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一打五_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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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祖家，潘怀一直都以为他亲娘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普通修士。现在看来，对方极有可能是正南灵界天音阁弟子，怪不得在东南灵界没有亲人。那后来她了无踪迹，是真的死了，还是通过某种手段回到了正南灵界？胡松远对此知情吗？想起胡松远，吕想一个激灵。他第一眼见到韩锦园就觉得眼熟，现在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胡松远和韩锦园长得还有点像。不会吧？吕想不敢继续想下去，赶紧让自己住脑。他怕言澈冲动，不断往言澈身上糊静心符：“三师兄，这事咱们等小师妹来了好好商议。那个害你的人如果真的在天音阁，大家肯定帮你报仇。” “我自己去就行。”言澈也是后来瞧出韩锦园和胡松远长得有点像，才会那么恨。现在被静心符糊满，他的心很平静。只想平平静静地去杀个人。盛汐等人来得很快，路上就了解到全部经过。这事是言澈的心结，不处理掉，他敢一个人杀去天音阁。 “三师兄，你知道那个追杀你的贱人叫什么名字吗？”盛汐问。言澈摇摇头，平静地说：“我不知道。我娘去世后，我一直躲在禁地中不敢出去。” 当时言澈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找回思绪，意识到自己要给言欢报仇，才壮着胆子从藏身的元龟肚子里爬了出去。 “我离开禁地时，那个女人已经来到御兽宗。” “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但那时距离我娘去世肯定不到一个月。” “我察觉到她对我的恶意，她当着胡祯的面就敢对我下死手。我没死掉，但很害怕，就连夜逃出了御兽宗。” 言欢对言澈很好，给他买了不少防护法器，即使还不到花钱的年纪，也给言澈存了一大笔灵石。言澈逃亡时，把这些都带上了。胡祯之前并不知道他目睹了言欢的死亡，对言澈没那么重的杀心。那个女人对言澈动手时，胡祯还特地去试探四岁的言澈是否明白这些。言澈脑子好用，装傻糊弄了过去。他起初的逃亡路也算安宁，靠着身上的法宝没出大事。直到后来胡祯利用血脉力量追查到他的位置，杀手便开始紧追不舍。言澈身上的防护法器一件件碎裂，灵石有的被用掉、有的被抢走，最后命悬一线地倒在问心宗门口。他当时怕被人送回御兽宗，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后来知道镜尘元君等人是真心对自己，不想连累他们，觉得没必要再说自己的身世。言澈一心只想早日修炼到化神期，早日去杀了这对狗男女。后来偶遇胡松远，他心中不甘，才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盛汐。至于那个女人，言澈对她知之甚少，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曲谱一致的杀人曲子，还算相似的长相上，就连两者的武器都是短笛，这相当可疑。反正都是薅八大联盟——不，惊雷山庄和药王谷覆灭后，现在该称作六大联盟了。反正都是薅六大联盟，现在烈风坊回不去，清风剑派又瞧不起他们这些耗材，不如去天音阁查查情况。万一真有线索，还能帮言澈母子报仇。 “走，我们去泛海城。” …… 泛海城是一座海滨城市，辖区内人口不算多，是天音阁门下的最大城池。城中音修居多，大部分都是天音阁弟子。城内基本上都是民居，只有主街上开着一些店铺，都是天音阁的产业，卖一些基础物品给门中弟子或前来泛海城的其他修士。外来产业来泛海城开铺子，只有死路一条。这里距离安青城远，资源贫瘠，其余势力鲜少涉足。鉴于天音阁有两位合体期修士，盛汐等人很自觉地解除了伪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药王谷覆灭后，不少宗门都提前招收弟子，希望能招到几个便宜好用的丹修。虽然明知希望渺茫，但总比没有要好。盛汐没打算以丹修或符修的身份去报名，直接和言澈以散修之身去报名。其余师兄不是金丹就是元婴，改投天音阁性价比太低，容易引起对方怀疑。盛汐是炼气二层，言澈只要不运行功法，合体期看他都只有筑基期。只有他们两个最符合“找个大宗门栖身”的人设。出发前，怕言澈情绪失控，盛汐特地煮了一大锅静心口服液。为了顺利报仇，言澈也不废话，相当配合，端起来就喝。作为过来人，温哲明很有经验地帮他分好药量，免得真的动手报仇时，言澈还很平静。现在经过温哲明的仔细分量，言澈一次喝一小瓶静心口服液，每次药效能持续三天。确认好各种信号后，盛汐和言澈去天音阁报名。正南灵界的大宗门招收弟子不用进行宗门试炼，直接测试灵根。灵根过关，便能拜入宗门。天音阁山脚便有执事专门负责此事。泛海城地处偏僻，外界都传天音阁日子拮据，想拜入天音阁的修士寥寥无几。山门前门可罗雀，执事得知盛汐两人的来意，直接测试两人灵根。两人没有做伪装，言澈测出来是极品水灵根，盛汐则是五行废灵根。执事蹙起眉：“这个单系水灵根还可以，你这个五行废灵根又没用，不能进我天音阁。” 言澈按提前商量好的台词，用软妹音平静地撒娇：“前辈，我们姐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求您放我妹妹拜入天音阁吧。” 执事翻了个白眼：“我天音阁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你这个单系水灵根能进来做外门弟子不错了，还管你妹妹干什么？” 极品水灵根居然只能做外门弟子？？？你们正南灵界好像也没牛掰到单系天灵根遍地走的地步吧？ “前辈，如果想成为天音阁的内门弟子或亲传弟子，要什么条件呀？”盛汐讨好地问。执事嗤笑一声：“亲传弟子之位，你们就别想了。尊者那么多孩子，亲传的资源要留给他们。” 啧，原来修真界的好岗位也靠血液传播。建议天音尊者再多生点，让少爷小姐们早点瓜分完天音阁拉倒。第627章 “至于内门弟子……”执事的拇指反复摩挲食指和中指，睨着盛汐两人，“我倒是能为你们想想办法。” 盛汐特别识趣地取出一枚灵石袋，殷切地塞到执事手中：“这是我们姐妹俩的全部积蓄，求前辈帮忙。” 灵石袋有些破烂，边角都已经褪色，但很整洁，看得出来主人很宝贝。执事用神识扫了眼，里面大部分都是下品灵石，夹杂着两块中品灵石，合计金额在五块中品灵石左右。对两个没有背景的炼气期和筑基期散修来说，能攒下这么多灵石着实不易。天音阁拮据，门中弟子也缺灵石。盛汐送上的这点蚊子腿，让执事很满意：“看你资质不错，我这儿倒是有两个内门弟子的名额可以给你们。跟我来吧。” “谢谢前辈。” 盛汐原本还准备了个差不多金额的灵石袋，没想到执事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开开心心地和言澈一起迈进天音阁。天音山秀丽，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层叠间，与山川融为一体，好似浑然天成。山中偶有悠扬的乐曲传来，是门中弟子在练习曲目。这样的演奏并未使用灵力，因此也不具杀伤力，听起来比普通的乐曲更加悦耳。管事站在山门口，简要为两人介绍门中情况：“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三道山峦。”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能看到三道依次拔高的山峦。山雾飘忽，偶尔还有彩虹挂在山间。 “第一道山峦是外门弟子活动范围。” “第二道山峦是内门弟子活动范围。” “第三道山峦之内，则是亲传弟子和宗门核心成员所在。” 执事着重强调，“你们俩是内门弟子，最多只能进第二道山峦，不能进第三道山峦。不然谁都保不住你们，明白吗？” “嗯嗯嗯，晚辈明白。”盛汐乖巧点头。虽然灵根差了点，但人还算机灵。执事在心中如是评价着盛汐，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我先带你们去执事堂领取腰牌等物。” 路上，他怕这两个散修没见识，简要为盛汐和言澈介绍了下天音阁的情况。天音阁原本只有一名合体期修士，是天音阁阁主韩烈。韩烈常年闭关，近些年阁中弟子都没见过他。韩烈有一女，名为韩芝露，化神期修为。十五年前韩烈闭关，将阁主之位传给了女儿韩芝露。现在天音阁弟子口中的“阁主”通常是指现任阁主韩芝露。为做区分，他们将韩烈称作“老阁主”。执事之前提到的“天音尊者”不是这对父女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韩烈的大徒弟兼女婿、韩芝露的丈夫庞唯。这位天音尊者是天音阁的另一位合体期修士，也是天音阁买东西不付钱，对六宗产业也只付一半钱的底气之一。天音尊者在十三年前顺利晋升合体期，八大联盟统治正南灵界这么久，他是唯一一个在道衍仙尊陨落后顺利晋升合体期的修士，实力强劲。可惜一直被其他宗门的合体期修士联手打压，天音尊者也不敢单挑另外七大宗门，双方一直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天音尊者与韩芝露育有一子，便是言澈和吕想之前见过的韩锦园。盛汐来之前打探过相关消息，听到这里感到困惑：“前辈，您刚刚不是说尊者有好多孩子吗？” 执事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反问：“尊者与阁主只有一个孩子，与别人就不能再有孩子吗？” 盛汐秒懂。言澈暗中给盛汐传音：“小师妹，我之前怀疑韩芝露可能是那个害我和我娘的贱人，但是那个女人连四岁的我都容不下，会允许丈夫和别的女人有那么多孩子吗？” 听执事的语气，这些妾室或外室生的孩子在天音阁地位还挺高的，直接垄断了亲传弟子的资源。盛汐觉得有可能：“你忘了天音尊者是合体期，韩芝露只有化神期？” “差那么大一个境界，只要天音尊者不允许，韩芝露就不敢对他的其他孩子下手。” 说完她愈发觉得胡祯渣。哪怕两人都是化神期，但凡胡祯真心想保护言澈，那个女人都没法肆无忌惮地去害他。言澈苦恼地抓了抓发揪。他当时修为太低，看不清那个女人的修为，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人。天音阁的入门手续不麻烦，录入信息、领取对应腰牌后便办完了。看在那袋灵石的份上，执事对盛汐两人还算上心，帮他们俩安排了个无人居住的小院： “按规矩，内门弟子是八人一间房，三间房一个院子。本执事心善，给你们安排了个没人住的新院子。” “你们可得记着本执事的好。” 这口气一听就是来贷款索贿的，盛汐特别上道：“谢谢前辈，等发了月俸，晚辈一定第一个孝敬您。” 执事不屑地嗤了一声：“想什么呢？天音阁内门弟子没有月俸，只能做任务获取贡献点后去换所需资源。” 抠得跟无双宗一样，看来天音阁是真的穷。盛汐从善如流：“我们姐妹俩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努力做任务，争取能够早日孝敬前辈。” 执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离开。院子自带防护阵法，但级别很低，高阶修士用神识就能碾碎。盛汐都懒得去修整这些破玩意儿，直接拉着言澈去传功大殿。他们是来搞事情的，窝在院子里怎么搞事？亲传弟子由门中长老或宗主一对一教授修炼要法，普通的内门弟子则由传功长老按课程上百人乃至千人的大课。盛汐两人到的时候，传功大殿已经有不少弟子在听课。姐妹俩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听传功长老讲完基础乐理后，和众人一起拿出自己的乐器。殿中的天音阁弟子有的手持长笛、有的怀抱琵琶、有的轻拨箜篌、有的摆弄古琴…… 样样都是要用来修身养性的一等一好乐器。盛汐和言澈，一个拿出了唢呐，一个拿出了二胡。修真界能人异士多，眼前出现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修士们只会惊讶，不会惊为天人。盛汐和言澈的乐器让其余人意外了下，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传功长老看所有弟子都拿出了自己的乐器，满意地点点头。今年这些弟子总算都有些家底，不像前几届，连个像样的乐器都没有，还得找他借钱买。 “刚刚我已经讲解过该如何将灵力融入演奏中，现在你们自己试一下。” 传功大殿内顿时响起各色乐器弹奏的声响，激发的灵力攻击刚出来，就被殿中的防护大阵吸收，没人被伤到。虽然乐曲略显杂乱，但总是还算和谐。直到盛汐吹响了唢呐，言澈拉动了二胡。传功大殿的和谐乐章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成了破布条。第628章响亮、刺耳、穿透力极强的两道音色一下盖过屋内的所有乐器，将其余乐器都压成了陪衬。其余人拼命抢节奏，可无论怎么努力，演奏的主动权始终都在盛汐和言澈手中。有些人渐渐跟不上他们俩的节奏，被迫停止演奏，不满又好奇地望向他们。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或是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或是在演奏中被压得毫无存在感，不得不停止演奏，都将目光望了过去。盛汐与言澈面不改色地演奏完全程，在万众瞩目中弯腰鞠躬谢场。言澈还不忘喊了声：“谢谢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哒哒”声中，陆续有几块下品灵石被丢到了他们脚下。言澈平静地开心捡起，平静地道谢：“谢谢客官！” 传功长老看着这好似江湖卖艺的一幕，有点恍惚：“你们俩手中的乐器是什么？” 姐妹俩骄傲地举起手中乐器。 “这是二胡，陪您从眼明走到眼瞎。” “这是唢呐，陪您从出生走到头七。” 其他人：“？？？” 什么奇奇怪怪的描述？传功长老误以为是这两件乐器威力强，能让人变成瞎子，提前过上头七，面露喜色：“拿来我瞧瞧。” 盛汐和言澈乖乖照做。修真界没有二胡或唢呐，是盛汐画好图纸后和吕想一起炼制的。用的都是常见的低阶材料，没有镌刻特殊的符文或阵法，看起来非常普通，相当符合她和言澈散修的身份。对于音修来说，不同乐器的音色不同，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同。但总体相差不大，最要紧的是还是演奏者自身的实力。偏偏哪儿都有显眼包。乐器也一样。二胡和唢呐光是音色和音量都艳压群芳，更别提演奏者还是盛汐和言澈。传功长老看完，试着拉了两把二胡。他是专业人士，一开始有些杂音，但很快就掌握了基础演奏方法，能够流利地演奏出一曲不错的曲子。听着音色完全不同，但同样悦耳的曲子，传功长老喜形于色。他示意其余弟子去练功，暗示盛汐两人：“这东西我很喜欢，你们还有别的乐器吗？” 盛汐摇摇头，可怜巴巴地说：“这是我们姐妹俩全部的家当。” “嗯嗯，全部家当。”言澈平静地装可怜。传功长老在心中暗骂两人不懂事，听不出他想要这两件乐器吗？他一个元婴长老，私吞炼气期弟子的乐器，传出去不好听。传功长老琢磨着得拉个垫背的人。思索片刻，他对两人道：“我们阁主喜欢收集新奇乐器，你们俩这个唢呐和二胡很有趣，阁主说不定喜欢。” “我拿去给阁主瞧瞧，若是得了阁主的眼，你们俩就发达了。” 盛汐心神一动：“我们仰慕阁主已久，求求长老带我们一起去吧。” 传功长老不悦：“本长老还能贪墨你个炼气弟子的功绩不成？” 盛汐连连摇头：“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是真的仰慕阁主。晚辈姐妹俩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想要成为和阁主一样的大修士！” 言澈平静地附和：“求长老可怜可怜我们。” 换了别的小修士，长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早该识趣地退下了。偏偏盛汐和言澈以退为进，一番话让人找不到漏洞。今天这么多弟子都看到这姐妹俩拿出唢呐和二胡，这份功长老抢不走。若是强行抢功，一旦被阁主发现，还容易遭到厌恶。他一个元婴长老，就是因为不受化神期长老们的喜爱，才上百年如一日地在传功大殿教弟子入门功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能获阁主青眼的机会，不能弄砸。只是两个小丫头，就算有功，阁主也不会赏太多东西。他作为天音阁的老人，还能借此在阁主面前刷一个“举贤荐能”的好名声。 “行吧，你们跟我来。”传功长老用灵力裹起盛汐和言澈，带着姐妹俩就往天音阁内飞去。掠过一座座山峰，传功长老带着他们停在天音阁仅次于主峰的一座山峰前。这是阁主起居所在。传功长老远远地在屋外停下，礼貌请人通传。盛汐和言澈都有些紧张。姐妹俩对视一眼，言澈暗暗捏紧袖中的静心符，以免确认韩芝露身份后情绪外泄。不一会儿，守门弟子便将人请了进去。这是个五进五出的大院子，传功长老带着盛汐两人进去，便看到正厅之中立着一道挺拔的人影。那是个年轻的女人，模样与韩锦园有几分相似。她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眉眼间暗含的忧愁，蒙上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阁主，我找到两件有趣的乐器。”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