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的总攻路(H)_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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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可爱乖巧地弯着——它实在太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能博得别人的好感和同情，所以才一直保持着狗的状态。 “帮你？这么说，你一直堵在孤儿院骚扰我，恐吓孩子们，是为了‘找我帮忙’吗？”正义反应过来，好笑地询问道。 “是的，你以前也变成过什么系统，还寄生在了爸爸身上。”疯狗跃跃欲试地晃动着毛尾巴，把自己缜密的计划全盘托出，“你可以把我也变成那样的存在吗？到时候我就附身在父亲的身上，爸爸肯定没办法把他赶走，这样我也能留在他们身边了。” 正义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是欺骗行为，你试图欺骗一个全知的高级系统，还想用附身他的爱人身体的方式威胁他留下你，这不是君子所为。” 多多失望地呜咽了一声，重新趴到了地上。 “而且，变成所谓的系统可不是什么好事。”正义的笑容淡了一些，“那会把灵魂和肉体生生剥离，痛苦万分，而且——我那时只是单纯的意识集合体，和张纯良这样的高等存在并不一样。” 正义当初在自己的世界里伪装“圣父系统”已经非常吃力了，而后又舍弃了整个世界，跟随张纯良去到了游戏之家的位面，那时它早就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因此不在乎一切身后之事。可是张多多不一样，它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还试图把他拉下水，到时候事情一旦败露，他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天天恐吓孤儿院的小鬼。”张多多幽幽地抬起头威胁道，“他们别想顺利出院了。” 正义低下头，看着眼前因为目的没有达到，而忽然变得不乖的坏狗，缓缓眯起了眼。 “虽然背后告密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如果你不知悔悟，我会把今天的对话告诉张纯良。”正义压低了声音，“坏狗需要得到一点惩罚。” 张多多的两片大耳朵下意识向后靠去，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别吓它，本来就很蠢，别被你吓得更蠢了。”一道微哑低沉的男声忽然出现在一人一狗的身侧。他们警觉地向旁边看去，不知何时，无数金光在此旋转汇聚，逐渐构成了一个高大的男性的身影。沈星移踏出虚空之门，身上的硝烟和血腥味浓郁得让金毛打了个大喷嚏。 “你还好吗？”正义犹疑地看着沈星移，“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救治。” 他太瘦了，原本合身的衬衣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支着，好像身体的皮肉腹胀全被掏空，只留下一丛枯骨。 “还不错。”沈星移漫不经心地召出一条狗绳，捏着张多多的脖子给它套了上去，“不过最近有增重的打算。” 他唇角挂着一点鲜血，但笑容的弧度儒雅又甜蜜：“穿西装的话，还是要有点肌肉才好看。” 张多多有些不情愿被他束缚，狗头来回乱扭，然后被沈星移揪着脖子重重摁在了地上：“我现在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能好好地配合我，我不介意用点小手段让你听话。” 正义看着他粗暴的举动，欲言又止。他好像有点理解张多多想要保护爸爸的焦虑了。毕竟沈星移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有一种表面平静，内心却暴郁疯癫的危险感。张多多不情不愿地被他套上了狗绳，四爪抓地，硬生生向虚空之门拽过去。 “冒昧地问一下，你要带小狗去干什么？”正义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于是隐晦地提醒道，“呃，我觉得张纯良并不想看到它受到任何伤害。” “您多虑了。”沈星移对待正义的态度竟然有种令人诧异的温和，他微微颔首，愉快地解释起来，“我的求婚仪式里还差一只绑满气球和鲜花，叼着戒指送给良良的狗，我想良良会喜欢这个环节的。” “呃，听起来，很不错……”正义艰难地赞美道，“祝你求婚顺利。” “一定会很顺利，我有点等不及了。”沈星移英俊的眉眼染着幸福的笑意，“五日后，渎神，请您务必到场。” 直到沈星移牵着狗离开，正义都有点回不过神。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有点受宠若惊。为什么沈星移会对他如此温和友善……？他在院门口思忖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走进了孤儿院。早在门口偷窥了他半天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上来，一脸憧憬依赖地看着他。在这一刻，正义仿佛透过他们稚嫩的小脸，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孩子，他神情怔然，忽然明白过来。是了—— 从一开始，所有让宿主接近沈星移的任务都是由他强制发布的，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张纯良从沈星移身上得到更多的能量，可是却间接让二人相识相爱，走到了今天。他这个“圣父系统”功不可没。 “原来如此。”正义笑了笑，带着孩子们走向了图书室。他打开一本书，坐在靠椅上翻看起来，过了片刻，又忍不住自言自语。 “还是有点奇怪，为什么要等五天？”正义表情困惑极了。沈星移不像是那样优柔寡断的人——按照他的性格，求婚这样的大事肯定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等下去才对。 “所以，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呢？”正义翻了一页书，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番外神秘失联不对劲。张纯良皱眉盯着星盘上联盟人的坐标，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焦躁。原本不断闪烁的红色坐标点如今黯淡无光，无论张纯良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联盟的坐标早在三天前就与他的坐标重叠到了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联系张纯良。他作为控制整个游戏之家运行的主系统，无法亲自前去查看情况，于是派出了最精锐的一支先锋机械军去接应他们。可是，他的机械军统领到达坐标点后却告诉他，它们没有找到联盟人的飞船，那个坐标的位置是一片虚无，别说飞船和联盟人，就连一点可疑的残骸也不存在。他不信邪，陆续派出上万名属下，仔仔细细地把坐标点以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至今为止，仍没有发现联盟人的下落。 ——一定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莫非是联盟人觉察到了张纯良的话不可靠，于是没有和他打招呼就擅自入侵了游戏之家，试图寻找他真正的研究成果？不可能，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况，作为主系统张纯良不可能觉察不到一点异样。况且，对于高高在上的联盟人来说，这实在是太不体面。虽然张纯良很不想承认，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联盟人算得上他和0477的“主人”，拥有这座监狱的实际所有权——主人偷溜进自己的家来找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一想到0477，张纯良暂时又忘记了眼下的烦恼，他唤出那个囚禁了0477的世界意识，询问这家伙的近况。 “它快要疯掉了。”世界意识言简意赅，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虽然它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但是我依然觉得很痛快。” 不出张纯良所料，拥有了前几世记忆的0477为了找到那个NPC几乎用尽了全部手段，如果不是因为张纯良的刻意压制，说不定它已经成功拿到那个世界位面的主导权了。 “我又把它投入了轮回十三次，每一世它都在拼命地寻找我的孩子，我觉得它简直要丧心病狂了……再这么下去，它要突破我的控制只是时间问题。”世界意识犹豫了一下，“请问，您究竟要做什么？” 张纯良摸了摸下巴，眼神高深莫测：“接下来，我会唤醒你的孩子。” 那世界意识凝成的光团微微一动，似乎想阻止他这么做，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这段时间，它实在是见识到了这位新任主神的狡诈多端，就连它这样专业制造痛苦的世界意识都忍不住胆寒敬畏。一想到他对付那个囚困在它世界里的倒霉鬼的手段，世界意识便心悦诚服地弯下了头。 “如您所愿。”它顺从地说道。 “把它的记忆全部清洗一遍，以0477为原型为它植入一段虚假的记忆，让它误以为自己有个非常相爱的恋人。”张纯良点了点桌子，思考着下一步计划。他现在可以相当熟练地“折磨”0477了，花样层出不穷，手段极其“凶残”。他实在太明白该怎么对付0477了，那些常规的折磨手段只会让它越挫越勇，只有从内里将它的欲望和野心蚕食干净，才能彻底打败它。他甚至开始明白0477为什么对于权势和力量有那么偏执的执念——上位者玩弄一只无权无势的困兽简直易如反掌。根据他的数据计算，0477的情感数值已经爆表，甚至比真正的人类还要情感充沛。从一定程度上讲，它和变成恋爱脑的张纯良没有什么区别，它的数据身体在数十次的轮回中滋生出了可怕的“病毒”，将这位无坚不摧的前任游戏主神变成了一个拥有七情六欲、优柔寡断的肉体凡胎。这是多么完美的数据实验体，太适合给联盟那群人交答卷了。可是现在，他的“考官”竟然离奇消失了。张纯良又有点心烦意乱，于是打开了他的语音箱，把已经听了无数遍的沈星移的语音又重新播放了一遍。我大概也中了病毒吧。张纯良冷酷地想道。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被锁在笼子里、可怜兮兮地等主人回家疼爱的狗。 ——一说到狗，他就更加挫败了，毕竟，他甚至连自己的狗都没有找到。张纯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他和0477都沦陷了，游戏之家彻底完了，说不定这就是人类为了腐蚀游戏之家而设计的阴谋，他们全都被沈星移给戏弄了！ “滴。” 一声空灵肃穆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张纯良站起身，皱眉看向了星盘坐标。原本黯淡的坐标光点已经重新亮了起来，就好像前几日的死寂只是张纯良做的一场滑稽的梦。那红光半明半昧，仿佛一只充满希冀的眼睛，让人无端感到了一股急切与渴望。虽然内心陡然生出了极深的戒备心，但张纯良还是迅速给出了反馈。很快，联盟那方便收到了消息。坐标点的红光闪烁得更快了，似乎有些不满他这样的答复。张纯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诧异地拧了拧眉。坐标点催促般急促地跳动了两下。张纯良扯了扯嘴角，试图和信息对面的家伙讲道理：“尊敬的考察组大人，我是整个游戏之家运行的控制主体，我无法离开这里，否则整个游戏之家会出问题的。” 张纯良张了张嘴，无力地骂了句脏话。番外不祥预感当张纯良匆匆忙忙地出现在联盟人的飞船边时，神情还有些恍惚。他暂时把整个游戏的权限交给了自动运行系统托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毕竟，这种举动就好像把一个烧着滚烫热油的锅交给了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管理，这让他不禁有些焦虑担忧。但是“上面”这群家伙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即使他私心里觉得这个命令相当愚蠢莽撞，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发布的恶劣玩笑一样。他轻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郑重端庄。游戏之家的秩序最近步入了正轨，他也勉强积累了些许可以化形的能量。他这样冒冒失失地离开自己的主场，来到了敌友不分的联盟人领域，愚蠢得像找死。按理说像他这样谨慎惜命的系统，本不应该如此莽撞。其实他并不是害怕忌惮联盟人的威胁，而是在观察了联盟人最近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又联想到近期完全失去联系的沈星移后，隐约有了一种离谱荒谬的猜测。这猜测可笑又离谱，但是却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让他心生疑窦，总想亲自来验证一下。那造型奇特的庞大飞船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岿然森严地停在张纯良面前，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绝对无法被忽视的大家伙会无缘无故失踪那么久。这次来到游戏之家的考察组由十位隶属于联盟同盟院的中级议员组成，他们来自生物、数字、军事、法院、智慧生命研究等诸多领域，有几位甚至和曾经未失忆的0478在一起共事过，对他还算了解。在来之前，他张纯良已经为自己被0477驱逐的遭遇编造了一份足够缜密的说辞，内容半假半真，足够蒙蔽这群家伙 “你在发什么呆，0478。”一道甜美的女声骤然在张纯良耳边炸响，“飞船门口有人掉了钱包吗？” 飞船外部有外接监控，当张纯良靠近到飞船百里之内时，他的各项数据就已经出现在了飞船数据库里。张纯良听到耳畔的询问，身体微微一顿，缓缓地抬起头。没等他做出回应，飞船大门应声而开，里面的构造布置像是一个更加精细的游戏控制平台，张纯良缓步踏入其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A7主控室，来这里。”甜美的女声再次提示道，“收回你的好奇心，不要耽误时间。” 张纯良顺从地跟随她的指示，被传送到了A7领域。飞船内部空间极其大，张纯良一时间不能判断出他所在的位置，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这偌大的飞船内，他竟然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偶遇。这样想着，他走入了A7主控室内。当他看清楚主控室内的情况后，不由得露出讶异的神色。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正处于室内，或许会误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太空之内。这里的四面墙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在控制室内投射出了整个游戏之家外围的模样。张纯良第一次真切地看清楚了这个囚困了无数玩家的囚笼的模样。一张发光的蓝色蛛网附着在虚空之中，用于连接蛛网的是一颗颗或明亮或黯淡的星团，那是正在被游戏之家蚕食的位面。在这密密麻麻的蓝色蛛网中心有一个模糊的不规则的黑蓝色物体，所有的蛛丝都是从它的身体上发散出去的，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面貌，但张纯良能猜到它是什么——那是蜷缩起身体的游戏之家休息区原身，一个立于无尽宇宙之中的孤独的机械巨人。张纯良近乎震撼地打量着这画面，深深吸了口气。 ——游戏之家的形体太为庞大，它链接着成千上万的世界位面，领域横涵盖了不可计数的星系，这繁杂壮观的蛛网图必然是联盟考察组耗尽了极大的心血才构建出来的。这也同样说明，他们此次前来，怕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我们叫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欣赏自己的美照的。” 张纯良身后，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张巨大的圆桌。十名联盟考察员中有四人坐在桌旁，其余位置只留下了名贴，却不见人影。看这布局构造，这里应该是考核组的观察室和会议室。张纯良扭头看向他们，眼睛微微睁大，近乎震惊地喊出了那个名字：“老沈？你怎么在这里？！” 沈星移本原本还想在张纯良面前端着矜贵优雅的姿态，可是骤然听到他的询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站起了身。他还未说话，眼圈就先抑制不住地泛红了。 “良良。”他嗓音微哑，带着点缱绻缠绵的意味，“你瘦了……” “……”张纯良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事实上，因为近期身体吸收的能量充沛，再加上数据库的不断扩张，他不仅没瘦，还胖了些许。 “好了，情情爱爱的事情待会再谈，我们先来解决最重要的问题。” 声音甜美的女人一合掌，发出清脆的声音，将几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身上。说话的考核员长相很秀美，年龄看似只有二十左右，不过联盟人寿命很长，又研制出了很多冻龄的手段，因此张纯良无法断定她的年龄。女人杏眼含笑，在张纯良身上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圈：“0478，你比以前变了不少呢。” “我记得您的声音，不久前我们曾经通话过。”张纯良报以礼貌的微笑，转移了话题：“其余的大人都去哪里了？还没来得及感谢诸位前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的提醒，我可能不会那么快战胜0477那个叛徒。” “萱芝，我的名字。”这个女孩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大概是长时间的星际跳跃让她的身体受了些影响，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僵滞。 “这真是穷乡僻壤，你简直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多少麻烦。”萱芝抱怨道，“好几个考察员都受了伤，现在只能进入休眠仓调理身体。” “你们……为什么……”张纯良坐到了沈星移身边，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暖融融的大手便黏到了他的右手上，怎么也不肯松开。 “为什么失踪了好几天，对吗？”萱芝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遇到了宙间寂灭乱流，被围困在乱流陨石海中，无法在规定时间到达指定坐标，又因为受到了磁场干扰，没有办法和你取得联系，幸好，沈元帅及时救了我们。” 沈星移冷淡地一颔首，接受了她的感谢，谁也不知道他桌上人模狗样，桌下的贼爪子却死死拽着张纯良的手腻腻歪歪不肯放下。 “真是太惊险了。”张纯良松了一口气，诚恳地看着萱芝，“幸好有惊无险，诸位能平安到达这里。” “我已经拟好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记录了来到这里的一路上遇到的诸多问题和困扰，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联盟应该给你们倾斜更多资源。”斯文的男性研究员一本正经地扶了扶眼镜，“否则，这和欺凌压榨有什么区别？” 这群考察员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不仅性格温和，而且话里话外都在为整个游戏之家的生存环境考虑。这让张纯良简直受宠若惊。 “你的报告资料呢？0478。”严肃刻板的中年考察员声如洪钟，“不要枉费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付出的精力，请给我们一份足够交差的答卷。” “别这么严肃，胡教授。”萱芝责怪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0478可不是你的学生。” “关于智能数据体与生命之间的互相转化，是一个大问题，目前在我的努力下，已经找准了实验方向，便拥有了一个成熟的实验体……”张纯良早就料到了这一茬，因此，从容不迫地站起身，侃侃而谈。在座加上萱芝和沈星移共有六人，他们神色各异，或沉思或打量，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张纯良，直到他说完自己的任务进度。 “……所以，具体准确的研究数据还需要各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