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烟草味，他敲着方向盘，等人时有股气定神闲的雍容感，唯独在听到姑姑那句：“贺年，你也老大不小，该找个了。”他皱起了眉。 他上大一那年时不时地开始出现一些幻觉，幻觉有时候是梦，梦里的女人看不清楚脸，两个人养一只猫，她抱着猫，他抱着她，怀抱是热的，气息滚烫。 头几年还只是做梦，他只当自己想女人想疯了，所以尝试着接受别人的追求，但只是进行到面对面坐着喝咖啡，他都难受，甚至忍不到一杯咖啡结束。 梦里感受过那种过分充沛的，被蓬勃爱意灌满胸腔的感觉，爆裂的情绪流淌在疯狂边缘时，他只会觉得其他人都不是她。 他竟然爱上了一个梦里没有脸、没有姓名的女人。 到后面愈发严重时，那种碎片化的幻觉也会侵袭清醒时的他。 他工作，抬头看向沙发，会觉得有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坐过去摸着空空荡荡的沙发，又会听到女人轻斥：“齐贺年你怎么这么黏人！” 慢慢的，他也就接受这样一个不存在的人，接受自己可能有精神病的事情了，既然这样，他做不到耽误别人。 这些年，事教人，他逐渐无法做到和这些长辈叛逆呛声，于是淡淡回姑姑道：“缘分没到。” 缘分，老天爷早就给他和一团空气牵了红线，要不怎么她还不出现呢。 他苦笑着。 灰暗的天空，大中午的也雾蒙蒙，齐庆玉哼着小曲扭着高跟，心情特爽利，她敲了敲自个哥那辆低调的宾利320，“你老妹来了。” 车窗降下，一张冷峻的脸，“上车。” 齐庆玉笑了，“别急啊，今天你来得巧，正好能看我的胜利时刻。” 天辉那银光闪闪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车水马龙的浮华，仿若整个海市的财富都只在这座摩天大楼脚下流淌。 旋转门，一道身影从里面慢悠悠出来，抱着个纸盒子，初春时节，室内外温差大，眼镜雾气上来，她把纸箱子放在地上，低下头用外套下摆擦镜片。 禾秒想，拼命工作，虽然带来了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但到底也带来了近视的眼睛。 今天，她没和李冬湖说要来公司清理私人物品，自己一个人打了车过来。 吴秘书见是她，特殷勤地迎上来：“禾秒姐，你可算来了，正好应总在，我进去通报一声。” 来前，禾秒搜了应曜的资料，美本美硕的海归精英，天辉亚太区最年轻的MD。 她隐隐约约能想起一点关于应曜的事，大约是进公司被他磋磨过，22岁那年，她过了天辉的简历关后，从最苦最累的实习生干起。 除完成本职工作外，还被当时的带教完全压榨剩余价值，额外干了许多行政工作，会议记录、文字核对，样样找她，美名其曰锻炼。 不过她可不怕，努力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难搞的项目她一个个啃，每天干足18小时。 她拿下Senior Analyst时，应曜从美国空降来，慧眼识英雄，调她作为团队一员，去做更复杂的大型项目，与全球企业、政府机构和高净值客户打交道。 应曜提供给她这条路，路上有鲜花也有荆棘，她流血，但也享受掌声。 此时，吴秘书过来，点了点头：“应总让您进去。” 禾秒推开门，男性严肃的面孔正一刻不停地盯着屏幕，他长着一张轮廓很深的脸，有些冷，像刻板印象里的金融精英。 禾秒没多废话，“我来拿我的私人物品，辞职报告早就交了，满足劳动法规定的提前30天通知用人单位。” 应曜像是早就想好应对说法，慢条斯理道：“公司规定脱密期6个月。” 禾秒不可置信，“我都这样了，我失忆了，应总，我没有给你挣业绩的能力了，再说就剩下一个月，你觉得能改变什么吗？” “我说过，vp的位置会是你的，你没必要辞职，我知道你没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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