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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念念一个当嫂子的，舍得花大钱给陆若灵把婚退了？她活一把年纪，就没听说过这么回事儿。想到这里，她晃着头讥笑两声，走到陆若灵跟前，把陆若灵往杨念念身上推，“你要把人接走是吧？赶紧接走吧！现在就接走，明天就把彩礼钱都给我送回来，可别又把人给送回来了。” 杨念念也不跟钱母啰嗦，拉着陆若灵说，“走，咱们回家。” 跟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婆说那么多，纯属浪费口水。陆若灵刚才以为杨念念只是说说，见她真要带自己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二嫂，你真是来接俺回家的啊？俺一点都不想在这里了，他们家欺负人，俺不让钱涌上床，他妈跑到我屋子里扒俺衣裳，把钱涌往俺身上推。” 杨念念和关爱莲一阵恶寒，没想到钱家能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啊？陆若灵要是在这家里过下去，不被逼疯才怪了。一直没说话的钱涌，突然傻里傻气地大声接话，“俺又不会生娃，让俺娘教俺咋了？俺娘又不是外人。” 钱母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儿子没干过那事儿，啥也不懂，我教教他咋了？谁家儿子学说话走路，不是亲娘教的？那是生下来就会的啊？” 关爱莲被恶心坏了，“啊呸，你这么会教，干脆也别给你儿子娶媳妇了，你自己跟他过吧！真是恶心死个人了。” 说完，扯着杨念念和陆若灵就往外走。钱母听到关爱莲的话顿时炸了，追到门口指着三人背影咒骂。 “走走走，赶紧接走，走了就别回来，我家有钱还愁给儿子娶不到媳妇啊？有本事明天别把你妹妹送回来，你妹妹别自己把夹紧的腿松开……” 钱母骂人简直不堪入耳，比马秀竹难听几十倍，马秀竹虽然说话难听，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她吵架也不会把人编排的太难听。钱母就不同了，字字不堪入耳，难听至极。关爱莲也不是好惹的，知道杨念念打算帮陆若灵兜底，她也不怕钱母了，扯着嗓子就跟钱母对骂起来，二人从钱家骂到村口，半个村的人都跑来围观了。钱母厉害，关爱莲也不输她，二人骂了半个多小时，都不带喘气的。尤其是钱母，骂人的时候还指着别人一蹦一蹦的像个蹿天猴。反正祖宗十八代从老到少都被钱母编排了一遍，关爱莲也如数还给钱母。村民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钱母劝了两句，被她直接怼了几句回去，把劝架的人脸都气绿了，直到村长来了才罢休。看到杨念念几人走远了，跟出来的钱涌不干了，对着钱母发起了脾气，“娘，你咋让她走了？她还没给俺生娃。” 要说钱母也是个厉害的，吵了那么久，嗓子也没哑声，瞪了眼走远的三人，安慰道。 “别担心，明天你媳妇就回来了。” 钱母吃准了陆家不舍得把钱拿出来退婚。谁不知道陆若灵是养女啊？又不是亲生的，马秀竹和陆国志才没那么疼闺女。要是真想接走，结婚第二天就接走了。还能等到现在？没准今晚就把人送回来了。第232章谁教唆若灵离婚的？关爱莲刚才跟钱母吵的过瘾，出了梨树屯后，就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事情闹这么大，回去公婆还不得发疯啊？关爱莲越想越担忧，“公公婆婆看见咱们把若灵接回来，肯定要大发雷霆。” 陆若灵怕关爱莲让她再回去，“大嫂，俺不想跟钱涌过日子，现在天也不冷，爸妈要是不让俺进屋，俺在草垛里睡也成，你到吃饭的时候，给俺一口吃的就成了。” 杨念念刚从口水战里回神，听到这话，差点笑喷，她觉得这时候笑有点不厚道，鼓了鼓腮帮子安慰。 “别怕，只要你下定决心不跟钱涌过，肯定不会再让你回去的。” 关爱莲也跟着说，“老太婆那么不讲理，你要是再回去，这不是跳火坑吗？” 她又看向杨念念，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似的，十分仗义地说，“弟妹，我是当嫂子的，理当挡在你们前面，公婆要怪，就说是我要把若灵接回来的。我娘家近，公婆最多骂几句，不敢真动手打我。” 听说可能还要挨打，陆若灵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鼓足勇气说，“要打就让他们打俺吧，俺皮糙肉厚耐打。” 杨念念又差点笑出来，见两人都愁眉不展，都做好要挨打的准备了，她赶紧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你们别担心，公婆不让离婚，无非就是觉得离婚丢人，又不想退钱出来。” 她看向陆若灵，“你的退婚钱，我帮你出。我在海城做了个小生意，你去那边给我帮忙吧！我给你开工资。” 姜洋那边招不到工人，她把陆若灵带过去正合适，也省的公婆又给若灵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嫁了。陆若灵眼睛骤然一亮，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瞬间又喜笑颜开。 “二嫂，俺不要工资，你管饭吃就行了，你叫俺干啥俺就干啥。” 关爱莲总算是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 “弟妹，你早点说呀，早点说我就不这么担心了，我的娘嘞，我的心一直悬着，可怕咱公公真拿锄头夯死谁了。” 杨念念笑眯眯解释，“我之前不确定若灵的想法，不好做决定。” 陆若灵赶紧说，“俺不愿意跟钱涌过，他晚上睡觉不洗脚，夜里还尿床。” 杨念念想带陆若灵走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那就回家跟公婆说清楚，明天就去钱家，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带上公安，省的钱家狮子大开口。” “弟妹，你想的可真周到。”关爱莲佩服的不行，“你人瘦，脑子好使，不像我跟若灵，人壮脑子笨。” 陆若灵，“俺现在瘦了也不急机灵。” 关爱莲哈哈大笑了一阵，又正色说，“若灵，这退婚钱，也不该你二嫂出，到时候你挣了工资，要把钱还你二嫂。” 这个婆妹妹脑子迟钝，有些事情想不周到，她这个当大嫂的只能提点一下了。陆若灵点头，“俺以后给二嫂当牛做马都行，挣的钱全给二嫂。” 她没出过远门，没接触过外人，从小就在村里待着，镇上都没去过几次，思想迟钝也单纯。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听马秀竹的，嫁了人马秀竹不管她了，她就没了主心骨。这会儿听说杨念念要带她走，她立刻把杨念念当成了新的主心骨。马秀竹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挣的钱不能私吞，得全部上交给爹娘，她还没从这种思维里转变过来，觉得钱给二嫂也是应该的。三人很快就回到家里，陆国志和马秀竹还以为陆若灵是回来走娘家的，对她态度还算可以，脸上还挂着笑意。谁知陆若灵一张嘴就是，“爸，妈，我不跟钱涌过了，明天就去跟钱涌说清楚。” 马秀竹直接炸了，张口就是一顿臭骂，推着人往外赶。 “钱被我拿去治病了，我是没钱给你退婚的。我把你嫁出去了，你就是钱家的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死也是钱家的鬼。” 陆国志也暴跳如雷，“你要是不跟钱涌过了，一辈子也别踏进陆家的门，我丢不起这个人。” “爸，妈，你们这是干啥？” 关爱莲和陆庆远一个拉马秀竹，一个劝陆国志，奈何两人根本听不进去劝，陆国志甚至要去打陆庆远。马秀竹也趁机找茬，“是谁的主意？谁教唆若灵离婚的？” 杨念念脆声回答，“我的主意。” 马秀竹把矛头直接对准杨念念，“我就知道是你，你不回来啥事儿没有，你一回来家里就不消停。你让若灵离婚，彩礼钱你退给钱家啊？” 杨念念点头，轻飘飘的回了句，“我退。” 陆国志一听说是杨念念的主意，他也不打陆庆远了。铁青着脸说，“老二媳妇，你嫁过来，我虽然心里刚开始有不满，却也没说啥。老二宠你，我也知道，你们在部队咋样，我管不着，也不去管。可是在这个家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还轮不到你做主。” 一看陆国志冲着杨念念发火，关爱莲赶紧说，“爸，这事儿不光是念念的主意，我也有……” 马秀竹一蹦一跳地指着关爱莲鼻子大骂，“你有啥啊你有？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搅事，你当我跟你爹死了咋的？” 自从杨念念进门，马秀竹一直被压着都没翻过身，这次逮住机会，她脾气可大了，恨不得嚎破嗓子。陆若灵吓得直哭，也不敢说话，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眼睛盯着陆国志和马秀竹，准备看事情不对头，就冲过去当人肉沙包。面对公婆的冷脸，杨念念不但没害怕，还一脸从容淡定，她掷地有声的说。 “公公，你们明知道钱涌是个傻的，还让若灵跟人家过日子，这难道就不丢人吗？别人在背后难道不会笑话你窝囊么？还会说咱家不疼若灵，说咱家怕钱家。我刚才说了，若灵退婚钱我出。等婚退掉了，我带着若灵出去上班，把她的工资每月寄回来给你们用，这不比让她在钱家受折磨好啊？” 她知道陆国志好面子，所以故意戳陆国志心窝子，也知道马秀竹贪财，所以说工资的事情。先让他们同意离婚，至于工资，肯定不能全寄回来的。马秀竹一听要让陆若灵出去挣钱，火气顿时小了一半，心里开始琢磨是让陆若灵出去挣钱划算，还是继续跟钱涌过日子好。陆国志被杨念念说的面红耳赤，他这人爱面子，最怕别人在背后笑话他，杨念念这一番话，句句戳他心窝子。见阴沉着脸不吭声，杨念念趁热打铁，把陆若灵拉到陆国志面前，“你看若灵都瘦成啥样了，你们忍心吗？” 陆国志板着脸看向陆若灵，说实话，这是他养大的闺女，虽说不是亲生的，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要说完全不疼爱，那也是不可能的。养条狗日子久了，还有感情呢。第233 章把钱给谁？陆若灵见陆国志看着自己，她再次红了眼圈。 “爸，那个钱涌睡觉还尿床，有时候还会拉裤子，俺真不想跟他过日子。” 关爱莲跟着劝说，“爸，我们当嫂子的都不忍心看着若灵跳火坑，你就忍心看她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啊？那不是害了若灵吗？现在念念愿意帮忙退彩礼，还带若灵出去打工，这是多好的事啊！” 陆庆远嘴巴笨，不会劝人，却也跟着说，“爸，你不能因为面子，害若灵一辈子。” 陆国志态度有点松动，可他抹不开面子，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阴沉着脸没吭声。马秀竹凑到杨念念面前，“你能拿多少退婚钱出来？” “婆婆，这个我和钱家交涉，我既然出头管这个事情了，多少钱都出。”杨念念道。马秀竹满眼算计，“在海城打工多少钱一个月？她一个月能寄回来多少钱？” 这才是马秀竹最关心的问题，要是闺女一个月能寄回来10元钱，一年就是120元，那离婚就离婚了，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她这种和别人吵架能坐人家门口几天的人，才不在意面子这东西。杨念念知道婆婆上钩了，斟酌着说，“若灵去海城一个月起码有25元，那边吃住全包，寄回来15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她打算给陆若灵开50元一个月，让陆若灵带带姜悦悦，帮姜洋煮一日三餐。多给些钱，也是应该的。马秀竹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吃住全包，她能花到啥钱？我们一大家子一个月也没花那么多钱，让她每个月寄回来20元。” “妈，你这是答应啦？”关爱莲高兴地问。马秀竹撇了撇嘴，“若灵退婚钱，你们谁管的事儿谁出，把她带出去，每个月寄回来20块钱，这些要求都办到，我就没意见。” 陆若灵很为难，“可是俺答应了大嫂，要把钱给……” 马秀竹眼睛一瞪，“把钱给谁？” “把钱寄回来给你们。” 杨念念脆声接话，还悄悄拉了拉陆若灵的衣裳，示意她别说话。马秀竹这才满意了，“只要你爸答应，我就没啥意见了。” 这会儿她也学聪明了，该给自家男人面子的时候，还是要给，省得丈夫又嚷着要离婚。陆国志还是黑沉着脸不吭声，是他说不准离婚的，现在松口，这不是伸手打自己的脸吗？他这个一家之主要是前面说话后面踩，哪个小辈还把他放眼里？杨念念眸子滴溜溜一转，表情沉重的说，“公公，你不让若灵离婚，万一她哪天突然想不开，投河了，上吊了，你后悔可就晚了。” “二嫂，俺不会……哎哟，二嫂，你掐俺干啥啊？” 陆若灵刚想说她才不会去自杀，就感觉杨念念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她‘啧’了一声，赶紧抽回胳膊，一脸奇怪的盯着杨念念。 “你回来的路上，不是还跟我说你不想活了吗？”杨念念冲着她拼命挤眼。 “啊？” 陆若灵张大嘴，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说过这话了。杨念念脑仁疼，该不该说，陆若灵可真是死脑筋啊！关爱莲脑子灵活一些，猜到杨念念用意，赶紧接话，“我作证，若灵就是说不想活了，我跟弟妹劝了一路呢。” 陆国志看了杨念念和关爱莲一眼，他自己家养的狗咬不咬人，他能不知道？全村人都死了，陆若灵也不会自杀。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他知道这是个台阶。他拉着脸说，“你们既然想管这事，那你们管去吧！我不问，以后出啥事，也别找我，若灵婚事我也不会再管了。” 说完，扛着锄头就出了院子。陆国志话说的不好听，却也摆明了妥协的态度，只要公公妥协，退婚基本算成了。关爱莲激动地抓住陆若灵手，“若灵，咱爸同意你跟钱涌离婚了，过几天跟你二嫂到海城，一定要好好听话干活。” 陆若灵还没回过神，傻不愣登解释，“大嫂，二嫂，我好像没说要自杀。” “傻姑娘。”关爱莲差点笑岔气，“你看不出来，这是你二嫂为了骗咱爸，用的计谋啊？到了外面，可得多听话，跟你二嫂学着点。” 马秀竹瞥了眼杨念念，阴阳怪气的说，“就你心眼子最多。” 杨念念笑眯眯说，“婆婆，我心眼子多可没藏私心，要不然就让你们出退婚钱了。” 马秀竹一噎，拉长脸提醒，“你带若灵出去，可别忘记让她把工资寄回来。” 陆庆远有些听不下去，“妈，若灵还没出去打工，你老说这些干啥？” 听着都没一点人情味。若灵虽然不是亲妹妹，可也和亲妹妹一样，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他妈张口就是钱，闭口也是钱，若灵听着多伤心？也亏得若灵是个没心没肺的。 “行行行，我现在就不能说话，我说啥你们都不爱听，你们找个针线把我嘴缝住得了……我看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在家里闷好些天，马秀竹也待不住了，借着生气劲头转身去邻居家串门。不用跟过去听也知道，肯定又是在背后抱怨儿媳妇那不好这不好。陆若灵回来，最享福的无疑是陆星星，她又不用洗碗了。下午陆若灵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累的满身是汗，心情却好的很，晚上吃南瓜粥都吃了三大碗。马秀竹没好气的说她，“钱家不给你饭吃啊？回来跟个饿死鬼一样。” “他们家吃饭不准我上桌，说我太能吃了，规定我只能吃一碗饭。”陆若灵道。马秀竹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心可真够黑，你没结婚前，她可是在我面前说以后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不会让你吃一点苦的。” 关爱莲接话，“妈，这话你也信啊？你之前不是也对我娘家妈说过这话吗？” 马秀竹不高兴了，“我哪里对你不好？你在我家日子过的多滋润？谁有你日子好过？” 关爱莲没接话，她也懒得跟马秀竹吵嘴。杨念念在旁边喝着粥不吭声，心里琢磨着明天去钱家退婚的事情，钱母好不容易给儿子骗了个媳妇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陆若灵走的。经过这事儿一闹，钱涌以后想找个健全的媳妇，根本不可能。 …… 第234章你儿子长得跟鞋拔子成精翌日一早。杨念念叫上关爱莲去镇上公安局，陆庆远不放心，想跟着去，杨念念没同意。 “大哥，你就别去了。我跟大嫂带着公安过去，钱家人当着公安面，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谁敢推攘我们一下，我们都能告他们个流氓罪。你去就不一样了，钱母要是跟你撕扯起来，你不好应对。” 关爱莲一听，赶紧说，“听弟妹的，你别去了。” 这两年流氓罪是很严重的，可能还会坐牢。他男人要是坐牢了，她跟孩子咋过啊？ “二嫂，那我呢？”陆若灵问。杨念念看向她，“你也别去，你要是去了，万一他们村里人联合起来不准你走，就算公安去了，也不太好解决。” 陆若灵和钱涌大张旗鼓办过婚礼，还是两家父母都同意的，若是陆若灵回去，钱家不放人，这种家庭纠纷，公安也不好处理的。又不是啥大事儿，最多只会有两个公安跟着去，压不住梨树屯一百多户人家。有些村里人表面不和谐，真出了类似的事情，又跟麻绳一样，拧得特别紧。得防着点。陆国志从屋子里出来，一脸严肃地说，“念念说得对，听她的。” 这个儿媳妇虽然娇里娇气，干不了一点活，脑子倒是挺好使。马秀竹从陆国志身后站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若灵不能去，我去，我不怕钱家那个老东西。” 钱家骗婚这事儿，她也憋了一肚子气。之前怕退彩礼装孙子，现在不用她退彩礼，就想去钱家出口恶气。陆国志看她一眼，板着脸命令，“你就在家里待着，你这脾气去到那里，只会把事情闹更大。” 陆国志骨子里是有点怕惹事的心态，他不是啥太勇的人，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场。马秀竹心里不舒服，却也没辙，家里人没一个向着她的，她闹不出名堂。关爱莲带着杨念念去了公安局。由于这事儿牵扯到骗婚，加上杨念念是军属的身份，公安局很是重视这事。只是乡镇公安局不大，人员少，只能派两个公安一起去。公安到村口时，先找了几个村民了解事情真相，确认是杨念念说的那样，才带着她们去了钱家。钱母早就猜到陆家今天会来人，不过，她以为陆家是过来送陆若灵的。为了彰显气势，她叫了不少亲戚来家里，还叫了半个村的人来瞧热闹。谁知道陆家长辈没出面，陆若灵两个嫂子把公安带来了。想着昨天杨念念说她家骗婚的事情，钱母当下就不干了，想要去扯杨念念头发打她，被两名公安眼疾手快的拦住。其中一名公安厉声呵斥，“你想干啥？当我们公安是摆设吗？” 这种不讲理的刁妇，跟她讲道理没用，就得用威慑力镇住她才行。钱母被吓了一跳，多少还是很怕公安的，她不敢动手了，火气倒是没消减，指着杨念念告状。 “公安同志，她拐带我家儿媳妇，把我家儿媳妇扣住不让回来，她就是个人贩子，你快把她抓起来。” 公安黑着脸说，“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们家确实存在骗婚行为。你儿子和人家姑娘没扯结婚证，现在她们也愿意退彩礼，你们算一下账，当着我们面把事情处理了，以后谁也不能去陆家闹事。” 钱母一听说陆家真要退婚，当下就不干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好啊！你们就是联合好的，肯定收了陆家的贿赂了，趁着我男人不在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钱家亲戚这会儿也耐不住了，纷纷出来帮腔。 “陆家收了彩礼，是钱涌光明正大娶回来的媳妇，她本人都没来，你们凭啥帮她退婚？” “陆家没男人了咋的？让两个娘们出来，男人都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要退婚是吧？让陆国志过来退。” 喊话的全是钱家亲戚，村民待在门口看热闹没插话。钱母不会为人处世，在村里得罪了不少人，她家的事情没人愿意管，全都是瞧个热闹，看个笑话。关爱莲觉得这些人说话太难听，大声回嘴说，“我们家谁出来管跟你们有啥关系？这是陆家跟钱家的事情，你们狗拿耗子干啥？” “你骂谁是狗呢？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钱大伯骂骂咧咧从人堆里走过来，作势想对关爱莲动手，又被公安拦住。 “好好处理事情，谁也不准动手。” 周围吵吵嚷嚷还有钱母哭声，吵得杨念念头疼，这会儿不是装斯文的时候，她大声说。 “钱家骗婚是事实，你们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等骗婚名声传出去，我看整个村子的男丁也别想娶媳妇了。” 她冷冷看了眼钱涌大伯，掷地有声的说，“还有跟钱家沾亲带故的人，你们现在帮着她闹是吧？到时候你们儿子都被连累，打上骗婚标签，我看谁家姑娘还敢嫁。” 这年代十户人家，有九户家里都有儿子，还都不止一个儿子，谁家不怕儿子找不到媳妇啊？杨念念这话直接戳中了大家的软肋，钱家亲戚黑着脸不吱声了。尤其是和钱家关系一直不好的村民，这会儿恨死钱家了，真是一锅老鼠坏一锅汤啊！有个年长的大爷，从门口挤进来说公道话，“涌妈，这事本来就是你家不对，你儿子结婚之前，你应该跟人家说清楚。现在人家不愿意过，强迫也没用，你就别闹腾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