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了翻,扫视几眼:“就这么送去。和李氏丫鬟的信一起送。” 张岫领命退出。 青雀在旁看着,没有多问。 就算不问,她也看了出来,李侧妃昨日只怕当真惹怒了楚王,甚至要牵连到她家里了。 心中惊讶之余,她也不禁好奇,李侧妃究竟是做了什么。毕竟,连袁珍珍中秋酒后胡言,袁家勾结宋家搅乱王府这件事,楚王也只是将她永久禁足,对袁家 不过小惩大诫。 从他以前对妃妾的态度来看,他对后宅,着实宽容。 “明日我去城外犒赏将士。”思量片刻,楚王忽说,“或许夜里才回。” “好。”青雀应着,“新年里,我等殿下。殿下……再有几日就走了。” 说着,她不免有些失落。 他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就又要走了。 “还有几日,先不必舍不得。”楚王便环住她,无奈道,“我是说,明日你母亲妹妹过来,你不必再急着叫她们走,留过晚饭再送走也无妨。从前柳氏、李氏的家人来,都是留到晚饭才走的。” 他细细解释:“现在你已是孺人,不用再怕规矩不妥,想怎么留就怎么留。我明日晚回,你也不必担心她们怕我。” 青雀听着,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腹。 她不能说,上次急着叫阿娘和逾白走,不是怕规矩不妥,也不是怕她们怕他,是怕他看到逾白和姜侧妃有四五分相似的容颜,还有相同的年龄、相近的神态,生出她接受不了的变故。 现在,她不怕了。 “别忘了问你妹妹的婚事。”楚王又叮嘱。 “好。”青雀攀住他,笑问,“殿下就这么想做这个媒?” “嗯。”笑了笑,这次楚王没多解释,“难得能做一次媒。” 女儿醒了,他们一起去看。 “今日已将几个孩子的名字都呈给了父皇。父皇若无不喜,今月就能上玉碟。”抱着女儿,楚王说。 “那大郎二郎和……大姐儿,都叫什么?”青雀便笑问。 “大郎叫‘承敦’。”楚王道,“二郎叫‘承忻’。大姐儿叫‘承怡’。” “‘敦’,厚也,勉也。”青雀问,“殿下是盼着大郎宽厚、笃实、勤勉?” “是。”楚王不忌讳和她说起长女,“大姐儿这孩子,今生能和悦喜乐就很好。二郎……” 他略有犹豫。 青雀把拨浪鼓举得太远了。女儿在楚王怀里着急,“啪啪”地打着楚王的手臂。她忙把鼓拿近。 被孩子打两下,对楚王来说不痛不痒。他甚至还笑着把孩子抱远了,故意逗她更急。 每日都见,承光不怕他,与他亲密无忌。 当然,承光还不懂事,不能说明什么。 昨夜也是大郎记事之后第一次见他,虽有些怕,却还能握住他的手,和他说话。今天更加与他亲近。 而他的形貌,应与去岁三月见二郎时差别不大。 独有二郎—— 女儿终于抓住了鼓槌,立刻就笑了起来。 在她单纯的笑声里,楚王向青雀靠近。 “你小时候,怕不怕你爹娘?”他低声问,“是从记事,就和爹娘亲近吗?” “哎?”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青雀还是想了想,回答他:“说‘怕’,是谈不上。爹娘没打过我,连骂都没有几次。‘亲近’……”她笑道:“当然从记事就和爹娘亲近了。我爹虽不常在家,但我每次见他,还是想要他抱。” 她猜,楚王可能是在担心他又一年半载不回来,孩子们都把他给忘了? “是吧。”楚王也笑着,“这才寻常。” 对着自己,他轻轻地说:“宫里的孩子,都从记事起就怕父亲,但也没人敢不亲近父亲。” 因为他们的母亲教会他们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敬爱父亲”。 第75章 见不得光他是“父亲”,也是“君”。…… 楚王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并没有轻到就在他身旁的青雀都听不见的地步。 他说的,关于天家父子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到了青雀耳中。 这似乎是他在自言自语,但又的的确确,是续着她的回答而说。 青雀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装作没有听见……是不是可以装作没有听见。 以前——就在上个月——他也直接对她说过,他正妃侧室无一文臣高官出身,正是圣人对他的……爱护。 圣人在忌惮他。他早已心知肚明。而且从那次起他就知道,她也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青雀似连呼吸都忘了。 她确实喜欢着楚王,也知道楚王对她与对其他妃妾不一样,她每一日都亲身感受着他的“盛宠”。但这样关乎天家私密的……要命的事,是她一个孺人能与楚王探讨之事吗? 她只是楚王的“宠妾”,与他相识尚不到一年,并非与他相知同行多年,能在战场上互相托付生死性命的爱将、部下。 那些话,只是楚王认为已不必提防她,所以无所谓在她面前透露些许真心,随口一说,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幸好,楚王很快就又笑了笑。 他也没有看她,只是平淡地转开了话题:“许是二郎去岁年纪还太小。两三岁的孩子,常养在深宅里,自然是怕见生人的。” 青雀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便忙问:“二郎他……怕殿下?”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青雀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 她不禁抬起手,碰到自己的嘴唇,被冰得一个激灵,才发现她的手指已然冰凉。 幸好,额上没有汗。她的惊惧和惊疑应该……不算明显。 浅浅地,她呼出一口温气,微微熏热了指尖。 “是。”楚王答她,“去年三月,那孩子一见了我,就缩在他母亲怀里,任怎么唤也不抬头。我看他怕,也没勉强。” “那应是……应是年纪太小了,没见过生人。”青雀便笑,“去年三月,二郎才不过两周岁。大郎今年都虚五岁了,周岁也有三岁半,又上了半年学。等二郎今年也上了学,应就好些。” 顺着楚王的话说着,她有些明悟。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楚王府虽非大明宫,但楚王是皇子,郡王们都是皇子,他们对父子之情的想法,其实,仍与在大明宫里一样——至少,不会在数年之内就产生太多变化。 而她从来没有忘记,楚王就是这王府里的“君主”。 从前她只不断地提醒过自己,这王府里的所有妃妾与楚王,都为“臣民”与“君主”,甚至“奴”与“主”,忽略了这府里的孩子,实际也是他的“臣民”,而不仅仅只是他的子女。 他是“父亲”,也是“君”。 而对妃妾来说,养育子女,也不仅只是作为母亲的天性,更是身在“臣子”之位的职责。 看着楚王抱着女儿的侧颜,看着他坚硬线条下微微透出的温柔,青雀的身体也似被窗外寒风与室内炭火割裂开来,一半温暖,一半极冷。 她似乎知道了李侧妃惹怒楚王的原因。 在这楚王府里,妃妾敬他是本分,爱他是本分,服侍他是本分,守住寂寞也是本分,生育子女抚养子女,都是本分。 他的妃妾不能以自己的私心误了孩子的养育,否则便为失职。 他的孩子也理应敬爱他。 否则,孩子虽然年幼无知,却亦是母亲的失职。 这就是天家的父与子。 而他的妃妾和子女,天然就该忠于他,不可背叛。 ——这就是楚王并无顾忌地对她透露心中所想的原因吗? 还是说,在这份随意自在里,的确还有些微的信任和在意? 或者,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这张脸,能更轻易得到他的信任,让他不设防备? 楚王不再说二郎,青雀当然也不再提。 女儿玩累了,饿了,哭起来,奶娘急忙进来要喂她吃奶。 楚王把孩子递给奶娘,便与青雀出了卧房。 他确实很久没有这样一整日的空闲了,又已不再酗酒,一时闲下来,又是和青雀在一处,竟有些不知该做什么。 随意坐下,他看青雀。 青雀很快会意,便不确定地说:“昨晚……昨晚殿下才回府就和我回来了,园子里为过年新置的景还没赏,不如,咱们再去看看?” 除了零散的一处看书、弹琴、作画之外,他们还真没有这么大段的时间相处过、一起玩乐过。 他会不会觉得她的提议无趣? “走吧。”楚王站起身,握着青雀的手一直没松开,“我是有几年没赏过自家花园的景了。” “那就趁今日好好赏赏!”青雀立时就高兴起来,“殿下年前忙,我却闲着,花园里新添了好多妙处,我带殿下去看!” 两人并不传轿,仍步行去花园。 楚王府的花园之大,细走下来,一两日都赏不完。光为新年重新布置的景致就有六七处,青雀又有着实喜爱的几处楼阁花木,从花园入口带楚王走起,连午饭都在花园里用了,也才赏过十之一二。 用过饭,他们就在这处馆中暂歇。 侍女们早早抱来枕褥锦被 ,铺设在馆中床里,请两人午睡。 虽是临时布置,炭火已将室内烤得如云起堂一样温暖,锦被又轻软,午膳用得不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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