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余院长奉命捉拿司空殿主，奉的是谁的命？” “这……” 邱合一时语塞，宫中的事，一向复杂，很多话不能乱说，即便他知道一些内幕。 李云峥侧身看向陆州，没想到陆州反而朝着他掌心向上，意思是让他继续。 得到师公的支撑，李云峥的底气足了很多。 “那就奇怪了……朕身为一国之君，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知道？还有，司空北辰既然是重犯，不应该交给大理寺审理关押吗？怎么会在你天武院？” 都知道李云峥是在明知故问。 但也都知道，小皇帝是在施威。 “邱合，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大棠江山，到底是谁的？谁在做主？” 噗通。 邱合跪了下去，道：“当然是陛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自然可以做主！” “那朕觉得，你们全都是反贼！” “臣，知罪！求陛下恕罪。”（注：大棠普通来百姓见了皇帝亦可称臣。） 其他天武院长老跟着下跪。 这一个反贼的帽子扣在头上，的确不轻。 可惜的是，李云峥终究没有实权，这帮长老个个都是老狐狸，顶多就是陪你演一出戏，又不会损失什么。 看出其中猫腻的聂青云，突然开口道： “既然知罪，还不赶紧以死谢罪？” 邱合愣住。 云山和九重殿一向有仇，多年来也未曾化解，聂青云和司空北辰之间也是水火不容。今天，聂青云怎么就帮着九重殿说话了？ 天武院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天武院的几名弟子，抬着司空北辰进入大殿。 姚清泉和赵江河这次没跟来，受了伤以后，在云山修养了两天，便被送回九重殿养伤去了。若是他们看到司空北辰这幅模样，作何感想。 聂青云疾步上前，接住司空北辰，稍稍检查，便知他情况不容乐观。 这里毕竟是天武院，是余尘殊的地盘，折磨犯人的方法只多不少。哪怕是十叶，也难以经受得住。 检查完，聂青云摇了摇头。 “奇经八脉被封，丹田气海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堵着……内伤，比较严重。” 啪！ 李云峥再次拍了下椅子把手，大骂道：“好啊邱合，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邱合磕头道： “陛下，冤枉啊！司空北辰和院长大人在战斗中受伤，没有用私刑！” 其他长老不敢插话。 “你当朕是傻子？”李云峥起身，来到司空北辰的身边，指了指他身上的伤痕。 司空北辰身上的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 邱合愣了愣，看向司空北辰，一脸懵逼。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私下殴打了司空北辰，害人不浅啊！ 这时，陆州淡然开口：“退下。” 李云峥让开，返回座位。 陆州朝着司空北辰推掌，掌心中飘出一多蓝莲。 天武院众长老难以置信地看着蓝莲……他们知道金莲，知道黑莲，可是……这突然冒出的蓝莲又是怎么回事？ 蓝莲盛开的强大生机，落在了司空北辰的身上。 治疗神通极大地滋补着司空北辰，脸上紫色肿块，渐渐消退，颓废的神色也削减了不少。司空北辰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聂青云的搀扶下，司空北辰抬起头，乱糟糟的白头发，让他看起来极其狼狈。 司空北辰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陆州…… 他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说道：“陆……陆兄。” 陆州面无表情地道：“谁伤的你？” 司空北辰左右看了看，见云山弟子，千柳观，魔天阁众人都在，便知道自己得救了。 “看不清楚。” “地下，太黑了。” “不过，余尘殊……算一个。” 他喘了三口气，才将话说完整。 陆州点了下头：“扶他坐下。” 聂青云和司空北辰来到左边稳稳坐下。 陆州看向邱合等人，说道：“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他们懵逼得不能再懵逼。 余尘殊已经死了，命都没了，这还不够？ “我是真不知道是谁殴打的司空北辰。那地下监牢，平时只有院长和他的亲随能进，其他人没这个权利啊！”邱合越说越激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响亮的声音—— “辅国公驾到。” 一名身着官服，头戴锦帽，双手负在身后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面容宽大，步伐沉稳，走起路来威风凛凛，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身后跟着四名佩刀侍卫，直入礼圣殿中。 入了礼圣殿，辅国公崔安停下了脚步。 目光如鹰隼般掠过殿内所有人，先从跪着的邱合和长老，再到右侧站立的云山众人，最后掠过面色淡然的陆州，和颓废的王士忠，落在了小皇帝李云峥身上。 “臣，参见陛下。”辅国公崔安说道。 “你来这里作甚？”李云峥说道。 “陛下，反贼较多，不太安全，请您移驾回宫。” 崔安可不是那些小官所能压住，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不容置疑，也不给皇帝争辩的机会，便挥挥衣袖。 身后四人朝着李云峥走去。 王士忠暗叫了一声不妙，后退数步。 李云峥眉头紧皱，胸口顿时千钧重压，喘不过气来。 像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很多次了，若平时在皇宫里，李云峥不会计较，也就忍气吞声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看到了希望。而这位所谓的辅国大臣，要亲手扼杀他的希望，他岂能不难受？ “师公。”李云峥朝着陆州露出恳求之色。 陆州朝着于正海和虞上戎挥了下衣袖。 二人会意。 待那四人刚来到身前。 两把刀罡，两把剑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四人的脖子。 噗通，噗通…… 四人眼睛睁大，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倒了下去。 鲜血顺着脖子，汩汩而出，沁入礼圣殿的棕木地板里，呈蜿蜒状蔓延开来。 辅国公崔安，眉头一皱。 第863章 千界一出，谁与争锋 也仅仅只是皱了下眉头而已，并未因为这四人的死，而暴跳如雷。 他看向陆州，说道：“一大清早就听到了传闻，说是有人杀了余尘殊。阁下，便是那位传言中的陆姓高手？” 李云峥沉声道： “崔安，见了朕还不下跪？还敢对师公不敬，你好大的胆子！” 崔安不理会满脸怒火的李云峥，继续说道：“陛下，你年纪尚小，容易被人蛊惑。这件事结束以后，臣自然会向陛下请罪。其他四位国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李云峥本想继续训斥几句来着，陆州抬手，拦在了他的生前。 陆州面色如常，问道：“你便是五位国公之一的辅国公崔安？” 若是他的属下还在，定会指责陆州直呼其名。 崔安并不生气，而是负手道：“正是。” “你似乎对老夫有意见？”陆州看出了他眼神里的轻视。 这令人有些奇怪。 天武院的长老们，知道是他一手击杀余尘殊，从进入天武院到现在，都不敢有任何意见。 这辅国公崔安，是有何底气？ 崔安语气低沉道： “意见？难道阁下不知道这里是天武院？阁下杀了天武院院长余尘殊，还敢上门，真是令人费解。” 的确让人难以理解。 杀了对方的老大，还要到对方家里做客，提出种种要求。 太过分了。 陆州摇头道：“老夫一向讲理。余尘殊谋害老夫的朋友，难道不该杀？” “该不该杀，不是阁下定的，而是大理寺来定，更何况，余尘殊是奉朝廷的命，执行任务。”崔安一字一句道，颇有掌握着天下真理的气势。 “朝廷的命？”陆州转头看向李云峥说道，“你是皇帝，你下过这命令？” 李云峥连忙摇头道：“师公，我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崔安，你敢欺君罔上？！” “……” 一国之君开口作证。 崔安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面对皇帝的质问，崔安依旧面不改色，反而轻轻哼了一句：“你以为你绑架了皇帝，便可以要挟我？” 陆州只是默默抚须，听着他说话。 他本以为自己在天轮山脉以一己之力杀了余尘殊，单凭这一点，足以震慑天武院，乃至朝廷。 但没想到依然有这么不开眼的。 想来也属正常，林子大了，难免总有一两个不开眼的蠢材，这样也好，看他到底能翻出什么花儿。陆 “你若是不来这里，也就罢了。但你偏偏来了……俗话说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就怨不得我了。” 崔安一边说着，一边扫过众人，“邱合，你身为天武院二长老，不想着为余尘殊报仇，却跪在这里摇尾乞怜，真是将天武院的脸都丢尽了。” 邱合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崔安看向其他长老，语气提高声调：“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天武杀神阵开了？” 邱合依旧纹丝不动。 崔安叹息摇了摇头：“一群废物。” 他抬起手，挥动了下。 这时，外面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 地面微颤，桌子，椅子，茶几，还有大殿建筑，都跟着慢慢颤抖了起来。 邱合一惊道：“天武杀神阵！崔大人！？你怎么知道开启杀神阵？” 他充满了惊讶。 众人亦是一脸疑惑。 司空北辰咳嗽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插话道：“原来是你，半夜鬼鬼祟祟潜入地下，打伤了我。” 崔安轻哼道：“你老糊涂了，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本官乃朝廷重臣，有责任和义务，清除奸佞。本官是堂堂正正为国效力，何来的鬼鬼祟祟？司空北辰，若不是看在余尘殊的面子上，我那几脚应该要了你的命，还轮得到你在这里乱叫。” 司空北辰皱眉：“你……” 这时，陆州转头，看向崔安，问道： “说够了？” 他身上的气势，和刚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 这让大家不敢在插嘴。 崔安点了一下头，说道：“的确够了。说这么多，白费唇舌。” “拿下。”陆州挥袖。 于正海第一个冲了过去。 双手泛着金光，手印以擒拿的姿势，抓向崔安的脖子。 崔安单掌一推，双方罡气交错，砰！ 一前一后，崔安飞出了礼圣殿。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武院的天空，心中大定，朗声道：“杀神阵已开……既然你们选好了，那就都留下吧。” “就凭你？”于正海讥笑道。 “凭我一人，当然不够……所以，我给各位准备了一些礼物。” 大殿前方的建筑物之上，一个接着一个人影冒了出来。 他们衣衫褴褛，满脸胡须；有瞎眼秃顶的男子，有瘸腿歪头的跛子，还有疯疯癫癫的女婆子，歪嘴的老头…… 崔安背对那群乞丐似的众人说道： “只要你们将礼圣殿里的人杀了，从今往后，你们便自由了。” 秃顶的男子神经质地嘿嘿一笑：“崔……崔安，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是骗，骗我们……嘿嘿……” “你们现在不是已经离开地牢了？”崔安反问。 “成交！哈哈哈……哈哈哈……外面的空气，真香……要是能再来点儿血腥味，就更好了！” “要不，我们把就把礼圣殿的人，脑袋全扯下来，快快快……我已经等不及啦……” 孟长东惊讶道：“究天院的人。” “是究天院那群疯子，大家小心！” 这一提醒，众人反而紧张了起来。 大棠天下，谁人没听说过究天院的大名？ 天武院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究天院打下的基础，即便是大棠周边的异族，也对究天院敬而远之。 崔安纵身一跃，飞到了建筑物的上方。 “杀神阵已成，你们在阵中将会得到最大强化。去吧。” 于正海摇了摇头，正要冲出去，身后传来陆州的声音：“退下。” 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刚要燃起的战意，被师父一句话冷却了下来。 于正海无奈地回到礼圣殿中。 陆州也是为了徒儿着想。 毕竟这里是天武院……很多事情能省则省。 没必要打个天崩地裂。 呼—— 下一秒，陆州出现在礼圣殿前，负手看向众人，说道：“究天院？” “嘿嘿……有人认得我们！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认得我们！哈哈……那老头，就凭你这眼力劲，我们不杀你，你让开！”秃顶男子笑了起来。 确认他们是来自究天院，陆州满意点了下头。 崔安听了秃顶男子的话，连忙道：“不行，必须得杀了他，第一个就得杀了他！还愣着干什么！？” 究天院众人看向陆州。 崔安悬空而起，左右看了一眼。 喝道：“半个时辰后，我会再来……” 崔安何其聪明，纵身朝着远处天际飞去。 “嘿，这王八蛋，自己不打，利用我们！”秃顶男子啐了一口。 “朝廷的人嘛，都是这个德行，恶心心！” 其中女婆子看向陆州说道：“老头儿，对不住了，为了自由！” 就在他们同时跃起俯冲而下的时候—— “法身。” 嗡—— 先有池塘似的金莲出现在眼前，十叶金莲顿生，金光刺眼夺目， 再有人形法身拔地而起，顷刻间高耸入空，超过了礼圣殿，三十丈之高。 业火生！ 究天院众人浑身一个激灵，同时凌空后翻，瞪大眼睛。 抬起头，看向法身的头部。 星盘现。 命格亮。 众人表情精彩纷呈间，一道光柱从命格中激射而出！ 崔安正惬意飞行，为今天的完美计划感到雀跃，突然感觉到脊背有一股危险袭来。 猛地转身……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三十丈的金色法身，以及业火，还有法身背部的巨大金色圆盘，那道光束正好扑面而来！ 双瞳顿时变大，全身毛孔立时关闭，心率瞬增万倍。 嘴唇一颤：“千……” 噗！ 罡印光柱轻而易举地洞穿了崔安的胸膛。 留下一个圆形的血洞。 生命迅速流逝…… 崔安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丝毫起不了任何思绪。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三十丈之高的法身，以及背后的金色星盘。 他试图努力呼吸，却发现，空气进不了嗓门……只发出了嘶哑的“呵——”的声音。 而后戛然而止。 头一歪，落了下去。 究天院众疯子，集体石化。 第864章 千界一出，谁与争锋2 业火如烈焰，炙烤着究天院的疯子…… 莲座的金焰刮刮杂杂，肩膀上金火熯天炽地，热浪浇筑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将他们的思绪都烤焦了，忘记了思考。 他们都是究天院曾经一等一的天才，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法身的模样。哪怕是有细微的差别，也能眨眼辨别一二。 三十丈的法身…… 还有那刺眼夺目的金色圆盘，醒目的时钟似的十二格金线，三十六依次排序叠放的三角形。每一道线条，每一格星盘，都仿佛是无与伦比的艺术珍品。 在激射出罡印光柱时，棱角分明的命格区域闪烁金光。 命格之力！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了四个字： “千界婆娑……” 见多识广的司空北辰，天武院的众多长老，千柳观，魔天阁，又或者年少无畏的小皇帝李云峥，都被这美轮美奂的法身所惊艳。 修行者都有梦想。 成为一名强者的梦想……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这样高度，能一睹千界婆娑的真容，那是何等的幸运和幸福？ 那位云淡风轻，面色从容的老人，便是这千界婆娑的主人。 天武院的那帮长老，跪得浑身僵硬，石化程度不属于究天院的那帮疯子。 于正海和虞上戎没有他们那么夸张，而是认真地欣赏着师父的法身…… 也许是“万世师表”的作用，徒弟四人在欣赏法身时，异常认真。 心驰神往，似有所悟，似有所得。 …… 天武山的西侧，有四座飞辇，并肩而行，匀速飞行。 “镇国公，天武山的杀神阵好像开了。”坐左边的飞辇，传来低沉的声音。 “天武神阵一开，只怕天武院要开杀戒……邱长老的飞书看来是真的。杀神阵，配合天武院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可汇聚毁灭性的力量。即便是余尘殊本人，也绝非对手。” “哎，究天院那帮疯子，的确是一些人才，只可惜……太不老实了。” “我们加快速度，杀神阵持续不了太久。” 四座飞辇的速度骤然加快了数倍。 …… 没有提示？ 陆州心中一动。 有了叶真和余尘殊做前车之鉴，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不理会究天院诸位疯子的石化表情，陆州脚尖轻点，身轻如燕，笔直升空。 那三十丈的法身，跟随着一道进入了天际。 赤金色的千界婆娑，光芒四射，业火撩动着众人的心弦。 他们此时缓过神，跑了出来…… “陆前辈要干什么？” “要踏平天武院？” 这话一出。 天武院的长老邱合，头一歪，眼睛翻白，昏了过去。 “长老！” “长老！” 弱者不需要同情。 天武院恃强凌弱由来已久，深入人心。如今不过是立场转变罢了。 究天院的众疯子继续抬头，仰望…… 千界婆娑宛若一盏明灯，照亮了天武山。 自带的威严气息，向四周辐射，天武山上的鸟兽齐飞，丛林里的野兽逃窜。 陆州悬浮在法身的胸口前，一人一法身，向前掠去。 掠过了礼圣殿……礼圣殿里里外外的天武院弟子，尽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经过文星门，一些女弟子当场脸色煞白晕了过去。 停在了泮池上。 陆州俯瞰泮池…… 清澈碧蓝的池水，倒映着千界婆娑的身影。 辅国公崔安，应该就是坠落在这里。 非凡之力，听力神通。 覆盖泮池。 耳中寂静如常，没有生命迹象。 可以确信的是，命格之力，洞穿了崔安的身躯。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还活着。 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 泮池之下，冒起巨大的水花。 千界婆娑缓缓转身，星盘旋转三百六十度，角度倾斜。 只要崔安敢出现，命格之力便将其带走。 命格之力对于崔安而言，相当于四张致命一击。 咕噜，咕噜，咕噜…… 碧蓝的泮池湖水，冒出更大的水花。 “没有地界加成的九叶？” 冒出水花的区域，顿生一多巨大的黑莲，宛若墨水进入了泮池，向四周蔓延，渐渐布满了整座泮池。 “黑莲。” 天武院有几名胆大的弟子，来到了泮池旁，看到清澈的湖水之中，一朵墨色的黑莲……露出惊愕的表情。 再抬头看向那千界婆娑，纷纷咽了咽口水。 泮池恢复平静。 陆州取出太虚金鉴，金鉴照射出激光，扫过泮池…… 也不是傀奴之类的东西。 “某种分身类的邪恶之术？” 也就是说，崔安早就死了，命格之力击杀的不过是寄居在崔安身上的黑莲操纵者。这让他想起了金莲世界的“巫术”。昭月曾被巫术控制过，然后便是冷罗，还有正一道的张远山等人。 最讨人厌的一种修行之术。 不过……陆州的目的已经达成，对方本体不在这，就算掘地三尺也没用。 嗡—————— 天空中，屏障嗡鸣作响。 陆州缓缓转身。 一道道红色的光柱，从不同的方向冲出天际。 陆州不在理会泮池，而是驾驭千界婆娑，向上攀升。 “天武杀神阵。” 聂青云纵身而起，闪烁在空，同样祭出了他的二十丈法身。 “额……”聂青云本想帮忙，法身出来的时候，二十丈的百劫洞冥与三十丈的千界婆娑相比，属实寒酸了点儿。 “陆前辈，小心杀神阵！” 那一道道的光柱朝着文星门前的巨石石柱聚合。 “究天院当年耗费数十年构造的杀神阵，能够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用以击杀命格强者……”司空北辰的声音飘来，“陆兄，小心。” 杀神阵已成。 聂青云朝着礼圣殿前的那群疯子叫道：“还不赶紧中止杀神阵？” 秃顶男子缓过神来，看向那千界婆娑身前的老人，说道：“停，停不了……” 究天院的其他疯子纷纷醒悟。 看向天武院四面八方的红色光柱。 以天地为牢，以山川河岳为基，构成了一座杀神之阵。 陆州收起千界婆娑，眉头微蹙。 难怪余尘殊有如此底气，也难怪余尘殊不轻易离开天武山…… …… 陆州继续向上。 将要离开那屏障的时候，光柱像是蜘蛛网似的相互勾连，一一汇聚在文星门前。 天地色变。 风云际会。 这下逼装大了。 陆州凌空悬浮，目不转睛地看着文星门的方向。整座天武院都在他的视野之下。 能量的共振声越来越响。 天武院的众长老紧张地看着天空中的老人。 “快停下！” “快停下！” 邱合醒来的一瞬间，便要求赶紧停下来。 然而他们都知道，此阵一开，根本无法终止。除非有移山填海之能！ 天武山这么大，谁有移山填海，改天蔽日的能力？ …… 与此同时。 大棠的另外四位国公，终于抵达。 四大国公，飞出了飞辇，落在了辇上，满脸惊讶地看着天武山。 “杀神阵触发了！” “是谁？” “这是……” “是那位杀了余尘殊的高手？” 四大国公面色凝重地看着蜘蛛网似的红色光柱。 文星门前的巨石，凝聚出滔天擎天红色光柱，朝着陆州激射而去—— 第865章 四位国公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陆州面不改色。 再次祭出那三十丈的千界婆娑。 嗡———— 接着，宿住随念神通，佛祖“蓝”身。 陆州周身像是被蓝色光芒“描边”，受天书神通的影响，那赤红色的千界婆娑，与佛祖金身交相辉映。 千界婆娑竟和佛祖金身一样双掌一合。 背部宛若时钟似的金光星盘，向前转移，旋转了起来。 陆州主要的想法就是防守……看到千界婆娑做出这个防御，亦是心中惊讶。 以前百劫洞冥的最强防御是莲座，本以为千界婆娑会横飞起来，以莲座抵御，却没想到，星盘先行一步。 星盘挡在了前方。 光柱如虹，撞在了星盘上。 聂青云睁大眼睛，发现这股能量完全不是他所能抵抗，连忙下坠。 哪怕是余波，也令他踉跄下飞，不得不尽快收起法身。 好在夏长秋第一个跑了过去，扶住了聂青云。 …… “千界婆娑！” 大棠的四大国公异口同声，呆在当场。 这四位国公分别是，云国公郑颋，镇国公王运，护国公卢天宁，卫国公李昌。是当今大棠十道八大将军以外，护佑关内京都安危的核心人物。和辅国公崔安并称五国公，传闻在他们五人手中都有一面阵旗，当他们合力施展阵旗的时候，京都便会开启护天大阵，已抵御凶兽侵袭。 他们来到天武院，本是想要增加谈判的砝码。 可当他们目睹“千界婆娑”的时候，恍然明白，这所谓的“砝码“，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一个笑话罢了。 轰—————— 天武院天空，都被红光和金光覆盖。 金光的最中心则是一抹蓝光，那是佛祖蓝身。 杀神阵，能杀神吗？ 没人知道答案。 因为在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触发过杀神阵。余尘殊这样变态的实力和修为，多数十叶都没有挑战天武院的资格，便被他所杀。更何况，天武院的附属实力很多。 司空北辰看着满天烟花似的罡气散落，难以自拔。 碰撞出的罡印，如雪花纷落。 …… 那金光闪闪的星盘，将文星门前究天院众疯子集毕生之力打造出来的杀神阵的力量，全部抗了下来！ 星盘还在持续不断地旋转。 那杀神阵的光束抵在星盘上，发出滋——的刺耳声。 响彻整座天武山。 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噪音，不得不捂着耳朵。 那声音仿佛有着某种穿透能力似的，让人心烦意乱。 究天院的疯子们再一次石化，再一次傻眼……他们曾经说过，杀神阵具备杀神的能力，这里的神所指的是具备超越大棠修行者极限的修为。比如，命格强者。 可是…… 千界婆娑谁能奈何？ 命格强者不是千界婆娑，只是凝聚千界的前提修为。 天武院众长老，以及五位国公，所得到的消息是，这位强者是命格强者。 呵呵，他们始终低估了这位老人的强大。 金色星盘，就是一道巴掌，狠狠地扇着天武院众长老，以及四大国公的脸颊。 …… 杀神阵的光束能量并不是持续不断，而是每隔数十年，才能汇聚一次。 这一次，便消耗掉了天武院辛苦积累多年的能量。 “这人，到底是谁！？”究天院的疯子，秃顶男子指着天空中的老人，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到底是谁？ 百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出这样的一位强者。 他们在阴暗的地下监牢，关押了百年时间，尽管如此，他们对大陆上的强者，了然于胸。 聂青云咽了咽口水。 “多谢夏观主。” 夏长秋道：“好说好说。” 回头一转。 众人都在仰视天空中的“奇观“。 光束终于收了回去…… 而千界婆娑的巨大星盘，还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道道金光，星盘上的三道圆圈，最外圈顺时针旋转，第二圈逆时针旋转，第三道圈顺时针旋转。 咯吱—— 旋转停止。 光芒消失。 星盘归位。 千界婆娑飞回到陆州的身后。 陆州看着文星门的方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就这？” 有点高估了。 佛祖蓝身都没用上。 也许是第一个命格兽本身附带的防御增强了很多。 杀神阵暗淡了下去。 …… 究天院的疯子们，怔怔出神地看着天空中消散的光柱。 “这怎么可能？”秃顶男子无法接受似的，“这是我们究天院毕生打造的杀神阵啊！就这？” 于正海从身前中走出，看向众疯子：“不服？” “……” “千界婆娑，挡你杀神阵，还有比这正常的事？还真以为你们究天院的疯子无所不能？拜托，这是千界婆娑，不是百劫洞冥！”夏长秋无情地讥讽着。 “疯子”们说不出话来。 “四大国公来了！”有天武院的弟子喊了一声。 于正海，虞上戎等人，凌空飞起，来到了礼圣殿上空。 看向东方的四道飞辇。 “完了！”邱合瘫坐了下去。 “造孽啊！为什么一定要来送死呢？” 一听到四大国公，王士忠浑身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天空。他被封住了修为，无法飞行。但他必须要阻拦这场战斗。 四大国公之一的镇国公王运，便是他的父亲！ 王姝一脸慌张地跟着父亲王士忠。 那四大飞辇，来到了天武山的上方，很快便来到了天武院的天空。 这时。 千界婆娑，略微转了一点角度，星盘面朝四大国公。 陆州踏空向前，负手悬空。 四座飞辇在距离千界婆娑两百米之处，停了下来，四人凌空飞起…… “嗯？” 陆州蹙眉，沉声道：“不知好歹。” 星盘上的命格亮了起来。 那四人并肩落下，同时躬身： “拜见陆前辈。” ……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以来的真理。 辅国公崔安也许早已经死掉，但不管是谁替代了他，终于比这四位国公愚蠢得多。 陆州拂袖而过，命格暗了下去。 哪怕命格暗淡，但千界婆娑带来的巨大压力，依旧让四位国公脊背发凉，满脸虚汗。 四人恭恭敬敬，拱着双手，不敢抬头。 “报上名来。”陆州的目光掠过四人。 “卫国公，李昌。” “护国公，卢天宁。” “云国公，郑颋。” “镇……镇国公，王，王运……” 唯独王运，紧张不已，声音打颤，说话结结巴巴。 噗通。 王士忠跪地，大声道：“陆前辈，这与我父亲无关，求陆前辈开恩！” “陆前辈饶命！”王姝跟着下跪，她的一身公主病早在云山关押的时候便被治得服服帖帖。 千界婆娑之下，十叶都不敢与之对视，又何况她这一文不值的官二代。 陆州再次拂袖。 千界婆娑法身消失。 带来的压抑感，减轻了一半。 陆州看向四人，说道：“尔等奉命来杀老夫？” 四人异口同声，连忙道： “不敢！” 卢天宁补充道：“这都是误会，一场误会啊！” 陆州不以为然，抚须道：“但愿你们聪明一些。” 第866章 究天院的疯子们 四人不敢有任何动作。 生怕眼前这老者突然出手，将他们全部杀掉。 陆州转身宛如羽毛般下落。 四位国公见老者下落，不由踉跄一下，已是一身冷汗。 四人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连忙跟着下落。 可能是乘坐飞辇太久，落地的时候，总有种头重脚轻的虚浮感，有些不太踏实。 哪怕他们是来自关内京都的大人物，地位尊崇，不管到了哪里都要受到他人的跪拜。但今天，反过来了。没人理会他们，全都充满敬畏地看着陆州。 陆州落地，四平八稳。 转过身，看向礼圣殿对面建筑物上尚处于石化状态的究天院疯子们，道： “还不下来？” 短暂的趁机过后。 那帮疯子才意识到这是跟他们说话。 额…… 秃顶男子吓了一跳，这一惊，脑袋像是抽筋似的，忘了自己也是修行者，也忘了如何调动元气，直接从上方滚了下来。 “哎呦——” 其他人缓过神来，纷纷落地。 瓦片碎了不少。 “前辈。”四位国公之一的云国公郑颋刚想要说话，陆州瞥了一眼，沉声道： “谁让你插嘴的？” 郑颋一惊，连忙压低身子，非常识趣地后退两步，连认罪求饶的话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修行界历来残酷。 不管你地位多高，来到这里，并不意味着你先人一步，高人一等。 其他三位国公庆幸不已。 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郑颋，仿佛是在感谢他为大家趟雷。 大佬的脾气难测，还是少惹为妙。 于是，四位国公就像是宫女似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连大幅度东张西望的动作都不敢做，只能用余光观察。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卢天宁指了指跪在不远处的王士忠，又朝着王运使了使眼色。 镇国公王运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女丝毫没有尊严地跪在地上，直觉呼吸困难，想要做些什么，又无能为力。王运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和孙女被困在云山的消息。这段时间朝廷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机会，营救皇帝和中书令王士忠。机会没等到，却等到了这个结果，心中百感交集。 王士忠连忙朝着父亲挤眉弄眼，使眼色。 能保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其他的？ …… 陆州看向究天院的那帮疯子，见他们不为所动，便道：“不说？” 歪头男子秒变谄媚笑脸，说道： “前，前辈……我，我们的确是，究天院……的天，天才！” 众人难以置信。 在场之人，无不听说过究天院的大名。 但眼前的这帮人，实在很难和天才挂钩，更像是一群“歪瓜裂枣”。 弯腰驼背，瞎眼秃头…… 还有，新旧伤疤。 “你叫什么？”陆州看向那秃顶男子。 “嘿嘿……我，我叫何忠……” 歪头的跟着回答道：“前辈，我叫黄玉，我擅长阵法和道纹，哈哈……”说着，他突然点头哈腰，一脸谄媚道，“前辈，我能，再看一眼，千界婆娑吗？” 完了。 四位国公猛地抬头看向那群歪瓜裂枣。 天才固然是天才，可惜，太耿直了。 大佬的法身，是你想看就看的？ 真是作死。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陆州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平静，反而很和蔼地道：“想看可以，得听老夫的话。” “哈哈哈……好好好……”黄玉连连点头，乐开了花儿。 一独眼的瘦子舔了下嘴唇，斜着眼睛道：“前前前辈……我我我叫王大锤，我我我擅长锻造……” “锻造？”陆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打量了片刻。 不能想象，他们在地下监牢中度过了多么艰难的日子。 对于他们而言，生死早就看淡。 陆州在他们面前展现的千界婆娑，带给他们的更多是一种震撼和惊叹，同时欣赏，并无恐惧。 陆州抬起手，道：“长生剑。” 虞上戎没有多想，便将手中的长生剑，恭恭敬敬送了过去，放在师父的掌心里。 噌。 断剑出鞘。 悬浮在王大锤的面前，说道：“能否修复？” 王大锤眼前一亮，结巴顿时好了似的，流畅地道：“好剑！好剑啊！这把剑上充满了锐气，一看便是杀过很多人的绝世好剑。使用它的主人，定是一位剑道高手！” 虞上戎微微一笑：“不值一提。” 王大锤看了一眼虞上戎，说道：“你的剑？” “正是。” “这把剑的契合度已至完美，无论是品质还是的锻造的水准，皆当世一流。但……”王大锤语气一顿，“剑上的杀意太盛，剑的确好，却只能在天阶里争王。可惜啊可惜……”王大锤发表着他的观点。 虞上戎：“……” 长生剑便是他的第二生命，侮辱长生剑，不就等于是在侮辱他吗？可仔细一想，王大锤说的的确是实话，实话……他又如何反驳呢？ 陆州开口道： “老夫问的是能否修复，不是问你的评价。” 王大锤挠挠头，露出了比刚才更为自信的神色，笑道：“如果连我都不能修复，那这普天之下没人能修复得了……一把天阶而已，小意思！” “需要什么？”陆州问道。 “三颗紫炎石，最好是荒级以上的熔炉，还有……我的锤子，必须得我的锤子，谁的都不好使。其他的……都不用。这剑的材料极其罕见，必须以高温熔化，再重新锻造。世人只知材料珍稀，却不知，真正的锻造精髓都在“锤打”二字上。这锤打，讲究力度融合，分七七四十九种……第一种……“ “行了。”陆州打断了他的话，“火灵石可否？” “有火灵石？您早说啊，紫炎石只能保持同级。这火灵石可比紫炎石好得多。不能能完美重塑剑身，运气好了还能提升剑的等级。这锻造材料，也分很多等级，但锻造用的灵石，便有二十多种。这第一种……“ 众人：“……” 陆州再次开口道：“既然你能修复此剑，老夫将此剑交于你，你若能修复此剑，老夫定不会亏待你。” 王大锤挠挠头：“修复没问题，材料您得给我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陆州取出身上的一颗火灵石，丢了过去。 虞上戎会意，连忙取出身上的火灵石，也丢了过去。 还差一颗。 天武院长老邱合十分识趣地道：“天武院有几颗火灵石，锻造之锤，熔炉都放在了文星库中。” “好。” 陆州看了一眼邱合，目光落在了黄玉身上说道：“你懂刻画阵法？” “我若是不懂，这天下没人懂。”黄玉说道。 “长生剑乃是好剑，岂能少了符文，剑身上的符文，交于你。你可愿意？”陆州说道。 黄玉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抬起眼眸，迎上陆州的眼睛说道：“自由？” “老夫许你自由。” “您许我自由没用啊，别人……”黄玉左右看了看，无奈地道。 陆州没有看两边的人，抚须道，面色如常道：“谁，要反对？” 第867章 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其实，千界婆娑的大能发话，事情基本已经有了定论。 黄玉不过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罢了。 这种场合还敢站出来反对，那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智商有问题。 李云峥朗声道：“既然师公说了，那我便拟旨，释放究天院所有人。” 黄玉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少年，说道：“你是？” 他们被关在地下百年的时间，这些年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更别提认识小皇帝了。只是觉得这少年器宇不凡，玉树临风，气势上异于常人。 又听他嘴上说师公，心中自然惊讶。 “见了大棠皇帝，还不行礼？”陆州蹙眉。 究天院众疯子这才明白少年的身份，作势要见礼。 李云峥却挥手道：“免了免了……” 四位国公本来是跟着一起见礼皇帝的，一听免了，也跟着站直了身子，李云峥正不爽他们，便道：“谁让你们站着的？” 四位国公一惊。 看向这小皇帝。 若放在以前，他们根本不给这小皇子面子，可此一时彼一时。 当即跪了下去。 “臣，参见陛下。”四人同时道。 “朕要拟旨释放究天院，你们可有意见？”李云峥看向四位国公。 “陛下旨意，臣，遵旨。”镇国公王运第一个大声道。 其他三人同表态：“臣遵旨。” 有四位国公的支持，李云峥的大权拿回来是早晚的事。 黄玉愣了一下，原本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究天院众人，此时都眼神复杂地看着李云峥。 他们纷纷站直了身子。 弯腰的也不弯了。 驼背的也不驼了。 歪头的不歪了…… 那些原本站在犄角旮旯里的究天院疯子们，也都起身走了过来。 这一聚拢在一起，足有三十多人。 虽然人数众多，但和当年的上百人的究天院相比，规模还是少了很多。 百年时间……近七十人死于非命。 众人汇聚在一起，朝着陆州和李云峥躬身：“谢陛下恩典；谢前辈赐我等自由。” 他们的声音显得非常正式，与之前的吊儿郎当，不屑一顾，天壤之别。 不明真相的人，看的一脸疑惑。 但真正知道他们过往的，则是纷纷叹息。 司空北辰朝着究天院众人拱手：“恭喜。” 黄玉说道：“多谢。” 继而转身看向陆州，认真说道：“前辈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精。 岂会不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陆州负手道：“老夫的要求很简单，第一，修复这把剑；第二，找出洛宣。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黄玉眉头一皱说道：“就这俩要求？” “就这俩。”陆州说道。 “那不行……前辈，您再多提几个条件。要什么武器，符纸，画阵，抓捕凶兽，都可以……”黄玉带头。 究天院何忠附和道：“就是，前辈，您这不是侮辱我们吗？我们的命是贱了点，合着也不至于就这俩条件。” “……” 这画风着实让礼圣殿前的众人看的一脸疑惑。 天才就是天才，脑回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陆州抚须道：“老夫的确只有这两个要求。老夫既然许你们自由，又岂会罗列条件束缚你们？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天武院了！天高任鸟飞，请便。” “……” 这下子轮到究天院众天才懵逼了。 四大国公和天武院的众长老，脑子也转不过来，是个人都知道，这帮究天院的人等同一堆宝藏，若是他们肯定听话，收为己用，可胜千军万马。 符纸，符印，武器，阵纹，道纹，御兽，儒释道修行理论，创新修行秘法，天梭，空辇……放弃他们，等于是放弃这些宝藏！ 黄玉实在想不明白，他回头看了一眼天武院的大门…… 山下。 天空。 说不想出去是假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当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却有些难以相信。 迈出这座山，从此自由人。 “不过……” 陆州话锋一转，“临别之际，老夫有几句忠告。” “前辈请讲。” “这世上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天外天，没了天武院，会有地武院，水武院……没了红莲，会有黑莲，没了黑莲会有蓝莲……” 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抬起苍老的大手。 一多精致玲珑的莲花出现在掌心之中。 迎着阳光，缓缓盛开。 起初那莲花呈金色绽放…… 陆州往空中一推。 莲花悬空。 业火丛生，金莲变成赤金色。 天书神通，法治尽灭神通，金莲瞬变蓝莲，莲叶盛开。 伪装卡。 红莲现！ “这……怎么可能？”黄玉失声道。 究天院众人亦是看得一头雾水，无法理解。 连他们这群经常研究天外天的绝顶天才都不知道咋回事，莫说其他人了，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 陆州看向红莲…… 红莲再次发生变化，如同鲜血结痂，红得发紫……紫莲只出现了一瞬，便彻底化为黑莲。 黑莲旋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这时，黑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黑莲的边缘像是被阳光吸附，一瞬成白，眨眼间白莲消失，又成了青莲…… 时间很短暂。 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那朵精致玲珑的莲花，最终定格在青莲上。 眼看青莲的时间要结束，陆州再度续上非凡之力，蓝莲光华更盛，朝着天空飞去，治疗神通施展，蓝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覆盖究天院三十多人的头顶，生机落下，蓝莲的治疗效果，治疗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几个呼吸间，身上的鞭痕，刀痕，剑痕，还有巴掌痕迹，青肿的瘀伤，尽数治愈。 陆州满意地看着这三十多人的表情…… 其他人怎么想，他不在乎。 之所以选择蓝莲收尾，也是顺便证明给他们看，这是真的蓝莲，而非障眼法。 仅剩的最后一张伪装卡，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成本的确大。 但这是为了人才，绝不是为了装逼。 值了。 …… 再看他们的表情—— 不对。 颜色是不是展现的有点多了？ 把他们集体给整懵了？ 黑莲，红莲，金莲已经确定存在……蓝莲是天书神通。其他颜色，都是陆州伪装而出，压根没见过。要是这帮天才钻牛角尖，以后掉进去出不来了，岂不是失策了？ 第868章 大忽悠和终极天才1 如果说千界婆娑已经让他们感到惊讶和震撼的话，那么这朵莲花的色彩展现，则彻底将他们整懵了。 究天院研究了上千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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