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怜、一心要灭了永安国报复的谢怜、甚至想制造第二次人面疫的谢怜! 那一段太不堪回首了。若在从前,白无相抖出来便抖出来了,但现在,谢怜根本不想去试探花城知道他还有过一段后会露出什么表情。 因为他根本没有花城想的那么好。他并非从来一尘不染,神圣高洁。就算花城知道后只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恐怕都会永生永世无地自容,再也没脸见花城了! 一想到这个,谢怜便无法抑制地脸色铁青,额头沁出冷汗,手也微微发抖。见他如此反应,花城的手抓的更紧了,笃定地道:“殿下,不要害怕。记得吗?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他柔声道:“风光无限是你,跌落尘埃也是你。重点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谢怜稍稍定神,君吾却笑了一声,缓缓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曾经,我最忠诚的信徒、最好的朋友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梅念卿神色微变,君吾也扫了他一眼,道:“但是,最后,你看到了。没有一个真正做到。” 梅念卿似乎问心有愧,低下了头。花城道:“信我,殿下。不行吗?” 谢怜并不是不信。 只是,他不敢试。 最终,谢怜咽了咽喉咙,勉强笑了一下,又觉得不该笑,低下头,颤声道:“……三郎你先……抱歉,我,可能……” 花城凝视他片刻,道:“其实……” 话音未落,一阵极其强烈的杀气袭到,二人双双跃开。谢怜心神微收,脸色也从煞白里恢复了几分:“他怎么了?怎么更……” 更快、更强了? 比起刚才的白无相形态,现在,君吾的速度和力量都起码提升了一半,而且还在不断增长,每一击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这种恐怖的增强! 慕情喊道:“殿下!小心他改变策略了!他不攻击血雨探花……转成只攻击你了!” 谢怜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手中只有若邪,若邪又一见诛心就缩,无法正面迎击,好在,厄命滴水不漏地挡住了君吾向他发起的每一招。 诛心剑剑挟着一股逼人威势,远观几人也看得胆寒,更何况在这种攻势之下连连后退的谢怜? 方才,花城一人应对白无相尚且游刃有余,君吾出来后,却要两人才能与他打成平手。铜炉山的主场法力优势终于渐渐凸显,谢怜隐隐感觉到一股威压在压制着这边。 而且,君吾还有一层白甲护身。他只护头,花城出刀奇快奇准,谢怜也见缝插针,二人几乎将君吾喉咙、心口、背心、腹部、肩头等地都正面打了个遍,可对手竟纹丝不动! 君吾道:“白费力气。你忘了仙乐,这件白甲是我亲手炼制的千年法宝,它的防御是无懈可击的。你们穿刺不了。” 谢怜道:“攻他心口!” 弯刀再出,劈中他所言之处,果然无用。慕情喊道:“实在没用的话,不如先想办法拉开距离,我们加入一起战他!风信!你箭呢?” 风信正爬上一旁岩石,要去抓那只对他狂吐信子和口水的胎灵,闻言道:“来了!” 谢怜却道:“继续不要停!攻他心口!” 慕情道:“殿下!他那套甲很厉害,砍几百刀也不一定能突破!” 谢怜道:“没事听我的!用不着那么多!” 花城也不问为什么,弯刀连击。突然,刀锋掠过之处,出现了一抹裂痕。 鲜血迸出。厄命的刀锋,劈进了君吾心口! 第197章 笑吟吟渐渐淡红衣 4 花城在君吾前方,单手握刀,目光冷厉地平视着他。若邪趁机而上,捆住了君吾双手,使他无法出手格挡。 那边观战的几人愕然道:“怎么会?” 那千年白甲,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花城斩破了??? 谢怜拉紧若邪,盯着君吾,道:“你才是忘了吧?八百年前,我已经和你打过一场了。” 风信和慕情反应过来了:“第二次飞升?” 当年,谢怜请求君吾贬他下凡,君吾说没有一个明面上的理由,于是谢怜便提出了要和君吾比试一场,以他对神武大帝大不敬的罪名贬他下去。 虽然那一战双方的约定是不手下留情,但想来君吾一定还是有所保留。 可是,谢怜却是全尽了全力。 他一共出了三千多剑。其中,刺中君吾的有五百多剑。而这五百多剑,全都是刺在了君吾的心口。 谢怜坚持不懈地刺了君吾三千多剑,终于突破了那千年白甲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一剑捅进了他心口。 就是此刻,花城的刀,斩落之处! 所以,八百年前,谢怜就在这白甲上留下了旧的伤痕。只需三刀,花城就可以突破! 而且,花城的刀比谢怜想象的还要凌厉。这绝对是重创一击! 他心里刚喘了一口气,就听梅念卿道:“没用的!他……” 照理说,身受重伤,君吾应该行动受限,但他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神色依旧不变。谢连刚觉察不对,君吾双手微微一动。 随即,谢怜听到了“嗤嗤”两下轻微的撕裂声,同时,手上一松。 若邪断了! 那条白绫裂为两截,毫无生气地落了地。下一刻,谢怜便感觉脖子被人一把掐住,整个人都被拖了起来! 他听到花城道:“殿下!”只是,那声音忽然变远了。君吾的声音倒是近在咫尺,他道:“仙乐,难道你觉得,被捅刀这种事,我的经验会比你少吗?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梅念卿远远地道:“就算你们捅他百十八刀也起不了作用!因为……他……已经根本没有痛觉了……” 谢怜被长剑穿心而过也可以面不改色,君吾,也是一样的。 风信原本已经拉开了弓对准君吾,闻言又放下,道:“什么?!那岂不是打不打中都没用?!” 慕情道:“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个我观察到的坏消息。我怀疑,他自愈速度比受创速度还要快。” “什么?!” 而那边的谢怜已经能确认,这的确是事实了。 他伤势那般骇人,换个人肯定就当场被拦腰斩断了,但他伤口却已经不流血了。君吾道:“不用这么惊讶。如果时常被人背后捅刀,不让自己立刻恢复,岂不是早死了千百次?不过,你们两个,真是相当不错。” 他微笑道:“这八百多年来,我只被一刀一剑伤过,分别就是你们。血雨探花,站远,你不会想看到仙乐被我捏断脖子的样子的。” “……” 花城面色沉沉,眼中厉色翻涌,但看到君吾把谢怜抓着悬在通天桥上方,一松手,谢怜就会掉下百丈炎池,须臾,还是收了刀,负了手,扶着弯刀,缓缓退后了几步。 看上去,还颇为镇定,但他手下的弯刀却暴露了什么。厄命大为焦躁,眼珠狂转,猛盯谢怜。花城退到通天桥边缘,君吾才道:“可以了。” 他抓着谢怜,两人直视彼此。半晌,君吾突然把谢怜往一盘岩石壁上撞去! 这一撞太狠了,谢怜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口鼻鲜血稀里糊涂滴滴答答顺流而下,远处似乎有许多人惊叫,但他听不清谁是谁,只听到君吾在他耳边淡声道:“仙乐,头撞了墙,痛吗?” 谢怜有点没听清,没回答。于是,君吾又抓着他撞了一下,问道:“痛吗?痛吗?痛吗?” 他每问一句就把谢怜往墙上撞一下,撞得谢怜大叫起来,但他叫的是:“三郎不要过来!没事我没事!一定不要过来!”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时机还没到! 在撞第一下时,花城就已经要冲过去。刚迈了没两步就听到谢怜让他不要过去,又硬生生刹住。 但他脸色已经完全狰狞了,手背上的青筋也几乎要爆开一般,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君吾表情纹丝不动,手上却疯了一般抓着谢怜狂撞岩石,反复问他:“痛吗?痛吗?” 梅念卿道:“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在叫谁。谢怜鲜血淋漓的双手抵在凹凸不平的岩石壁上,咬牙吼道:“……痛!!!” 君吾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放过了谢怜可怜的脑袋,把他放到地上。 谢怜抱着还在嗡嗡作响的头跌坐在地上,眼泪鲜血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流。君吾蹲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轻轻帮他擦拭脸上鲜血。 “……” 这举动温和且慈爱,仿佛一个父亲蹲在刚刚被自己暴打得鼻青脸肿的孩子身边安慰他。这画面看得风信和慕情毛骨悚然:“他……他……他真的疯了吧?” 花城扶刀的手骨节咔咔作响,而厄命的眼珠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血丝蔓延。 谢怜一声不吭,任由他帮自己擦拭。君吾又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傻孩子,痛的话,为什么不回头?你以为撞着撞着,墙就会自己倒下了吗?为什么不改变自己的方向呢?” 谢怜道:“不回头。” 君吾极其粗暴,抬手就是一掌,打得他“咚”的一声横倒在地! 谢怜正晕头转向,又被君吾提了起来。他用一种快失去的耐心的口吻道:“你一定要惹我生气是吗?再问你一次,改不改?” 谢怜咳了两声,咳出一口血,道:“不改。” 君吾温和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狞色闪过。 梅念卿脸上发青,见势不对,连忙喊道:“太子殿下!你从来不想杀这孩子的,你很喜欢他的!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君吾冷笑道:“若非如此,我就不会把这八百多年来我所有的耐心和宽容都耗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早就变成仙京的地基被千人踏万人踩了。” 他转向谢怜,又突然暴怒:“但是他却如此不知好歹,顽劣、任性、怎么都不肯听我的话!非要和我对着干!你不改是吗?好吧,那你就试试看,你脑袋撞开了花这墙会不会倒下吧!” 梅念卿见他又提起谢怜,忙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殿下……小殿下他不懂事,你就饶过他这一回,算了吧!他总有一天会懂事的……” 君吾看了看他,笑得更冷了:“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不要想骗我。你心里真的觉得不懂事的,不是他,而是我吧?” 梅念卿愣住了,君吾又道:“你一心栽培他,教导他,无非就是期盼着他能胜过我,这样就可以证明我错了你对了,你们对了。就可以抱着一个完美的乌庸太子的幻影来对现在的君吾扼腕叹息了。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梅念卿道:“我们从没这么想过!” 君吾却根本听不下去了,厉声道:“休想!我告诉你们,休想!没有人能胜过我!他更不可能!”狂笑几声,又拎着谢怜往岩石上撞去,边撞边喝道:“你改不改?改不改?改不改?!” 谢怜也疯了一样,抓着他手臂大吼道:“不改!不改!不改!!!” 虽然被撞得眼冒金星、剧痛无比,但死犟着这一口气、就是不给他想要的答案,就是不改,痛快至极! 他憋得太久了。好像这许多年来,他都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一边头破血流,一边哭着大吼:“就是不改!痛也不改,死也不改,永远不改!!!” 现在,不是君吾把他逼得发狂,而是他把君吾气得发狂! 君吾双目赤红,正要再给他来一记教训,忽然动作一滞,低头望去。只见一柄长刀劈在他肩头,八只树枝做的长箭整整齐齐扎在他背后。 这都不算什么,因为长刀和箭都没有穿透这层白甲。但他的右手,不见了。 抓着谢怜的那只手,不见了。整只从手腕上消失了,切口整整齐齐。谢怜也不见了。 再一回头,一样东西带着凌厉地劲风向他迎面飞来。他左手一挥,抓住那东西,一看才发现,这正是自己的右手。 通天桥的对面,花城抱着浑身是血的谢怜,一手反手握弯刀、揽着他肩,另一手捂着他头上的伤口,森森然道:“把你的脏手,拿回去。” 谢怜死不认输,终于激怒了君吾,让他留下了破绽! 君吾抓着右手,将它重新接回自己手腕之上,活动了两下,拔掉了背上的箭。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一瞥,正好看到手握长刀的慕情。慕情一对上他目光,勉力镇定。可不一会儿,他就镇定不了了。 君吾看了看肩头,淡声道:“不错。但比起仙乐,你还是差了点火候。” 闻言,慕情脸色微变。他手里长刀突然跌落,随即又脸色大变,举手一看,只见他手上那道黑色的咒枷突然收紧了,且四周经脉突显,似乎有源源不绝的血液正在向它汇聚而去。 风信见慕情一动不动,喝道:“愣着干什么,跑啊!” 梅念卿:“风信你这小子,他腿都断了怎么跑?” 风信一惊:“我操了!”完全忘了这事儿! 要在以往,慕情多半也被他气得白眼直翻了,但现在跑也没用了。咒枷在手上,跑到哪里都没用! 风信骂了一声就要上去,谁知君吾把背上箭拔下来后,反手朝他一扔。风信只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那八支箭,全都被还了回来,整整齐齐插在他胸口! 君吾缓缓走向花城和谢怜。花城根本没有看他,抱着谢怜,道:“哥哥?哥哥?” 谢怜刚才被撞狠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醒来,还头疼得厉害,眼睛都没睁开就道:“……三郎?你没事吧?” 花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用力把他搂进怀里,柔声道:“我完全没事。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谢怜扒在他怀里,虽然被抱得很紧,却没被压到伤处,努力睁开眼,四周的一片狼藉映入眼帘。 慕情僵直地站在原地,一手紧紧抓住另一手的手腕,似乎在与那吸血的咒枷抗衡,但照他脸色看坚持不了多久。风信虽然没有被那八只箭穿胸而过,也伤的不轻,倒在桥面上。那胎灵喜得怪叫不止,围着他跳来跳去,用后脚狂踩风信的脸,风信大怒,却是动弹不得。 而整座通天桥,正在一段一段地坍塌,他们随时可能跟着一起坠落下去! 谢怜看清眼下局势,一惊想要起身,花城扶着他起来了。两人一齐望向对面。 缓缓向着他们走来的君吾的身影,在四面的火光中投下庞大无比的阴影。谢怜用力抹去眼睛和口鼻边的鲜血,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君吾斜持着诛心。诛心剑身上凝聚了流转不息的灵光。此刻,他又从容得和方才那个把谢怜疯狂往岩石上撞的君吾仿佛是两个人,道:“仙乐,你很清楚,你必败无疑。” 第198章 笑吟吟渐渐淡红衣 5 君吾太了解谢怜了。他对谢怜会怎么战斗一清二楚,法力也完全碾压谢怜。铜炉山作为他的地盘对这边的压制更加明显,他的战意和法力都更强了。 谢怜心道,恐怕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是赢不了的。 可是,就算赢不了,也一定要战! 花城却忽然道:“不。殿下,赢得了。” 谢怜一怔,望向他。花城也凝视着他,道:“赢得了。你比他强。” 他那只眼睛亮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笃定地道:“信我。他是错的,你才是对的。你比他强。你比他厉害得多!” 君吾发出低低的笑声,或许是觉得花城的话天真可笑,又或许是因为被他翻覆于鼓掌之中的力量而快意。 千万信徒的信仰之力,都在他一人手里! 花城却抓住他的肩,道:“那又如何?千万愚人罢了,全都是废物!而你,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就够了? 谢怜还没反应过来,花城便将他拉了过去。 谢怜睁大了眼。 灵力爆发,狂涌而入。 这一次,比以往谢怜承受的任何一次法力交接都要强悍,连死灵蝶和熔岩怨灵们也仿佛感受到了这恐怖的能量,在他们四周接连成片地爆炸、爆炸、尖声呼啸。 谢怜手指几乎要抽搐了,双腿也发抖发颤几乎要跪地难以支撑,他心中喊着停下来,不要了,可花城双手牢牢扣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离开,不容他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谢怜喉间一松。与此同时,花城终于放开了他,谢怜腿上一软,双膝跪地,双手勉强撑地,这才没有倒下。 君吾停下了脚步,望着这边,面色肃然。而风信躺在远处,不可置信地道:“殿、殿下,你的……你的?” 谢怜伸出颤抖的双手,抚上自己喉咙。 什么也没有。 花城给他灌了太多法力。真的太多了,完全超出了咒枷的承受范围。 这束缚了他八百多年的两道枷锁,爆开了! 慕情喃喃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从没听说过有谁是用法力把咒枷给撑爆了的?! 花城将跌坐在地的谢怜一把拉起,道:“哥哥,你再战试试!” 恰好,君吾持剑斩来,谢怜下意识举手一弹。 “铛——”的一声,诛心险些被他弹飞出去! 这一击,与方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谢怜看看自己的双手,微微恍惚。他已经几百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几乎早就忘了,这才是他。 强悍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踏一步都地动山摇。一步千里,一步登天! 他握紧五指,猛地一拳打上君吾的脸! 开战后,君吾的脸始终是干干净净的。这一击得手,终于从他嘴角流下了一点鲜血。他用拇指擦掉,看了看这一点血。 下一刻,他一甩手,把诛心扔到了一边。 看样子,他竟是要和谢怜拳脚相见! 谢怜又是一拳,这一拳却被君吾一把抓住,反手一扭。剧痛袭来,谢怜手臂咔嚓一声立折。但他又立刻咔嚓两下给自己接好,再来一掌,又被君吾截住。谢怜见势不好就想去夺方才被君吾抛下的芳心。君吾自然也料到了他这一步,拦住他去路。 但他忘了,他背后还有两个,风信和慕情。两人虽然都半残了,却都鬼鬼祟祟想去拔芳心剑。他们动作已经极尽轻微,君吾却仿佛背后生了眼,反手便是一掌,两人脚下桥梁断裂,齐齐跌向岩浆河!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拉住了风信的靴子。而风信拉住了慕情的靴子。他再往上一看,道:“我操了!!!真是操了!!!国师你老人家千万别松手!!!” 拉住他们的正是梅念卿。他额头青筋暴起:“你们也知道我是个老人家!那就赶紧爬上来!” 那段桥虽被君吾打塌,谢怜却又举手一托,生生将它隔空托在了半空中。他还想再往上升,君吾却不给他这个空闲。三人距离翻滚的岩浆不足二三丈,肉耳可听见咕咚咕咚的气泡翻滚声,慕情被吊在最下方,还偏偏是头朝下脚朝上,姿势骇人,一不小心只怕就要岩浆洗头了,被灼得面红如炭,道:“快拉我上去!” 谁知,上面拉了没两把,他又叫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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