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进来代写书信云云。 一时又说何处有一座房子,才盖了三五年,好泥好砖好工好料,里面家具齐全,连下人都是刚买的,主家才住不了到一年就要出手,就是贵了点要一千两百两银子,小三进的院子。戴铎写了要是他住进去要在这里栽几株竹子,那边栽一丛菊花。 最后嫌贵还是没买。信里说叫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买去养二房了,实在有辱斯文。 四爷当时还以为他是要银子,还叫苏培盛给戴铎送二千两银子过去。 现在看倒像是一回事。 先是铺子,然后是新房子,最后连田都开始卖了? 四爷恍然大悟,戴铎用了四五个时间来提醒他这件事。江南必有大事发生。皇上这次南巡就是为了这个。 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想不通,最近没听说哪个地方大员犯事了,当然天下间所有的官满头都是小辫子,特别是江南那边的,不愁抓不着人,只奇怪是谁落了网? 看戴铎的样子也是没打听出来,只好这么头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都写出来给他送来。 真是个忠心之人。 从书房到东小院,四爷一直在想这个。 李薇正站着让针线嬷嬷给她重新量尺寸,这次坐完月子后,她惊恐的发现站着的时候看不到脚了!! 必须减!什么时候妆镜装不下脸就更恐怖了! 因为这个的缘故,新年的衣服尺寸必须全都重新量。针线嬷嬷给她量着,她时不时的问一句:“胖了吧?腰现在有多少了?” 嬷嬷只管笑:“没胖,主子就放心吧。保准给你做得看不出来!” 她更庆幸现在的旗袍全都是直筒,不是后世的那种特别显身材的。到时外面还要裹上斗篷,下面再踩上三寸的花盆底,身高一拉长人就显得不那么胖了。 嬷嬷打算给她做几件大袖筒的短袄,下摆敞得大些,坐下来就不显肚子了。 量好了尺寸还要挑料子,正好四爷进来,李薇见了礼,拉着他道:“爷替我参谋参谋?” 四爷正想得脑仁痛,就是想来这里换换脑子的,见此过来一一扫过铺来的料子,扫了一圈指着一匹艳紫色的道:“那匹不错,拿来我看。” 这紫色发蓝,嬷嬷拿过来后,他摸着瞧了瞧道:“拿银灰色的皮子镶个边,做个斗篷吧。” 嬷嬷问:“里面衬什么皮子?” “羊皮,拿好羊皮衬在里头。”他道。 看了一会儿衣料,给几个孩子都选了几件,李薇逗着他也给自己挑了一匹砖红的料子裁了件坎件。 “调皮。”等嬷嬷们都走了,两人坐在榻上用奶|子时,他突然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会拿你家爷逗着玩。” 李薇挪到他身边搂着他一条胳膊道:“大过年的,穿点红的喜庆啊!” 四爷拿了块奶酥自己咬一口,剩下的喂给她,道:“喜庆?让爷穿红的喜庆给你看,就该叫你喜庆给爷看!” 他拉着她一起躺下,见她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腰疼?”说着伸手扶着她的腰。 “不是,我怕压着你。”她老觉得以她的吨位,现在的四爷已经承受不起。 四爷一愣,哭笑不得的道:“你这一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说着把她往怀里一带,搂住道:“放心压吧,你家爷的骨头不是纸折的。” 大概为了表现她这点份量不够看,他伸开双手将她满满抱一怀,还颠了颠道:“好了吧?真比女儿还娇。” “好!好!”李薇让他放在膝上颠的四下没着落,吓得抱着他的肩赶紧求饶。 由自家二格格说到直郡王家大格格,四爷叹道:“大哥封了景山带孩子去打猎,一片慈父之心实在叫人动容。” “是啊。”她道,二格格常跟直王家的孩子玩,她也见过直王家大格格几面,印象中是个鹅蛋脸,细眉细眼的女孩。她看自己家的孩子看不出来像不像四爷,可看直王家大格格,简直长的就是爱新觉罗脸。 想着,她抬头细细打量四爷,心道真是越来越帅了。男人年轻时能靠脸,四爷二十几岁的脸,三十岁的气质,还带点小野心的样子,真让人着迷。 他被她看着能不知道?低头轻声笑道:“看什么?” 李薇想起以前在李家时,跟额娘说起将来还拿阿玛开过玩笑,听他问就说:“以前我还跟我额娘说过,我额娘找着我阿玛那样的,我也要比着阿玛找。我额娘还笑话我没这运气呢,谁知我的运气比额娘还好。” 这马屁拍得委婉,但依旧爽。 他乐了,道:“你阿玛那样的可不好找,这点爷要承认长得不如你阿玛。” 这必须承认。李薇长得就和李文璧像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是女儿家的秀美,李文璧是文人的气韵。书读得怎么样先不说,长得是一看就满身书卷气,跟李家世代书香才熏陶出这么一位似的。 四阿哥在东侧间哭起来,李薇以与她目前的身材不相符的敏捷从榻上下去,只来得及对躺在一旁的四爷说了一句:“该喂奶了。”人就不见影了。 留下四爷坐起身还半天回不过神,回过神来不由失笑。 他想去东侧间看看四阿哥,却想起现在素素喂奶不叫他看,只好没意思的在书架上翻了本戏本子看。 素素收集的戏本子快有一架子了,上面全是书生小姐的故事。他就纳闷她看了就笑,能说出一大车哪哪不对不合适的话,怎么还爱看呢?其他的戏也不少,唱孝子孝女孝媳,忠臣忠仆忠君的统统不喜欢。 喂完奶回来,李薇就见四爷正在看戏本子,上前道:“爷怎么拿这个看?” 四爷正看到好玩的地方,头也不抬道:“那你这里还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头碰头凑在一起,戏本子上正是书生被权贵抓走下了大狱,小姐哭求父母把家里的房子地全卖了上京告御状。 李薇道:“这不可能,就算他们家就剩下这一个女儿没儿子继承家业,难道宗族里也会叫他们卖了所有东西就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书生与小姐只是私下定情,小姐父母肯卖掉家产是因为书生是被冤滴,他们要伸张正义。等告完御状,皇上说书生有傲骨,有才华要封他当大官。卖掉家产替他奔走的小姐一家是有情有义之人,赐婚。 然后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四爷突然道:“那你觉得小姐的父母是为什么卖掉家产呢?” 李薇开脑洞,想了想道:“他们得罪了一个大官,然后假借替书生伸冤的借口卖掉家产,进京是为了找靠山。”这就合理多了。最好这书生得罪这权贵就是这大官,然后大官还想娶小姐。 她把后面的话说完,问他:“这样这戏就对了。” 四爷拿戏本子轻轻拍了她的头一下,道:“对什么啊?你还想写戏本子玩?这不成,你喜欢,叫他们照你喜欢的写,再排出来给你看就行了。不许你自己动手。” 她还真动过自己写戏本子的念头,叫他说破只好打消了。 剩下四爷躺在那里照着她的思路继续往下想……得罪权贵大官才要卖掉家产?这天下哪有比皇上更大的官,更厉害的权贵? 只是皇上必定不想引起江南动荡,所以才一直没摆到台面上来。他在京里听不到消息,戴铎在江南也打听不出是哪家出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涉案的又有几家?江南曹、孙、李三家中,他们是拿耗子的猫,还是猫爪下的耗子? 四爷百思不解,只好等年后皇上南巡后再看端倪。 毓庆宫里,太子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下到中盘,两条大龙搅在一起,成了不死不休之局。一方就是赢了,也要失去半壁江山,被困死吃掉的棋子也有大半。 宫中过年俭省,来年就要去南巡…… 太子慢慢露出一丝笑,国库空虚,皇阿玛,你缺钱了吗?去江南,叫你的狗奴才们替你搂钱,这笔钱……估计不会放到国库里吧? 江南赋税,不止他一人想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时间调整过来了!我去看看哪个生日番外有感觉,大家想看的十点过来吧 115、(番外)三阿哥 三阿哥仰头挺胸的进了弘昐的屋子,理直气壮的把他二哥留在屋里侍候的太监有一个是一个的全都指使出去。 等没人了,他招招手,把他的小太监同乐叫进来道:“快找!” 同乐比三阿哥大一岁,长得好大一个头,往下却瘦成一把骨头,让人总替他担心这脖子是不是能支着那么大的脑袋。他的名字是三阿哥顺着二哥的太监起的,二哥屋里的叫同福、同喜,他屋里的就叫同乐同欢(同欢此名被额娘毙掉,改为同寿)。 同乐比四处乱翻的三阿哥能干得多,不多时就在书柜下的一个小匣子里找出来一个紫红色的蝈蝈葫芦。最难得的是他翻过的地方全都原样放好,纹丝不乱。 他举着葫芦回头对三阿哥道:“小爷,在这儿呢!”然后险些吓掉魂! 只见他的好小爷正站在二阿哥书桌前的椅子上!听见他的话还要往下跳! 同乐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我的小爷!您可慢着点!” 三阿哥往下一蹦,被同乐接个正着,两人一起坐了个屁|股蹲。他是没摔着,可怜同乐不长一丝肉的两瓣屁|股磕得骨头痛,浑身就是一麻一僵。 三阿哥急着扳开他的两只手找葫芦,道:“哪儿呢?你扔哪儿了?” “没扔,没扔,我的好小爷,您抬抬手让奴才起来!”同乐倒抽一口气,他刚才整个人都垫在下头了,扶起三阿哥,他跳起来,从怀里把葫芦‘变’出来了。 三阿哥抱着葫芦稀罕得看来看去,突然想起来,挺意外的打量同乐:“你的手够快啊。”一边扑过来接住他,还能来得及把葫芦藏在怀里。 同乐跺跺脚扭扭腰,发现没摔坏,乐了,听了他的话得意道:“那是,小的这双手……啧,我师傅都说我要是没净身,日后那就是飞天大盗!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三阿哥眼睛一亮:“我想起一个好主意!” 弘昐的功课比三阿哥重,尤其是最近阿玛盯得他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了,天天问功课时能问上半个时辰。有时都能把他问得结巴了,可阿玛也不罚他,而是细细给他分讲。 阿玛如此看重,弘昐也被激起了学习的热情,照三阿哥的说法,那是一进书房看见书本,就跟看见烤羊肉串似的,双眼发亮啊。 这天,弘昐回来就见三弟弟一副‘我是大爷’的架势坐在他的椅子上,还把脚翘在他的桌子上抖。 他暗中发笑,放下书本上前把他的腿拿下来放在地上,正色道:“额娘可是说这个姿势时候长了腿会长得一长一短!” “真的?!”三阿哥立刻吓跳起来,仔细看自己的腿是不是已经不一样长了。 他低头看腿,弘昐慢悠悠坐下用茶,问他:“你等哥哥有事啊?” 三阿哥马上想起他的大计划!兴奋的一拍桌子道:“哥!我要跟你赌骰子!” 弘昐乐了,放下茶碗道:“你可是年年都把银子全输给我的。” 过年大家干嘛啊?当然是没事干赌钱啊。每年进宫时,前殿娘娘和福晋们赌骰子,偏殿里他们也是围在一块赌骰子。赌的时候不分派,大家一起上桌,谁输完了谁下去。玩到最后,总是弘昐和七贝勒府的弘倬。那时三阿哥早输得掉裤子了。 弘昐总爱说:“看哥哥都给你赢回来!” 三阿哥一开始还会上当受骗,还替他叫好鼓劲,可赢了的二哥都把额娘给的金角子拿走了!他的荷包还是空扁扁的,二哥的荷包就是鼓鼓的。 二哥最贼了! 三阿哥一早想一血前耻!此时特意卖了个关子,仰着小脸道:“咱们这次玩个新鲜的,咱们俩派人出来赌。” 弘昐可没想到是这样,眼睛在三阿哥身上一扫,再往他身后一溜,瞬间就盯上快缩到桌子下面的同乐了。 同乐心里苦哇!我的小爷!你又害我!我哪敢赢二阿哥身边的太监啊! 三阿哥得意的小鼻子都翘老高了,乐哼哼道:“敢不敢?” 弘昐笑了,叹道:“唉,真拿你没办法。那就来吧。”也该教这小子一些道理了。 把桌子清干净,弘昐和三阿哥坐在上首看,下面同乐与同喜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都是一脸的斗志昂扬。 因为同乐是手快,所以今天的赌法就是桌上撒一把骰子,两人同时伸手抓,抓到手里的再扔,点数相加大者为胜。 为了好分出胜负,骰子是单数。 三阿哥看得忍不住要站起来,被弘昐按坐下:“你安心看着。” 结果可想而知,同乐一路输到底。 三阿哥都快气疯了!同乐明明抓骰子抓得多,可扔骰子回回能比同喜扔得点数少!好几次都能扔出好几个一点!没天理啊! 手上的筹码都输光了,他本来还想把二哥的蝈蝈葫芦赢走的,却又输空了荷包! 同乐怯怯的回来,他指着他怒道:“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笨啊!” 同乐哭丧着脸:“我的小爷!奴才忘了跟您说,奴才赌骰子从来没赢过!手是出了名的臭手!怎么扔都输啊!” 弘昐笑呵呵的一粒粒把三阿哥输来的金角子都装进荷包里,再拿起三阿哥好不容易趁他不在找出来的蝈蝈葫芦,把他拉过来哄道:“好了,别为这种事生气。这葫芦你拿走了也没用啊,现在都没蝈蝈了。” 三阿哥委屈道:“你和大哥都有一个,我也想要……阿玛还带你们去抓蝈蝈。” 想起当年抓蝈蝈结果在一边脸上连着被咬了四个大疙瘩的事,弘昐都忍不住想挠挠脸,好痒。 他赶紧安慰三阿哥:“明年哥哥陪你去捉好不好?”说着对同乐几个道,“都下去吧。” 等屋里没了人,弘昐道:“你知道同乐为什么一直输吗?” 三阿哥怒道:“他手臭!” 弘昐点了他一句,道:“要是跟正院里三格格的人玩,他的手肯定不臭。” 三阿哥瞬间明白过来了:“哦……他是因为不敢赢同喜!” 弘昐点点头,对他说:“同乐虽然是你的太监,侍候你,听你的话,可他却不会一五一十全照你的话做。他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三阿哥小大人一样深深叹了口气,深沉道:“还会拿话哄我。”他仰脸看二哥,“他们不会哄二哥对不对?是因为我小吗?等我大了,他们就不敢哄我了吧?” 弘昐想想,摇头道:“我想,我身边的太监还是会哄我的。大概像阿玛额娘那样时,他们就不敢哄咱们了吧?” 三阿哥一下子丧气了,道:“那还要好久好久!” 弘昐也叹气,安慰他道:“没事,咱们越长越大,他们就越不敢哄咱们了。” 三阿哥心里想,真想快点长大啊。 他看看自己垂到榻沿的小短腿,要能坐在榻上够着地,不知道还要几年呢。偷偷看看二哥,见二哥也只是侧坐时一脚脚尖点地。 他松口气,心道,原来二哥也没长大,我长得快一点,很快就能撵上二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这几天生日的gn们生日快乐!明天见 116新年 116、新年 永和宫里一片欢声笑语。 李薇在永和宫的任务一向是保持微笑就好,今天她笑得格外灿烂。(txt电子书免费下载:txtshuji.) 尼玛进来就看到德妃也穿了件紫色的坎肩!让她特别庆幸进永和宫后先在偏殿把外面的大斗篷脱了,见娘娘先要整理仪容这个规矩真是太贴心了。 不过细看下来,德妃的紫缎坎肩可比她的斗篷漂亮多了。特别正的紫色,上面好像还有两层绣,另用金线纹出百花迎春的图案。 反正她坐在殿里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把时间全花在看殿中各人的衣服上。 成嫔今年穿得挺鲜亮的,不知道是不是七贝勒孝敬的。宫中的首饰和衣料一年年的也有不同的流行,虽然流行总是十年一重复,但每年时兴的样式肯定不一样。成嫔身上的衣服首饰总是给她特别熟悉的感觉。 大概跟她每年都盯着大家的衣服看有关。 所以她就总能发现成嫔头上这颗红宝石好像上次是在一个钗上见过,今年怎么换到顶心上去了?这个料子样式的坎肩好眼熟,上次不是一件秋天的夹棉袍子吗? 到底是成嫔把一匹料子做成两件衣服,还是一件衣服今年穿旧了明年改个样子继续穿,这个不得而知。不过她至少能明白一件事:成嫔比较穷。 说起来也是个嫔,还有个成年的封了贝勒的儿子。可成嫔过得未必就比她这个贝勒府的侧福晋强,说不定还不如她。 这叫李薇有点危机感的感受到了‘圣宠’二字的威力。 四爷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帝,但他早晚会当皇帝的。等他登上皇位,她大概已经……年老色衰?想到这个就让她心肝颤有没有? 只刷‘性’吸引力过时了,她应该努力刷‘感情’。 一定要更加关心四爷!哪怕到她老了,四爷也必须……还喜欢她才行。 真是生命不息,争宠不止。 李薇替自己戳了个‘杯具’的印子。年轻时可从来没想过争宠,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才想起争宠,尼玛本钱都快没了争个鸟啊。 想想四爷的鸟,再看看走形的身材。算了,咱还是争心吧。 乾清宫。 武英殿的热闹声隐隐传来,宫戏的锣鼓声,修过嗓的戏子们尖细悠长、哀愁婉约的歌声,还有吃席看戏的皇上、王爷、贝勒大臣们的叫好声。 可宴席之外却是执刀仗剑的御林军,这都是因为殿中坐着大清朝最尊贵的人。 周答应捂住激跳的心口,手心里紧紧握着装平气丸的白瓷细颈小瓶。瓶中早就空空如也,年前她找了个机会,求了一个太医院的小太监,请他帮着配平气丸。 小太监巴不得能巴结上她,连她的银子都不肯收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准能把药给她配来。 果然没过几天,平气丸就配好了,小太监拿给她时,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倒出几丸,见其色如琥珀,药丸上像裹了一层浆,大小颜色与之前她吃的一般无二。只是她在雨花台认的干弟弟拿来的大概是旧药,干扑扑颜色发暗,不如这个好看。 她拿起一粒放进嘴里,以前的药发苦,这个药透着一股蜜甜,还有点薄荷的凉意。 别的她也吃不出来,拿着药担心的问小太监:“这方子对吗?” 小太监不解道:“平气丸是成方,太医院几百年都是这么配的。”说着他扳着手指数,“有甘草,桔梗,桔皮,枇杷,烧酒,蔗糖,川贝,蜂蜜。” 数完一摊手:“就这么些药,我都会配,我还是请了太医院配药最好的人捡的方子,绝不会有错。” 周答应以前就猜易贵人不受宠,太医院敷衍塞责,药不会给她好好配。 她赶紧道:“多谢你,好弟弟,上回万岁爷赏了我一盒鼻烟,你拿去玩吧。”说着就掏出一个景泰蓝的小圆盒。 小太监不肯收,道:“我就是觉得姐姐人好才帮姐姐办事的,怎么能收姐姐的东西?姐姐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自从在雨花台住了那半年后,周答应发现这些太监虽然没了j□j,可心里还是男人。她对他们好一点,偶尔亲近一二,太监们待她自然别有不同。 她见小太监不收就轻轻拉了下他的手,道:“好弟弟,多谢你这么照顾姐姐。姐姐先回去了,日后再找你。” 小太监殷勤的送她出去,回来搓了被拉过的那只手,心里笑道,这万岁爷宠的女人手就是软啊。 可这回这平气丸一点用也没有了! 她一夜之间就把药丸子全吃光了,可心跳得越来越快,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捂住心口,几乎以为这心会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药不管用,她只好在心跳发急时偷偷扎自己。不到几天大腿上就扎的一片青紫,全是血洞。 她以为是上次那个小太监故意的,特意找机会对着来给皇上诊脉的太医说了两句小太监的好话。小太监果然对她感恩不尽,她趁机再请他配药,可配出来的还是没用。 她急了,问小太监太医院可还有别的方子的平气丸,或者是另一个名字的药? 小太监也为难了,太医药治咳嗽的药方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别提各位太医自己的独门秘技,那都是不外传的。 偏偏周答应以前吃过的药一丸都没留下,叫她说,她也只会说药丸子暗褐色,黄豆大小,闻着味道发苦。 好姐姐,这药丸子不都是这样吗? 小太监找不着她要的药,渐渐有些躲着她走。 周答应没办法,终于想起雨花台时认的干弟弟,现在只好再去找他了。或许易贵人那里有方子呢?她可真后悔当初居然忘了把方子要过来。 只是万岁爷天天都要她侍候,现在她轻易出不得乾清宫。梁九功和大姑姑都盯着她呢,她找个借口去看朋友找人,大姑姑都道:“好姑娘,别乱跑。万岁爷可离不得你半步,你出去转一圈,回来万岁爷找不着人,咱们可担当不起。你想见谁,姑姑给你叫去,让她到这里来瞧你,行不行?” 周答应拖了又拖,实在没办法才跟大姑姑说她在雨花台时遇见了个同乡,两人认了姐弟。她掉泪道:“当时多亏了我弟弟,我才能好起来。如今我回来了,什么都好,就是担心我的弟弟。” 大姑姑一听这姐姐弟弟的就头痛。宫里太监宫女的那点事实在说不清,一边是万岁爷的女人,一边是没了根的男人。可这人心是挡不住的。说是万岁爷的女人,万岁爷睡得过来吗?说是没了根的男人,切了他就不想当男人了? 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全是瞎扯,就是在玩假凤虚凰过干瘾呢。 但她又不好指着周答应的鼻子说实话,只好嘴上答应替她找人,出去就叫人打听这易贵人身边的小太监里有没有跟周答应同乡的。 这一找就找着了,可巧的是这小太监磕破了相,易贵人不要他了,他这七转八绕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不过是辛者库、庆丰司一类不必侍候主子的地方。 大姑姑乐了,也不必找了,直接跟周答应说这人啊叫易贵人撵出去了,现在生死不知。 周答应当时就是一个踉跄,面无人色。大姑姑还奇怪着,没想到这人还挺重情? 她劝了两句就出去了,有这个弟弟是麻烦,没了才正好呢。 找不着这个小太监,周答应却不死心。没了他还有易贵人。她可以直接去找易贵人问药方。 今天万岁爷在武英殿一待就是一整天,周答应准备就趁这个机会去找易贵人。她叫了两个小太监陪着,提了两样东西当新年礼物去找易贵人拜年了。 易贵人见着这大名鼎鼎的周答应,自然惊讶得不得了。让过茶谢过座,她就只管等着看这周答应的来意。她虽然不受宠,可也在这宫里浮浮沉沉好几年了,打周答应一进门她就看出来,周答应眼神飘呼四处打量,对着她屋里的小太监都打量得特别仔细。 她是来找人的? 拜过年叙过寒温,周答应提起她的同乡,易贵人自然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来这个小太监平时还算勤勉,就是那天在屋外平地上,左右四下无人,他硬是能把自己的磕一大马趴,扶起来流了半张脸的血,门牙磕掉了四个。 易贵人都怀疑他是拿自己的脸硬朝那青石板地上砸的,这要摔多狠才能原地磕掉四颗门牙? 小太监自然火速调走了。易贵人送了一些银两给他傍身,算是结了这些年的主仆之情。她也怀疑这小太监是不是卷进了什么事,才用苦肉计脱身。可她这里万岁爷七八年也想不起一回,能有什么事扯上她身边的人呢? 结果周答应一来,易贵人才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借她的人做局,坑了这个周答应。 现在周答应找上门,设局下套的小太监却早溜之大吉了。 周答应说了一大车跟小太监的同乡之情,也不见易贵人接话。易贵人就是自顾自的吃花生松子,好像她刚才是对着一块石头说话。 她只好直言道:“之前我这弟弟见我老咳嗽,就偷偷拿了贵人的药给我用,难得这药对我的症,今天来也是想求贵人舍下药方,我好照方配药。” 易贵人顿时呆了,眼珠一转就道:“我前些年身体不好,倒是用过一些药,只是去年起潜心礼佛读经,每日捡一个时辰的佛米,现在什么药都不必吃,身上也好多了。” 周答应不解,求个药方而已又不是什么叫人为难的事?她都坦诚偷药了,易贵人直接把药方拿来送她不是正好? 她问:“那贵人的药……” 易贵人道:“都扔了。我嫌留着晦气,连方子都烧光了。” 周答应不明白易贵人怎么会这么‘不好说话’?自从她得宠以来,去哪里,要什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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