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一打五_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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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反击盛如月，又多次挑衅天道，天道对她恨得更深，更想杀她。拉仇恨的原因太多，盛汐一直不知道该先跟萧婥说哪个，反问萧婥：“您觉得天道为什么对您有恶意？” 萧婥一时答不上来，苦笑一声：“这个原因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她以为盛汐和自己一样，也是无端被天道针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现在萧婥更关心另一件事：“你是怎样打败了天道的化身？” 以后说不定还要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作削天道，盛汐就没藏着掖着： “天道本源被拦截在东南灵界外，我只需要不断削弱它留在东南灵界内的力量。” “等祂被削弱到一定程度，无法再对我造成威胁，就能直接抹杀。” 李多金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敢的？” 盛汐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我如果不反击就会被他杀掉，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多金语塞。他承认盛汐这话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对手是天道，李多金就心慌。他求助地看向李灵石。李灵石正低头思存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小儿子的目光。李灵石没有反驳自己，盛汐知道他多半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试探性地问： “李阁主，五师兄曾经提到过李家先祖曾受天道庇佑，发现了一座灵石矿，才有了后面的无涯阁？” 李灵石颔首：“这的确是从祖上口口流传下来的天眷，但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盛汐直奔要点：“天道曾经格外眷顾李家，后来李家祭祀天道，却无法再得到回应。” “我想确认一下，李家现在跟天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年世人提起无涯阁，想到的都是他们家生意遍布天南海北，但从来没有人想把他们家往天眷者身上想。这说明李家有意淡化这事，并不是很想让外人知道自家和天道的关系。李灵石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李家和天道的关系，就像东南灵界万千生灵与天道的关系一样，没有什么特殊。” “我们按照祖训祭祀天道，想重新与天道联系，但一无所获。” 盛汐：“阁主可知道天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李灵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幼年时贪玩，曾侥幸唤醒过一位先祖残留在宗祠内的神识。” 李多金说的这位先祖，并非是当初受到天道眷顾，带领李家发家致富的那位先祖。而是在漫长时光过后，家族传承之中的另一位先祖。那时李家就已经无法再和天道取得联系。李灵石语速放缓，认真地盯着盛汐，眸光沉沉道：“这抹神识非常微弱，消散前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是先有人还是先有天？” 李多金不假思索：“自然是先有天……”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古以来修士都觉得先有天再有人，可如果是这样，先祖又何必多此一问？见其余人没出声，李灵石补充道，“这位先祖是合体期，这是他陨落前强行保留下的最后一抹神识。” 萧离洛惊了：“我们家还出过合体期修士哪？那太奶奶想晋升合体期，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位先祖在家族记载中，因晋升合体期失败而陨落。” “但我见到的那抹神识的确是合体期。” “他应当是顺利晋升合体期后，出于某种原因很快便陨落，这才没有办法留下记录晋升合体期的心得。” “而且……”李灵石面露不忍，像是不愿意回忆此事，“我见到的那抹神魂，怨念极深，像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若非我是李家子弟，与他血脉相连，在触动他的那一刻就会被他杀死。” 李灵石当时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合体期修士，但是见到那抹神识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对方是合体期。尽管那抹神识非常微弱的，但其蕴含的压迫力是化神期修士完全无法比拟的。先祖的提问困扰了李灵石很久，直到后来身为符修的萧婥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天道的恶意。李灵石久远地想起这件事，愈发感到悚然。合体期能够摸到天人感应的边，这位先祖曾顺利晋升合体期，恐怕在晋升成功的那一刻，他感应到了什么，才会在死后都留下如此强烈的怨念，只为了问一句，先有人还是先有天。李灵石收起繁杂的心绪，问盛汐：“你觉得是先有人还是先有天？” 盛汐陷入沉思。如果是先有天再有人，这位合体期先祖何必多此一问？如果是先有人再有天，那天道生变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是往前追溯，人和天又都是怎么来的？第532章这些问题太过哲学，盛汐想不清楚，问温哲明：“二师兄，人是怎么来的？” 温哲明给出东南灵界默认的标准答案：“人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 盛汐又问：“那天道是怎么来的？” 这题难住了温哲明，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想出答案，只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容我再研究研究。” 这种辛秘，可能不是单纯研究就能研究得出来的。不知道许愿王八们知不知道答案，盛汐打算回头问问。厅堂陷入长久的寂静，看盛汐的反应，李灵石知道盛汐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便没有再追问。他嘱咐众人：“王铎轩来自正南灵界之事需要保密。现在我们无法找到前往正南灵界的通道，不清楚那边情况如何，不宜轻举妄动。” 这些其他人自然明白，纷纷应声。盛汐问出藏在心中很久的困惑：“传闻日月城的日月同天，是因为曾有大乘期修士交手，请问您知道当初交手的两位大乘期修士是谁吗？” 李灵石想了又想，才缓缓道：“此事李家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只知道据说其中一位仙尊名为锦菡。” 盛汐心中咯噔一声：“她当时为何会与人动手？”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日月城只是看起来日月同天，实际并非如此。” 这个盛汐其实有一点感觉，只是之前忙着李多金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去细细查看。现在李灵石主动提起这事，盛汐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日月城的南城和北城，其实并不在一个空间，是不是？” 李灵石诧异，没想到盛汐能发现得这么早：“日月城的南城和北城其实都是一个秘境，这两个秘境和我李家所在的秘境连在一起，是极为罕见的三秘境。” 有秘境出现的地方，通常空间之力都会非常不稳定。通常情况下，一个地方只会出现一个秘境。这里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秘境，而且没有任何空间崩塌的迹象，简直是个奇迹。 “这两个秘境非常特殊。我李家研究多年，推测是两位大乘期仙尊交手之时，强大的力量撕裂了空间，导致这里形成了两个小世界。” “在多年时光之中，这两个小世界自成一片天地，各自独立，又有固定通道可以来往，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因为秘境入口足够大，而且稳定，让修士能够在秘境之外就看清秘境内的情况，误以为只是此地因仙尊交手而残留有异样而已。” 猜测被证实，盛汐也明白了城中的规则：“日月城上空不许修士飞行，不仅仅是因为有仙尊力量残留，更是因为一旦飞得太高就容易离开秘境的保护范围，直面空间裂缝中的罡风，被削成血泥？” “没错。这既是为了保护城中修士，也是为了藏住这个秘密。” 李灵石说到这里顿了顿，加重语气补充道，“此事原本只有李家核心人员才能知晓。” 盛汐表示明白：“我们不会对外乱说的，您放心。” “我在北城看到了许多被封印起来的禁地，里面看起来有居民生活过的痕迹，但看不到居民，这是怎么回事？” 李灵石面露难色：“这事我们不清楚。那些地方很古怪，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的家禽，只要进入这些地方，就会无端消失。” “为防止还有人发生意外，我们才在那些地方设下封印，列为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温哲明不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你们明知这些地方有古怪，为什么还要坚持发展日月城？” 李灵石缓缓吐出四个字：“受人之托。” 众人一愣。就连李多金都困惑起来：“我们家经营日月城，不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最好，做生意最方便吗？” 李灵石叹了口气：“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曾有一代先祖受人所托，才会前来建造日月城。” “从前这里并不叫日月城，只是一片廖无人烟的荒原。因为遭受过大乘期力量的袭击，遍地废墟。” “先祖受托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地理位置很好，适合商业发展。” “两层原因之下，先祖开始建造城池、经营此地。” “在李家多代人的努力下，才有了如今的日月城。” 盛汐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您知道当初前来委托李家先祖的人是谁吗？” 李灵石摇摇头：“先祖本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对方修为极高，能够悄无声息地穿透李家的层层防护，来到他的床头，告知他此事。” 这是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萧离洛离家出走后，那封帮他向李家报平安的书信，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穿透李家层层防护，出现在了家主的书桌之上。不会也是师父干的吧？如果日月城这地方存在古怪，需要人看守的话，师父为什么不直接把问心宗搬到这片无主之地上？盛汐陷入沉思。李灵石沉声叮嘱：“先祖受人之托，发展日月城一事，原本只有李家家主和大族长知道。” “我如今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也察觉到天道生变。我怀疑这两件事有关系。” 萧离洛没追上他爹的思路：“爹，你为什么觉得这两件事有关系？” 李灵石神色愈发凝重：“能够穿透层层护卫，来到先祖床头让他前来发展日月城的修士，修为至少在合体期。” “能够让一位合体期修士如此大费周章的事，绝不简单。” “先祖得到这位高阶修士的指示之时，正好是李家与天道失去联系的那一年。” 电光火石间，盛汐感觉自己抓到了一点线索，忙问：“哪件事先发生的？” “李家先与天道失去联系，后来不久，先祖便得到了这位高阶修士的指示。”李灵石如实道。正是因为失去了与天道的联系，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得到天道庇佑，在被这位高阶修士找上门后，李家先祖为了保全整个家族，才不得不前往日月城。后来他们再也没能和天道取得联系，也没有等到那位高阶修士前来做进一步的指示。这些年无涯阁到处搜集情报，不仅仅是为了贩卖情报，赚取高额利润，也在试图从这些情报中推断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而解决困扰家族多年的谜题。可惜消息虽多，却没有他们想要的。第533章离家出走多年的大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李灵石一家三口都有不少话要跟萧离洛讲。问完正事之后，盛汐几人便先告辞，留下萧离洛跟家人团聚。回到客舍，盛汐拿出黑蛇镜，乖巧地冲镜子里喊道：“前辈，我来看你啦。” 相柳依旧停留在距离镜面很远的湖泊之中，盛汐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小黑点。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一条鳞片闪烁着异样光华的粗壮蛇尾从湖面下钻出，重重拍打在湖水之上，溅起无数水花。水花倾泻在镜面之上，顺着光滑的镜面缓缓流下，模糊了镜面。这下，盛汐连相柳化作的小黑点都看不见了。这蛇气性也太大了吧？到现在还在emo呢。这都多久了？ “前辈，不要这样自怨自艾。生活还是美好的，只要好好努力，总能看到希望的！” “年轻蛇要对生活充满希望！” 盛汐用领导式发言使劲鼓励相柳，但毫无作用。陷入emo的相柳无法交流，见相柳始终没有反应，盛汐讲完那些没用的屁话之后，无奈地把黑蛇镜揣进须弥戒里。顾屹山还在闭关，同样问不到答案，盛汐把主意打到了水惊羽身上。她把富贵儿从安水山秘境中接出来，与富贵儿大眼瞪小眼。富贵儿伸长了脖子：“呱。” 盛汐带着防毒手套的手把它拉长的身子摁回原地：“不要吵，干完活就给你吃的。” 富贵儿：“呱呱。” 盛汐：“别催，影响我思路了。我这不是正在想该怎么跟水惊羽前辈写报告吗？” 难得主动去找水惊羽，她得拿出点诚意才方便从水惊羽那边打探情报。可惜盛汐手上的消息不是不能告诉水惊羽的，就是她说了水惊羽也不敢听的。真是让人为难。要不她给水惊羽编一套七宗合体期的消息？反正水惊羽也没有办法验证，说不定把水惊羽哄高兴了后，还能帮严倩重塑身躯。盛汐斗志昂扬地掏出纸笔，打算编好了就去找水惊羽。富贵儿趴在她手边的桌子上，转着脑袋四处寻找食物。忽然，富贵儿豆大的眼睛中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它张开嘴巴，屋内响起水惊羽的声音。 “丫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盛汐诧异，富贵儿怎么跟个智能手机一样，她念叨什么，就给他推送什么？盛汐乖巧道：“我正在编——” “编？”水惊羽刚听到这个字，就忍不住极为恼火地提高音调，打断了盛汐还说完的话。嘴快了。盛汐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义正词严道：“我正在编纂整理七宗的宗门大事记，试图从中推断出有关各宗合体期修士的信息。” 水惊羽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丫头办事不利，打算编一套谎话来敷衍他呢。 “整理得怎么样了？”水惊羽问。因为还没编出来，盛汐只能说：“刚开始整理呢，还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水惊羽不满她的办事速度：“让你看点资料，又不是让你去查资料，怎么这么慢？” 盛汐搬出自己做社畜时没学会，猝死穿越后才领悟到的打工人的绝活——一定要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努力！ “前辈，这些资料都是我费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我一个炼气二层，不吃不喝，夜以继日地查资料，好多次都神识耗尽，疼得我脑袋都要炸了，你怎么还凶我？” 水惊羽忽然觉得自己又好不是东西。沉默片刻，他缓和了语气：“那你什么时候能查完？你大师兄呢，他是金丹期，神识比你强，让他来。” 大师兄是全问心宗最实诚的崽，让他来编谎话，那不是为难他渊大羡吗？ “前辈，您是不是忘了我大师兄是个剑修？剑修能有多少神识？” 水惊羽不上当：“那他好歹也是金丹期，神识总归比你这个炼气二层强。赶紧让他来跟你一起整理资料，七天之内把有用的信息告诉我。” 压榨她一个还不够，居然连大师兄也要被一起压榨。盛汐好讨厌这种垃圾老板：“七天太短了，来不及。” “来不及就给我抓紧点！好了，就这样，我七天之后再联系你。” 眼看水惊羽布置完任务就要挂断通讯，盛汐连忙喊住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汇报。” “什么事？”水惊羽不耐烦地问。 “曾经有两位大乘期仙尊交手，导致日月城现在日月同天的奇异景象。其中一名据说是锦婳仙尊，您知道另外一位是谁吗？” 盛汐故意说错名字，试探水惊羽对此事的知情程度。水惊羽没察觉到陷阱，纠正盛汐：“在那儿动手的不是锦婳，是锦菡。她就死在那里。” 盛汐一惊：“锦菡当年是在日月城杀天道的？” “你小点声！”水惊羽被吓了一跳，厉声呵斥盛汐，火速开启护法殿内的防护阵法。盛汐内心翻江倒海，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反复翻搅。锦菡曾经试图在这里击杀天道，但功亏一篑。陨落之前，她将自己炼制成了护住整个东南灵界的大阵。所以，当初并非是两位大乘期修士交手，才导致此地空间撕裂，形成了三个连在一起的秘境。而是大乘期的锦菡和天道交手，双方残留的力量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才有如今的日月同天。那当初悄无声息出现在李家家主床头，授意他前来发展日月城的高阶修士，会是谁？是锦菡这一方的，还是天道那一方的？ “前辈，您知道李家为什么要将日月城当做无涯阁的总部吗？”盛汐问。 “这我怎么知道？” 水惊羽的声音轻了些，提到与天道有关的事，他就忍不住不安，一心想要挂断电话。偏偏盛汐问个不停：“天道那么厉害，有没有在日月城留下什么后手呀。” “我！不！知！道！”水惊羽一字一顿地强调。他恨不得从富贵儿嘴里钻出去大声告诉盛汐，有关天道的事别来问他。盛汐又是失望又是委屈：“前辈，这还没到两个月您就来找我，我还以为有好重要的事跟我说呢。结果您什么都不知道？” 水惊羽冷哼一声：“天道的事，本就不是我等能够置喙，我为什么要知道？而且说是两个月后，你到点就会准时联系我吗？” “会的，我发誓！” 水惊羽嗤了一声，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每一个气音都代表着他对盛汐的不信任。要不是手上无人可用，他真想跟盛汐一刀两断。第534章水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