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汪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不再做声,而是将手中的圣旨递给面色难看的江觉之。 “江小将军,这是喜事,可别拉着脸了。” 宣布完圣旨,汪公公施施然离开了。 人一走,庭院内顿时响起各种声音。 一字一句都是在恭维江羡姣,好似之前说江羡姣恶毒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人们不敢过多议论贵妃的不好,便将话头引向了狼狈起身的江莹。 “这个江莹,据说和皇贵妃不对付,以后要离远点,可别惹得一身骚。” “她可厉害呢,听说,还把老将军给娘娘留下的嫁妆霸占了。” “哇,这梁子可结大了……” 每一个字都扎在了江莹的心脏上,她脸色的血色也一点点褪下。 褚琰心不在焉和裴祈面上复杂,两人都没出声。 而江觉之则是手执圣旨,僵着脸招待着宾客们。 直到宴席结束,府中的热闹褪下一片寂静。 四人坐在正厅内,江莹忽的情绪失控,难过地哭了起来。 “姐姐怎么能这样?她一个官家小姐还有婚约在身,居然不要脸的去勾引陛下……” 这话乃是大不敬,褚琰在江觉之要安慰之前先开了口:“不可乱议皇室,你想被砍头吗?” 江觉之眉头拧起。 江莹一哽,接着,哭得更伤心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然她怎么当上的贵妃?还故意在我及笄之礼上宣布圣旨……” 褚琰沉默以对。 裴祈的目光也望向别处,没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觉之则微微弯下身,帮她抹了一下泪水。 “不哭了,今后她是贵妃,身份高贵,不可造次。” 褚琰能看到江觉之紧皱的眉头。 他也算从小和江觉之待到大,知道这是男人耐心即将告罄的表现。 江莹也敏锐地见好就收,哽咽着和江觉之说:“兄长,我知晓了,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 一直沉默的裴祈终于出声:“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四人分道扬镳。 …… 及笄之礼结束后,褚琰的日子也闲了下来。 这种清闲,总叫他想起见到江羡姣的最后一面。 ——浑身脏污的、脸色苍白的少女。 犹如一朵被霜打了的娇花。 她明明是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最后却笑了。 然后江羡姣说:“褚琰,我们解除婚约吧。” 振聋发聩,震得他心都在颤。 他从前就想着解除婚姻,可当真正解除了,他却发觉心脏空落落一片。 也隐隐体会到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他睡得不好,甚至多梦。 他总能梦见江羡姣在哭,好娇气,哭得让他心烦。 梦里的他跑去找她,看见了她坐在地上哭泣的背影。 “你不要哭了,娇气包……” 褚琰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惊醒了。 随后,他瞬间回到了漆黑的厢房之中。 寂静、空落,月色清寒无光。 是……他以前,分明是想护着江羡姣的。 可她却被他逼得入了皇宫。 褚琰用手臂遮住眼睛。 江羡姣那样胆小软弱的人,能一个人在皇宫内活着吗? 一入皇宫深似海,先帝在时,不就有许多妃子被害……他心里一激灵。 他长袍都没顾上披,径直起身,打开门喊来了何管家。 “备马,我要去一趟皇宫!” 这是何管家头一次看见自家小侯爷这般失态。 还是在半夜。 但他们很快掩下了惊讶的目光,垂眼答道:“是,小侯爷。” 很快,永安侯府的马车停在了皇宫大门。 直到天色渐亮,马车才被放了进去,可褚琰在金銮殿外等了两个时辰,只等来汪公公的一句传话。 “小侯爷,回府吧。” 褚琰一夜未睡,眼底猩红一片:“表兄为何不愿见我?” 当今天子是他表兄,大他十岁,这个称呼自从五年前天子上位后,便没再说了。 如今再提,也只是希望天子能看在表亲的份上,见他一面。 他想问清楚。 为何? 为何偏偏看上了江羡姣? 汪公公摇了摇头:“小侯爷,请回吧。” 褚琰知晓今日是见不上了,他狠狠攥紧拳,转身离开了。 回到永安侯府。 褚琰下了马车,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久,屋内便响起剧烈的打砸声。 “啪——砰——” 下人看向一旁的何管家。 何管家冲他们无奈地摇摇头,拉上了褚琰的房门,又吩咐人来扫走了一地的碎片。 “少爷今日可真喜欢摔东西,价值千金的花瓶都被他砸了好几个了……”丫鬟嘀嘀咕咕。 何管家扫她一眼:“江娘子成了贵妃,小侯爷自然不痛快。” “可是前些天小侯爷这么捉弄江娘子,还以为压根不在乎江娘子呢。” 何管家摇了摇头,世事无常。 …… 江莹突然从侯府下人口中得知,褚琰又开始临摹牡丹图。 那江羡姣最喜欢的花。 江莹忽然心慌起来,又强迫自己冷静。 江羡姣人都入皇宫了,在的时候争不过自己,走了她还能拿什么争…… 虽然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攀上了天子,但只要自己不出错,她就没有办法治自己罪。 想到这,江莹心绪沉静下来,她专门做了糕点,去了永安侯府想要和褚琰见上一面,却被拦在了府外。 …… 皇宫,逸轩殿。 今日是入宫的第五日,江羡姣一直没能见到天子。 但幸好,大仙没骗她,册封圣旨一到,江羡姣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森然戒备的深宫,明珠点缀的奢华偏殿,流水般的赏赐都令她感到不太适应。 但还好,陌生的一切也能叫人迅速成长。 江羡姣勤勤恳恳地在嬷嬷的教导下,学了几日的规矩,如今册封下来后,嬷嬷越发恭敬:“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今册封下来了,今日陛下定会来逸轩殿看您。” 江羡姣愣了一下。 今日就要见到天子了?那岂不是要…… 她瞬间羞红了脸。 这一切都太快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幸好,她还在大仙在身边。 这时,她才忽然意识到之前会关怀她的大仙,最近沉寂不少。 “大仙,大仙,你在吗?” 没有任何回音。 江羡姣有着说不出的心慌,连声呼唤起来。 不管在宫内还是宫外,大仙都在帮了她不少。 他很厉害,无所不能,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她想着大仙估计需要香火,便想着替他塑金身建庙宇。 但大仙对自己的来历缄口不言。 江羡姣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但得不到大仙的答复,她泪水唰地就下来了。 很久的沉默后,终于传来响动。 大仙的声音听起来略微疲倦。 江羡姣忽地松了口气,又重重吸了一大口,才缓下自己的情绪。 她哽咽着说:“我以为你不见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安慰她。 江羡姣鼻间又是一酸,两汪泪又掉了下来:“我一直一直,都很需要你……” 大仙好像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 裴府,祖祠内。 烛火明明灭灭,裴祈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久久不语。 年少时,继母极为苛待。 他时常被关到祖祠受罚,且一关就是三天。 每一次,都是江羡姣悄悄送来吃食,他才不至于饿肚子。 他下意识地往一旁看了一眼,嗯,她便时常坐在这个团蒲上,笑着看他吃下食物。 江羡姣入宫后的日子照样风平浪静。 对于裴祈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他逃了学堂。 裴祈有些漠然地想,考取功名,不过是被父亲规划好的牢笼罢了。 他自小天资聪慧,只看一眼便能记下,他的每一日都在读书中度过。 也早就没了江羡姣的出现,有她没她都一样。 除了,自己会更频繁地想起她。 裴祈曾一度很厌恶江羡姣,因为褚琰。 爱慕和知己到底是不一样的,她对待两人的不同,令他感到不悦。 通红的脸颊,不是他的,柔光似水的目光,也不是他的。 可裴祈只有江羡姣这么一个挚友。 后来,江莹出现了,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可江羡姣太迟钝了,自己在生气没发现,对江莹好也没发现。 那就一直不要发现吧。 对江莹的好慢慢成了一种习惯,在江羡姣面前他也这样不吝啬表达好感。 江羡姣到底有没有欺辱过江莹,他不在乎也不在意。 他只是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求饶,意识到自己在她的身边才是真正的好。 可江羡姣还真是倔强,没说过一句软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咽下了被欺负的谣言。 最后,还一走了之。 裴祈思绪沉顿一刻。 …… 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 裴祈猛然起身,想要离开。 他刚准备走,祖祠的门就被人从外头猛然推开了。 “我就知道,你不在学堂,一定在祖祠里。” 来者是他的祖父,自知晓继母苛待后,便来到了京城敲打了继母一番。 此后,便会时常来京城看望裴祈。 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外,满脸暴怒前的严肃。 就算是面对相当有威严的祖父,裴祈依旧是一副沉静的模样。 “祖父,你怎么来了?” 老人面色更冷,气得一甩袖,话语铿锵。 “我要不来,你这臭小子是真要翻天了!昨日我回京,才知你做了多少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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