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母妃放心,皇兄本就是治国安邦的明君,我走了,他自有法子。” 柳青芜看百里安都做下了这样的打算,也不好再说些别的了,只是,“你不提前告知宣王么?” “皇兄他……”百里安几番欲言又止,“我与皇兄,近来出现了些矛盾。” 柳青芜拧眉。她还未听闻百里安与太子之间出过嫌隙的。 百里安也只是想说服柳青芜,他与宣王有许多事,也不能同她说,只能从别处着手,“皇兄为皇位苦心孤诣这么些年,父皇最后却将皇位传给我。皇兄心里,便……” 柳青芜一下领悟。 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听闻太子与皇儿之间,都因这皇位生出嫌隙,还是忍不住悲叹。 “我无意和皇兄争夺皇位,倒不如找个机会,将皇位还给他。”百里安道。 柳青芜点头。 “只是我怕,以后我若还留在皇都,皇兄不能安心。”百里安道。 柳青芜虽是妇人,却也有自己的思虑,她听百里安这样说,就一下听出他是话中有话,“那安儿的意思是?” “母妃,此次我入宫之后,你寻个契机,离开皇都,到时我来找你就是了。”百里安道。 柳青芜对皇都无甚留念,思索半晌,便答应了。 “母妃,你问问妙音,她若愿意等我,你就带她一起走,她若不愿——”百里安也不愿强迫谁人,“你就寻个宅子,将她安置好再离开。” 柳青芜有些不懂,“安儿,你那样喜欢她,为何……” “正因喜欢,才不能强求,况且。”百里安绽颜一笑,“她一定会跟我走的。” 柳青芜也笑,“安儿的玲珑心思,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百里安倒了一杯清茶,奉到她面前,柳青芜接过茶杯,又道,“你在宫里的时候,妙音就常常在我耳边说你的好——说与你在桥上初见,只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后来你又替她解围赎身——这些事,母妃竟一概不知道。” “那还是和玉真一起出宫的事了。”百里安道。 “以后安儿打算如何待她?”柳青芜道。 “当然是疼她爱她。”百里安听得出柳青芜言辞见对妙音的喜欢,为了哄她,他半真半假的说道,“等我出了宫,便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来,让她和我一起孝敬您。” 柳青芜被她逗笑了。 “母妃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妙音喜欢女孩,以后……”百里安正在畅想出宫之后的事,就见柳青芜的目光忽然凝住了,“母妃,怎么了?” 柳青芜抬手指着门口,“门外……” 百里安也看到门上映着一个人影,明明方才,他都将伺候的下人赶走了的。 柳青芜起身,“谁在外面?” 无人回应。 百里安将她按下来,“母妃,我去看。”说着,百里安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低着头,身上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 百里安一下僵硬在了原地。 “安儿?”柳青芜见百里安不动了。 眼前的人抬起头来,平日里总是缀着几分温柔的眉宇冷冽的像是刀锋一般,殷红的唇珠,在黑暗之中,亦像诡秘的花朵那样艳丽。 “皇……皇兄?”百里安按在门板上的手抖了一下。 宣王将手伸了出来,因为他这一路太过心急,手心都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和我回去。” 百里安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迟迟不敢去牵。 柳青芜也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宣王了,从前她在长乐宫总见到他,但这一回,面前的人五官依旧,却总有一种陌生之感。 “宣王?” 宣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百里安。 百里安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觉得宣王现在的神色怕人的很。 见着百里安迟迟不伸手过来,宣王直接伸手,抓住百里安的手腕,将他从房间里扯了出来。 百里安觉得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偏偏他现在不敢反抗半分,整个人像是被冰锥钉在了原地似的。 “皇儿,这么晚了,你……”柳青芜追了出去。 拉着百里安走到影壁处的宣王回过头来,一双眼在皎洁的月色下,依旧是阴沉沉的,“娴妃留步,今日宫里有些事,还要皇上亲自去处理。” 百里安听他这一字一顿的腔调,双腿抖的愈发厉害。 外面还停着撵驾,宣王却看也不看,翻身上了一匹通体漆黑的马,百里安叫他挟着腰肢,也坐了上去。 百里安低头看见宣王捏在缰绳上,有些发白的手,转头想看一眼宣王的表情,却只看见他微扬的冰冷下颌。 马鞭甩开,在沉寂的黑夜中发出一声叫人心惊肉跳的响动。 夜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百里安也不敢吭声。 宣王带着他回了宫里,只是没有送他回昌宁宫,而是径自来了长乐宫。 长乐宫已经闲置了一段日子里,里面只有负责洒扫的奴才,那奴才见宣王带着皇上进来,连上前询问的胆子都没有。 宣王一路拽着百里安,到了长乐宫之后,拽着百里安的胳膊,将他推搡到长乐宫里。 百里安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放着瓷瓶的桌子,带着上面的瓷瓶滚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皇兄……” 宣王站在门口,大开的宫门后就是被阴云遮掩的弯月。 宣王沉默了一路,到现在才终于开口,“妙音是谁?” 百里安哪里敢回答,低着头正想着该如何说的时候,宣王就已经上前一步来,喷吐出的灼热鼻息近在咫尺。 “妙音是谁?” 百里安抬眼见到宣王阴沉沉的眼睛,呼吸都跟着一紧,“是,是……” 宣王紧紧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百里安被逼到这个节骨眼,一直活络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卡壳了,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瞒了我多少东西?” “你还想要戏耍我多久?” 百里安从未见过宣王这幅模样,即便是在最怒不可遏的时候,宣王在他面前,也是压着脾气的,今时今日这幅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我将皇位给你,我将一颗真心都掏给了你,你——”落下的巴掌在看到百里安被夜风冻的发白的脸颊时,顿在了半空,“你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却还是想着要离开我——皇弟,我待你不好吗?” 百里安声音都哆嗦的厉害,“在宫里,皇兄是待我最好的人……” “所以,你便仗着我爱你,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的摆弄吗?” “不是,皇兄……”百里安往后推了一步,又撞到了那坚硬的桌子。 “那妙音是谁?”宣王看着眼前的百里安犹自挣扎着,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她还想要知道百里安要怎么骗他。 百里安垂下头来。 “你不说,我明天就去查!”他亲自为百里安选好了府邸,连眼线也不曾安插,却没想到,百里安竟拿他的心意,养起了喜欢的女人。 百里安一下抓住他的袖子,“皇兄不要!” 宣王又将他推开,这一下,百里安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整个人和那桌子一起倒了下来。 宣王原来是能扶住他的,但最后也还是将手紧紧的攥在了袖子里。 百里安扭到了腿脚,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仰头看着宣王冷冷审视他的目光,更是畏惧万分,“皇兄,今天都是我胡言乱语,你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当你不经人事,却不知道你是个多情种。” “我处处顺遂你的心意,却不知道你暗地把我当个傻子。” 百里安都恨不得哭出来了,“我没有——皇兄!”伸手去扯宣王的衣摆。 “那我要杀了妙音呢。”宣王低下头,他胸口嵌着的猫眼石在黑暗中仿佛一只眼睛一样,和他一起盯着百里安。 百里安虽然知道在此刻求情会更加麻烦,但他也不能看着妙音去死,“皇兄若是杀了妙音,我,我也……” 下巴被捏住,宣王没有让他将话说完。 外面的月亮从流云里探出头来,月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映在百里安那张沾着泪痕的脸上。 宣王将紧攥在手掌里的粉色瓷瓶拿了出来。 他今晚就是去送这个的,却不想知道了自己最不愿知道的事。 百里安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中了毒,他看着宣王拿出这个瓷瓶,就只当宣王是要兑现他出宫时候说的话。 看着百里安往后缩,宣王蹲了下来,拉住百里安的脚踝,将他拽到了身下,“喝了它。” 百里安看一眼他的目光,又看一眼那粉色的瓷瓶。 “皇兄,这是什么?” 宣王并不作声,他掰开百里安的嘴,就要将那瓷瓶里的东西灌进去。 百里安当那是宣王气急了,找出的宫廷秘药,他在宫里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有些玩意儿喝了,能叫人情态狼狈,宣王在这个关头,喂他喝那些东西也不稀奇。 瓷瓶的口抵上了百里安的嘴唇,奇异的香气叫人骨头酥软。 若是叫他当不成男人的药…… 百里安闭眼狠狠推搡一下,那瓷瓶就从宣王的手里掉了下来。 百里安见那粉色的药水流淌殆尽,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敢再去看宣王的脸色了。 “你当我要害你?”这一回,才是真正的怒不可遏。 百里安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那股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倏忽一下窜进了他的肺腑里。 宣王却没有发觉,他方才压下怒火,顾念百里安的身体,想要帮他解毒,却不知道百里安竟这样提防于他。 这些年,在他面前乖巧的皇弟,都是假象吗? 百里安伏在地上,口中忽然吐出一股灼热的甜香来。 肩膀被狠狠扳正,宣王本欲再质问些什么,低首去看到百里安侧着头喘息着。 红唇衔着黑发。 宣王负气一般的道,“你既不稀罕我的心意,我又何必再处处顾念着你。” 衣裳被撕开,袒露出的身体自脖颈以下,遍染上了桃花似的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其实我是来颁奖的 百里明华、玉青檀、玉真: 渣作者:首先,是我们备受喜欢的捉奸大队大队长,青青草原绿帽王——太子殿下 百里明华: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渣作者:其次,是我们的最佳好姐姐终生助攻奖——玉真公主! 玉真:谢谢谢谢垃圾作者你特么才终身助攻! 渣作者:最后,是我们的咸鱼王! 玉青檀: 渣作者:这是经过一千年腌制的咸鱼,送给我们的国师大人——舔一口延年益寿,泡一泡终身是处 玉青檀: 第225章 金雀翎(225) “离王——离王在哪里?”宣王怀抱着一个人,闯进了广和宫里。 广和宫外打盹的宫人见宣王忽然驾临,正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就看着宣王踹开门,径自往寝宫走去。 寝宫里空空荡荡的,宣王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回头对跟进来的宫人道,“离王呢?” 那宫人还没有见过宣王这样急迫的模样,好似笼中的困兽一般,“回宣王,离王在灵风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宣王又疾步走了出去。 宣王闯进灵风池的时候,就见到离王袒露着上身坐在清池中,沾了水的黑发在背后蜿蜒。 “解药在哪里?” 闭目的离王这才回过头来,他面上的金面具已经解了桎梏,被他握在手中,回眸那一瞬,那面具便只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秀美的右脸来。他望着安然站在眼前的宣王,神色就冷肃了几分。 宣王还活着,那便说明那解药百里安并未吃下去。 宣王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心思是何等险恶,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便又急迫道,“快给我!” 离王静静的看着宣王抱在怀里的人,从他臂膀间蜿蜒出来的黑发如柔嫩的柳条一样晃动着。 宣王见他不应,几步走到近前来,“给我!” 离王抬首便能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人,那是已经很久不来这广和宫里探望他的人。 他来时,天边就有了鱼肚白,现在天色已慢慢明亮起来,他紧抱在怀中的人,身体烫的可怕,双眼却紧闭着。 “已经没有解药了。”他给宣王的,确实是解百里安身体里毒的解药,但他没说的是,那也是另一味毒药,倘若百里安吃进去,那身上就会带了毒。他计算的好好的,宣王因发现事实而惩戒百里安,必然会碰他,到时百里安毒解之时,就是宣王中毒之时。但眼前这一幕,却是在他计算之外的。 “什么?” 话音未落,坐在清池里的离王忽然站了起来。因为久未见阳光,他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连肌理下的青色经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间还沾了许多水,抬手间,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他的手掌抚上百里安的面颊,另一只握着面具的手垂了下来。 “救他!” 好似没有听到宣王的话一般,他只用垂眸用指尖描绘百里安细致的眉眼,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压下心头的阴郁,低声道,“把皇弟放下来吧。” 宣王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看了一眼百里安紧闭的双眼,将他从怀里放了下来。 百里安是被衣裳包裹起来的,现在宣王将他放下来,那衣裳散开,便露出其中红痕斑斑的身体来。 离王挑开百里安的衣裳,指尖顺着他的胸口,一路滑到双腿间。 宣王有求于他,心中再气闷,也只得忍耐下来。 “皇兄真是粗鲁。”离王的手指在百里安破皮的双腿间反复揉捏,那里的白浊已经干涸了,沾在大腿内侧。他言辞间带着几分嘲弄。 宣王并不言语,只看着他的动作。 离王将百里安抱起来,放他到清池里,掬了水在手中替他清洗。 “今日还有早朝,皇兄先回去吧。” 这个时候,宣王又哪里能离开。 离王也只是提醒一句,见宣王并不离开,就不再言语,只伸手入百里安的股间,将那白浊都掏了出来。 “他怎么不醒?”自天色一亮,百里安就昏睡了过去。 离王道,“因为他中了我的毒。” “你现在替他解。”宣王急迫的想要将百里安从这里带走。 离王将湿漉漉的百里安抱了上来,百里安本就有些狼狈,现在沾了水,更是惹的人生出肆虐之意,“我自然会替他解。” 宣王方才听他说,没有解药,心里便是猛的一沉,现在又听他说能解,那沉下去的心才好受一些。 离王将百里安放到池边,自己俯身去贴他的唇齿,宣王怒道,“你做什么?” 紧贴的唇齿离开,离王勾起眼角看着宣王,“当然是解毒。” “你将解药拿出来,我替他解!” “我就是解药。” 宣王的目光蓦地一凝,“你是什么意思?” “皇兄,我给你的那解药,只有独此一份——你若早些将皇弟送来,不逞这些欢愉,我尚且还有别的办法救一救皇弟。”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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