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些呓语吗?我的头很痛。” 他的话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努力抑制着脑内令人崩溃的痛苦压抑。 也不知道这个负能量惩罚到底会持续多久,他的人类之躯恐怕不能承受太久来自“世界”的负面情绪。 张纯良数次尝试和脑内这道崩溃的呓语对话,可是都失败了,沟通无果后,他只能稳住心神,观察起下方的世界。 下一秒,伴随着剧烈的响动,他下方的景物猛然地动山摇起来。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沉寂的火山喷吐出灼热窒息的火山灰,埋葬了周边安居乐业的城镇。 另一端磅礴汹涌的海啸顷刻而至,将岸边游玩的人类吞噬一空。 台风入境,呼啸着摧毁着人类的建筑,吞噬了无数生命。 大地在剧烈的轰鸣声中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将土地上的一切事物贪婪地吞入地心。 张纯良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发生的事情,好半晌才认真地自言自语道:“讲真的,如果这些就是你驱逐病毒的手段,那我大概知道你的子民为什么厌弃你了……” 他的话仿佛刺激到了脑内的那个家伙,那些充斥在他身体里,混乱又琐碎的痛苦呓语声越来越大,宛如钢叉般搅浑了他的脑浆。 地面之上的时间正以近千倍的速度疯狂向前推进,仅这一会儿功夫,下方原本美丽安宁的世界便变得糟糕透顶。 有些地方接连不断的暴雨连续下了三四个月,声势浩大的洪涝冲毁了人类的大型城市。 有些地方却接连干旱,数年来不下一滴雨,导致当地人类遭遇重大旱灾,死伤惨重。 幸存者好不容易熬过高温,紧接着又迎来了降到冰点之下的小冰河时代,这里没有了四季早晚之分,只有永无止休的严寒。 “还是……没有清理……干净。”那道声音难过又焦急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入侵者……还在侵蚀我的身体,谁能,帮帮我……” 张纯良轻叹一声,心绪复杂。 如果“入侵者”就是玩家,那这个世界意识大概用错了驱逐的方法。 玩家们拥有着各类超凡的道具,在层出不穷的自然灾害中,自然有办法躲避危险,受到伤害的只有世界意识的原住民。 张纯良耐心地倾听着这个世界意识崩溃的抱怨,逐渐发现了一点问题——这个世界意识的智商似乎并不高,它看起来稚嫩天真,行为处事甚至有些愚蠢。 像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不对,就是再稚嫩的世界意识,能自成为一个世界,也大概拥有了上千万年的生命和智慧,它并不年轻,只是性格非常单纯耿直,完全不懂变通。 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意识的力量之源是人类的“信仰”,越多的人信仰它,它就会越强大。 他猜测,在游戏之家没有入侵这个世界之前,它或许是一个“有求必应”的神灵。 人类向它索取什么,它就会慷慨且毫无节制的赐予他们。 所以,这个世界曾经看起来如此美好强大,没有无情的天灾,没有寒冷和酷暑,只有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创造的伟大文明,人类的生命漫长而幸福,这个世界就像是完全为这里的智慧物种而存在的伊甸园。 从这一层面上来说,这个世界意识不像是人类的父神和至高无上的神明,更像是他们有求必应的奴隶。 而游戏之家的出现打破了这种畸形的平衡,它操控玩家搅混了这里的秩序,让原本烈火烹油般的世界被瞬间引爆。 觉察到危险的世界意识,选择利用天灾驱逐这些危险源,结果弄巧成拙,不仅没杀掉他们,还失去了人类的信任。 当人类发现这样一个事事有回应的奴隶开始变得“不听话”,不仅不回应他们的索求,还为他们带来了很多糟糕的灾难时,他们的信仰崩塌了。 于是人类诅咒、恐吓甚至是憎恨它,将曾经给予它的信仰全部收回。 而这个依靠信仰作为力量之源的世界意识恐慌了,它固执地认为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外来入侵者,于是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去消杀他们。 这就像个恶性循环,它越是想得到人们的信仰,就越想迅速消灭敌人,可它越是消灭敌人,人类就越是仇恨它。 但凡它采用一些温和委婉的处理方式,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糟糕。 可它太过极端,也太过愚钝,用着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和入侵者作斗争。 奇迹并没有出现。 最终,在张纯良沉重的注视下,这个世界迎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灭世高温,在这恐怖的灾难中苦苦挣扎的人类最终灭绝,世界意识的信仰全部崩塌。 他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繁华美丽的世界,宛若一块接受炙烤的玻璃球,因承受不了外界恐怖的强压,轰然碎裂。 这里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就如同张纯良曾经经历过的“我爱上学”副本一样,世界意识自毁,它的身体则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张纯良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这个世界意识从不回应他的请求——因为它已经死掉了。 第 393章 愤怒的ta 28 “原来是这样。”张纯良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真相荒诞无比。 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强大无比的世界,所以它可以操控副本中的剧情一遍遍重新展开,让所有的NPC也像是程序化一般不断重演剧情,以此清除入侵这里的玩家。 而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这个副本的本质,其实只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世界的最后执念。 他们所在的那个高温酷热的天灾世界,只是世界意识死亡之后凝聚起的不甘与怨恨,它反复重复地着那场灭世的高温,就像死掉的野魂重复自己死前的经历。 所以,张纯良曾听到的那些让他头痛欲裂的哀嚎和尖叫,也并不是游戏之家的刻意干扰和折磨,而是——这个世界里死去的人类临终前的呐喊与呼救。 “怪不得,我的信徒指认会失败。”张纯良露出一个苦笑,“因为带队人根本不是信徒,只是一个被世界困在死亡轮回中的残缺灵魂罢了。” 不,说不定连灵魂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团凝聚着死前不甘与怨恨的能量体。 那他的男朋友呢?沈星移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纯良不想面对自己糟糕的猜测,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的沈星移的灵魂碎片,其实也早就随着世界一起消亡了,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的它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本体,也只是一团较为强大的能量团,因此它才会本能地吞噬这个世界其他强大的能量团,变化成为它们的模样。 “你丢失了你的信仰,所以信仰成为了你的执念吗?”张纯良轻声问道,“你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什么都无法挽留,于是把死前的执念化作了一尊拥有千手万相的邪佛,试图从那些人身上……汲取虚假的信仰。” “可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他们没有信仰了。” 他们只是仇恨与苦难凝结成的一具具干枯空洞的皮囊罢了。 张纯良耳边连绵不绝的呓语声逐渐消失了,很久之后,才凝聚成了一声无奈忧郁的叹息。 “不过,我要谢谢你。”张纯良试图抓住眼前飘浮的碎片,手掌却如同空气一般从那些碎片中穿过,他笑了一下,问道,“这些信息,是你故意告诉我的,对吗?” 游戏之家充满恶意的惩罚,在世界意识的有意运作之下,竟然成了帮助张纯良获取信息的工具。 可能“对抗入侵者”,也是世界意识执念的一部分吧,所以它本能地会为游戏之家的敌人提供帮助。 这次惩罚大概是要结束了。 张纯良眼前虚无的碎片世界逐渐开始透明模糊起来,他安静地飘浮在浩瀚无垠的虚无中,再次重复了一遍:“谢谢。” 这一次感谢,是因为它曾经赐予了张纯良的“梦想成真”的力量。 这是属于世界意识的创世之力,它依然还是个慷慨的神灵,为了帮助张纯良,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力量给予了他。 不过它的确还是脑子一根筋,莽撞又天真,只顾着把自己强大的力量赐给他,却没有提示他这力量该如何使用,以至于好心办了坏事。 不过,这个世界意识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笨拙又耿直的家伙,否则怎么会把自己那么大的一个世界作没呢? 张纯良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一个讨好型神格。 他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在彻底脱离这片空间之前,死去的世界意识化作了一道飘渺的莹白色人形光影,出现在他面前。 它深深地“凝视着”张纯良,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悲伤,它忽然摇了摇头,张开了深渊般的黑色嘴巴。 “那佛……不,不是……我、小、心……小心……”它似乎努力想提示张纯良什么,魂体却像是承受不了巨大的消耗般,骤然散作了尘沙。 “不是你?你是想说,千手万相佛不是你吗……?”张纯良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继而追问道,“那是谁?它和你一定有什么关联,对不对?还有,你想让我小心什么?”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的耳边便炸开了一声清晰而响亮的怒喝。 “小心——!” 这一声怒吼,将他从昏沉的梦境中拉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睛,刚想询问情况,就觉得自己周围的景物有些古怪。 ——他好像正平躺在地上,正迅速地挪动着。 不,不是他在挪动,而是他的身下有东西在驮着他! 那东西凹凸不平,似乎长满了触须,他能感觉到身下那成千上百的粗糙触须正交替摩擦,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窸窸窣窣声。 他陡然一惊,赶忙翻身,从那怪物身上滚了下来。 他刚恢复意识,身体正酸软无力,砸在干燥的土地里荡起一阵烟尘。 他晕头转脑地抬起头,缓了好久才看清楚那个抬着他的怪物的模样。 ——那竟然是数百只用草编织的蚂蚱。 那些蚂蚱脑袋齐刷刷地对着他的方向,看起来比他还茫然。 它们摩擦着破损的草根肢体,互相交流般蹭了蹭触须,犹豫了一会儿,又一股脑向张纯良的方向跑过来,试图把他重新扛到身上。 张纯良脸都绿了,把这些靠近自己的怪异虫子一只只踹飞了出去。 他身后传来了鸣笛声,一辆怒气冲冲的房车挥舞着紫红色的大触手,飞速向他冲了过来。 老K不知道为什么,开着开着忽然动不了了,它路前方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让它的轮胎深深地陷了进去,怎么都爬不出来。 正当它努力脱身的时候,身上的李牧峰忽然大叫起来。 老K这才发现,良良竟然被偷走了。 良良昨晚忽然倒地昏迷,浑身冒出血滴,被人轻轻碰一下都会疼到无意识地抽搐。 那位大人守了一夜,见良良始终昏迷不醒,狂躁得可怕,就在刚才,终于按捺不住化作黑豹离开了。 老K身上有它的同源力量,所以它才肯把良良暂存在它这里,没想到大人刚走不久,老K就把良良弄丢了。 “滚开——小臭虫!”它挥舞着爪子把地上的蚂蚱掀翻出去,可是那群家伙总是不知疲倦地向张纯良扑过来。 甚至还有几只饿急了眼,狠狠啃起了老K的章鱼爪子。 双方争斗了半天,反而把张纯良落在了一边。 他努力恢复着自己的体力,顺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觉得这些草编蚂蚱是有主人的,它们没有伤害他,目标也很明确,就是把他带走。 张纯良盯着咬着他的裤脚,正努力把它拖走的小蚂蚱,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眼睛微微睁大。 “多多?!狐狸,还是屈安然——是你们吗?赶快停止攻击,这是自己人——!”他狼狈地站起身,像个疯子一样向着四面八方叫喊道。 蚂蚱攻击的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攻势更加猛烈了。 不远处的土坑里幽幽地探出了一个脑袋,和张纯良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 张纯良看着屈安然浑身土尘的狼狈模样,无奈地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屈安然……你为什么还不停手,老K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好香啊……”屈安然认真问道,“能分我一根腿吗?” 第 394章 愤怒的ta 29 “所以,你们分开了?” “唔 都怪疯狗那个狗鼻子,太灵敏了,他嗅到好多地方都有你的气味,所以把我们分成三路去找人了。”屈安然往嘴里塞着一根又一根小鱼干,惬意地躺在老K宽敞的大车顶上。 “那我们该怎么和他们联系呢?”张纯良向他递过竹筒,随口询问。 “我已经派出蚂蚱去找他们了,大概一个星期就能跑到他们那里。”屈安然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一个星期?你在开玩笑吗?”张纯良难以置信地反问,“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说不定我们都通关了。” “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派了蚂蚱去找他们,但是在那之前,他们就会先找到我们。”屈安然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的,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做起来虽然没有意义,但是也要去做,不然岂不是会让别人觉得你很没用?” 张纯良一时语塞,从口袋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恶狠狠地塞进他的嘴里。 “张纯良,我们私奔吧。”屈安然含着抹茶味的压缩饼干,直起了身,表情认真极了,“别让他们找到咱们,不然这些东西会被分走一半的……” “喂,你这家伙是来搅局的吗?”毫无存在感的长发老头在旁边不满地踹了踹他,“我们家张纯良已经名草有主了。” “这位反应力迟钝的长毛怪是——?”屈安然像是忽然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于是礼貌地询问道。 李牧峰被他气得直瞪眼,他明白屈安然是在嘲讽他刚才没守住张纯良,被他成功偷走了。 “别这么说他,他就是头发长了点……”张纯良一时不知道该吐槽李沐风的“名草有主”,还是该反驳屈安然嘴里的“长毛怪”,他只觉得现在的场面比世界意识絮絮叨叨的呓语还要聒噪百倍。 “老K,我们走到哪里了?”他索性转移话题,扒在车边沿询问身下的小车。 “良良,不用这样找我,很危险的,其实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老K从铁皮里伸出一根爪子,缠住张纯良的腰把他稳稳地拖回到车顶中心。 “哇,酷。”屈安然鼓了鼓掌,“张纯良,你这位……香喷喷的朋友是从哪里结交的?” “你太冒昧了,我一点也不香。”老K这样好脾气的大章鱼也被屈安然说得有些不满,“是今天的天气太热了。” “老K,你这样的反击一点也没说服力。”张纯良怜爱地摸了摸老K被晒得发红的章鱼爪,心里却沉重了起来。 他们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气温与日俱增,再这样下去,他们不被邪佛和游戏之家搞死,也会被高温晒死。 今天早晨的室外温度直接飙升到了45度,而老K的车内还没有布置好。 据说它还在消化千手万相邪佛分身的力量,为了防止力量对抗时出现差池,只能让几人暂时在它头顶休息。 为了防止众人中暑,它还用逃荒队伍里捡回来的材料编织了一顶遮阳棚。 “坚持一下,良良。”老K又卷起了它的大蒲扇,认真地给几人扇风,“我已经在调试空调的功能了,等我彻底消化了那个怪物,你们就可以在我的身体里休息了。” 张纯良还没作出反应,屈安然先欢呼起来,他自来熟地搂住了老K的大爪子,摇了摇:“我有种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老K。” “是吗?”老K的语气很温和,“我很期待……不过,可以不要舔我的触手吗,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李牧峰一脸不满地把屈安然从老K身上拖开。 他看着屈安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知怎么,竟觉得心里有点酸,总有一种自己的好朋友要被人撬走的危机感。 虽然他和这只触手怪物相处还不到两天,但他没来由地很喜欢这个好脾气的小房车。 “我们该聊聊正事了。”张纯良把装满水的竹筒掏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整整齐齐地摆了四只。 他的存货已经见底了,很快就会面临干渴的困境,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水源,不然会有大麻烦。 “屈安然,玩家技能和道具都被锁住了,你为什么会操控草编蚂蚱?还有,你们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张纯良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认真地询问起来。 “唔。”屈安然终于也正色起来,开始张纯良诉说这段时间的经过。 和张纯良猜测的差不多,他醒来时便在一个正在逃荒的队伍里。 那逃荒队伍里的情况比张纯良的还要糟糕。 “我们从黔风市出发,目的地是去往‘双石村’。可是我们的路线很糟糕,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类聚集地,所有的地都荒了,没有任何人能吃的食物,就连草根都很稀缺。” 张纯良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看了一眼身边面色茫然的李牧峰。 李牧峰:“?” 他总觉得张纯良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屈安然所处的那支队伍根本没有任何食物来源,吃光了带着点存粮之后,他们开始扒土找草根,可是在高温的影响下,所有的植物全部都干枯死亡了。 他们找到的草根,甚至不足以填补耗费的体力,很多人因此饿死了,死时肚子高高隆起,里面填满了一堆无法消化的土石草根。 为了活下去,他们选择了最极端残忍的方式——吃人。 “每天投票,选举出当日走路最慢的十个人来吃。”屈安然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是八百人的队伍,那点人肉根本不够分,后来就变成了一天……二十个,三十个。” “草……这么说王焕那家伙还算不错了?”李牧峰听得毛骨悚然。 他们这支队伍虽然情况也很糟糕,但至少走的地方还能看见一些绿色的草丛,只要每天勤劳点翻地,勉强也能活下去。 甚至于后期队伍里秩序失控,开始自相残杀,也只是想用活人祭祀,很少有人会去吃同类的肉。 “我猜测,‘千手万相佛’并不只是指代邪佛的模样,同时也暗示了它的能力,它可以将自己分为数以万计的分身,而每个邪佛分身都相对独立,性格不同,喜好也不同。”张纯良思忖片刻,又没忍住,抬头看了李牧峰一眼。 “我除了头发脏了一点,好像也没长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我?”李牧峰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事。”张纯良摇了摇头,语气感慨,“只是觉得,‘趋福避祸’真他妈是一种恐怖的能力。” 正是因为李沐风这家伙能够“趋福避祸”,所以他无意中找到了所有逃荒队伍中情况最好的一支。 ——能在这绝望的灾荒乱世用草根填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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