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主人这么久,主人私下里的一些小习惯甚至比云苓还要了解。 感受到主人的手指在他脖颈处的动作越来越慢,知道主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若是他下句话还不能说到主人心上,此后怕是就会被主人厌弃了,就像主人门外的两条看门狗一样。 除了为主人杀人、看门外,再没有了能和主人举杯共饮的机会了。 赤嵘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攥紧,眼神坚定,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 “不论是才能、文采、武功、心计、政绩......还有美貌,主人都是大夏第一等,赤嵘跟了主人十年,不敢说对主人有多了解,只一点,主人有如此能力,此生绝不甘愿屈于人下。” 梁崇月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静静的靠在赤嵘怀里,感受他心跳越来越快。 小样,面上装的一本正经,有本事心别跳的这么快啊。 赤嵘见主人如此安静,暗自松了口气。 主人只有在盘算利益的时候,才会如此安静的沉思,说明他目前看来对主人还算是有用的。 他道破了主人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主人还不忍心现在杀了他。 赤嵘偷偷低下头看向主人低垂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漂亮精致的小鼻尖,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第一次他同主人靠的这样近,呼吸间都是主人身上的馨香。 梁崇月忽然抬头,正好撞见赤嵘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 “你笑什么?觉得很懂本公主?” 赤嵘被主人质问,立马收敛笑容,身体站的更直了,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敢再有。 “没有,赤嵘只是觉得主人有如此能力,抵得上大夏所有儿郎,不该埋没在后宅之中,主人这些年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万民,若是主人能够登上皇位,将是大夏百姓之福。” 梁崇月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赤嵘脖颈处爆起的青筋上,方才的安静乖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赤嵘从未见过的凌冽和冷漠。 “赤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自古从未有过女子登基,你到底是谁的人?” 匕首的寒光乍现,仿佛下一秒就能刺进他脆弱的脖颈里。 赤嵘感受着脖颈上的寒凉,松开了一直攥紧的双手,深吸了一口带着主人身上馨香的空气,默默闭上了眼睛,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属下不是谁的人,属下是主人的狗,属下今日说过的所有话,皆是属下的真心话,主人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杀了我,赤嵘今生永远效忠于主人。” 梁崇月听完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十年了,她都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搞s | m的,上来就要做她的狗,和系统抢活干。 梁崇月上下打量着赤嵘的长相,明明怎么看怎么痞帅,像是游走在江湖,身手不凡,爱仗义执言的侠士。 尤其是这些年,少年时的青涩蜕变,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韵味的时候,人怎么就变了呢? 梁崇月拿着开了刃的匕首在赤嵘那张俊脸上拍了拍,匕首划破他的脸,鲜血顺着刀锋淌了下来,一路流到她手上。 “你喜欢玩这样的?” 长生天里风吹帘动,殿中清凉,只有少年心事悠扬。 赤嵘低头,眉眼温柔的注视着主人难得一见的困惑模样,有些可爱,不似平时那般对万物洒脱到极致,让人感觉清冷中有些疏离。 从前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再往外说,好像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赤嵘将头低下,不顾刀锋刺进脸上的伤口,任由鲜血流淌。 梁崇月右手上湿热的鲜血一路顺着她手腕滴到了地板上。 袖口、裙摆都沾了他的血。 梁崇月难得这样仔细观察过赤嵘的长相,一直知道他长的痞气,血顺着他刀锋般的脸颊流下的时候,与他对视,莫名有种自己不经意间好像被他下蛊了一样的感觉。 “主人喜欢,属下就喜欢。” 赤嵘缱绻而绵长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梁崇月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蛊惑。 旁的不说,赤嵘还真有点这种本事。 “妖精。” 梁崇月瞧着赤嵘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颇有些好笑的把刀扔到了桌子上。 刀柄掉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梁崇月一把推开赤嵘,重新躺了回去,喝了口凉茶降降火。 梁崇月瘫在躺椅上,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真的是她长的太美了? 怎么最近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春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有小狗乱发||情? 梁崇月都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赤嵘看向自己炽热的目光,像是头饿狼看向自己心心念念终于养大的羔羊。 可惜了,她从来不是什么小羔羊,也不是需要靠男人保护的菟丝花。 “把脸处理了,过来给本公主泡茶。” 梁崇月调整好情绪,差点被这妖精乱了心智,今晚回来就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拿出来多读读。 远大抱负还没实现,怎能留恋男女之情。 梁崇月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的血迹,难道这一世,她真的过的太顺了,都有心思谈论情情爱爱? 井随泱若是她的一时兴起,那赤嵘呢? 梁崇月还在思考自己对赤嵘刚才的冲动到底是什么,就见赤嵘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抹了一把止血粉,就捧着白玉盆跪到了她面前。 “属下的血脏,主人洗洗。” 梁崇月默默把手递了过去,赤嵘水温调的很好,温温热热,手上的力度也足够轻柔。 难得见他这样温柔的一面,梁崇月垂着眼睛静静欣赏着。 赤嵘的手生的好看,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手指骨节分明,指甲盖上的月牙都是让人心仪的弧度。 他的手有些糙,和他一样都是小麦色的,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她的手白嫩细腻,软如白玉。 梁崇月想起刚才赤嵘坚持要在梁崇祯羽翼未丰时弄死他的样子,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秒就见赤嵘抬起头来,那双刚才还情深缱绻的双眼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倒是脸上的伤加上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真有些像破碎小狗。 不过算算年纪,赤嵘今年也该小三十岁了,不该是小狗了,至少正值壮年。 “主人在笑什么?是属下哪里做错了吗?” 赤嵘看着一旁盒子里放着的羊奶花蜜皂,他记得主人一到夏季都用的这种香皂,他应该没有记错吧。 梁崇月伸手抹去了掉在他鼻尖的止血粉,随后把刚才弄脏的手递到赤嵘面前。 小脸微微抬起,眉眼一挑,一副乖张俏皮的嚣张模样。 赤嵘笑的眼角弯弯,小心翼翼的用手心捧起水冲掉主人指尖的粉末。 梁崇月感受着水流在指缝中流走,赤嵘拿起羊奶花蜜皂在手中搓出浓密的泡沫,准备为她再洗一次手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 小麦色的脸颊从脖颈处往上泛起一抹红晕,梁崇月本来还在看好戏。 看到赤嵘手心里的泡沫的快没了,脸都快烫熟了,还在犹豫。 梁崇月脸上的笑从他搓出满手泡沫起的时候就没下来过。 还以为是情场高手,没想到内里这么纯情啊。 梁崇月清了清嗓子,与赤嵘有些无措的眼睛对视,恢复了往日里的威仪,拿出公主架子来: “这盆水冷了,去给本公主换一盆来。” 有了主人的命令,赤嵘才感觉到充盈的空气又回来了。 端起白玉盆,朝着主人行完礼,脚步跑的飞快。 梁崇月一直在后面看着他,宽肩窄腰大长腿,跑这么快,水都没撒出来。 看来核心不错,活应该也挺好。 赤嵘刚转了个弯,确保主人看不到自己的背影,脚步才慢慢放缓下来。 靠在墙上,深吸了好几口气,好险,刚才险些憋死在主人面前。 调整好情绪,赤嵘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有些发烫,可主人还在里面等着呢,他得快点把水换了。 一直等在院门外的井随泱和良方能感受的到一直守护在公主殿下身边的那个神秘男人又出现了。 可长生天在建造的时候,加装了不少的隔音材料,他们能探查到那名男人的气息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于殿下和那个男人都聊了什么,他们无权偷听,也听不到。 井随泱原本还是和良方讨论殿下昨晚同他们说的任务部署,在分配人手时,一道深厚的内力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两人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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