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声,“太子。” “我不是什么太子。”令狐胤这一回是直接否认。 云藏抿唇。 “那些人我已经杀了,你若是不想死,趁早滚回北狄去。”令狐胤被这样的身世困惑许久,如今终于是下了决定。 云藏从几天前,令狐胤下令查处细作的时候,就知道令狐胤要借着这个托词动手除掉那几个欲辅佐他回北狄起事的将军,好彻底断了与北狄的联系。 “无论你承不承认,你身上流淌的,都是北狄皇室的血。” 令狐胤长养在天擎,对北狄的感情远没有对天擎来的深厚。 “你在战场上杀的,都是你的臣民。” 令狐胤忽然一拍面前的桌子,“够了!” 云藏深深的看了令狐胤一眼,“太子,你觉得北狄屠城罪不可恕,那天擎对北狄的人又是如何?二十年前——你舅舅被令狐沛那个老贼,生生用酷刑折磨至死。太子——” “我说够了!”令狐胤正要动怒,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用手捂住那痛处。 “太子到底在意谁?”云藏想到了周琅,这四年他在令狐胤身边,还没见过他如此在意一个人过。若是那天晚上将周琅绑走,那令狐胤…… 令狐胤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最在意什么。 “我劝了你四年。”云藏见到令狐胤这副模样,自嘲道,“最后却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令狐胤低着头,按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攥了起来。 “你对天擎尽忠,对令狐沛尽孝,但他们会真的接纳你吗?” 这些事令狐胤不是没有想过,越想越觉得要将自己逼疯。更痛苦的是,他必须自己来承担所有的事,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 “滚,不然我杀了你!”令狐胤按着额角站起来,腰间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 “太子,若有一天你后悔了,就拿着这个来找我。”云藏将手上墨玉扳指放到令狐胤手边,“属下告退。” 说完,云藏就消失了。 令狐胤跌坐到椅子上,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 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哽咽的声音。 他忽然想去看看周琅,但是他现在满身都是血腥气。 如果去找他,会把他吓到吧。 还是不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黑化前—— 令狐胤:我今天杀了人,不能去找周弟,不然会把他吓到的 黑化后—— 令狐胤:周弟你不觉得满身是血的啪啪啪更带感吗 周琅:……柔,柔妹,柔妹救我 第66章 周郎顾(66) 肖时卿回来的时候,看到伏在榻上睡着的周琅,他上一刻还在和燕城议论方才的事,见到周琅闭着眼,立即就噤了声。 燕城走在他身后,见肖时卿忽然不说话,跟着走进来一看,“周公子怎么睡着了?” 肖时卿伸手拦了他一下,“出去吧。” 燕城跟着退了出来,肖时卿轻手轻脚的将门带上。 “真奇怪。”燕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周公子平常都休息这么早?” 肖时卿,“累了吧。” 燕城没有再说话。 周琅醒来的时候,夕阳的余辉从窗户里洒进来,他起身出去,看到院子里仰头看天的燕城。他推门时候发出的声响惊动了燕城,他转过头来看到扶着门框的周琅,“周公子睡醒了?” “昨天兴许没睡好,坐了一会就——”周琅看燕城在外面好像等了许久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肖郎将呢?” “他刚出去。”燕城说完忽然一笑,指着天上,“周公子,你看。” 周琅仰头去看,见漫天云霞绯红的如同火焰一般,一时也看呆了。 “真好看。”周琅也忍不住赞叹。在临安,他还没见过这样壮观的丽景。 燕城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公子在临安看见过吗?” 周琅摇头,“临安日头一落,天就黑了。” “这里天黑的晚一些,只要是晴天,都能看到。”燕城说着,神色里透出一点点迷惘来,“天黑了,就要点灯笼,听人说临安还有灯市。走在街上,莲花灯,蝴蝶灯——好看极了。”他忽然停下来,望着周琅,漫天云霞都映在他的眼中,“周公子看见过吗?” 周琅自小在临安长大,那些灯市里的玩意自然见过好多回,“是有那些灯,用彩纸一罩,花花绿绿的。” 燕城好似已经能从周琅的描绘里看到那些东西,“真想去临安看看。” 周琅听着有些奇怪,“灯市并不是稀奇玩意儿,除了临安之外,许多地方都有。” “别的地方也有吗?”燕城说,“我还以为只有临安有。” “燕郎将家乡没有灯市吗?”周琅问。 “也许有吧。”燕城呼出一口气,“太久没回去,都忘记了。” 周琅看着燕城,心里莫名浮现出一种酸涩的感觉来。 “将军说,这一仗打完了,就让我回家。”燕城说。 周琅并肩和他站在一起,两人身形相差无几,但站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燕城要比他高上一些,“那不是挺好的吗。” “回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燕城伸了个懒腰,“我自小就跟着将军,后来当了郎将,将军给了许多赏赐——听说家里日子过得好了,娘又给我生了几个弟弟。我回去做什么呢。” “解甲归田,以后不用再打仗了,安安心心的讨房媳妇过日子。”周琅说。 燕城,“从前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只想跟着将军打仗。” 周琅露出诧异的神色,“为什么?” 燕城这个问题答不上来,“不为什么。” 周琅正要说什么,见地上忽然多了一道影子,回过头就看到肖时卿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他手上还拎着一篮水果。 “周公子。”肖时卿看到了周琅。 然而不等周琅回应,旁边的燕城已经迎了上去,看着他篮子里的水果,眼睛一亮,“你打哪弄了这么多梨子?” 肖时卿拿了一个递给他,“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燕城接了梨子,用袖子擦了擦正要咬,忽然想起周琅还在,就又用袖口反复擦了擦,转过身去给周琅,没想到肖时卿动作更快一步,已经挑了一个更大的递给周琅。 周琅接过来,“谢谢。” “这野果子也不知道熟了没有,怕不能入口。”肖时卿从出去采买的人那里拎了一篮梨子过来,自己一口都没来及尝就拿了回来。等到递给周琅,才怕那果子酸涩难以入口。 他身后的燕城见他递了梨子过去,自己就咬了一口手上的,他还故意咬的发出很大的‘咔吱’声,“熟了,甜得很。” 周琅忍不住又想笑。 燕城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周公子,你也尝一口,可甜了。” “好。”周琅拿起梨子正要咬,肖时卿连忙拦住他,“周公子,这果子还没有洗。” 燕城听了,一口将梨子咬住,然后夺过周琅手上的,用自己的衣袖反复擦了擦之后递还给他,“干净了。” 周琅弯着唇咬了一口。 肖时卿瞪了燕城一眼。他好不容易才弄过来的梨子,怎么叫燕城那厮献了殷勤? 燕城又咬了一口,从篮子里捡了一个梨子,擦也不擦的塞进肖时卿嘴里,“你也吃你也吃。” 嘴巴里被堵上梨子的肖时卿,“……” 周琅这一下是真的没有忍住笑,但他嘴巴里又含着东西,一笑就疼的捂住腮帮子。 燕城一个梨子都快吃完了才勾着肖时卿的肩膀说,“还是你有办法。我好久都没吃这么新鲜的梨子了。” 肖时卿又拿了一个塞进他嘴里,一字一字道,“那你就多吃点。” 燕城嘴巴里的还没有吞进去,被塞的噎了一下,但是他只是瞪了肖时卿一眼,就继续啃起梨子来了。 “周公子什么时候醒的?”肖时卿这才得出空来问周琅。 周琅也才咬了两口,“刚刚醒的。” “我还以为是燕城把你吵醒的。”肖时卿说。 听到这句话的燕城马上反驳,“你可不要诬赖我,我站在外面看云,蚊子咬我我都不敢动!” 周琅也替他解释,“是我自己醒的,出来看到燕郎将在看云,就和他一起在看。” 看周琅为他说话,燕城底气就更足了。 “也怪我昨天没有休息好,还劳烦了你们。”周琅说。 肖时卿要说话,燕城又抢到他前头,“不劳烦不劳烦!平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周公子搬过来了,就太好了!” 肖时卿,“平日里我陪你说的话还少吗?” 燕城睨了他一眼,“你话太少。” “是你话太多。”肖时卿毫不留情的反驳。 周琅没想到私下里两人是这样的性格,就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 燕城说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了,就撇下肖时卿对周琅说,“周公子,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燕郎将?” “为什么?” “我,我觉得别扭的很。”别人都是叫他燕郎将的,他也没觉得怎样,但是周琅这么一叫他,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叫燕城,你要嫌麻烦,可以和将军一样叫我小燕。” 周琅自然不敢和令狐胤一样叫小燕,“那我以后就叫你燕城。” 燕城听到周琅叫他名字,连忙点头。 周琅又去看肖时卿,“肖——” 肖时卿虽然被周琅那么叫不觉得反感,但看燕城都讨了这个特权,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 周琅想了一会才想起肖时卿的名字,“肖时卿。” 肖时卿是望着周琅的,看着他念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一下又失了频率,半晌没有说话。 周琅以为自己说错了,“没说错吧?” “没,没错。”肖时卿连忙错开目光,面颊也微微的泛红。 “那往后你们也不要叫我周公子。”周琅见他们都自报了姓名,自己再端着姿态也着实没什么意思,“我姓周,名琅,琳琅的琅。你们叫我——”周琅顿了一下,令狐胤叫他周弟,令狐柔叫他周郎,他一时不知道该让旁人如何称呼他。 “那叫周周?还是叫小周?小琅?”燕城煞有介事道。 周琅,“……” 肖时卿推了燕城一下,“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燕城反驳,“亲近些的人,不都该这么叫吗。” 周琅为了打圆场,折中选了一个,“那叫小周吧。” 肖时卿没想到周琅会应允。 燕城立时眉开眼笑,“小周——小周——小周儿。” 他一连叫了三声,最后一声因为加了一个‘儿’而显出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周琅没有察觉,肖时卿却一连在心里念了两遍,念到心里悸动不止。 “对了,方才那军号是怎么回事?”周琅想起两人听到军号时候微变的神色,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肖时卿说正事的时候,神情总是会严肃许多,“将军捉了几个细作,押去了演武厅刑讯。” 周琅一愣,“细作?” “是啊,说是给北狄通传我军粮草所在,将军抓了人,都一并杀了。”燕城觉得稀松平常,杀人都不算什么,杀几个细作不是更正常吗。 周琅以为刑讯是先上刑,没想到令狐胤竟然都杀了。但他转念一想,临战前夕,三军前站杀几个细作也算是敲山震虎。 “不过,将军这一回把那三个北狄投诚的将军给杀了。”燕城到现在还在疑惑。 周琅想起那一次接风宴上遇见的那三个蓝眼睛的人,“他们也是细作?” “不知道,将军没问那三人的罪责。”因为这燕城才觉得奇怪。那三个北狄国的将军,在军中呆了许久,也没见出过什么事。这一回却一并当做奸细给斩了。 肖时卿在一旁接话,“那三人都是北狄的人,虽然归降,但难免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燕城并没有为那三人不平,他只是单纯的疑惑罢了,所以听肖时卿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不再深究。 令狐胤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杀了那三个人呢?如果是以绝后患,那么早应该杀了就是,何必留到现在。 周琅却觉得脑子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辞:我饿了 周琅:(面无表情)你要吃什么 南凤辞:(眼中泛光)周周 周琅:我去给你熬粥 南凤辞:……这特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第67章 周郎顾(67) 周琅起来的时候,燕城和肖时卿已经走了,桌子上摆着白米粥和两个洗好的梨子,周琅拿了个梨子啃,又去开了门窗通风。 燕城昨天给他洗的竹床晾了一夜已经干了,周琅本来想将竹床拖进房里的,试了两下没有拖动,就放着想等燕城回来再搬。 这时候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肖郎将在吗?” 周琅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子口望着他发呆。 周琅将嘴巴里咬着的梨肉吞进去,“你是?” 发呆的人这时才像是忽然回过神,红着脸说了句‘走错了’,就连忙退了出去,周琅转过身继续啃梨子,过了一会那人意识到没有找错,又过来询问,“肖郎将在吗?” “他一早就出门了。”周琅这才知道这人是来找肖时卿的。 “这样,那打扰了。”那人说着转身要走。 周琅叫住他,“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请肖郎将代写一封家书。”军中通文墨的人并不多,他又是守城的士兵,得空的时间并不多,今日刚换了班就跑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误了时候,“我晚上再来一趟就是了。” 周琅想到替人写的两回家书,“我也识字,你要是带了笔墨,我可以替你写。” 那人一下惊喜的很了,从怀里掏出纸笔,“带了,带了。” 周琅将手上啃完的梨子随手丢掉,“进来吧。” 周琅也是闲的很了才帮人写家书的,他都帮人写过两回了,多一回也无妨,他本来没当回事的,写完了将人打发走了之后,那士兵又带了几个人过来,都央他代写家书。周琅又无事,就都应了。 那士兵是守城的护卫,带来的也都是守城的士兵,那些人都没有见过周琅,问了周琅的名字之后就直呼他姓名,周琅也没有纠正,只是趁着替人写家书的空,问了许多军营里的事。 好比那燕城,一家人被山贼掳上山,被将军平寇的时候救下来就投了军。 好比那肖时卿,本来是个县丞的公子,后来因为当地起了叛乱,一家人都被牵连的贬成了贱籍,碰巧遇上了征兵。 诸如此类。 周琅好似听传奇故事一样,一边帮人写家书,一边听军营里各个将领的轶事。 这些守城的士兵,也只当周琅是哪个文官,被问起来,个个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琅觉得这些个守城的士兵比令狐胤院子门口的士兵有趣多了,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了。等晚上燕城回来,看到院子里多了那么些人,还吃了一惊。见周琅与这些人有说有笑,就更是迷惘。 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是认识燕城的,看到他一个个都连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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