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给丈夫纳妾。 康国公则是人说他儿子做男人无能,他做老子的当然也面上无光。他也果然想到了儿媳身上,先暗瞥了霍玥一眼,快六十的脑袋嗡嗡乱响,却想不出一句能给儿子辩解的体面些的话: 他确实,过了今日就二十六岁的人了,成婚六七年,膝下别说有子,就是连个女儿都没有! 还是霍氏不贤!若二郎早有两三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们今日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 孙时悦也并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已冷笑着说下去:“就算二郎明日就抱出来一个孩子,说这是他的儿子,我也不敢要。盼了快十年才盼来的子嗣,就算有了这一个,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下一个——有没有下一个。若叫兄弟为他绝了后,大郎的在天之灵,就更不能安心了。还是趁今日族老长辈们都在,先择出能过继给大郎的孩子要紧。” “是啊。”一七八十岁的老者便抚须叹道,“大公子去了这么多年,少夫人孤身一个,独力抚养女儿,支撑得艰难。想起来,大公子和少夫人成婚,都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大公子若在,想必与少夫人已是儿女满堂……” 他说着,宋檀听得几乎要吐血:她——孙氏——她有什么艰难! 从大哥去后,家里就几乎把她捧成了菩萨。大哥战死前,已是四品都尉,怕她寡居不便,陛下又特赐她郡君的封号,让她即便守寡也可随心玩乐,过得和未成婚的小娘子一样自在。凡家中的大小杂事,一件不让她操心;所有的吃穿用度,她们母女的分例几乎比爹娘还好。这个家,她爱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几日不回家,爹娘也从不苛责,还派人关怀垂问……家里多年的辛苦和宽容,就供出了这么一个仇人来! 一名老者说完孙时悦辛苦,另一名老者便随即接话,开始说什么样的孩子过继给大公子最好。 在场又不止他两家有孩子,还有几个与康国公平辈的兄弟,听他们说着,心里也痒起来: 虽然亲生的孙子,自是舍不得过继给人,可那是康国公府嫡脉的长子,孩子过继出去,将来还能争一争爵位,若二公子真生不出来,就是板上钉钉的爵位……和袭爵比起来,得罪康国公和二公子二娘子,好像也不是不值—— “三叔五叔,真是多谢你们的好意!” 就在更多的人忍不住要开口时,康国公沉着脸,发出一声冷喝。 他已气得两眼发红,曾居行伍之人,也不再顾得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给大郎过继,固然要紧,但今日是除夕,祖宗阴灵都看着,有什么事,不能等过了今日再说!还是三叔五叔如此心急,只当我已经死了,这康国公府没人管了,所以才赶着给我儿子过继!” 他终究是康国公,宋氏一族的族长,这话一出,即便两个族中长辈,也不好再顶着他的怒火来。 族中小辈们讪笑的讪笑,低头的低头,看这情景,也不敢再等拜年,忙要带自家长辈赶紧回家去时,孙时悦拨开几个妯娌,走向大门,开了口:“母亲。” 她笑了笑:“你可是来晚了。” “母亲”? 众人齐齐回头。 ——仇夫人! 不敢相信地,康国公看着妻子走过来,已经开口在说:“你还不如死了!”她毫不避讳地当着族中人骂:“当年若死的是你,家里的情景比现在好出百倍!大郎一条命,怎么只换回你这个老废物——你浪费了大郎的命,还不愿给他过继子嗣让他受后人香火,你的心肝都被狗吃了!” “你!你……” 这惊吓太大,康国公有些承受不住,眼前发昏,被宋檀一个箭步险险扶住。 “说啊?怎么不再说了!”仇夫人瞪着丈夫儿子,又看向四周问,“谁家的孩子好,大娘也喜欢,现在就开族谱记到大郎名下,抱过来养!我是他母亲,我做这个主!” 族中人进退两难。有震惊之后还想开口的,也有见势不妙想先躲了的。 “我……咳咳,我!”挣扎着,康国公咳嗽着说,“你……你这个疯妇!我才是康国公府之主,你……” “你这康国公府之主贪生怕死,叫儿子救你跑了回来,才是败了这家的根源!”仇夫人当即又骂回去。 可她气势虽盛,宋氏 族中的人还是渐生了退意。 谁也不敢应一个“疯”女人说的话。 率先赞同孙时悦的三太公和五太公,也最先被自家子孙搀扶着退出去。 随后便是其他宗亲。 当最后一名宋氏族中的子侄跌跌绊绊跑出宗祠时,还能听见仇夫人高声的怒骂:“我宁愿是大郎的养子承爵,也不愿把这康国公府交到宋檀这个畜生手里!” …… 祠堂这场大闹,最终以康国公站起来扯走仇夫人,仇夫人一路给了他几个耳光结束。 孙时悦冷冷笑着,看着她的公婆像一对泼皮无赖一般扭打着出去,并不为计策失败惊慌恼怒,也不为方才还是她同盟的婆母露出一丝怜悯。 挽住女儿,她们母女步伐轻松地走出去。 霍玥在哭。 方才,为护卫丈夫的名声,也为护卫自己,她又同婆母解释了几句,当然,也又被婆母指着脸骂了一回,骂得难听。 “活该你们生不出孩子!”婆母上下打量着她,讥讽地说,“听说楚王府的二姐儿都过了满月,那祸种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在家,倒不少孩子,找了谁谁就有,你们夫妻这么‘恩爱’,孩子又在哪儿?能生的,你容不下,不能生的,倒被这畜生当成宝!还想要孩子?” “母亲真是疯了!”捂脸哭着,霍玥满心羞愤,恨不能一死,“她又比我多生了几个?父亲一生没纳妾,她不是也只有四个……还死了三个!那才是活该!咱们没的两个孩子,说不准就是被她克死了……” “阿玥,你疯了!” 宋檀听得太阳穴上乱跳,喝道:“快闭嘴——那终究是我母亲!” 霍玥心跳漏了几拍。 缓缓抬起头,她不大相信地问:“二郎?” 宋檀没躲她的眼神,就看着她。 母亲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他心道。把能生的青雀送走了,所以直到今日,他还没有孩子,才会有此一难,才会有这一年在陛下面前的劫难。 “你母亲?”见他这般,霍玥嗤笑一声,“你倒孝顺,还当她是母亲,她骂你是畜生的时候,可还当过你是儿子?” 宋檀也不禁冷声:“阿玥,你又没有母亲——” 不待说完,他自己先僵在当场。 霍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在浅夜的冬风里,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她……听错了? 可看到宋檀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二郎骂她,没有母亲。 她的脸一片湿红,全是泪渍,被冷风一吹,娇嫩的脸颊隐隐发疼,她眼眶也又疼又肿,好像还有整整一缸的泪存在里面。 她却哭不出来了。 她是没有母亲。她也没有父亲。她的父母,早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便双双病亡早逝了。她被祖母亲手抚养长大,她是永兴侯府名正言顺的三小姐,她并不觉得自己无父无母便差别人什么。曾经有人议论她命中带煞克死了父母,她也只笑这些人无能糊涂。 天下无父无母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是命里带煞的不祥之人?不过是她们嫉妒她的家世,嫉妒她的容貌才学,嫉妒她的丈夫,又偏生样样都比不过,才只能编出这些没根据的话,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她想不到,别人说一百句、一千句,都抵不过二郎说一句。 她想不到……她怎么能想得到,竟然有一天,二郎会骂她没有母亲! 坐在白石的台阶上,霍玥已经感受不到冷。她的心更冷。果然是最亲密的人,说出的话才最伤人。可她想不明白……她不明白。 只是短短一年而已。她和二郎,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动辄就互相吼叫、争吵,像是仇人一样,互相刺伤。 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霍玥懵然的眼神中,宋檀再也站不住脚。 甩开袖子,逃一般地,他离开了祠堂。 - 不论除夕过得是喜是忧,第二天,新年初一日,在除夕入宫领宴的臣子诰命,依然要五更起身,再入宫朝贺新春,方能出宫归家,欢度新年。 康国公府和楚王都不例外。 凌晨,不到五更,不必人唤,楚王已在床帐里睁开眼睛。 昨夜,青雀是倚在他怀中睡的。这还是第一次。 不愿惊醒了青雀,他轻缓抽出手臂,将她移回枕上。 她还是醒了——呼吸变了。 楚王动作一顿,感觉到青雀躺回枕上,没有睁眼,只作自己还在睡着。 入宫在即,他没多想青雀装睡的原因。 碰了碰她的脸,楚王一笑,没叫她也起身,下床披衣,仍至外间唤人梳洗。 床帐里,青雀慢吞吞翻了个身。 楚王或许不愿见她醒来的样子。她不起,便也不用服侍他梳洗——虽然他也不必她服侍,但起身之后再睡又怪麻烦的。她不必入宫,很不用这么早起来。昨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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