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再借你的婚事,去让别人增光添彩的好。” 阿昱太过出挑,他的婚事在陛下看来,常是对他人的奖赏。 康国公征东夏大败,罪孽深重,全家上下没有颜面见人,连女儿都养去了岳父家里,轻易不让回来,就给宋家一个灭国了东夏的女婿,重新抬起他们的身份,也能铺垫宋檀的官途。 文阳长公主的丈夫担不起要职,陛下又已渐趋年迈,为了亲妹妹将来的尊荣,送她女儿一个功勋卓著的夫婿,更是悌爱情深。 “不过,你至少要把人带来给我看看。”云贵妃笑着说,“都要做我儿媳了,我竟还没见过。” “那是自然!”楚王立刻答应。 云贵妃看着他:“这大明宫里,不少人见过颂宁。虽已过去了六七年,可她容貌太盛,或许还有人记得。昭阳宫和后苑的人不会乱说。但德妃、贤妃……她们宫里的人若有印象,未必全能防住。” 她问:“你不怕人议论她们了?” “……怕。” 楚王垂下头,以手覆面,遮挡住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所以,要请母妃尽量瞒住……” 别让她得知。 - 为什么不能让青雀知道她和颂宁的相似? 这个问题,楚王没有细想,也用沉默拒绝了母亲再问。 - 但回到云起堂之前,他先路过了书房。 静室里,颂宁的画像五年如一日,安静悬挂在墙壁上,一如新画成时生动鲜明。 - 等到了殿下从书房出来,张岫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开口。 “咱们夫人,是要封王妃了?”他觉得心肝五脏都在颤,“大前年正月初一,殿下吩咐过奴婢,说……说没有殿下亲自准许,任何内宅的人不得再进书房,连孩子都不许,您看……” 这件事,殿下不大可能是忘了,或许是不愿细想,但他一定要先提醒。不然,不管是夫人做了王妃还不能进书房,还是进了书房看到这幅画,都…… 楚王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去,恍若没有听见这番低劝。 - 青雀正抱着四郎,继续教他认画里的爹。 楚王虽然回来了,他没发话,孩子们的学还是照上。 承光应当还能认得爹,四郎长到差三个月就满两周岁,却还只见过父亲的画像。 偏昨夜——今早——睡得太晚,她起身时已在午初。梳洗过后,简单用了两口点心,才抱来四郎,便有人来说:“殿下回府了,说若夫人起了,便和夫人一起用饭。” 青雀只好加紧告诉孩子:“你阿爹回来了。一会吃饭不许甩他身上——姐姐比你还小的时候就不甩饭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吃饭吃得好,阿爹把你抱起来,抱得那么高——比亲兵还高!你真敢捣乱,我今天都不理你,还要打你的手板,至少打你三次!” “嘿嘿。”四郎咧开嘴笑,把两只手藏在身后,“阿娘,我不甩!” 不过,母子俩准备着,午饭的时辰过了约有大半刻,楚王才出现在云起堂外。 “快,先摆饭。” 他看见青雀,便记起自己耽搁得太晚了:“有件事,吃过饭和你说。” 说着,他双手接过孩子:“小子,知道我是谁?” “你是阿爹!”四郎笑嘻嘻环住他,“阿娘说你可好了!” 与青雀相视,楚王展眉一笑。 青雀也对他笑,心道,看来,他要说的不是坏事? 侍女们摆饭很快。最后一道菜摆好前,楚王只问了承光为什么不在,又和四郎说了三两句话。 这孩子机灵又顽皮,从不会说话就有一百个心眼,会说话之后,更是能用一两个字哄人,幸好也能听得懂人话。青雀早早给他立好了“食不言”的规矩,至少他认真吃上饭能安静。 楚王看过信,知道她怎么养孩子,也不去逗人玩笑。 餐桌上只有四郎的盘碗碰撞的声音。 楚王并不看他,只看他的母亲。 只看青雀。 看她荔枝果肉一样细润微红的脸颊。 看她看向他时含着笑意和爱恋的双眼。 看她纤长的手。 他知道,这双看似娇养的手上有许多厚茧,挽得了重弓,端得住长枪,也拿得稳画笔针线。 看她穿着的妃红流金的蜀锦上衣。 看她耳垂上坠着的碧玉银杏耳环。 今早,他才在这只耳边,悄悄地唤过,“阿雀”。 看她嫣红饱满的双唇。 看她洁白颈项之下,在流金的衣衫里掩藏着的身躯…… 昨夜,四个时辰之前,他又重新掌握住了这副身体的每一分改变。 “殿下……殿下!”青雀双颊滚烫,不得不用气声提醒,“快吃饭!” 这还在孩子面前! 楚王看着她,直到她急得快恼了,才笑着移开视线。 他竟然,已经愿意让青雀做王妃了。 原来,几年时光,在他心里,青雀已经有了这般分量。 灿烂的日光终于越过厚重的云朵,也越过云起堂满院的绿荫和晃动的珠帘,直直照进了堂屋里。 眼前被宝光一闪,楚王蓦地收敛了笑意。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他居然,还从来没有在光亮下,直接看过夜里的……他的青雀。 第110章 恶劣幻想看到的是她的人、她的心、她…… 已近深秋,正午的阳光明媚却不过分热烈。珠帘虽然延伸了日光,这细碎的亮却也并不刺眼,只将楚王鸦翼般的睫毛照得更加清晰,让青雀清楚地看见了他一瞬收起的笑意。 ——又不高兴了? 两颊耳边被他过分看出来的红热还没消退,青雀不想理他多变的心思,又想到他才回来第二天,便放下自己许久没动过的银筷,磨磨蹭蹭拿起公筷,给他碗里挟了一筷水晶冻。 晶莹的细丝落入碗中,楚王左手一动,握住了青雀的手腕。 看了她一眼,他又笑。英朗的眉眼舒展,眸光映着日光、珠光,也映全了她羞恼未消的脸。 青雀不懂他为什么又笑。 但这次,他的眼神不再那么露骨……恶劣,仿佛她身上的衣衫都不存在,身边的孩子和侍立的仆从也都不在—— 略有不甘地动了动手,青雀没挣出来,便任由他先握着。 楚王左手不松不紧地握着她,右手也伸过来,拿走了公筷,在满桌菜肴里,挑出了她在秋日最爱的糖醋鱼,挑骨去刺,送在她嘴边。 青雀先看一眼四郎。 孩子正专心吃饭,埋着头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手稳嘴也不漏,饭菜一粒都没洒出来。 她又看一旁的侍女们。 她们也都垂着脸,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一眼都不曾向这里看。 好吧。 她最后回看楚王。 他又将鱼肉向她唇边送了送,左手松开她,接在筷子下面做成托盘的形状,笑着的双眼似乎在说: 怎么还不吃?还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脸皮也太薄了。 哼!就你脸皮厚! 青雀张开嘴,恨恨咬下这口鱼。 在莫名地不高兴又高兴起来,还逗了她这一次后,楚王把银筷递回她手上,让侍女给她新换了一碗米饭,示意她专心吃饭。 ——谁不让我专心吃饭? 握好银筷,青雀没能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 身边的人安静下来,四郎已经放下了勺子,先被奶娘抱下去擦手擦脸。 到他们两人也吃完饭,早已等急了的四郎一溜就跑过来,抱住楚王的小腿就喊:“阿爹抱我!抱高高的!阿娘说抱高高的!” 笑看青雀一眼,楚王伸手把儿子捞起来,直接举过头顶。 哄完了这个孩子,上学的孩子也冲到了院门。 “阿娘,四郎,阿爹!”承光扶着奶娘的手,自己高高抬起腿,艰难迈过门槛,“我回来了!” 想了想,她又说一句:“阿爹,承光回来了!”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云起堂里霎时比方才更吵了十倍。 不比四郎还只能说几个字的短句,心里的主意再多,也还受限于说不完全,承光已将四周岁,在前殿上了快一年学,背了两本开蒙书在肚子里,说话的条理已和大人相差不远。 她又正是对万事万物都好奇,话也多的年纪。两年前楚王离京时,她还根本不记事,现在回来的楚王,对她来说和对四郎一样,都是没见过的,很新鲜的,只在阿娘口中听过的父亲。 但阿爹的画像她看过太多,阿爹的事她也听过太多。 一被楚王抱在怀里,她的话闸就开了。 “打仗累吗?阿娘说打仗可累了,阿爹经常三五天都不睡觉。阿爹,你真厉害,我一天不睡觉都不行!我晚上睡,中午还要睡,有时下午也睡!” “阿娘说‘西陲’……有四千里远,骑马还要走半个月呢!半个月就是十五天。十五天,放三次休沐……上十二天课!” “阿爹阿爹,你见过小姨吗,小姨上次给我送的荷包,你看!这个是阿婆送的!这个是姨爹送的!阿婆和小姨不回来吗?” “四千里外的太阳和京里的一样吗?也是冬天冷,夏天热,秋天凉?” “西戎人长什么样?我上次听罗公公说,西戎人还吃生肉!哎呀!” “他没说,他也吃过生肉?”楚王笑。 “哇!”承光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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