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齐走向昭阳宫。 无名位的娘子没有身份向昭阳宫行礼,送走众人,便只能各自回房。 行过几步,赵良娣身后,张良娣先看了谢良娣一眼。 谢良娣也抿着嘴笑,用眼神回她。 在队列中后段,离赵良娣远些的妃妾,悄声说话就不怕被她听见。 “殿下和娘娘,真是越发恩爱了。方才殿下一句话都没和她多说。” “再受宠又如何?就再生五个孩子,只要娘娘在,她也还和咱们一样,是妾。” “她父亲是殿下的老师,娘娘的舅舅还是礼部尚书呢!亲哥哥又调了工部尚书。一会含元殿里,望过去都是娘娘的亲眷,可比她的亲眷多。” “谢娘娘的祖父还曾是左相,都没像她那么高傲。” “三十多岁的人了……哼,还能得意到几时。” “我看她是再蹦不起来的。”一名承徽笃定地说,“听说昨晚宫宴上,楚王又没应陛下让他娶妻的话。陛下从前就爱重皇后娘娘,他越不重王妃,咱们殿下就要越重娘娘。再是有旧情,几年不宠,也不算什么了。” …… “六弟还是早些应了父皇吧。你看你这脸色。哎!怎么还是这么瘦。” 紫宸殿外殿里,诸皇子已齐聚,圣人还未露面。 对着楚王,太子一派关爱之状:“父皇一片慈心,也是怕六弟无人照顾,孤单寂寞。你看昨日我说的什么:连七弟八弟都成婚了,独你没有王妃,回家守岁,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又笑问:“还是你有爱妾消闲,倒也得趣?” “臣弟五日后便 要离京,昨夜是不曾安睡。“楚王轻叹,轻描淡写,“太子就别取笑臣了。” : “六哥是太忙了。”七皇子笑道。 看一眼这个生母早逝,一向不起眼的年轻弟弟,太子一笑,正要再开口,太监高声来报:“陛下到——” 瞬时,太子和楚王、七皇子都垂首屏声,在一旁观望的齐王、魏王等人也恭肃了仪态。 众皇子一同俯身,齐声开口:“儿臣恭贺父皇元日吉祥!恭祝父皇龙体安康、江山万年!” 身着大裘,头戴十二旒冕,皇帝缓步踱出殿门。 看着齐齐俯首至地的儿子们,尤其身为储君的太子,和比其他儿子都高出几寸的楚王,片时,他欣喜笑道: “都起身罢!起身!” …… 诸皇子又至含元殿,与众臣一同行大礼毕,朝散出宫时,天已渐明。 正当元日,又在外臣面前,诸皇子没再有口舌之争,而是各自散了,除太子外,皆至后宫先对云贵妃拜年,又各给生母拜过年便回府。 楚王一至府门,便有内侍快速回禀了李侧妃的病情。 “惊惧过甚。”面无表情地,楚王重复了这几个字。 “是。”内侍低声回,“病因没对静雅堂说。李侧妃的两个陪嫁丫鬟有些猜测,要找人给济南李家送信,严嬷嬷和罗公公先拦住了。” 楚王挑眉,轻轻发出一声嗤笑。 “让她们送。”他命,“再让张岫以我的名字给李家写信,越快越好。” 第74章 父亲“宫里的孩子,都从记事起就怕父…… 李侧妃的父亲虽任正四品山东提刑,衣绯腰金,称得上一方要员,可这样的身份品级,在楚王府里,也不过是上一任长史升任后的官阶,实在不值得殊待。 李侧妃又只是楚王的妾室,她的父母,便称不上楚王的长辈,李家的人,自然也不必楚王亲笔写信过去。 交代过让张岫写信,楚王便问起二郎。 “殿下请放心,二郎好着呢!罗公公才叫人来说过。”内侍忙笑道,“方才卯正三刻,已被奶娘哄着吃过早饭了:吃了半碗粳米粥、半碗虾肉小馄饨、一个鸡油卷儿、半块酥饼、两口汤、几口小菜,正是平常的饭量。几个奶娘又劝着,说李侧妃晨起也有些咳嗽,先不见他,特求殿下请了罗公公来陪他一日,他也应了,没闹着非要见娘。现下罗公公正抱二郎到前殿看骑射马球,衣裳穿得厚,几个奶娘也都跟着。” 他又忙说:“罗公公说,因二郎性情腼腆,又不常见殿下,所以才叫奶娘说是李侧妃请他来的,免得他怕。” “甚好。”楚王道,“告诉罗清,二郎本也有些着凉,叫他哄孩子收着些,别累坏了添病。” “是!”内侍忙应。 既是二郎还好,楚王仍先回云起堂,受姬妾和其他子女的拜年。 柳莹和张孺人三人早带大郎过来了。几人已互相拜过年,都在哄大郎说笑。 迈入院门,楚王便听见了正堂里传出的热闹欢笑声。除了他熟悉的青雀,大郎的童音在其中也分外清晰。 “江夫人、三娘!这个我也会!”他正和青雀比划着什么,“射箭就是这样——这样——然后——咻!” 听着,楚王笑了声。 随后,侍女高声通禀:“殿下元日吉祥!”正堂里的声音便一停。 很快,侍女掀开门帘,青雀盈盈笑着,率其他人走了出来。 五名妃妾、一个孩子和满院的侍从一同俯身,对他拜年:“恭贺殿下元日吉祥、新春安康!” 楚王走向青雀。 “快起来,地上凉。” 他握住她的手,扶她起身,再一起看大郎,笑问:“想学射箭了?” “想!”大郎踮脚仰头望着父亲,立刻就说。 “那就让奶娘带你去前殿。二郎也在,正看骑射马球,你们一处玩吧,也互相拜个年。”楚王道,“只是,你年纪太小,只许看,不许学。过两年再学。” 大郎还从来没有看过人骑射和打马球! 他去年才记事,当然也不知道他还在襁褓里时,就见过二郎这个弟弟,只知道二郎总是生病,所以中秋也不来,新年也不来。 虽然父亲只许他看,不许他学,可有新鲜游戏看,还能见新弟弟,已经让大郎高兴得现在就想飞过去了! “多谢父亲!”他又行了礼,便要找奶娘。 张孺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看殿下把孩子安排了出去。 她当然不是怕孩子在前殿出大事。只是怕大郎突然见了二郎,若两个孩子脾气不相投,生出口角,或李侧妃娇惯孩子,把二郎养得骄纵,欺负了他,在新年第一日就闹起来,难免又有许多事端。 她实在不放心,便忙先握住大郎,赔笑对楚王开口:“殿下,正巧我们拜了年,也该回去了。不如就我亲自送他去吧。” “不必。” 直接否决了她,楚王率众人回房暖着,又耐心道:“二郎的母亲便不在,只二郎在,你去,反让他们孩子不自在。二郎年后也要上学了,他们兄弟迟早要见,不如趁今日一起玩乐,轻松着见,比二郎上学那日再见更好。两个孩子,便是吵闹打起来也没什么。难道大郎再上学时,你还能跟着去?那时若有事,更耽误大郎的学业。” 张孺人无从反驳。 这一番话入情入理,也的确安抚了她。 “殿下说得是。”她笑道,“是我想太少了。” 楚王便唤:“全海。”命:“你和奶娘一起送大郎去。告诉罗清,两个孩子都交给他了。” 全海先进来领命,笑着看大郎不怕他,再搓搓自己的手,温的,便伸手把孩子牵住,给他套了斗篷雪帽,一起告退。 有殿下身边的大太监陪着,张孺人更放心了。 看这件事已毕,柳莹先行告退:“殿下终年辛苦,才有一日清闲,妾身不多扰殿下歇息了。” 与青雀坐在桌旁,楚王点头:“去罢。” 她要走,张孺人三人也不好再留,便也一同行礼告退。 青雀送了她们几步,被薛娘子和乔娘子推着,没让她送出房门。 缓步走在回永春堂的路上,张孺人无奈笑着:“同是孺人,有人在殿下面前,比侧妃还得体面,有人就只是孺人。”她叹:“殿下连元日都要在云起堂受礼,这还怎么比。谁让殿下就只想在云起堂过年,不来永春堂过年呢。” 所以方才行礼拜年时,她根本就没有争,自己排在了江孺人后面。 不论是资历,还是儿子——长子,都比不过殿下的偏心盛宠。 她这几句感叹里,并无多少抱怨,只是仍有心酸和不甘,乔娘子也就不大避讳地开了口,笑道:“可就算没她来,以前咱们也不敢奢望殿下能来永春堂过年的荣宠啊,更别说元日会在永春堂受礼了——阿弥陀佛,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么美!” “你这话,也太戳人的心了。”薛娘子边看张孺人的面色,边捂住胸口,假做被伤着的模样。 张孺人便笑:“你们呐,还耍弄起我来了!说我白日做梦!当我听不出来?” “等我怎么治你们!”握住她们,她说,“看我给你们午膳里都加一瓶酸!” …… 楚王府属官亲兵与亲信仆从的拜年,凌晨入宫前,楚王已在前殿受过,此时不必再受。 妃妾散去,云起堂又只余他与青雀和女儿。 从三月离京起至今,他终于有了一日近乎全天的清闲。 ——却还要为李氏烦心。 张氏几人才走,张岫就写好了信,进来呈给他看。 楚王接过,随意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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