱。 过好半天,少年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你果然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 “你没有给别人穿过衣服,你也没有和别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发现这个大秘密的言言洋洋得意,姑且原谅司景策突然分房睡的举动,“你不要害羞,我不介意的!” 司景策:…… 我介意。 他有些头疼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 “根据霍尔划分的四种距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当处于个人距离当中,可现在已经越过个人距离,到达了亲密距离。” 言言表情逐渐困惑。 “拥抱,耳语。”司景策简要说了一下:“这是恋人才能做的事情。” 言言问:“那为什么我们保持这种距离一整天了,你现在才说。” 司景策一时语塞,话题又回到了最起点。 少年已经兴致缺缺地放开了他:“那你今天晚上去哪里睡?” 家里只有一间房和一张床。 “睡客厅沙发。”司景策抱起一床被子。 沙发窄,言言不信他能在那边睡一晚上。 结果他眼睁睁看着司景策头也不回往客厅走去。 走了? 真走了啊?! 连个晚安吻都没有! 言言气得直接关灯,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不和我睡就不和我睡。 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一点也不在乎,我自己照样睡得很好! 两个小时后,言言狼狈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刚玩了恐怖游戏。 恶鬼视角相对来说比人类视角好接受一点,只能看见血淋淋的双手,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恐怖面貌。 可言言还是被吓到了。 他有点委屈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披上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慢吞吞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司景策在沙发上躺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不行,今晚高低都得和哥哥挤在一起。 生怕吵醒男人,言言的动作很轻,马上就走到了沙发边,蹲下来打量司景策。 鼻梁高挺,许是遗传到父母的优秀基因,怎么看都不让人觉得腻味。 右侧脖颈和鼻尖上都有一颗小痣,言言以往都很爱啄这两个地方。 他忽然很轻地皱了下眉头。 睡得好香,这都没醒。 小鸟心里不平衡了。 言言慢慢站起身,展开被子…… 司景策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被子”重重砸在了自己身上。 下意识伸手揽住,却抱到了言言。 “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分房睡就分房睡,连晚安吻都没有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变成人,早知道这样变成人那天我就直接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少年如小炮弹一样直接往他怀里冲,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司景策混沌的思绪逐渐回笼,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又看着怀里的少年,沉默半晌。 “你肯定是嫌弃我,觉得我吵,觉得我烦人。”言言越骂越委屈,“我也烦死你,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言言。”司景策嗓子还哑着,喊了他一声。 “你会走路了?” 少年浑身一僵,所有话都卡在嘴边。 糟糕,忘记自己不会走的人设了! 司景策大脑运转极快。 旁边没有放轮椅,言言也穿着衣服,证明他是自己走过来的。 可他扶着墙走都会摔倒,自己也不至于睡到听不见一个大活人摔了都听不见…… 司景策扣住少年的肩膀:“……你这几天,一直在骗我?” 手心一空,身上的重量一轻,少年不见了。 司景策在衣服堆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言言。 驼色珍珠鸟缩成一团,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似乎感觉到遮挡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掀开,缩得更圆润了。 司景策又气又好笑,把小鸟捞起来。 鸟爪勾着被子,带起一小块布料。 负隅顽抗毫无用处,言言很快松开被子,认命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司景策。 内心os一句也没少—— 听着言言在他脑海里发送小弹幕,司景策搓了搓小鸟脑袋,沉声道:“你先变成人。” 非常坚决了。 司景策拿出一个言言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不变成人你今晚就去睡自己的鸟窝,变成人好好跟我解释,今晚兴许还可以睡大床。” 小鸟悄悄睁开眼睛看他,默默从司景策手上爬下去,钻进被窝里。 言言迅速变了回来,突然出现在司景策怀中,跨坐在他的身上。 司景策下意识扶了一把言言的后背,摸到他光裸的肌肤。 如绸缎般细腻丝滑,险些要抓不住。 司景策稳住心神,只说道:“解释。” 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装作不会走路的样子骗他。 少年眼尾都泛着红,眼中水雾一晃而过:“我一开始的确没有骗你,刚变成人,不太适应,没办法自己走路,后来……” 后来司景策尝试着带他走了几步,自己一不小心倒进男人怀里。 尝到甜头后,就开始食髓知味了。 不用自己走路,坐在轮椅上被推来推去,还能被司景策抱着。 多好的体验。 结果才装了一天,就成功露馅了。 “我倒是没看出,你小心思还挺多。”司景策道。 声线平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言言吓得将腿架在男人腰腹处,紧紧抱住了他:“你是要罚我骗了你吗?” 司景策:…… “你先下来把衣服穿好。” 衣衫单薄,少年什么都没穿,还不要命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不穿!”言言抱得更紧了,“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把我扔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司景策无奈道:“怕的话下次就不要再骗人。” 他很快将剩下的话补上去:“不会把你扔了,顶多是一个星期都不能吃零食……现在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 “不要。”言言在他耳边道:“我会永远缠着你的……” 不能吃零食而已,顶多明天再撒撒娇,自己就又能吃上了。 听见言言全部心声的司景策:“……我这次不是嘴硬,是认真的。” 言言:QAQ 司景策:…… 面对少年,他极其束手无策。 正如言言所说,司景策以前确实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 但言言是一只可爱的小珍珠鸟,没变成人之前就很黏人了,如今变成人,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着司景策。 他不太适应,却无法纠正言言的行为。 “你以后不可以对别人这样,不可以随便爬上别人的床,也不能和别人亲亲抱抱。”司景策道。 言言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只会对你这样啊,我不是这么随便的鸟!” 司景策:? “小鸟□□方式就是踩背,你很喜欢摸我的背部,我也很舒服。”言言愤愤不平道:“你已经算我的半个伴侣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忠呢?” 司景策呆滞片刻,撤开放在言言脊背上的手。 一下没了支撑力,少年摇摇晃晃向后倒去,司景策赶忙揽住他的腰,才不至于让言言的脑袋砸到桌子。 言言惊魂未定,再次揪紧了司景策的衣服。 “你也不愿意当我的伴侣。”言言瘪了瘪嘴,“我知道,人鸟之间是有阻隔的,你不愿意也是正常。” “我不是故意的。”司景策赶忙道:“我不知道摸你的背部……是那个意思。” 司景策头皮发麻,那他岂不是在无形之中对言言…… “好吧。”言言接受他的道歉:“我勉勉强强原谅你了,你要对我补偿。” 司景策感觉自己被他给绕进去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以后都不能分房睡!”言言立马提出要求,“每天晚上要给我一个晚安吻,偶尔要抱一抱我!” 司景策陷入沉默。 见男人又不说话了,言言嘴巴一张,大喊道:“你欺负我,你踩我背还不负责!!” “好。”司景策赶紧应下了。 计谋得逞,少年趴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笑。 过了一会儿,他仰起头看司景策:“那今天的晚安吻呢?” 司景策轻轻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嗯嗯,就是要这样。”言言抱住司景策,“那我们现在去房间睡觉,可以吗?” 话是这么说,言言没有要从司景策身上下来的意思。 司景策叹一口气,拿他实在毫无办法。 他拥住少年,用被子将言言裹好,放到床上。 因为惯性,司景策难免压到了言言,他撑起身,没有要上床的意思。 “你去哪?”言言慌忙勾住了他的腰腹。 司景策:“……洗澡。” 言言:? 刚刚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 人鸟一些磨合暂时得到解决。 桂雅英却不断催促司景策回家一趟。 司景策一开始还能够装死,后面被催得实在没办法,往微博上挂了个请假条,带着言言回去。 少年脖子上挂着司景策新织好的围巾,鼻尖被冻得通红,等车上的暖风打开,浸入骨髓的寒冷才逐渐退散。 “今天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司景策难免叮嘱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吗?” 言言猛点头:“嗯嗯,不能随便暴露自己小鸟成精。” 他一直都记着呢。 司景策慢慢启动了车,“今天过去我爸妈或许会和你聊聊天,你说话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就怕不小心被套话了。” 言言想了一下,“可是妈妈不像是这样的人。” 会给他买小零食,塞给他小金条,还会请医生给他看病。 “你当时是鸟,现在是人。” 桂雅英对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在司景策读小学的时候,就出过事情。 父亲的劲敌找了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有意接近司景策,等混熟之后意图把司景策骗出来。 绑架、威胁,要挟司家在某次竞争中为对方让利。 幸好管家早一步发现不对劲,否则司景策就遭殃了。 从那次以后,桂雅英对司景策的管控也严格了一点。 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会被查个底朝天,前几年司景策受不了,从家里搬出去自己住,这种情况才得到好转。 言言听完,轻轻“啊”了一声:“那些人好过分,为什么要利用小孩子。” 他歪着脑袋看司景策半天:“那爸爸呢?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景策的父亲叫司德。 “等会你别理他。”司景策嗤笑道:“老古板一个。” 言言不解。 司景策于是解释道:“觉得我工作和专业不对口,跑去当主播了。” “那哥哥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司景策:“地球物理学。” 言言:…… 小鸟虽然不太懂,但也感觉这步子一下迈太大了。 “还有。”司景策顿了顿,“等会不要到处乱跑,跟在我身边。” “我虽然叫管家把那两只橘猫带到楼上玩了,但并不能保证它们会不会趁人不注意,偷溜出来。” 言言瞪大眼睛。 “它们很坏,如果发现哪个人类害怕它们,就会紧紧跟着那个人,因为小猫觉得吓人很有意思。”司景策提醒道:“不想被两只猫盯着,最好就是跟在我的旁边,其他人也行,最好别落单。” 言言一下就老实了。 话语间,司景策的车已经开进了别墅区。 到家门口,他将钥匙扔给了迎上来的人,让他们将车停进车库,自己则带着言言走了进去。 言言看着偌大的花园不禁咋舌。 以前他以为,司景策给自己买的新鸟窝已经很豪华了,后来觉得,司景策的窝也是他见过最大的。 没想到现在还可以更大! 碰上这种时刻,言言难免会有些紧张,默默抓紧了司景策的衣袖,跟在他的后面。 管家穿得一丝不苟,挺直脊背,在门口迎接司景策,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小先生,夫人和先生在会客厅等着了。” 言言见到管家,也跟着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察觉到身边人在紧绷着,司景策牵住他的手,跟随管家步伐到达花房。 桂雅英喜欢在这座玻璃花房中会客,老远就见到里面有两道身影。 管家在门口停下,打开了门,微微侧身:“两位,请。” 言言停在他面前思索片刻,觉得到了司景策家里还是得有礼貌,便轻声道:“谢谢您。” 管家一愣,嘴角挂着的微笑难免带上了些真心实意。 司景策和言言一进入花房,桂雅英便让他们两个坐下了。 言言小心翼翼打量着桂雅英,见她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彻底放松下来。 少年目光移到她身边的男人。 岁月难免在他脸上留下皱纹,可眼神依旧锐利,言言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 这位应该就是哥哥的爸爸了。 “妈。”司景策叫了一声,却没有喊旁边的人。 司德冷哼道:“你居然还懂得回来。” 桂雅英笑着说:“开车累不累,路上辛不辛苦。” 司景策:“还好。” 司德:“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吗!” 桂雅英:“今天中午想吃点什么东西,我让阿姨给你做。” 司景策:“都行。” 司德拍着桌子:“这么多天都没打一个电话过来,你想要断绝关系就直说!不必气我!” 桂雅英还是笑得很温柔:“等会儿陈医生也会过来,你记得当面跟他道谢。” 司景策:“好。” 司德在一旁完全被无视,他脸色一沉,顿时不说话了。 言言在旁边看傻了。 司景策忽然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上前,跟桂雅英介绍:“他就是言言。” 桂雅英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旁边的司德脸色瞧着更加铁青。 “言言。”司景策又对少年道:“快叫人。” 言言面露纠结。 刚才看见几人的相处模式,一时让他有些拿不准。 哥哥和爸爸吵架了,那他还要不要叫爸爸呢? 当着两人的面,言言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去问司景策。 于是对着人脆生生地喊: “妈妈好,爸爸好,我是言言。” 这一句“妈妈爸爸”将花房内的气氛推入难言的沉默。 司景策:…… 来之前细心教言言各种东西,唯独忘记教“怎么称呼桂雅英和司德”了。 桂雅英很轻地眨了下眼,“没事,不用紧张,叫叔叔阿姨就行。” 言言顺着台阶下:“叔叔阿姨好。” 桂雅英应了声,连司德也罕见地朝他点头。 虽然尴尬,花房内的气氛要比刚才好上许多。 桂雅英给言言倒上一杯茶水:“来吧,尝尝我新泡的菊花茶。” 菊花茶甜甜的,很好喝,言言也很喜欢。 他还是感觉到不适应。 妈妈以前会夹着嗓子喊他“宝贝”,会搓搓小鸟脑袋。 是因为他变成人了吗? 言言将杯子里的菊花茶喝了个干净。 桂雅英再给他倒上一杯,有意无意地搭话:“我记得司景策养了只小珍珠鸟,叫言言,没想到你也叫言言呀。” 司景策:“巧合。” 言言同时道:“嗯,因为我叫言言,所以小鸟也叫言言。” 司景策张了张嘴。 算了。 桂雅英明显误会了:“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不然司景策也不会给心爱的小鸟取你的名字了。” “我听他说你也姓司,爸爸妈妈也是本市人吗?” 言言思考。 本市人……应该是本市鸟。 他点点头。 “那就是巧了。”桂雅英道:“你的父母是在哪里工作,现在还和你住在一起吗?兴许我们认识呢?” 言言愣了一下。 前主人工作变动,不准备在这里呆了,于是卖了一大堆珍珠鸟,也扔掉了一大堆珍珠鸟。 他的父母还算幸运,被一个很爱鸟的小姑娘挑走,却也因此失去了联系。 “我没和父母住在一起。”言言摇了摇头,表情格外真挚,不似作假,“我们失散了,是哥哥收留的我。” 但是没关系,和哥哥住在一起也很开心,嘿嘿! 司景策:…… 误会又要加深了。 对面坐着的桂雅英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愧疚,把桌上摆着的糕点往言言这儿推了推:“不好意思啊,阿姨不知道你们家经历过变故,不小心戳中你的伤心事了。” 瞧着年纪也不大,像是还没上完学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桂雅英的态度明显柔和许多。 司德也在旁边插嘴:“不如跟叔叔说说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帮忙找一找?” 言言茫然:“不太记得了。” 天可怜见的。 桂雅英一下就没了盘问的心思,认真瞧着言言,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太瘦了,怪让人心疼的。 “和司景策住在一起不要拘着自己,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他说。”桂雅英叹一口气:“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妈妈。” 言言:? 怎么又可以叫妈妈了? “司景策也没和我们说你喜欢吃什么,吃的也都在房子里,没带多少过来。”桂雅英问他:“你一路过来也饿了吧?我们要不要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话一出口,司景策在旁边听着,微微松一口气。 桂雅英这关勉强算过了。 他母亲见不得家里有瘦瘦的生物,小猫小鸟包括言言,脸上必须有肉。 大概是言言每句话都很认真地回答,表情也不像是作假,因此经受住一番盘问。 司景策起身,准备和言言一块出去。 桂雅英经过他身边时,却轻轻按住司景策的肩膀。 “你就别去了。”桂雅英小声道:“我让你回来主要还是想让你和你爸好好谈谈。” 司景策看了言言一眼,见他的心都飘在好吃的东西上了,只好作罢,又坐回椅子上。 父子俩已经好几年没这么面对面坐着。 桂雅英和言言走后,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司景策准备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菊花茶,横空来了一只手将茶壶夺过去。 司德不留情面地把剩下一点菊花茶全部倒进自己的杯子中,对着司景策再度冷哼一声。 还推过来一张支票。 司景策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脸色一沉。 他和言言的行为举止难免让人误会,司德见不惯他当主播,定然是更见不惯他跟男人在一起。 “不管你误会了什么,事先声明,我和言言不是那种关系。”司景策道:“其次,就算你把所有财产都给我……” “我也不会和言言分开的。” 言言无依无靠,而自己前几天才刚和少年承诺过……不会随便把他抛弃。 人不能出尔反尔,他也不愿意、不舍得更不会扔下言言。 司德握着杯子的手一抖,快溢出来的菊花茶难免撒到桌上。 他皱着眉看自己儿子,疑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司景策:? 只见眼前的司德拿起那张支票,狠狠往司景策脸上一甩。 “看看上面的数字,这些钱不比你直播赚得多?!你收起那点心思,好好回到正途。” “马上关了你那破直播间!给我滚回公司上班!” 哦,不是拆散他和言言。 司景策利落地收起支票:“不关直播间,不回去上班,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改。” 第28章 司德被司景策连吃带拿的操作震惊到了,一时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司德脸一拉,直接朝司景策摊开手:“把支票还给我。” “不给。”司景策依旧强调一遍自己的态度,“不会关直播间,也不会回家,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司德生气地道:“你真是翅膀硬了!” 司景策早就对司德的话免疫。 翻来覆去就那几句,都听腻了。 “当主播有什么好,知不知道我在别人面前有多丢脸,我司德的儿子居然去当了游戏主播!” “现在好了,学校的知识全部忘光,连iceberg都能打成lcberg!”司德大骂道:“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人骂文盲!” 司景策将支票妥帖收好:“我知道自己不是就行。” “支票我就当您送给言言的见面礼了。” 他和司德最大的矛盾来源于自己的工作,司景策不辞职,司德不让步,这个矛盾也会长存下去。 从自己父亲手里成功捞到一大笔钱,司景策便出去寻找言言。 找到言言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身边围着桂雅英和管家。 “言言,这个桂花糕很好吃的。“桂雅英笑眯眯地往他手里放了一块糕点。 管家递上茶水:“这个茶也很好喝,小先生尝一尝?” 少年被两人疯狂投喂,脸颊都塞得鼓鼓的,说话含糊:“唔@&¥%谢……谢&¥” 言言的眼眸都泛着水光,嘴巴被堵着,疯狂嚼嚼嚼。见到司景策站在门口,想到自己一个星期不允许吃零食的惩罚,咀嚼速度更快了。 司景策:…… “别吃那么多。”司景策道:“等会儿午饭就吃不下了,言言还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均衡。” 言言:“我&@¥……” 桂雅英勉勉强强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言言三下五除二将手里还有嘴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趁司景策不注意,赶紧又塞了一块糕点到自己的嘴里,险些被噎住。 桂雅英递上水让言言顺顺气,转头就问司景策:“你和你爸说了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平常这对父子得吵半个小时。 司景策“哦”了一声:“不知道,可能他突然父爱泛滥,用支票甩我脸上侮辱我。” 桂雅英颇为无语:“……行,给你钱了就收着,不要白不要。” 离吃午饭的时间还远着,司景策决定先带着言言去花园逛一逛。 少年手里还捧着一盘小糕点,紧紧跟着司景策。 花园很大,绕到后面才勉强看不见什么人影。 两人在秋千上坐下,司景策伸手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言言的嘴边:“吃吧。” 言言一愣。 “不是说少吃,要营养均衡吗?” 少年嘟囔一句,直接往司景策手上的糕点一咬。 柔软的唇蹭过指尖,司景策不自然地垂下眼睫:“因为你看起来像是好久没吃过饭,我妈可能以为我虐待你了。” 言言委屈:“你有,你不给我吃早饭。” “大早上不准吃辣条配可乐。”司景策面无表情道:“是你自己吵不过我,然后跟我闹绝食。” 结果没有两个小时就破功了。 言言吃完一个,司景策就喂一个。 吃得差不多了,言言默默拍干净身上碎屑,跟司景策说:“对了哥哥,我想出去找工作。”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言言抿了抿唇:“刚才管家伯伯问我,我现在是在哪里工作。” 他很喜欢吃糕点,管家伯伯并不知道他现在和司景策住在一起,就问他在哪里上学,可以每个星期送一点过来。 言言说自己现在没上学了。 管家伯伯愣了一下,又问他现在是在哪里工作,送到工作单位也行。 言言说不出来,只能说自己没找到工作。 然后桂雅英和管家往他手里塞的糕点更多了。 当初在水鸟世界的时候,小李就提议过让他留在那边当一只打工鸟。 能赚钱养活自己,还能很好融入人类社会。 但言言拒绝了,因为离哥哥太远,没办法和哥哥待在一起。 “而且,我发现我一直在用你的钱。”言言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想黏着哥哥一辈子,可也不想一直白吃白喝哥哥的东西。” “而且以前我是小鸟,胃口小,每个月花的钱也不是很多。”言言笑了笑,“但我现在是人啦……” “我没穷到养不起一个人,而且你不是白吃白喝。”司景策摸了摸他的脑袋,尊重言言的选择:“工作不着急,你要先上学。” 言言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出来上班有点早了。 司景策已经想好了,这段时间先让言言学雅思,再送他出国留学。 不会让言言一只鸟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呆几年,他大概会跟着一块过去。 “学这个会不会花很长时间。”言言对这些不太了解,拧着眉思索:“我可不可以边和哥哥一起直播边读书。” 司景策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这个精力。” 言言扒住了司景策的手,眼眸亮晶晶的:“那就这么定了……最近年度之星开始评选了,哥哥是不是还缺一个搭档?” 这次评选规模盛大,又撞上了宝石TV八周年,活动预热早早就铺设出去。 没有人不会对年度之星心动。 司景策甚至预估了一下,如果拿下年度之星,他的广告费甚至会比司德今天甩过来的支票还要多。 到那个时候,他也可以把支票甩回去。 他问言言:“你想和我搭档?”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哥哥又还没有搭档,而且我和你这么有默契!”言言脑子里迅速有了规划,“我要叫菠萝甜甜圈!” 定好自己的名字,言言眼巴巴看着司景策,“哥哥……” “不行。”司景策反应过来:“lcberg虽然是错误单词,但我已经用习惯了,并不想改成草莓绵绵冰……” 言言拿起一个糕点,喂到司景策嘴边:“哥哥吃。” 讨好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好吧。”司景策道。 “游戏里可以叫草莓绵绵冰。” 言言嘿嘿地笑着,喂司景策吃完一块糕点。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把盘子里的桂花糕分完。 吃到最后一块桂花糕时,言言忽然听见哪里传来细碎的叫声。 吃糕点的动作一滞,言言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声音来源。 他又张开嘴巴,准备把剩下的吃完。 “喵嗷——” 言言手一抖,整只鸟僵住。 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他慢慢抬头往上看…… 别墅第二层,窗户旁边有两只大胖橘。 长相颇为凶神恶煞,像缩小版的两只狮子,虎视眈眈盯着言言……手里的糕点。 见楼下花园里的人类注意到自己,两只猫立刻扒拉着玻璃,发出响声。 毛绒绒的肉垫间隐约可见尖锐的利爪。 言言:QAQ!!! “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少年慌忙扑进司景策怀里,哭着大喊:“有猫!” 秋千因为言言的动作开始摇晃,他整个人都跨坐在了司景策身上,身体微微发颤。 司景策紧紧地将他抱住了,抬头一看,桂雅英养的两只三角饭团端庄地坐在那边。 “没事。”司景策安慰道:“没有关系,它们在二楼,下不来。你现在是人类,不用怕猫的。” “它们坐在那边盯着我干什么。”言言哆哆嗦嗦,“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吃啊。” 司景策在椅子上找到了言言的糕点。 刚拿起那块糕点,楼上的猫又紧紧贴着玻璃,垂涎欲滴地望着司景策。 司景策:…… 死馋猫。 “它们觉得糕点很好吃,不想吃你。”司景策道:“兴许是饿了,我等会儿让人给两只猫喂点东西吃,你先下来吧。” 言言死死扒着司景策,颤抖着嗓音道:“它们走了吗?” “没有。” “能不能让它们离开窗台。”言言仰头看司景策,眼底浸满泪水,“我……我有点怕。” “言言。”司景策无奈道:“他们只是爱趴在窗台上晒太阳。” 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叫人把两只猫短暂带离窗台,司景策正思索如何是好时,远远听见两道脚步声往这里而来。 他抬头看过去,管家脸上挂着标准微笑,引导陈医生过来…… “陈医生,请。”管家道:“小先生正和客人在这里玩。” 陈医生礼貌道:“谢谢您,送我到这边就行……” 他的话语忽然止住。 管家懵懵地朝司景策的方向看,缓缓与司景策对视。 完美无缺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男人坐在秋千上,而带回来的漂亮少年正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粉。 衣衫都是乱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窗台上的两只猫已经不见了。 司景策拍了拍言言的腰:“下去吧,小猫走了。” 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让言言坐好,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少年的衣服。 管家见过大世面,镇定地道:“陈医生说正好要和您谈事情,我便把他带过来了。” 他又忍不住多看两人一眼,小声说:“您要注意一些,要是让夫人知道可就完了。” 当着客人的面……哎呀。 陈医生的眸光顿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司景策:“没事,你去看看楼上的两只猫,它们可能是饿了。” “这可不行,那两只猫体重超标,最近正在减肥。”陈医生笑着说,“要控制好体重,该心软的时候不能心软。” 管家给他搬了一张椅子,便先一步离开。 陈医生坐下,目光在言言身上停留许久。 言言往司景策身后缩了缩。 陈医生这才收回目光。 “哦,听说言言最近没什么事了。”他道:“是已经度过异变期了吗?” 司景策按住言言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嗯,已经好了。” 陈医生喃喃道:“那我就放心了……能让我冒昧地问一句,异变期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吗?” 司景策抿唇不语。 异变期最终的结果……是变成人。 他与小李签订过保密协议,不能随便将这件事透露出去。 一是会造成一些恐慌,第二则是变成人的动物大多化形后容貌昳丽,容易引起不法之徒的关注。 “没什么特殊。”司景策道:“对小动物来说只是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陈医生意味深长道:“这样啊。” 不管如何,陈医生在那段时间帮过自己很大忙,司景策说:“倒时候我会让人将一份文件交给您,里面是小动物异变期的缓解方案,和小李商量过后,决定无偿转赠给您,以表谢意。” 言言也怯怯地说:“谢谢。” “那就多谢小司先生了。” 周围气氛有些怪异,陈医生顿了顿,又道:“异变期后,小动物真的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司景策一口咬死:“没有。” 陈医生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好吧,那真是有些可惜。” “或许只是现在科技不发达,尚且没人发现异常。” 他看了司景策一眼:“实不相瞒,我不太甘心。毕竟研究这么多年毫无进展,比自己资历浅的学生却有了重大突破,遮遮掩掩不让人知道……确实会让人心生嫉妒。” 司景策皱了皱眉。 “我最近也在重新开始研究,来这里不仅是为了询问一下关于言言的事情,也是来找你母亲谈合作。” 陈医生说:“项目研究需要资金推动,当然……我也需要一个成功样本。” “这句话说出来很冒昧,就是想问问您愿不愿意将珍珠鸟卖给我研究,我可以补偿一只新的鸟给你。” 言言:? 非法鸟口贩卖?! 怎么还当着鸟的面商量啊! 司景策眉目染上一层怒意:“我不愿意。” 这想法实在太荒唐了,居然想从他这里要走言言,买过新的一只珍珠鸟替代! 言言是独一无二的。 他不由得一阵发冷,想到小李的那句话。 鹈鹕是保护动物,一些人无法轻举妄动。 可珍珠鸟是花鸟市场上最常见的小鸟。 “适可而止。” 司景策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你随便拿别人家的宠物去研究的理由,那份缓解异变期的方案,已经足够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陈医生的笑意变淡了:“好吧,看起来我又讨人嫌了。” 司景策不想再与他深谈,拉起言言的手起身就走。 “等一下。”陈医生叫住了两人,毫不避讳地打量言言:“你也叫言言?” 少年被他吓到了,点了点头。 “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普通朋友会给心爱的小鸟取对方的名字。”陈医生笑道:“小司先生您这家境,家里恐怕应该不允许吧。” 司景策眼眸微眯。 他说得没错,司家的确忌讳小辈在外面玩男人,滥交。 陈医生或许误解什么。 也可能是看穿了言言的身份,在有意试探他。 “我家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司景策道:“我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言言被司景策强硬拉走,一步三回头,看着陈医生。 平日温和的医生站在那里,表情阴郁,无端让人心惊胆战。 “哥哥。”言言害怕地喊了司景策一声:“你是不是和陈医生吵架了,为什么要和他吵架。” 司景策握紧他的手:“没事,你不用担心,以后离他远一点。” 言言乖乖点头。 脑子再转不过弯,他也听明白了。 陈医生想要把他从哥哥身边带走,抓去做研究。 而且他还威胁哥哥! 他抱住司景策的手臂,担忧问道:“他是不是要告诉爸爸妈妈你喜欢男生,爸爸妈妈会不会拿棍子揍你啊?” 司景策:…… 要揍的话,在言言今天开口喊“爸妈”的时候就揍了。 他摸了一把言言脑袋:“不用担心,我不会被揍的。” 陈医生准备继续研究动物异变期,试图拉桂雅英入伙,甚至准备向他买走言言,带去做研究。 司景策并不反对陈医生在这方面继续深耕,只是觉得……人需要敬畏生命。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直到在餐桌上看见陈医生坐在自己对面,更是烦躁到食不下咽。 桂雅英还笑眯眯地对陈医生道:“实在是麻烦您了,还要定期给我家这两只老家伙做检查。” 家里两只橘猫已经很老了,看着自己养大的宠物半截入土,桂雅英难免有些伤怀,对小猫更加上心。 陈医生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德朝他敬了一杯茶:“如果陈医生有什么难处,也尽管来找我们帮忙,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一定能办到。” 陈医生闻言,看向司景策。 司景策心里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他便听陈医生说:“我最近是有些难处。” “上回看小司先生养的珍珠鸟陷入异变期,就想到我当初中断的研究。” 陈医生装出一副伤神的模样,“我也忍不住想,如果我当初不停止研究,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小动物这些年仍在痛苦中死去。” 司景策好整以暇地听他说完。 不愧是和桂雅英接触久了,知道他母亲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眼见桂雅英略微有些动摇。 陈医生:“所以我准备重启项目,只是暂时资金短缺。” 桂雅英开口:“那……” “投资这种科研项目我们也要考虑一下。”司景策插嘴,“不如陈医生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找我母亲……饭桌上可不是谈公事的地方。” 桂雅英愣了一下,正色道:“是,确实要慎重考虑。” 陈医生吃瘪,笑容僵硬:“我唐突了。” 他低下头吃饭,不再言语。 司景策感觉陈医生并不会轻易罢休。 他伸手夹了几块肉放进言言碗里,立马吸引旁人的视线。 陈医生多了看几眼。 “说起来有趣,今天去找小司先生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和言言在玩。” “在秋千上,言言怕猫,被吓得躲进小司先生怀里。” 司德夹菜的动作微停。 桂雅英也表情尴尬。 “现在年轻人关系亲密,看得我都羡慕了……” “啪嗒”一声,司景策放下手里的筷子,止住陈医生的话语。 “哦,我今天正好要说这件事。” 司景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本来想等以后再跟你们说的,现在发现早说晚说都没什么区别。” “我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改不了。” “现在,未来,都不会改。” 第29章 餐厅内安静得可怕,众人都被司景策一番狂妄的出柜言论震得说不出话来。 司景策坐在那边,目光划过每个人的脸,最终停留在陈医生身上。 “我和言言的关系如何,还容不得你拿到我爸妈面前做文章。” 陈医生尴尬地笑了一下:“小司先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主位上的司德突然皱了皱眉:“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疯了。” “现在的孩子太敏感了。”陈医生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是很少见两个男孩子这么亲密,一时有些新奇……” 司德忍无可忍,看向陈医生,打断他的话:“我骂的是你。” 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陈医生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室内几乎再度陷入寂静。 司德和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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