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无法定义的数据星空中,可是他却仍无法触碰到这里的任何东西。 狐狸的手轻轻扫过张纯良放在桌子上的凌乱文件,毫不意外地碰到了一片虚无。 “这种感觉很讨厌。”他垂下眼眸,轻声道。 “因为我和这个世界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团数据嘛,所以什么也碰不到。”张纯良倒是对自己的身份接受得很快,他笑着向狐狸解释道,“不过,我总觉得我现在的形态比数据更加高级一些,或许,可以被称为灵魂?” “在这里工作得怎么样?”狐狸缓缓踱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整个平台空间。 张纯良给自己准备了很多“人类”的物品。 凌乱的双人床,卡通抱枕,台灯,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餐台。 “还不错,我的运行速度还算快……只是工作实在太多了,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烂尾楼去。”张纯良小小地抱怨道,“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站在高处本身就是一件孤独的事情。”狐狸意有所指道,“不仅是无聊。” 张纯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现在是整个游戏之家的“主神”,不再是那个丢了男朋友的倒霉玩家。 即使渎神的玩家们和他的朋友们对待他的态度仍然一如往常,但一种无法言说的距离感仍然在双方之间存在着,这种裂痕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直至形同陌路。 其实,他们的身份早就不一样了。 张纯良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啊,良良,你在伤心吗?”跟在二人身后的大触手揪心地蜷缩起触爪尖,看起来有些慌张,“需要我把狐狸先生送走吗?” “不用,我很好,老K。”张纯良安抚好有些惊慌的大触手,转身对狐狸耸了耸肩,“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他和游戏之家的融合程度会越来越深,在无休无止的游戏运行过程里,他说不定会逐渐把自己产生的人类情绪当作多余冗杂的垃圾数据,一种累赘。 而未来的某一天,他说不定会被联盟重新接纳,到时他联网后就会获取整个联盟的文明信息,那是不可计数的庞大数据洪流,即使是作为数据智能的他,也会被这些恐怖的数据流完全改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 一个融合了人类最高智慧,将自己的思维领域开发到极致的机械智能工具。 这不能当作一种假设,这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如果他不想办法遏制这种糟糕的事情发生,那么说不定很多年后,他和沈星移就会遗忘掉自己的情感,变成纯粹的“同事”关系。 那就太糟糕了。 张纯良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所以,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些防护措施。 “我并没有接纳游戏之家的完整数据,只是开放了运行权限,以便于辅助它正常运行。”他向狐狸解释道,“如果我把整个数据接入游戏之家里,说不定会被它影响到‘情感组块’,变成另一个0477。” 如果把张纯良当做正常人类去理解,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类在极短时间内接受到了大量超出常理的认知,一旦被这些信息洗脑,那无论是性格还是处事原则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 也正是因为他有所保留,所以他如今的性格和思维能力仍然和之前相差无几。 “我还是我,不会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陌生系统。”张纯良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宽慰道,“我向你们保证。” 狐狸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扯了扯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男人才重新开口。 “如果需要我,随时联系,聊天或者其他什么,我的联系方式为你开放。” “谢谢。”张纯良有意避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寒暄道,“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我在一处住所里开辟了一个小花园,想种点花。”他抬了抬手上的园艺剪,随口说道,“我忽然发现,我曾经宫殿外盛开的某种花朵能在这里活下去,这很不错。” “你喜欢园艺?”张纯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很奇怪吗?我还有很多爱好。”狐狸淡淡地说道,“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做罢了。” 张纯良回忆起曾经在人鱼副本时,他看过狐狸……哦不,人鱼王深蓝的人鱼志,上面似乎记载了这位不近人情的高傲帝王的小爱好。 喜欢写诗,好像还喜欢做饭,让别人吃……呃,不过做饭很难吃来着。 张纯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记忆力这么好。 “我联系到了我的世界,有个麻烦的家伙几次三番地想要让我把你带过去见他。”狐狸又说道,“很烦。” “让我去见它?”张纯良迷茫地歪了下脑袋,没有回忆起是谁。 “那座岛。”狐狸提示道,“你好像一直叫它023。” “023!”张纯良大叫道,“它还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我曾经的子民非常喜爱它,每日都会唱人鱼歌赞颂它。”狐狸兴致索然,眼睫微垂,“它说它长了很多好吃的食物,都为你留着。” “我也很想它……”张纯良笑了笑,“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 “或许也可以见见我的母亲。”狐狸矜持地说道,“她战胜了另一个世界意识,恢复了记忆,她很喜欢你。” “真好。”张纯良今天的笑容格外多,他忍不住勾起唇,看着狐狸说道,“真好啊,狐狸,你又有妈妈了。” 狐狸身形一顿,抬起眼,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张纯良。 他盯着张纯良看了好一会,直到他露出一脸迷茫疑惑的表情,才转过了身。 “我要走了。”他说,“我的花还在等我。” “啊,这么快吗。”张纯良有些沮丧,距离他们见面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 他又要陷入漫长且乏味的工作中了。 狐狸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 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摸了摸,拿出一根巧克力,冲张纯良晃了晃。 “吃吗?” 张纯良自然吃不到,但他不会辜负朋友的好意。 他又发现了狐狸的一个小秘密,他喜欢吃甜食,随时随地都会装着点糖果,这和他傲慢矜贵的气质格格不入,反差之大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那巧克力在空中漂浮,飞到了张纯良的身边。 “一定很好吃,谢谢。”他欣然说道。 狐狸没再理他,径直离开了这里。 “老K,你保护好他,别让他被防火墙攻击——”张纯良转身向大触手交代。 老K扭着大触手,紧追了上去。 过了很久,它才沮丧地跑了回来。 “良良,我没有追到狐狸先生,他进入了副本,把我拦在了外面。” “这么突然吗?他去了哪个副本?”张纯良纳闷地问道。 他随手调出狐狸下的副本的内部信息,却发现这个副本处于被屏蔽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他不久前才见过。 沈星移那个家伙就是进入了这样的一个副本。 “他难道去找沈星移了——?等等,为什么他能进去的副本,我却被屏蔽了?!”张纯良匪夷所思地笑了,“沈星移,你对我单向屏蔽?!” 不知是因为前未婚夫早已拥有可以与主系统相匹敌的实力,还是因为张纯良没有全权接管游戏之家,导致权限不够。 他竟然无法监控沈星移所在的副本。 这实在是太让人气恼了,张纯良恨得牙痒痒,整个游戏空间都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老K看着张纯良生气的模样,焦虑得满地乱爬,却不知道如何让他止住怒火。 它用自己聪明的大脑思考了片刻,决定再去抓一些良良的朋友来哄他开心。 番外 八一八那个可怜的前未婚夫 张纯良最近有些运行过载了,不过这情有可原。 他的系统定位是制定规则、统筹信息的智脑,而非负责位面监狱运行以及入侵其余位面的功能性系统。 ——他不得不承认,在整个游戏之家的运作方面他并不如0477那个家伙强大,这也是他之前一直承担监管者任务的原因。 如今游戏操控平台的劳动力严重不足,监狱战后重建工作又无法全权交给辅助系统,张纯良只能一个系统承担两份工作,起初他还能勉强支持,可是时间久了,他就开始变得反应迟钝,头晕脑胀起来。 简单地说,他要累傻了。 自从他接管了这份工作后,就没有休息过,甚至连一些堆积在身体里的垃圾数据都没时间清理,他必须要放个假,给自己做一个全方位的检修。 于是,他将所有的工作都交给辅助系统自主运行,自己则抓紧时间开始自检休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纯良有过一段当人的经历,作为系统的他竟然开始做梦了。 而且,是个诡异又真实的梦。 …… “他回来了——回来了,大获全胜!这个资源丰富的矿星位面被我们第七军团拿下了!” “这也——太可怕了,他怎么会强大成这样,这可是联盟攻占了九十余年都没有拿下的萨诺矿星,他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是实验产物,战争机器嘛……不要把他当做人类一样看待,矿星里的强干扰磁场和致命幻觉对于他根本没有用,就连那些身体强悍无坚不摧的矿星反抗军在他面前也柔弱得像无翅幼鸟……我强烈建议军官长向联盟军备中心申请,让这位长期驻留在我们军团……” “你想得美!其余的几百个军团为了抢他已经争破了头,他的征战行程已经被预定到了二百七十年后……不能闲聊了,我们还有七个位面要征讨,时间不多了,明天五点就启程,务必在三个月之内把这些位面全部拿下!” 张纯良迷茫地站在几个谈话的军人之间,听着他们激动而热烈的讨论。 他挥了挥手,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我就想好好睡一觉……”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是踹走0477的报应吗?”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还有,今天谁负责去给他送饭?” 那热烈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军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吞咽了口唾沫。 “把营养液和胶囊传输进他的供给管不行吗?就像之前那样。”有人嗫嚅道。 “哦,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上面的大人物得知了咱们占领了矿星的消息,非常高兴,让我们一定要好好犒赏我们的大功臣。”说话的是军团中的一位二等军官,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个愿意送死的倒霉鬼了。” 张纯良安静地听着几人的对话,默默地看向脚下。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土地,地面是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微的粉色荧光,仿佛梦幻的半透明冰层。 冰层下隐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乳白色裂缝,像是枯树的枝桠,从深不见底的地心延伸出来。 整个军队就驻扎在粉色冰层之上,那镶嵌着联盟第七军团的灰蓝色营帐,就像是鲸鱼身上的藤壶一样,密密麻麻地驻留在整座山上。 “谁去送饭,就给他记个三等功。”那群军官最终下了决定,“要是不幸死亡,就额外给他们亲人一分丰厚的抚恤金。” 送饭这件事并不是这群军人在小题大做。 起初,所有人都想和这位大名鼎鼎的“战争机器”打好关系,希望能换得更加强大的助力,因此没少在他面前献殷勤,可是他们不曾料到,那个家伙早在无休止的实验中失去了神智,只有无穷的杀戮欲望与残忍的兽性,他强大,但是不分敌我。 在他们试图与那位建立友好关系的过程中,死伤了三百余名战士,甚至还有数十位军官。 更让众人心有余悸的还是三年前的那一次突发事件,当时九十三军团的防护措施不知为什么没有开启,以至于给这个杀神留下了逃生的机会。 但是他并没有借这宝贵的机会逃跑,而是冲入了军团内部,大开杀戒,短短十四分钟时间里,他杀掉了军团内六千多名联盟的精英战力,这件事给九十三军团造成了重创,如今已然衰落为九十四军团的附庸军备战力。 从那天开始,联盟为“那位”加上了更加严苛的防御禁制,不仅派了一支小队随军监控他身体的各项机能,还专门为他设置了一个防御森严的战后休息区。 这个休息区与军团驻扎地相隔十公里,配备了精良的防备力量,预防各类意外事件发生。 ——将那位控制在那么远的地方实属无奈,那位的身体在实验过程中出现了异变,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磁场,这种磁场会干扰附近一公里之内所有的能量体,军团驻扎营地如果靠他太近,甚至会和外界失联。 去给“那位”送饭的命令层层传递下去,不知经历过了怎样的运作,很快便有人接下了任务。 张纯良看着那脸色发白的战士,脚步不自觉地跟着他向休息区走去。 “隔离服一定要穿戴好,小心被迷惑神智,一旦遇到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出来。” “那位”的专职监管小队正在监控他的身体数据,看到来送死……不,送饭的小兵,好心地提醒道:“一定不要忘记你是来干什么的,或许你可以在心里默念数字,当你忽然忘记自己念到哪里的时候,立刻掉头逃跑,什么也不要管……” 那位身体里的磁场不仅会干扰能量,还会主动攻击靠近他的生命体,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和在战场上不断地杀戮试炼,他的磁场越来越强大,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任何活体人类能够靠近他百米范围之内,机器人更是会在靠近他的瞬间直接启动自爆程序。 “目前心跳32次/每分钟,低于正常人类数值,情绪较为稳定,看起来他在休眠,以此修复身体和精神力……我只能开放十分钟的进入权限,你速战速决。”监管小队的所有仪器都是特制的,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助人类监测到“那位”的工具。 很多联盟公民都不理解为什么联盟要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在这个极其不稳定的“战争机器”身上——如果有一天他们能见到那位在战场上的模样,他们会明白的。 这是联盟制造出的强大神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放弃他无上的神力,他的力量是如此让人类崇拜痴迷,更让人振奋的是——他们有能力掌控他,只要足够小心、耐心。 监测小组的组长塞尔正在喝热茶,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正在挪动的小圆点。 那是刚进去的倒霉士兵的定位坐标,他正在靠近那位大人物。 “打个赌吧,我赌5分钟。”塞尔说道,“赌注是今天的干拌面。” “3分钟,他坚持不了多久的。” “不一定,那位今天受了重创,恢复期会持续17个小时,说不定他根本关注不到外界的小虫子……”女人笑道,“我该让那小子带个相机的,说不定可以趁磁场没有那么强的时候拍一张他的照片。” 女人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圆点就消失了。 众人齐齐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小兵仅坚持了两分钟时间,谁也没有赢得赌注。 张纯良虚软无力地坐起身,擦了擦眼角流下的血液。 他握了握手,感觉到了一种踏实的触感。 他原本跟在小士兵的身后往前走,仅过了几分钟,就看见那士兵忽然浑身抽搐,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向外溢着紫红色的血液,不足一息便瘫软倒地。 张纯良想上去查看他的脉搏,却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被吸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冰冷,显然在刚才倒地的那刻就死亡了。 “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张纯良头疼地喃喃道,“我必须尽快回去……该怎么做?”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包装严密的保温餐盒重新背到身上。 他左右四顾,看到了不远处有座纯白色的小平房。 他试探性迈了两步,膝盖有些酸软,但还能活动,这具身体里的血液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随着他的走动不断被挤压出来。 “去看看?”张纯良自言自语道,“我觉得,得去看看他……” ——去看看这个梦境的大BOSS,也看看自己年轻帅气的男朋友。 是了,他早就从那群人的对话里明白了这是哪里。 这是沈星移被联盟人当作“战争机器”时去过的某个战场。 张纯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能是他太思念那个坏家伙了,也可能是0477那个吸收了沈星移灵魂的提取器数据没有清理干净,所以让他错误地进入了这里。 虽然眼前的这一切可能是连主人都回忆不起来的过往,可他还是想看一看他。 这座纯白的房间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张纯良越是靠近便越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沉闷的压迫感,这难言的危险感让他附身的这具身体开始飞速僵冷,甚至血液都要凝滞了。 门没锁,或者说,这座孤零零的小房子根本就没有门和窗,张纯良只是伸手触碰了一下它,墙壁就荡起了怪异的乳白色水波,接着,一道忽然出现的裂缝把他吸了进去。 张纯良头晕脑胀,好半天才抬起僵硬的脖子,他环顾房间内部,发觉这里空荡得可怕——这根本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一个做成了房子外形的囚笼。 至于被囚禁的对象——此刻就安静地垂吊在房屋中间。 一根根粗壮的血红色锁链从白色墙壁中伸出,勒绑着屋子中间那个高大男人的四肢和脖颈,此外还有一些小如手指粗的链子,正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血肉内,在他的肩胛、脊椎、膝盖的骨骼里餍足地吸食着粘稠的血液。 男人穿着条破烂的裤子,粗糙的面料已经看不出底色,变得褐红一片。 他低垂着头,半长的黑发微微湿润,遮住了眉眼,此刻正一动不动,好像昏死了过去。 男人的上身赤裸,伤痕纵横,他的肌肉并不夸张,漂亮又细腻,带着一种矜贵又舒展的美感,无端让人联想到静谧清俊的山峦,却又隐隐透露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压迫。 张纯良欣赏了片刻,万分遗憾自己此刻没有成像功能,要是能把这幅美景拍下来该多好,他可以放在办公桌旁,等工作干得烦躁了,就看两眼舒缓心情。 就在此刻,男人的头忽然微微抬动了一下,他似乎感受到了外来人的接近。 张纯良卸下背包,把丰盛的食物从保温箱里一一取出。 他嗅不到味道,但从食物的色泽来看,这应该是一顿不错的晚餐。 张纯良挑挑拣拣,把自家男朋友讨厌的食材放到了一边。 等他再抬起头时,便和一双漠然黝黑的瞳仁对视了。 男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安静地抬着脑袋,从凌乱的发丝间打量着张纯良。 张纯良想和他打声招呼,话音却忽然一顿,接着收紧了眉头。 沈星移的脸上戴着一只狰狞的止咬器,就好像一只被人类严防死守的恶犬。 “他们这么对你……”张纯良站起身,眼神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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